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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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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提防着,宁阳面儿上却笑着应了,叫人打赏了那小万子公公,让他先回宫中复命。那公公得了打赏,自是眉开眼笑,点头哈腰地就去了。宁阳叫子陌去竹院儿里知会李氏一声儿,自个儿便回寝阁换衣裳去了。
李氏得了消息,先是愣了愣,面儿上有些受宠若惊,忙说道:“我这头一回进宫,先换身儿衣裙,待会儿就去王妃屋里,陪着她一道儿进宫。”子陌听了笑着给李氏福了福身,这便下去了。
待她走后,李氏关了房门,眉眼微微挑了挑,唇角缓缓勾了起来。丫头巧儿从门后转出来,赔笑着问道:“德妃娘娘有请,可是老夫人见过德妃娘娘了?”
李氏拢了拢发髻,坐到妆台前看妆,铜镜中的女子斯文秀气,眉心唇角却露着心计,她笑哼一声,说道:“若非母亲按着我的话办了,那德妃娘娘怎能叫我进宫去?你去把我那身雪缎斗纹莲竹的貂鼠裙子拿来。”
巧儿闻言忙去拿了来,帮李氏换衣裙时,笑着说道:“那奴婢就先恭喜夫人了。”
李氏笑而不语。
巧儿帮她妆点着竹叶翠簪,顺口儿问道:“那杏儿,夫人今儿也一道带进宫里去么?”
李氏说道:“王妃不爱摆场面,估计着她今儿进宫也就带两个丫头,顶多再带上奶娘。我何苦要与她带一样的人?面儿的工夫如今还是要做的,我只带你一人去就成了,杏儿那丫头叫她看家护院儿吧。”
巧儿笑着道了一声:“夫人英明。”嘴角却翘了起来。待扶着李氏出屋时,轻快地说着李氏的决定,走过杏儿身边时故意撞了她一下,眼角嘲讽般地看了她一眼,这便随着李氏去了。只留下杏儿立在院儿里,瞧着她的背影,气狠狠地跺了跺脚。
宁阳带着李氏入了宫,踏进德兰殿时,德妃正倚在软榻上,手中抱着如意金纹嵌红玛瑙的暖炉,脚边炭火烘着,一身梅紫锦上添花的宫裙,肩上披着四合如意雪披,腿上盖着貂鼠毛的软被,媚眼含笑,风华天成。见宁阳进了殿上,便忙从软榻上下来,福身行礼道:“好些日子不见皇婶,可想着了。”说着便笑着将宁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赞道,“瞧皇婶这一身儿蜜合雪兰的小貂鼠裙子,衬得气色可真好!”
宁阳回了礼,笑道:“好些日子不见娘娘,如今瞧着娘娘气色也挺好。”德妃听了叹了口气,笑道:“我可比不上皇婶,这些日子啊,是生生瘦了一圈儿。”宁阳一愣,关切地问道:“何事叫娘娘劳心?”德妃又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这行军打仗上阵杀敌的事儿,旁人家的子弟自是躲都躲不及,此番齐国公和林国公家的子侄儿都未去,偏偏我这不成器的弟弟要跟着从军去。皇婶说说,我这当姐姐的,能不担忧么?”
宁阳闻言点头称是,心中暗道:猜也是这件事。
德妃却笑道:“我这可不是在怪皇婶啊,若当真是怪上了您,今儿就不请您来了。此事啊,我也想通了,本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惹的事儿!他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这般惹事了,叫他军中历练历练也是好事!一来给皇叔赔个不是,二来练练身手胆量,这指不定啊,他还开了窍,能挣个军功体体面面地回来呢!”
“娘娘说的是。男儿理应志在四方精忠报国。说来总归是一家人,娘娘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盼望着娘娘保重身子才是。”宁阳顺着德妃的话笑劝道,心里却是明镜一般。德妃这话不就是在说她弟弟已经从了军,若是有个闪失就是端亲王府小肚鸡肠公报私仇?可这战场上的事儿谁又能说的准呢?对于朝中势力的事儿,诸葛端云从来不和她说,她心里也清楚,此事皇帝必然容不下,至于如何做,想必两人早已心中有数。这不是她能过问的,如今反正已经叫德妃记恨上了,不如就陪着她维持着面儿上的和睦好了,其他的多想也无用。
两人忙着寒暄,倒把李氏晾在了一旁。李氏不急也不恼,见两人的话告一段落了,这才跪了行礼道:“臣妾李氏给德妃娘娘请安,娘娘安康。”
李氏身姿清瘦带着些书卷气质,说话缓而清晰,礼节亦是极好。这一拜德妃忙把她扶了起来,细细瞧了瞧,媚眼笑道:“呦!这就是皇叔的阮夫人啊,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李氏听了忙福身说道:“臣妾出身低微,若说大家闺秀,自然比不得王妃和娘娘。”她话说得谦虚,且低眉顺目,叫人听了当真不觉得她是有意恭维。
德妃听了笑道:“瞧这会说话儿的,还真讨人喜。本宫听说你娘家也是有上护军的勋衔的,如此便是那功勋之门,怎能算出身低微?这出身走到哪儿都得直起腰板儿来说话!咱们大夏尚武,功勋门第自是最好的人家!”德妃笑着牵起李氏的手拍了拍,李氏垂首听训,姿态恭敬。德妃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笑着请宁阳到里屋坐下,宫人上了热茶点心,德妃对宁阳道:“说来我也是羡慕皇婶,今日本是一时兴起想起府上的夫人来,这便叫人一道儿叫进宫来,竟不想是个如此懂事的,想来往日王府中妻妾之间定是和睦。”说着,她便叹了叹,垂眸说道,“这女子间若是能和睦相处,共侍一夫,倒也叫人羡慕。不像本宫,在这宫里受着皇上的宠,却成了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平日里聊上几句都能挑出刺儿来。”尤其是她弟弟的事,别家的子弟都免了从军,只有她父亲徐国公,一心帮着端亲王请战,结果还落个被其他几家嘲讽挤兑的下场。这些日子那淑妃和贤妃合起伙来对付她,叫她心中不快!
德妃眼里隐现厉色,却因垂着眸,便就掩了去。只是叹了口气,抬眼时,又笑了起来,玩笑似地问宁阳道:“皇叔如今领军在外,皇婶可想着?”
宁阳听了这话低眸笑了笑,神色如常,大方地说道:“若说想念自是有的。只是男儿在外为国杀敌,我自身相信王爷自会凯旋而归的。”
“那是自然。若说领兵,皇叔是我大夏当仁不让的第一将才!”德妃笑道,眉眼间有些调侃的趣味,说道,“不过呀,以皇叔平日里对皇婶的万般宠护,想必领兵在外心中亦是想着的。”说着,又瞧了眼李氏,说道,“何况王府里还有个美妾在呢?”
李氏闻言低下头去,脸有些红,宁阳却略微垂了垂眼,暗暗觉察出德妃的意思来。
果然,德妃似有不解地看了李氏一眼,问宁阳道:“说起来,按着李参领家的勋衔,实在不该只给个夫人的位份啊。”她笑看着宁阳,说道,“我这也是瞧着皇婶与府上妾室甚为和睦,因而才有这么一说。听闻皇叔当初是应了升侧妃的事儿的,只是不知如何拖到现在?”
宁阳闻言心里有些闷气,面儿却笑着解释道:“本想等着我及笄了再说此事,谁成想遇上伐戎的战事了呢。”
德妃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不过,皇婶也别嫌我多事。总归是一家人,我瞧着王府也是妻妾和睦的,既如此,皇婶若是有心,只管与我说一声儿,我得空儿去与皇上提提,叫皇上下道旨意,这封侧妃的事儿不就成了?我瞧着皇叔不是那爱管这些琐事之人,索性皇婶这后院儿之事就做了主,待皇叔回来也不用那般麻烦了。”
宁阳心里冷哼一声,暗道就知道这德妃没安好心思。她定是记恨着那日她不肯替她弟弟说情的事儿,今日便拿此事叫她不痛快。
心里有些恼,宁阳面儿上却是笑了笑,神色不露,只是刚要说话,李氏却起身给德妃和宁阳行了个礼,垂眸顺首着说道:“妾身谢德妃娘娘挂念着,只是妾身自进了王府,心中真无他想,只想着能侍候好王爷和王妃便好,位份不过就是个脸面上的事儿,王妃待妾身如姐妹,事事都照应着,妾身感激不得,其余之事怎能与此间真情相较?”
宁阳闻言看了李氏一眼,话里的真假她心里有数,德妃听了却对宁阳说道:“皇婶听听,这般懂事明理的可不多见。这若提了侧妃,一来与皇婶姐妹相称,终日和睦,二来府中事务也好有个帮衬的。如今皇叔也不在府上,府中事务皆由皇婶一人撑着,我瞧着都有些心疼,总觉得找个人帮衬着总是轻快些,若遇上难以定夺之事也好有个商量的人不是?”
见德妃这么想叫自己不痛快,宁阳反倒冷静了下来。她略微沉吟一会儿,忽而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听娘娘一言,犹如醍醐灌顶!”她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李氏,牵起她的手来,诚恳地道,“早想与妹妹姐妹相称了,如今娘娘做主,我也觉得这侧妃升得!”
李氏闻言愣了,怎么也没想到宁阳会答应,德妃却笑道:“就知道皇婶是那大度之人。”
宁阳笑着点点头,眼却仍看着李氏,本是笑着的,却忽而有些忧虑之色隐现,拍着她的手说道:“后院之事本就该女人做主,此事我代王爷应下也是应当的。只不过……若王爷凯旋还朝,妹妹只怕要受段日子的委屈……”宁阳垂了垂眼,一副难言之态。
李氏不解,想问为何有这一说却又不敢轻易开口询问。方才自己还说不求那位份儿之事,如今这般急切地问出口,岂非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巴子?
德妃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也只不好开口了。两个人都大眼小眼地盯着宁阳瞧,宁阳却似乎陷入了忧虑的挣扎中,先是皱皱眉,后又似有安心之色,只是稍微一闪,又是一副担忧的样子。两人瞧得心跟着紧一阵儿松一阵儿,别提有多难受,宁阳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是不言语。
最后,终是德妃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皇婶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宁阳这才回过神来,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问道:“娘娘方才可是问何话了?”
德妃瞧她真没听见,便又问了一遍,宁阳这才皱了皱眉,忧虑地摇摇头,说道:“并非我有难言之隐,只是……只是担忧王爷的性子。”
德妃与李氏互望一眼,两人又瞧宁阳,宁阳却拍着李氏的手说道:“你也知道王爷的性子,平日里话不多,却是个重情重诺的。只是耐性不大好,话只愿说一遍,又不爱人忤逆他。我平日服侍着的时候也是万般小心的,事事绕着他的忌讳走。府上立侧妃之事他原与李参领说好了的,我就怕他回府知道我越过他替他做了这主,心下要恼我。若只是恼我也就罢了,终归我这身份位份在这儿摆着,他再气也就是甩几个脸子看。只是怕他心中不快,反倒连累了妹妹跟着受冷落……”
宁阳说得诚恳,李氏虽知道她不像看上去那般无害,可是心里稍一琢磨,也觉得有些道理。蒙氏的下场她也是见到了的,虽说那事是蒙氏做得蠢了些,但听人说王爷那日的恼怒倒是不假,还怒斥蒙氏要陷他于不义来着。她在府中这大半年,虽与王爷没说上几句话,但王爷的性子却能瞧出**不离十来。说起来,王爷是一心向着王妃,他心里许就不喜她与蒙氏进府,要不然她与蒙氏这般姿色放在王府里,他也不会看都不愿看上一眼。虽说叫人难免生出些嫉妒来,但她不能叫那嫉妒烧没了心智。此事若王妃真允了,王爷回府后发现她已是侧妃的位份,心里只怕真会有气。到时本就不喜她,这下子只怕更不搭理她了。她自负才华和那好手段,绝不甘心嫁得郎君还不得郎君喜,倒不如且再等些时日,面儿上做个不争的女人。终归这些事是王爷曾说好了的,等他凯旋还朝,他不想封她也得封。那时她在他心里有那懂事不争的好心性,再使上些手段,只怕王爷的心也不一定就一辈子在王妃那儿!
李氏心下计量,又想到那日托母亲搭上德妃娘娘这靠山,为的也不一定就是叫她帮着说和她升侧妃的事儿。话说起来,只要德妃娘娘喜欢她,常把她叫进宫里来闲聊,她的声势在王府里自然会起来。到时先把王府里的人心收拢一二,又有王爷的承诺在,到时她顺理成章地成了侧妃,又有自个儿的势力在,不怕不是王妃的对手。
李氏细细想来,觉得此时靠德妃造势比升侧妃之事有利得多,因而也就下定了决心。
宁阳见她久久不言,便知她心中正在计量,只假装不知道,忽而眼睛亮了亮,唇儿弯了起来,喜滋滋地说道:“有法子了!王爷出府前曾撂了句话给我,说府上之事由我掌着。有这话在,此事可定了!若他回来不喜,我便拿这话压他,横竖儿是他自个儿说的,定然不会拿我撒气。”
德妃听了面儿上欣喜,心里却有些嘀咕,本以为宁阳不愿此事,她就是想逼着她要她不快来着,怎她瞧着这般积极?
李氏却忙笑道:“王妃的心意妾身心领了。只是在这府中,总归是侍候王爷为先,妾身何苦叫王爷气恼呢?”而后便又向德妃行了礼,谢了她的好意,又赔了不是。
德妃也并非笨的,见宁阳都答应了,李氏却还是推脱,显然此间还有他事,于是也就笑着给宁阳赔了不是,说自个儿多事了。面儿瞧着倒也和乐,无甚恼怒之色。
宁阳自是与她一番推脱寒暄,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她就是赌定李氏是个聪明人,定会知道如何决断对自己有利,因而她才急中生智,做这以进为退之计。只不过对自己来说,现在王府里绝对不能封侧妃。李氏的名字若入了宗室玉牒,可就真不好办了。诸葛端云曾说过,此番战事可解朝中之局亦可解王府之局。因而她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夫君,然后,等他凯旋。
三个女人心里各有计量,面儿却都是一番和乐。又说过一会儿话去,宁阳见天近晌午,这才带着李氏给德妃行过礼道了别,临走时,德妃却道:“皇婶日后若无事,常来宫里陪我聊聊家话儿好了。”
宁阳笑着点头应了。
待回到王府里,宁阳安静地坐在暖阁的炕沿儿上细思,奶娘、良儿和子陌服侍在一旁,三人相互看看,却是无言。
屋里静得出奇,过了半晌,见宁阳仍不说话,良儿这才忍不住说道:“王妃,奴婢也是自宫里出来的,说起来,这宫中之事大夏和大周也没什么两样。这德妃娘娘不帮着您,反倒帮着阮夫人,奴婢瞧着她定是记恨上您了,给您找不快呢!虽说得好听,叫您日后无事常去宫中走动,可她指不定下回还派人来叫上阮夫人,到那时,说的好听些是与您闲话家常,说白了您其实就是那陪客!德妃娘娘想扶阮夫人一把,与您作对才是真的!”
宁阳闻言抬眼笑看良儿,暗道入过宫的果然是非一般的敏感。她也是在想这事呢,如今和良儿想到一块儿去了,这就说明不是她在杯弓蛇影,胡思乱想。
若日后德妃真的常常叫李氏进宫,王府里定有闲言碎语……
宁阳缓缓站了起来,虽然她想过安稳的日子,但是这么下去日子只会越来越乱。为了不被动挨打,她还是早作打算得好!
“这些日子,杏儿那丫头,如何了?”
子陌闻言回道:“回王妃,与那巧儿争宠争得厉害,只差没打起来了。”
宁阳点了点头,也是时候把那丫头叫来了。至于时机嘛,她已经有主意了!
奶娘看出了她的想法,劝道:“王妃,您可不能把筹码都压在那丫头身上。”
宁阳听了转头笑道:“奶娘说道是,说起来……长公主有些日子没来王府了,过几日派人去宫里请来叙叙话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安阳~
试心
安阳的脸轰地一声红了,连脖子根都红透了,脸颊耳朵烧地发胀,脑中更是嗡鸣阵阵,羞急之下逃似地转身,懊恼地跺了跺脚。
身后传来柳子轩的轻笑声,随后便听他沉稳的脚步声向着桌子而去,最后立在了她身后。烛火映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欣长的影子。清雅的男子手上端着只药碗,温声说道:“公主,喝药吧。”
安阳自觉丢脸丢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敢再转过脸来见他?于是身子一扭,躲着说道:“不喝。”
柳子轩轻声笑了笑,仍温声问道:“公主当真不喝?”
“不喝!”安阳背对着柳子轩,瘪着嘴巴跺了跺脚。模样倒是有几分任性,只可惜话里却有些气弱,脑袋不动,眼珠子却不停地往后瞧。心里忍不住有些怕,轩哥哥会不会觉得她任性啊?会不会生她的气?
“公主可是嫌药苦?”柳子轩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不由温声笑问,也算解围。
安阳闻言心里果然松了口气,却听柳子轩继续说道:“苦口良药,公主若不喝,夜间必生疼痛,如若重了,发热亦是可能的。还是把药喝了吧。”
安阳闻言撅着嘴,却一副要哭的样子。她不是不想喝药的,可是、可是……要她怎么见人嘛!想起方才的事,脸上的烧红不减反增,越发脚上像注了铅,没办法转过身去。
“此间温度尚好,若再过会儿,当要凉了。”柳子轩慢声说着,人却已经缓步至桌前坐下,说道,“公主来喝药吧。”
他声音温润,不急不缓,更无不耐之处。安阳听了心里过意不去,虽然仍恨不得躲起来,却终是不忍心拒绝喜欢的人这般劝说,立在原地犹犹豫豫了许久,这才挪了挪脚,身子转了几次才转过来,却是低着头几步冲到桌子前面,想要拿起药碗来一口气喝完,然后就去屋里找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柳子轩却是先一步将药碗端在了手里,执着雪瓷勺子调了调药汁,淡定非常地说道:“公主坐吧。”
安阳的手停在半空,虽尴尬却忍不住心怦怦跳了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瞧着柳子轩的手,心里不停地琢磨。
莫非、莫非轩哥哥是要……喂她喝药?
见安阳不动,柳子轩笑了笑,伸手把身旁的椅子又向外拉了拉,眸却似不经意间望了望她的胳膊,只慢声说道:“公主请坐。”
安阳这才乖乖坐下来。
鼻间浓浓的药香气扑来,安阳蹙了蹙眉。她本是极讨厌喝这种苦药的,下午喝忍着喝完最后一口,险些没把嘴里的胃里的全都又吐出来,她是很受不了这种中药的。然而今晚也不知怎么着,见身边男子轻执碗勺,缓缓地调着,那黑浓的药汁还飘着丝丝热气,可是男子袍袖轻拂间神态温润淡雅,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仿佛那药经了他的手再苦的气味也变得有些香了。
安阳兀自想着,一只雪白的瓷勺轻轻送到她唇边,她着了魔似的,竟微微张开唇儿,一口吞了下去。
唔……似乎,也没那么苦。
安阳心怦怦跳着,仍是觉得有些脸热,也不敢抬眼看柳子轩,只低着脑袋垂着眼儿,见有勺子递到唇边来,就张嘴喝一口,顺道瞄两眼那纤长的指节,素雅的袍袖。
桌上的烛火噼啪地响,屋里除了喝药的水声再无其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阳竟一声不吭地把送到唇边的药汁喝了个只剩碗底。等她发现的时候,这才觉得嗓子根儿已经苦得麻了。正皱眉间,一碗茶水端到了她面前。柳子轩侧首看了看窗子,温言问道:“奶娘可在屋外?”
窗外忙响起了脚步声,奶娘开了门进得屋来,问道:“驸马爷唤奴婢?”
“劳烦奶娘煮碗冰糖雪梨汤来。”柳子轩说道。
奶娘瞧了一眼正一只手端着茶碗咕咚咕咚喝水的安阳,忙点头下去了。
安阳喝干了一碗茶水,一只帕子递到她眼前,为她拭了拭唇角,这才收了起来。安阳低下眸去,微微侧了侧身子,仍是有些躲着柳子轩。
两人等到奶娘回来,柳子轩又亲手将那雪梨汤调得凉了些,这才端着喂安阳喝了几口,直到安阳点头说不苦了,这才放下了碗。起身将放在旁边的药粉和布带拿了过来。
之前擦的药粉已经有些被烫伤处渗出的黄水染湿,柳子轩垂着眸,将药粉又撒上一些,见安阳的胳膊缩了缩,不由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待放下药粉拿起布带来包扎时,终是淡声问道:“公主何以瞒我?”
安阳抬眼瞄了瞄他,犹豫了许久,才小声答道:“我……我是怕轩哥哥知道了,要以为我什么都做不好……我、我其实是能做好的。”
柳子轩手上动作极轻,听得此话却是摇了摇头,似无声一叹,垂眸浅淡地道:“当真是傻丫头。”他包扎伤口的动作很慢,也包得不厚,只包了两层便停住了,轻缓地放下安阳的裙袖,说道:“早些歇着吧。”
安阳点点头,奶娘在屋外听见了便进屋来说道:“公主可是要歇着了?奴婢帮您宽衣吧。”
柳子轩听了却笑道:“奶娘也去歇着吧,公主的胳膊晚间亦碰着,此间自有我守着。”
奶娘愣了愣,眼里继而生出喜意来,忙给安阳和柳子轩道了安,福身下去了。安阳却还未回过神来,呐呐地问道:“轩哥哥……晚上要睡在这儿?”
柳子轩浅笑道:“待公主伤势大好了,轩再回沁怀居去。”
安阳听了几乎不敢相信有这么好的事,她这算是因祸得福吗?无论如何说,她心里自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只是这开心没过一会儿便又犯了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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