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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距离本丸崩溃还剩十三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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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风景。
  “哟,青江!我在这里!”
  安原时羽隔着老远就跟他打招呼,说实话,一路上的碎裂声真是太让人心惊胆战了,生怕骨头里冒出一个怪物啥的咬她一口,那可就麻烦大了。
  付丧神转过头来,异色的双瞳看向风尘仆仆的小姑娘,不由得笑了起来。
  “真是离不开我啊。”
  “没有那种事啦!”安原有点恼羞成怒的反驳,“只是因为你离我最近而已!”
  看着安原走到自己面前,笑面青江也不起身,只是继续的坐在那里,脸上的笑意更盛,“好好好,只是我觉得这种距离还不够近呢。”
  “那你的理想距离是?”
  “呈负数吧。”
  对于这位付丧神先生来说,当男女之间的距离呈现负数,一般都是在做什么羞羞的事情……
  审神者听懂了,可她还是强行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只是原本高高兴兴的眉眼一下子耷拉下来,她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他,“好好说人话,我听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青江笑着摸了摸她的手背,“纯情的女孩子是稀有物种。”
  其实已经一点也不纯情的审神者老脸一红:……
  等等!他是不是在揩油?
  安原时羽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略微苦恼的抓了抓头发,“青江你休息够了吗?如果休息够了……”那我们就继续上路找人吧。
  “没有呢。”
  “……你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笑容温柔的付丧神非常自然地转开了话题,一双漂亮的猫眼直视审神者的眼睛。
  “哈哈,我有点累。”
  “诶?!”安原很明显的呆了呆,随即紧张起来,这可是自己身边仅存不多的战斗力之一啊!
  “怎么回事!”
  “你坐下来,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安原时羽没有说话,只是为难的查看了一下那几根“线”的状态和位置。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笑面青江低声道,“只是几分钟就好。”
  “那……那我就陪你坐几分钟吧。”
  于是他们肩并肩的坐在树下,安原莫名的想起自己被洪水冲进地下石洞里,又是发烧又冷的,当时青江也是这样子坐在边上……当时的她绝对想不到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变成了老司机和试图不上车的乘客。
  真奇怪,到了这里,过往的事情好像特别容易回想起来。虽然被洪水冲下来的这期间事情发生了很多,但这最远也不过是昨天的事情,可偏偏感觉像是经历了大半辈子那样久远。
  “审神者。”青江忽然开口,“你在想什么?”
  安原当然不可能坦诚的说自己在追忆往昔——因为那样似乎显得很脆弱。
  于是她回答道,“我在看这片土地。”
  “很奇特对吧。”付丧神毫无障碍的接过了话题,“按道理来说,十八层喊打喊杀,刚刚我们所在的十四层也是有许多地狱生物出没,这两层都有很多生物,可是这里没有。”
  安原时羽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第十三层,随机传送的功能可能会把人送到第一层,也可能只往上一层。所以这一层的特色,就是……坟墓。”
  “坟墓啊。”
  “是呢,刀的坟墓,地狱生物的坟墓,我跟你说,你要是能够在地上挖到一米深的位置,你就能看见那些死去的数据了。”
  “……”
  死去的数据到底是个什么形容词?
  审神者没有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关于这种地狱学知识又是从何而来。反正这种不科学的人物设定她见得太多,已经麻木了。
  笑面青江见她没什么反应,嘴角顿时翘了翘,又去揉对方的脑袋。
  “喂喂,放手啊,你胆子很大嘛。”安原时羽虽说不抗拒别人的善意,可也不想顶着一头乱发,当即拍掉了对方的手,“把我当成什么家犬了吗。”
  “没有哦。”青江毫无征兆地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女孩子的耳垂上,“我把你当成重要的人。”
  安原时羽愣了一下,险些无法控制脸上错愕的神情。
  也许是对方的话语太过真切,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玩笑话还是真心话了。
  什么呀,自己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结果这家伙言之凿凿的说什么“你是我重要的人”……再这样下去,她担心自己真的会相信啊。
  没等她说出什么“哈哈哈你也是个好人”之类的话时,就感觉到身子那半边一重,原来是笑面青江压了上来。
  安原瞥了他一眼,确定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他想要凑过来而故意说的情话,也只是皱眉,却没有立刻推开他,“我说你呀,不要得寸进尺。”
  “男人就是‘得寸进尺’的生物嘛——让我靠一靠吧。”他低低的回答,似乎意有所指,但又像没有。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眸也似因为疲倦而微微阖上,“审神者,我有点累呀。”
  这是他在短短几分钟里说的第二次“我有点累”,这话可不像他这种黄色段子手喜欢的台词。
  安原拿他没办法了,“……只允许靠一分钟哦,我的肩膀也很酸痛啊。要是这一幕让长谷部看到,他估计会杀了你。”
  笑面青江没有睁眼,只是如同一只大型猫咪一样继续半睁半闭着眼睛。
  “长谷部君啊……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这话说得太过奇怪,安原心中有了某种不吉利的猜测,她摁住了那个想法,故作轻松的笑道,“怎么说得那么郑重,你不是平时的青江哟,快点说个笑话来听听。”
  付丧神并没有说笑话,只是依旧平稳温和的说:“长谷部君比较严肃,但是很可靠,审神者你可以多依赖他一点;安定虽然有点爱折腾,不过心还是好的,顺着毛捋就行。这两人都是地狱的亡魂,生前又都是你的刀,他们能够在这地狱里保护你,所以是可以信赖的。至于切国,他也是个好孩子,就是性格别扭了一点,有时候还会被石切丸带偏思路。对,最后是石切丸,你要注意,以后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不要太相信——会弑主的刀作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不要让他逮到机会跟你单独相处,宁可和安定君一起折腾,也别和那把石切丸待在一起。”
  安原时羽瞪大了眼睛,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不放心石切丸,准确来说她自己的确不敢完全相信那把御神刀,只是她此时的重点放在别的方面上,那个可怕的猜想导致她浑身僵硬。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接下来不打算和我一起闯出去了吗!”
  青江这次总算睁开眼睛,还捏了捏她有点无措的手。
  “抱歉,审神者。”他微笑地开口回答,“我说过了,这里是坟墓,而我……已经很累了。”
  女孩子想起他那残破不堪的本体刀,似乎随时都会碎裂的模样,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挽留的话。
  敏锐的第六感在提醒她,留给他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你!”她反手抓住对方的手,正视他的眼睛,声音中不自觉地多出了几分沮丧,“青江你……”
  “不要为我难过,当年我离开那座本丸时,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会是怎么样了。”
  付丧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相反,我还多看了一会儿的好戏,这么想想,真是赚到了。”
  不知为何,安原并没有被安慰到,眼眶发酸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明明是被自己前主人逼走的,哪怕暗堕了要碎裂了,到最后却还是云淡风轻的微笑。
  安原时羽想起当初的对话,在摇曳的火光中,他们曾经的对话。
  【“你刚才干嘛对着火光看自己的刀啊?”】
  【“我只是在想……这火看起来很温暖。”】
  “你还冷吗!”她没头没脑的问,“如果我现在生火的话!还来得及……”
  这一次,轮到青江错愕了,不过他在短暂的呆愣了几秒钟后,又微微地笑起来。
  她从没见他这样宽慰又释然的笑。
  “谢谢你哦,审神者……但是我已经不冷了。”
  他俯身抱住了浑身发抖的小姑娘,就像第一次见面时抱住了重伤昏迷的她一样,安抚般的拍着她单薄的背。
  “——你就是我的火,这样的温暖,我早已收下。”
  所以,不冷了呢。
  “笑一笑吧……莞尔的。”
  过了很久,安原时羽都没敢动弹一下,因为她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青、青江?”
  怀里一片死寂,再无人答话,正如这环绕地狱的风,悲伤而沉默。


第37章 第四天(十六)
  那把锈迹满布的刀上骤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裂纹,下一秒,它如同这周围的那些刀剑残骸一样,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
  安原时羽没有说话,也没有哭。
  她只是痛苦地闭上眼睛,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隐隐揪着发疼。
  那个一直保护她关心她的青江,明明跟周围那些刀剑残骸是不一样的,为什么最后都是同样的结局。
  这是第几次了?
  前一秒还在谈笑说话的朋友,下一刻就毫无征兆的死去……这样哀伤的经历,她到底还要经历几次?
  又为什么……偏偏是她。
  她不知道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中,会目睹多少次死亡。但在这个世界里,她看到了比自己过去大半辈子都还要多的死亡与分离。
  也许对于那些刀剑来说,这样子摆脱一切的沉睡未尝不是好事,可是……有没有人想过她真正的感受?
  没有。
  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快要无法感受到自己真实的内心了。
  “……你真可怜。”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
  披着和善爱人的外衣,再苦再痛也能对人微笑,然而底下到处隐藏着怎样自私卑劣的灵魂,没有人说得清楚。
  身后的枯树忽然掉落了一截干枝,“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像是在赞同这个观点般的无声嘲笑她。
  沉浸在复杂思绪的审神者被吓了一跳,待回过头去才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尽管只是一截树枝,可她还是明白:自己该走了。
  临走之前,她用手帕将那把碎刀的残片包裹起来,小心的揣进怀里带走——由于当初捡起他时,便没了鞘,如今也只能如此。
  此处虽说是大片的墓地,刀剑与怪物的残骸随处可见,可安原还是不想把笑面青江一个人埋在这里。
  那样……太孤单了。
  在收拾碎片、这个令人忍不住难过起来的过程中,安原脑子里有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跳出来:审神者对于刀剑来说,算不算是另外一种鞘呢?
  约束它们,释放它们,安抚它们,是囚牢,也是归宿。
  出于这种想法,或许才是最后笑面青江会对她说那番话的原因。
  【“但是我已经不冷了……你就是我的火。”】
  扪心自问,安原时羽不敢保证自己有没有拯救到对方,可是她希望自己的出现,能够给青江那像是泡在冰冷湖水的一生中,带来或多或少的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样,对他而言,或许就足够了。
  安原时羽怀揣着那个手帕和里面的东西,心不在焉地顺着内心的“线”缓缓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会传来骨头和刀剑碎裂的脆响,周围阴风凄凄惨惨的的吹过,卷起地表上猩红的风沙奔向远方。
  当不知走了多久,又有新的大风刮过时,安原时羽下意识地顺着这阵打着旋儿的风沙方向看过去,眼睛不易察觉的顿时睁大了。
  湖泊。
  漆黑平静的湖泊。
  然而有一轮血月高悬在湖面上。
  不!那不是月亮,而是……!
  审神者猛地停下脚步,墨色的眼眸倒映出坐在湖中央的场景:无数外形完好的刀剑插在潮湿的泥土里,这个不足巴掌大的湖心岛上,满是寒光。
  但问题是,在这么多看似沉睡的刀剑之中,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风吹动他金色的发饰流苏,牵动他眼底的笑意,原本深蓝色的宽大狩衣上布满了暗色的血迹和破损的裂口。
  按道理来说,他本该是生来就是如同皎月一般高洁的人物,却被拖入这阴恻恻地下坟场,守着同伴们的尸体,在这湖中的方寸之地了眺望远方。
  那个人注意到她的到来,缓缓地转过头看向她,似乎太久没有动弹过,以至于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得僵硬无比。
  然而在看清楚女孩子面容的那一瞬间,这位外表风光霁月的付丧神忽然欢喜的笑起来。
  “哈哈哈,你来啦。”
  面对这一幕,审神者目瞪口呆,大脑当机般的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指引自己一路走来的那根“线”……指的不是长谷部他们!而是他!
  见她没有说话,三日月宗近微笑着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不过真是抱歉呢,至于小姑娘你是哪一位……老头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听起来很逗吧,哈哈哈哈,但是是真的喔。”
  “……”
  安原时羽忽然泣不成声。
  无论是三日月宗近那看似轻松的笑,还是怀里沉甸甸的刀剑残骸,以至于脑海中潜藏的话语,在这一刻,如同风云浪卷般统统浮现起来。
  这些东西,终于使得她强忍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在这一刹那明白了当初长谷部对她意犹未尽的话,当时的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以后能来十三层,就要去做一件事。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是同为付丧神的自己无法办到,只有她才能成功的事情。
  ——压切长谷部希望她能去救一个人。
  【如果我不在了,就让他保护你。】
  隐隐约约的灵力之线,下属曾经的欲言又止,再加上眼前此人疲惫中掺杂喜悦的笑容……太重了。
  真的,都太重了。


第38章 第四天(十七)
  望着不远处那个若无其事地摸着后脑勺的付丧神,安原时羽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疲惫,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地上去睡个痛快。可是她心里清楚,自己还远远不到能停下来休息的时候。
  还可以……再坚持一下……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一定还没有到极限。
  三日月宗近温和地看向她,就好像第一次见到审神者似的。他眼中的新月纹依旧熠熠生辉,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外界凄凄惨惨的影响。
  “小姑娘,你站在那里就好了……千万不要过来。”
  安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
  三日月尚未来得及搭话,就发现此时碰巧有一阵风从安原身后刮过,一如先前那样带起了几片落叶和红色的沙尘,然而在接触到湖面上空的那一瞬间——风顿时消失了,无论是落叶还是沙尘,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狠狠扯了下来!
  “这……”
  安原盯着那迅速沉入漆黑湖面的落叶踪影,惊疑不定。
  “啊,你也看到了,就不用老头子我费尽口舌的去解释了呢。” 身着深蓝色狩衣的付丧神无声的笑了笑,笑容里却满是忧郁的色彩。
  “你……听说过‘苦海’吗?这是它的分支。”
  安原时羽微微睁大了眼睛。
  无论是东方的哪个宗教,“苦海”这个词,指的都不是什么仙境。
  它指的是尘世间的烦恼和苦难,苦无际限,亦比喻那无穷无尽的苦痛之境。
  按道理来说,安原时羽是不会相信这么小小的一片湖水,就是所谓的“苦海”。在外头的话,谁要是敢指着一片小水潭跟她说这是大名鼎鼎的苦海,她保证会先怀疑那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可是眼前的三日月虽然说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但也不像脑子进水的模样。
  那就只剩下另一个选项:他说得是真的。
  因为苦难这种东西,一直是停留在人们内心里的。哪怕只有巴掌大的地方,只要碰到一点点,都会觉得那是浩无边际的苦痛汪洋。
  更何况这里是地狱,就算是个副本,它也是个名为“地狱”的副本——亡灵跟死人混杂的地盘上有一片苦海的分支,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从古至今,苦海只渡有缘人。
  安原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对方的有缘人,尽管她在阴差阳错之下,被冥冥之中的“线”所引导而来……可她还是宁可相信,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错误的故事开始。
  在尝试了用刀纹图案去召唤对方前来——她曾用这一招在千钧一发之际,召唤了大和守安定和压切长谷部来到自己身边——结果这次反倒是失败了。对此,她只能感叹,有些招数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是会有不同的效果。
  “如果我不过去,你要怎么过来?”安原这样问道,同时眼睛盯着付丧神那双深邃安宁的深蓝色眼瞳。
  三日月愣了一下,旋即笑着摊了摊手——安原注意到就连他的手套掌心处都被划破了——“我为何要过去?”
  他侧了侧身,让开视线,宽大的袖袍在半空中划过漂亮的半弧形,好方便审神者看见他身后那累累的刀剑密林。
  “这里有我诸多同伴相守,前方又有这样的障碍,老头子我……又为何要随你而去?”
  那些刀剑沉默着,虽然每一把都是寒光闪闪,可是审神者已经能够感觉到,里面的灵魂都消散了。
  换言之,就是“死了”。
  她叹息着提醒这人,“可是他们都走了,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困在这区区的方寸之地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知道。”三日月眯起眼睛,喃喃自语,“这些我都知道,但是老头子我啊……有无法离开的理由喔。”
  “理、理由?”
  安原本想继续追问,可是下一秒,她看见三日月宗近的身子忽然一僵,眼神涣散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的似乎要栽进那黑漆漆的水里,顿时吓了一跳:“三日月?……三日月!你没事吧!”
  俊美的付丧神缓缓地低下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态。直到过了好几秒后,他方才重新抬起头,冲满脸担忧之色的安原露出了一个如同初见般的笑容。
  “哈哈哈,你来啦。”
  “不过真是抱歉呢,至于小姑娘你是哪一位……老头子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安原时羽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死死地盯着他,背后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寒意来。
  这、这是……失忆?!还是那种短时间的类型?
  这下可麻烦了,审神者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前面的发呆和对话之中,直接问重点,“三日月,你刚才说的不能离开的理由是什么?”
  谁知这位付丧神并没有答话,而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你是在叫我吗……原来老头子我叫做三日月啊。”
  安原目瞪口呆,想起先前那句“我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卧槽这还怎么正常对话下去!
  她头疼的几乎要裂开,仿佛脑袋里长了一个会跳动的异物,正不紧不慢的折磨着她所剩不多的理智和清醒。
  “拜托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啊?”
  审神者都快要疯掉了,她忍不住大喊道:“我说,你为什么不肯离开那个岛?”
  “……”
  可是这位老人家似乎有了戒心,哪怕隔着一片湖面,脸上还是露出了狐疑之色。
  “话说回来,阁下到底是哪位?”
  啊啊啊啊!
  安原快要流下绝望的眼泪。
  “我是你的审神者。”她有气无力的说道,“依照灵力的约定,我来找你了。”
  “主……主殿?”
  三日月宗近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小声,像是稍微提高一点就会把她吓到,“你是……我的主殿?”
  “是是是,没错。”安原疯狂点头,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要是自己敢说那是个玩笑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令人难过的事情。
  “我的主殿居然是个小姑娘啊……啊哈哈,甚好甚好。”
  付丧神忽然大笑起来,任由眼底的新月纹被水光所掩盖,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内心究竟有多么激烈。
  主殿,你终究是……来找我了。
  ——可惜,你不该来的,但是我不会责怪你。
  他这样想着,下一秒,他的身体失去了控制,直直的栽进了面前的苦海之中!
  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无数金属碎裂的破碎声响,失去了他灵力的守护,这些外表光鲜、内在伤痕累累的武器还是无法维持原样的崩解开。
  你听,那是多么的清脆。
  就像是屋檐下的风铃在回响。
  但是为什么,他听不见自己的呢?
  沉闷的水面灌过他的头顶,那只无形的手,这次终于要把他拖进深渊里了。
  “噗通!”
  有一个微弱的落水声传进耳里,那是有人义无反顾的跳进这无边无际的苦痛之海里,向他游过来。
  但你是游不过来的,“咫尺天涯”这个词没听过吗?真是个……傻孩子。
  三日月迷迷糊糊的在闭上眼晴的最后一刻,总算想起来为什么没有听见自己的碎裂声。
  哦,因为他早已破碎了。


第39章 第四天(十八)
  在到底要不要跳下去救人的前一刻,安原时羽犹豫了。
  “苦海”的大名如雷贯耳,以至于连擅长苦修忍耐的佛教徒都视它为一生大敌。那些僧人视尘世为苦海,唯一的解脱便是去往那西天极乐世界,据说那里才没有苦难病痛、生老病死这些造成人世悲欢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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