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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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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伸出手来,微微掠过她的珠泪,抚过她的眉头,直到那里一点一点平复,男子才又动了起来。他忍了那么久,眼里似乎有什么在崩裂,墨发披散着,唇抿得那么紧,殷红地那般邪魅。
宁阳慢慢抱住诸葛端云的腰身,鼓起勇气微微弓起身子,亲亲他渗着汗珠的鼻尖。别忍了,不需要再忍了,无论如何,她承受得住。
这动作无疑破了男人最后一道隐忍的防线,**帐暖,屋外雪仍旧下着,屋内烛火暖帐,春意正浓……
这洞房花烛夜,却还长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只是估计,不知道河蟹大军神马程度,总之,有被抓去锁起来的危险。
于是,冒着风险码肉肉,果断摊爪要包养~不去的这回诅咒乃们吃泡面只有桶桶!
回门
婚后第三日,安阳与柳子轩一同回宫行礼,同行的还有伯府的亲眷。这日一早,两人起身着了朝服,陈王妃再次领着那日成亲时送安阳下嫁的命妇来到了公主府,内侍府的官员和护军陪着公主仪仗一同前往宫中。
延和殿上,帝后端坐着,安阳和柳子轩同步而入,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同称一声“父皇万岁,母后千岁。”
武德帝笑着给二人赐了坐,这才轮到伯府的亲眷来殿上行礼。一切皆毕,殿上奏起礼乐,殿外早就搭起来的大红台子上起了歌舞,并有杂耍百戏。帝后与公主驸马以及驸马的亲眷一同看了,以示隆恩。
席间安阳见场面正式,也有公婆在场,因而举止也算得上端庄,守着礼节安静地看戏,不曾多言。元皇后间或看她一眼,对她的规矩还算满意。却不料皇帝见了反倒笑了起来,说道:“这还是朕的四公主么?怎么才嫁出宫去三日,回来倒似变了一个人,朕看着还真不习惯。”
“父皇!”安阳见伯府的长辈视线都随着皇帝看向自己,不由撅起嘴来娇嗔地唤一声武德帝,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撒娇的孩子,虽绾起了妇人的发式,模样做派到底还是长不大。
皇帝见了笑道:“这才像些。”
安阳见父皇总是取笑自己,若换了平日她一准儿就跑过去抱着胳膊撒娇了。今日却仍是顾忌着有公婆在场,这才坐着硬是没动,只是眼睛却有些讨好地看着武德帝。真是的!父皇干嘛取笑她?就不能挑着她的好处说说?
皇帝看着她这副模样反倒雍容一笑,抬眼望向柳子轩,问道:“轩儿啊,朕这公主自小就被朕和皇后宠着,倒是把她宠得有些孩子气,像是总也长不大。成亲这几日,她可有做出些叫你为难之事?”
皇帝这一番话问下来,殿上的人皆是一愣。元皇后略微看了眼皇帝,垂了垂眼,只一会儿又抬起眼来跟着笑看向柳子轩。相比之下,柳家人的脸上却多有惶恐之色。安阳此时也顾不得嗔怪父皇当着婆家的面儿取笑她了,只一双眼睛望着柳子轩。不知道轩哥哥会不会把她那日和宫正闹脾气的事说出来?
柳子轩淡雅笑着,温润之色半分不改,纵是皇帝问话亦是不紧不慢地笑道:“回父皇,公主尚未长成,难免孩子气了些,只是却保有一颗赤子之心,甚为难得。倒不曾有叫臣婿为难之事,还望父皇放心才是。”
武德帝闻言笑道:“好!此话也算实诚,朕果真没看走眼。有你这番话,朕便放心地把公主交给你了。”
柳子轩闻言垂首,柳家人暗自松了口气,元皇后却看一眼柳子轩,略微收了收目光。
安阳却早就笑开了,忍不住抬眼望向柳子轩,心里的甜全写在脸上。这可是轩哥哥头一回夸她……
也不过就是这一句夸奖,足叫安阳高兴了好一阵儿,越发觉得那些不知看过多少遍的歌舞也美妙了起来。这份心情一直持续到午时,歌舞散去,柳子轩和祖父、父亲陪着皇帝在延和殿上宴请朝臣,安阳则和祖母、婆婆随着元皇后往慈仁殿上去,宴请陈王妃这些送她出嫁的朝中命妇。
一切礼节规制皆如初定那日,待宫宴散去,已过了申时。柳家祖母高氏和婆母王氏以及陈王妃等命妇都告退出宫,元皇后却将安阳留了下来,叫殿上侍候的宫人全数退下,只留了云姑在旁服侍,这才问道:“如何?嫁了个自个儿中意的郎君,待你可好?”
安阳坐在椅子里,闻言笑着嗯了一声,点头说道:“轩哥哥待安儿挺好的。”
元皇后正喝着茶,听她这一声“轩哥哥”,不由哼笑一声,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只是垂下眸去拨了拨茶盏中的浮绿,不冷不热地问道:“既如此,何以不圆房?”
安阳顿时一愣,脱口问道:“母后如何知道?”
元皇后抬眼瞥她一眼,茶也不喝了,只淡淡地往桌上一放,说道:“你以为新婚之夜那喜房外听房的人是假的?”
安阳这才明白过来,想来是那听房的人把此事禀告给了母后?虽说是母女,可圆房的事终究是女儿家的私密,安阳也不由脸上红了红,垂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地吱唔道:“轩哥哥说,我还未及笄,他想等着我及笄以后的……他也是为我着想,我就……就答应了的。”
元皇后见安阳脸上女儿家的娇态尽露,不由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倘若当真如此,也倒算是有心。”
安阳听了点点头,说道:“其实轩哥哥很好的,母后以后一定会喜欢他的!”
“哼,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元皇后听安阳句句都站在夫家一边,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总归是嫁了,喜不喜欢的也都这样了。这驸马是你自个儿挑的,日后受了委屈可别来宫里哭。既嫁了人就该收收那孩子气了,日后这日子过不过得好,就看你自个儿的本事了。”
元皇后的训示早已是常事,今日语气虽淡,却也不严厉,安阳便低着头听了,只是说道:“母后放心吧,轩哥哥不会委屈安儿的。”
元皇后看了她一眼,执起茶盏来淡淡喝了一口,已是不想再在扯这话题,便另起话头说道:“虽说这婚事不合你外公的意,可你终究是本宫生的公主,与元家有一份血脉连着是不争的事实。总不能因着这事儿与你外公疏远了,近日你与驸马往你外公府上去一趟,如不如意的倒是一回事,这长辈总归是要拜见的。”
安阳一听说要去相府不由想起外婆的冷脸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倒还未望出嫁上轿前盖盖头那一刻,母后给她的感动。为了自己的婚事,已是与母后冷战了些日子,如今自己嫁了想嫁的人,其余的也不愿再惹母后不高兴。心里想要答应,却又生出些担心来,于是小心地抬眼望向元皇后,吱唔道:“可是,外公一定生我的气呢。他不满意这桩婚事,万一、万一难为轩哥哥怎么办?”
元皇后闻言哼了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放心吧,母后虽也不喜这桩婚事,可也不得不说,你这驸马,本事着呢!”
安阳听元皇后夸奖柳子轩,忙点头笑道:“轩哥哥确实很厉害的。”
看她这副样子,元皇后不由暗睇她一眼,说道:“你外公在朝为官这些年,难不成还会与个后生小辈为难?你也不必一副心思都怕你那轩哥哥受了委屈,他若是个轻易就能被人踩下去的,你父皇还能这般器重于他?倒是你,心里别老惦记着你外公不满这桩婚事,待去了相国府上,就给我忘了这茬!一应规矩言语都给我做好了,倘若丢了我的人,定不轻饶你!”
见元皇后语气又严厉了起来,安阳本想亲近的心思顿时又缩了回去,只乖乖点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待安阳回了公主府已是晚膳时分,在屋里换了身衣裙便往旁屋里用膳。那林宫正昨日便回了内侍府,因着医官来把脉时竟真如柳子轩所言,虽无嗽疾却有心病。林宫正回内侍府时,柳子轩亲自去见了内侍府大臣刘伯求,两人不知如何聊的,只知最终刘伯求应下给林宫正安排些轻省的差事,也好叫她调养身子,公主府里会另派个晓事的来。
新的宫正还未到府,安阳自然是与柳子轩同桌用膳,只是她心里念着元皇后的交代,这晚膳便用得有些心不在焉。柳子轩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却是不问。待用过晚膳,屋中掌了灯盏,柳子轩临窗而坐,看着古书手札,安阳独自坐在床上思索纠结。
屋中静寂如水,柳子轩间或抬起眼来往床榻边看上一眼,见安阳皱着眉不知在烦恼什么,只是见她眼睫微动似是有抬眼看过来的趋势,便自垂下眸去,继续看书。
如此反复几回,安阳终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到窗边的桌旁,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说道:“轩哥哥。”
柳子轩合了书简,抬眸温雅地笑道:“公主终是肯说了?”
安阳闻言愣了愣,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她一定又叫人看穿了心事了。只是轩哥哥既然看出她有心事,干嘛不问她,非要她自己来说呢?
安阳心里嘀咕,却还是去相府的事占据得多些,于是低头说道:“今日母后将我留下,说是叫我们挑个日子去相府拜见外公。”
柳子轩闻言只是笑了笑,说道:“那便明日叫长史去相府递上帖子,后日便去拜见吧。”他说得那般浅淡,连愣都不曾愣过,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公主便是为了此事忧虑?”
安阳不知如何开口,她记得那日慈仁殿上,母后和外婆给她选驸马的时候,外婆曾说过柳家的门第配不上她,虽然她不这样觉得,但是外公一家确实是因为这个不满的,而且他们原是想着叫她嫁个对元家有利的人。这些时如果跟轩哥哥明说,他会不会觉得很伤自尊?
安阳揪着眉,一副万分苦恼的样子,显然在纠结着更深层的事。柳子轩望了她一眼,却是淡淡一笑,侧首看向窗外的夜色,说道:“相国大人与祖父和家父在朝上的政见偶有不合,想来对这门婚事有些想法吧。”
“咦?轩哥哥……你都知道?”安阳有些愣。他都知道,却还能这般自如?
柳子轩却是微微笑了笑,夜色里浅眸如水,温润却有些惑人,只慢声说道:“公主若是为了此事劳心,轩便承了这份心意。还望公主万勿忧虑,轩自可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朋友生日,去阳台烧烤,闹到凌晨才散,于是今天果然蔫了~写完三千字就果断发上来,爬下睡觉去……
隐瞒
雪下了一夜,寅时二刻,天依旧黑沉。端亲王府的王妃寝阁外头,奶娘、良儿和子陌已经端着铜盆、玉盂、花皂、香茶等物和朝服在外候着了。
再过小半个时辰,王爷就该上朝了。
屋里的烛火亮着,透过窗来还能映着院外飘着的雪花子,冷风卷着地上的积雪,略微起了一条白带子,雪气吸到鼻子里,有些生疼。微弱的光亮里,三人互望一眼,都觉出了今日有些不同。
往日这时辰来到门外,总能听到王妃给王爷请早的声音,接着就该叫几人进屋把朝服和一应洗漱的物件放了,王妃为王爷穿戴朝服朝冠,奶娘在一旁候着,丫头们收拾床铺,良儿再去把早膳送进屋来。
可是,今日为何屋里没动静?
良儿愣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昨儿夜里王妃亲自去厨院儿里熬鱼汤去了,想必与王爷歇息得晚了些,因而误了时辰吧?”奶娘听了哟了一声,说道:“这早朝的时辰可误不得,赶紧在窗外叫一声吧。”子陌却有些犹豫,说道:“这能成么?王爷最不喜人吵着他了。”奶娘说道:“朝事为重,想来不会怪罪。你们两个丫头且在这候着,我这老婆子去叫一声,若是挨了说也说不到你们身上去。”说罢,也不管良儿和子陌拉着,这便上了台阶,垂首于窗外,抬了抬手,这便要敲门。
却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却是一身中衣的诸葛端云,只见他墨发披散如云,眼睛在黑暗里那般炯亮,淡声说道:“朝服拿来,其他的拿去旁边屋里候着,早膳也送到那边去。”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听着比平日里更加低沉,只略微有些哑。
子陌端着朝服,自是不敢耽搁,忙上前几步呈了上去。
冷风打着卷儿低低地掠进屋里,地上似有些东西松松软软地被吹动了些,昏沉的烛光下,看着像是衣物……
子陌和奶娘离得近,两人都是微微一愣。此时诸葛端云却已将朝服接了过来,随手便将房门关了上。房门外的两人互望了一眼,先是求证似地望着对方,后来眼里便慢慢现出喜意来,倒把良儿瞧得有些不解。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诸葛端云来到旁屋时已是穿戴妥当,子陌上前服侍他戴上冠帽,又将铜盆里打上热水,服侍着他净脸漱口过后,便将热茶端来呈上。诸葛端云坐在椅子里浅啜了一口,茶非宁阳亲手煮的,显然有些不合胃口,只是他却略微蹙了蹙眉,并未说什么。用过早膳后,眼见着便到了寅时末,总管刘阿来了院儿里,说是马已经备好,可以动身上朝去了。
诸葛端云淡淡嗯了一声起身,出屋子前却回身对奶娘说道:“王妃尚未起身,不可吵着,只需候着就是。只与王妃说一声,昨日宫宴皇上留了今日的午膳,本王午时便不回府了。”说罢,便出了院子。
待诸葛端云的身影看不见了,良儿往屋外瞅了两眼,又瞅了瞅奶娘,问道:“可真是?”
回她的却是子陌,只听她笑道:“真是假是的待王妃起身不就知道了?”
奶娘和良儿听了都是一笑,因着诸葛端云吩咐了不可吵着宁阳,因而小厮来打扫院子里的积雪时被奶娘遣了出去,只说是王妃还未起,待唤他来再打扫也成。
打发走了洒扫的小厮,奶娘便带着两人在屋里边做针线边等着宁阳起身,只是这一等,竟等到了下午。
宁阳醒来时,帐幔仍是放着的,诸葛端云已不在床上。昨夜的激烈浮上眼前,叫她不由红了脸。
他不在也好……省得她这番样子不知如何面对……
这想法叫宁阳安了些心思,只是心思不过稍安了一会儿,便就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今日可是要早朝的,诸葛端云不在定是早朝去了,她竟然睡得死死的?这想法叫宁阳再顾不得脸红,马上掀了帐幔想要起身。身上的酸痛却如潮浪般袭来,□的痛楚叫她脚未落地便跌了下去,好在她大惊之下扯了被子,这才未摔着。
宁阳跌坐在地上,被子包住身子,只露出只脑袋四下里瞧。炭火已然全灭了,灯烛也已燃尽,屋里有些冷,外面的天色已然大亮了。
什么时辰了?
宁阳心里思忖着,眼睛扫到圆桌旁的地面上散落着的衣衫,脸上不由又泛了红。她此时也顾不着疼了,只裹着被子站起来,有些瘸拐地走过去把衣衫全都拾起来,然后躲回帐幔里,一件一件穿戴妥当,又坐在妆台前将发梳好,这才开了门唤奶娘和丫头们进屋。
却不想奶娘带着子陌和良儿从旁屋里过来,三人脸上皆带着笑,良儿更是头一个便挤进屋里,眼睛在地上搜索一番,没发现有奶娘和子陌所说的衣衫,只抬眼见那帐幔还放着,马上便笑着跑过去把帐幔收起来,见那上面被子铺得齐整,些微一愣便笑着掀了被子,果见上面殷红点点,不由喜笑出声,回头便招了奶娘和子陌来看。倒是叫一旁立着的宁阳从脸红到了脖子。她本是知道今日起得晚,定会叫奶娘等人看了笑话的,因而不敢叫她们看见这一屋子的狼藉,这才把昨夜落在地上的衣衫拿起来穿了,若是屋子有新的被褥,她一定自己换过的,只可惜这些都在旁屋里放着,因而她只能把被子铺好,想着能遮掩一时是一时的,不想良儿一进屋就冲着床榻去了……
这番想着,奶娘已经看过床榻上的被褥,回身带着两个丫头笑着行礼道:“恭喜王妃了!如今圆了房,若是快的呀,年底王府就该添新丁了!”
宁阳垂着首,脸蛋潮红。她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听着恭贺的话,心里还是有些甜蜜和期盼的。
此时奶娘看了看宁阳身上的衣衫,说道:“王妃怎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言罢,忙对良儿说道:“快去拿身新的来。再去打些热水来服侍王妃沐浴,火炭也换新的来,这屋子冷了,当需快些烘暖,别叫王妃着了凉。”良儿和子陌闻言忙转身去了。
待沐浴的水备好,屋里置了屏风,子陌也将炭火盆拿了来,香炉里重新燃上宁神的香,这才转进屏风后,与奶娘一起帮宁阳褪去衣衫。那衣衫的领子是貂毛的,把脖子围得严实,这一褪去,身上欢|爱的痕迹顿时露了出来,宁阳也顾不得动作大了就会有些疼,只迅速滑入了浴桶里,脖子都没入水里,只露着只脑袋在外面,脸色通红,低着头也不敢抬眼。
奶娘和子陌也都微微红了脸,子陌转过头去,说道:“奴婢、奴婢去拿些药膏来。”说罢就要转出屏风,奶娘却唤她道:“顺道儿去拿些化瘀的药草来,叫王妃泡一会儿。”待子陌出了屋,奶娘这才红着脸笑道:“这、这王爷也真是……”话未说完,她就轻轻自打了下嘴巴,说道,“嗨!奴婢跟着说啥话呀?这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说罢,便别过脸去笑得有些欢快。宁阳的脸上都快红出血来,只觉得昨夜里都没这般羞涩难当,不得已唤了奶娘一句,奶娘这才不笑了。
宁阳问道:“什么时辰了?”却不想这一问奶娘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答道:“未时了,午憩的时辰都过了二刻了。”宁阳张了张嘴,恨不得把脑袋也埋在水里,这辈子不出来了。心里却是暗下决心,日后绝不再做这等叫人取笑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子陌带了药草回来,良儿也把新被褥抱了来,待一切换好了,隔着屏风笑问道:“禀王妃,按着规矩,这圆房过后被褥可是要在院子外头晒上三日的,这叫看喜。奴婢这便把被褥拿出去?”
宁阳闻言忙伸着脑袋对着屏风外说道:“外面不是下着雪么?哪有日头在?还是不必晒了,横竖也不是成亲那会儿了。”这看喜的规矩宁阳以前也知道,当时就觉得这实在是叫人不好意思的规矩,如今轮到自己,能阻她一定阻了。
良儿听了转着眼睛笑得欢快,刚要说话,就听奶娘抢着说道:“可别拿出去晒,先收着吧。”
宁阳听了一愣,难得奶娘不和良儿一道儿取笑自己了,只是抬眼见她脸色认真,便开口问道:“奶娘可是有何说法?”奶娘听了走出屏风,往窗外瞧了瞧,见没人在这才回来小声说道:“奴婢这也是为王妃着想。当初阮夫人和颖夫人进府时,王爷可是说了待与王妃圆房过后,再将两位夫人收房的。如今颖夫人送回去了,可阮夫人还在呢,若是叫夫人知道王爷与王妃已然圆房,这事儿可不就要难办了?还望王妃听奴婢一句劝,这圆房的事儿且先别张扬,日子能拖一日是一日。”
宁阳闻言脸上红潮逐渐褪去,慢慢陷入了沉思。良儿立在屏风外听了,说道:“呀!奶娘怎不早说有这打算?今日王妃起得晚,之前小厮来院儿里洒扫都被遣出去了,如今奴婢几个又是打水又是拿药的,只怕外头早议论起来了。”子陌闻言也点头说道:“正是。奴婢去拿药膏和药草时,管事的还问了一句,奴婢虽未多嘴,可也说明了是给王妃用的。这药都是化瘀的,想必管事心里也有数了吧?”
宁阳慢慢垂下眼去,奶娘说得也有道理。此事毕竟是之前答应李家的,若是叫李家人知道她与诸葛端云圆了房,想必定要提起收房的事,而后升位份的事自不能免。若叫李阮升了侧妃,入了宗室玉牒,只怕她这辈子只能与旁的女人共侍一夫了。因而,瞒一瞒也是好的。只是正如良儿和子陌所言,王府里只怕已有猜测,这可如何是好?
想了一会儿,宁阳转头对奶娘说道:“此事且按着奶娘的话办吧。至于府上的猜测,你们便说我昨夜从宫里回来不慎着了凉,因而今日起得晚了些,只是身子有些乏力,下床时摔着了,这才拿了药膏用的。”宁阳也知这话说了不一定能封了府上下人的口,于是便又说道,“去把总管叫来。”
总管刘阿来到院里时,宁阳已经沐浴好了,换了身蜜色桃雪枝的衣裙,坐在屋里喝着茶,刘阿进屋行了礼,宁阳这才将事情说了,嘱咐他道:“昨夜里厨院儿里的人、陪着我去厨院儿路上打灯的小厮,还有在屋外听候吩咐拿酒进屋来的,再加上今早洒扫的小厮、药房的管事,这些人劳烦总管嘱咐过,不该说的一个字儿都不许说。”
刘阿闻言自是不敢说什么,忙应下去了。
虽是吩咐过了,宁阳仍是心里放不下,其实便是瞒也不过是一时,待夏天她一及笄,终归该来的还是会来……
这日诸葛端云直到晚膳前才回王府,宁阳虽见了他便忍不住想起昨夜里的事,却还是觉得府上的事重要,于是便把今日的处置说了,只说道:“此事是宁儿自作主张了,若是夫君有别的计较,便叫总管把吩咐撤了就是。”
诸葛端云闻言只垂眸喝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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