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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我要报警了-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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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差没直说了:“嫂子,哥儿几个每年都要来山里玩几次,这山里几乎被咱走了个遍。但咱们从没从这个方向进过山,就只有这一片没有搜索过了,如果真有齐眉崖,那肯定在这一片儿。嫂子你看,哥他肯定——”
    “闭嘴。”
    虎子话正说到关键,江队长突然开口,一口吼住了他。
    剩下的也不必虎子再说下去,心里猛地一紧,顾小鱼全明白了。
    毕竟这种事江队长也不是第一次干。虽然江队长不说,但上次她参加西门音乐节,里飞康不就大咧咧地告诉她,他这老大不是尽接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就是休息日给自己排班添堵……什么都不曾跟她说,可归根结底,做的每一件事不都是为了她吗?
    否则路线江队长再熟悉不过,一队人特意为月牙湖而来,他又怎么会带队走错路呢?
    就算千万次地被他温暖,可下一次温暖来临,依然如同天上落下一个大蜜罐,正砸上她脑袋一样,砸得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像吃了一口蜜一样发甜。
    顾小鱼微微一愣,脸上顿时发了烫:“这传说……真的假的呀?”
    她想听江喻白亲自开口,可江队长却只是一如既往的保持沉默。
    他一句话也不说,良久才从远眺中回神,垂眸看她,一双漆黑发亮的眸子里尽情弥散着温顺。男人眉如墨画,目似朗星;一张一弛均是正气凛然,而威严之下,眼底一点柔情藏得小心翼翼。
    在外是东都狼,回家是哈士奇,那话真没说错。
    她心头顿时便是“咯噔”一下。
    一股暖流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叫那颗怦怦直跳的少女心不可自抑的为他癫狂。她却不觉不安,反而通体顺畅,直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只用一个眼神,就叫她有了答案。
    顾小鱼暗自抿唇,红着脸偷偷拽了拽江喻白袖口,换来他反手一握,鼻间传出几不可闻的一声轻哼。
    他只是轻哼出声,却叫她悬起的一颗心顿时落到了实处,再踏实不过。
    不言而喻,她家二白是打心底地要跟她白头偕老,直至江枯石烂的。
    顾小鱼埋了头,眼底含笑。即便问题在他口中石沉大海,也不再追问半句。
    答案已经在顾小鱼心里。在一起久了,两人默契使然。
    江三柏不懂,左等右等,等不见哥哥开口,转头一看,连嫂子都不说话了,埋着头似乎还很低落,赶紧斩钉截铁地答着:“嫂子,虎哥说的是真的。真有齐眉崖这事儿,咱一直没找到,这还是头一次!”
    虎子也说:“绝对是真的啊,那要不哥来这儿干嘛?准是来找齐眉崖的!”
    两人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大部队前脚抵达,后脚就把话听了个遍。
    一群大老爷们儿没来得及喘口气,先捧起腮帮子:“哎哟喂酸的我,晚上‘小傻瓜’就算了,白天更好,直接白头偕老了……唉哟,哥啊,你这酸的哟,我的牙!”
    哄笑声此起彼伏。
    换了以前,顾小鱼非得被他们闹个大红脸,可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她居然特别坦然。心里固然羞赧,但羞赧一路窜上脸,却只化成甜甜的笑意。
    两个当事人都不吭声。
    好不容易演出大戏居然得不到回应,群众们终于演不下去了:“你两干嘛呢,来都来了还愣着干嘛,白头偕老也快去啊,哥你赶紧带着嫂子去齐眉崖看看呗?”
    “这不好吧?”顾小鱼为难。
    虽然她也想赶紧去看看,但这毕竟是博·彩头。博·彩头讲究多,又特别讲究次序,第一个祈福最为灵验,可在场除了他们,可还有两对情侣呢。
    老爷们儿倒是爽快:“有啥不好的,去呗,齐眉崖齐眉崖,说的是举案齐眉,那是夫妻啊。咱队里头就只有你们是夫妻了,带嫂子去呗大白哥。”
    两个姑娘没来得及表态,这群老爷们儿已经把话给堵死了:“铭子鸿子,媳妇儿都在这里呢,你两也赶紧结啊。咱好不容易才找到齐眉崖啊,赶紧把路线标记了,你两快结,结了下次咱再送你两对新人过来!”
    连婚都还没结,“同坐一条船”都还谈不上,说散就散的恋爱阶段说再多“白头偕老”又有什么意义?
    对姑娘家而言,齐眉崖不重要,重要的是来到齐眉崖,两个男人都在表态:“媳妇儿下次咱也来拜!”
    近乎于变样的求婚,两个姑娘激动得只顾点头,一脸娇羞地投入男人的怀抱里,对齐眉崖全然是兴趣乏乏。
    顾小鱼先前苦恼“博·彩头讲究多”,可被他们几句话说下来,去齐眉崖参拜祈求,她和江喻白当仁不让。
    顾小鱼蹙着眉,实在无话可说。
    难得兄弟们有心,既然无话可说,那也就多说无益,敬谢不敏了。
    江喻白瞥了一眼正北方,终于肯开金口:“三柏,翻过山脊就是月牙湖,你带他们过去安置,住咱一直住那个山洞,我跟你嫂子慢点过来找你们。”
    江三柏一点就通:“哎哥,那你跟嫂子先去,我跟虎子先去安排晚上住宿的事儿!”
    老爷们儿做事就这一点好,说干就干,绝不拖拉。
    话毕,大部队便浩浩荡荡地朝北边继续挺进,翻过山脊,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直到他们彻底匿去踪迹,江喻白方才低头,柔声道:“听老人说,这里的山神很灵验。咱去拜拜,媳妇儿。”
    在蓉城信誓旦旦不信鬼神说的是他,一到能保佑“夫妻和睦、白头偕老”的山神面前,带头搞起封建迷信的居然也是他……前后反差太大,顾小鱼忍俊不禁,心里却几乎甜出了花儿来!
    ——她家这江二白怎么就这么招她喜欢呢?
    顾小鱼抿唇:“好。”
    ***
    乍一眼之与齐眉崖百米相距,但真正走起山路来,却还得花上个近半个小时。
    远观时并不察觉,走近了方才知巍峨。齐眉崖上的那对“剑眉”竟足有三四层楼高!山里的春天来得晚,料峭春寒里,一捧金灿灿的迎春花盛开在山眉上,娇艳欲滴,与周遭贫瘠的石色格格不入,却是画龙点睛般生活精巧。
    一如先前虎子与三柏所言,齐眉崖的传说真实存在。
    眉下石壁上果然刻着一排字,明确篆刻着“夫妻恩爱,白头偕老”的传言——“愿得一人心,恩爱两不凝;青丝三千丈,白首不相离。相敬一如宾,齐眉双并举;耳鬓三厮磨,彼此同珍惜”。
    想起虎子说的话,顾小鱼心里一阵阵发紧。
    她本不信佛、不信道、更不信命,这会儿也情不自禁地双手合十,心里默念起愿望,恭恭敬敬地对着山崖鞠了三个躬。
    再一睁眼,就见她刚许愿的要“平平安安,白头偕老”的江队长不知何时竟攀上了山崖,而且他居然还徒手攀岩!
    顾小鱼:“……”
    顾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要是掉下去,别说什么“平平安安、白头偕老”了,少说就是骨折,多说就得黑发人送黑发人了呀!
    顾小鱼担心的要命:“二白你干嘛,你快下来!”
    江喻白头也没回,薄唇轻抿,竟丝毫不以为意,沉声道:“在下头等着,媳妇儿,我给你摘朵花。”
    顾小鱼:“……”
    山上迎春花开得固然娇美。可一朵花而已,他有必要这般拼命吗?
    顾小鱼心慌得不行,见他全神贯注地寻着落手落脚点,又一声也不敢多吭,眉心紧蹙,死死咬着唇,只能期待他千万当心,别掉了下来!
    刀削般的崖壁陡峭无疑,要是掉下来,非死即残!
    顾小鱼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却见他手脚灵活有力,明明垂于崖壁之上,竟然如履平地,一路上行,畅通无阻,攀了得有三四层楼高!
    眼看齐眉崖的那道山“眉”触手可及,江喻白没伸手,连换了三步,直到整个人死死地钉在了悬崖峭壁之上,这才动手,摘下了一支盛开的迎春花。
    顾小鱼还不敢出声,心悬在半空中,不见他安宁就不敢放。
    好在江特警做事实在稳妥,叼着花茎一路下行,离地半米左右,方才松手松脚,转身后跳——他安全落地的一刹那,顾小鱼只感觉她的心也往下猛地一沉,命悬一线的明明不是她,无法呼吸的竟然成了她。
    顾小鱼几乎是第一时间冲进了他面前,正欲启口,花先到她眼前。江喻白淡笑着问:“喜欢吗媳妇儿?”
    满是泥土的脏手上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支金灿灿的迎春花。小花娇艳欲滴,花瓣吹弹可破,在数不清的巍峨青黛里宛如绝色。
    ——这是他豁了命才换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顾小鱼微微一怔,到嘴边的嗔责生生咽了回去。她只是点头:“喜欢。”
    “我媳妇儿喜欢就行,”江喻白微微挑眉,抿唇失笑,笨拙地拂了拂花瓣上的灰尘,柔声启口,“快把头发盘起来。”
    “盘头发干什么?”顾小鱼不解,心里不明白,手上却顺从地扎起了丸子头。
    江喻白也不解释,看她把一头及腰的柔顺黑发全盘在了脑后,这才动手,选了三朵最娇最美的花,一朵一朵地往她发髻里插。
    迎春花朵又娇又小,在他粗糙的大手里显得格外柔弱。他笨手笨脚的,反复尝试无果,便习惯性地微皱起眉,肃起一张俊脸,一丝不苟。
    专注的男人总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顾小鱼心里一紧,莫名想起古代少女嫁人之后就得盘发为髻,脸上顿时红成一片,问他:“好看吗?”
    江喻白点头:“好看,金灿灿的,配我媳妇儿。”
    顾小鱼:“……”
    谈恋爱是不是真的会让人变傻呀?江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呆了,居然连她问人问花都听不出来?
    顾小鱼微微一愣,竟有些哭笑不得:“二白,你是不是喜欢迎春花呀?”
    “恩,”江喻白并不否认,“小时候最喜欢这个。”
    “为什么?”
    “北方天冷,一到冬天就是冰天雪地,不能出门。迎春好,金灿灿的。咱楼下院子里的迎春花一开,要不了多久就不用缩在家里,可以出去踏青了。”
    就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心里也总有那么柔软的一处。他轻描淡写地启口,语气轻柔又舒缓,不像是在回忆儿时的故事,倒像是在跟她说着什么情话似得。
    狗爪子还笨笨地在她头上折腾,顾小鱼忍俊不禁:“那等回家了我们也在家里种一盆。”
    “种它干什么?”
    “不是好看吗?”
    江喻白抿唇:“你笑起来比它还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江队说话总是很委婉,心疼媳妇儿就直说嘛。
    江队:我是一个有原则的汪,不要老说我是心机汪好不好,不符合我高冷的形象。
    小鱼:大狗狗!
    江队:汪!

  ☆、第192章 初心绝不改

他这话或许只是无意,可顾小鱼听在耳朵里,却宛如惊雷。
    江喻白话毕,她便是一愣。
    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情愫持续发酵,又特别是在许过愿望的山神面前,心悸的感受特为尤甚。甚至于一时间,她竟有些无从启口。
    话题便戛然而止。
    顾小鱼没再接话,沉默了一阵,方才故作轻松地哼笑了一声,任他笨手笨脚地往她头上插着花。
    这话江喻白或许只是无意提及,可顾小鱼听在耳朵里,却是感慨万千——
    江喻白说她笑起来好看,可她却已经许久不曾打心底地抒怀过了。
    倒不是顾小鱼不想,而是一如恩怨只能被抛开,不能自行消散一样,她心里的疙瘩可以被忽视,但主观忽视从来不等于客观不存在。
    而那东西只要存在,顾小鱼脸上就算再开心,心里也总有个地方照不进光。
    江喻白虽然不说,但顾小鱼懂的,他说的“笑”,绝不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是要她心里亮堂堂。
    顾小鱼笑不出来,所以只有默然。她知道的,江喻白是真的对她好。
    其实江队长带她进山的目的她早就猜到了,说到底,也压根不用她刻意去猜。因为案发后的一切都如他在顾爸爸面前承诺的那般,江喻白没有别的想法,他是一门心思要她放宽心,要她打心底地笑出来。
    事情过去方才一星期不到,但得益于江队长的努力,顾小鱼回想起来,却已是一眼万年。
    在这段被拉扯开的时空里,江喻白披荆斩棘,百般努力要带她离开困境。顾小鱼不是看不到他的努力,也并非不愿离开——毕竟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喜欢上沉浸于悲伤中无法自拔的感受,但情绪堪比洪水猛兽,却又是那般叫人力不从心。
    顾小鱼不是不愿意从耿耿于怀中脱身,更不是不愿意发自内心地笑,只是心里压了块大石头,压得她痛快不起来。
    ——连命都差点豁出去了,换了谁又能痛快起来?
    顾小鱼是真的不高兴,心里憋屈得慌。
    仗义事她做了不少,她做了就做了,从来不后悔。可这次与以往又着实太不一样:
    要是无愧于心的结果是丢财丢物,她倒是无所谓,钱没了可以再赚,事业没了可以再创立——可结果偏偏是丢命,顾小鱼怎么能无所谓?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她又不是什么圣人,而且,就算是圣人也有自私的一面,又何况是她?
    顾小鱼不想死,不想失去现在的生活,她想要好好活着。
    可现实却一如当头棒喝,已经无比清楚地展示给她看,天道不公,人心不古——要想“好好活着”就得在适者生存中习惯释怀愤怒,习惯坐视不理,习惯视而不见……路见不平的事你千万不能做,因为一旦做了,少则叫你丢财,多则叫你丢命!
    但难就难在别人不做可以,她顾小鱼又怎么能不做呢?
    她说话做事一向讲究问心无愧,坦荡得很。要她“习惯”于不做,比直接叫她去死还困难!
    说她固执也好,说她偏执也罢。顾小鱼心里再清楚不过,她性格就这样,认准的道理绝不会因为“挨打”就“学乖”,她压根就改不了!
    试问人的性格哪能有这么容易就被改变呢?这毕竟是个周而往复的过程,而她又毕竟在这条路上走了太久,走了足足快有二十四年!
    顾小鱼改不掉的。
    上一次她选择不出道,在“无愧于心”的道上多迈出了一步,没能改掉这毛病,这一次她更改不了——你叫她怎么改?
    如果说发唱片是她的梦想,一直以来这都是她生命前行的方向,一旦更改,那么过去和现在就将被完全否定,那么她就什么都不是——那么,若是连梦想本身都依附的做人准则都被抽离出去,“顾小鱼”这个躯壳里还能剩下什么?
    公道自在人心。问心无愧是她存在的准则。
    如果连生存的最低砝码都失去,而一味妥协于现实,那就不是她顾小鱼了。
    顾小鱼绝不会妥协,她只是一时没有办法坦然面对或许会丧命的后果。她才二十四岁不到,这后果严重到她无力承担,所以她才被久久地困在原地,进退维谷。
    又哪里能怪她不够坦然?放眼古今中外,这世上多得是想方设法苟且偷生的人,而慷慨赴死的,屈指可数。
    人命关天的事,顾小鱼不可能无所谓。
    而也正是因为她太有所谓,太在乎自己的“存在”,所以才难以接受现状。
    但话又说回来,就好像没有一条河流会停止流淌一样,这世上不会有人永远停滞不前,除非它生命枯竭。她虽然被困在原地,却不能总是被困在原地。
    她总得往前走,无论如何选择,是对是错,都总比待在原地要好得多。
    顾小鱼想解脱,她比任何人都急切地想要脱身。既然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那么借助江喻白的援手也不乏是一种好办法。
    更何况这一路他披荆斩棘,奔赴她面前,只为了带她走——顾小鱼没有理由不跟着他走,不走,她也无路可去,她只有走,只有跟他离开这里。
    又或许,这根本不叫离开,因为一如江喻白所言,他会保护她,只有他才是她的退路。
    情绪堪比洪水猛兽,想要操纵或许很难。但如果只是信任和交托,却简单得多。
    顾小鱼深吸了一口气,往他胸前靠了靠。
    早在西门音乐节那次,她就知道江喻白是个很好的聆听者。甚至这一次都不需要她开口做出抉择,他都知道她的选择,还知道该怎么助她排解。
    而拜他所赐,这几天在山里呆的久了,时过境迁,她的心境也诚然迥乎不同。
    顾小鱼深有感触。
    就好像山里天气多变,说风就是雨,自由随性,不受拘束;就好像外面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而深山里弱肉强食,自有它的一套法则一样,上天也有上天运行的法则,人世亦有人世的规矩。
    没有谁规定做好事行正道就一定能得到善报,也没有谁规定多行不义必自毙……归根结底,那都只是人们的美好祈愿罢了。
    既然那只是祈愿而已,那只是一种期待而并非客观存在的东西,又何必一定要自欺欺人,一味对等“正确”与“伤害”来自我折磨呢?
    牛角尖越往里走越窄小,人越往里钻就越痛苦。
    所以明知那是个痛,又何必去自寻烦恼呢?
    毕竟上天有上天运行的法则,人世有人世的规矩。虽然伤害是绝对的,但天底下却并没什么绝对的对与错。
    如山前,她不甘心做好事却遭报应,所以百般痛苦,可到底她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换句话说,她做好事本就不求好报,只求无愧于心。既然只是为了无愧于心才仗义执言,那又何必去纠结好报坏报,何必忐忑不安,何必耿耿于怀?
    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正呀!从没有人说善行必有善报,古今中外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说。而且打从一开始起顾小鱼就知道,她不也从一开始就做过了“丢财丢物都不在乎”的准备吗?
    做了就做了,她不后悔。既然不后悔,又为什么要后怕呢?
    天道不公就不公好了,与她何干?埋怨有什么意义?说到底,难道不也正是因为它不公正,所以她才看不惯,才要仗义执言吗?
    她既然问心无愧,就敢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既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种的因她结的果,又何来上天公不公正一说?
    顾小鱼想开了。
    想开,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在这深山老林里,在这自然面前,人的生命是何其脆弱不堪。被无风自动的草丛吓死可以,被蛇咬上一口毒死也可以,失足落山而死可以,掉入陷阱而死也可以……
    人亦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既然早晚都是死,与其腐朽,就不如壮烈的牺牲,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
    她不再计较了。凡事不求尽如人意,只愿无愧于心。这就是顾小鱼的答案。
    逃无可逃才使人痛苦,承认现实是她唯一的解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的心早就给她做出了选择,而她终于想通了,终于可以坦然接受她自己的选择。
    她的境况可能糟糕却绝不算最糟糕,就算走投无路至此,她身边不也还有个江喻白陪伴吗?
    人活于世,总得有些精神寄托在。
    她不信佛、不信教、更不信天,但从现在开始,她可以信江喻白。
    纵使这个男人粗糙而笨拙。在他手下,即便是“雪中四友”的迎春花也显得过分娇嫩。磕磕绊绊地搁置了良久,第二朵小花方才终于插入她发髻里。
    可他的心是好的,一直炙热,一直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小心地护着她。
    顾小鱼心里发紧,抬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摇晃:“二白,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这问题她问过很多次,从他们相识问到他们结婚,顾小鱼心里早有答案,可她还固执地想听他再答一次。
    她许久不曾开口,一开口就贸然了一句奇怪的话。
    江喻白闻言微微一怔,眸色一紧,随即重重点头,沉声应答,斩钉截铁:“会。”
    江队长都说“会”,那当然就是“会”了,没瞧见他飞刀杀山鼠,斜刃劈乌蛇那锐不可当的气势吗?
    顾小鱼暗自抿唇,暗自舒了口气。
    不管这世道公正与否,她却是从来都有一种莫名的自信,她家二白知她懂她了解她,不会不管她。
    顾小鱼没什么好埋怨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固然会让她失去不少,甚至会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但不坚持自己,一定会叫她失去更多。
    毕竟只有真实做自己的时候,她才会真的感觉快乐。
    一口闷气呼出去,心里密不透风的地方就开始土崩瓦解,渐渐透出了光来。整个人都开始轻松,一如江队长期待的那样,开敞明亮。
    顾小鱼低头失笑。唇角方才一抿,江喻白已然垂眸,轻笑着问她:“咋这么好看,我媳妇儿连傻笑都好看。”
    顾小鱼一怔:“……”
    心里一阵阵地泛甜,顾小鱼咬了咬唇,明知故问:“……我笑起来真有这么好看吗?”
    “有,我媳妇儿最好看了,”江喻白信誓旦旦。
    笨手笨脚地往她发髻里插入最后一朵金灿灿的迎春花,四目相对,他眸色一沉:“我媳妇儿一笑起来,就是再黑的夜里,我也能看到光。”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终于把这点儿升华改出来了我的妈呀,血崩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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