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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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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胸前的被子已被我的泪打湿了一大片,我怕他醒过来,赶紧跳起身,扭头就往外走。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无论是杨广,老杨林,李世民,还是……他……都不能再叫我留在这里了。

我飞跑出晋阳宫,在马厩找到了我的踏雪玉兔驹,也不管马伕诧异的眼神,亲自替踏雪玉兔驹备了鞍,翻身上马,就朝外头冲去。

一连跑了十几里,突然,身后传来另一个急促的马蹄声,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看,是老杨林!

老杨林正骑着他的那匹马,狠命地加鞭,在我身后大喊:“瑶儿!停下!老夫有话对你说!”

我有心想不理,可驾马的手已渐渐无力。老杨林还在我后头拼命地赶着,一声声的呼唤,让我心里更乱了。这些日子,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早已把他视作了父亲般的存在,习惯于陪在他的身边,听他说话,顺从他的小小意愿,让他高兴。可今天……我还能顺从他吗……心里虽这样犹疑,可手上已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吩咐,微微收住了马缰。

老杨林终于到了我的面前,生怕我再一次跑开,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我的马缰,重重地喘着粗气,低吼道:“如果你是要回去找他,我不允许!”

第五十章

宇文成都露心迹 小女秦瑶泣别离

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起来,脑子里还是老杨林昨晚上说的话:“两个人在一起,重在心境契合。有些人,或许诸般都好,但就是与你不合,又或者,有些人,诸多不足,却可以包容你。”略一回想,昨晚,竟梦见了当日还在家时,老杨林泼去那杯冷茶的情景,直觉中感到这两件事有关联,隐隐约约地好像猜到了什么,却不敢去细想,只是害怕那个结果。

我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推开房门,便习惯性地拐上了去宇文成都那里的路。昨天他到底是一个人回去了,想想还真有些不放心。

还没走近,就听见屋子里头传出的怒吼声。出什么事了?我加紧了步子赶过去,刚一推门,就瞧见宇文化及正站在儿子床前,手缩在宽大的袍袖里,镇定自若地看着儿子。宇文成都则用手支着身子,几乎是半跪在床上,对宇文化及大吼着。

“走!我的事不要你过问!”宇文成都大口地喘着气,脸已晕上了一层病态的红,好像两团火焰,在灼烧着他重伤虚弱的身体。

宇文化及也不动,记得上次在大殿上,宇文化及多少是有些怕儿子的,可今天,这当爹的竟也像是欺着儿子受伤无力,在儿子面前毫不退让。只听他极是耐心地劝解道:“成都,不可如此,这也是王爷的一番好意。”

我心里一跳:王爷……这和老杨林有什么关系?

“走!”宇文成都已喘得说不出话来,这一个字却还是挣扎着吼了出来。

“成都,怎么这么对爹爹说话,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宇文化及慢条斯理地说着,丝毫也不管儿子激动的情绪是不是对伤势不利。

宇文成都张嘴想要说话,可还没等一句话吐出来,他已呛咳得只是用手捂着胸,身子软倒在床边。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宇文成都的床前,把这父子俩分开了。

“丞相,今日倒是得空来看将军了?”我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一块帕子往后塞给宇文成都,刚才我悄悄一瞥,已是瞧见他的嘴边有血丝了。

“是公主。”宇文化及看着我笑了起来,我心里没来由地起了一阵恐惧,他的笑,更像是一头狼在窥伺着猎物时呲牙露出的笑,“这么早,公主已过来了?”

“不早了,”我也朝他笑笑,却很快发现我的功底没有他好,那一个笑,什么都掩饰不了,我自己想想都只觉得尴尬,“父王早就起了,刚才还差人在找丞相呢。”

“王爷要找我?”宇文化及瞧着我,样子分明是不信。

我点点头,道:“父王还让我也来看看,说若丞相在将军这儿,也就不急着请丞相去,若丞相已和将军谈好了事儿,那父王说了,他正等着丞相。”这一番话,并不是老杨林对我说的,我只是想赶紧把宇文化及从这儿撵走,好让宇文成都安心养伤,才临时编了出来。不知为什么,我暗暗地觉得,这么说会有用的。

宇文化及听了我这番鬼话,竟好像是信了。他瞧了宇文成都一眼,像是想凑过来跟儿子说句悄悄话。我见宇文成都咳得厉害,便毫不客气地挡驾了,不管他做出种种暗示,甚至祈求的手势,我只站在宇文成都的身旁不肯让开,他也不敢上来推我,无奈只得当着我的面说了:“成都,王爷是一番好意,你是却之不恭。”说完了这一句,宇文化及又向我行了一礼,这才慢腾腾地走了。

“你怎么样了!”宇文化及一走,我便赶紧转身去看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还在咳着,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了出来似的。我着了急,冲着他那几个呆站着的家将喊道:“快去叫太医来!”

宇文成都仍说不出话来,可他却一伸手拉住了我,用力冲我摇了摇头,自己拿帕子狠命地捂住嘴,忍咳忍得脸上越发红了。我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只拿手替他抚着后背。他忍一阵,又猛咳上几声,好半晌脸上的红潮才渐渐退了些,虽然偶尔还轻咳几下,但已能说得出话了。

我一扭头,看见几个家将已悄悄地退走了。我捧了茶来给他,他蹙了眉,接过勉强喝了一口,便赶紧还给我,又是一阵咳嗽,那一口茶已全数吐在了帕子里。

“还是叫个太医来吧。”我担心地望着他。

他仍是摇头,低声道:“太医来了也不过是再开些药。”

想想宇文成都那些药,难喝不说,效果还不明显,难怪宇文成都对太医心有排斥了。我叹了口气,那就不叫吧……我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旁,自己拉了张椅子在他的床边坐下,一边对他道:“你若觉得喝得下茶了,我再替你倒来。”

他点点头,身子软了下去。我忙扶着他在垫子上靠好。看他闭着眼睛筋疲力尽地倒在垫子上,我心里有话,却问不出来。

“娘是因为爹才送了性命。”我没有开口,宇文成都却自己说了出来。我心里一紧,宇文成都拒绝所有的女子,和父亲关系尴尬,都是因为这一句话吗……

“娘出身武将世家,自小被当作男儿教养,生性颇有男儿的豪气。”宇文成都把母亲的旧事缓缓道来,语气间竟隐隐有几分骄傲。

他说了这一句,便忽地顿了,又微微咳了两声。我忙道:“我听着。”他虽不说,我却明白,他是怕我觉得他说这些久远无干的话听着无聊,说了一半又自停了。

“爹娶了娘,却再不许娘舞枪弄棒,抛头露面,说是有损宇文家的体面。娘顺着爹的意思,把那些物事一概弃了,只在家服侍爹,做一个本分的宇文夫人。”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有些气喘,我心下已不知怎么的沉重起来,只是默默地等他往下说,“没上几年,爹有了姨太太。旁人不见,我却常见着娘暗自垂泪。我曾听着娘对舅母说,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生这个儿子,得一纸休书,孤老一辈子。”宇文成都的脸又晕红了起来,嘴唇却青白了,我想劝他休息,他却兀自往下说,“话虽是如此说,娘却始终未曾违拗过爹的意思。到得后来,一次家难,爹被刀剑相加,娘挺身相护,终是力怯。爹被人带走,娘死时只有我在她身边,她笑着对我说,这一辈子,她对得起爹了……”

宇文成都突地又剧烈地咳了起来,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门外的家将听到了声音,忙赶了进来,端了盂拿了巾子。我还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忽然宇文成都猛地一伸手,把我狠狠推了一下,我一个没站稳,往后连退几步,险些撞在了墙边的桌子上。还没等我闹明白过来,就见宇文成都微一弯腰,“哗”地吐出了秽物,直吐得盂中见黄,才渐渐止了。家将递上了巾子,宇文成都只略伸了伸手,便无力地垂了下来,家将只得替他将嘴边带着血丝的秽物擦去。有人捧上了茶,他连摆手拒绝都没了力气,只是蹙眉阖上了眼睛。家将叹着气把杯子放下,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公子又吐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我恰好走近了些,听到这句话,心越发揪了起来,“又”……我二话不说,拉着那家将就往外头走。出了屋子,把门一关,问他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又吐了?宇文将军经常吐吗?”

那家将垂着头,像是不敢看我,嗫嚅着不说话。

我气急了,狠狠道:“回答我!”

那家将吓得浑身一抖,哆嗦道:“公主恕罪……是公子不让小将说……”

我冷着脸瞪他:“现在,我让你说。”

家将权衡了一回,估计是觉得眼前的公主比屋里的公子更可怕,颤抖道:“回公主,是……是的……公子这几日每日都会吐,他吃不下东西,但日里公主在时,他总是强吃下去,公主走后,公子便会像这样呕吐。”

我的心不停地往下沉,忽地想起一件事,急问道:“昨日你们回来后,宇文将军是不是也吐了?”

“是……”

家将一个字证实了我的疑惑,本来我还觉得奇怪,为什么昨天宇文成都竟会跟我说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上次他急着赶我走,也是因为觉得腿伤不适……昨天,他定是也难过得紧了,才不惜说累了要赶我走……

“你下去吧。”我挥挥手遣退家将,又在门外待了一阵,确定面上平复如常了,才推门进去,我不要宇文成都看见我红着眼睛忍泪,又添了难过。

屋子里已由家将收拾过了,除了有些微的异味,再没有刚才呕吐的迹象。宇文成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他呼吸,总是急抽了一半便又断了,好一阵才有力气再吸一下。他苍白的面容也有了几分痛苦之色,我看在眼里,不知是因为他肉体上的痛楚,还是因为他方才回忆的往事。

我仍旧在他的床边坐下,也不说话,好让他静静地休息。一片寂静中,我不由得一遍又一遍地回想他刚才说的话,他应该是很爱他的母亲的,也因为这个,所以怨恨宇文化及。又想到他的腿伤,我曾疑惑像他那样的出身,怎么会有人用鞭子抽他,现在想来,怕就是宇文化及了。“有了姨太太”……宇文成都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但这五个字,对他和他的母亲,恐怕伤害是最大的……宇文成都是宇文化及的第二个儿子,这么说,后进门的反倒抢先生下了孩子。这种事情在这个年代屡见不鲜,宇文成都小时候过的日子,我不用问,也想象得到了……又想起宇文成都从不肯要女子在身边服侍,莫不是因为觉得他的父亲委屈了母亲,毁了母亲的一生,唯恐自己也和父亲一样?女人“麻烦”……如果要对心爱的女子好,了解她,体谅她,不以自己的标准去压抑她,那确实,是很“麻烦”的……

宇文成都忽然动了动,我赶忙凑过去,轻声问他:“好些了吗?”

他微微睁开眼睛,挣扎着低了低头。我赶忙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动了。你若累了,就睡会儿吧。”

他止了动作,停下不动了,一双眼睛却不肯阖上,只是看着我。我瞧他这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要吐,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吃下呢……”

他的呼吸停了片刻,好像费了极大的力,艰难地轻声道:“不想……你再见我虚弱……不想……要你……照顾我……”

我怔住了,他的话,让我的内心骤然混乱不堪。等我略微回过神来,急急地想向他问清楚,却见他已阖上了眼睛,呼吸虽然仍旧微弱,但比之前平稳多了,他这是……睡着了……

我坐在他的床边看他,把他那一句话翻过来倒过去地想,一忽儿记起当日在雨中,我初见他的情景,一忽儿又想起那天深夜,他咬牙忍着脚伤疼痛的情景,一忽儿又仿佛见着晋阳宫大殿上,他站在李元霸面前英武威猛的模样,即使明知处于劣势,也半步不肯退让……我心里只是搅成一团,好像身处一个偌大的迷宫中,我知道出口,也知道该从哪里走,可是,偏偏唯一的那一条路已被乱石封死,越不过去也绕不过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期盼不可能出现的奇迹……

忽听宇文成都在睡梦中喃喃道:“父亲,你要我去皇上跟前求她……可她……我也恐这伤难好……”

我的心狂跳了起来,我从上辈子起就被人取笑为典型的土象星座迟钝人,不管是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感情,都是后知后觉,但这次,我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宇文成都话中那个“她”指的是谁。

老杨林昨晚的话,宇文化及的怪模怪样,宇文成都今天的这一场大怒……拼接起来,只能有一个答案……

老杨林昨日找宇文化及密谈,便是要他去跟宇文成都说,让宇文成都在杨广面前求亲,把我嫁给宇文家……

难怪老杨林总是让我替他送药给宇文成都,难怪总要我多来看看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杨林有了这个意思的?我仔细回想……似乎……是那次宇文成都与李元霸较力吐血,我在老杨林身边关心太切……老杨林便生了这个想法吗……

我的心揪得只是疼,眼睛却只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是那样强壮,那样勇猛,可现在,又是这样脆弱无力……在这种时候,他还会想到我……唯恐这伤好不了,将来又委屈了我……我突然生出了悔意,我不该放任自己对他的关心,不该天天来看他,不该让老杨林误会,还不该……让他……生了这番情意……耳边忽然响起了昨日李世民的话:“若这情根是我种下的,我自会对她负责。”那么我呢……我自以为比李世民高尚,没他那样机谋深重,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可以利用,可我现在……又算什么呢……

我情不自禁地向他俯下身子,趁他睡着,悄悄地捧起他的手。他的手很冷,这一次重伤,好像把他的火气都给消没了。我用双手捂着他的手,使劲地握着,试图以自己手心的热量来温暖他的手。好&书&网久……好&书&网久……他的手终于渐渐地有了一丝暖意,我又低下头,对他的手心呵气,替他轻轻地揉搓。他忽然动了动,我怕他察觉,赶忙松开他的手,正襟坐好,目光却没法挪开,仍是凝注在他的脸上。他苍白的脸颊似乎有一刻,回复了一丝血色,他的唇微微一动,眼睑轻轻跳了跳,我的心便也随着在抽搐。

他没有醒过来,我又一次捧起了他的手,眼泪已扑簌扑簌地直往下掉,我怕落在他的手上弄醒他,赶紧自己擦了,可那泪却总是不断。我终于松开了他的手,替他塞在被子里,又理了理被褥。我站起身,可还是不舍得转过头去,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终是控制不住,把脸颊贴上了他的胸膛,虽然隔着被子,我也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是一种坚强的生命力……

他胸前的被子已被我的泪打湿了一大片,我怕他醒过来,赶紧跳起身,扭头就往外走。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无论是杨广,老杨林,李世民,还是……他……都不能再叫我留在这里了。

我飞跑出晋阳宫,在马厩找到了我的踏雪玉兔驹,也不管马伕诧异的眼神,亲自替踏雪玉兔驹备了鞍,翻身上马,就朝外头冲去。

一连跑了十几里,突然,身后传来另一个急促的马蹄声,我在马背上回头看了看,是老杨林!

老杨林正骑着他的那匹马,狠命地加鞭,在我身后大喊:“瑶儿!停下!老夫有话对你说!”

我有心想不理,可驾马的手已渐渐无力。老杨林还在我后头拼命地赶着,一声声的呼唤,让我心里更乱了。这些日子,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早已把他视作了父亲般的存在,习惯于陪在他的身边,听他说话,顺从他的小小意愿,让他高兴。可今天……我还能顺从他吗……心里虽这样犹疑,可手上已不自觉地听从他的吩咐,微微收住了马缰。

老杨林终于到了我的面前,生怕我再一次跑开,他一伸手便抓住了我的马缰,重重地喘着粗气,低吼道:“如果你是要回去找他,我不允许!”

第五十一章

杨林急迫吐真言 秦瑶心乱迷路途

“他?”我一时有些懵,不觉问道。

“王伯当!”老杨林手上使劲,猛地一甩鞭子,蛇尾似的鞭子在空中甩出一个鞭花,发出“啪”地一声清响。

我只觉得有一股气直往脑门上顶,一句话冲口而出:“我爱他!”

“你懂得什么是爱吗?他纵然千好万好,但他的性子与你不合!”老杨林看上去很生气,高声喊道。

“什么性子!有什么不合!”我也嚷了起来,大声道,“他不过就是不喜欢我和别的男子在一起,那我以后只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傻孩子!”老杨林气急反笑,抓着我那根马缰的手越发紧了,“那是你真正愿意的吗?你若能守了他那一套,又怎么会那样关心宇文成都?你别以为老夫年老了就什么也看不清了。你是个与众不同的丫头,男人和女人在你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分明的界限。无论那人是男是女,你要爱便爱了,要恨也就恨了,你不会压抑自己的感情。这样的性子,能受得了那姓王的小子吗?他要你压抑对别人的感情,他要你的眼睛只跟着他转,你受得了吗?”

“受得了!”我固执地喊道,“我爱他!”

“爱!爱!你怎么就知道爱!”老杨林烦躁起来,低吼道,“为了这个莫须有的爱,你可以忍他一时,但你可以忍他一世吗?!”

“我……”我想大声地说“我可以”!可是我只说了一个字,下面的话竟说不出来了。

“你做不到的,”老杨林的语气软了下来,劝慰似地继续道,“你应该找一个可以欣赏你的与众不同,或者,至少是珍惜和包容的人。宇文成都和王伯当不同,他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

老杨林还要往下说,我却一下子打断了他,心里被沉甸甸的愧疚和懊悔塞得只是想哭:“不要再提宇文成都了……”

老杨林默了一阵,仔细地审视我,最后道:“你就那么爱王伯当?知道宇文成都对你有意,你就连他都容不下了?”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哽咽着只是摇头,几乎是哀求地道:“不要再提他了……不要再提他……”

老杨林又是好一阵都没有说话,我哭得伤心,他便伸出手来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轻声道:“跟我回去。你不要和宇文成都相处也可以,老夫会想法子对宇文化及说。再过得几日,就随老夫回登州。”

“不!”一想到要和宇文成都见面,我的心里就撕裂似地痛,“我不要回去……我要回家……”

“家?”老杨林的脸上有一丝心痛,颤声道,“难道老夫在的地方,不是你的家吗……”

我一呆,我的家……是娘、大哥和二哥,还是老杨林……孰轻孰重……我又放得下哪一头呢……我把脸埋在手里,什么都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原来我把自己弄得这样的一团糟,到现在,还有谁能理得清……

“父王!瑶儿对不起您!我还是要走……”我低着头,不敢正视老杨林的眼睛,手上摸索着去够马儿的缰绳。

“瑶儿!”老杨林的手在发抖,我低着眼睛,看到那根缰绳也抖得和风中的树叶一般,本来我的手已是快够着它了,可一见这样,我的手竟兀自停了,再也伸不出去……“瑶儿,你若今日走了,老夫就再没有你这个女儿。”

老杨林的语声,也和他的手一样抖得厉害。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抓过马缰,说出话来全未经思考,大声道:“父王,在瑶儿的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父亲!”说罢,我大喊一声“驾!”踏雪玉兔驹夺路而奔,把那一人一马的苍老身影甩在了身后。我强压下了内心想要回头去看的强烈愿望,我不想看到他孤单的背影。

还没有跑出多远,身后竟又传来一个声音:“公主!等等!公主!”

我听出那个声音是宇文成都的家将,手已不觉扣住了马缰。

家将一路疾行到了我的面前,难怪他能追上我,原来他骑的竟是宇文成都的坐骑万里烟云兽。是宇文成都?……

“公主!”家将气喘吁吁地向我行了礼,从怀里摸出一个背囊,交给我。我一接,竟极是沉重,里头硬物硌碰,像是金银钱币。

“公主,”家将看我接了,这才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让小将送来的。公子说,公主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这一路会很艰难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手上的背囊越发重了,宇文成都这一番心意,教我除了感念,便只剩了愧疚。我不禁向那家将问道:“宇文将军醒了?他还好吗?咳得还厉害吗?他性子要强,你们就看着他点,若是他要吐,情愿少吃下点东西。吃了再吐总是不好的。还有那药,虽是好的,可太伤胃口,对他也不好。或者再去问问太医,看能不能换几个方子,又治得伤,又能让他吃得下东西……”

我不知不觉地说了许多,一抬头,忽然发现那家将一直在看我,我一时便说不下去了,只得住了嘴。

“公主,小将有一句话,万望公主恕罪。”我没有想到,那个家将竟向我恭声道。

我默然点了点头,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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