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梦之瑕不掩玉-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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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玉点头，却是面色凄然，道：“难道女孩家就没有一点的自由吗？为什么一定要为家族所利用？我现在这府里，难道以后也会是棋子吗？风姐姐，我可是不愿意的，我不会辱没我林家祖先的。”看到黛玉的样子，凤姐知道黛玉是想通了，不过对宝玉的情感还是有些的。就道：“妹妹，今天我是实在要和你说明白的。你看大嫂子每日小心翼翼的，可是太太还是看不上她，这媳妇如果不入婆婆的眼，那就太凄惨了。毕竟儿子是和母亲一条心的，一个孝字压在那里，媳妇只有受苦的份了。妹妹博古通今，那陆游和唐婉，刘兰芝和焦仲卿的故事妹妹也是知道的，你想想，如果遇到那样一个婆婆，妹妹是=这样一个人，岂不是要受尽苦，没有一点欢乐的。”
　　听了凤姐的话，黛玉心中一凛，想着二舅母对自己的态度，想着那些下人对自己的流言。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心中也就是开朗了。遂笑道：“二嫂子说我这样明白，怎么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凤姐一愣。黛玉笑道：“二嫂子终是大舅母的媳妇，二舅母也会有自己的儿媳妇的，没个放着自己的媳妇不用反用侄女的。二嫂子现在这边奉承自己的姑母，难免就疏忽了自己的正经婆婆，到时候回去了，岂不是要受气的。二嫂子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还不知道。”
　　听了黛玉的话，王熙凤仿佛醍醐灌顶，心中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不由得站起身来，给黛玉跪了下去，道：“谢妹妹救了我。”倒把黛玉紫鹃吓得厉害，黛玉急忙下地，也不顾自己身子虚弱，扶着凤姐道：“二嫂子这是做什么，妹妹也是一时口快，开的玩笑罢了，二嫂子快快起来，别让外面的人看到了笑话。”平儿一边道：“二奶奶，您起来，让平儿给林姑娘磕几个，感谢林姑娘吧。”说着真的跪在那里不住的磕起头来。黛玉更是着忙，扶起凤姐，道：“二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平姐姐快些起来，不能这样子的，紫鹃快点扶起平姐姐。”
　　紫鹃毕竟大了几岁年纪，知道凤姐和平儿的举动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还是劝道：“二奶奶和平姑娘快不要这样见外了，我们姑娘身体还虚弱着，这样站在地上也是不行，还是快些让姑娘上床吧。”一句话提醒了凤姐和平儿，只见黛玉竟是穿着睡鞋站在地上，凤姐急忙道：“好妹妹，快上床躺着，再着了凉可不是玩的，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样的不懂得将养自己。你孤身一人在这里，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想到的，总是要保重自己，才对得起九泉下的姑母姑父呀。”
　　黛玉上了床，凤姐亲自给黛玉盖上被。黛玉笑道：“这都是让二嫂子给吓的，好好地你跪下做什么？”凤姐郑重道：“林妹妹，你的一席话提醒了我，我可是要想好自己的退路了，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黛玉笑道：“哪有那么严重，不过凤姐姐今天的一席话可是让黛玉茅塞顿开的，以后凡是什么事情都要好好的想上一想了，风姐姐这话可是再没有人对我说的，那天赵姨娘的话虽然难听，细想起来也是很有道理的。凤姐姐，我明白了，而且紫鹃回来和雪雁还有嬷嬷说了那么多的话，我也听到了，看起来以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想好，那些个奴才也是看还主子眼色的。”
　　凤姐点头道：“妹妹这可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地方，软弱是不行的，二姑娘软弱，让奴才们欺负，三姑娘如果软弱些，只怕是更加的难过，宝姑娘毕竟有母亲有哥哥，还有铺子财产，要走也是容易的，更何况还是太太心中最满意的人，自然是不能慢待了她。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就是妹妹你，身边那一点子值钱的东西现在可是都没有了，以后会更艰难的，好妹妹虎狼窝里谈因果，那是最没有用的。”
　　黛玉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让我和那些奴才们说话可是不行的，紫鹃你吩咐下去，以后凡是媳妇婆子们对姑娘有不恭敬的地方，潇湘馆的嫂子大娘们就去教训她们，若是大丫头小丫头们，紫鹃雪雁春纤，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总得不能让人家说我们以下犯上，以小欺大，不过，紫鹃雪雁也要明白了，就是在外面说起姑娘的坏话，你们也要管的，也不用告诉我，直接的告诉大奶奶二奶奶三姑娘就是了，如果是体面的奴才，索性就告诉二舅母吧，也免得坏了二舅母的名声。”紫鹃雪雁答应着。
　　听了黛玉的吩咐，凤姐笑道：“妹妹真是厉害，心思也是快，如果你能这样，我也是放心了。”黛玉微微一笑，道：“二嫂子见笑，不过妹妹还有个请求，还希望二嫂子疼我。”凤姐自然是满口答应。说到这里，凤姐对李纨道：“大嫂子，你说林姑娘可是个简单的？自从那以后，我看林姑娘也就开始远了宝玉了，不然娘娘的赐婚真的会要了林姑娘的命呢。”听了凤姐的话，李纨道：“你劝的有功，不过依照林姑娘的心性，恐怕也是自己早就想明白的事情了，你不过就是添了一把柴而已。”凤姐点头。又笑道：“大嫂子真是的，就不会让我自己高兴些，非得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妯娌两个又说笑了一阵子。再说贾母王夫人到风藻宫，自然有一些说法，王夫人对黛玉也是越来越不满了，那么她们又会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三）　算计黛玉

　　再说贾母王夫人等人。她们来到宫门的时候，正好轮到她们进去，一行人也就小心谨慎的往凤藻宫走去。到了宫门口，报了名姓，太监进去回话，贾母等人在外面等着。一会的功夫小太监出来道：“娘娘请你们进去。”贾母等人急忙躬身施礼，跟着太监走进去。到了内室，元春正坐在那里。贾母等人急忙跪下拜见。元春强颜欢笑，急忙命宫娥们扶起她们，道：“祖母母亲大伯母快快请起，自家骨肉就不用过于的客气生分了。”
　　贾母道：“体制所在，怎能无礼。”元妃倒也不好说什么。赐了座，宫娥们上茶后都退了下去，祖孙母女这才开始说话。元妃问了一些家事，贾母王夫人也都说了。想了想，元妃道：“宝兄弟过了年也有十六岁了，也该娶亲了，我下旨赐婚。娶了宝钗，虽然是个二房，只要宝兄弟收了心，在中了举，得个进士，也是阖府的喜事呀。”贾母急忙站起来，躬身道：“娘娘说的是，一切都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多谢娘娘费心。只是宝玉现在还是个白衣，还没有进学呢。”
　　听了贾母的话，王夫人倒不好说话了。元妃笑道：“祖母也是多虑了，进学不进学的，我们家倒也无所谓，朝廷早就有规定，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以直接考举人，只要报上名字也就是了。我看宝兄弟的学问，也是好的。选了宝钗这个好媳妇，貌美如花，心思玲珑，端庄大方，又能拢住宝玉的心，宝兄弟虽是个挑剔的，这媳妇也是让他满意。以后两个人一定也是好的很。”
　　王夫人陪笑道：“娘娘说的何尝不是，我现在的身体也是风摆荷叶似的，很需要一个好媳妇来管家，那凤丫头虽好，也是个要强的，可身子也是不好，今天病明天病，到现在还没有个哥，你伯母也是着急得很，所以我想尽快的让宝丫头过门，也好让凤丫头歇歇。”
　　说到凤姐，元春笑道：“正是呢，家里的姐妹们都还好吗？那林妹妹身体自来就不好，现在可是怎么样了？”听了这话，王夫人心里一动，贾母道：“回娘娘，林丫头现在也算是好，每天和姐妹们吟诗作画，做些女红什么的，再就是读书写字，也没有什么事情去做。现在身体将养的倒是好多了。”元春点点头，道：“可惜林姑父去世了，不然家世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列侯之家书香门第天子重臣集于一身，林妹妹可是会找一个如意郎君的，现在也只能祖母和母亲操心，给林妹妹找个好人家，只要不委屈林妹妹，能安心的过日子就是了。也是林妹妹的终身大事完了，祖母母亲也算对得起仙逝的姑母姑父了。”
　　听了元妃的话，贾母点头道：“娘娘放心，自是不能亏待林丫头的。一定会给她找个好婆家，娘娘就放心吧。”元妃点头道：“家里的姐妹都是娇俏可人的，祖母和母亲伯母还有大嫂子，切不可亏了她们，府里有我一个也就够了，要想府里兴旺，也要男子们奋发图强的，靠女儿靠裙带是万万不行的。”贾母王夫人都有些脸红，只得答应着。
　　元春笑着点点头。看看时辰快到了，王夫人很是着急，就看向元妃。本就是个冰雪聪明的，又是母女连心，自然是知道母亲别有话说，就笑道：“看看天气也是很冷，祖母和大伯母还有珍大嫂子到里间暖和暖和才是，母亲你和我好好的叙谈叙谈。”听了元春的话，王夫人很是高兴，笑道：“很是该得，娘娘刚刚有了喜，很有些需要注意，还是要给娘娘说说才好。”贾母也知道她们母子有体己话，只得告罪到了偏殿歇息。看着贾母等人进了偏殿，元妃才道：“母亲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王夫人慈爱的看着元妃，道：“我的好女儿，还是你知道妈妈的心。好女儿你现在是金贵的人，说话也是管用的，你可要好好的帮帮娘亲，别让娘亲吃亏。”听了王夫人的话，元妃心中酸楚，低声道：“母亲万不可这样说，这里也不是太平的，万事都不能没了规矩，母亲想说什么还是快说吧，别耽搁了时间，让祖母伯母等久了。”听了女儿的话，王夫人点头。
　　这才喝了口茶，悄声道：“就是你那林妹妹，我想着来年她也及笄了，很该找婆家了，虽然那个丫头身体弱了些，长得却是无人能及的，风流婉转，才学又好，用你父亲的话叫提笔能文出口成章，若不是早作打算，我倒是有些个担心。”
　　元妃道：“母亲担心什么？”王夫人低声道：“今年皇上不进行选秀什么的，来年恐怕就要开始了，最迟也超不过后年去，那林丫头长得实在是妩媚，别说是男人，就是我这样的人见了都不由自主的要心疼她。更有你那没有算计的兄弟，宝玉把她们园子里姐妹们的诗呀词呀的传了出去，我担心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对女儿可是太不利了。”
　　元妃点点头道：“母亲这话也有礼，现在这宫中女人已经是不少了，女儿我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若是林妹妹进了宫，那可真没有我们这样的人什么事情了，皇上一定会把林妹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那可是不行的。母亲的意思是？”
　　王夫人道：“我想着，来年林丫头及笄后，就张罗给她找个婆家。这件事情也要娘娘费心，如果是王公大臣的正室更好，实在是不行，不管哪个王爷，做个侧妃，就是妾也是好的，总能给我们家找个好依靠，也能提携一下你的父亲还有你宝兄弟做了官，也能借上光的。”元妃点头道：“明媒正娶的嫡妻，林妹妹的身体恐怕也是不行的，没有人愿意娶个病秧子的，做个二房，妾的还是可以的。林妹妹就是做妾也一定能够受宠的。就怕老太太不愿意。”
　　王夫人笑道：“有娘娘的旨意，老太太也不好多说什么的。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娘娘的。也给那林丫头一个天大的面子。给她找个好人家才是。”元妃笑道：“这是自然，一定能给林妹妹找个好婆家的，让宝兄弟有个好妹夫，我们府上有个显赫的女婿才是。不过母亲也不要薄待了林妹妹。”王夫人急忙答应。
　　看看天色不早，时辰也该到了，这个时候元妃也让抱琴请出了贾母邢夫人还有尤氏，大家又说了一会话，看看时辰到了，才洒泪而别。
　　让贾母没有想到的是，府里的宝玉却是气愤填膺。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四）　宝玉遣纹

　　贾母王夫人等人回到贾府，已经过了午牌时分，婆媳们早晨去了就没有用饭，现在已经这个时候，自然是饿的受不了了，急忙传饭。贾母也体恤两个儿媳妇，道：“你们也忙碌一个上午了，就不用在这里侍候了，都回去好好歇着吧。还有让人把几个姑娘给我喊过来，让她们陪我用饭，还有宝玉，也过来才是。”邢夫人王夫人急忙答应。王熙凤又让丫鬟去请黛玉等人。一会儿的工夫，迎春黛玉等人都来了，宝玉也来了。大家就坐在一起用饭。
　　一切繁文缛节过去后，贾母领着宝玉和姑娘们进了内间。贾母看看黛玉，心中有些愧疚，这些年自己不是不知道，王夫人每每的到潇湘馆拿东西，只是王夫人说是要给元妃送去，又有一些官府上的往来，林丫头那里的东西确实都是好的，每一件都价值连城的，很是拿得出手的，自己也拿过来几件放在自己的体己里面，那王夫人想是也有很多的体己的，可是同样，看现在这府里入不敷出，好歹多少的也要给这些贾家的子孙留着。林丫头终是别人家的人，出嫁的时候給一笔丰厚的嫁妆也就是了，又成全了贾家的脸面，又不亏了自己，倒也是好的主意。只是委屈了自己的外孙女。
　　想到这里，贾母怜悯之心顿起，笑道：“林丫头，快到外祖母这里，昨天那颗珠子碎了，也不算什么，明天外祖母给你一个更好的，林丫头就不要生气了。”看着贾母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样子，黛玉心中又是一冷，不过还是笑道：“外祖母多虑了，玉儿没有什么，不过就是一颗珠子罢了，也没有什么舍不得，别说是个哑巴物件了，就是玉儿每日吃住在这府里，蒙外祖母二舅母的关心爱护，玉儿这条命都是外祖母的，玉儿现在还小，一切都要劳烦外祖母二舅母照看，哪里能有什么不高兴。”
　　听了黛玉这绵里藏针的话，贾母也不知道黛玉到底是不是埋怨她这个老婆子，只得笑道：“好玉儿，这才是好孩子，把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收起来，才是千金小姐该有的，玉儿放心，到时候外祖母一定给我的玉儿找个好人家，让玉儿享福。”听了贾母的话，黛玉脸上一红，道：“外祖母就能拿玉儿说笑，莫不是外祖母嫌弃了玉儿，嗔着玉儿一草一纸用的都是府里的，不想要玉儿了。”
　　贾母一愣，道：“谁在这样说，我一顿棍子打了他出去。又搂过黛玉笑道：“好个丫头，竟然和外祖母说嘴，看来真的是我惯坏了你。”贾母的话说得大家都笑了。这时候宝玉一边道：“老祖宗，既然你那么疼林妹妹，就把林妹妹许了我吧，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林妹妹的。”听了宝玉的话，大家都是吃一惊。黛玉更是涨红了脸，怒道：“二哥哥这是什么话，莫不是小瞧了我林家的女孩，在这些人面胡说八道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和二哥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请呢。”说完就哭了起来。
　　迎春一边道：“宝兄弟，这话你是如何能说的，这样不是败坏林妹妹的闺誉吗？难为你还天天说要护着这些姐妹们呢，你这样是如何护得了呢？你现在已经有了宝姑娘，难不成你还要让林妹妹居于人下，终身受委屈吗？”惜春一边道：“二哥哥总是这样，用那些脏心思说事做事，却把脏水都泼在别人的身上。”
　　听了宝玉的话，贾母也是大吃一惊，毕竟宝玉这样的明说还是第一次。斥道：“宝玉胡说什么，你林妹妹也是你胡思乱想的，竟是没有一点大家公子的样子，这些年来我也白疼你了。”听了大家的话，又看黛玉泪流满面的样子，宝玉心中有些后悔，暗骂自己怎么这样的糊涂，本来今天是为了给妹妹出气的，竟又惹妹妹哭了起来。想到这里，宝玉道：“好了，算我说错了，林妹妹也不要哭了。不就是因为老祖宗太疼林妹妹了，一点都不疼我了，我嫉妒才这样说的。以后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不过老祖宗也不要把所有的关爱都给了林妹妹了，也疼孙子一些才是。”听了宝玉的话，大家都是一愣，要知道宝玉自来都是最护着黛玉的，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也都紧着黛玉，今天这是怎么了。刚刚说要娶黛玉，这个时候又埋怨老太太太疼黛玉。
　　贾母也觉得奇怪，就道：“你这个孩子说的什么话，我哪里又不疼你了，还和妹妹争风吃醋的，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宝玉道：“我也知道老祖宗是护着妹妹的，也疼妹妹一些，不过是妹妹没了父母的缘故，孙子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孙子跟前老祖宗也该疼顾些吧。”听了宝玉的话，又想想宝玉刚才的言语，贾母知道宝玉一定有什么话要说。道：“宝玉现在真是大了，说起话来藏头露尾的，有什么事情你还是好好说才是。”
　　宝玉笑笑道：“老祖宗这是夸我呢，其实孙子也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身边服侍的人不满意，再者那些丫头也都大了，很该放出去了，所以我求着老祖宗把那些个大丫头该放的就放了吧，还有那些媳妇婆子们，园子里本来用不了那么多人的，何必都在我们几个眼前晃呢。”
　　听了宝玉的话，大家都是一愣，这是哪跟哪呀，又说到撵丫头身上来了。大家虽然疑惑，却都是微微一笑不言语，贾母道：“这件事情倒是好说，我们府里的规矩，丫头们大了，或配了小厮或打发出去，没个留人家一辈子的理，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操心的，索性就让你琏二嫂子去办。”
　　宝玉道：“老祖宗，老祖宗，你就成全一下宝玉，全了宝玉的心才是，现在就做了吧。”贾母笑道：“哪有这样猴急的，也好，难为你有管事的心，鸳鸯，去请你们太太，珠大奶奶和琏二奶奶过来，就说我的话，有事情要说。”鸳鸯答应着出去了。贾母道：“一会人多了，这里也挤得很，我们还是到外边去坐着吧。”大家答应着来到了外间。
　　一会的功夫，王夫人和李纨凤姐都过来了。王夫人道：“老太太喊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贾母笑道：“是宝玉有些事情要他二嫂子去做，我看着宝玉也有个大人的样子了，心里高兴，就让你们都过来，让你这个做娘的也高兴高兴。”王夫人不解，宝玉上前道：“太太，自从园子里清了以后，现在可是肃静很多，不过还是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尤其是一些婆子媳妇每日里嚼舌头，可是烦人得很，我也知道每日里园子里的花销也是大的，现在就我们几个住在园子里面，也用不到那么多人的。更何况太太现在大丫头也就玉钏彩霞五六个，我那里倒也四五个大丫头，心里也是太过意不去了，想着反正她们也大了，索性就放出去才是。”
　　王夫人听了宝玉的话，叫了一声：“我的儿，难为你这样的懂事，只是不要委屈了你自己。”宝玉笑道：“怎么能委屈了宝玉，我的屋子里面，怡红院里面，婆子媳妇再有管洒扫的，管花木的，竟有三十多呢，还不算那些洒扫的，也可以的了，真格的，那些婆子媳妇也用不了太多的，就麻烦二嫂子，一并打发出去一些才是。”凤姐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笑道：“那也好，就打发出去几个，难得宝玉有这份心。”凤姐看着宝玉有些不同于往常的样子，道：“宝兄弟，打发人倒是可以的，不过，还要宝兄弟说个名字出来才好做事的。”
　　这时候王夫人一边插话道：“他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说几句也就是了，你看着打发才是，何苦又问他。”宝玉一边道：“太太，当然要问我了，我想的事情怎么也要我拿些主意才是。”王夫人想了想道：“好吧，那你就说说看，要打发那几个人出去。”宝玉笑道：“太太，我的屋子里现在有袭人麝月秋纹碧痕，袭人是老太太给的，又蒙太太放在我屋子里的，就是看在老太太太太的面子上也是不能撵的，秋纹麝月现在可是都大了，我想着放她们两个出去也就是了。还有我屋子里的几个婆子两个媳妇，就让她们都出去了，我那里还有将近三十个呢，比其他姐妹还要多上十多个呢，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更何况出去还有几个小厮跟着，外面的场面又不能不讲，费用也太大了。是以禀明了老太太让她们出去才是。”
　　宝玉的话让大家吃了一惊，要想知道秋纹麝月的命运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二十五）　贾母愤怒

　　李纨凤姐还有三春姐妹一听宝玉提的这几个人，心中依已然明了，就是黛玉心中也是明白。不过谁都没有说什么。凤姐笑道：“宝兄弟真是厉害了，竟然管起家来了。不过我现在病着，有大嫂子，三妹妹宝姑娘现在管着家，你和他们说也就是了。”李纨笑道：“难得宝兄弟这样用心了，我看太太允了才是。”这时探春道：“二哥哥的话也有理，不过既然宝姐姐还管着，又是以后的宝二嫂子，不告诉她一声也不好。再者，二哥哥的怡红院里如果走了麝月秋纹，也就剩下袭人和碧痕了，剩下的就是媳妇婆子和几个小丫头，可是怕委屈了二哥哥呢。”宝玉笑道：“有什么委屈的，环兄弟现在身边不是一个小丫头都没有吗？我身边还有些小厮呢，有什么委屈的。如果袭人不是老太太给的又得了太太的心意，也是该放出去的，现在只是这么着吧。”
　　听到宝玉说到贾环，探春眼神一黯，低声道：“那环儿如何比得上二哥哥，二哥哥是凤凰一般的人，那环儿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脱毛的野鸡罢了，二哥哥岂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