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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世界-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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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罗成蹙眉住了马,四下里看了一回,只在右前方,远远地有一处掩在密集树木下的微弱灯火,大概是这附近唯一的人家了。罗成转向我,遥遥向那处灯光指了指,道:“我们去借宿一晚,明早再行吧。”
我默不做声地点点头,晚上山里不安全,路也不好找,还不如等天亮了再走。况且,看到人家,也可以向主人问问路。
主意已定,两人便向那火光行去,到得近前,原来是一处造得很是别致的小木屋,不见砖瓦,全用圆木建成,底下架空了几格,使得整座小木屋像是悬在空中,愈增了几分独特。
小罗成下了马,走到小木屋前拍响了门,朗声道:“有人在吗?我们路过此地,迷了路,不知可否借宿一晚?”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道缝,我们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忙走上前,笑着道:“老伯,我们不是坏人。”
里头隔了一会儿才有了动静,不是方才那个声音,而是换了一个语声温和的妇人,只听她微嗔道:“老头子,你总是胡乱小心,只是两个孩子,快开门让他们进来。”
门开了,我眨了眨眼睛才适应了屋里的光线。一对老夫妻立在门口,笑吟吟的脸上透着朴实,连声招呼我们进去。
进得屋子,小罗成重又抱拳行礼道:“多谢大伯、大妈。我和表妹在山里迷了路,四下都无人家,只能来叨扰一晚了。”
老妇人呵呵笑着,直道:“小事,小事而已。”
老夫妻为人极好,知道我们没吃过饭,便忙活着给我们收拾了些吃的,都是野味,一碗獐子肉,一碗野兔肉,还有两大碗米饭,盛好了放在桌上,招呼我们去吃。
我和小罗成谢过了他们,便走过去坐下。那位老伯刚要坐了想和我们说几句话,就被他的妻子叫走了。老夫妻俩去了后头,这一间屋里便只剩了我和罗成两人。
我不饿,瞥了一眼面前的饭菜,心思全不在这个上头。低头扒拉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不喜欢吗?”小罗成也放下了碗筷,看着我道。
我怔了半晌,垂头闷闷道:“表哥,我该恨他,对吗?”
罗成似是愣了愣,沉吟了好一刻,才答道:“那只是别人心中的想法罢了,你既把他当作父亲,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我知道小罗成是在委婉地宽我的心,可这个念头,我还是放不下:“表哥,是他杀了爹爹,还围攻瓦岗,又险些杀了我们大家……我该恨他的,可是为什么(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总是恨不起来呢……”
我听到小罗成笑了笑,我有些憋闷,我不想他认为我是无理取闹,我是认真的……
“瑶儿,你为何要为这事烦心呢?这是你之福啊。”小罗成走了过来,站在我的身旁,轻声道。
“福?”我抬头看了看他,他不是在取笑我,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瑶儿是生活在爱中的,你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人爱着,也爱着别人。在你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过恨,你也根本不懂恨,又怎么会去恨人呢?”小罗成轻轻笑道。我仰头去看他的眼睛,那一双眼睛,像是又好笑,又无奈,却又有什么东西,藏在这两者之后,只在他微微眨眼笑看我时,才飞快地一闪而过,留下教人难以捉摸的点点光晕。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心里却一下子抛了困扰已久的烦闷,高兴起来。他是喜欢我这样的,他没有因为我阻着他杀老杨林,丢了大功一件而怨恨我,甚至,他还有些像是赞同我……
我们略吃了点,忽然听到外头老妇人的声音:“老头子,别逞强,少抱点柴禾,小心闪了腰!”
小罗成站了起来,道:“我去帮帮他们。”
我看着他笑,想起当年翼州初见时那个颐指气使的小王爷,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那个小王爷竟然肯帮一个山里的老大爷抱柴禾了……
“你没干过那种活,你也别逞强,”我抿嘴轻笑,玩笑地又补了一句,“小心闪了腰。”
他怔了怔,我猛然想起这一句话是妻子对丈夫说的……不觉脸上一阵发烫,不敢去看他。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我……我去了……”
这一句话,竟说得磕磕巴巴的……我禁不住悄悄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的脸涨得通红,只怕比我的还要红上几分。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轻声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儿……”
本来是我说错了话害臊,不想现在倒是他深埋着头,低垂目光,不肯与我相触,一声“嗯”说得极轻,头也不回,逃也似地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那门在他身后关上,心里竟是说不清的滋味,只有一样我辨得出,是淡淡的清甜,只教我一个人在屋子里轻声地笑个不住,却连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
外头有人敲了敲门,老妇人推门走了进来,笑向我道:“姑娘,可是吃完了?”
我点点头,又向她道了声谢。
老妇人走过来收拾碗筷,我便在旁帮她。老妇人一边干活,一边不时朝窗外看上一眼。外头,老大爷和小罗成正在搬柴禾,我们在屋里也可以听到他们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孩子人虽小,力气可也不小呢。”这是老大爷的声音,笑呵呵地,显得很是高兴。
屋子里,老妇人把收拾好的碗筷放在一个竹筐里,看着我笑道:“姑娘可真是好福气,这样一个少年郎,生得俊俏,为人又谦和,真是好孩子啊!”
我脸一热,垂了头,忸怩地拽着衣角翻过来扯过去,小声道:“我……我和他……不是……”
老妇人却根本没听我说的话,仍是笑赞道:“你看那孩子瞧你的神气,他那眼睛就没有一刻离开过你的,我家老头子当年追我的时候都没他那么痴。那孩子啊,是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
我越发说不出话来,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我险些要抑制不住冲动,将手蒙在脸上……
门开了,我侧着身子不敢去看,可他的语声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孩子,累坏了吧,一看你就是娇贵着长大的,从没干过这等活吧?”老大爷笑着道。
“让大伯见笑了。”他这一句话,微微带喘,我禁不住心头一紧,果然是很累了……让他别逞强的,怎么不听呢……
“哪里!我老头子谢都来不及,哪里还会笑你!”老大爷诚挚道。
“好了,老头子,”老妇人拎起竹筐往外头走,一边道,“你都拘着人家孩子这许久了,这会儿还不让两个孩子说说梯己话,还待在这儿做什么呢?”
老大爷也笑了,道:“是我老糊涂了。今天是受了累了,你家小媳妇定是要心疼了。”
我再也忍不住,轻“啊”了一声,早背过了身去。
只听老妇人嗔道:“老头子,哪有你这么说话的,人家姑娘家脸皮薄,哪像你没羞没臊的。”老妇人说着,又催道,“好了,快走吧!”
老大爷哈哈笑了几声,说了句:“快过去吧!”将小罗成推得踉跄了几步,堪堪要撞上我了,才止住步子。门在老夫妻俩的身后,关上了。
“瑶儿,我……”他顿住了,半晌都接不下去。
我站在那里,直是尴尬,转身也不是,不转身也不是。犹豫了好半天才微微侧了身,一抬头,瞥见小罗成的额上都是汗,脸也很红。知道他今天是累着了,心里就有些疼起来,情不自禁地撩起袖子要替他擦汗。忽然触着他那一双眼睛,他的目光是火热的,鼻尖又细细地沁出了汗来,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我没来由地感到害怕,身子已是僵了,手仍举着,却忘了要干什么……不自觉地往后退,半步……一步……突然,他一下子抓住了我,我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却不知道是他的手在抖,还是我自己已是稳不住了……
“瑶儿……”他呢喃似地低语,好像着了魔一般,眼里腾着火,好像仅凭那目光,就能把人灼伤。
“表哥……不……”我已经没有思想了,连理智都快被他眼里的火烧尽了,只是出于本能,将那一个字吐了出来,我不能……
“瑶儿,你就让我说吧,今天若不说出来,也许我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了!”他从来也没有这般果决,往常,只要我一拒绝,他就会忍了回去,可今天,我知道,我拦不住他了……“瑶儿,当年翼州见到你,你那样倔强地挡在我的马前,毫不畏(书)惧(网)地瞪着我,我就想,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后来,你告诉了我许多事,以前我只看到我自己,你让我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的人,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可爱之处,即使有时我不能认同,我也应该尊重。瑶儿,你离开北平以后,我一直都在想你,我也曾骗过自己,你不过是个乡野长大的小丫头,可是没用……我止不住地只是想起你……我终于去了山东,可是,我看见你……和八哥……我以为没有希望了……回到北平,我只有发狠地练武,想要忘记你,可是,即使筋疲力尽地倒下,我还是会梦见你……直到八哥为着长蛇阵来找我,把你们的事都告诉了我,那一刻,我是多么高兴……在瓦岗,我想跟你说,等我……等我跟爹爹说了,到瓦岗来和你在一起……可你那样看着我,我……我终是说不出口……我不想用什么话来约束你……回到北平,四明山的消息陆续传来……都说你阵前投敌,我却只能在北平空自焦心……好不容易,又能在东岭关见到你,你那么憔悴,眼睛里都是心伤,我只想把你紧紧地抱住,告诉你不要心痛,还有我在这里……可是,你总是看不见我……他死了,你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个……瑶儿……瑶儿!还有我……还有我啊!我会等你……”
他长长地说了这一番话,说得极快,有时候顿得一顿,又迫不及待地接下去,有时候,又要语无伦次地把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上几遍。他似是压抑了许久,到这一刻,终于说出来,便要把所有的话都倒给我听。
我怔怔地望着他,听他说了这许多,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他的眼睛从炽热到温情,无论怎样的眼神,那墨一般的黑瞳里,总有一个小小的我。这么久了……他对我……这么久了……我的眼睛已是湿了,只觉得心就要化在他的眼波中了……我拼命地克制自己,不行……这不行……我硬起心肠,牵动嘴角,生是挤出了一个冷笑,曼声道:“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我和你在一起吗?许下那等山盟海誓,生生世世的谎话。可是我不能的呢,你莫忘了,我的下一世已给了他,还怎么和你生生世世呢?”
我故意把话说得又冷又硬,还有意无意地带出一丝嘲弄,我看到他的脸唰地白了,紧咬着牙,牵得他的下颚都在一抽一抽地颤动。他猛地放开了我,可那一双手却仍然保持着手指张开的怪模样。他瞪着我……那眼里却没有怒火,只是空洞而木然。若掀了他这一张强撑起来的面具,他的心里会是怎样的痛,我不敢去想……我想说一句“对不起”,可看着他的眼睛,我又知道,这一句话,在他的痛苦面前,是太单薄了……
他终是走了,步子又急又重,走到门前,竟不及收步,一下子撞在了门上。他也没有看一下伤,猛地扯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却好像还在战栗,连带这整个屋子,还有我……都在战栗……
我的腿软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倒在了椅子上。我用双手掩住脸,一下一下地抽气,却没有泪,好像那泪都淌到了我的心里,成了心尖上滴的血……
表哥,你别怪我……我实在是受不住了……只好这样说,把你气走……表哥,我们是不可能的……我的心里还有一个他呀……
老妇人走了进来,面上已没了先前的笑,和我说话也是冷冷淡淡的。我猜想她大约是见着罗成的模样,怪我不好好珍惜他。我也不说什么,只是闷闷地睡下了。人虽躺在床上,却是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小罗成的那双眼睛好像总在我的面前,耳边还能听到他的那番话……
天快亮了,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刻,然而,我刚一阖上眼睛,就看见他……小罗成白袍金冠,背对着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好像是在画面外看他,又好像就身处其中。我想喊他,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突然看到他的脚下,刺目的红……他竟是每走一步,都淌着血的……他缓缓地走着,留下一串血红的足印,鲜血渐渐地漫开……漫开……像要连成血泊……血河……他还在往前走着,我拼命地伸长脖子看他,我看不到前头是什么,可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越发慌乱。终于,一声急喊脱口而出:“表哥!”
我醒了过来,一身的冷汗,即使缩在被子里还是冷得直打战。我知道定是睡不着了,看看窗外,天也蒙蒙亮了,就起床穿衣。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多了几分吃力,手脚都沉甸甸的僵硬。
我下了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好一些,才走过去,拉开了门。
“啊!”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是小罗成……他就站在门口……他显得很疲倦,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血丝,额角有一条小小的伤口,应是昨晚撞在门上留下的。
我心里已禁不住打鼓,方才我在梦中喊了一声“表哥”,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只望他没有听见,望他心里只留着昨晚我的冷言……
“该走了。”他淡淡道。
我强迫自己装出一副冰冷的神情,也不答他,只随着他上了马,离开了老夫妻俩的小木屋。
默默地行在山林间,我心神不定,险些撞在一棵横倒的大树上,幸好他及时回身拉住了我。那一刻,我的目光无可避免地触上了他的,我一下子像是坠落冰窟,整个身子都冷了。他看着我,那目光竟像是要把我锁住似的,只是不肯放开,“瑶儿,你听我再说一句,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说起。”出乎我的意料,他竟是异乎寻常的冷静,只有他那双眼睛,隐隐闪着光,“我不要生生世世,下一世本就多为虚妄,我都不知我会在哪里。瑶儿,你若把下一世给了他,这一世,我仍要等你……生生世世只是神话罢了,我只求这一生一世……”
我怔住了……不知怎么的,我就哭了起来。他抱着我,用他的双臂支撑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那一日,在深山密林里,我倚在他的怀里,哭得很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公爵还没有表白,小罗成先表了,嘻嘻~~我保证,公爵的表白也快了~~hoho月娥身故受非议 罗成义重遭算计
回到瓦岗营中,小罗成只跟二哥说,重伤老杨林,但被他负伤而逃,只是那样的伤,定是活不了了。二哥没有说什么,但分明是懊恼的,二哥没有手刃仇人,连尸首也未见,心里总是不好受。
小罗成果然没有再和我说起过那些话,我们之间,表面上像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变得客气了。有一次他竟称了我一声“姑娘”,我怔怔地看了他半晌,他却还不自觉……我没有告诉他,当他那天对我说,他不要生生世世,只要一生一世的时候,我已经止不住地想,既然我不能自私地去陪地下的人,那就用这一世的时光,来偿他对我的这番情意……可是,每当我想到,罗成也是英年早逝的少年将军,我就怎么也下不了这个决心。那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我已经受过一次……我不想,也不能再经一次了……
大军回了瓦岗,魏征来迎,却不见李密。黑脸老道素来厚道,又不肯多话,只说是替主公来迎众兄弟的。可话虽这么说,大家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若是小程,这时候,早就咋咋呼呼地亲自迎出来,嚷嚷着要在银銮殿摆酒喝了。
到进得里头,二哥才从留守的兄弟嘴里问出了些许端倪。原来前日李密竟以一面珍珠烈火旗,从窦建德手中换了被俘虏的萧后。萧后是杨广的皇后,素有姿容貌美,品格端方的美誉。那李密得了萧后,上朝也没有心思了,日日都变着方儿要讨好美人。就连魏征都忍不住在朝堂上谏过一回,却被李密一句“孤之家事,勿劳卿问”给噎了回来。
晚上,虽是李密下旨摆了酒,可他自己却没有出现,大家虽然喝着酒,可心里都多多少少憋着一口气。徐茂功看气氛不对,就出来说主公定是怕自己在场,大家拘束'富士康小说网:www。fsktxt。com'了,所以才特意不出来,让大家好好喝这一顿酒。
可是到得第二天,连徐茂功的脸上也不好看了。
徐茂功前一日上的奏章,是有功之臣的封赏,其中就有一位是红泥关总兵新文礼的妹妹新月娥,虽然她已身故,但她献关有功,徐茂功就请旨追封。不料,谁的封赏都准了,唯独新月娥,被李密驳了回来,奏章上头还批了一句话:“此等背兄卖国之妇,无德无能,如何当得孤之封赏?”
我一直觉得,红泥关的事,徐茂功对新月娥,是存着愧疚的。那封招降书是徐茂功写的,他给了新月娥希望和承诺,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他内心的自责可想而知。
我看着二哥和魏征低声说着什么,徐茂功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腾”地撞开了。
“表哥!”小罗成红了脸,还没等进得屋子,就急喊了一声,“这事儿是真的吗?”
二哥早站起身来,把小罗成拉进了屋子,魏征默默地走去关好了门。
“你说的是什么事?”二哥蹙着眉,沉声问罗成。
“新小姐的事!”小罗成高声道,面上都是怒意。
“表弟!这事不该你管,不得妄议!”二哥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一眼瞥见魏征,黑脸老道的脸竟白了白,是错觉吗……
“不行!新小姐那样的女子,我不能让她在九泉之下还落得这样一句话!”小罗成一甩手,挣开了二哥,疾步朝门外冲去。
“表弟!”二哥紧着一拉没有拉住,看着小罗成远去的背影,急道。
魏征也站了起来,一脸忧虑地和二哥对视了一眼。
“我去追,不能让表弟见到主公!”二哥说着,就要往外头赶去。
我也坐不住了,一闪身拦在二哥面前,大声道:“二哥!为什么不能让表哥去?表哥说得对!新小姐不该受这样一句话!我们就该大家一起去请愿,和主公说清楚!”
二哥急得顿脚,大声叱道:“快让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我呆住了,从小到大,二哥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我怔怔地从二哥看到魏征,又看到徐茂功,已隐隐意识到,这件事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来不及了,老兄弟刚才冲进来,大声说话,主公那里一定已经知道了。”魏征低声道。
我又是一惊,魏征这话是什么意思?瓦岗素来自……由得很,众兄弟大都是绿林出身,说话行事多是随性而来,高兴了就喝酒,不高兴了就骂街,就连小程自己也是如此。偶尔有人要跟小程告个状,说谁谁说了什么话了,小程总说,他连自个儿的事都还没闹清楚呢,那谁谁的话既然不是跟他说的,那就是与他无关,不要拿来烦他,反正若兄弟们对他不满,自会跟他当面说明白,那背地里的话,听它作甚?
什么时候……瓦岗竟成了连什么人进来说了什么话都会立即传到主公耳里的地方了……
“魏大哥、徐三弟,你们用我的令箭从后山过去,务要抢在表弟前头见到主公。我去追表弟!”二哥赶着说了一句,就往外头跑去,临出门还回身瞪了我一眼,“小丫,你留在这儿,哪里都不许去!”
魏征、徐茂功也走了出去,虽然二哥这样说了,可我也是绝不肯留在屋里的,我拔腿朝外头跑去,我给瓦岗画过地图,山里的小路,我比二哥清楚。
飞跑着往后宫赶去,刚近了正殿,就听到那里有争执的声音,我急着跑过去,只见殿门前站着三个人,小罗成站在石阶上,看架势是要往里头冲,有两个人在他面前拦着他,王伯当和谢映登。
“八哥!九哥!你们让开!我要见主公!”小罗成大声道。
“老兄弟,别胡闹,主公刚歇下,有什么话等主公醒了再说。”小谢弟弟轻声劝道。
我抬头看看天,大中午的,刚歇下?他又没早朝,晚上没睡觉吗?!
“九哥,主公这样说,你可赞同吗?新小姐人已死了,还要背上这样一句话,让她情何以堪!”小罗成不肯相让,针锋道。
小谢弟弟脸色有些变了,他虽然仍站着不动,可目光已有些飘忽了,似是不敢看小罗成。
“主公说得不错,那新月娥背兄叛国,定要为人不齿。只是人已死了,此事揭过就罢了,不该再提起。”王伯当见小谢弟弟不说话,便开口道。
王伯当果然还是这么想,他从不觉得杀了新月娥是错的,只不过,他认为新小姐这一死已抵了过了,也不该再揭她伤疤。
“八哥!新小姐是为你而死的,你就是不爱她惜她,也该怜她这一份情!”小罗成的语声已有些哑了,我想起新小姐下葬那一天,小罗成在她的墓前说过的话。此刻,他心里定是很难受……
王伯当不说话了,罗成便要从两人中间冲过去,我着了急,几步跑过去拉住他,叫道:“表哥!你别去!有什么话和二哥商量了再说吧!”
小罗成的眼睛转向我,竟隐隐地有些晶莹的湿润,“瑶儿!”
我的喉间也哽咽了,可还是拉着他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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