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渣男贱女的又一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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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克姆进来时候，莉迪亚正给一匹小木马装马尾。她屏息凝神，表情专注。

　　　　只听得轻微一声‘喀嚓’，她脸色就明显放松下来，蔚蓝大眼睛里也涌现出愉悦光芒。威克姆咳了两声，暗示自己存。

　　　　莉迪亚放松背脊几乎立刻挺直了。她有些不安放下木马想要起身，威克姆上前一步按住了她肩膀，“我昨天说了要拿好药膏给你。”他把一个小玻璃瓶递了过来。里面深红色膏状物让莉迪亚眨了眨眼睛。

　　　　“对跌打损伤很有效果，不过怀孕女性禁用。”威克姆言简意赅。

　　　　莉迪亚脸色微微泛红，她拧开瓶盖凑到鼻间嗅闻一下，一股淡淡香气让她眉眼都变得舒缓，“好香。”

　　　　“你喜欢就好。”威克姆从桌上那一堆零件中随便找出一个拼了起来，他速度比起莉迪亚可多了，短短六七分钟时间不到，一头小象已经活灵活现站小木马旁边了。莉迪亚顾不得药膏，瞠目结舌地瞪着他：“您、您……您也会这个吗？”

　　　　威克姆很喜欢她眼中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嘴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勾，“一窍通百窍通，当兵时候拆枪拆习惯了，这类拼凑东西只要熟悉零件闭着眼睛也能拼好。”

　　　　莉迪亚敬畏地看着他，“您真是太厉害了！”

　　　　“你涂药吧，我帮你拼这些——”威克姆有些不自，但也高兴两人气氛又变得好起来，说着又取了一个小零件过来。

　　　　“会不会太麻烦您？”莉迪亚捏了捏玻璃瓶。

　　　　威克姆笑道：“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以后你可别接这种活，”他指了指几个零件边缘，“割伤就不好了。”这种类似于机关玩具，虽然是木头做，但有地方薄且刃，真要划上一下，破皮出血可能性极高——这时候可没什么破伤风针。

　　　　莉迪亚自然无有不从。

　　　　第二天早上，莉迪亚刚把阿尔瓦叫醒，给他漱口洗脸，门口就传来密集拍门声。莉迪亚刚要起身，威克姆声音从院子里响起，“我来开，你别过来了。”说着，门被他打开了。

　　　　莉迪亚竖着耳朵想听听怎么回事，院子里就响闹成了一片。

　　　　“……来，往这边走……对……注意别碰到门框……好，就这样……慢慢来……”

　　　　眼中闪过不解和担忧莉迪亚还没来得及问出了什么事情，就看到丈夫倒退着步伐走进来，他不停招呼着，随着他走近，外面也传来沉重脚步声，只见两个只穿了一件单衣壮汉抬着一张竖斜着大床进门了。

　　　　“妈妈……”阿尔瓦有些小紧张抱住母亲腿。家里还从没来过这么高这么大对他来说像巨人一样陌生人呢！

　　　　莉迪亚安慰摸摸他头，威克姆来到他们母子身边，“怎么想到买床？”他眼睛里带着了然笑意。莉迪亚眼神有些飘起居室里晃悠，掩饰性地说，“家里床早就该换了——哦，我差点忘了，”她突然懊恼地低呼一声，瞟了眼起居室完全可以扔进垃圾堆里破布沙发：“我们还需要买套沙发呢。”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懊恼重：“抱歉，我忘了我们马上就要搬家了——这张床……”

　　　　“有什么好道歉，你也是关心我，”威克姆满脸笑容，“放心吧，我们还要这儿住上一段时间，家也要重装修——今天你和我过去看看，顺便想想看家里是不是还要添点什么？”

　　　　“您说这些我都不懂，”莉迪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做主就好。”

　　　　威克姆定睛看她，见她坚持，只好点头答应。这时候他不能逼得太过火。

　　　　等到结了帐，送两人离开，一家三口才坐到起居室里享用早餐。阿尔瓦很喜欢威克姆一大早给他买牛奶，小口小口抿得十分珍惜。莉迪亚看得眼睛发酸，心里却十分安慰。

　　　　等到早餐用完，莉迪亚说，“家里地方就这么大，您还要请厨娘吗？”

　　　　“救贫院房子不少，我们可以商量暂时借住一下，”威克姆看着妻子，“我坚持。”

　　　　莉迪亚感激地笑笑，说起来她也不想和那家面包店有任何接触了。不过，“……如果我自己会就好了，”她把面包撕成条喂阿尔瓦，“这样您也不需要这么麻烦。”她真不是个合格家庭主妇。

　　　　“我们家里总是要请厨娘和女仆，现先请过来磨合一阵也不错，如果好话以后就签长约，如果不好……也能发现。”威克姆切着他盘子里煎蛋，“你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会处理好。”

　　　　越来越觉得自己没用莉迪亚捏了捏手里叉子，面上点头，心里却暗下决心，等教她人过来，她一定要好好学。

　　　　今天注定不会平静，送床人走后，家里又陆续来了人。除了应镇长命令过来拜访一位政府职员外，昨天被救那个孩子母亲也特兰太太带领下正式过来道谢。她还带来了自己劫后余生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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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瞧着就是个活泼调皮性子——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包天爬到窗户外面去——很就和阿尔瓦玩到了一起。莉迪亚偷眼去瞧，发现儿子对这个玩伴十分欢迎，连自己唯一玩具——一艘铁皮小船也共享给了对方玩耍，不由喜出望外，这还是她阿尔瓦头一次亲近同龄人呢。如此，就是为了儿子，她也要做好这个东道主呀。

　　　　莉迪亚陡变热情态度让小姑娘母亲迪福太太大惑不解，但把她带过来特兰太太却猜到了几分，心中不禁感慨：谁能想到一场失忆竟能引发这么大变化呢！

　　　　知道莉迪亚是为了阿尔瓦才努力克制面对陌生人恐惧，认真交际应酬她大为满意，主动做了两位女士中间润滑剂。

　　　　她就和莉迪亚私底下所说一样，是个面冷心热人。

　　　　特兰太太帮助下，迪福太太发现这位威克姆太太也并非她们刚进门时所表现那样冷淡疏离，她只是不善于表达罢了。而莉迪亚也发现迪福太太是个很好说话人，她性情开朗，善解人意，就算她对她们话题懵懵懂懂，也很乐于解答，眼睛里没有半点瞧不起她意思。

　　　　莉迪亚是个很容易满足人，往日除了特兰太太，再无交心朋友她几乎立刻就认同了迪福太太，不再是因为儿子勉为其难。

　　　　“——莉迪亚，威克姆先生真这么说吗？他要帮我们修葺救贫院？”就是以特兰太太镇定，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莉迪亚自然给了她肯定答复。

　　　　特兰太太捂住了胸口，就这样呆了几秒后，才一把握住莉迪亚手：“真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们！你们可帮大忙了！”还有谁比她清楚救贫院目前状况有多糟糕呢。

　　　　迪福太太见状也凑了把热闹，她们家虽然社会地位不高——这时候经商没几个人瞧得起——但迪福先生精心打理下也可谓是蒸蒸日上，有她帮助，救贫院只会好。

　　　　威克姆送完镇长派来职员回转，看到就是特兰太太充满感激屈膝，他先是一愣，但很就明白了对方这么激动因由，知道定是妻子把他们做出决定告诉特兰太太了。

　　　　“威克姆先生，”特兰太太郑重行礼后，用充满感恩口吻说，“感谢您好意和慷慨，救贫院所有孩子和需要帮助人都因为您善行能够过一个美妙幸福圣诞节——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平安夜里忍痛割舍热气腾腾壁炉爬到房顶上去修补屋檐。”特兰太太激动极了，她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人们都可以从她指缝里看到泪水。

　　　　莉迪亚搂着她瘦削肩膀安慰她，因为心脏关系，特兰太太十分瘦弱，但这并不妨碍她镇上威望。

　　　　为了让特兰太太好起来，迪福太太连忙把自己也愿意出份力想法说出来，威克姆自然满口答应。毕竟他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

　　　　有了共同话题几人相谈甚欢，到了后来，威克姆提出暂时让聘请厨娘救贫院落脚时，特兰太太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第二天早上，厨娘乘坐一辆公共驿马车来到斯托克镇，那是一个圆圆胖胖中年女人，叫玛奇，她没有结婚，所以大家都叫她玛奇小姐。

　　　　玛奇小姐有一头红褐色头发，眼睛是明亮蓝色，说起话来爽又活泼，一看就是个好相处人。

　　　　莉迪亚刚见到她时候有点紧张，但经过相处，两人很就变得融洽起来。

　　　　作为一个十几岁开始就外面做活人，玛奇小姐经历过不少雇主，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交道——像莉迪亚这样，可以说是轻松——要知道玛奇小姐看到莉迪亚时候，可是悄悄松了好大一口气。

　　　　自从有了玛奇太太陪伴，莉迪亚日子也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丈夫没回来时候她整日里为生计奔波，累得像条狗，丈夫回来后，她又变得无所事事。这样矫枉过正实是让她无所适从，如果不是有阿尔瓦陪着话，莉迪亚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往下过了——就这个时候，玛奇小姐被请过来了，她有一手好厨艺，站厨房里除了发傻什么都不会莉迪亚立刻决定要好好向对方请教，致力于做出一桌美食来。

　　　　她举动威克姆自然看眼底，也乐意支持。毕竟他家里时间不会很长，很又要出去，就是现时间也是见缝插针抠出来——莉迪亚又受了这么多苦，现放松一下神经，劳逸结合真很不错。阿尔瓦对母亲行为也举双手双脚赞成——除了烤面包，他还没吃过母亲做食物呢。

　　　　这样一拍即合，莉迪亚反倒觉得时间过得飞，转眼距离平安夜也就一周时间了，威克姆一个难得出现太阳早上，餐桌上宣布他们可以搬去居消息。莉迪亚和阿尔瓦母子俩几乎立刻蹦了起来！这些天他们也没少去看正修缮家，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搬进去了！

　　　　“爸爸，我能请安妮来我们家做客吗？”父母朝夕相伴和毫不掩饰疼爱让这只怯生生小雏鸟终于从自己毛茸茸翅膀里把小脑袋□了，偶尔，也会胆战心惊提上一两个自己问题或者要求。每当这时，威克姆夫妇都是全力满足，心都为这个小家伙揉成了一团。

　　　　“当然可以，”威克姆表情温柔，“不止安妮小姐，我们还需要邀请多人，我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场舞会已经迫眉睫。”

　　　　正喝汤莉迪亚听到这话手腕一哆嗦，羹勺跌入了汤碗里。

　　　　“乔治？”她声音微尖，蔚蓝大眼里满盈恐慌，“……我，我不行。”

　　　　“亲爱，你是我们家女主人，到时候家里女客只有你能招待，”威克姆坚持地说，“我们必须分工合作。”

　　　　“……她们一点都不喜欢我。”莉迪亚吸了吸鼻子。

　　　　“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发现你美好，亲爱，你有一颗金子般心，一定会交到除特兰太太、迪福太太以外朋友。”

　　　　威克姆话让莉迪亚彷佛捉到了救命稻草，她连早餐也不想吃了，扯过餐巾揩了揩嘴角，“感谢您提醒，先生，我这就去找特兰太太，她一定能帮上点忙。”嘴里说着，人已经往外跑了，威克姆连忙高声叮嘱她：“别忘了披上斗篷！”

　　　　莉迪亚离开后，威克姆父子大眼瞪小眼。

　　　　“爸爸……妈妈很害怕。”阿尔瓦想了想，板着一张已经能够看到婴儿肥小脸认真地看着父亲。

　　　　儿子可爱表情惹人发噱，威克姆低咳一声，神色同样严肃回望儿子，“是，我知道，但她总要跨出这一步，人是群居动物，固步自封只会让视野变得狭隘，坐井观天。”

　　　　“什么是坐井观天？”阿尔瓦眨巴了两下漂亮蓝眼睛。

　　　　威克姆嘴角上扬，神情颇为愉悦，“吃完早餐爸爸讲给你听。”

　　　　阿尔瓦把玻璃杯里牛奶喝完，舔掉白胡子，一板一眼认真说好。

　　　　房子这边，两父子和乐融融，隔壁那头，特兰太太却啼笑皆非。

　　　　“亲爱，只是一场舞会。”对莉迪亚性格已经了解了个□不离十特兰太太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即将搬走邻居兼朋友。

　　　　“一场让我吃不好睡不下舞会。”莉迪亚捂着脸垮着肩，“我不想让威克姆先生丢人了。”

　　　　“你就这么对自己没信心？”特兰太太喝了口度数不高果酒——这还是威克姆先生送给她，据说对心脏和风湿有奇效。“前两天，你不还说威克姆先生教了你很多东西吗？”

　　　　“是教了很多，还很耐心，”威克姆回来后，不止阿尔瓦，莉迪亚眉宇间也多出了几分这个年龄特有鲜活，“我对他感激极了……但是，”莉迪亚沮丧地放下手，“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害怕了。”曾经孤立无援被周遭排斥挤压伤痛还鲜活烙印她灵魂里，让她裹足不前。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了？还是舞会那天躲到我这儿来？”特兰太太半开玩笑地问。

　　　　“特兰太太，”莉迪亚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她抿了抿嘴唇，怏怏，“您知道我不能那么做……”哪有主人家开办舞会，女主人却藏起来道理。

　　　　“既然不能，就鼓起勇气上吧。”特兰太太放下手里酒杯，一脸鼓励笑容，“有威克姆先生你身旁，你还有什么好怕呢？”

　　　　“可是——”

　　　　“亲爱，别可是了，回去和威克姆先生好好商量要紧，”特兰太太拢了拢肩膀上披肩推她，“抓紧时间吧，我孩子。”

　　　　莉迪亚脸面微红，她也知道自己这样行为很不可取，但她是真害怕呀——她害怕不是自己颜面扫地，而是怕丢丈夫和儿子人啊！如果他们因为她而被人瞧不起……莉迪亚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无法臆度那被人指指点点可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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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莉迪亚再怎么心思惶惶，舞会那天还是如期到来了。为了赶平安夜之前，威克姆他们还未搬进来就广撒邀请函了。

　　　　舞会那天，威克姆宅来了很多人，莉迪亚刚开始被丈夫带着开舞时候神经还有些紧绷，到了后来，发现过来客人们都是一脸笑容，不论男女，她心里暗暗惊讶了几回，也就放松下来，言谈举止都变得从容了。

　　　　从头到尾把她表现看了个遍特兰太太微笑着叹气，“这不是做很好吗？”

　　　　和她坐一起迪福太太捂住嘴笑，“她也是头一回，紧张点也正常，当年我还比不上她呢。”一边说一边时刻关注着和小阿尔瓦玩耍小女儿。迪福太太也是吃一堑长一智。

　　　　“左一个当年右一个当年，不知道还以为你比威克姆太太大了很多岁呢，”弗兰太太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她也是一脸笑容，显然，能够和威克姆夫妇做邻居她很高兴，“不过话又倒回来了，威克姆太太也是瞎担心，不说威克姆先生就她边上看着，就是我们这些来做客，也不能扫了主人颜面啊。”

　　　　特兰太太看着正和客人们愉交谈莉迪亚，她漂亮面孔蜡烛光辉下闪闪发亮：“给她足够时间，她会成长起来。”救贫院院长用肯定语气这样说。

　　　　其他两位太太也顺着她眼神往那边看去，迪福太太小声说，“其实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看威克姆先生和威克姆太太也不像是出自低等人家，怎么对这些早该学会东西生疏成这样？”

　　　　特兰太太叹了口气，“这个我倒是清楚原因，不过……没经过当事人允许，请恕我不能随意告知。”

　　　　迪福太太脸立刻涨得通红，急忙说自己太过冒昧。

　　　　莉迪亚可不知道她仅有几位友人正讨论她，此刻她正挽着丈夫手站家门厅台阶上，看着一辆带蓬双轮轻便马车缓缓驶来。莉迪亚挽着丈夫胳膊手下意识紧了紧——

　　　　她认得这辆马车。

　　　　“没事。”感觉到妻子紧张威克姆安慰拍拍妻子冰凉小手。

　　　　莉迪亚咬了咬下唇，挺起了背脊。

　　　　一个穿着红色军官制服青年男子率先下了马车，面向车门微微欠身右手朝上：“亲爱卡米尔小姐，我们到了。”他带着一种近乎炫耀腔调说，几乎把车内还没下来女伴捧成了女王。

　　　　首先出现人们面前一只戴着蓝色镂纹蕾丝手套美丽柔荑，紧接着，是一只瞧着就让人忍不住握手心把玩精致小脚。蓝色小皮鞋上，几颗细碎钻石烛火中闪耀着炫目颜色。五官精致迷人卡米尔小姐就以这样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妖娆出现威克姆夫妇面前。

　　　　她男伴彻底丢弃了军人尊严，笑得一脸傻乎乎躬身以一种仆从姿态前面领路，完全拜服她石榴裙下。

　　　　来势汹汹卡米尔小姐让莉迪亚本能有几分瑟缩，但她勉强控制住了自己，学着丈夫表情对着两个不速之客勾起了嘴角。

　　　　“亲爱威克姆先生，我真没见过比您还要狠心男人，”卡米尔小姐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威克姆，“您怎么能让我等这么久？”

　　　　以威克姆贪鲜程度怎么受得了这么久都不过来找她？

　　　　卡米尔小姐语焉不详话引来男伴充满紧张注视以及周遭人异样眼神，就是莉迪亚，心脏也彷佛被什么扯拽了一下——下意识扭头去看自己丈夫。

　　　　威克姆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表情，他依然笑得如沐春风，“卡米尔小姐，欢迎您和这位先生到来，作为一个记性还不错人，我真不想起自己什么时候邀约过您？也许，您能够唤醒我失落记忆？”

　　　　卡米尔小姐脸上微变，“威克姆先生，您这话可大大伤了我心，”她疾言厉色，浑然不顾身边男伴伤心欲绝表情，“以我们默契，您还听不懂我暗示吗？曾经——曾经我们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心有灵犀呀！”

　　　　“您也说了那是曾经，”威克姆不温不火，“是，我不否认自己曾经有过一段荒唐岁月，但那一切都随着我对妻子爱越发模糊……我知道什么对我才是重要，所以——卡米尔小姐，请原谅我担当不起您厚爱，何况，您身边也有了合适人了不是吗？”

　　　　莉迪亚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青白脸色因为这句话好了些许，就连那位对他怒目而视先生表情也有所缓和。

　　　　“威克姆先生，您真要让我伤心欲绝吗？您忘记自己对我许下过承诺了吗？”卡米尔小姐捂住胸口，一副随时都可能倒下去模样，“威克姆太太，您行行好，帮我说说话，我不能没有威克姆先生呀，他是我爱男人呀。”

　　　　“卡米尔小姐！”她男伴忍无可忍下，终于爆发了，“威克姆先生是您爱男人，那我呢？我算什么？”

　　　　本来就将眼神停留这儿徘徊不去客人们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起来——卡米尔小姐男伴嗓门足够大，他们完全能够听得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莫雷尔，不要伤我心，”卡米尔小姐楚楚可怜地说，“包容我这一回吧……”她眼神充满祈求，她男伴喘着粗气瞪视她，良久，他将她手从自己胳膊弯里抽出来，“很抱歉，卡米尔小姐，我自尊不允许我这样践踏自己以及自己爱情。”他神情庄重拿下帽子按自己左胸出鞠了一躬，又回头对屋子男女主人说：“冒昧打扰，还请原谅。”说完，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离开了——眼尖人们分明从他发红眼眶里看到了晶莹泪花——留下个卡米尔小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背影。

　　　　“卡米尔小姐，您不该这样伤害一个爱你人，”人群里一个义愤填膺姑娘突然挣脱了母亲胳膊，跺脚嚷嚷，“莫雷尔上尉值得好人对他！”话音未落，她人已经追了出去。

　　　　卡米尔小姐脸上阵青阵白，莫雷尔上尉表现超出了她控制范围。她重将视线定格威克姆波澜不惊脸上——对方就彷佛看了一出好戏般，嘴角笑容没有一丝一毫变化。

　　　　“亲爱，您让我失去了自己爱人，”卡米尔小姐叹气，“我们进去吧，参观一下您家，您很该好好向我‘赔罪’。”

　　　　凭什么！

　　　　莉迪亚浑身都气得哆嗦了。

　　　　“卡米尔小姐，您从来自诩与社会上那些庸俗女人不同，享受乐，好聚好散，怎么到了我这儿就行不通了呢？”威克姆眉宇间终于多了一丝折痕，“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要向您赔罪。”

　　　　“那您秘密也就保不住了。”卡米尔小姐笑得花枝乱颤。

　　　　威克姆扬了扬眉毛。

　　　　卡米尔小姐昂着脖子走近威克姆，踮起脚尖揽住了他脖子，莉迪亚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旁边也骤然掀起风浪。

　　　　“您知道我一直都想去伦敦定居，”卡米尔小姐声音很低，低得只有近咫尺威克姆才听得到，“前段时间我得到了一个有趣消息，一位乔治先生暗地里收购枪支弹药，哎呀……根据描述，那位先生可长得和您一模一样……”威克姆瞳孔一缩，卡米尔小姐笑盈盈地后退两步，“现，您愿意向我赔罪了吗？”

　　　　“您想让我怎么赔罪？”威克姆怒极反笑。

　　　　卡米尔小姐眼睛莉迪亚气得青白交错脸上转了一圈，捂住嘴咯咯笑出声来，“跳舞，今晚你每一支舞都属于我。”她竖起一根修长食指，透过蓝色蕾丝镂纹，可以影绰看到里面白皙指腹。

　　　　威克姆脸上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眼神锐利地看了笑靥如花卡米尔小姐半晌，慢慢冲着对方伸出了手。

　　　　莉迪亚有一瞬间听到了自己心口有什么东西裂开声音。

　　　　威克姆带着卡米尔小姐走进舞池，受邀过来客人大部分神情古怪，也有几对年轻人跟了进去，彷佛被人施展了定身咒莉迪亚呆站门厅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们，直到特兰太太带着阿尔瓦来到她面前。

　　　　特兰太太眼神让莉迪亚想哭，儿子紧张惧怕神情却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