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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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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远远地就见宁阳在亭子里坐着,忙拉着兰珠和芸珠的手就跑了过来,抢先笑着介绍道:“三姐姐,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房老将军的孙女兰珠郡主,大姐姐的伴读,从明儿起就跟我们一道儿在内文学馆上学了。”然后,她又对兰珠道,“这就是我三姐姐,宁阳公主。”
  那兰珠郡主一身雪白浅叶银丝边的裙子,头上一片翠玉雕的小叶簪子,打扮极是清爽。离着几步远甚至都能感觉出清爽气息来,许是家门巨变,八岁的年纪眉目间已有几分淡定几分坚毅,偏偏唇角是弯着的,有种谦恭的稳重的感觉,看着只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兰珠福身行礼道:“兰珠见过三公主。”果然,这大热天儿里,连声音听着都有种抚平人心中烦躁闷热的感觉。
  宁阳虽然年纪比兰珠小,在宫里被人请安拜见也已是习惯的了,可她对兰珠的第一印象极好,心里又对忠烈之后有种尊敬之意,便也回了礼。还没等说话,安阳便忙着给她介绍另一个:“三姐姐,这是陈王爷家的嫡女,芸珠郡主。从明儿起就是二姐姐的伴读了。”
  那芸珠郡主同宁阳一样穿着宫粉水荷的裙子,打扮却花哨得多,本是不大的年纪,头上翠簪绒花的插了不少,看着花团锦簇的,比在场的哪一个打扮得都讲究,一看在王府里就是个受宠的。只是她眉梢眼角都透着几分骄傲,在安阳介绍兰珠的时候,瞥了兰珠两眼,似乎有什么不满。
  宁阳只装作没看见,见永阳和纯阳走进了亭子相互见礼后便围着石桌坐了,让月桂将食盒里的四样点心拿了出来,纯阳的随侍宫人也将准备的吃食摆了上来,果然是昨日商量好的凉食,用冰镇过的瓜果甜藕,一人一个小茶碗,量倒是不多。
  纯阳道:“昨儿和三妹妹商量好的,今儿午时我亲手做的,只是因着是用冰镇过的,没敢多做。大家吃着解解署便也罢了,吃多了凉气入了体就不好了。”
  “二姐姐老毛病又犯了,总是怕不解释谁会误会她小气似的。”安阳用瓷勺舀了些入口品了品道,“味道还行。只是这让我有些怀念吃沙冰的感觉了,改日你们到我的东崇阁去吧,我让她们做些新鲜的口味给你们尝尝。”
  “沙冰?这是个什么吃食?”一旁的芸珠瞪大眼问道。以往安阳说了新奇的话都是永阳代为发问的,这次倒让芸珠抢了先。
  安阳有些兴奋地解释道:“就是把冰磨碎了磨细了,把新鲜的瓜果榨出汁儿来,把冰沙放进去一起吃。这样解释有些粗了些,其实还可以放好多别的东西,像是蜂蜜、牛奶之类的。哎呀这说起来可就多了,改日我研究研究吧,等我研究出来一定请你们第一个试吃!”
  宁阳听了也难免有些心动,只是忍不住问道:“把瓜果榨出汁儿来?那四妹妹打算用什么法子来榨汁?”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世界上第一台榨汁机是公元1930年出现的,不知道古代可有榨汁的方法?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倒是有个教着榨汁的法子,只是要将瓜果冷藏起来,再放在常温下化开,这样一来水果就软了,轻轻一捏汁水就出来了。可是在皇宫里用冰也是有节度的,大周国夏日绵长闷热,宫里到了夏日常发些冰块解暑消热,只是这些冰每日供给的时辰和多少都是有规定的。冰放在屋里,没等着把水果冰透怕是就要化了的,所以这个法子操作起来有些难度。
  若能找到合适的法子,做沙冰来解暑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其实这几年,说是一点也不怀念以前的生活那是假的,如果能在这里做些以前能吃到的用到的而又不会太出格的事自然是好的。
  安阳的兴奋劲头一下子被这问题给浇灭了一半,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小声咕哝道:“对哦,我怎么忘了这里没榨汁机呢?”
  这话却让一旁竖着耳朵的芸珠给听了去,她立刻问道:“鸡?还有能把瓜果榨出汁水儿来的鸡?”
  永阳和纯阳离得远些,倒是没听清楚安阳嘀咕了些什么,只是沙冰这新鲜的东西让她们也来了兴致,永阳笑道:“咱们四妹妹向来是个稀奇点子多的,她说要做沙冰给我们吃,怎么可能没法子呢?”
  兰珠听了笑道:“听大公主说,四公主常看些杂记之类的书。这新鲜的吃食可是从书上看来的?若是从书上看来的,想必法子书上也写下了吧?”
  宁阳闻言低头吃东西,忍着笑听安阳怎么作答。
  安阳咬了咬唇,有些尴尬地道:“是从书上看的,只是那时翻了翻就过去了,怎么做的我也给忘了。”
  纯阳问道:“难不成非要用瓜果汁儿做吗?把瓜果切成小块成么?”
  宁阳听了心中一动,是了,这倒是个法子。可以切成小碎块,找快干净的纱巾包住,用擀面杖捶打成汁。只是这法子有些麻烦,捶打的时候还得找个合适的容器,不然汁水会四溅出来。不过相较于用冰的方法也算是现实一些吧。
  安阳也似乎得到了提醒,兴奋道:“有法子了!”
  芸珠忙问:“什么法子?”
  安阳神秘一笑:“反正就是有法子,你们就等着到时候来吃沙冰就好了!”她虽这样说,宁阳听了却心里有数,大抵她们是想到一处去了。
  芸珠听了眼里似有光芒一闪,笑赞道:“听闻承平公主聪慧无双,如今看来果然不假,不仅诗作的好,连新奇的主意都是旁人想不到的。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期待了!”
  宁阳略微停了停手中的勺子,抬眼看了芸珠一眼。怎么看着这位芸珠郡主有些拍马屁的意思呢?她心里想着,略微又看了看此时的座位,果然发现了些端倪。
  自己与安阳坐在一处,永阳与纯阳坐在一处,两人旁边各坐着兰珠和芸珠,因为亭子里的石桌是圆的,一眼扫过去却发现芸珠刚好坐在安阳与纯阳中间,只是就距离来看,她与安阳倒是坐的近些,若有不知情的,准以为她是安阳的伴读。
  这倒不是宁阳故意挑刺儿,而是从坐下来到现在,兰珠坐在永阳旁边,表现得就得体地多,她时不时地与永阳交谈几句,气氛甚好。而芸珠却自始至终理都没理纯阳,兀自和安阳聊得开心,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宁阳是不知道自己的皇帝老爹打得是什么主意,把个亲王郡主给没什么家族背景的纯阳当伴读,却让血脉身份上低了一筹的郡主给家族背景甚好的大公主当伴读。不过既然皇命如此,这位芸珠郡主是不是对纯阳疏离了些?
  不过,这些也只是她个人的感觉罢了,几人坐在一起的时间只这一会儿,有些偏颇也说不定。
  正当宁阳这样想的时候,旁边永阳和兰珠似乎讨论起了习武的事。兰珠道:“回公主,兰珠府中只有祖母一人,因着家中剑术向来不外传,祖父与父亲叔父已过世多年,是而兰珠并未习得房家剑术。只是祖父常用的长和剑和收藏的兵家典籍仍在。若是公主感兴趣,宫中休课之日可往兰珠府上一观。”
  芸珠闻言瞥了眼兰珠,笑着对永阳道:“大公主何不去我们王府走走?我父王的书阁里素来藏书甚多。我母妃也常叨念着几位公主呢。”
  安阳闻言目露大喜之色,宁阳却愣了愣。
  她知道永阳是可以出宫的,难道她和安阳还有纯阳也可以吗?她们,真的可以去帝都逛一逛,看看外面的样子吗?

出宫

  按照大周国的规矩,皇子公主在冠礼笄礼前住在皇宫,这段时间除非是跟随皇帝出席祭祖、祭天、巡游或游猎等活动,否则是不能的。按照祖制,礼法规矩自然甚严,但是历代皇室对于出宫的事情多少都有些被放宽条件的人。
  例如永阳,她的外公辅国大将军苏祖公,常被皇帝老爹赞为“军功赫赫,满门忠烈”,对于在帝都辅国将军府里安享晚年的苏老将军,皇帝特准许永阳常时可出宫探望,已尽孝道。但身为皇子的贤阳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大周国对于“皇子不得私会外臣”这条规矩向来管制甚严,除了随皇帝祭祖游猎之类的活动外,皇子绝不许私自出宫。
  永阳得到武德帝的特许也并不是说随时都能出宫,有些规矩依旧要遵守。何时出宫,从哪个宫门出去的,去了哪里,何时回宫,这些都是要记录留案的。出宫和回宫时可有带东西,带了什么也都是要被细细检查的。而且回来后必须要去向皇后请安。
  尽管规矩如此繁杂,但能出宫毕竟是件开心的事,总比天天闷在宫里好。
  纯阳的母嫔李充仪曾是尚宫局里的司衣,母族不显,如今在朝中能拼上官职的,最多不过五品,且都在帝都之外任职,鲜少有进宫探望的机会。因而纯阳虽然九岁了,也从未出过宫,听到芸珠说陈王爷府上有想请她们去玩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些许期待。
  月末内文学馆按例休课的时候,陈王妃马氏进宫来给皇后请安,便提起了请公主们过王府中玩的事情。
  元皇后的身子已有七个月,赵宫正小心侍候着她倚在榻里,身后宫女轻轻慢慢地打着扇,地上凤炉里袅袅飘着太医秘制的醒神香,大殿上夏日晨时的阳光已有些过于明媚,元皇后眯了眯眸子,端庄的气质里染上些孕妇特有的懒散,越发看不出心思来,只笑道:“今儿内文学馆休课,你便来请本宫了,只怕是早就商量好了吧?”
  陈王妃道:“娘娘明鉴,芸珠那孩子自从给二公主做了伴读,性子可是比从前温顺恭良多了,昨儿王爷考她书画,果然才艺见长。臣妾夫妻心里感激,又都是喜欢热闹的,便斗胆来请娘娘的旨,让公主们去王府里坐坐。”
  元皇后笑道:“瞧你说的,什么斗胆不斗胆的,都是自家人。本宫常听皇上提起,想当初陈王爷与皇上在兄弟几人当中感情也算好的,不然便不会把你们留在帝都,舍不得你们走了。既是自家人,让公主们去给叔父婶娘请个安也是常理。”说罢,便对身后的赵宫正道,“去东西阁里与两位公主说一声,便去陈王府里坐坐吧。”
  陈王妃忙谢恩,不稍时,宁阳与安阳来殿上拜谢,没过一会儿,永阳和纯阳也到了,元皇后只道了声:“宫门时辰向来甚严,莫要太晚回宫才好”,便让一行人等退去了。
  待得殿上无人,云姑躬身问道:“可否让几个侍卫跟着,已尽保护之责?”
  元皇后淡淡地喝了口茶,哼笑道:“不需。王府既然派人来接,怎会少了护卫?倘若再派人去岂不显得皇上不信任自家兄弟?前些日子西瑾来报时,本宫便与皇上商量过了,陈王不过是闲散了这些年,朝中不事职受了许多闲话。如今把公主们请去坐坐无非是做个样子,显示他王府好歹是宗室,与宫里还有几分脸面罢了。”
  慈仁宫的事宁阳无从得知,对她来说,能出宫去看看就是件值得开心的事。陈王妃马氏有些臃态,却并不是特别胖,言语举止都带着宗室的贵气仪态,穿着打扮也是非常讲究,一看就知道芸珠那身打扮是得了谁的真传了。
  崇华门外落了五顶四人小轿,轿子的规制按律依身份地位也有所不同,五顶轿子虽都是四人抬,舆顶的材料盖帏的花色也略有不同,只是头一次称轿出宫的兴奋盖过了研究这些东西的心情,宁阳只觉得心情之好无以言说,她看到轿子的第一眼就已经在想象帝都街上的热闹情景了。
  安阳第一个冲了过去,眉开眼笑道:“总算可以出宫走走了!”
  永阳听了笑道:“你呀,待会儿到了陈王府,下了轿还能有这份精气神儿才好。”
  这话倒是提醒了宁阳,她们平日去内文学馆上课时坐的是敞亮的檐子。早以前听说过,头一次坐轿子大多会有晕轿的现象,可别真给永阳说中了才好,她前世可是坐车晕车坐船晕船的人。
  见几人都面露忧色,陈王妃马上笑道:“公主们不必担心,轿夫都是王府里挑出来的好手,抬得稳当着呢!”说罢,竟亲自挑了帘教导几人该如何坐轿,虽然过于热络了些,不过帮助还是很大的。
  起轿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晃的,好在旁边有把檐,待轿夫抬起后感觉便好了许多。宁阳忍不住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只见巍峨大气的皇宫正在一步步离她远去,心里说不上来是何滋味。出了崇华门,离了皇宫的地界,轿子后面便跟上一队数十人的护卫。这些护卫的腰带上都绣着个“陈”字,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刀,嘴唇紧抿着,眼神如铁,一看便知道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宁阳一下子醒悟过来,看来她之前被能出宫的事兴奋过了头,期盼值过高了。看这陈王府的护卫就知道了,她们此行应该只能在王府做客,出门逛逛这样的事看来是不可能的。说起来也对,万一她们当中有人在宫外出了事,王府是一定担待不了的。
  不过还好,就算不能逛街,至少能从轿子里逛逛帝都的街景。况且此次出宫已经比预计的早好些年了。
  正在宁阳试着调整心情的时候,轿子慢慢进了外大街,眼前渐渐繁华热闹的景象让她全然忘了之前的心情。街道上的青石砖已经有些凹陷,但边角的每一处磨滑都像是在诉说着这条街道的古老。长街两旁酒肆茶楼林立,布庄银号、胭脂铺子、铁器银器铺子随处可见,有闲坐茶楼的茶客,有小吃铺里的伙计在街边吆喝,有挑着担子给人送柴送菜的壮实男子,有立在街边闲聊的老妪……街上的女子很少,但也有为了家中生计出来摆摊做生意的,嘈杂的人声里女孩子的声音总是特别甜。
  宁阳几乎看入了迷,这是真真正正的古代,以前她从未想象过自己有坐在轿子里看这一切的一天。王府的轿子在街上走过,许多人都退到一旁,好奇地往这边看,宁阳甚至能听到街两旁人群的议论。
  “这是陈王爷府上的轿子,可真多啊,足有五顶呢。”
  “这么多护卫!也不知轿子里是什么贵人?”
  “那方向像是从宫里过来呢!这轿子里该不会都是宫里的贵人吧?”
  宁阳听着这声音里的羡慕不由苦笑,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公主确实是贵人了,可谁又知道她其实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一个为了这次出宫兴奋了好久的普通女孩子。不过反过来说,如果当初她穿越到了普通的人家,如果这次换成人群里的人是她,说不定她也会想想做公主不知是什么感觉?不过如果穿越到普通人家,她指不定还不会那些起早贪黑奔走生计的活儿,所以命运对她向来是眷顾的。只是偶尔她会忍不住想,不知这一世的未来她将会走向何方?
  不知不觉思绪又飘远了,回过神来时只听得轿子旁传来吴英的声音:“三小姐,帘子还是放下吧,这街上热闹,咱们的轿子太显眼了。若被人识破了身份,只怕要生事。”
  宁阳这才想起今天因为是头一次出宫,吴英作为她的贴身女官便跟了出来,只是出来前她们换了普通官家小姐侍女的衣服,免得太过招眼。虽然她之前也不过是掀开了帘子一个小边角往外看,不过看这人群的情况还是听吴英的话比较好。
  帘子一放下来,没了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宁阳便开始觉得轿子晃了起来,虽然轿夫抬得确实是稳当,但坐久了也一样舒服不到哪里去,等到了陈王府里停了轿子下来的时候,宁阳已经觉得腿有些软,脸色也不怎么好。
  除了陈王妃马氏和永阳,纯阳、宁阳和安阳脸色都不怎么好,安阳拍着胸口对永阳道:“早知道我也请父皇让我习武了,至少学学骑马,坐轿子出门可真遭罪。”
  安阳此话一出陈王妃立刻愣了愣,不过很快便掩饰住了。倒是永阳笑道:“你该不是想着要骑马上街吧?亏你平日里还常翻书看,你见过书上哪个女子骑马上街的?虽然我也想像男子那般骑马打仗,可终究是女子,若真能骑着马上街,我今儿还坐什么轿子?”
  这时陈王爷和芸珠迎了出来,一行人来到花厅一番见礼,丫鬟送来热茶和醒神汤,喝了之后才觉得好一些。
  那陈王爷也不知是这些年赋闲久了还是富贵日子过久了,身子发福得厉害,虽是武德帝的兄弟,眉宇间却已经看不出相似,只是说话还是有些气度的。宁阳等人这次来玩打着的是拜见叔父婶娘的旗号,所以几人以小辈的身份陪着陈王爷和王妃坐了好些时候,竟然直到用过了午膳,王爷王妃才说让芸珠陪着公主们在王府里转转,只是临走时说下午请了戏班子在后园子里点了几场戏,请她们看戏去。
  陈王爷和王妃一出了花厅,安阳立刻皱着眉对芸珠道:“怎么回事啊?不是让我们来玩的么?怎么你父王母妃让我们陪这么久?过了晌午才放我们不说,下午还安排我们陪着看戏?我可是还指望着今天去街上逛逛呢。”
  芸珠立刻赔笑道:“这不是见几位公主头一次坐轿子都有些不舒服么?喝了醒神汤总是要坐一会儿的。而且父王母妃整日叨念着公主们,见着公主们来了心里欢喜,这才多说了会儿话。”说罢,她看向永阳。
  永阳接着道:“早晨出宫前,母后不是训示过么?咱们头一次来陈王爷府上,本该拜见长辈的,陪着说话用膳都是晚辈该做的,你呀,就想着玩了!”
  “本来就是让我们来玩的嘛!”安阳对芸珠道,“不如这样,你去跟你父王和母妃说一声,下午的戏我们不听了,想去街上逛逛!来时我见那长街上有好些茶楼酒肆的,还有胭脂铺子呢!”
  宁阳对听戏也是不感兴趣,但是也知道出去逛街基本是不可能的,因而对这提议也不抱多大期望,索性回头问纯阳好些了没,纯阳点点头道:“午膳好些菜都是清淡的,可见王爷王妃知道咱们晕轿子吃不得荤腥。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只是出门逛街只怕不合规矩吧?”
  “哎呀,二姐姐,都出了宫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规矩?这些东西成天在宫里说还不够么!再说了,要说起规矩来,咱们今天出宫不也不合规矩么?可是不也出来了?大姐姐是女子,按规矩不能舞刀弄剑,可父皇不也准她习武了?”
  “那可不一样,我习武和今儿出宫都是父皇和母后恩准了的,既是准了的,自然就是规矩了。咱们今儿就是来王府的,出去万一出来事只怕要给王爷王妃添麻烦的,不如就在府上的好。我知道你向来不爱看园子里的景儿,不如就让芸珠郡主给咱们找些好玩的事儿吧。不知常时在闺中都玩些什么?”
  这话一问,宁阳和纯阳都来了兴致,在宫里其实玩乐时间很少,大部分时日都在文学馆里学书画琴棋礼仪等事,半月一日的休课有时练练女红阵法,有时会被永阳请去御花园坐着闲聊,像女孩子常玩的闺中游戏她们真的很少接触。
  芸珠在宫里伴读已有半个多月,对这些事情也有些了解,听永阳这样问了,脸上不由有些有面子的光彩,不觉间昂了昂头,起身邀请道:“不如公主们到芸珠院儿里瞧瞧吧。”
  这位芸珠郡主在王府里果真是个受宠的,她的院子虽不比宁阳和安阳的东西两阁大,可也小不到哪里去。院子一角两棵百年海棠花开得真好,树当中竟栓着个秋千!那秋千的坐板是用上好的红木磨的,边上还镶了银边,雕上了吉祥四喜的图案,两边的绳子上也系了彩绸,一些色彩艳丽的鹦鹉羽毛,最底下竟然还系了编成麻花的彩线,线中夹杂系着一些小块的彩珠翠玉,甚至还有两块玛瑙。
  秋千这东西自古就有,可是果然是只有王侯之家的女孩子才能弄出这么奢侈的秋千。奢侈归奢侈,看着确实漂亮。尤其是坐上去,随着秋千的摆荡,彩绸迎风飞舞,彩色的羽毛挠着手背微微的痒人,座位两旁的翠玉玛瑙碎子叮当声脆,简直就是享受。
  永阳性子有些像男孩子,玩了几次便不爱玩了,倒是纯阳和宁阳喜欢得紧,两人轮流坐上去晃,一旦坐了上去就不想下来。
  芸珠本就不太搭理纯阳,宁阳虽然是皇后养女,可母族势力不显,便也不太在意她。只是一见得永阳失了兴致,而安阳始终不乐意的样子,便马上眼珠子一转,对身旁的侍女喝道:“你,去把本郡主前儿得的那只毽子拿来!”
  那毽子却没什么稀奇,只是用纯白的鸟毛做成。芸珠却道:“这毽子上的羽毛可是大夏最北边难见的雪鹰羽!据说这雪鹰只生在雪山上,平时极难见得,这是一个来往咱们大周与大夏之间的商队偶然得到的,被父王见了,花了三千两银子买回来给我的。”
  宁阳不得不愕然,看来这芸珠在王府里真不是一般地受宠!要知道亲王府的年俸也就是三千两,这些钱平日里要应付府里的仆役开支、平常门户走动的开支、年时节时帝后寿宴之类的还有一大堆的贺礼要送,虽然王府自然也有别的来钱的法子,可三千两毕竟不是小数目。
  单论这一点,这芸珠在府里受宠的程度只怕比得上在宫里的安阳。
  “不知承平公主可喜欢这个?若是喜欢,便送你了。”芸珠将毽子递给安阳。
  安阳看了眼这毽子,道:“当我没踢过毽子?我要这做什么?只是你说这毽子是大夏得的,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说罢,她立刻阴转晴,笑着看向永阳,“要是今儿下午非得要看戏,不如就派个人去请端云表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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