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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媒正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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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圆脸摇扇子的人又接着道:“别乱扯话,这提刑大人怎么暴毙的,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们知不知道是怎么个缘由?”
周围的人齐齐摇头,大都笑着说:“是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们是不清楚的,也没谁清楚,清楚的人估计都已经清楚不了了。”
说罢,一行人开始指挥着官兵,把尸体拖走,然后一桶水一桶水的冲洗着小巷的道路,连墙上也刷了好几遍,确定没有血迹,也没有人经过,这才洋洋洒洒地带着几具尸体离开了现场。
于青陌揉了揉身子,站起来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才发现张景融还蹲在那里,于是叫了他一声,却发现张景融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好又蹲下来,看着张景融问道:“景融,咱们是不是该走……”
话还没问完,她就发现张景融神情非常不对劲,浑身散发出来的冷冽凌厉气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双眼睛冷冰冰的,让人瞬间感觉从初秋到了数九寒冬,那冷气儿都沁到了骨子里头。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说:“景融……你还好吗?”
似乎是她的问话把他叫醒了,眼一闭上,再睁开时就又是温和醇厚的笑容,只是这瞬间的变脸,却让她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没事,我们先离开这里,怕待会儿他们杀个回马枪,我们在这里不安全。奉生,你赶紧下来去把事情安排一下,再去打听打听刑部派来的大提刑会是哪个。”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张景融决定了,这件事不但要管,而且要管到底。他这辈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花腔,就像他不能容忍自己当官却不做为一样。
见他神色又恢复如常,于青陌是差点以为他脸从来没变过,一直是温暖如春的,叹了口气正要跟着他离去的时候,眼角却不经意地扫到了一样儿东西,绿幽幽地有些耀眼:“等等,那有样儿东西在发光……”
她正要走过去拿起来,张景融却阻止了她:“青陌,别碰,让奉生去取。”
岳奉生依言走过去,隔着帕子把猫眼石捡起来,却是一块小小的猫眼石,这时的猫眼石远不像现代那么大路货。这个时代的猫眼石,尤其是看起来就做工精细的,不说价值连城,却也是难得的物件。虽然是颗小的猫眼石,却圆润规整,不似凡品。
“爷,是岩城出产的猫眼,按这大小,应该是嵌在腰带或妇人头面上的。”
张景融也隔着帕子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一颗上好的猫眼,点了点头说:“大有可能嵌腰带的,猫眼嵌头面,只有京里才有这作派。”
“可如果是一个惯用这些手段的人,应该不至于留下这样的破绽,会不会是有人怕出现咱们这样的人,故意卖给我们的破绽,或者只是过路人不小心遗落在这儿的。”现代侦探小说看多了,于是怀疑心作祟,她总觉得如果有线索,绝对不是这么轻易,这么明显的线索。
而且,于青陌这人,常丢这些小珠子一类的东西,在自家院里,随时都能在角落里划拉出几颗珠子来,所以她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有误的线索,要么是有人刻意而为,要么就完全与此案没有半点干系。
这话让两大男人都有些意外,岳奉生更是多看了他家这位太太几眼,然后看着张景融,意思是到底听谁的,这还算不算线索,要不要对此追查下去。
“青陌为什么这么说呢,而且,你似乎很坚定自己的这个想法。”张景融其实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抱着宁杀错,莫放过的想法儿,不能让案子留有一丝一毫疑惑而已。
说到这个,于青陌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其实……我经常丢这些东西,我住的院儿里,丫头只要一打扫,准能找出几颗来。”
只能怪古代的镶嵌工艺稍稍有那么点不牢靠,所以才造就了这样的状况。
“奉生,还是去查一查吧,重点却不需放在这珠子上面了,要紧的是赶紧知道来的大提刑是谁。如果人不合适,咱们得递话到京里去。”
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着话,于青陌心想,这回张景融的变脸……咳,或许应该说那一瞬间张景融变身,肯定会有大把人没好果子吃……
女人的第六感,仅此而已!
第三十七章 凑桌大麻将
京里派大提刑,倒不是由京城里直接派过来,而是由最近的直属机构派合适的人选。本来领着差事来的大提刑,应当是直接由连洲派出,只是这次连洲出了贪墨案子,所以派来的却是晋洲大提刑,其人姓宋讳安民。
只是却有个不太好的诨名,为“送公子”,主要是此人年轻时好赌,输光了祖上的家业,当地人便送其外号曰“送公子”。只是后来此人发奋图墙,按平江人的话来说,就是“粪坑里也有黄金,看赖捡不捡得出”。
宋安民倒真是不愧了他的名字“平冤安民”,查起案来就跟不要命似的,再是权贵也凭着一副赖子脾性,蒙着头就冲将上去,倒真是办好了不少大案子。
“你倒是说得都好,仿佛刑部里个个都是大清官似的,我可不信个个都跟你似的,当官都不知道为什么。当官不为求财就为求名,总没个别的要求,我可不认为刑部里就全都是图名的。”在等宋大提刑来的时间里,张景融跟她说起了这位宋提刑,只说得天上有人间无的。
这怀疑的话,张景融也不反驳,只是笑着说:“不求清臣直臣,只求能臣忠臣,这天下哪来真正的清正廉明,能持身为民,已是大善。”
明显的,于青陌不大同意张景融这样的理论,按这样说贪点没关系,只要能办事的就成。要真这样,天下百姓怎么办?她这纯粹是现代教育作祟,虽然大抵现代的官场也好不到哪儿去,可至少公平公正公开的口号还是会喊喊的。
而眼前的张景融呢,是连喊都不喊了,直接就把底掏出来:“前朝时,也有郭岩舟那样的大清官,明月一襟清风两袖,这又怎么说的呢?”
却不料张景融只是笑着摇摇头,一句话就把她所有的小理想给砸破灭了:“知道郭岩舟的内亲外戚的下场吗,知道他的妻儿子女后来如何吗?九族之内男子尽灭,女则充做军……我张景融,不求扬名天下,只求无愧于心,不祸延亲族妻小。”
……听到这儿,她也只能是叹一声官场黑暗了。明明一大好的清官,到头却没能落个好下场,想想也是,从古到今真正两袖清风,公正廉明的官,大抵身后不平稳。如包拯之流,结局不过是让人徒添悲伤而已。
“行行行,你说得有道理,那你赶紧去把水搅浑了吧,好养鱼玩儿。”
几日后,宋大提刑明里有车马大大方方地从城门进来,在驿站接受徐城官员的宴请,暗里这位宋大提刑却已经摸到了张景融这里来。
这位“送公子”旧日里是个纨绔,见了于青陌竟是笑嘻嘻地打招呼,浑没点她惯见的规矩作派,不过就这模样,倒让她信了张景融那句话。这人嘴上花腔儿,那双眼睛可凌厉得很,只是凌厉也不过一闪便逝,不细捉摸还真瞧不出来。
她烦得听两人说话儿,也是不想打扰了他们,于是便领着朱槿出了门。张景融从平江调了家生的侍卫过来,她倒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和朱槿一块从小门出来,转到前门大街上。这时候正当午时刚用过饭,大都在屋里或树荫子底下乘凉。
于青陌找了个安静点的临街小铺子坐下,小二麻利地上了茶,四周坐着很多当地的乡亲父老,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话里话来,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两桩命案上,说到这两桩命案,当然是人人自危。
“也不知道那位晋洲来的大提刑大人,能不能把案子查明白,咱们徐城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案子,要不查清楚了,以后晚上都不敢出街了。唉,说到这大家可都得好好叮嘱了自家的老小,千万别往小巷子里走,不安生。”
这话说完了,自然是一派的应和声,人人都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咱们提刑大人是个好官啊,可好官都没好报,查了半辈子案子,到了到了,自己反倒成了一桩案。希望这位宋大提刑来了赶紧查明白了,千万别再出人命案了,这些杀千刀的恶徒,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浑……”
“其实这不过就是几匹丝绸引起来的,早……”说话的人捂住了嘴,四下里张望,有些紧张,但发现似乎大家都没关注他,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压低头老实喝茶,再不敢搭话。
这一幕别人没瞧着,于青陌却是瞧了个正着,谁让自己就坐在那人对面呢,想不瞧着都难得很。她本来挺想接口问的,可又怕问不出什么来,反而把人给吓跑了。
“先生有点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唉呀……对了,你不就是二毛嘛……”
啧,她可是越来越会装傻了,连这不着边际的搭讪话都说出口了。
然后就见对面的人一惊,愣愣地看着她,差点让她以淡那人真就叫二毛,幸好那人长出一口气说:“太太认错人了,在下是杨四江。”
名字到手,只要有了名字,想来回头只要跟张景融一说,张景融肯定有法子找得到。剩下的就不归她管了,不过套套话还是可以的,反正也是没事做。在不打草惊蛇的大前提下,能多知道一点是一点。
转个背回去,她就把于四江的名字告诉张景融了,张景融听过以后,沉吟许久之后,笑着冲她说:“青陌,事从细微处起,你这下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这个于四江,必定是个知情人,只是他如今噤声不语,这其中必有原因,这原因自然也要弄清楚。”
说罢,岳奉生不待张景融下令,便会意地自行离去了。
而张景融就在院里给于青陌戴高帽儿,因为在他看来,自从她对这些事情上心以后,整个人就鲜活起来,再也不是那副子病殃殃的模样,总给人感觉灿烂娇美,是以前从不曾见过的状态。张景融无疑享受这种感觉,他自小就喜欢身边人都高高兴兴的,自来张家姐妹妯娌间就有一句话说是,“小十爷多情又妥帖,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有福的”。
自然如今是于青陌领了这份子便宜,只是不大自觉而已。
在她被夸得脸红心跳,几乎愿意上刀山下油锅的时候那位宋安民宋大提刑忽然又来了,这回竟是急匆匆的连拜帖都没投,岳奉生出去了,朱槿去备晚饭了。院里就剩下了小夫妻二人,自然也没人去拦着他。只见他进来后就拜倒了,口中自称着学生,倒让于青陌自觉开了眼。
张景融不过二十出头,却有个至少三十的学生,怎么能不令她觉得新鲜有趣。
“学生拜见老师,今次前来,虽明里是学生领着头差,暗里却是沈洵大人主事。闻说沈大人与老师是表亲,学生便想求个准话儿,若是自是两边皆不相瞒,若不是的话,老师却是和师娘一道出门游玩的。”这位宋安民,看着倒是正直,只是没想到这做起事来,也是极圆滑的一个人。
一想他从前是个纨绔,自然熟了人情世故,这圆滑倒也加圆滑得不令人反感,真真是恰到好处。
闻言,张景融却笑,天下谁人不知道沈家和张家是表亲,沈洵的母亲当年是天下有名的美人,嫁了沈家后也自有贤名在。张景融的母亲自也姓沈,张大太太是嫡长的小姐,而沈二太太是嫡次女,两家的关系自不必说。
只是这位学生的心思却透着不单纯,张景融只是笑,意味深长地笑了许久之后说:“沈大人么,私是表亲,公是同僚。沈大人便是有什么事,自也该通气儿的,这官场上哪来那么多阴私事儿,别瞒耿瞒去,做官做人都得堂堂正正。”
于青陌听完捂嘴笑,要她相信张景融真堂堂正正,她也不信。连张景融自己都说,他不是个清官,太肮脏事儿他肯定干不来,可也未必手底下多干净:“想春至时和,花尚铺一段好色,鸟且啭几句好音。士君子幸列头角,复遇温饱,不思立好言、行好事,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
“好一个虽是在世百年,恰似未生一日,未想我朝翰林大人,还有此等宽广胸襟,连带翰林小姐,也是大有气魄在。十表兄,我这十表嫂可是常发惊人之语啊。”沈洵不知何时来了,迎门就应上了于青陌的话,这说话的味道,看来是还记得那句——道歉有用,要捕快干什么。
这话明显是落在于翰林身上了,吐了吐舌头,她就做了个决定,以后说了什么,都往于翰林身上推着,反正那不是当朝大文家嘛!
张景融却深深地看了张景融一眼,满脸温柔宠溺的笑,说:“你这十表嫂啊,岳父大人自小带在书房里,所涉之广大,便是你我也比不上的。”
于是乎沈洵也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两耍套路的一来一回,把宋安民给唬得一愣一愣,却让于青陌心里忽然就不忠实起来,因为她想起一桩来了。
沈洵来了……那叫卫连城的混帐玩艺儿不会来吧,这个认知让她心里猛然一抖……
张景融、宋安民、沈洵、卫连城……这四个人,刚好东南西北四家,正好凑桌大麻将!
第三十八章 牌搭子真来了
过了好几日,徐城里关于宋大提刑的传闻越来越盛,不过可都没往好的地方造舆论。今儿有人说“送公子”收了城郡的“厚礼”,明儿有人传“宋大提刑”赴了某位富豪的“宴席”,还顺手收了名花魁。
于是徐城的老百姓渐渐地对这位宋大提刑不在抱任何期待,可就在这时候,某位富豪下被缉拿在案,宋大提刑亲自开审,字字句句罗列得分毫不差,让讼师和富豪没有任何还嘴的余地。
就此一事,让百姓们又猛然间发现,原来这位“送公子”,是不叫的“狗”会咬人。所以百姓们又重燃信心,开始把目光移到了城郡大人身上,只希望“送公子”能把这名贪官恶官也给“送”走了。
只是“送公子”毕竟手眼通不了天,这城郡是好办的,可城郡上头的那位,大提刑查无实证却也是动不了的。上头那位走走关系,打通关节到了刑部,刑部虽然要办案,可也不能不顾忌朝中关系,这案子就明里被拖着,暗里当然还依旧在进行着。
徐城的案子查到后来,可能是太大了,刑部那头暗里发了文给张景融,要他领头督管,另外又派了刑部的暗桩来镶助此事。
这些日子于青陌也没闲着,男人们有男人们查事儿的法子,于青陌一上起心来,也自有自己的门路。比如把官家姑娘的身份一亮,四处和各家各府的夫人庶室们说说话,表表恩,顺便不经意地问几句似是而非的。
这一来二去,她还真套出不少东西,比如那颗猫眼宝石,就真真是某位跟她一样来徐城养身子的京里千金遗失的,只不过是连同钗子一起遗失了,还让这位富家千金很是恼火、再比如杨四江是城郡的远房表亲之类的事,女人一旦八卦起来,那是轻易收不住嘴的。
“从前总听人说,徐城不但红叶美,温汤好,就连丝织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只是这回来可教我好生失望,没看着哪家的比京里还出挑。便是连平江,也是比不上的,我只道红叶是美的,温汤也是好的,前两样都名副其实,却不料这最后一项却是虚传来的。”她状作叹息,看着身上的裳子,似乎顶顶的不满意。
这时候,她已经和不少太太混得熟了,太太们也都是好挑好拣的主儿,当然你一言我一语地给出主意,有的建议去哪家哪家,而那位富豪千金大手一挥,极为豪气地说:“直接从京里送来就是了,小地方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天子脚下,国之京师。”
“说得也是,只是前些年,母亲用徐城丝织做过件衣裳给我,那料子真真是好,我还惦记上了,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工艺是越来越差了。”继续叹息,心说有人接茬就好,这戏就演得下去。
于是乎有位旧居徐城,土生土长的官太太直了直身子,端坐着微抒,美太认错人了,在下是谈开始说话了:“十太太,您是不晓得的,徐城原本的丝织掌在旧两家手里,那自然是天下独一份,别人家便是想仿都仿不出来的。只是旧两家声势弱了,带着本城的丝织也落下步子来。十太太无妨再寻摸寻摸,说不得还能找到坊间旧存的老料子,那才真真是精中之精品。“
啧……看来是又挖出个知情人士来了。
于青陌这头呢,是欢欢喜喜地把打探消息当八卦听,浑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却不知她顶着旧任按察使张景融太太的名头,很难不引人注意。张景融见她坚定地管上了这桩,也只好由着她去,只是暗里却多增派了不少人护持。
在张景融的眼里,自家的太太要管管这闲事,也不是管不得,若真有不开眼的敢顶着张家和官家硬杠上来,那他也自有一番雷霆手段。
只是这样一来,旁人只当这二人是没什么城府的、简单的。当然也是两个人实在稍年轻了些,在旁人眼里,就算张景融是一朝重臣,到底了还是欠缺些历世的经验,把人想得太简单了。道是有百分百的利益,就有人敢冒百分之二百的风险,何况这官场上的买卖,向来是没本纯慊的。
自然,就有人敢冒这险了。
“十太太,我们爷请您过去一趟。”
这话让于青陌一抬头,就见一张黑乎乎地脸迎着自己上来,眼看着就要拉住自己了。她看了一眼四下里的家生侍卫,手上结了个手势,示意按兵不动。
她和张景融,都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张景融不愿意她以身犯险,于是加强了侍卫,可没想到这姑娘临到头了,脑子却忽然冷静下来。既然有家生侍卫跟着,断断出不了事,在这徐城地界上,还没有能扳倒这些个侍卫的高手出现。
她是安安心心上了车,一点也不紧张。可另一头接了消息的张景融,却生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在屋里踱了好些步子,都安稳不下来。
岳奉生在外头看了几眼,冲旁边的沈洵说:“沈爷,您进去劝劝爷吧,都折腾大半个时辰了,都已经撒出人去找了,再有得半个时辰,肯定能找着人,这一点我拿性命保证。爷这样下去,可是会折腾坏自个儿的,回头我可是没法儿交待。”
看了里头一眼,透过门缝,沈洵还是头一回看见张景融这么着急。这沈洵表面上是君子如玉,谦谦温温,可骨子里却是个促狭鬼,专司捉弄人及落井下石这两桩事游戏:“不忙劝,劝了也不得效果。再说难得见十表兄着急上火成这样,只当他是是惯来的儒雅温文。如今看来我这十表兄,可是愈发的多情又煽情了,十表嫂可真是和传说中一样的好福气。”
“沈爷……”岳奉生明显有些不认同,这时候还说什么福气不福气的话有什么用,得赶紧想法子,一是找着他们家那位太太,二是进去把张景融劝平实了。
毕竟待会儿就有“官员”要来拜访,这样子让人见了,只怕不消一眼就能知道,“十太太”对于张十爷,有什么样的重要性。待会儿要全是真实的表达,那可就会不太妙了。
见岳奉生着急,沈洵倒也没有再旁观,推了门进去,道:“十表兄,没想到你也有关心则乱的这一天。家里的侍卫但凡是派出来的,哪个不是顶尖儿的高手,十几人跟着难道还能出什么事儿不成。就算没侍卫跟着,这徐城地界儿上,还有人敢惹着张家不成?”
沈洵的话自有其说服力,张景融却还是冷静不下来,毕竟从前的于青陌再有主意,也是被保护得好好的官家千金,现在被绑走了,也不知道是否安全。想到这儿他又不由得摇头,侍卫说是她自己要主动去的,这姑娘的胆子自打出了京城来,是越来越大了。
“阿洵,你去那头盯着些,断不能让你十表嫂出半点差池。她胆大儿,不能再顺着她下去,要是有个万一,我没法跟自己交待。”
说罢,两人又商量了几句,沈洵这才离开。沈洵走了没多会儿,前头岳奉生就报说:“城郡大人到访。”
闻言,张景融连忙整了整衣袍,脸上勾起一丝冷笑,迈步出门便像是从前上朝堂一般,脸上的面具比从前更加严实些。
而说另一头沈洵去领头盯着于青陌那边,侍卫一直在跟着,沈洵快马过去,很快就找到了关着于青陌的地方。
只是沈洵才刚到,就发现有人一声浅灰色衣裳趴在屋顶,听了马蹄就抬头一看,远远地就冲着他一笑。沈洵捏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却又很快松开,只因屋顶上那浅灰色的人影已经俯冲了下来,站到他面前笑嘻嘻地一副**样儿:“沈兄,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沈洵没好气地翻身下马,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卫连城,你别以为上回的案子消了就没事儿了,以后你要是再犯什么事儿,就算是皇上下了旨,我也会追查到底。”
却只见卫连城一根手指竖在嘴中间说:“小点声儿,里头有两个硬点子,这位小十太太也算是半个救命恩人,这回我就帮你一回,把这位小十太太救出虎口。”
“你说起这事儿,我倒记起来了,你拿剑指着十表嫂的事儿,我还忘了跟十表说。不知道回头要是十表兄知道,你差点把他的心尖儿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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