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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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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上)
向梓桓想要搀扶,却又被她甩开了胳膊,碧秋心咬紧银牙,妙目中泛起防备的凶狠:“就算不能御器,我还有手有脚。”
向梓桓的手颓然垂下,依然没有办法接近她。
也许越是窘迫,她越发不愿受到别人的帮助,这样倔强的少女,却是让人莫名的心疼。向梓桓没有强求,只看她掉转身形,发丝上还滴着刚化成的水。可是寒毒还未全部压下,她如此硬撑不知何时又会发作。向梓桓一直目送她的背影,黑衣单薄,即使是春日亦瑟瑟发抖。
他不忍离去,悄然跟上,突然间黑衣一个踉跄,再次跌倒在地。
待得碧秋心醒来,日已西斜,她睁眼,一手挡住从窗中射入的橘红的日光。此时竟躺在榻上,这样熟悉的布局,竟是回到聆秋阁了么?她起身,昏迷前的冰凉已不知去向。
夕阳随着门的打开泻入屋内,碧秋心奇怪为何房内无人照看她。
恰巧看见洛锦瑶端入一盘茶水,碧秋心慌忙退入阁内。
“秋儿,中了毒怎么不好好休息?”洛锦瑶脸上写着责备,“多亏了梓桓将你送回,不然真不知该去哪里找里。”
“娘,我觉得舒服多了,你看,我哪像中毒的样子?”碧秋心拿起归魂,随意在空中挥舞,划出道道紫光。原先无法凝聚的气力竟又回到了身上,“对了,爹呢?”
洛锦瑶的眼中出现了些变化,欲言又止。
不祥的预感浮起心底,碧秋心突然想起擒风的话来。但她犹自强笑:“爹在房里么?我去告诉他我没事了,免得让他担心。”
“秋儿……”
洛锦瑶在她身后唤了一声,却无法将她唤回。女子倏然低叹,有些事终究躲不过。
碧秋心的心中已有了些刺痛,方才洛锦瑶唤她的那一声已让她猜到了些端倪。看来擒风并没有骗自己,也许碧烈辰也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
脚已停在碧烈辰房前,她却踯躅了。
门依稀开出条缝,碧秋心踮脚走去,屏息朝里张望,看见碧烈辰坐于床沿,在他的身边露出一袭白衣。那样熟悉的眼色,是在月色下还刺人双眸的白!
冰雪一样的颜色,冷过天山暮雪。
承影静静放在一旁的桌上,碧秋心的心脏猛烈地敲击着心房。
是她!怎么会是她!
泪水不止一刻地想要涌出,但还是被她吞回。陵骓冠、擒风、舒翰霖、紫月蝶、端木泠,还有眼前的寻梦,为什么长空门的人总是要寻她麻烦!难道她当真被长空门克住,一生都要受它所制么?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救回的男人,自己寻了十五载的男人竟不是自己的爹。
不,不会的,碧秋心再度摇头。
也许只是看见寻梦躺在抚月峰,一时怜悯之心发作。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擒风设的局,只为打垮她的意志。
或者这些只是她中毒后的幻象罢了……
“什么人?”碧烈辰猛地回头,带着血腥气的目光直射门开的地方。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中)
碧秋心倒吸口凉气,正欲退开,忽见一道黑光扑面而来,从门缝中擦出,而后盘旋身后!碧秋心错开脚步,却发现在这黑光之下自己无处遁形。银鞭的光芒打碎黑气,洛锦瑶挡在碧秋心身前,脸色煞白。
“娘……我当真不是你们的女儿么?”碧秋心惊魂未定,只看着洛锦瑶步步后退,“原来擒风说的都是真的,我一开始还不愿相信,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秋儿,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皓齿咬紧朱唇,泪水开始大颗大颗滴下,“如果我当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爹的房里会出现那个人,难道你们不知道我就是因为她才差点丧命么?如果我当真是你们的女儿,为什么刚才爹会狠心对我割出光刀!”
碧秋心蓦地抬眼,莫非在抚月峰上偷袭自己的那招是碧烈辰发出的?
原来他早已知道自己并非他所生,只是利用自己将他救出长空门而已,待得时机成熟,便能杀她灭口,然后正大光明地将真正的骨肉迎回冥鹤门。
碧秋心只觉脑中一片混沌,此时此刻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敬仰瞬间转成了恨意,少女捏紧粉拳,定定地瞪着缓缓起身的碧烈辰。
“是你。”阴沉转为诧异,碧烈辰敛起浑身所有杀意,“伤和毒都好了?”
“放心,还没死成。”
“秋儿!”洛锦瑶蹙起黛娥,她没想到碧秋心竟会如此大胆。
“你说什么?”
碧秋心勾起冷冷的笑意:“寻梦才是你的女儿吧?”
碧烈辰不语,只静静瞧着她,一身的黑衣尽是肃穆。
碧秋心的心一点一点凉下去,她那时多么想亲耳听见他的否定呵,可他竟是缄默,就连反驳都是不屑。他就是这样的男人,若是不屑你,那么你说再多的话,也不可能存在于他的眼内。也许,现在他的眼里已没有碧秋心了。
“阿辰,她终究是我带大的。”洛锦瑶将碧秋心扯入背后,手中银鞭握紧。
夕阳的余晖渐渐被黑暗吞没,天边飘来滚滚乌云。
碧秋心猛然摔离洛锦瑶,朝着血狱山下奔去。归魂出袖,她逐渐远离了冥鹤门。可是她该去哪里,天地茫茫,哪里会有她的容身之处?
雨如断线般落下,根根砸在碧秋心头上,可是她没有用真气护体。就算有凉意那又如何,心凉了,什么凉意也感觉不到了。夜色迷蒙,她向脚下看去,隐约看见座仙气缭绕的高山。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就这么落了下去,停在一座阁楼的屋檐下。
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想终于可以放心地哭了,将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一并发泄干净。
碧秋心蹲坐着,双臂将自己抱紧,头深深埋在膝盖之间,泪水顺着两腿间的缝隙滑下。
雨从屋檐上坠落,泻成一幅水帘,帘内少女发梢在滴水。
向梓桓推开门,看见碧秋心的双肩微微颤抖,细细的抽泣声从膝盖间发出。他俯身,想要问她怎么了,却又怕将她的伤口越扯越大。他只能轻拍她的肩膀,以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来进行对她来说微不足道的安慰。但是诧异的,向梓桓刚触到少女的双肩时,碧秋心突然起身,孩子似的将他抱紧。
第十八章 山雨欲来(下)
黑色罗衫尽湿,紧紧贴着落落白衣,向梓桓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温度与心跳。
他亦将她揽在怀里,如果可能,他愿用他的胸膛替她承受所有的苦难。
可是她怎会这样抱紧自己?前几日尚且甩落自己的手,戒备那样森严。也许是搞错了吧,向梓桓苦笑,她可是将自己当做她的哪个师兄了。
“秋心,我是向梓桓。”手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发丝,握到一手雨水。
“我知道。”泪水沾在向梓桓的身上,碧秋心就像只受伤的小猫。
屋内火炉点燃,碧秋心坐在炉前,双眼无神地盯着那团火焰。她换上了向梓桓的白衣,宽大的衣袖将纤细的身子笼在其中,使她显得更令人怜惜。才刚在屋内沐浴,此时已是一片香气萦绕,淡淡的体香熏得让人微醉。
“梓桓你知道么,我回不去了。”碧秋心依然保持着紧抱自己的姿势,只是将下巴磕在了膝盖上,“我不是碧烈辰的女儿。”
嘴角挂起缕自嘲,从前多么自傲的身份,竟就因为一个人一句话而无影无踪了。
向梓桓默默无语,眼前的少女受伤太多,只怕心里再容不得一丝伤痕。她的倔强,她的疏离,她的故作坚强,全在那一瞬崩溃,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女孩子而已,只是伪装罢了。他明白,长年的流离失所必须让她看起来强大。
可是她又怎会强大呢?这样明眸善睐的少女,怎会有傲视天下的气势。
所以她才会不知所措,才会在他的屋前破碎了所有的伪装。
“你想要嘲笑我么,快点嘲笑吧。”话又开始哽咽,碧秋心眼中一片朦胧,“从前我给你碰的钉子你现在全都可以还回来了,如果你想报复的话……”
向梓桓上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叹道:“我怎么会嘲笑你……”
当在血狱山上,她求碧烈辰放走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并不想与自己为敌。只是一个身处长空,一个生在冥鹤,注定了一生一世的势不两立。她远离他,只是为了不让他在长空门为难,每一次的恶言恶语都是在逼他离开。
可是毕竟在最无助的时候落到了他门前,这样毫无顾忌地任由他抱着。
“傻瓜,如果我是你,在这个时候一定会用尽全力把眼前的人彻底击垮。”碧秋心靠在向梓桓胸前,声音越来越低,长捷渐合,呼吸匀称起来。
是哭累了吧,向梓桓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一不小心惊醒了她。累了就睡吧,也许睡醒了所有想不通的都想通了。
向梓桓无奈地笑笑,想通了又该离他而去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碧秋心仍沉沉睡着,向梓桓以这样的姿势坐了一夜,一夜未合眼。门突然被推开,向梓桓猛地抬头,看见来人的臂腕漫不经心地搭着一柄拂尘。
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上)
“擒风。”向梓桓眼中有一丝诧异,但只点头致意,身子依然纹丝不动。既然已经被看到,再解释也只是欲盖弥彰。
“逐日。”擒风亦对他微微颔首,“你不用惊慌,碧秋心本该是长空门的人。”
怀里的人动了动,碧秋心睁开双眸,睡眼惺忪中看见了擒风手中的拂尘。银色的丝线让她顿时清醒,少女忙推开向梓桓,怒睁妙目:“你干什么?”
“碧姑娘,不用演戏,碧烈辰不是你的父亲。”擒风稳稳走至碧秋心身边,“你本该在长空门,只是十五年前被锦瑶抱走了而已。”
两人尽皆不语,只是盯着擒风。
“我知道你必然不信,只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信不信也由不得你了。”擒风坐下,徐斟清茶,“十五年前的事想听么?”
不等碧秋心回答,擒风径自说了起来。
“那时的锦瑶是长空门圣女,号为濯凤仙子,如其她圣女一般,日日于洗心殿中独自面对冰天雪地。谁也不知道,这样与世隔绝的圣女是如何认识碧烈辰的,只是当陵骓冠发现的时候,锦瑶已悄悄诞下了碧烈辰的孩子。只是陵骓冠为了除去碧烈辰,并未立刻说破,他只是等待碧烈辰前来看望他的女儿。在埋伏的第四日,碧烈辰终于出现在了洗心殿上,当他抱起自己孩子的一瞬,埋伏在洗心殿周围的弟子全部涌了上来。”
“卑鄙,打不过只会用偷袭。”碧秋心撇嘴,“不过凭爹的功夫,怎么会觉察不到周围的动静?”
“想必是没有放在眼里,那时的陵骓冠还只是日月堂堂主,值得碧烈辰小心的只有前任掌门山空子,就算一拥而上,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擒风摇头,十五年前血染雪顶峰的场景如在眼前,“那时我没有被安插在雪顶峰周围,被掌门留在风雨堂照看刚从山下捡来的弃婴,就算是在堂中,也能听见雪顶峰上的厮杀声。有几个小弟子被碧烈辰的杀气惊吓,竟弃剑跑了,我听说那个男人一招便能血溅数十人。”
碧秋心的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或许在她心里,只有这样强大的人才有资格当她的爹。
“本就功力深厚,那时更是为了锦瑶和他的孩子拼尽了全力,就算有陵师兄在,也无法抵挡他凶猛的攻击。何况锦瑶也非弱小的人,就算一手抱着孩子,就算还未恢复元气,但对付几个普通弟子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听说那天的雪顶峰变成了一片血红。”擒风缓缓合眼,仿佛回到了十五年前,坐在风雨堂的她依然能听见兵器交戈的声音,“最终还是掌门来了,当掌门与碧烈辰斗法的时候谁也不敢去帮忙,因为真气鼓荡得太过激烈,只要谁走近一步,便当场被两股强大的气流震得粉身碎骨。与掌门斗法何其惊险,周围又围了数层弟子,现在的腾云与踏星两位堂主又都在掌门丈外护法,陵骓冠更是盯紧了碧烈辰。碧烈辰明白自己处于何种境地,故而在斗法之前让锦瑶先走。”
碧秋心紧紧盯着擒风:“既然娘走了,那么我为什么不是爹的女儿?”
“因为当时锦瑶并没有马上下山,而是到了我这里。”
擒风微微一笑,又轻抿口茶,暗自低叹:“她怕没有碧烈辰在,我们会加害她女儿,因此便到了我这里,将我手里的弃婴与她的女儿交换,这才下了山。也就是说,你本该是寻梦,而寻梦才是你。”
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中)
“换婴?”向梓桓亦是震惊,他没有想到五年前遇到的那温婉的女子竟如此大胆,竟会忍心将自己的女儿交付在可能加害于她的同门手里,并且尽心尽力地抚养一个只是捡来的弃婴,“但是堂主,那时的你不是应该站在师父那边,怎会答应洛姨的条件?”
擒风闭目不答,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没有听见向梓桓的问话。
“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锦瑶,是留是去全凭你,我不强求。”
“所以……那日在密室中,爹所说的十五年前的事指的就是这个么?”碧秋心强笑,嘴角咧出个僵硬的弧度,“你也认为我必然会相信,既然都跑到了这里,我还有什么是不信的?”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
原来,抚月峰上的两掌是碧烈辰打出的,只为除去长空门的祸害。
原来,寻梦才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在自己出事的时候竟无人照看。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只是洛锦瑶利用的救碧烈辰的棋子。
碧秋心狠狠捏紧双手,任由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痕迹,她哭了一夜,累了,不想再哭了,可是为什么喉间还是仿佛被塞住?她又想起了往日的白衣玉箫,原来他不是她的师叔呵,若日后遇见,她将如何称他?她又有什么资格见他?
因为是碧烈辰的女儿,所以苏逸言才会待她如此之好,可是现在不是了,那个眼中从未有过温暖的师叔,是否该厌恶她了?
十五年只是一场梦,到头了连自己最想见的人都无法再见,甚至,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如果你愿意,就暂住洗心殿吧,想来寻梦已住入血狱山了。”擒风起身,徐徐走出日月堂,回身带上了门。
“你说,为什么她当初会答应娘的要求?如果拒绝该多好。”泪水在眼中滚动,碧秋心咬紧朱唇,不让它们落下。
如果拒绝,她不会遇见他,怎会有这么多年的心结?
“有些事注定是要发生的。”向梓桓倚在门边,眼中尽是不忍,“秋心,想哭就哭吧,这里不会有旁人。”
碧秋心只是抽泣,眼眶应是含住了泪珠。
向梓桓轻叹:“罢了,我去寻旁人说说话。”
堂门轻启,门外洒入一片阳光,昨夜雨水浇成的水洼在日光下闪出粼粼波光。向梓桓被阳光笼罩着,屋子仿佛也暖了起来,碧秋心抬头,朦胧中看见向梓桓一片柔和的金光。
“你别走。”
泪水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太孤独了。她想起十年前被自己扔入水桶的那条鲤鱼,独自在水里游着,是那样无助。然而自己和那鱼又有什么区别呢?师叔走了,娘也不再是娘了,那十年的孤独感在消失了几天后重又将她包围,变本加厉。
向梓桓还是回身,走至泪如雨下的碧秋心身边,亦随她席地坐下。
“你难道一点也不讨厌我么,我从前待你这样差。”
向梓桓低笑,终究是个女孩子,无论怎样逞强,竟还是问出这样可笑的问题。
“我知道你是信任我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向梓桓看着炉中的灰烬,忍不住用残肢拨了拨,“我不知道你从前吃了多少苦头,才会变得那么不愿与人亲近。”
从前吃了多少苦头呢?碧秋心抽泣着,就连她自己也数不清了。
“可以与我说说么?”
第十九章 身世之谜(下)
声音是那样温和,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力量。
“我原本是想相信人的,那时的楼西韵也是待我极好的,就如同亲姐姐般照顾我,可是十年前一切都变了,那个原本可亲的楼西韵突然变得凶神恶煞,带着冥鹤门大多数的弟子将我与娘赶下山。”憋了十年无人诉说的回忆全部涌上脑海,碧秋心却显得异常平静,“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先前的一切都是装的,唯独将我与娘赶下山时的楼西韵才是真正的楼西韵,她一点也不可亲,妖娆、狠毒,她五年来一直伪装着自己,等的就是那一刻。”
可是师叔早已警告过她了啊,不要和楼西韵走得太近,为什么那时候就是不听呢?
“梓桓你知道么,我不想与人亲近,因为亲近了以后便必然产生依赖,可是这样深的依赖,教我如何面对日后的别离呢?”
对他的依赖这样深,回忆这样深,她已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是如何过的。
无法面对无法相见的痛苦,这向梓桓是明白的,因为十年前与碧秋心的初次见面,那个张扬的女孩子已如一道明媚的阳光深深刺入他的心里,用十年的时光在他的心里铺洒,最终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碧秋心终于没有说出苏逸言的名字,如此深的爱恋,她无法启齿。
“那天我让紫月蝶通风报信的事,你不恨我么?”向梓桓转头,看见碧秋心一脸的憔悴,“那时你会不会又在想,所有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
“你不在密室里阻止我救他,我已感激涕零,以你的身份能做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可以怨恨的?”碧秋心强展笑颜,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向梓桓的心又疼了起来,不禁抬手为她抹去脸上泪痕。
俏脸感觉到了向梓桓指尖的温暖,碧秋心的心房忍不住一阵震颤。这样奇异的感觉,难道……她定定盯着眼前年轻的男子,白衣如洗,无论何时何地都有如天人。她没有躲闪,只希望那温度永远不要从脸上撤去,她太渴望温暖。
她想起幼时,自己若嚎啕大哭,洛锦瑶又不在身旁,苏逸言必会为她擦去泪痕,指尖的温度也是如此温暖。她甚至觉得,只有那时,师叔才是温暖的。
可是现在她又感受到相同的温度了,两人的白衣是那样相像,碧秋心忍不住心神摇曳。
是该放弃苏逸言那遥不可及的梦幻了,等了十年,那已足够。
“去洗心殿吧,师父一般不会去那里。”向梓桓看了看堂外日晷,“马上就要做早课了,若师父在知道真相之前就见你在此处,怕他会为难你。”
门猛然被推开,碧秋心立起身子,不慌不忙地看着被阳光笼罩的陵骓冠,发现他与外面的金色是这样格格不入。突然间一个女子被推入,青丝散乱,双手反剪,因陵骓冠用力过猛,她踉跄了几步,终于在碧秋心身前站稳。
女子抬头,露出一双温婉的眸子。
“娘!”碧秋心一惊之下脱口呼出,双目直射陵骓冠。
“洛锦瑶,没想到你还有胆跑上清风山。”陵骓冠提起万仞剑,一手指向洛锦瑶,“十五年前未能清理门户,今天便将你这叛徒命归黄泉。”
“秋儿,你没事就好。”洛锦瑶全然不理身后明晃晃的利剑,眼中漾起圈圈涟漪,声音亦忍不住柔和,“我养了你十五年,早将你当做我的亲生女儿,你为什么还要跑呢?”
“娘,我……”
眼前的女子温柔如昔,回想十五年种种,自己何曾被她虐待过半分?碧秋心涌起愧疚,方才竟将她想得那般卑鄙。好在只是想而已,当她这样狼狈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所有的怨恨、责怪全都烟消云散。她不是一个人,十五年来洛锦瑶始终陪着她。
碧秋心忽而冷笑一声,周身泛起黑紫光芒:“陵骓冠,你这戏是演给谁看的?”
第二十章 百毒五焰(一)
什么不强迫自己,所有人都在演戏,擒风想必在说完故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陵骓冠,否则他怎会如此迅速得出现在自己眼前?碧秋心反而平静了,陵骓冠并非当真要害洛锦瑶,他所要的,只不过是长空门的圣女罢了。
“秋儿,你不必为了我做自己不愿的事。”洛锦瑶向后退了一步,万仞紧紧贴着她的背脊,“我上山之前中了百毒教的五焰粉,即使师兄不杀我,我也没有活路。”
只有她明白做圣女是多么难的事,原本的少女心智一年一年被殿外冰雪蚕食,孤独百年,除了冰冷和与日俱增的修为,还剩下什么?若不能与心爱的人长相厮守,那么修为又有何用。若再给她一次选择,她宁愿在日月堂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而放弃那高高在上的圣女。
然而整个日月堂寂寂无声,碧秋心与向梓桓抑不住心中震颤。
百毒教!五焰粉!陵骓冠也露出一丝诧异。
“百毒教重出江湖了么?”陵骓冠收剑,脸上浮出冷笑,“莫非程暗影隐匿许久,以为你仍是长空门濯凤仙子,想以此给我们下马威么?”
“陵老头,识相的就快把我娘放开。爹因为寻梦的缘故才没把雪顶峰震得天崩地裂,他若知晓娘在这里,定会将长空门打得寸草不生。”碧秋心往前踏上一步,此时长空门无圣女,她明白陵骓冠还不敢杀她,“何况,娘已中了五焰粉,你若继续窝里斗而无暇顾及百毒教的动向,长空门迟早受灭顶之灾。”
“师父,如若不是洛姨,只怕弟子早已死在了赶往清风山的路上。”向梓桓与碧秋心并肩而站,忽地撩起下摆,竟是跪下,“求师父看在梓桓的份上饶洛姨一命。”
陵骓冠定定瞧着向梓桓,眼中精光时隐时现,末了,终于拈须长叹:“罢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五日内你们若能找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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