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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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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莫尘封没看到展昭的小动作,只是沉吟道:“这个年纪,学武可是有些大了。”
“我曾将她带在身边一段时间,教了些粗浅的棍法。”展昭语焉不详,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只是现下阿岚年纪也大了,我就寻思着得给她找个像样的师父。这么一来,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
莫尘封闻言忍不住笑道:“算你有眼光。”她总算认真看了阿岚一眼,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阿岚赶忙上前,老老实实站定了。莫尘封伸手在她胳膊、肩膀、腰上摸了摸,又看了看阿岚的两只手,这才道:“手腕还算灵活,学剑术也行。不过既然你已经教了棍法,不如就学棍法吧。”她说着扬声道,“青凡!”
一个高大健壮的女子应声走入,抱拳拱手道:“师父。”
“这孩子今后便在咱们武馆习武了,你先带她下去,安顿好。”莫尘封吩咐道,而后回头冲着展昭笑道,“这样,你满意了吧。”
展昭道:“这话说的。你能收留她,可是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怎么能只说是‘满意’呢?”他笑起来,冲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跟着那女子离开大厅的阿岚道,“今后在武馆,要听馆主的话,不可惹是生非,听到了吗?”
“是。”阿岚连忙低头应下。她方才听得展昭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下不由黯然。这会儿见展昭毫无挽留之意,也只好跟着青凡一步一回头地出了大厅。
莫尘封待阿岚走得看不见影子了,这才轻笑着对展昭道:“这孩子还挺依恋你的。”
“嗯,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展昭深感欣慰,叹道,“不枉我花心思调|教了这么久。”
莫尘封咬了咬嘴唇,片刻后又笑起来:“你要来一趟可不容易,这一遭,怎么也得多留几天。”
“好啊。”展昭想想阿岚刚到武馆,可能不大适应,也觉得自己该留个三五日,便爽快应下了。虽然他知道莫尘封说的“多留几天”恐怕少说也得有一个月,但什么时候走,难道还不是他说了算?
因此展昭便也留在了这据说从未有男子踏入一步的莫家武馆,一留就是七日。莫尘封天天拉着他出门,有时去山坡上纵马,有时在湖边钓鱼,或者兴致起了,展昭也会耐心陪她过两招。
说起来,莫尘封与展昭相识与少年,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她少时行走江湖,因为性子暴烈、做事冲动,那一年便惹下了几个极厉害的仇家。莫尘封虽说仗着武艺高强向来无所顾忌,却也并非当真是天下无敌手,在那几个厉害仇家手上着实吃了不少亏。若非展昭恰巧路过,出手相救,她只怕还活不到今日。
可叹莫尘封正是少女情窦初开之时,救了她性命的又是个翩翩美少年,自然而然对展昭心生爱慕、魂牵梦萦。
只可惜她爱慕的不是风流少年,而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倒不是说展昭当真不懂这些男女之情,他若真想,以自己的样貌和气度是很容易讨姑娘欢心的。只是展昭不屑于此,因此对女子往往不假辞色,他认定温柔乡乃是英雄冢,真是避之不及。哪怕和莫尘封交好,也止于兄妹之情。一旦莫尘封直白表露出那份心意,展昭就像见鬼一样落荒而逃了。
这么多年,直到展昭再次登门,莫尘封那颗早已冷下来的心才渐渐又热起来。她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展昭是不是这些年都没忘了她,他是不是专门来看她的?
莫尘封决定试探试探。
而在莫尘封和展昭各怀心思,却又相处意外和谐的这几日,阿岚则忙着适应武馆学艺的生活。她还不算是馆主的入室弟子,因此和十几个刚入门没几年的小姑娘住在一屋。当阿岚妥善收好展昭给她做的“劣质”齐眉棍,把行李安顿好,就跟着那位青凡师姐去找武馆几位师傅记名。
她努力做好一切,希望自己可不给展昭丢人。好在大概是所有人都知道阿岚是南侠展昭带进武馆的,所以这些日子也没人来为难她。于是阿岚白日里就跟着师傅,与武馆众弟子一起习武,闲事还要干些杂活,洗碗扫地、挑水浇菜,与其他弟子并无不同。夜里,她就抱着那根齐眉棍,在心里猜测展昭还能在莫家武馆留几天。
日子似乎还可以忍受。
直到第七日上,莫尘封邀展昭一登城外青山。他们清晨出发,等登上山顶日头已高。只是秋日还算凉爽,满山金黄落叶,隐隐还有潺潺流水之声。展昭站在山巅之上,心胸不禁为之一舒。
也就是在这时,莫尘封在一旁说道:“展兄,我这莫家武馆,无论何时都欢迎你来。”
“那我就在此谢过尘封了。”展昭的目光仍旧落在山间弥漫的淡淡雾气之上,透过迷茫的白雾望向对面已染秋意的山峰。
而莫尘封则望着展昭,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次若是不问出口,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淡的语气说道:“应该的,而我也会一直等着展兄的。”
“……”展昭微微侧头望向莫尘封,并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认真之色。他有些头疼,勉强抑制住皱眉的冲动,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岂非太不值得了,大好时光,就来等我这个漂泊浪子吗?”
莫尘封沉声道:“展兄若是不想再漂泊江湖,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我这莫家武馆就是展兄你的家。”
展昭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坦坦荡荡,无拘无束地回荡在山谷间,象山中的风一样自由。
俄顷,他顿住笑声,答道:“尘封,没人能给我一个家。哪怕是你也不行。”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莫尘封咬紧嘴唇,心里痛得几乎要滴血。明知道展昭已经拒绝她了,仍旧忍不住再试一试。
展昭回头认真地看向莫尘封,他想,自己可以为了安顿阿岚,而把珍藏多年的别大师之作赠与莫尘封。但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后半辈子也送给莫尘封,哪怕是为了阿岚。
于是,在莫尘封焦灼的注视之下,展昭淡然一笑,说道:“你知道我的回答。”
莫尘封脸色惨白,身子一晃退了半步。半晌,她猝然扭头,身形一纵朝着山下奔去。
展昭轻叹一声,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回头望了望山谷之间的秋色,心中升起一阵惆怅来,却不是为了方才落荒而逃的莫尘封。
也不知过了多久,展昭才转身朝山下走去。他回到莫家武馆,没再去莫尘封那里找不自在,只是留书一封,便潇潇洒洒离去了。
当纵马离了寿春府,展昭才想起,自己忘了和阿岚道别。
也许不是忘了,只是不想看小孩要哭不哭的样子。他展昭一辈子没被女人左右过心思,只有阿岚,总让他心生不忍。
展昭念及此不由一笑,轻叱一声,纵马往东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没人能给你一个家,只是你还不肯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
第22章 林中迷雾
向东而行的一路上,展昭走得并不急。在第一次药效过了之后,他便没有再浪费这种珍贵的机会,宁愿路上多费些时日。他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在路过某个驿馆时修书一封,交给驿卒请他送到开封府包公手上。毕竟这一去不知要花多久,还是提前告假为妙。
不过展昭在提笔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然想到回开封时肯定少不得要挨包公一顿骂。他颇有些胆战心惊,不过也隐隐有些雀跃,因为能短暂地离开烦人的公事、案牍,无需再身不由己地和一些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打交道。展昭出身江湖,到底不耐烦官场中的拘束套路。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何况跻身朝堂之上,更需步步谨慎。
好在他如今应付得还算不错,起码没有惹祸上身。
虽然依展昭之见,只要一日追随包公,他就一日无法真正摆脱麻烦。
不过他不在乎。
真正令展昭在乎的是,在东行路上他曾不止一次梦到阿岚,梦到她跟在自己身旁时那种笨拙而又迫切的姿态。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让展昭有一种自己多了些割舍不下的牵绊的错觉。他到底是个江湖浪子,最不需要的就是牵绊,这会让他行事时少了那种无所顾忌的决断。
可展昭却又并不真正觉得烦恼,甚至还感到一丝从未尝到过的酸甜,这令他在品尝这种滋味之后不由得警铃大作。展昭不得不暗暗告诫自己,他眼下应该专注于寻找那几样怪诞的东西,介于这是他目前为止唯一的出路。儿女私情绝不可任由其滋生,无论是现在,还是今后。
于是展昭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希望疲乏的旅程能够令自己无暇去想那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他按照地图指示的方位一路向东,穿过几个算不得繁华的州府,越过几条称不上险峻的山脉,终于沿着某条荒凉的小径钻入了一片潮湿阴暗的丛林中。
这里树林阴翳、廖无人烟,只有鸟鸣与虫鸣交织着回响在四周。展昭狐疑地再次翻看地图,好确认自己有没有走错路。因为这里看上去既不像是临海,也不像是有人迹的样子。然而地图清晰而又简单地将目的地指向这里,如果不是图错了,那么这里一定是展昭要寻找的地方。
最终,他妥善收起了地图,抬脚走进了树丛。
时已深秋,可这里的树木却丝毫没有凋零的意思。苍绿的枝叶浓密得像是一块巨大的毯子,在头顶气势磅礴地铺张开来,几乎完全挡住那片原本便不温暖的阳光。地上则布满纵横交错的凸起的树根,上面长满了潮湿的青苔,惨白的枯木上还有色泽鲜艳的菌类。
一只悠闲的灰毛兔子蹲在某块石头上,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是在咀嚼什么东西。展昭经过这个小家伙时,它用一双红色的小眼睛对他行注目礼,看上去警觉而又好奇。这令展昭意识到,这里恐怕真的人迹罕至。这兔子竟像是从未见过人似的,胆大而又野性。然而只要穿过这片阴郁的树林,似乎就能够到达海岸。因此展昭也只能提高警惕,努力辨别着方向,在林间匆匆穿行。
这里遍布着险恶的沼泽,被大片黄绿色的泥炭藓覆盖着。地上偶尔会有一些野兽的粪便,展昭能够分辨出狼和熊的,还有些无足轻重的小动物。他尽量避开这些障碍,当然不是胆寒,只是惹上没必要的麻烦,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更何况,他还有难熬的后半夜呢。
念及此,展昭走得更快了。然而被挡在林外的日头也毫不示弱,争抢着一马当先。展昭估摸着自己已经完成一半行程的时候,天终于黑了。
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寻找栖身之地。黑夜是另一个世界,对于树林中的生灵来说更是如此。那些白日里走动的小畜生们已经睡了,而猫头鹰一类的夜游神,才刚刚开始新的一天。
当展昭找到一棵足够高的树安身之后,这里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了。然而四周却并非一片寂静,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悉索”声不断响起,有些甚至就在展昭所在的树上。然而他不打算理会这些,只是抱着胳膊倚在粗壮却又潮湿的枝杆上休息。这些天赶路太累,展昭已经感到了轻微的疲惫,这种感觉在停下脚步后尤其明显。那些酸痛与麻木悄悄地沿四肢爬行,令他不禁微微蹙眉。
月亮逐渐升起,却没有一丝月光能洒进林中。展昭就在这种黑暗而又喧闹的环境中,渐渐睡着了。
这是自从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以来,他又一次梦到阿岚。
展昭不确定自己是否意识到这是个梦,因为梦里的一切看上去都光怪陆离,他的思维跳跃而又不受控制。四周仍旧是令人生厌的树林,然而却不是他今晚暂宿的那一个。展昭在迷雾中辨别着方向,心中有些焦急,他恍然间想起自己是在寻找阿岚。
对,那个蠢丫头为了追他竟然跌进了坑里,然后还爬不出来了。这令他不得不找个地方等待漫长正午时分过去,好更体面地去营救那个傻丫头。
展昭匆忙之间被脚下的松枝绊了一下,他扶着潮湿的树干喘了口气,有些想不起来阿岚跌下去的那个地方在哪儿。这很奇怪,因为展昭确定自己不曾走远,应该回过头就能找到。
而周围的雾却越来越浓,令人心烦意乱。展昭忍不住扬声喊道:“阿岚!阿岚你在哪儿?”
没有人应声,像是这个荒芜的世界只剩他一个了似的。展昭闷头走了一会儿,忍不住忿忿锤了一下身旁的树干。
他想起来了,自己早就把阿岚安顿好了,她不会再有机会追在自己身后惹人心烦了。可是展昭莫名地并不为此感到愉快,就好像完美的生活中突兀地缺失了一块,以至于总觉得哪里不得劲儿似的。
难道他独来独往这么多年,就因为心软帮了一个小丫头,仅仅相处几个月,就再也无法割舍了吗?
这不公平,展昭为自己的软弱而不满。然而当他在梦中抬起头时,却看到阿岚站在不远处。她用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舍不得我,又为什么要扔下我呢?”
这更像是一句抱怨,而不像是质问,好像她很理解展昭似的。哪怕是在梦中,展昭也不由觉得脸皮一阵发烧,像是被人看穿了似的。这让他忍不住脱口反驳道:“谁舍不得你了?!”
然而话音未落,展昭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熟悉的感受令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从人变成猫了。展昭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惧,他猛地拔脚想要离开,却又踉跄着跌倒在地。心口的剧痛像是一把尖刀,刮擦着他的神经。展昭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仍旧能辨认出阿岚的身影,甚至能够看到她眼中先是惊讶、后是讥讽轻蔑的眼神。
她一步跨上前来,拎着他的尾巴便将他提了起来,冷漠地哼道:“原来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展昭惨叫一声随即从梦中惊醒。他喘息着,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方才的梦境潮水般涌上心头,又迅速退去。展昭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发现自己在睡梦中又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只蠢猫,不过仍旧趴在之前的树干上。
居然没掉下去,也是老天垂爱了。展昭庆幸地想着,而后抬头望天,看看自己睡了多久。然而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判断不出是否天亮了,因为周围当真起雾了。乳白色的雾气细腻湿润,在空气中弥漫着,将视觉缓慢而又残忍地从五感中剥离开来。
真糟糕。展昭在滑溜溜的树干上走了两步,然后轻盈一跃,稳妥平安地落地。他吸了吸鼻子,然后辨认出来时的方向,朝着目标撒开腿跑去。
虽说雾气浓郁,但是展昭也离奇地并未在这阴森可怖的丛林之中迷失方向。一开始他尚且步步小心,行进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是展昭很快便发现,每当自己加快脚步时,周围的迷雾便会稀释。于是他便凭着敏锐的五感和对地图的记忆,飞快地踏上了正路。
渐渐地,展昭可以感到空气的潮湿程度上升了,一种咸湿的气味开始若有若无的在鼻端萦绕。他还觉得自己恍惚听到了浪涛的声音,却又无法确定这是否系在丛林中行走太久以致产生的错觉。展昭索性不去理会自己已经有些混乱的思绪,而是集中注意朝那个方向全力奔跑。中途从四条腿变作了两条腿,终于在午后一两个时辰钻出了林子。
几乎像是从光线昏暗、阴冷潮湿的帐篷中钻出来,展昭猛地站到阳光底下,感到一种恍然隔世的喜悦。他眯起眼睛朝着前方眺望,于是眼前的景象令心中的喜悦迅速变为了惊艳。
就在不远处,灰色的海浪拍打着海岸,发出一阵阵深沉悠长的涛声。而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寥廓的天空则是深蓝色的,像是一匹没有缝隙、丝滑柔顺的绸缎。这种深蓝越靠近海天交接之处,便越是稀薄,最终和灰色的海水融为一体。
而海岸旁零星散落着的房屋,则显示着岸边应该居住着渔民,看上去竟有十几家的样子。虽说在临近林子边缘时,脚下的泥土已经越发潮湿,然而展昭仍旧很难相信相隔不过两里地,这里竟有一大片沙地,还与海水相接着。
他振作精神,朝着那片屋舍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阿岚回归!
第23章 不该出现的人
海边并不寂静,但却有一种静谧的味道。浪涛声一阵阵响起,仿佛带有某种固定的旋律,使人精神放松,身体的疲惫也跟着涌起。不知名的海鸟为这种回旋往复的音乐打着节拍,像一个蹩脚的鼓手。一只棕褐色的海龟缓慢地爬过沙地,朝着海水徒步行进,方式效率低下却又稳妥可靠。
展昭踩着湿软温热的沙地,一步步走向离他最近、也是处于那些零星房屋群落最边上的一座破烂的木屋。这座木屋看上去已经有一大部分都腐烂朽坏了,却没能及时得到修补,于是像个风烛残年的糟老头子一样颤巍巍斜立着。只有一串古旧的占风铎还好端端地挂在廊下,每当咸湿的海风吹过,便会发出沉闷的声音。
而在离木屋不远处的地方,一截三分之二都泡在海水中的苍白的浮木上,则坐着木屋的主人。那人正弓着身子,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低头在一个桶里挑拣着什么。他肩膀和胳膊上的肌肉随着动作不断鼓起,粗壮的手臂和结实的胸膛袒露着,似乎毫不畏惧这寒冷的天气。他是一个虽然上了年纪却仍旧高大健壮的男人,留着连鬓胡和乱糟糟的头发,肩头还停着一只体型不小的苍鹰。
男人比展昭更早得察觉了对方的存在,他用那双警觉、发亮的眼睛瞪向来访者,身子微微耸起,像是时刻准备暴起伤人似的。苍鹰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戒备,因此长鸣一声展翅飞起,在低空盘旋着,看起来随时能够向来犯者发起攻击。
展昭是被这些不甚友好的眼神引起注意的,他在暗自戒备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无论如何,能看到同类都是一见令人高兴的事情。于是他改变行进路线,索性大步朝着海边走去。几步开外还有一只鸬鹚停在沙洲上,只见它静立在一块石头上,哪怕展昭和它擦身而过,也佁然不动、镇定自若。
而展昭并未再分神给这些栖息在海滩的生灵,他一路上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男人。虽然对方只是普通的渔民打扮,并且格外落拓一些,但展昭却从其神态举止之中看出了熟悉的气质——对方也是一个习武者,并且武功不低。。
因此在离男人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展昭便停下了脚步,摆出放松的姿态以示自己并无恶意。他开口道:“劳驾,打听一下,请问您知道苦果岛吗?”
“你的同伴在贺家姐弟家里。”男人粗声粗气地说道,答非所问,所说的内容更是莫名其妙。
展昭闻言一扬眉,诧异地摇头说道:“在下孤身一人,并无同伴。阁下恐怕搞错了。”
“她是昨天到的,在丛林里迷了路,被贺丫头带了回来。”男人自说自话,然后深深地看了展昭一眼,“你竟然自己走了出来,看来‘迷雾’放过了你。”他的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又讳莫如深。
展昭心思转了几转,却猜不出男人口中所言“昨日刚到”的“同伴”是敌是友,与自己几乎同时出现在这里是否只是巧合。他微微皱眉,却不再纠结这一问题,反倒转而问道:“那么,您知道苦果岛吗?”
“去问贺家人。”男人不耐烦地大声回答,他似乎不愿多和外人打交道,因此用力挥着手喝道,“现在滚开,别再呆在我的地盘上!”
展昭只好退了一步,无奈地拱手道:“既是如此,不知可否劳驾阁下指明贺家的方向?在下初来乍到,实在有些晕头转向。”
男人在喉咙里嘟哝了一句,听上去像是咒骂。他挥了挥手臂指出方向,然后埋下头重新在桶里挑拣起来。然而他的姿态并未放松,头顶盘旋着的苍鹰也仍旧未落下。
展昭点头谢过男人,然后朝着对方所指的大致方向走去。这里的人似乎都不愿意比邻相聚,每一家都隔得很远。展昭一路又经过了几家人,遇到的渔民态度十分相近,都是戒备之中隐含惊讶,似乎大多为他能够从那丛林之中出来感到万分惊讶。其中有些人还算友善,在展昭出言相询时指出了贺家的方向,不过没人再提及“同伴”之类的话。
这样沿着海岸走了盏茶功夫,日头已经渐渐西沉,赤红的斜阳将灰色的海水染成血色。海浪在夜色的怂恿下变得更加汹涌澎湃,淹没了不久前还裸露着的潮水坑。两只正在挥舞大鳌的招潮蟹放弃了决斗,纷纷往自家洞穴横行而去。
而一间看上去精致而又整洁的小木屋也就近在眼前了。
展昭还未走近那里时,便先看到了一个矮小瘦弱的少女,脸色苍白、手脚纤细。她和这里的渔民有着截然不同的体态特征,与这片海岸也格格不入。然而与其孱弱的外貌不符的是少女手中提着的巨大木桶,几乎将她整个人都挡住。可这少女却仿佛丝毫不感到吃力,走得轻松无比,连吐息都不曾乱一下。
——这里的人似乎有一个共同点,即全都身怀武艺。一个与世隔绝的渔村,一群身怀武艺的渔民,这使得此地充满了神秘的氛围。
展昭怀着这种念头走向少女,在她身后几步停下,开口问道:“劳驾,姑娘,请问你知道苦果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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