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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凉帝的伺寝女婢:替罪禁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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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幕沉默不语,只冷深的注视苍白毫无血色的我。
  谷白满脸不解,又不敢多问什么,只得退下煎药去了。
  迎上了他的目光,我无声的恳求,他的视线却是越发的冰森。
  无奈,起身,下床。这里是属于他的,躺在这里并不合适,再说,崇政殿的清洁还没有完成。
  他没有阻止我的离开,连一句也没有。
  每隔二天,都会有一名伺寝美人到崇政殿伺寝,刘幕要她们的方式与第一个美人一样。
  一个月过去,我已然能做到充耳不闻,身心早已麻木,每天的工作就是让自己累得不能再累,然后回到废宫里躺着。
  什么也不去想,只除了脑海里会想起孩子可爱的脸蛋。
  想来,这就是我与他的相处方式了。
  悠扬的笛声抑扬顿挫的传入耳里,这样优美洒脱的笛声,除了他还有谁能吹得出来?
  开了门,便看到巫臣华禹站在树下,一身白衣,千尘不染。
  他闭着眸,修长指尖在笛孔中跳跃着,清莲之雅,幽兰之空……
  妖孽能称之为妖孽,是因为无法形容的美,这会儿,倒竟有好心情去细细看这个美男子。
  “要是以前你也能这么看我,或许我就不会出现在这儿。”笛声一停,他睁开眼,满是戏谑。
  一时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以为将他带到你的身边,你会很高兴,所以才入了朝堂,从中瓦解右相的势力。”
  我一愣:“这就是你入朝堂的原因?”
  他眉微拧:“你的声音?舌受伤了吗?”
  “受了点小伤。”轻点头,淡淡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刘幕的缘故?”
  摇摇头:“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望向天空,轻轻一叹:“到现在,你还要帮衬着他。”
  “真的是我自己弄伤的。”我想轻松一笑,无奈笑出来苦涩居多。
  “其实刘荣比刘幕要适合你。”他道。
  “我不想说这些。”
  他望向我,清澈眸子倒映出我的落寂:“难道你想一直这么过下去?”
  “我不知道。”我无处可去,可路可走,他们对我的执着是不允许我离开的,所有的人都没有退路,往后退,已是万丈悬涯,所有的人只有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尽头。
  巫臣华禹淡雅一笑:“知道为什么刘荣会给我官职吗?我告诉他,刘幕已被魔教看中,成为了下一任的教主,他已经拥有与朝廷相对抗的力量。过不久,他便会回来。”
  魔教教主?教主?我怔忡。
  “刘荣说,他并不想要皇位,自始自终,他要的只是你。他甚至可以将皇位还给他的皇兄,只要我答应,不要对刘幕说一个字关于你的事。包括孩子的身世。他说只要给他时间,你就会爱上他。相反,如果让刘幕知道你成为他的妃子,甚至还为他生了孩子,他就没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那我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而我,答应了。”巫臣华禹再次看向天空,清风吹过,衣袂翻翻,出尘之态,他的声音不再是云淡轻风:“既帮刘幕,又帮刘荣,只是想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却不想,错得离谱。”
  “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一切会演变至此,他也参与了其中?望着这个云般洁白,风般洒脱的男子,慵懒与随意依旧,却多出了一份孤寂,淡淡的,笼罩在他全身,我不敢置信,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凭什么这样做?”
  “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救了你,更不该多看你一眼,看多了你,连什么时候被你吸引也不知道。”他淡淡的说着,“这几个月,在宫里发生的一切事我都知道,看着你的挣扎,你忍受的苦痛,以为你会做出最终的选择……”
  “巫臣华禹,那是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来做主?凭什么为我选择?”很想厉声责问他,声音到嘴边却成为了痛苦的细哑,“凭什么?凭什么啊?”
  他将视线落在我身上,那目光是属于他的淡然,超尘,如今却多了丝牵挂,很淡,很淡,淡得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我一愣,心端突然无比沉重,对一个生性洒脱慵懒,云淡轻风的人来说,这一丝牵挂意味着什么?不言而明。
  可我不想去明白,我已经很累很累了,再也经不起半点的波折。
  转过身,缓缓往回走,再也没回头去看他一眼。
  祭祖。那是新帝登基时,若是朝堂发生大事时才会做的事,祷告祖先,或是希望得得庇佑。
  刘幕要去祭祖,换然话说,他是要把刘荣谋反的事大告天下。
  祖先们的陵墓就在北山,与皇宫隔着护河遥遥相望。
  我却得知,这一次祭祖,他把刘荣和政儿也带上了。
  他想做什么?
  北山,是百姓的禁地,那儿一片郁葱,更是鸟语花香,偶见小动物的嬉跑。
  皇家的陵墓,气势、格局与故宫遥相挥印,特别是盘旋在上方的巨龙,雄霸之气让人忍不住肃然。
  祭祖的一切都落幕时,万公公突然宣了旨,当我听到最后一句‘刘荣与其子刘政贬为庶人,一生于皇陵守孝,至死也不能离开一步。’时,惊在当场。
  刘荣面色很沉静,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只叩头谢恩。
  政儿就待在他身边,一直在望着我,看到我他朝望去,用唇形唤了声:“娘亲——”然后便露出个可爱的笑脸。
  心里泛起一陈酸涩,我的孩子是这般的可爱,难 道他的命运只能是如此吗?
  刘幕已在宫人的拥簇下要离开。
  顾不上什么,我追了上去顾在他面前:“皇上,政儿还小,你不可以让他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他是你的亲骨肉,我没有骗你啊。”
  “滚。”他冷冷一字。
  “皇上,皇上不认政儿也没关系,只求皇上让奴婢代替政儿在这里守陵,他那么小,又那么可爱,我……”
  未等我说完,胸口一陈剧痛,身子便被踢飞了出去。
  刘幕的神情,眸子是深深的厌恶,咬牙切齿:“朕不会如了你的意,朕不会杀了他们,但要你永远也见不到他们。”
  我欲起身,只胸口的痛一使力就疼痛难挡。
  “不许打我娘亲,坏蛋,坏蛋。”政儿突然跑了过来护在我面前,拿起地上的石头就朝他丢了过去。
  万公公忙挡在了刘幕的面前,他眼底有些不忍。
  “政儿,不要——”我挡下政儿丢石子的动作:“他,他是——”还未说完,下一刻,喉咙一陈血腥,从嘴角缓缓流出血丝。
  “娘亲?”政儿害怕的喊道,继而哭起来:“娘亲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没事。”望向刘幕,他依旧是冷冷的注视着我,深邃的黑眸完全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我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对我,他真的一点情意也没了吗?
  我与他,只能这样了吗?
  那政儿怎么办?他这么小,是无辜的啊?真要守一辈子的陵吗?
  蓦的,有人慌张的喊道:“刺客,有刺客,保护皇上。”
  无数的影卫窜出来刘幕保护在了里面,也阻隔了我与他的对视。
  刺客有数百名,在纷乱的对抗之中,我紧闭着眸子,只死死的将政儿搂在怀里。
  不知是谁拉了我一把,脚离地的刹那,我慌得睁开了眼,就见一名黑衣人抱紧我与政儿,朝刘荣那飞去。
  “该死的。”刘幕的声音破空传来。
  “青华,你没事吧?”刘荣担忧的声音传来时,我忙睁开了眼,摇摇头。
  “走。”他抱过政儿,握过我的手就朝山顶走去,无数的黑衣人挡在后面。
  胸口疼得难受,却没多吭一声,此刻唯一的想念,就是不能让政儿的一辈子毁在这座山林中,想到刘幕的绝情,他眸中的冰冷,知道这一辈子是再也无法获得他的原谅,他更不可能认回政儿,无论如何,我也要让政儿离开这里。
  “放心,这些人都是我在打仗时练出来的死士,比起影卫来丝毫不逊色。”刘荣道。
  “王爷,你带政儿走吧。青华相信你会善待政儿的。”胸口越来越疼,喉咙的腥味越发浓郁,疼痛也在加剧,怕是走不远。
  “我要的只有你。”他加快了步伐,猛的,他停住脚。
  我看到了无数的御林军从正前方包围下来。
  刘荣拧起眉。
  此时,一名黑衣人奔来禀道:“主公,看来他们早有准备,这里四面都被御林军包围了,唯一的出口只有西南,但那里是断涯,不过属下曾去探过那里,有条只能融一人通过的狭隙可穿回到这里。”
  刘荣想了下,果断的下令:“往断涯撤退。”
  一到断涯,劲风猎猎。
  然而,在看到站在断涯上的人时,刘荣的面色沉了下来。
  我的心也沉了下来。
  那是刘幕,劲风舞动他的衣袂,黑发,他傲挺而立,天上风云变幻,唯独他一身的明黄,屹立天地,摇不可倒。
  二兄弟彼此对视着,那眉,那目,那近乎完美的轮廓,是如此相像,只不过一个冰冷,一个深沉,唯一相同的是眼底都有着深深的执着。
  “坏蛋。”政儿突然出声。
  刘幕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眼底的痛恨一如他的厌恶:“你以为你走得掉?”
  刘荣突然下跪在他面前,语声是前所未有的哀求:“皇兄,求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刘幕的眸子又冷了几分,“不,别说这辈子,哪怕是下辈子,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刘荣的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望着这个男人,究竟有多恨,才让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我与他之间,究竟是怎样的孽缘才让事情发展了这般地步?要怎么样的解释才能化解他的恨?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
  “青华?”刘荣来拉我,被我挣开。
  五步之外,我跪了下来:“如果你恨我,那就杀了我,求你放了孩子。”
  “杀了你?”刘幕冷嗤一声,身形一闪,移到我面前,下一刻,捏起我下鄂:“不,那便宜你了,我要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
  “坏蛋,大坏蛋,不许欺负我娘亲。”政儿突然跑了过来,使劲的掰开刘幕扣住我下鄂的手。
  “政儿,你过来做什么?快去你父皇那里。”我急道。
  刘蓦的眼底掠过一丝杀意。
  “不要欺负我娘亲。”政儿张嘴就往他手臂上咬。
  “政儿。”我惊呼,特别是在见到刘幕眼底的杀意时,伸手就要去抱他。
  也就在这时,他唇一抿,狠狠的甩开了政儿。
  甩开的方向是悬涯,政儿才三岁,那么小的身子,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的小身子,他的武功又是奇高的,这一甩开……
  “不——”眼睁睁的看着政儿飞了出去,飞出了悬涯。
  “娘亲——”风中,是政儿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害怕。
  我看着小身子迅速的坠落。
  推开了刘幕,我快速的跑了出去。
  “青华——”刘荣与刘幕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瞬间,他们同时抓住了我的手,却没有一人去救孩子。
  “我的儿子——”我声嘶力竭,悲喊声冲向云宵。
  时间像是在这一秒凝住。
  绝望中,仿佛看到一道白影掠过冲向悬涯,那身影,依稀是巫臣华禹。
  不可能,巫臣华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就算飞下去,孩子先坠涯,就算是一点点时间,他也是救不了孩子的。
  可我还是带着仅有的希望,睁大眼看着悬涯,任凭风再大,眼睛再痛,还是睁大眼看着,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
  风吹得身体麻木,四肢冰冷……
  泪缓缓落下,一滴一滴,直至成串如流。
  “刘幕,”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哑如车辗过沙粒般:“政儿真的是你的孩子,我现在说这话,你总信了吧?”
  刘幕脸上的冰冷依旧,只脸色越发青白,道:“来人,下山搜索孩子,一有消息马上来报。”
  “呵呵,哈哈……”我笑,悲哀的笑着,为什么人总在失去的时候才会选择相信?
  “青华,对不起。”刘荣的声音满是懊悔。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我没看刘荣一眼,只望着悬涯:“你一直想把孩子和我分开,现在如愿了。刘荣,一直以来,我对你感到内疚,你每对我好一分,我的内疚就多一分,一直都不忍伤害你,是我错了,大错特错,如今,我与你算是二清了。”
  “不,青,青华,我,我没有想过要伤害政儿,没有。”刘荣变得慌乱。
  “禀皇上,我们在悬涯底只找到孩子带血的衣裳,从现场凌乱的痕迹来看,显然有野兽经过,恐怕孩子——”御林军来报。
  喉咙中的血腥再也克制不住,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身子支撑不住,昏倒。
  醒来时,已在废宫里。
  睁开的第一眼,看到了刘幕,他就站在床边,迷茫的望着我。
  我回视着他,苍白地,空洞地望着他。
  这个男人,恨过他,爱过他,最终,恨去,情尽,那代价太大,太大。
  没人开口说话,或许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站了很久很久,离开时,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我起身,坐至镜前,镜中的自己面色近乎蜡白,神情死寂,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只剩空壳一副。
  夜色袭来时,我依然未觉。
  宫女进了来,又出去了,她们似乎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进。
  脑海里是孩子生出来时的模样,胖呼呼的,那么可爱,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皇后抱走,那一段日子,天天以泪洗面,夜夜在思念中度过。
  这是我的第三个孩子,我是那么的盼望着,珍爱着,极尽一切在保护着。
  当他叫我一声娘亲,那糯糯的声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抱着他小小的身子时,总觉抱不够。
  他就这么离开了我,他才三岁啊,还那么小,他本应该幸福的生活着,怎么可以死得那么早,太早了,太早了啊。
  无声的哭着,泪始终没停过。
  东方渐渐露白,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只觉得双眼疼痛难忍。 
  门在这时被推开,宫女的声音传来:“姑姑,奴婢侍候你起床吧。”下一刻,只听得‘哐——’一声,那是盆具落地的声音,宫女惊喊:“姑姑,你的头发?”
  头发?我缓缓朝镜中望去,本是乌黑的青丝,竟然过半变白,黑白交缠在一起,一夜之间竟像老了二十年。
  宫女匆匆离开,一会,刘幕走了进来。
  冰冷薄凉的目光望着我一夜之间变白的黑发,变得骇然,渐渐染上湿意,他一步一步走近我,突然将我搂在了怀里,搂得那样紧,那样紧。
  “青华,我们重新开始。”他的声音颤抖。
  “重新开始?”我喃喃。
  “朕会试着去忘记以前的事,我们重新开始。”
  “是吗?让我一个人坐一会,好吗?”我空洞的喃喃。
  “你已经坐了一天一夜,还不够吗?”
  “不够,我想陪陪孩子,总觉得孩子会随时回来,再叫我一声娘亲似的,你知道吗?我的政儿,只叫了我四声娘亲而已,我还没听够呢。”
  “好。”刘幕点点头,微微哽咽着说:“那我晚些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木然的看着他离去。
  “你们不要站在殿外,都去宫外头候着,你们要在,他就不敢回来了,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一个也不许进来,等会我还要给死去的孩子烧些他爱的东西,看到烟了不要惊谎。”我吩咐侍候在边上的宫人。
  宫外,那是三重殿门之外,不论殿内有什么动作都听不见,看不到。
  当寝殿只剩下我一人时,静静的打量着住了五年,却困了我一辈子的地方。
  从怀中拿出火籽,吹起火抛向了床。
  丝绸的床褥很快燃着,带动床帐,木头……
  问自己,错在哪里?或许每走一步都是错,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像我这样的人该如何活着?
  我不明白,也不懂,情为何物?怎能让人执着至此?
  是不是唯有死亡才能终结这一切?
  如果是,那就是我的解脱。
  火烧到了房梁,‘碰——’的几声,小梁倒了下来。
  火势越烧越旺,很快,烟气四窜,身体不支倒向地面,我看到带火的碎木纷纷从房梁倒下来。
  身子已无力动什么,也不想动,就算这样被砸死,也好啊。
  无数烧焦的碎木又掉下,掉在了身上,脸上,我已分不清哪里痛。
  死亡越来越接近,我的心却越来越静。
  迷蒙中,竟看到了一个白影朝我走来,走近了,看到他向来清澈洒意的眸底是满满的恐惧与害怕。
  我想笑,这个像妖孽一样的男人也会有恐惧和害怕的时候吗?就算他在对我诉说他的情意时,也是淡淡的……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或者是临死前的幻觉?
  他与我仅三步之距,可惜,他无法走近我,一块巨大的横梁挡在中间,四周都是熊熊大火燃烧着,任他武功再高,也无能为力。
  当一大块木头朝我倒来时,我给了他一个轻松毫无压力的笑容。
  失去了意识。
  (我擦,好想让青灵魂穿到小姑娘身上,再接着剧情——)
  一直不相信鬼神之说。
  但此刻,我觉得自己是来到了地狱。
  动不了,不能开口说话,想发出声音就觉得整个喉咙疼痛难忍,整个身子感觉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却能呼吸,吸进的气息又很清香。
  睁不开眼,连眉都皱不了,这就是人死亡后的感受吗?
  似乎不难受。
  好像听到了开门声。
  有脚步声。
  觉得有人走近了我。
  “幸好只烧到了表皮,要是伤到深层的,只怕要当一辈子的丑八怪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老也不年轻,讲话的调调悠哉悠哉的,跟一个人很像:“这么大面积的伤,至少得躺上一个月,至于脸,就算重新生成,也恢复不了原先的样子。”
  没人回答女子的话,感觉是女子在一个人自言自语。
  一会,女子又说:“就是脸难弄了些,一来就给我这么个扎手的。不过她可是你第一次带来我这里的女人,难不成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就在我认定这女子定是在自言自语时,一道轻极的‘嗯’声传来。
  身子僵硬,声音很轻,但这声音对我来说却是异常熟悉——巫臣华禹。
  他怎么会在这里?
  脑海里闪过‘临死前’看到的人,再想到女子方才所说的话,难道,难道我没有死,而是被巫臣华禹救了?
  “看来你是醒了,”女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道:“身子放软,你全身涂了药膏,别动不动就紧崩,对恢复没好处。”
  我张嘴,忍痛要说话,却只能听到自己啊啊的声音。
  “喉咙也受了重伤,一个月内能开口还是你的造化。什么都别做,也别去想,安心躺着养伤,一切等伤好了再说。”女子道。
  怎么能不想呢?我有好多话要问巫臣华向,那时还以为是幻觉,  跳下涯救政儿的人是他吗?如果是的话,他在这里,那政儿呢?我的政儿呢?想到这里,我越发激动起来,挣扎着,无奈身子全身被布绑得紧紧的,一动又拉扯到伤口,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动?”女子按压下我的身子,不耐的道:“难道你想落下一身的伤疤?”
  我张嘴,努力挤出声音,“政,政——”明明说的是政,可听着却只是沙沉的啊啊声。
  巫臣华禹像是知道了我要说的话,低低道:“对不起,我没有找到政儿。”
  听到女子的惊呼:“不能哭,你头部的沙布都湿了,这样药的效力会减半的。”
  被布蒙住的眼睛,眼泪是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嘴里发出类似碾沙的痛苦喊声,悲鸣着……
  此时此刻,痛是唯一的感觉,什么情,什么爱,什么义,都无谓,只有痛,入骨髓,无法化开的痛楚。
  那女子叹了口气,开始捣起药来,沉闷的声音一钝一钝的。
  “你要好好养伤。”巫臣华禹的声音传来,带着愧疚与不舍。
  我很想朝他大吼,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死了就不会这么难受,这般折磨,还能见到孩子……
  像我这样的人,活着有意义吗?
  爱情薄凉,亲情难觅,甚至连自己唯一的骨肉都无法保住,这样活着……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每天拆布,换药,拆布时痛楚难忍,换药时,几乎还能感受到肌肤疼痛的灼热。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挺下来的,这些生不如死的日子,比死更难受。
  “身子恢复得不错,唯有这张脸。”全身能拆布时,莫云师傅,也就是一直在帮我疗伤的那个女子叹了口气:“只怕难以恢复成原貌。”
  身子已轻松了许多,唯有整个头依然被包裹得严实。
  “就没有办法吗?”巫臣华禹问。
  莫云师傅想了想:“除非换张脸。”
  巫臣华禹陡然沉默,半响,淡淡说:“或许对她来说,换才是最好的选择。”
  “孩子,你觉得呢?”莫云师傅在问我。
  我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生无可恋,死亦无谓,对我来说,活着只意味着等待死亡。
  “傅青华,你就不想重新以另一个身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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