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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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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往日在家也是这般调皮吗?”老杨林苦着脸,在假山石上左右挪了挪,想找个更舒服的坐姿,最后的结果只不过是佝偻得更厉害了些罢了。
“哦!更厉害!”我嘻嘻地笑开了,“我可让娘头疼了,大哥那样的好脾气,也常会被我弄得皱眉呢!”
老杨林若有所思地看我,道:“瑶儿的娘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托着下巴想,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长这么大都没认真想过,突然被人问起,娘的种种都在我眼前划过,我想了想,回答道:“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虽然家道中落了,但娘依旧是个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爹去世得早,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仨,生计窘迫的时候,还不忘教我们读书认字。娘对我们疼爱照顾,但也寄予厚望,若不是娘,我大概到现在都不会习武呢。”我想到从前的事,自己也觉得好笑。
老杨林捋了捋颌下长髯,点头道:“老夫想来也是如此,若不是这样的女子,怎会有王儿和瑶儿这一双儿女。”
我仰头瞧了瞧老杨林,他这话的意思是娘对我们兄妹的教育很成功吧!看来他果然是极喜欢二哥,连娘都一块儿及上了。
“瑶儿的大哥就是王儿吗?”默了没多久,老杨林又有了话问。
我摇摇头,答道:“那是我二哥,我大哥叫秦安,比我们长着好几岁。我大哥可厉害了,爹爹没得早,我和二哥的武义都是大哥教的!”说起大哥,我总是满心的骄傲。
老杨林脸上有了疑惑之色:“怎么上官策说王儿是家中独子?”
一听这话,我禁不住私下对了对手指,上官策当年只和二哥照过个面,本来和二哥就不熟,也不知是听了哪个混说,就信以为真了……我赶紧辟谣:“没有的事儿,咱家里兄妹三个呢,大哥、二哥和我。只是大哥不是娘生的……”我话说到一半,老杨林就直盯着我瞧,我只好把从前的家事说给他听,末了还补了一句,大哥虽是爹娘的义子,但在我和二哥心里,他就是我们的亲哥哥。
老杨林听了这一番缘故,“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下去了。我心里正有些气恼,想着莫不是老杨林也嫌弃大哥不是嫡子,连问都不屑于问了?不想我正一个人生着闷气,老杨林突然又开了口,一句话就把我的气儿给理顺了:“瑶儿的大哥,老夫也真想见见。”
“这不难呀!”我走到老杨林身边,在他面前蹲下,“王爷什么时候到历城,就上我们家去吧!”
说完这话,我忽地想起老杨林与我们的杀父之仇,顿时黯然。即使老杨林真的到了历城,他也是不能上我们家的吧,娘非把他打出来不可,大哥和二哥也会伤心不已……
我这一番情绪的变化,老杨林并没有注意到,他一听我叫他“王爷”,两道浓眉就立了起来,厉声道:“瑶儿,怎么还这么叫为父的!”说了这一句,他语气一变,一改疾言厉色的情状,用着迁就疼爱的口气,像是在哄一个孩子,“瑶儿,为父的知道你是知礼,可你这么叫,让外人听见了,还以为父女生分。”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也实在无法,便恭敬地叫了他一声“父王”。老杨林呵呵笑着说好,可我却觉得,好像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模糊的失望。
我正犹豫要不要试探地问他,他“哈”“哈”地笑了两声,等我再看时,那一丝失望已然消失无踪了。他往一边挪了挪,要我坐在他身边。我看了一眼他身下那块假山石,和他魁梧的身躯比起来,那块山石实在是小得可怜。我翻了翻眼睛,捡了一块他身旁的石头坐了,心里仍是在纳闷刚才他眼里的那一点失望:他究竟在期望什么?还是我看错了呢?
正没有话说,不料老杨林突地开了口,竟是一句含糊的哼唱:“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我一呆,从在登州见到老杨林到现在,我一直都没有提起过那天他掉到坑里的事。我以为他是不愿再记起那一天的耻辱,我和二哥的命都在他的手里,我自是不肯冒这个险去刺激他。不料今天,他竟自己说起了。
老杨林反反复复地把那四句词哼了三遍,我越听越是皱眉,从此明确了两件事情:第一,老杨林五音不全;第二,无论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最好不要当音乐老师,一个走调的老师必定会教出一个完全不在调上的学生……
哼唱停了,老杨林默了一阵,又低声道:“老夫年轻时总认为男儿志在四方,那等口口声声念叨娶妻生子之人,老夫向来看不上眼。便是英雄,有了女人孩子的拖累,也只是气短多牵绊。连年征战,到得略微安定,老夫已是一大把年纪。回头再看,别人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独是老夫,无儿无女,真正孤家一个。”老杨林的语调极缓,说到后来,竟像是总压着叹息似的,我原本就对老杨林心存同情,如今听他自己说来,越发觉得戚戚。
“父王还有十二家太保呢!”我赶紧说,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十三家!”老杨林真正是倔到家了,刚才还语声幽幽地在叹息,突然间就直着喉咙冒出这样一句。我吐了吐舌头不吭声,好好,那就把二哥也算进去吧……我没有回答,老杨林微微一顿,语气又软了下来,“瑶儿,老夫虽有十二家太保,可哪一个待老夫是如生父呢?还不是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些什么。老夫与他们,是两讫的交易,老夫给他们荣华富贵,他们给老夫一个‘父王’的称呼。”
我听到这里,心里大不赞同,老杨林怎么能这样说呢,与人相处,就是交心,他自己拿着这样的心对那十二家太保,他们也自是不会拿出真心对他。再一想,老杨林也实在是可怜,他心高气傲脾气又犟,定是不肯做那先付出的一方,他要等,等到有人愿意为他付出,大约他才肯犹犹豫豫地付出真心吧……
老杨林本来越说越消沉,我没应他,他倒突然激动起来,一双眼睛直盯着我看:“但是王儿和瑶儿不同!”我不由自主地被他的眼睛所吸引了,那双素来冷淡威严的三角眼,到此时竟倏地亮出了异彩,连棱角都像是暂时消隐了,眼中溢着少见的柔情,“老夫当日一见着你们,就知道你们兄妹是不同的。王儿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瑶儿见着我时,根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老夫这些义子中,唯有你们俩是对老夫毫无所求的。老夫一眼就知道,你们兄妹俩是至情至性之人。老夫要把毕生的武艺都传授给你们,这爵位,将来也定由王儿来袭。”老杨林越说越 快,双眼里满是热切。
老杨林这样盯着我,我却不好意思再看他,已禁不住垂下了头。难怪当日我把他拉出坑后他问我可有什么要求,原来他身处这个地位,对“要求”这两字竟是怨念极深。然而,当日我可以坦然回答一个“没”字,今天的我,却再也不能如此坦荡了。我叫他这一声“父王”,也是望他能保我兄妹平安。
我这边暗自对老杨林抱愧,他那头却和一般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那样,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景中。他只认为我和二哥对他毫无所求,所以待他的心自是真诚,他对我们又极是欣赏,难怪在那样短的时间里,就强把我们认作了子女。
老杨林自己笑了一回,很高兴的样子,拍拍手,站起了身。我忙也跟着站起,立在他身侧。他忽地朝我俯下身子,道:“瑶儿,父王想看看你的锏,那日在殿上,你是怎么让那锏旋起来的?”
我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说起我的锏,这可是让我骄傲得意的事呢!我跑回自己的屋子拿来了我那对纺锤形的锏,在后花园里一边说着当年的往事,一边演示撒手锏。我没有告诉老杨林这是当年爹爹留下的杀手招数,毕竟老杨林当年和爹爹交过手,也许对爹爹的锏招还有些印象,若多说了几句,被他认出来就糟了。我只说这撒手锏是大哥、二哥和我共同研究的成果,直把老杨林听得连连点头,赞叹不已。
他从我的手里接过锏,琢磨了一会儿,对我笑道:“瑶儿,这真叫因祸得福了。或者也是天意,只有这锏,才当是瑶儿所用。”
我歪着头想了想,本待反驳,说“天意”是莫须有的东西,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摇头:这东西,说不好说不好……还是不说罢……
这时,有小宫女一路寻来,回说二哥已经醒了。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知道,二哥定是怕我和老杨林长时间独处会出乱子,这才特意差了人来岔开我们。
一见着下人,老杨林的脸色顿时变了,好像一下子带上了一个面具,把什么喜、怒、哀、乐,都掩去了。他仰着眼睛沉着嘴角,连头发丝儿都谨慎得不曾动上一动,鼻子里一声“嗯——”只显得阴晴不定难以捉摸。那小宫女也不过就十二三岁,直吓得浑身从脖子一直哆嗦到脚趾,连句话都应不出来了。我看她可怜,便接了一句:“父王,既如此,我们就去看看二哥吧。”要紧当先把老杨林引向二哥的屋子。
老杨林看了一回二哥,喝了杯茶,便起身要走了。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心理,一直把他送到了小院的门口。站在门洞里,老杨林只是挥手让我回去好生照顾二哥,我刚要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出声留住了我:“瑶儿,老夫看你的马不及王儿的那匹。老夫送了王儿一套甲胄,还未有礼物送你,等老夫替你留意,送你匹好马吧!”
我没想到老杨林会这样说,一时间高兴得只想扑上去抱住他,我想一匹好马可想了好&书&网久了!有心想说我喜欢白马,可到底还是没好意思。宝马已是难得,我还挑肥拣瘦,太不像样了!望着老杨林远去的背影,我咧了咧嘴:管他是什么颜色的,有一匹好马,我已是可以满足了。
我和二哥在靠山王府,这一住便是半月,直到太医像老杨林保证,二哥的伤肯定没有大碍了,老杨林才同意二哥下床出门。
这几天,我也是闷坏了,二哥起床的第一天,我便嚷嚷着要去尝尝登州回风塘里有名的枣子茶。回风塘离王府不远,就在大道上,二哥也是憋得久了,只想舒舒筋骨,我们兄妹俩一致同意不骑马,闲庭信步地走过去,顺便观赏观赏登州的风土人情。
我和二哥一路走去,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看他们的衣服穿着,大多都较为考究,至少也是中产阶级。路边摆着各式各样的摊儿,虽然零零总总什么都有,但一溜儿排得很齐,决不是我上辈子城市里总整治不好的乱摆摊的模样,这里的摊儿,干干净净齐齐整整,摊主也和气,卖的东西也不是劣质的便宜货,略瞧一眼,就见得着精致的物事。
我沿着大道走,越走下去,心里就越起了对老杨林的敬重。靠山王杨林确实是个很好的父母官,他没有妻子儿女,唯一的亲人就是现在正当着皇帝的侄儿杨广,既不用在家庭生活上花许多时间,也没有七大姑八大姨的来求着他使人情,他的精力,也就多用在了政务上。我随意找了几个人闲聊,都说靠山王每月例行巡城,有什么委屈事儿当场就可以向他本人诉,即使下头的官员受贿欺压百姓,靠山王的决断必是秉公的。百姓信得过靠山王,自然在各种政策条令上积极配合,登州便日渐繁荣,有了今天的气象。
这许多人都一个劲儿地说老杨林的好话,我也像是受了传染似的,走起路来仰头挺胸,大步前进,心里想着自己是刚从靠山王府出来,也好像面上有光,分外精神。
不多一会儿,我们到了回风塘,直接上了二楼,捡了个临街的位子坐了,要了几壶茶和一些小点心,细细地吃着,一边瞧窗外的景色。我心里高兴,连街上各式各样的叫卖声也听着新鲜,听一段,就放下茶杯来,轻声儿地给二哥演上一段。二哥只是笑,连跑来上茶的伙计也在抿嘴偷笑。我自小就是人来疯,有人看,我学得便越发起劲,直弄得邻桌的茶客也含笑看我。二哥笑着给我倒了满满一杯茶,塞在我手里,顺手点了下我的额头,说了声:“你呀,歇会儿吧!”
我也高兴,乐呵呵地坐下来,捧着杯茶,凑到嘴边,刚要喝,忽然听到茶馆的楼梯一阵巨响,我禁不住扭头去看是谁有这么大劲儿。目光一扫,瞧见应声上来的两个人,我已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程咬金!尤俊达!
我来不及放下茶,只是在暗中狠命磨牙。这两人想是不要命了怎的,居然大白天的跑到登州来了!往日在家中,咱家邻居偷了人一只鸡那还得躲着走三两个月呢。这两人倒好,抢了王杠,居然还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那两人并没有瞧见我们,自去找了空桌子坐了。小程还是那没心没肺的样儿,吩咐小二的时候嗓门恁大,一点都不懂得低调。尤俊达显然心神不定,不时四下里张望一圈,他虽然努力压制,但眉宇间仍是有几分忧色挥之不去,和大大咧咧的小程恰是一对最鲜明的对照。
我朝二哥瞧了一眼,心里七上八下地很是不安——没法子,小程不担心,那只有我替他担心了……二哥也是蹙着眉,低头想了一刻,忽地对我笑道:“小丫,这里的茶果是名不虚传,枣儿也好水也纯,泡得也很有讲究。”
我瞪着二哥发呆,猜不透二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说茶。二哥的话虽是对我说的,却没有等我回应,又自接了下去:“这么好的茶,不打赏些也说不过去。”二哥说着,取出了一袋钱,扬手招来了小二,一边把钱袋交到他手里,一边吩咐他道:“你们的茶确实是好,你把这袋钱拿去和楼上楼下的伙计分了吧,就说是秦二爷打赏的。”
二哥这一说,那伙计立即千恩万谢地接了,下去就是一声高喊:“秦二爷打赏众伙计咯——!”还唯恐有人听不见,拉长了音调叫得甚是大声。
我这才明白二哥的用意,赶忙就朝小程那桌瞟眼睛,正碰上小程也正朝我们这里探头,一对上目光,小程和尤俊达齐齐露出了喜色,小程的身子刚离开椅子想要站起来,二哥忙忙地摆了摆手。小程半站起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虽不吭声,但不解的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我们。我瞧见尤俊达凑过去跟小程耳语了几句,小程狠狠地一拍桌子,自己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也不再朝我们看了。
我正不知小程这次又有什么花样,忽然就听到小程喊了起来:“小二!快来!这桌上怎么裂了条缝?!”
听他这么一喊,小二忙忙地赶了过去,低头看了看,又赶紧让:“这还真有条缝!二位爷对不住!就请换个座儿吧!”
我心说这桌子还真有缝?想想不会呀,这里也是登州的名店,每日人来人往的,多少人要坐那桌子呢,若是桌子坏了,早就有人发现了,也早该被换去了,怎么偏巧小程撞上了呢?我略一想,突地记起先前小程那一记狠拍,是了,不就是小程捣的鬼吗?!他那牛力气,哪张桌子能经得起他这狠命一拍啊!
我仍是搞不懂小程的名堂,眼看着小二把两人引向了另一张桌子。不料刚坐定还没来得及上茶,小程又喊了起来:“小二!这里不行!那太阳是西头的,我这人最经不得西太阳晒了,一晒就头晕!不行不行,咱还得换换!”
回风塘虽是大店,但服务殷勤,从来不干那店大欺客的勾当。这一喊,小二又哈着腰跑来了,也不再多问,只说:“爷,您请,您再换换。”
这样一连换了三四趟,我瞧着小二眼都花了头都胀了,到最后只是说:“爷,您挑,您要哪张就换哪张吧!”
小程装模作样地扫了一圈店堂,这店里空着的他们还没坐过的,只剩了我和二哥这一桌那空着的两个座儿,小程便直接一手指头点了过来:“就那里好!”
小二面露难色,道:“那边的爷还坐着呢,我也不好请人家走啊……”
小程大着嗓门吼了一句:“谁叫你让他们走了?大爷我最喜热闹,那桌明明还空着俩座,咱爷们就要了!”
小二被小程逼得无法,只得跑来和二哥商议。我暗地里高兴,早就想一口答应了,就让他俩坐过来吧!不想二哥却是沉得住气,板着脸对小二冷冷道:“小二,我打赏银两,不是为了让你引生客过来的!”
小二脸色一变,可怜兮兮地冲二哥拼命弯腰,嘴里道:“秦二爷,您就当可怜可怜伙计我吧,那两位爷实在难伺候,只要他们消停,小的们把刚才那赏银还给二爷都成!”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二哥瞧了我一眼,他的眼睛里分明也有了笑意。二哥又转向期待地伸长脖子的小二,终是点下了头。小二欢天喜地地跑了回去,迎来了欢天喜地的小程和尤俊达,坐在了欢天喜地的二哥和我身旁——当然,咱四个人面上都是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
于是,小程的胡搅蛮缠,也换来了皆大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第二章~
那个,小小声地说,偶一天能更两章不是因为偶写得快……事实上偶写得粉慢的……今天能更两章是因为动用了所剩无几的存货……
抹一把眼泪,顶锅盖跑走……
第三十六章
四旧友久别重逢 两兄弟骄横生祸
四个人在一张桌子上坐定,便说起了别后的事。原来小程、尤俊达和小谢弟弟也早就到登州来了,只落后我一两天。到了这里以后,百般打听,已是知道老杨林喜欢二哥和我,暂时定是无事的了。小谢弟弟先回了潞州,好教二贤庄单雄信那边放心。至于尤俊达和小程,依着尤俊达,是就要回去的,可小程倔得就跟头骡子似的,死活不肯,说是定要亲眼见着二哥一面才能放心。说起来,虽然小程和尤俊达这一夹伙,名义上小程是伙计,可我却发现,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尤俊达拗不过小程,看来小程虽是看着粗糙糊涂,其实是很有领袖风范的,难怪日后能当上混世魔王,统领瓦岗寨众将,在乱世中异军突起,成为实力最强的反王之一。
我们四个人边喝茶边叙话,许久不见,总有说不完的话。我瞧见那边小二朝我们投来了疑惑的一瞥,大概是在疑惑刚才还不愿坐一块儿的四个人,怎么才见面不多久就这么热络了。我坦坦荡荡地朝他回了一眼:有什么稀奇的?这就叫做一见如故!
小程和尤俊达问起二哥这些天的情况,二哥先还笑吟吟的,一听这话,面上便黯了下去,禁不住叹了口气。
那两人见二哥这样,都是一惊,小程第一个沉不住气,霍地站了起来,桌子椅子地震似地一阵战栗不算,他还要提起拳头往桌上砸。我赶紧爬起来拉住,手上使劲,硬把他拽回了椅子上,捞过一杯茶,往他嘴里一塞,才不管他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先把他的嘴堵住了再说。
“小程,这事儿你该是最清楚。”二哥无意答话,我便替他说了下去,“靠山王杨林是何许人,当日我们娘儿四个到历城时,就都告诉了你娘了。”
我这一说,小程总算想了起来:“这么说,靠山王和你们是……”
我点点头,二哥已咬牙接道:“杀父之仇。”
这四个字一出,小程自是不说,尤俊达也是悚然一惊。四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默然相对。忽然,楼下又有了喧闹声。
“掌柜的!这楼上可有人吗?有人都让他们走开!爷们要喝茶!”
这一句,中气十足,直嚷得震天价响,随后便有丝毫不弱的附和声,有人哈哈笑着说好,有人一迭连声地催促。我心说这来的是什么人哪?派头可是真大!心里虽然想着,人却没挪窝,他们派头大可与我何干?我喝我的茶,天底下便没这样的规定我就必须要给他们让座。
有人噔噔噔地跑了上来,我看也没看就知道是先前那个小二。他在二哥的身边站下,只是陪着笑,二哥也不理他,管自喝茶,小二无法,无奈只好先开了口:“秦二爷,您看……您也听到了……小人们也是为难……要不小的给二爷换个楼下的雅座,今儿的茶钱就免了,权当小人给二爷赔罪,可好?”
小二这一番话,算得是在情在理了,我心说难怪回风塘生意好,一个小二也是恁的会说话。
我瞧了瞧二哥,要是往日在历城,就二哥的声望,那是绝不会有人上来让他让座的。现如今到了登州,虽说二哥也不是小人物,名义上也是靠山王的义子了,可到底人还是不认识他。二哥也不说话,就连我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小二只是恳求,二哥终是点了头,一双眼睛却没朝小二瞧,只是瞥了一眼小程和尤俊达,我这才明白二哥的意思。今天的事儿,若是只有我们兄妹俩,二哥怕是不会让的,然而牵着小程和尤俊达,二哥怕闹出事儿来对他俩不利,这才同意了。
我们几个人中,我是唯二哥的马首是瞻的,小程和尤俊达对二哥也很是心服,既是二哥应了,也就没有再多话,起身就准备走。不料刚走到楼梯口,竟和两个熟人狭路相逢了。原来那在楼下吆五喝六威风八面的人,就是老杨林的大太保和二太保。
我一见着他们俩,第一个反应就是拉住小程,当日劫王杠的时候,替老杨林押送王杠的就是大太保和二太保。小程可没有蒙什么面罩眼罩,就这么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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