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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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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起前一段时间阿岚累得受不住的样子,展昭又有些迟疑。最后,他想:左右这几年他都会看着阿岚,总能护她周全。小姑娘本来就娇气,趁着年纪小多玩一玩也不打紧。
  而阿岚已经快手快脚帮着伙计把桌子收拾了,她做完手头的活计就跑到展昭跟前来。展昭想了想,从箱笼里挑了本简单些的书来,翻开让阿岚念。
  就这样,一下午也过去得快。展昭教阿岚念了几页书,又督促她默写了一遍,就放她自己去玩了。阿岚识字很快,并且记性极好、过目不忘,展昭总觉得,再过一阵子,文化课上他就没什么好教给阿岚的了。
  还是让她多玩玩吧,不然师父就要黔驴技穷了。
  而阿岚也有些自己的心思,觉得展昭虽然叫她玩,但她也不能当真总是贪玩,因此十次有八次都是暗地里偷偷练功。而且这客栈的后院还算宽敞,阿岚看展昭不管她,便到院子里舞了一回棍。
  自打上一回那根齐眉棍折了之后,展昭便又给她做了一个,也未像之前所说的那般去兵器店买,仍旧是自己动手,连棍子上的毛刺都一点一点磨干净。阿岚看在眼里,最后等成了之后接过棍子的时候,她简直觉得重愈千斤。再练武时,阿岚比以往更加刻苦,生怕糟蹋了展昭的一番心意。
  展昭见状则觉得欣慰:能激起徒弟习武的斗志,也不枉他费了这许多功夫与那破木棍较劲。
  两人各有所得、相处融洽。只是有时候,阿岚会觉得自己看不透展昭。
  当然,对方实在也不是个容易看透的人。
  有事可做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飞快,阿岚才堪堪练完一遍棍法,天色竟已晚了。两人又在屋中用过晚饭。阿岚赶了几天的路,其实早累得不行,只是展昭说今夜不许睡,她便也只好强忍困意陪展昭在桌边坐着。
  并且过了戌时,展昭便灭了桌上的油灯。
  黑暗中,阿岚仿佛听到自己的心,重重地一跳。


第48章 北侠
  沉默的夜色并未令人不安,然而屋中却有一种古怪的氛围逐渐弥漫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随着黑暗的降临而无声地被打破。展昭吹灭油灯的举动似乎再自然不过,可两人的心都在灯灭之后产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只是他们都对此闭口不谈,又好像这种沉默是心照不宣。
  午后下的那一场雪积得并不深,大概因为还未到日落时便止住了,所以还化掉了一些。不过这层薄薄的雪依旧使得月光比以往更加明亮,静谧之中有一些夜里独有的声音隐约传来,属于尚未南飞的鸟或者迟迟不肯冬眠的动物。附近的居民已经早早歇下,院子里的狗有时会发出一两声低吠,也许是出于孤独。
  因为某种缘故,屋中的两人并未坐在一起。他们中间除了那张陈旧而乏味的旧木桌之外,还有一段并不必要的距离。阿岚记得,展昭某次起身之后,再次坐回来时便离自己远了许多。她当时并未对此做出任何反应,然而此刻却体会到这段多出的距离所产生的强烈的存在感。冬夜本就寒凉,客栈里冷冷清清的,更是让人觉得吃不消。而屋中的火盆只能保证客人们不冻死,却无法维持更加暖和的温度。阿岚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后背也一阵一阵发冷,她隐约有一种靠近展昭的渴望,但却无法分辨是出于寻求温暖,还是别的什么。
  只是这种渴望注定无法得到满足。阿岚还真切地记得展昭怀抱的温度,而在这一刻却只能暗自回味。
  这似乎很不公平,可就在一年以前,她还是个在寒冬腊月可怜巴巴缩在破庙的一角的小叫花子,只能依靠点一些破木片、旧经幡来生火取暖。那时可比现在冷多了,冷到阿岚很多次以为自己会被冻死,以为自己熬不过冬天。所以她并不喜欢这个季节,因为天会变冷,也因为日子要比往常更难过。
  然而展昭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出于善良、出于某种情感上的需求,他给了阿岚一切过去所没有的东西:兄长的关怀、师长的教诲,甚至还有一些朋友之间的亲昵。
  在那个多雨的夏季,他成为了阿岚的全世界。
  而现在,她与他同处一屋。夜色弱化了人的视力,却在别的地方予以补偿。阿岚能够感到手掌边缘摩擦过椅子的粗糙感,还有从不知哪儿的缝隙中吹进来的一股寒风,而最清晰的感受,就是由于心跳而微微发麻的胸口。她抿紧嘴唇,在黑暗中仿佛有了平日里没有的勇气,从眼皮底下偷看展昭。
  展昭的视线并未落在阿岚身上,甚至没有往这边偏一下。他仿佛在出神,目光失去了焦距,从关着的窗户中穿透过去,一直落到远方不知名的地方。阿岚因此而受到鼓舞,缓缓抬起了头,更加大胆地去看展昭。他的所有轮廓都在夜色中被模糊掉,却仍具有那样鲜明的特征,只是在桌边坐着,便有令人心安的能力。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为什么微微蹙着眉头?是不是因为那个尚未点明的“不怀好意的人”?阿岚暗自揣测着,回想起白天他们的对话。
  那时展昭的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古怪,阿岚不知道那是为什么,然而却出于直觉猜到是因为自己。虽然不明就里,但她依旧感到一丝隐秘的喜悦,因为自己牵动了展昭的心,因为自己受到某个人的关怀。
  外面传来几声呜咽,是客栈里养着的狗。隐约的动静响起,似乎有人在踩着雪缓慢行走,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展昭一直紧紧皱着的眉终于舒展开来——那个不知死的晏飞,果真来了。他竟然当真胆大到这个地步,也许是因为多年作案都不曾有人能抓住他,这淫贼居然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敢出手。
  对于一个没有防备的、女扮男装的孤身女子而言,他或许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哪怕积雪会暴露他的脚步声,也会留下他的脚印,也未能消磨对方的胆量。然而晏飞并不知道屋中还有展昭,如果知道,他也许就会立刻掉头逃跑,骑一匹快马飞奔出城,并暗自祈祷这辈子都不要再遇上南侠。
  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晏飞还算谨慎,他走得很慢,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如果不是这样的雪天,甚至展昭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察觉出此人到来。晏飞的轻功,的确不低。
  阿岚也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她望着展昭,发现后者凝神望着窗外,显得全神贯注。她连忙打起精神,意识到,那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竟然真的来了。
  究竟是哪一个?阿岚心中顿时升起无限的好奇来,也对展昭毒辣的眼光感到愈发敬佩。她苦思了一下午,也未能分辨出展昭指的究竟是哪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
  不一时,悉悉索索的声音取代了“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晏飞开始爬墙了。他显然早已调查好阿岚所住的地方,并且自作聪明的认为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告诉客栈伙计“朋友稍后就到”是一种托词,为了掩饰自己孤身一人的不利处境。毕竟那个“稍后就到”的朋友一直没有走进客栈的大门,晏飞很清楚,因为他一直在外面某处偷偷盯着客栈。
  然而白菊花怎么也料不到,这个“朋友”的确存在,只是并非“稍后就到”,而是蹲在阿岚的肩膀上一起进的客栈。
  展昭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他竖起食指贴在唇上,冲阿岚示意不要出声,然后缓缓靠近窗子。
  “御猫”的轻功也出神入化,当展昭不想叫别人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的时候,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察觉到他的接近。
  晏飞也不行。
  “嗤”一声轻响,这个胆大包天的淫贼舔破了窗纸。紧接着,一根空心的铜制鹤嘴探了进来。
  展昭没等晏飞将迷魂香吹进来,通过鹤嘴高低瞬间判断出对方的位置,右手闪电般探出,“哗啦”一声穿破窗纸、撞破木格,一把拑住了晏飞的咽喉,其准确程度竟像是当面出手、没有阻隔一般。
  晏飞在听到窗子破碎的声音时就暗叫不好,猛地仰身要往后倒,连手里的家伙都不打算要了。然而展昭不想让他逃,他如何逃得掉。晏飞甚至还未来得及松开抓着窗框的手,便一下被展昭捏住脖子,像是拎小鸡一样一把提了进去。
  他拼命蹬着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满打满算定不会失手的行动怎会情势突转,从屋里钻出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来。
  然而他也没有机会想了,展昭将他拖进来后便直接封了他的穴道,一把重重掼在地上。“当啷”一声,那个吹迷香的小玩意儿也被带了进来,跌在了地上。
  “噫?”阿岚已经从展昭一击得手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会儿看见地上跌着的东西不由大为好奇。这下三滥的东西倒是做得精致,宛如一只振翅的仙鹤。阿岚好奇地站起来,绕过地上的白菊花走到窗边,想要弯腰捡起那只铜鹤。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从窗外冒出来,高大魁梧的身子几乎将窗子遮得满满当当。
  这一下悄然无声、宛如鬼魅,展昭竟也丝毫未能察觉,大惊之下左手猛地一把拽起阿岚,右手“呛啷”一声拔出长剑直指窗外之人。
  孰料对方竟未躲避,也未还手。只听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在夜色中响起,带了几分笑意:“我道是谁,竟能以这般雷霆手段将白菊花擒住,原来是展老弟。要早知道老弟你在此,哥哥也就不费这趟功夫了。”
  “……欧阳大哥?”展昭震惊地收回长剑,这才看清窗外挂着的人那一双隐约泛着碧色的眼睛。
  这人竟是北侠,欧阳春。
  原来他日里在酒肆中吃酒之时,正巧看出那茶庄外白菊花晏飞的行迹,当即便猜出他要对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下手。欧阳爷因此一路追踪,正打算抓他个现行,却不料屋里的人早有防备。他还暗中吃惊,不知这瀛洲府何时多了这么一位高手。白日里住进客栈来的那个小姑娘虽也会些武功,然而欧阳春却能看出,方才那一手绝不是那个小女孩能做到的。
  及至攀上窗子去一看,欧阳春这才发现竟是故人,忍不住大笑起来:“怎么,展老弟不认得哥哥了?”
  “认得,怎会认不得。”展昭又羞又惭,忙抱拳道,“江州一别,竟有多年未见。欧阳大哥身手竟是更胜从前了,小弟真是惭愧。”
  欧阳春大笑着跳进窗来,落地时却毫无声息,与他那魁梧的身材毫不相称。他用力拍着展昭的肩膀,道:“你老弟也可不赖,方才那一手实在漂亮,这淫贼只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栽得这么痛快。”
  “哪里哪里,小弟只是有所防备、先发制人罢了。”展昭汗颜,“原来欧阳大哥竟也在追踪这奸贼吗?”
  欧阳春摸了摸鼻子,笑道:“这倒不是,只是日间凑巧看出这淫贼行迹,因此想着抓他个正着。”他说着看向躲在展昭身后、惊魂未定的阿岚,有些狐疑地问道,“只是不知,这位是?”看展昭对这姑娘的举止,似乎并非单单是南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即便当真如此,也没有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道理。
  展昭听到这句问话只是稍一犹疑,便微笑着答道:“让大哥见笑了,这是我徒弟,叫阿岚。”他说着把一直往他身后躲的阿岚拖出来,对她道,“叫欧阳伯伯。”
  “……欧阳伯伯。”阿岚小声叫了一句,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唤。
  欧阳春听了展昭之言却大吃一惊,只是没有流露出来,听到阿岚叫她,便冷静地点了点头,道:“伯伯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像样的见面礼。”他说着在身上左右拍了拍,半晌摸出一把小巧的弯刀来,刀鞘竟是银质、上面镂刻着繁复的花纹。欧阳春将这弯刀递与阿岚,道:“你们女娃娃,用这东西应该挺趁手的。”
  阿岚却连连摇手,也不说话,照旧使劲往展昭身后躲。
  展昭有些稀奇,没想到阿岚居然如此怕生人。他本来还想跟欧阳春客气几句,看阿岚这畏畏缩缩模样,便改了主意温声对她道:“欧阳伯伯给你,你就拿着吧。”
  说了几遍,阿岚才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展昭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欧阳春笑道:“多年不见,一遇上便叫欧阳大哥破费,小弟真是惭愧。”
  “兄弟这话就见外了。”欧阳春道,他说着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晏飞,道,“只是不知,展老弟打算如何处置这恶贼。”
  展昭道:“这淫贼作恶多端,倒不如绑了交到官府去。杀了他,岂不是脏了咱们的手。”
  欧阳春连连点头:“是极是极。这淫贼恶贯满盈,如今绳之以法,正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两人说着,便要将晏飞拖起来,捆了扔到衙门。然而只听“叮当”一声脆响,一枚铜牌顺着晏飞的衣襟滑了出来,跌到地上。
  展昭的动作不由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一章这么肥,小天使们不冒个泡泡吗?


第49章 屋顶夜话
  那枚铜牌单论形制并无特别,大小与普通腰牌相仿、质地细腻,在夜色中泛着深沉的黄铜色。然而真正令展昭顿了顿的,却是那铜牌之上绘着的图案——仿佛是一只鸟,然而却又由鸡冠、鹰嘴、孔雀翎等等并不属于同种生物的部分组成。其形状之怪异,令人侧目。
  而鸟的眼睛所在之处,则镶着两颗米粒大的红色宝石,远远看去仿佛还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这使得整只鸟的形貌有种说不出的生动,与那微微扬起的头颅、扬起一半的双翅一起增添了某种诡异的气质。
  展昭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这东西说不出的邪气,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
  “这贼身上的东西可真够邪门的。”欧阳春也看到了这枚腰牌,一边说一边微微摇了摇头。
  展昭忍不住低声问道:“大哥可曾见过这样的图案吗?”
  “唔,老弟你这可就问住我了。”欧阳春闻言皱了皱眉,思索了半晌方才答道,“不曾见过,应当不曾见过。”
  他的语气并不确定,然而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展昭稍稍沉吟了片刻,便俯身将铜牌拾起搁到桌上,然后才拎着晏飞起身。他临走前对阿岚说了句:“你就留在客栈吧,我与你欧阳伯伯去把这狗贼送到衙门。”
  “嗯。”阿岚也并未执意要求跟去,仿佛感到困了似的没什么精神,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展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阿岚垂着眼皮无精打采,便又道:“困了就歇下吧,今晚没别的事了。”
  阿岚也一样点头应了。展昭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才与欧阳春离了客栈,可他却又总忍不住回头,心中依稀觉得阿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欧阳春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先不提。两人一起将晏飞提到衙门口,将这贼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交与守夜的衙差。那些衙差哪里见过这种半夜往衙门送人的阵仗,展昭不得不亮了开封府的腰牌,言明这贼人乃是江湖上作恶多端的采花大盗,希望官府将其绳之以法云云。衙差们这才忙不迭进去回话。展昭只怕稍候惊动了府尹,少不得又要麻烦,便趁着无人注意,拉着欧阳春悄然离开了衙门。
  其时已过夜半,气温比前半夜还要低许多。月色昏暗迷茫,使得笼罩在黑暗中的房屋看上去像是一头头低伏沉睡的怪兽。展昭忍不住心想:也不知阿岚睡下了没有?这种天气可别踢被子,会被冻醒的。
  如此,两人仿佛各有心事,一时之间都未开口说话。直到离开衙门几百步远,欧阳春这才开口道:“老弟,咱们多年不见,今晚若是不喝上几坛,也真是可惜了这一场缘分。”
  “这个时辰,只怕酒肆都关门了吧。”展昭无奈地笑道,“咱们兄弟若是想痛饮一场,也得先有酒才行啊。”
  欧阳春却坦率地说道:“当然有酒。只要有酒肆,还怕没酒不成?”说着拉起展昭,一路大步径自到了白日吃酒的那家酒肆。这会儿半夜三更,果然酒肆已经关门了,欧阳春却笑道:“老哥哥做一回梁上君子,老弟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着足尖一点,如大鹏展翅一般掠上围墙,而后悄无声息地跃入。
  展昭仰着头无奈一笑,也只好跟着纵身跃过围墙。欧阳春早已经熟门熟路找到了酒窖,他自酒架上挑了两坛好酒,随手掷了两大锭银子在桌上,回头冲展昭笑道:“怎样,这酒可不是有了?”
  两人遂出酒窖去,翻上屋顶并肩坐了。今夜月色虽朦胧黯淡了些,然而两人却隐隐来了兴致,拍开酒坛泥封,相视一眼,各自举坛饮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水划过喉咙,在所过之处激起火烧似的感觉。展昭微微舒了口气,低声笑道:“痛快。”
  “那是,”欧阳春对月举坛,“有酒,有月,身边还有知己,怎能不痛快。”说着又饮一大口。
  展昭胸中也升起一股温热来,对欧阳春道:“小弟自从入朝为官,已少与江湖朋友往来。虽能一展胸中抱负,却也实在不是没有遗憾。今番他乡遇故知,能和欧阳大哥在这瀛洲城内对月痛饮,小弟心中其实极是欢喜。”说罢也痛饮一口。
  不远处,夜风徘徊呜咽,使得四周说不出的沉寂静谧。
  “贤弟人中龙凤,能追随青天左右,那是良禽择木。”欧阳春则缓缓道,“虽与咱们江湖上的朋友少了往来,殊不知日盈昃,月满亏蚀,天地尚无完体。有得有失,方合天地之道。”
  展昭闻言爽朗一笑:“大哥豁达,倒是小弟愚钝了。”
  “何况,”欧阳春狡黠地笑了笑,“咱们今夜这番作为,可不正合着江湖上行侠仗义之道吗?贤弟虽已不是自由身,但咱们却也能偷得这半日闲暇,重温江湖旧梦。”
  展昭大笑。
  在他眼中,江湖与官场从来都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选择,就像两条无法相交的路、通向两个大相径庭的地方。展昭最初走上江湖是由于他的师父,最终进入官场,却也仍旧是因为他的师父。命运从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然而展昭一直渴望能够获得主动权。
  不过欧阳春说得也对,天地尚无完体,他在失去了曾经恣意的江湖生活之后,也并非无所得。
  夜色更加浓稠,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所积的雪。然而那微弱的荧光仍旧无法驱散黑暗,因此显得无力而又懦弱。
  展昭与欧阳春上了屋顶之后曾经将上面的雪扫落下去,好清理出一块能坐的地方。坠落下去的雪块在雪地上砸得四分五裂,却又与之完美地融为一体。
  两人借着月色叙着离情,不同于展昭多半都在开封府当差,欧阳春则喜好游离四方。他这些年几乎踏遍了大江南北,阅历之丰富,令人叹为观止。
  展昭忽地想起自己将去的那个地方,便随口问道:“大哥见多识广,可知道这北疆附近,有座痴心谷吗?”
  “痴心谷?”欧阳春闻言一笑,答道,“自然知道。说起来,这痴心谷中还有一段传说,道是曾有一男子痴恋心上人而不得,便心灰意冷到了这谷中。他日日盼着心上人前来寻他,却始终不得偿所愿,最后竟化成了一尊石头。贤弟你说,这男子汉大丈夫,生而立于世,却为儿女私情而耽误大好人生,学那妇人去做‘望妻石’,岂不可笑?”
  展昭:“……”他听欧阳春这话中似乎有话,一时间捉摸不定,只含糊应道,“为儿女私情做到这般地步,的确可惜了些。”
  “可不是。”欧阳春一拍大腿,对展昭说道,“咱们男人,即便不能报效朝廷,也应当一展胸中大志,以此有用之身做些有用之事。又岂能但与儿女情长,落得个英雄气短的地步。”
  展昭终于确定欧阳春这就是在敲打他,料想来是因为阿岚。他不由无奈一笑,道:“大哥放心,小弟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个地步。”
  “劣兄知道,贤弟你一颗七巧玲珑心,自然明白事理。”欧阳春道,“这些话,劣兄拼着贤弟见怪说出来,就是怕贤弟年纪尚轻,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展昭听他说得严肃,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郁郁,他道:“阿岚与我萍水相逢,又曾与我有救命之恩。我看她孤苦伶仃,却又天性聪颖,因此不忍她流落江湖,这才收她为徒。”
  “嗯,那女娃娃看着倒是机灵。”欧阳春缓和下语气来。
  展昭闻言却忍不住一笑:“机灵是机灵,但大哥今晚恐怕只觉得这丫头呆了吧?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晚上阿岚总有些不对劲,若是怠慢了大哥,您可别见怪。”
  “哪里的话。”欧阳春笑道,“我一看这孩子就觉得亲。她多大年纪了?”
  展昭答道:“快十五了。”
  “……”欧阳春稍稍一怔,却又随即笑道,“巧了,我有一故人之子,若是还在世,也恰巧是这个年纪。”
  展昭闻言微微诧异。欧阳春说完也自觉失言,哂笑道:“看我,提这些事情做什么。来来来,喝酒!”
  说罢提起酒坛子,凑在嘴边仰头“咕咚咕咚”,竟一口气将剩余的大半坛尽数灌了下去。欧阳春随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一面伸指在坛子上轻弹,一面随口唱道: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梧桐昨夜西风急,淡月胧明,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
  展昭听这歌声隐隐凄楚,猜多半是欧阳春方才思及故人,因而生出几分慨叹来。他胸中却仿佛也有些沉郁,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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