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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只是一场交易:豪门少奶奶-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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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相离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可是她还没走两步,就看到白少棠拿着染满鲜血的匕首**了景柏然的心窝,血流如注喷溅到囝囝脸上,囝囝受惊大哭,白少棠从景柏然身体里抽出匕首,然后对住囝囝的心窝插下去。
“不!”
“阿离,阿离,醒过来,你在做梦,快醒过来!”时小新拿了浸了凉水的毛巾敷在莫相离脸上,总算把她刺激得醒了过来。
“小新。”莫相离惊魂未定,她缓过气来掀被子就要下床,被时小新一把按住,“别去,他那里现在里外三层都是人,你去了也见不着。”
莫相离想起刚才在医院的情形还一阵后怕,她简直要哭出来,扑到床头颤着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拔通了池城的电话,景柏然致命伤在心口,医生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她就是在接到病危通知书时昏倒过去的。池城没有接她的电话,她拔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是刚通就被挂掉了,最后也许是被她烦怕了,她一通电话还没重拔出去,一则短信已经到来,“暂安。”
莫相离把这条两个字的短信颠来倒去看了足足五分钟,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手机贴在满是冷汗的额头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蜷缩起身体。突然又想起囝囝,她连忙抓住时小新的手,问道:“小新,囝囝呢,囝囝去哪里了?”
时小新别开头,不敢与她的眼视相碰,莫相离见状,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我可怜的孩子,为什么老天要对你这么残忍,让你受尽病痛折磨还不够,都是我,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都是我的疏忽才让歹人有机可趁,我是天底下最坏的妈妈。”
时小新见她不停的捶打自己,难过的看着她,“阿离,你放心,池城已经派人去找了,相信不久就会有孩子的消息,你不要担心。”
莫相离泪眼模糊,听到时小新的话,她似乎又有了希望,“小新,你上次说囝囝吉人自有天相,她不会有事的,所以手术很成功,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对,你别担心,池城一定会把孩子平安送回你身边。”时小新难过的垂下眸,这次事情真的很棘手,池城多方面打听了,谁也没有见到孩子,世界这么大,若是有人存心要将孩子藏起来,只怕他们也没能耐能找到,更何况现在知道囝囝下落的白少棠,早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知道囝囝在哪里了。
这对有情人,到底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莫相离担心完囝囝,又担心景柏然来,“小新……”莫相离哑着嗓子唤时小新,“我要见景柏然,我想看看他啊,你想想办法,求求你了……”
已经一天一夜,昨天景天云得到消息已经赶来,他明令不许她探视,看她的眼神似要吃了她,可是她还是想去见他,她怕……再不见,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阿离,别这么说,你也知道的,景伯父请了保镖将门口堵住,我们实在没办法……”时小新极为难,景天云到时,就已经让保镖守住病房,不许莫相离前去,若是有人帮她掩护,他绝不原谅那人。
她跟景天云是没什么交情哪,不原谅就不原谅呗,可是莫相离不一样,景天云说什么也是她的公公,她不想激化让他们之间的矛盾。
…… …… ……
门外一阵轻声交谈的声音,莫相离听到,慢慢的坐了起来,其实她一直没有睡着,只是一味假寐着。
一室的黑暗让她有种半生半死的感觉,不知道这是浑浑噩噩躺在床上的第几天了,莫相离只觉得如果重见光明之时已是满头白发,自己也都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心力交瘁。
房门轻轻的开了,客厅的光线柔和的涌进来,安安静静地在地上铺了窄窄暖暖的一道。莫相离抱着膝盖坐在大床上,拥着大大的被子,身形更显单薄。
壁灯被拧亮,房间里有了昏黄的光。时小新弯腰把手里端食物的托盘放在床边柜子上,坐在床边,柔声的对莫相离说:“阿离,吃点东西吧。”
莫相离不动。她没有食欲,什么也吃不下,心似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睡不着,吃不下,兴许再过几**就能成仙了。时小新很耐心的说了很多话,莫相离始终置若罔闻。最后她无奈的停下,很不舍的伸手摸了摸莫相离瘦了一圈的小脸,犹豫地看向门口。
池城清冷地站在那里,虽是如此,他的目光也隐隐透着担忧,这个傻女人,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只是他不确定待会儿他说的话,会不会让她又折磨自己一次。
可是就算他现在不说,也挨不了多少日子,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她每天都在不安与恐惧中度过,不如让她接受最残酷的事实,置之死地而后生。
捏了捏拳头,向来奉行快狠准的池城第一次拿不定主意,目光落在靠在床边的小女人身上,忍不住忿忿不平,这个奸诈的女人,说什么也不肯自己告诉莫相离事情的真相,非得让他来说。
他润了润唇,艰难地走进来,倾身蹲在莫相离面前,清了清嗓子,他低声地娓娓道来,“阿离,我派人去查过,白少棠死后,他的窝点全审美观点警方端了,可是没人见过白少棠带囝囝回去,这些日子,也没有人捡到孩子,过了72小时,警方已经判定孩子失踪了。”
莫相离的眼神一直都很空洞,听到池城说完最后一句话,她呆呆地看着他,“池城,你别骗我,孩子没有失踪,她还好好的在医院里呢,她刚做完手术,她在医院里。”
时小新闻言,心酸地落下泪来,她将莫相离抱进怀里,泣声道:“阿离,池城没有骗你,囝囝失踪了,她失踪了,你若是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这样吓我。”
“我不哭,囝囝没事,囝囝在医院里,她要喝牛奶了,我要去给她冲牛奶,我要去给她冲牛奶。”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囝囝不会失踪的,她不会。
池城看她自欺欺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怒气,他陡然站起来,大声喝道:“囝囝不是失踪,她死了,我们在西郊的悬崖边上找到了这个,她被白少棠那个丧心病狂的恶魔给扔下悬崖摔死了。”
池城将平安符递到莫相离眼前,那是上次她与景柏然去灵隐寺为囝囝求的平安符,后来景柏然给囝囝戴上,就再也没有摘下来,现在池城将平安符交回给她,可见囝囝确实发生了不幸。莫相离看着眼前刺目的红,眼底涌起大片大片的绝望,她不相信,她绝对不相信囝囝已经死了。
可是眼泪为什么还一直往下流,囝囝那么小那么无辜,她是白少棠的亲外孙女,他怎么下得了手?
时小新见莫相离盯着平安符怔怔地流泪,此时她反倒希望她大哭一场,“阿离,阿离……”
“啊……”莫相离抢过平安符扣在心口处,凄凄哀哀地大哭起来,越哭越悲切,越哭越难过,时小新陪着她默默流泪,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
…… …… ……
英欢来过几次,却没有一次能见到莫相离,自白少棠死后,她的心也跟着死了,想起白少棠对莫相离所做的残忍事,她就觉得愧对莫相离,想见她又害怕见到她,如此矛盾的心里折磨着她,让她夜夜失眠到天亮。
景柏然那边她也去过几次,但是景天云对她只有彻骨的恨意,不让她见景柏然,她现在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想起自己所犯下的罪孽,她只觉得生不如死。
莫相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三天来不吃不喝,身体迅速消瘦下去。时小新很担心她,这几**连景柏然都没有再问起,完全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让她很是心惊。
好在三天后,她打开门,走出来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想喝粥。”时小新立即欢天喜地的打电话给客服,让人送粥上来。
安安静静地吃完饭,她看着时小新,道:“小新,我想见见景柏然。”
时小新闻言为难起来,她沉吟片刻,起身走进书房,莫相离隐隐能听到书房里传来激烈的讨论声,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时小新走了出来,在她身边坐下,和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她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莫相离为这个熟悉的动作而湿了眼眶,抬头看向她:“小新。”
“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看他。”
莫相离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拉着时小新的手臂,借她的力量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浴室跑去。半个小时后,她大致把自己收拾好,她再出来,时小新已经等在门前。
电梯直上医院的最高楼层,那是特殊病房,如今已经被整层包下。
保镖已经得到池城的吩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进去了,只是提醒她们道:“再过半小时景先生会来,你们抓紧时间,别让我们工作难做。”
莫相离当下心急如焚,也没有细听保镖说的话,她只是一味的捏着时小新的手催促,催她赶紧带她去看景柏然。
到了景柏然的病房前,莫相离忐忑极了,刚才的心急如焚到此刻又变成了进退两难,时小新也顾不上她在想什么,拉着她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护士正替昏睡的景柏然掖被子,退到了外间的小客厅守着去了。
时小新放开她的手,见她的眼睛已经巴在了景柏然的身上,她识趣的一声不吭跟着护士去了客厅。
莫相离站在景柏然的病床前,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是峭壁。她只觉得自己人生之前的那二十多年里,从未有过一个时刻,如同此时这般五内俱焚,心痛若死。
景柏然在一堆仪器和管子之间安静地躺着,一向神采飞杨的脸憔悴了好多好多,最让莫相离心疼的是,睡梦之中,他的眉头竟然还是微皱的。
莫相离双手紧紧捏成拳头,不敢伸出去哪怕在她朝思暮想成狂的脸上轻抚一下,仿佛怕抚一下,就能将他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灵魂抚灭。
他闭着眼睛如同会一直睡下去的模样,狠狠地烙在了莫相离心上,恐怕这一生,都绝不会忘。
她多希望此刻躺在这里的是她莫相离,他生气也好,恨她也好,就算他做了多少对不起她的事,她都可以原谅,只要他别这样虚弱无力地躺着,连睁眼看她都不能。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能让从来自以为自私自利的她,不管是痛还是死,都心甘情愿替他承受。
景柏然……莫相离捂着嘴狠狠掉眼泪,只要你好好的,不管是痛还是死,通通由我去承受吧。
直到莫相离走,景柏然都没有醒过来,他身体还很虚,所以药里面的安眠成分颇重,他睡得几乎无知无觉。莫相离就这么痴痴地看着他,护士几次进来催促:“莫小姐,池先生特别交待过,您真的得离开了,请别让我们为难好吗?”
莫相离想起景天云那天看向她的眼神,默然点头,最后看了眼床上依旧昏睡的人,拖着步子离开。
刚出了病房,时小新拽着她发凉的手,急道:“景伯父的车已经到了楼下了,阿离,我们快走。”莫相离与时小新刚抬起步子,就看到景天云从电梯里走出来,看到两人时,他的神色变得冷峻严厉,“站住。”
莫相离脸上泪痕犹在,人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时小新见迎面撞上景天云,又看了一眼莫相离,她低咒一声,赔着笑脸道:“景伯父,我……我……”时小新那样伶俐的一个人,面对此时的窘状,也无话可说,她回头对着莫相离道:“阿离,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莫相离这几天没睡好吃好,刚才那一场哭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残存体力,这时景天云与时小新的交谈似远在天边,她脑海里只有病床上那个沉静睡着的容颜。
莫相离乏力地叹了口气,往前微倾,脸侧枕在了时小新的肩上,景天云见她也不向他打招呼了,脸色更是难看,“莫相离,谁准你到这里来的,人还嫌害得Eric不够,是不是要害死了他才甘心。”
这声如狼似虎的大喝声将莫相离惊得微微回了神,看到景天云神色难看地瞪着自己,莫相离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立即站直身体,喃喃道:“爸……”
“谁是你爸,我还担不起这个称呼,你这个害人精,我不许你再接近我的儿子,来人,将她给我赶出去,别让她在这里污染了空气。”景天云的话极是恶毒。
时小新本来心虚,可这会儿也顾不得心虚了,她冷笑连连,“景伯父,我是看在你是景柏然的父亲的份上尊敬的叫你一声景伯父,可是如果你要倚老卖老,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景天云在商场上,只要自己板着脸,就没人敢来招惹他,没想到现在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倚老卖老,他气得头顶冒烟,狠瞪着时小新,“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你要怎么不客气,我是池家的准儿媳妇,我不信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景伯父,景柏然拼死救莫相离,如果他知道你在他昏迷期间欺侮阿离,你看他会不会原谅你。”时小新有恃无恐。
景天云被她狠狠地将了一军,愤怒的甩袖向病房走去,“送客。”
时小新带着脸色苍白的莫相离下楼,正好遇上了英欢,莫相离脚步一顿,此刻面对英欢,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脸色才是正确的,时小新很乖巧,知道这母女俩一定还有话说,她找借口走了。
莫相离与英欢隔着遥遥距离,她不上前,英欢只好滑着轮椅过去,仰头看着莫相离,“离儿,妈妈……”
“什么也别说了,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所以我求求你,从今往后,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好吗?”莫相离冷声打断她的话,这二十几年来,她没有妈妈也一样活过来了,今后的几十年里,她没有妈妈也同样能活得好好的。
英欢被她绝情的话语逼出了泪,“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求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让我能时时见到你,好吗?”
莫相离连连冷笑,“你除了给了我生命,你还给了我什么,哦,我想起来了,你给了一个拿自己外孙女都能下手的残忍父亲,我周围的人都被你们害尽了,我若看到你,只会恶心,走吧,我就当我没有妈妈,你也当你没有生过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英欢泪流满面,这辈子,她最对不起的人便是莫相离,当年她为一己之私抛弃了她,找回她后,她没能好好保护她,让她受到这么多的伤害,这一切全是因为她,她罪该万死,“离儿,对不起,对不起!”
莫相离扭过头,毫不迟疑地大步离去,将英欢抛在脑后,踏出医院大门时,她眼底涌起了泪水,她抬头望天,将眼泪流回心底,对不起,妈妈,我还不能原谅你。
…… …… ……
从医院回去后,莫相离的日子过得肆无忌惮,时小新只要求她一天三顿按时吃饭,其他放任莫相离自由,一概不管。盛恺臣遇到莫相离时,她正在一个酒吧里喝酒,一杯接一杯,微醺之下眼角眉梢都是粉红,消瘦些许的身形看上去格外单薄惹人怜。
在西郊发生的事被大肆报道了一番,他自然知道莫相离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他坐在她身边,招手让侍应生送了一瓶酒过来,陪着她慢慢喝起来,酒过三巡之后,他借着微薄的酒意,喃声道:“小离,你瘦了。”
以前他总想在她与景柏然之间留下一点印迹,他办到了,可是看到景柏然为她奔不顾身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爱情太浅薄,原来他早就输了,就像他在拉斯维加斯时到底联络骨髓时,她毅然跟着景柏然回了Y市,他的爱情始终只是独角戏,只可惜他醒悟得太晚,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莫相离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盛恺臣没确定她没有看错,她对着他轻轻地笑了,盛恺臣眉心皱成川字,握着酒杯的手指僵硬。
在她的笑容下,他的心防彻底瓦解,他借着薄醉,借着心底最后那股勇气,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她发高烧那晚发生的事,他明白,支撑他如此卑劣的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个女人,只有这句话:“他不爱你,他不相信你,这样的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莫相离听他这么说,心里实实在在挨了一击,不是因为他说对了,而是他说错了,“你觉得如果一个人不爱另一个人,他愿意为那个人去死吗?”
盛恺臣彻底被莫相离的话打败,他知道自己的爱情本来就不堪一击,为什么还妄图垂死挣扎呢?
盛恺臣最后走了,带着他破碎了一地的爱情,时小新找到莫相离时,她已经喝完一瓶XO,这些日子她轻者喝酒灌醉自己,重者就在房里大哭大闹,时小新明白,她心中有太多的伤痛要借由这样的方式发泄出来,所以由她喝由她闹,只是在她醉死自己时陪在她身边,好好的陪着。
“小新,我想离开了。”
这个地方有太多的伤痛,还有她女儿的亡灵,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好吧。”
莫相离苦笑,“我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很窝囊?”
时小新摇了摇头,她握住莫相离的手,轻轻一笑,“阿离,你现在的心是空的,找点东西去把它填满吧,女人要是没本事把男人捏在手心里,那么退而求其次,至少得把自己捏在手心里。”
“我很怕。”莫相离出奇的平静,醉眼如丝,却又异常清醒,“我怕我的心不跟着我走。”
时小新收回目光,看向莫相离,那眼神莫相离从未见过,是介乎遗忘与深爱之间,如同一泓平静的湖水,一眼望去却知道也曾经惊涛拍岸,湖水连绵过,“不会的。”她对自己最亲爱的朋友温柔的笑,“阿离,我知道,不会的。”
…… …… ……
莫相离走的那天,天空阴雨绵绵,似在为情人的分离哭泣,莫相离拖着一个小行箱踏上了她的单人旅行,她下了车,时小新跟上前来,陪她一起进了候机室,候机大厅人来人往,莫相离边走边听着时小新絮絮叨叨地叮咛,偶一回首,她看到了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从眼前走过,那孩子所包的抱被与囝囝的抱被一模一样,她连忙推开时小新追过去,然而茫茫人海,竟是再也寻不到踪迹。
“阿离,你在看什么?”时小新瞧她东张西望的,神色焦虑,连忙问道。
莫相离看了许久,都再也没看到那个女人与孩子,她怅然若失,良久才摇了摇头,“没什么,小新,别送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会回来的。”
直到看到莫相离乘坐的那班班机起飞,时小新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市区,她第一件事便是去了医院探望景柏然,景柏然已经清醒过来,受了这么重的伤,脸颊消瘦,隐隐能瞧见突起的颧骨。可是模样却更加清俊。
自景柏然清醒后,就让景天云撤了保镖,所以时小新这次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成功见到了景柏然,她站在病房里,将景柏然好好地打量了一圈,直到景柏然有些不耐烦,她才说出进病房里的第一句话,“景柏然,阿离走了你知不知道?”
景柏然悚然一惊,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日子他一直希望她会来看他,可是他每天从睁开眼睛等到闭上眼睛,就连睡梦中也留意着她的气息,生怕自己会错过她来的时候,但是她没有来过,仿佛他的生与死,已经与她无关。
两人斗气斗了这么久,他以为在他将自己送上枪口上时,她就能够原谅自己,没想到到底还是自己低估了她冷硬心肠。
“她走了,让我来告诉你一句话,盛恺臣与她之间清清白白的,那晚是盛恺臣故意让你误会了去。”时小新的话刚说完,景柏然手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坏就是从那一晚开始,没想到这只是一个误会。
“阿离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爱情从来没有信任,所以她累了,希望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个字,放她自由。”时小新残忍的话语继续在耳边响起,景柏然等不及她说完话,连声问:“她去哪里了?”
时小新只是微笑。
景柏然还要再问,护士轻轻敲门进来,“景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
景柏然倔强得不肯吃药,眼睛一直盯着时小新,时小新脸上强撑的笑意再也撑不住,她心虚的撇过脸去,“她说想去散散心,她不说我追问不出来,不过她总归会回来这里的,十年八载的,只要你等得住,她会回来的。”
景柏然叹了一声,接过药服下,他疲惫地又叹了口气,眼皮渐渐开始沉重,昏昏沉沉这间他心里有细微的悲伤,原来不管他付出多少,伤害总是无力挽回,阿离,出行的路上,你是否会偶尔想起我?
银色机翼划破长空,Y市入秋以来第一个艳阳天,碧蓝色的天空因为光照美好而显得格外辽阔,白云大气舒展,写意至极。
飞行渐渐平稳,莫相离架上墨镜,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对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此时空中小姐来送饮料,看到一个女孩戴着墨镜流泪,她蹲在那个女孩子的座位旁,轻声细语:“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莫相离接过空姐递来的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泪痕还未干,脸上却微微笑开来,“不,我很好。”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飞机太快,眨眼之间已经离他好远,她好想回去。景柏然,只可惜我再也回不去了。
…… …… ……
三年以后。
莫相离回国的第二天,正是忙得不可开交,梁氏集团的少东梁泽秀打了内线叫她去办公室一趟,她推托不得,扔下手中的活计,风风火火地奔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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