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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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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在苏逸言脸上忽明忽暗,他又望向远方,手随意地垂在膝前。若是抽签对决,是件麻烦是啊……扇子挡着太阳,他的目光转到了碧秋心身上。
这丫头运气向来不好,连身世都有这样的曲折,若抽签时抽到陵骓冠,那可要糟。
结界一直结着,整整一个下午碧秋心都在结界四壁反复弹着,苏逸言只是视而不见,不再像开始般跳下树去接她。日落西山之时,少女散架般趴在地上,满脸尘埃。
苏逸言这才悠然从树上飘下:“今天就到这里吧。”
碧秋心只是喘气,却不起身。
“怎么,莫不是你还要我把你抱回去?”脸上又是不怀好意地笑,苏逸言蹲身,“如果不愿走,我便留着结界,你晚上继续修行。”
本还在装死的碧秋心猛然跳起,满脸委屈地瞧着苏逸言,发梢上也挂着尘土。
“行了,还不快去洗洗。”苏逸言随手捞去她头上的一片落叶,忍不住一声低笑,“练得这么勤奋,就当赏你的。”
当苏逸言摘去她头上的枯叶时,碧秋心尚在心猿意马,那些飘入耳中的话也变得模糊,她完全跌入了自己的心事。一晃神,双脚已然离地,一如幼时般被他抱在怀里。她想起了六年前的离别,那时蹭了一手灰,只是此时的灰转移到了脸上。
溪水倒映着她的脸,苏逸言依旧懒懒靠在树上,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阳光。
第四十五章 应入虎口(三)
“师叔,你为什么还没成亲呢?”心中还是惦记着端木泠,她与苏逸言的传闻无时无刻不触发碧秋心对她的敌意,“你还记挂着寻梦的亲事,你自己不还……”
“傻丫头,我一个人惯了,要成亲做什么?”苏逸言用剑气将飘下的树叶割成两半,落在他脚的两边,“成了亲便有了记挂,我还怎么去游山玩水?”
碧秋心还想问那天为什么逼问自己的婚事,自己也逍遥惯了呵。
但还是没能说出口,从前的口无遮拦,在苏逸言面前,却要句句斟酌。
苏逸言斜斜瞧着她,怎么和锦瑶的性子便差了这么多,就算不是锦瑶的女儿,但好歹是她带大的,怎么就这样不一样呢?脑中浮出温婉女子的笑容,当初只是那浅浅一笑,便融化了他整颗心,从那以后,他眼中的迷雾从未散开过。
他知道不能胡思乱想,因为她是嫂子,所以那以后,就连笑也看不出丝毫温暖。
“师叔……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哭?”
“说什么呐?”苏逸言随手往碧秋心头上扔了块石子,“你只要想着八极遁法的法诀便行,其它的都忘记吧。”
一滴水从发梢上滴了下来,碧秋心怔怔瞧着起了波澜的水面。
只剩下八天了,八天里练熟那七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任凭她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天内练成这样高深的法术,何况凭苏逸言的资质,当初也练了十八年。看来是必须要死呵,如果死了,也许自己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吧。
真是可笑,外人传出去,只道是自己为了踏雪而死。
“不要想太多,虽然你平时运气不好,但生死关头总能奇迹般活下来。”
水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苏逸言的倒影,碧秋心慌忙吞回即将掉出的眼泪,挤出一脸笑意。
“小丫头这么闹,鬼域鬼王不敢收你。”
碧秋心轻轻笑了两声:“什么死不死的,我好几次都差点死掉,怎么可能想死?”
血竹林日日竹叶飞卷,直到第七日,苏逸言收起了所有的结界。
“准备出发了?”碧秋心散了即将结成的法印。
“对,在玉筑茶楼落脚。”
******
所有人都敛了真气,白衣踏入的刹那,仿佛将茶楼内所有的光芒都掩盖,雾气遍布了整个楼层,几乎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瞬的停止,将目光全部聚集到苏逸言身上。
“你还是这样引人注目。”碧秋心朝苏逸言投去戏谑的一瞥,显是习惯了众人对身边人的反应,面不改色地在目光中穿行。
一袭藕衣适时地出现,站在苏逸言面前,一时无言。
“玉掌柜,许久不见了。”却是苏逸言落落大方,对任玉欠了欠身子。
任玉轻叹,六年别后重逢,原本腹中的千言万语,却被他一声玉掌柜拉开了距离。他是怎样的人,自己是怎样的人,也许在见面一刻便已明了,这是一世也摆脱不了的情障。余光瞥到了楼梯处,碧秋心斜倚扶手,饶有兴味地瞧着她,似是在看一个笑话。
第四十五章 应入虎口(四)
“师叔,所有人都看着你们呐,别给玉掌柜难堪了。”碧秋心巧笑吟吟,朝任玉丢去一个嘲讽的笑意。
任玉亦回头看她,双眼犹如两潭死水。
又是摄心术么?碧秋心索性将双手支在扶栏之上,接上她的目光,经历过子虚幻境的绝望,这样死一般的寂静又算得了什么?少女定了心神,任凭身边进入一片虚无。
“你可要小心摄心术的反噬。”碧秋心轻轻一跃,已从楼梯翻到任玉面前,归魂指在她的喉前,“你是不是在奇怪自己怎么动不了了?”
一声低笑打破茶楼的死寂,苏逸言开了玉扇,手里多了颗珠子:“用这个来反射摄心术,也亏你想得出。”
“有什么办法,如果不用这个,现在动不了的可是我。”碧秋心笑着缠住苏逸言的胳膊,“好了师叔,明天可还有事呐,帮玉掌柜报仇的事日后再说好不好?”
苏逸言笑而不语,右手轻轻一扬,珠子落到了任玉脚边,一任她无法动弹。
“师叔,你也不用抢我的珠子吧,还把它扔了。”银铃般的脆声从楼梯上一路洒下,深深割裂着任玉的心脏,然而她却听不见苏逸言的声音。
只是苏逸言不想回答罢了,窗外落叶飞舞,又是一个秋季。
“你有没有看见任玉刚才的表情,真是差点笑死我。”忍了许久的笑意在踏入房内的刹那爆发,碧秋心将归魂收入袖中,尚在回忆方才的情景,“原来的清高一下子就不见了,她这次栽了个大跟头。”
“小丫头,泄愤了?”
“就是,十一年前的仇总算是报了。”
“十一年前?”苏逸言略略一愣,亦是忍不住笑出声,“小丫头真是记仇。”
“现在想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当真一点都不假。”
“是不假,这次沈木风可也要报百年之仇了。”龙谍海应声而至,将一纸英雄帖扔至桌上,“踏雪天下名马,竟还惊动了伏龙帮的人,看来百毒教是要造成天下大乱啊。”
“血狱山上都妥当了?”
“有花师姐在,自然都妥当。”龙谍海的目光又睨到了碧秋心身上,“只是明天比较让人担心呐。刚才遇上了周帮主,听说是随意抽签,每个门派只有三支签。”
苏逸言低头不语,半晌方才抬头:“师兄呢?”
“在进行每日调息。”
“他倒是悠闲,把我丢在这里想对策。”
“你是在说我坏话么?”
无形的压力直扑屋内,碧秋心与龙谍海神色皆是一变,唯有苏逸言神态自若,抬手去喝杯中满茶,没有洒出一滴。
“刚才我们的话都听到了?”
“自然。”
“那么你怎么看?”
碧烈辰微的沉吟,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掌握。抽签一事已非人力所能控制,若是沈木风或陵骓冠再在上面动些手脚,他们的胜算便又少了几分。
“反正都到了这里,只能听天由命了。”碧秋心笑道,“总不能让沈木风知道我们怕死。”
第四十六章 银枪龙泉(上)
擂台摆在了清风山洛神峰,各门派皆收到了英雄帖,将擂台周围挤得水泄不通。碧烈辰扫视四周,瞧见百毒教的位置,却只看见了三个人。但这区区三人,却使他有了些许的震惊。苏逸言感觉到了碧烈辰的不寻常,亦随了他的目光望去,摇着玉扇的手亦是一滞。
沈木风不出意料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他的左右两人过于蹊跷。
一个橙衣飘拂,目光无神,宛若木偶傀儡;一个艳紫款款,姿态妖娆,眼神勾魂摄魄。
“水含烟和楼西韵,沈木风真是不简单呐。”玉扇再度摇了起来,苏逸言微微眯眼。
“看来规则果然是百毒教定的。”碧秋心握紧双拳。每个门派只能出三人,但是百毒教偏偏只到了三人,如此明目张胆,他们算准了必胜无疑么?
寻梦亦来到碧秋心身边,面色甚是难看。
“签抽得很差么?”少女从她手里夺过三支木签,面色骤变。
冥鹤门来者众多,签上写的偏偏是龙谍海、寻梦、碧秋心三人。
“我们对阵长空门,谢茹、擒风和陵骓冠。”寻梦咬唇说出了余下的话。
冥鹤门弟子一阵骚动,龙谍海对谢茹,寻梦对擒风,碧秋心对陵骓冠,这场比试的胜负似已明了。
“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是不用活动筋骨了。”苏逸言无奈一笑,却是望向碧秋心。
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碧秋心对陵骓冠,这是怎样的精心布局。明知是必输无疑,但是凭碧秋心的性子,纵使知道是送死,也绝不会后退半分。陵骓冠竟这样恨她入骨么,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盘算着如何才能取她性命。
看来向梓桓的叛出当真是他难以抹平的耻辱。
日晷渐移,龙谍海整了衣冠,银枪化在手中。
“久仰龙公子大名,幸会。”谢茹一身素衣,只有龙泉泛着幽幽白光,淡淡的语调仿佛看破了红尘一切。
龙谍海嘴角上挑,却不说话,银枪已然吞吐而出。
幽蓝的剑身微微荡漾,谢茹眉目低垂,龙泉骤然化成滔滔流水,朝龙谍海席卷而去,银枪冲破的地方又迅速合拢,少年已身处流水正中。水滴四溅,方才还在进攻的招式转而成了防守,龙谍海知道,不能让任何一颗水珠碰到自己的身子。
每一滴水皆是剑刃所化,以龙泉的锋利,必能切开自己的身子。
金色的光芒在漫天的水光中潋滟,映出绚烂的光芒,所有人都屏息瞧着,似是忘了擂台中央的惊涛骇浪。锦衣少年捏了个法诀,祭出护体真气,金光爆破,刺出万缕金芒,擂台上亮堂一片,满眼夺目璀璨,刺得人难以睁眼。然而龙谍海自小便适应了这般强盛的金光,双目雪亮,银枪再度得以施展,锦衣偏偏,俊朗的容颜在一片光辉下仿佛天上来客,银龙刺破所有屏障,直逼谢茹。
广袖淡淡一挥,谢茹闭目颂诀,所有的流水在瞬间重新凝结成剑,幽蓝一闪,只听叮一声脆响,不偏不倚阻住银枪的攻击。龙谍海猛然转身,腕力偏斜,银枪擦着剑脊而过,向谢茹心口滑去。剑脊一漾,龙泉再度成水,强大的阻力包住了银枪全身。
“反守为攻,看来谍海这几年进步不少。”玉扇悠悠晃着,苏逸言漫不经心地吐字,仿佛擂台上的两人与自己毫无瓜葛。
第四十六章 银枪龙泉(下)
谢茹退开两步,静如深潭的双目注视着眼前少年,这样潇洒从容,一招一式皆是倜傥,当真像极了百年前的苏逸言,只是比记忆中的少年多了些桀骜。目光转到了擂下的白衣,思绪慢慢扩散,她想起与他惊艳的初见,只是那一面,注定了自己的万劫不复。
“小心!”
陵骓冠的一声爆喝打断了谢茹的回忆,深思一敛,银枪已指在眉间。女子却面色不改,左手一旋,凌空弹出数指,半空传来轻微的爆破声。便是这轻轻数指,竟让龙谍海觉得虎口震荡,银枪一时拿捏不稳,贴着谢茹前额散乱的发丝向上擦出。
青丝微颤,谢茹的双目依旧静如深潭。
这应是他最钟爱的弟子。
女子的目光移到座上苏逸言身上,若是伤了,他应会伤心。这个锦衣少年的身上有太多他的影子,所以胜负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初她正是输在了苏逸言的剑下才对他倾心,输给了这个少年,是否就意味着能回到从前。
龙泉的光微弱了些许,然而龙谍海的攻击却愈加猛烈了。
“谢茹打算败?”碧烈辰低声,目光移至陵骓冠身上。
男人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陵骓冠盯着蓝光越来越弱的谢茹,捏紧的双拳青筋微凸。他无暇去感受碧烈辰放在自己脸上的冷笑,谢茹若是当众败给龙谍海这个后辈,他颜面何存?
只听叮一声,龙泉脱手,飞插至陵骓冠脚前,银枪在谢茹喉前停了下来。
“谢堂主,多谢。”少年传音入密,双眉轻扬。
谢茹双眼缓缓合上,淡淡道:“果然少年英才,谢茹佩服。”
她不理会擂下唏嘘,拨开几乎夺命的银枪,从容地步步下擂,拔出地上龙泉,插回鞘中。
“谢茹……”陵骓冠低低咬出两字,等待同门师妹对此事的答复。
然而谢茹只是低眉:“技不如人。”
没有多说一个字,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回到了素云堂的位置。
擒风对她投去匆匆一瞥,亦是敛起双眉。即便是有意相让,也不该让自己输得如此不堪,就连不离手的兵器亦被打落,这在旁人眼里该是如何的狼狈?
“轮到我了。”擒风轻轻摇头,理了理衣着,抬头看见寻梦早已上了擂台。
“谢茹淡泊才给谍海捡了个便宜,这场师徒之争……”苏逸言缄了口,只是笑笑。
拂尘垂在擒风臂间,她依然道姑打扮,一身水合道服在风中微扬。寻梦冷冷的目光泛起涟漪,手只是扣在剑上,未曾拔出。
“既然站在了这里,便不要顾及你我关系。”拂尘在擒风手中微微张开。
寻梦一怔,周身泛起缕缕寒气,青丝也在寒气中舞动起来。
苏逸言的袖子蓦地一紧,原来是碧秋心在拉扯自己。少女峨眉紧蹙,望向一片空处:“百毒教的人不见了。”
碧烈辰闻言亦是一凛,原先沈木风所在之处果然空空如也!
和他们的比试是在明日,所以他们大可不必匆匆赶回,而在比试中突然消失,又会去了哪里?碧秋心脑中闪入程暗影与水含烟的密谋。如今程暗影虽已身死子虚幻境,而水含烟完全落入了沈木风的掌控。至于楼西韵,本就在血狱山待了百年,此刻突然倒戈百毒教,若以此报复碧烈辰先前的无情,情况对冥鹤门十分不利。
“今日比试与你们无关,爹,师叔,你们要不要回去查看下状况?”
“下一场可是你和陵骓冠……”苏逸言欲言又止。
“难不成你不回去还要帮我打擂?”碧秋心扯出一个笑意,“放心,我有八级遁法在,就算赢不了,也不至于死在他手里。”
第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上)
碧烈辰与苏逸言悄然消失在人群中,龙谍海与碧秋心随之坐上两人的位置,即便是人员众多,也不能让这两张座椅空得如此突兀。
擂下尚还落叶飘零,擂上已飘起了皑皑白雪,然而寻梦的双颊却泛起了两抹嫣红。
“她快支撑不住了。”碧秋心按着椅子的扶手,看见肆意张扬的拂尘,“你说擒风不会真的要了她徒弟的命吧?”
“擒风好胜,谁知道呢?”
漫天白雪没有触到擒风分毫,道服女子所到之处,雪便立刻融化,寒气无法侵袭她的身子。拂尘一甩,万千银丝缠住了承影,寻梦欲将剑夺回,人反是被往前拖了些许。忽然间虎口一阵酥麻,寻梦惊起,看见拂尘已被蓝光笼罩。
擒风竟是要把自己置于死地!
“撤剑!”龙谍海拍案而起,眼见袖下飞出的气刀就要飞出,归魂猛然迎上,硬是打散了那道金光。
“就算被视为妖魔,也不能坏了规矩。”碧秋心一脚踢至龙谍海膝弯,硬是让他坐下。
寻梦听得龙谍海的吼声,虽有万般不愿,但不得已飘后些许。然而还未站稳,承影当胸飞来,寻梦大骇,刚欲伸手去接,却感觉到一股柔劲绵绵袭来,脚下一个不稳,跌下擂台!承影随之飞出,在她的身边躺倒。
“若连徒弟也胜不了,在擒风眼里该是有多丢人啊。”龙谍海发出一声轻叹,无奈去扶地上寻梦,然而寻梦却是白袖一甩,挣脱了龙谍海的双手。
“既然无情,你又何必管我?”少女咬紧贝齿,“这场我输了,你心里又该瞧不起我了?”
“师兄好心扶你,你自己想这么多,怪谁去?”碧秋心起身,手中归魂长了些许,扭头接上陵骓冠的目光,“陵骓冠的道行当真有这么深么。”
龙谍海心头一跳,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逃脱陵骓冠的击杀,碧秋心当真能逃过一死么?少年握住碧秋心皓腕,将她扯到自己怀中。
“你干什么!”少女心头一跳,想要挣扎,却是挣扎不脱。
龙谍海愈加放肆,把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碧秋心被勒得动惮不得,耳边传来龙谍海的低语:“无论怎样,都要活下来。”
挣扎逐渐停止,碧秋心静静站着,泪水在眼眶中翻腾。她如何不知道,也许这一去便是诀别,但是她别无选择,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即便是神形俱灭,也不能给冥鹤门烙下贪生怕死的恶名。
“师兄,我答应过师叔的……”
答应过师叔的……
这句话宛若一个重锤敲在龙谍海心头,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比不上自己的师父呵。因为答应过他,所以碧秋心才会看重些自己的生命,若是不曾答应过,是不是无论自己如何劝说,她都会不顾生死?
“这便是生死诀别么?”寻梦冷笑,不屑地瞧着龙谍海,“她根本不在乎你。”
如果你真的想娶我,那又怎会当着我的面将另一个少女抱入怀中?寻梦的心生生撕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一切地把碧秋心扯入怀中,不顾她的反抗,那该是怎样的爱意?
“生死永诀倒还不至于。”碧秋心抚平衣襟,跃上擂台。
陵骓冠第一式便拔出了万仞:“告别完了么?”
“难道你不该让着后生晚辈?”归魂凝出黑紫光,碧秋心挑衅一笑。
第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中)
“你若能接我三招,便算你胜。”青气缠绕着万仞,陵骓冠身形未动,内息便铺天盖地朝碧秋心压去,激得衣袂飞扬。
“这可是你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自然。”
“你不反悔?”
“笑话,长空门怎会出尔反尔?”
护体真气在碧秋心身周凝结,原本以为必死无疑,但这三招之约对她来说兴许还有一线生机。但陵骓冠的磅礴真气她不是没有亲身体验,是生是死当真实难预料。
第一招狂风怒卷,吹起满地黑沙,所有人皆用衣襟掩了脸面,碧秋心在狂风中如同一棵稻草在飘摇。她咬紧牙关定住双脚,心中默默诵咒,风势之强,完全可以将风遁用到极致。手中法印渐成,然而狂风忽地离去,凝成一柄巨剑,呼啸着朝碧秋心刺来。
因风成剑,应当亦是风。碧秋心睁开双眼,额前散发被风剑刮开。
风遁?鲲鹏万里。
剑刃触到额上的刹那,少女因风遁形,只留下一颗血珠颤抖落地。
陵骓冠猛然转身,万仞一指,停在少女胸前。碧秋心诡秘一笑,在半空翻了身形,手中法印又成。
金遁?折戟沉沙。
龙谍海目不转睛地盯着擂上两人,看见万仞上再度留下一缕鲜血。擂台上的鲜血渐渐密集,莫非方才陵骓冠刺到了碧秋心的动脉?
少女重新出现时脸上血色将无,一手捂着刚才的伤口,兀自强笑:“已经两招了。”
若当真斗不过,当初就该借着风遁退下,为何还要重新出现,偏偏还出现在陵骓冠的身后,她当真以为凭她自己,能伤得了他么?
每看见一滴鲜血落下,龙谍海的心便痛一分,此时此刻他多想站在擂上,替碧秋心承受这一切!可只能是想而已,他知道碧秋心无论怎样都不会当众服输。
鲜血还是淋漓,刚才那一剑刺在心脉旁几寸,碧秋心感觉到每一次心脏的跳动便是一阵窒息的疼痛。她多想就这么躺倒,晕倒在昏昏沉沉的黑暗之中,就不必再忍受逐渐模糊的意志和生命流失的疼痛。可是她必须心怀侥幸,刚才一胜一负的局面已不允许自己再败。
为了一匹马多不值呵,但若能因此而挫败陵骓冠的锐气,一死又有什么关系?
今日之后,江湖上便会传出陵骓冠大放厥词的消息,可是这前提是自己必须不死,就算死,也不能倒毙在擂台之上。
她记起八级遁法中的血遁,为什么苏逸言偏偏没有将这个教给她呢?
这样满身满身的血,想要遁走应是及其容易的吧。
万仞在半空不知画起什么符咒,似龙似凤,带着点点青光。
“师兄……”谢茹忍不住脱口呼出,这一招凤舞九天,碧秋心必死无疑!
无风无金无火无水无土无木无雷,凤舞九天所有的只是剑气与杀气。场上充满了肃杀的凝重,青气转红,原先飘逸的图案顿时化成一只凤凰。让人无法喘息的压力,碧秋心觉得自己的双脚灌了铅似的沉重,竟是无法动弹。
听觉似乎也失灵了,周围人声渐渐小去,仿佛置身于无尽的虚空。
第四十七章 生死一线(下)
这是怎样的沉重,先在精神上将人压垮,而后再给予致命一击。
凤凰尖锐的啸声猛然间刺破耳膜,碧秋心惊起抬头,凤凰顿时在场上炸出一片红光。
龙谍海闻到血的味道,大蓬大蓬的血雾散在红光里头,溅在前排人的脸上。
“秋心!”龙谍海蓦然心悸,他的脑中转为一片空白。她不能死,她怎么能死?若她死了,自己的心将是一片死灰。
不,这一定不是她的血,她答应过自己不会死的。
心猛烈地颤抖,可是这血不是她的,又会是谁的?龙谍海摸了摸脸上的血珠,红得妖异,她又有什么办法能使陵骓冠绽出这样大蓬的鲜血呢。少年化出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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