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梦之瑕不掩玉-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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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还是快些想个主意才好。”
邢夫人这话一说出去。。大家不禁都看向她。。什么时候这个大太太竟是如此的精明了。邢
夫人看大家都看着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现在她也是没有办法了。。何况在宫里的时候
邢夫人已经开始想这些事情了。。倒不想这些人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慌乱。这时候凤姐道。。“太
太有什么主意快些说出来才是。。这天马上就要亮了。。到时候做什么可都晚了。”大家都点点
头。。各自在心里打着主意。
邢夫人看着凤姐道。。“凤丫头。。我听你说过。。为了填补亏空。。二太太放了些印子钱。。”
凤姐点点头。邢夫人对宝钗道。。“宝姑娘。。现在也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就让风丫头和你一起。。
到二太太的屋子里。。把那些借据什么的全都毁了。。我虽然不懂。。却也听迎春说过。。那都是犯
法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不给二太太加罪过。”听了邢夫人的话。。大家都点头。一时之
间也都机灵起来。
宝钗道。。“我看这样吧。。把要还给林姑娘的东西先都放在一处。。若是抄家的来了。。就说
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是要还给林姑娘的。。这样我们又可以少一件罪过。紫鹃。。你和袭人。。
去把我们屋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到一起。。林姑娘的物件你都认识的。。所有从林姑娘那里拿的。。
都放到一处。”紫鹃袭人答应着。。袭人四个月的身孕已经显出怀了。。没奈何只得和紫鹃过去
指挥着丫头婆子们收拾。
这边贾政也和贾赦道。。“大老爷赶紧的回去。。看看你们那里有什么违禁的东西。。还有一
些敏感的书信。。赶紧的销毁。”贾赦点点头。贾政看看李纨和贾兰。。道。。“你们娘两个应该没
有事情。。明天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冷静。。不要慌乱才是。”李纨福了一福。。表示知
道。贾兰也懂事的点点头。看着李纨母子走了。。贾政叹口气。对一边哭着的宝玉道。。“宝玉。。
快些起来。。别哭了。。帮着宝姑娘还你屋里人好好收拾你的东西。”
宝玉木然的流着眼泪。。听到贾政说他。。才反应过来。。哭道。。“老爷。。这是为什么。。太太
怎么就回不来了。。就算太太把大姐姐的儿子摔死了。。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太太也不
是故意的。。皇上怎能就那样的怪罪太太。老爷。。一定是大太太糊涂了。。才误传了这话。。大姐
姐不会那么恨我们的。老爷。。北静王爷和我们历来好。。林妹妹还差点成了他的妾。。老爷。。去。。
你快去求求北静王爷。。他一定会尽力的。”
宝玉说到这里。。又看看贾赦。。道。。“大老爷。。你和那忠顺王最是亲密。。我知道您每次去
忠顺王府。。都会带上嫣红她们。。我知道忠顺王喜欢她们。。大老爷。。求求你。。去和忠顺王求求
情。。请他在皇上面前讲情。。放了太太回来。大姐姐也是一时气急了。。以后消气了。。一定也会
感激大老爷的。”宝玉这话让贾赦很是尴尬。。毕竟为了荣华富贵献妾的事情。。是很没面子的。
所以也不管宝玉的哀求。。一跺脚。。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贾政摇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着该毁了哪些东西。宝玉自己孤零零的呆在贾母的屋
子里。。哭着到了贾母的身边。看着宝玉泪流满面的样子。。想着刚刚大家的话。。贾母心中一阵
悲哀。。难道这个家真的就这样毁了吗。。


　　第85章　大厦倾宁荣不再一

再说凤姐和宝钗来到王夫人的屋子。。让玉钏打开王夫人所有的柜子。。四处寻找那些借据。。
找了有一个时辰。。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凤姐和宝钗都有些无奈。。最后只好各回个的屋子。
凤姐先到邢夫人的住处。只见邢夫人稳稳地坐在那里。。只看着眼前的一些东西。凤姐正不解。。
邢夫人抬头。。叹道。。“凤丫头你过来了。你看我也就积攒了这些东西。。本想着等迎春出嫁的
时候。。多送给她些。。可是现在竟不能了。。你看现在可怎么办呢。。”
凤姐道。。“没有什么。。太太也不要太多想了。。虽说皇上说抄家。。毕竟这只是涉及到小皇
子的事情。。我们不会有太大的牵连的。。是把这些东西都抄了去。。我们也不怕的。。大不了我们
到那铁槛寺。。那里是祭田。。是不能抄没的。”邢夫人点点头。看看时候不早了。。凤姐回到了
自己的屋子。平儿早就在那里等着凤姐了。看凤姐回来急忙迎了过来。
凤姐问道。。“可都准备好了。。”平儿点点头。凤姐道。。“那你就扮成小厮的模样。。带上这
些东西走吧。。去到刘姥姥那里。。现在是寅时。。正好的昨天是太后的寿辰。。城门是不关的。。你
赶紧的骑马出去。。等到辰时左右也就赶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也不用换女装。。等到了没人的地
方。。再换过女装来。。这样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出去过。”
平儿点点头。。到自己的屋子里做些准备。不一会出来了。。果然就是一个小厮。拿起炕上
那个包裹。。背到身上。。走了出去。
原来凤姐在去王夫人那里时。。已经吩咐了平儿。。回来把所有的值钱的细软都收拾好。。藏
在马鞍子里面出城到刘姥姥那里。。天亮的时候再赶回来。。人不知鬼不觉的。。就能把些救命钱
送出去。果然的。。平儿办的精明漂亮。。竟是没有任何人的察觉。
再说宝钗从王夫人那里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宝玉还没有回来。。就知道他一定是去贾母
那里了。宝钗坐在床上叹了口气。。心想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现在的老太太。。对自己可是不
待见的很。。总是说自己是丧门星扫帚星。。自己过了门之后。。这府里头就没安生过。仔细想一
想。。宝钗不由得暗笑。。是呀。。自从元妃娘娘赐婚金玉良缘。。这荣宁二府什么时候消停过。。
先是林姑娘。。从补祝生日到三家王府争婚。。从林姑娘毁容自戕。。到圣旨为林姑娘索物。。
从京郊遇到林姑娘。。探春动了心思。。到今天。。不。。应该是昨天的赐婚闹剧。。一直到太太差一
点摔死了小皇子。。一桩桩一件件。。确实是自己嫁入贾府后所发生的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那一发。。就是那弱不经风的林姑娘呀。这些。。真的就像元妃娘娘所说的。。报应。。报应在她们
的身上了。
老太太的精明睿智。。二太太的奸猾狡诈。。大太太的利欲熏心。。三姑娘的心高气傲。自己
的不甘现状。。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本来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在贾府里阴阳颠倒。。成了女人们
的心病。女人们又能做什么。。老太太再为家族操心费力。。儿孙们都不长进也是枉然。。大太太
再计较金钱。。大老爷的放荡无耻。。也让人无可奈何。凤姐精明泼辣。。却辖制不了贾琏的风流
成性。。二老爷的迂腐无能。。让太太更加的算计。轮到了自己。。宝玉的无能。。宝玉的不堪。。让
空有抱负的自己又能如何。。只能感叹。。天不佑我。
看到紫鹃袭人忙碌的身影。。宝钗苦笑。老太太真是会算计。。在林姑娘的身边安了这样一
颗钉子。。又以宝玉做饵。。让那紫鹃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指望着黛玉看见多年相处的情分上
随了她的心愿。。也拿捏着黛玉。。可是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看错人了。。那紫鹃也是瞎了眼睛。。为
了一己之私。。抛却珍珠就污泥。。可惜了那样一个聪慧的丫头。
还有那袭人。。悄默声的竟有了身孕。。一下子野鸡变凤凰。。成了宝玉的姨娘。。可惜。。现在
都和自己一样。。成了生死未卜之人。若是命好变卖为奴。。若是干净利索一些。。就成为刀下之
鬼了。倒是探春。。虽然入了贱籍。。倒是逃过了这一劫。自己已经把母亲哥哥嫂子。。劝回了金
陵。。总算还好。。没有被这贾府牵连。
现在这里就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倒是简单。。没有了一丝的牵挂。真正应了那句话。。赤
条条来去无牵挂。想到这些。。宝钗叹了口气。。只是木然的看着几个人忙碌的身影。当她注意
到莺儿和香菱时。。心中一动。。罢罢罢。。主仆一场。。也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想到这里。。宝钗道。。
“莺儿。。去大奶奶那里。。把那奴才簿子取来。”
莺儿虽然不解。。也听话的点着灯笼走了出去。宝钗又喊过香菱。。对香菱道。。“香菱。。明
天这府里一定会出大事。。一定会被抄家的。。抄家的结果就是男主人被发配。。女主人则是被卖
为奴。。所有的奴才也会被卖。我们谁都无法幸免。”听到这里香菱激灵灵打个寒战。宝钗道。。
“香菱。。现在天色还早。。也就是半夜时分。。一会莺儿回来了。。我把你们的名字从那里减去。。
把奴籍给了你们。。你们远走高飞也就是了。”
香菱听到这里。。急忙跪下道。。“姑娘因何如此呀。。难不成香菱做错了什么吗。。姑娘才要
撵香菱。宝钗摇摇头。。道。。“你真是憨了。。这府里的事情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已经马上就
要风流云散了。。我让你们走。。你给你们一个自由之身。香菱。。姑娘我从来不打骂你们。。却也
没有对你们太好。。只要你们循规蹈矩的做事。。就可以了。香菱。。我不是林姑娘。。不会那么大
方。。但是今天。。也是无可奈何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还是走一个是一个吧。。本来你们都不
是贾家的人。。现在也没有必要陷在这里。”
这个时候莺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册子。宝钗坐在那里认真的翻找。。果然就在这册子
的最后一页。。赫然写着莺儿。。香菱两个名字。宝钗一看。。微微一笑。。道。。“也算是你们两个
的造化。这竟是最后一页。。而且这上面只有你们两个的名字。。这件事情好办得多。”说完就
动手解开了册子的系绳。。从后面抽出了写有莺儿香菱两人名字的那页纸。又照原样绑好。。对
莺儿道。。“再送给玉钏。。告诉她收好了。”莺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点点头又去送册子了。
宝钗看着香菱道。。“香菱。。去把你的衣物都收拾好吧。。把你的细软都打成一个小包裹。”
香菱点点头。。含泪向自己的屋子走去。一会功夫。。莺儿也回来了。宝钗和莺儿说了这话。。莺
儿也很感动。。跪下磕头。。进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她们出来的时候。。宝钗正坐在那里看着手
里的茶发呆。香菱和莺儿给宝钗磕了头。。走出宝钗的屋子。。正要出门时。。只见袭人剔着牙站
在门槛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香菱莺儿。
莺儿道。。“花姨娘。。你这是做什么。。”袭人笑道。。“看来这莺儿妹妹和香菱姐姐是要走呀。。
可是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都是我们府里的奴才吧。。怎能说走就走呢。在这府里呆了这么长的
时间。。怎么就一点良心都不讲呢。。啧啧。。真是上不得台盘的人。。主子是个扫帚星。。这丫头也
不是什么好东西。哎呀。。还是老太太说得好。。薛家真是没有好人的。。太太当初怎么就瞎了眼
睛。。看上了你们薛家人。”
听了袭人的话。。莺儿大怒。。道。。“袭人。。你别给脸不要脸。。就像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如
果没有肚子里的孩子。。宝二爷早把你丢到一边了。。你凭什么在这里嚣张。。也不过就是一个小
小的姨娘罢了。。在这里指手画脚的。。成什么样子。”袭人道。。“哼。。我成什么样子。。还轮不到
你说话。。我倒要问问。。三更半夜的。。你们要到哪里去。。”还没等莺儿说话。。宝钗这时出来了。。
看看袭人。。冷冷一笑道。。“袭人。。是不是你觉得太太进了大牢。。你又靠上了老太太。。就不把
我放在眼里了。。袭人。。我劝你还是让开一条路。。不为你自己。。也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积德。。
这大厦将倾。。何必做那恶人。。”
袭人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们一定会被抄家。。哼。。大不了就是太太被砍了脑袋。。这府里
可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这莺儿和香菱这是要逃跑。。别忘了。。她们现在可都是这府里的人。。你
若是放她们走。。可是不行的。。老太太那里也不能让的。。我告诉你。。现在没了太太。。你也不是
那管家奶奶了。。这件事情我可不敢替你瞒着。。我们还是一起去见老太太的好。”宝钗摇摇头。。
道。。“她们两个都是我的人。。我想要做什么也是我愿意就可的。。别人是说不出什么话的。。更
何况。。现在是飞鸟各投林。。袭人你又何必做这恶人。。”
袭人笑道。。“宝姑娘这话说的可是不对。。这府里现在可是什么事情都好说的。不管怎样。。
还有史大姑娘的叔叔家。。那可是老太太的娘家。。宝二爷和那北静王又是特别的要好。。岂能不
说话的。。这府里到头来也不过就是虚惊一场。不过那二太太可是回不来了。宝姑娘。。我还是
什么都不说了。。没的累坏了我。肚子里这孩子每日里也能折腾我。。我看我们还是去老太太那
里。。看老太太怎么说。。。哼。。看老太太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这时候紫鹃苍白着脸。。过来道。。“袭人。。不要难为宝姑娘了。。就让莺儿和香菱走吧。。都
是一个屋子里的姐妹。。能放一条生路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何苦这样。。没得让人恨你。。也给
你的孩子积积德。”袭人看紫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紫鹃。。你不用在这里硬充好人。。你
若真是个好的。。怎能背叛了那林姑娘。。到这里来。。说到底。。你和我一样。。都是个小人罢了。
还有脸说我。。羞不羞呀。”袭人一席话。。让紫鹃的脸上更是下不来。。转身回自己的屋子里哭
了起来。
看看天色将明。。宝钗叹口气。。道。。“莺儿。。香菱。。看起来你们是走不了了。。只能受着煎
熬吧。”莺儿香菱恨恨的看了袭人一眼。。就要进屋子。这时候袭人笑道。。“这可是不行。。我看
我们还是先到老太太那里说个明白才是。。这可是件子大事。。哪能这么简单就完了。”宝钗道。。
“你要做什么。。”袭人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告诉老太太一声罢了。。这件事情总要有个
处罚才是。”
宝钗一笑。。道。。“好吧。。今日就让你立这功劳。”说着站起身。。领着莺儿香菱往贾母的屋
子走去。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嘤嘤的哭声。。让人心中更加的烦闷。好容易来到贾母的屋子。。
这里也是灯火通明的。。原来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包括贾蓉都被贾母叫了来。当袭人让鸳鸯报进
去的时候。。进到屋子就是这样一个情形。。贾母半歪在床上。。贾赦等人站在床边。看到宝钗进
来。。贾母叹口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闹什么。。我知道你素来是个省事的。。今天这
是怎么了。。”
宝钗施了一礼。。道。。“本不该扰了老太太的。。只是这花姨娘一定要来的。”贾母看向袭人。。
看那脸上几道伤疤。。委实的心中不喜。。道。。“这忙忙乱乱的。。你要做什么。。”袭人道。。“老太
太。。若不是我见得早。。这莺儿和香菱就被宝姑娘给放走了。。这可是不可以的。。现在她们两个
人都是我们府里的奴才。。怎能说走就走呢。。老太太。。您可要好好地处置呀。”
按照袭人的想法。。老太太一定大骂宝钗。。然后赞扬自己一通。。没想到贾母叹一口气道。。
“唉。。你也是多事。。现在这时候是能逃出去就逃出去一个。。你何苦做那恶人。你肚子里还有
孩子。。也不说多为孩子想想。。每每的做出这些事情。。唉。。难怪我们贾家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唉。”听贾母这样说话。。袭人倒是一愣。。张嘴要说什么。。贾母道。。“好了。。好了。。这件事情就
算了。。你回去吧。宝姑娘留下。袭人你和鸳鸯琥珀一起。。去把大太太大奶奶二奶奶。。那府里
的大奶奶。。还有几位姑娘都喊了来。。还有那些个管家娘子。。也都叫了来。。事情总要说一下才
好。”
鸳鸯琥珀答应着往外走。。又吩咐一些小丫头四处去找人。袭人跟在鸳鸯的身后。。嘟囔道。。
“老太太怎么了。。这样大的事情也不说惩罚宝姑娘。。就这样纵容着。。以后都成了例了。。可怎
么好。。”鸳鸯看看袭人。。道。。“袭人。。你竟是如此的可恶。。妄为当年我们大家好了一场。。你
好自为之吧。。唉。”琥珀也一边冷冷的道。。“哼。。什么东西。鸳鸯姐姐。。我们离她远些。。满身
的臭气别熏了我们。”说着真的拉着鸳鸯离袭人远远的走着。
袭人虽然懊恼。。倒也不好说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贾家的主子奴才。。是凡有些脸面的人都到了贾母的院子。。邢夫人尤氏李
纨凤姐等到了贾母的屋子。迎春探春也都在座。。独独不见了惜春。贾母正要问。。只见惜春的
一个小丫头递过来一封信道。。“这是四姑娘临走的时候。。要奴才交给老太太的信。四姑娘说。。
红尘污浊。。世外才好。。她已经和妙玉一起走了。”贾母接过凤姐递过来的信。。也没看。。道。。
“走了就好。。只要出了这里。。到那里也都能混口干净的饭吃。”
看着满室的儿孙。。贾母不禁落下了泪。长叹了一口气。。道。。“天已经亮了。。一会皇上就
会派人前来查抄。。还算是皇恩浩荡。。给了我们一夜的工夫。。不然恐怕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了。。这也是皇上的恩典。。也是皇上看在你们祖辈父辈的面子上留了一线生机。看来你们的脑
袋都能保住。。那么以后也要好好的去做人了。我可是顾不得你们了。”贾赦道。。“老太太不用
担心。。昨晚上已经把能拿得出来的财物都规整好了。。还给忠孝王妃的也都放在一起了。。希望
这样能免些罪过。”贾母点点头。
贾政道。。“都是儿孙们不孝。。才闯下这样一个大祸。现在只能祈求老天保佑了。”贾母无
力的靠在床上。。看着这些个子孙。。道。。“可怜了迎丫头。。本来早就该出嫁。。没想到那孙姑爷
病了。。这一等就是半年。。也耽误到现在。四丫头道是决绝。。也好。。免得受辱。三丫头已然被
太后打入贱籍。。想是今天也要过去的。珠儿媳妇没什么大毛病。。应该没有什么。。凤丫头。。唉。。
就看你的造化了。”说到这里。。抚摸着宝玉。。道。。“我只担心我的宝玉。。若是被卖为奴。。可怎
么好。。一个娇滴滴的公子哥。。怎么能去侍候人呢。”说到这里泣不成声。
宝玉扑到贾母的怀里。。哭道。。“老太太。。我不去。。我不去侍候人。。老太太。。您快去找大
姐姐。。找林妹妹。。让她们来救我们呀。”贾母叹道。。“宝玉。。在你为了你林妹妹撵那麝月秋纹
的时候。。我以为你终于长大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的懵懂。你大姐姐现在最恨的就是咱们
家。。你林妹妹和咱们家也是断了来往了。。唉。。我们现在是哪里都靠不上的。更何况。。伤害皇
嗣那是多大的罪名。。哪个敢为我们说话呀。。”
贾母刚说到这里。。只见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道。。“老太太。。不、不、不好了。。好
多的兵士闯进来了。。


　　第86章　大厦倾宁荣不再二

贾母等人正在说话。。一个下人跑进来道。。“老太太可不好了。。有很多的士兵都闯进来了。”
贾母点点头。。看看贾赦贾政道。。“已经来人了。。看来我们母子的情分也是要尽了的。贾赦贾
政刚要说话。。贾母道。。”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听天由命也就是了。你们出去接一下钦差吧。。
别让人家怪罪我们没有礼数。“贾赦贾政答应一声。。贾珍也答应着。。几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贾赦贾政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一个声音道。。“不要乱闯。。别惊了女眷一会王爷还要过
来。。你们也警醒些。别让王爷怪罪。“听声音很是耳熟。。贾政想起来了。。今日前来的竟是已
经进京任职的贾雨村。果然等贾赦等人到了荣禧堂门口。。贾雨村已经走进来了。贾赦等人急
忙上前见礼。
贾雨村拱手施礼道。。“三位大人好。。小侄今日前来乃是奉了王命。。不当之处还请见谅。
“贾赦贾政急忙连称不敢。贾赦贾政把贾雨村让到荣禧堂坐下。贾赦贾政一时不知道如何开
口。就见贾雨村吩咐随从道。。”先不要动手。。总要等王爷过来。。请了旨意才是。那随从急忙
吩咐下去。贾雨村转过身来。。抱拳道。。“两位世叔还要见谅。。王命在身不得不为。只是尊府
上怎么惹了这么大的祸事。。竟然伤害了皇嗣。。这还是皇恩浩荡。。不然可要祸灭九族的呀。”
贾政欠身道。。“大人之言甚是。。总是家中不好。。贱内惹祸。。皇上天恩。。放不灭我忠臣之
后。”听了贾政这话。。贾雨村笑笑道。。“一会忠顺王爷和北静王爷就会拿着圣旨前来。。现在还
是请两位世叔早作安排才行。不然的话。。到时候别惹恼了王爷。”贾赦点头道。。“已经吩咐家
下人等不要随意走动了。”贾赦又问道。。“今日早朝皇上可说些什么。。”雨存顿了一下道。。“不
过就是雷霆之怒罢了。。言道贾家妄为功臣之后。。公侯之家。。竟做出伤害皇嗣的事情来。。是以
抄家治罪。贾大人不用着急。。一会圣旨只是说的明白清楚。”
贾赦点头。贾政问道。。“可知那小皇子现在如何。。”贾雨村道。。“皇后娘娘已经宣那西宁
王妃进宫。。有西宁王妃在。。小皇子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在那西宁王妃的手中。。还真没死过
什么样的人。。。”贾政松了口气。。道。。“这就好了。。不然我们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了。”正说
着。。只听外面喊道。。“忠顺王爷到。。北静王爷到。”
贾雨村急忙站起身。。贾赦贾政也急忙站起来。。来到荣禧堂的门口。果然忠顺王和北静王
身着官服前来。那忠顺王是朱红的蟒袍。。头戴王冠。。北静王则是白色蟒袍。。也是头戴王冠。
两个人说笑着走进来。看贾赦贾政站在那里。。也就肃然。拱手道。。“三位大人好。雨村也过
来了。”贾雨村急忙笑道。。“下官是先领着军士前来。。一切都安排好了。。免得两位王爷来时乱
哄哄的没个体统。”北静王点点头。
忠顺王却笑道。。“这是贾大人多虑了。昨晚上皇上没有立即拿办。。也就是顾念老臣。。让
他们略有安排。。这荣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