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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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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吸引到阿岚注意的,是他的一双眼睛,远远看去像是两颗红宝石,只是与其艳丽的颜色相比闪烁着更加柔和的光芒。再往下是挺直的鼻梁、丰满的嘴唇,下巴的弧度有些秀气,却不同与女子。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像是石头做的,然而其真实程度却不输于任何人。无论是那细腻俊美的容颜,还是生动的神态,几乎都和人没什么区别。
  而此刻,他穿着一身红黑相间的长袍,头顶戴着王冠。空旷的大殿中并无一人,他却好似君王一般独坐在宝座之上。而领着展昭与阿岚步入大殿的石人躬身朝那人行了一礼,便缓缓倒退着出了大殿。
  殿内只剩了他们三人。
  当王座上的那人正温和地看向他们的时候,阿岚也同样仰着头好奇地打量着他。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一副冰冷的、石头做的身躯之上,竟会有这样一双温暖的眼睛。然而她并不怀疑,眼前的人对于他们没有恶意——这个念头是出于一种莫名的直觉,虽然不清楚缘由,但却令人深信不疑。
  而这种直觉展昭也同样有,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人,明知情况未定,可是心中却提不起任何警惕。一路上紧绷的神经在进入大殿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放松下来,仿佛回到了家中,终于可小憩片刻。
  “你们是我的贵客。”那人在打量过这两人,或者是任由这两人打量完自己之后,终于缓缓开了口。他的声音仿佛玉石相击,清冽之中带着一种悠远,竟好像拥有摄人心魄的魔力。
  阿岚不禁从心底涌出一种满足,微微扬起脸,充满感激地望着王座上的人。
  展昭却暗中猛地咬住了舌尖,疼痛抵消了对方的声音与话语所带来的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醉与满足感。他已经察觉到了阿岚的不对劲,然而却没能立刻做出反应,只因他仍在和那种放弃抵抗的强烈冲动暗中作斗争。
  说完之后,那人便缓缓站了起来。只见他的身形极为高大,竟几乎比展昭还要高一个头,然而却又极为瘦削。身体虽然是石头做成的,然而每一处关节的弧度却并不生硬。当站起来之后,他便用一种和人类相去无几的轻盈一步步走下了高台,一直走到离展昭与阿岚尚有三五步的距离。
  “这里是痴心谷。”他的语调抑扬顿挫,带有某种古老岁月的味道,“你们到了这里,世外红尘便再没有什么能叫你们烦心的。请留下来,宫殿内有为你们准备的房间,我的子民也会热情地招待你们。”
  阿岚已经完全陶醉在这种满足与惬意之中,看上去如同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人缓缓笑了起来,他看着阿岚,轻声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阿岚则用力点头,诚恳地答道:“我喜欢这里。”
  “而你,”那人转向了展昭,他的眼睛与展昭相对,似乎浮现出些许忧郁的笑意,“如果不喜欢这里,也请留下来吧。现在是寒冬,谷外很危险。”他意有所指,“我想你应该已经领教过了。”
  展昭暗自咬牙,当与那人对视之后,他只觉全身正不受控制地放松下来。虽然心中警铃大作,然而本心却早已经放弃了抵抗。警告因而沦为了一种单纯的形式,表面作为对内心软弱的谴责,而实质则更像是对放弃的一种无声怂恿。
  “来人。”那人淡淡地笑起来,而后扬声道,“黄门何在?”
  只听门外脚步声铿锵作响,不一时,鱼贯进来几个个头稍矮的石人,打扮则类似于宫中的太监公公。领头的那人深深行了一礼,竟然开口说话了:“殿下。”
  原来其余的石人竟也会说话。展昭皱着眉,逼迫自己去想一些别的事情好转移心神——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是妖族?“殿下”究竟是哪一国的殿下?
  而那人也坦然受了这一礼,而后淡淡地吩咐道:“将这两位贵客请到‘柏寒宫’,好生招待。”
  “是,殿下。”黄门官应声,转而对展昭与阿岚微微躬身,轻声道,“两位,请与我来。”
  阿岚已经混混沌沌迈开了脚步,展昭暗自攥紧拳头,脚下却也不由自主迈了出去。他的眼神滑过对面那双红色的眼睛,仍在试图从中找到任何异常的情绪,好使自己警醒警惕。然而对方的表现完全便是一个宽容、好客的君主,正尽力款待远道而来的客人。他甚至微微笑了起来,对展昭微微颔首,没有分毫恶意。
  抵抗是如此艰难,而沉沦却是如此甘美。
  那黄门一路引着他们离开大殿,沿着长长地回廊向宫殿深处走去。这里虽然破败,然而当年的壮丽景观仍可窥探一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虽然无一不是石头制成,然而其制作精良、布局精妙,竟不输于任何王宫大殿。
  阿岚痴痴地看着周围的景色,口中赞叹有声。她一面轻快地走着一面回头望向展昭,忍不住微笑起来:“这里真好,是不是?”她的声音也仿佛有了魔力,似乎对于那位殿下的投降使她已经叛变成为其同党,转而蛊惑其自己的同伴来。
  展昭艰难地吞咽吐沫,抗拒这种诱惑使得他的头颅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以至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硬生生把头扭开,不让自己看到阿岚。然后他开口,声音发紧:“阿岚,把嘴闭上。”
  “哦。”阿岚竟还记得要听展昭的话,闷闷地应了一声之后,居然当真不再说话了。
  四周寂静极了,只有前面那黄门官的脚步声。他虽然比那位殿下要矮一些,但实则与展昭差不多身高。行动言语也与常人无异,就好像有人往脸上涂了一层颜料假扮石头似的。
  然而无论是展昭还是阿岚都知道,这些人并非假扮石头,而是实实在在便是石头。可是他们竟感受不到任何惊奇或是恐惧,呼吸着这里逐渐变得温暖的空气、走在空荡的石板路上,就像是远离了所有危险。
  或者说,他们内心深处都知道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却无法鼓起劲来与其抗争。
  而柏寒宫也已经到了。
  还未走到近前,展昭与阿岚便已看到从宫墙探出来的松柏——并非真正的松柏,而是松柏模样的石雕。然而其形态逼真程度,竟仿佛随风轻动一般。随着与柏寒宫距离的拉近,一股浓郁的松香也隐约扑鼻而来,这些香气是从何处而来的?
  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提问。阿岚仍旧乖巧地遵守着展昭的命令,始终保持沉默,虽然她并不想要封起自己的嘴巴。这个地方很神奇,阿岚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放松过,她想放声大笑、大叫大跳。如果不是展昭的命令,她猜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地说个不停。
  其余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阿岚深深地呼吸着沁人心脾的香气,在漂泊了十几年之后,头一次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能够安定下来的地方。完美的地方。何况身边还有展昭。这就好像所有的愿望同时被实现,已经再没有任何其余的期盼了。
  或者说,任何多余的期盼都会成为奢求,对于殿下的恩赐而言是一种放肆与冒犯。
  他们跟在黄门身后,缓步走进了柏寒宫。这里荒草丛生,缺了一角的石桌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而几个石鼓却仍旧好端端立着。宫内的屋舍楼阁倒是错落有致,如果忽略那些断裂的围墙与破烂的窗子的话,倒也不失为一处雅致的所在。而除去宫墙边上的几株“石柏”,竟还有一方小小的花圃,里面一簇簇挨挤着形态各异的“石头花”,栩栩如生。
  黄门一径将他们引入了正屋之中,里面虽然破落,倒是没什么灰尘。款式陈旧的摆设像是来自前朝抑或更早,然而床榻桌椅的功能并未受到真正的影响,比之展昭与阿岚曾经栖身的山坳而言,这里的环境甚至可以称之为舒适。而完全由石头建成也并未使得这里看上去过于单调,那些石头的色泽并不相同,因此看上去显出一种错落有致的美感,与周围的落魄相互辉映,显得异常搭调。
  “两位贵客请先歇下,”黄门对展昭与阿岚躬身道,“稍候自然有人送饭过来。”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眨眼,仿佛那双石头做的眼睛真的需要眨眼来缓解疲惫,“如果您旅途劳顿,柏寒宫后面还有温泉,请务必不要客气。”
  展昭闻言微微颔首,然后目送着对方离开。那个黄门官并无心留恋此处,完成了任务之后便干脆利落地出了柏寒宫。这里很快便只剩下他与阿岚两个人。
  最初展昭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因为那些能够混乱人的头脑、消磨人的意志的影响因素都暂时离去了。无论是那位殿下,还是离开的黄门,他们身上都散发着一种令人心安的魔力,区别只在于程度不同。而此刻他们都不在近旁,展昭觉得自己的呼吸稍稍顺畅了些,理智仿佛也随之回归。
  然而他错了,理智并未随着那些家伙的离去而真正回归。而那种魔力也并不因那些石头做的古怪的人或近或远而增强或是消减。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展昭此刻感到的些许心安,如果说之前他还能隐约为那点不对劲而提心吊胆的话,这会儿,展昭已经从内心深处允许自己放松下来。
  因为身边只有阿岚。


第55章 清醒
  淡淡的松香萦绕在鼻端,身边轻拂着的风也没有了刺骨的寒意,仿佛微温的丝绸从脸上滑过。
  阿岚终于忍不住在屋中坐下,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完完全全放松下来。这里虽然只是个石屋,却有着让人想要一辈子待在这里的魔力。而这座仿佛废墟一般的宫殿则是戴了假面的仙宫,在那些荒草、乱石堆下面掩埋着的,全部都是致命的诱惑。
  而这一切吸引力的源头,则是那位殿下。
  阿岚忽然抬起头,懒洋洋地问展昭道:“师父怎么还站着?不坐吗?”她说着用脚将一个矮凳往展昭那边踢了踢。
  “你现在觉得怎样?”展昭却并未坐下,只是看着阿岚,“伤口还疼吗?”他忽然这么问。
  阿岚当即便摇了摇头,扬起脸来笑道:“不疼啦。”她并未深思其中缘由,只因为眼下的一切惬意极了。什么都不用思考、什么都不用担忧,她坚信自己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且不需要任何顾虑。
  “是吗?”展昭呢喃了一句,他在听到阿岚的回答之前便已心中有数,只因为他的伤口其实也已不再作痛。仿佛这个地方的空气有这方面的奇效,使他们感觉不到任何痛苦,所有负面的感受都被压制。
  展昭低下头用力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变得迟缓,他竟分辨不出眼下自己的状况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有一种冲动不断驱使着他,诱惑他放弃抵抗——找个地方坐下,一会儿便会有珍馐佳肴送来,能够随意享用。在走了这么久、累了这么久之后,为什么不好好休憩片刻、纵情享受一番呢?
  尽管这个念头如此令人难以抗拒,可展昭却仍在迟疑着。他的脚步迈出去,然后又收回来,浑身的肌肉松弛下来,又再次紧绷。就好像他的整颗心已经有九成九都投降了,然而仅剩的那一丁点却仍在尽职尽责地向他发出警告。
  “师父?”阿岚歪了歪头看着展昭,心中感到大惑不解,“您怎么了?”
  展昭将目光放在阿岚的脸上,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血色,两只手撑在椅子上,离地的双腿微微晃着。
  真是孩子气的坐姿,而她也的确是个孩子。
  展昭仍旧坚持站着。忽然,有一阵隐隐约约的悠扬的乐声从远处传来,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整座宫殿都仿佛活过来了。
  “噫。”阿岚从座位上跳起来,轻快地跑到窗前探身出去看,然后她兴冲冲地说道,“原来这里住着许多人啊。”
  她并未感到惊奇,只觉得满足与喜悦。
  展昭闻言顺着窗户看出去,只见这座之前还空荡荡的宫殿之中竟然开始有人走动——而且并非那些石头做的人,而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人。
  他们穿着柔软的丝绸做的衣服,在寒冬腊月里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纷纷从之前关着门的房间里慢吞吞地走出来,而后懒洋洋地站在太阳下。有些人以一种缓慢的语调开始交谈,所谈及的东西虽然平乏无味,但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都流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而那种笑容同时也是空洞的,仿佛他们并不确切地知道为什么要笑,只是在本能的驱使下感到愉悦,因此便露出笑容。
  这些人形形色色、有男有女,甚至不只是汉人,也有金发碧眼的番人。而无论这些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脸上都一径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的神情。周围的废墟、荒草,和他们的穿着、神情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比,却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
  阿岚也似乎并没有看出来不妥,事实上,她的神情已经变得与那些人越来越像——轻松惬意,仿佛对于什么都能够毫不在乎似的。
  “回来,阿岚。”展昭忽然出声叫了她一声。他感到一种隐隐约约的心悸,本来应该更加强烈,只是其程度被此地特异的环境弱化了。
  阿岚不解地回头望了展昭一眼,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却当真老老实实回来坐了下来。
  “站起来。”展昭又道,“不要坐下。”
  “为什么?”阿岚一边不大情愿地站起来,一面一头雾水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站着?”
  展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自己本该给出一个十分合理的缘由,然而他的脑袋就像一团生锈的废铁,里面的关节都转不动了。他只能重复了一遍,并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严厉一些:“站着,站好了。”
  “哦。”阿岚只得站直了身子,茫然地望着展昭。外面阳光明媚起来,而她与展昭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屋里,面面相觑。周围的香气则愈发浓郁,像是黏稠的蜂蜜或者糖浆,人一旦陷进去,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得更深,然后彻底失去自由、失去意志。
  忽然有人从窗外看到了他们,笑着对他们说道:“啊,你们是新来的吧,真是辛运的家伙。”他说着冲他们招手,“出来和大家一起晒晒太阳吧,这些都是殿下给我们的恩赐。”
  “还未请教阁下尊姓?”展昭闻言望向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尽量不让自己眉头皱得太紧。
  而对方则像是没骨头一样软软地靠在窗边,笑嘻嘻地回答道:“名字并不重要,你来到这里,处在殿下的庇护之下,之前的一切——身份、姓名,就统统不重要啦。”他用手指点了点下巴,说道,“你可以叫我张三,也可以叫我李四,那不过是个代号罢了,没有任何意义。”
  “殿下?”展昭内心仅存的些许理智觉得,也许自己可以趁此机会从这些人口中问出一些消息,因此努力打起精神开口问道,“你们说的殿下究竟是什么人?你们有为什么在这里?”
  那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说道:“为什么要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事情?殿下就是殿下,而我们已经在这里了,那么为什么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这里是人间的净土,也是极乐之地。殿下赐予我们欢欣与喜悦,消除所有悲伤与痛苦。”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展昭逼着自己问问题,试图用这种方法让自己清醒起来。然而他却觉得随着那个人的话语,自己正在更加迅速地沦陷。
  “这些都不重要。”对方回答,“你已经来了这里,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他说着看了一眼屋里的另一个人,阿岚,然后他笑起来,“你已经有妻子了?”
  展昭生硬地回答:“那不是我妻子。”他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并藉此恢复了些许理智,而后清晰地回答说,“她是我的徒弟。”
  “随你。”对方耸了耸肩,“如果你喜欢,这里的每一个女人你都可以……”他说着暧昧地笑了笑,然后目光在阿岚脸上转了一圈。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地、毫无负罪的欲望。
  展昭忽然感到一阵愤怒从心底挣扎着涌出,就好像那片被冰封的负面情绪被怒火烧开了一个口子。他猛地一挥袖子,一股真气随着衣袖鼓荡送了出去,竟将那人硬生生逼退了两步。
  那人愕然了片刻,却很快又笑起来,毫不介意地说道:“你会习惯的。”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展昭胸口微微起伏着,他能感到那股怒火正迅速被压服下去,他需要别的什么来保持这种心跳的感觉。这种活着的感觉。
  “师父……”阿岚胆怯地开口,被方才展昭勃然变色吓得有些失神。
  展昭忽然猛地上前一步,抬起阿岚的下巴便亲了上去。
  “唔……”阿岚惊慌地瞪大了双眼,然而很快便放弃了挣扎,她顺从本能扬起脖子。忽然她唇上一痛,展昭居然狠狠地咬了她。
  阿岚闷声叫了一声,随即用力推开了展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之前裹着她的那层蜂蜜或是糖浆被激烈的情绪冲淡了,阿岚猛地睁大了双眼,惊骇地瞪着对面的展昭。
  展昭同样气息沉重,哑声问她:“醒了吗?”他此时此刻才真正感到理智回笼,之前变得不完整的心又重新恢复了。
  “我、我怎么……”阿岚能感到胸腔里心脏剧烈地搏动,她的头脑一片混乱,“我刚才是怎么了?”那种诡异的平静、喜悦、满足,当清醒之后回头去看,简直像是最恐怖的存在。
  展昭简短地答道:“我不知道。”他扫了周围一眼,“这个地方很危险,它让我们失去斗志,沉溺于毫无意义的安乐当中。”
  “我们怎么办?”阿岚能够感到那种感觉再次潮水般涌来,然而她有了挣脱一次的经验,因此这回已经能够尽力抵抗。
  展昭忽然用力握住自己受伤的手臂,蓦地发力。一种麻木的疼痛很快变得尖锐起来,他咬紧牙关,片刻后缓缓舒了一口气,望着阿岚道:“疼痛能够让我们保持清醒。”他说着伸手捏住阿岚的耳垂缓缓用力,在阿岚露出吃痛的表情后低语道,“你记住,没有痛苦的存在,一切喜悦都将是虚假的。你现在能够感受到疼痛,欢乐才真正有意义。”
  “嗯。”阿岚咬着后槽牙,“可是,师父……真的好疼。”展昭的手劲本来就大,这会儿心绪激荡之下失了分寸,阿岚只觉得要疼得哭出来了。
  “那你自己来。”展昭松了手。
  阿岚默默地伸手捏了捏耳垂,力道更像是慰藉疼痛。然而展昭的目光严厉起来,她只得狠下手,一只眼由于吃痛而闭上,看上去像个独眼小怪物。
  “啪、啪、啪”鼓掌声从门口传来。他们猛地抬头朝那边望去,只看到戴着王冠、披着长袍的石人站在门口,那双红色的眼睛流露出一种赞赏和惊叹:
  “不愧是青酒的弟弟,果真有一手。”


第56章 痴心咒
  展昭猛地转身,难以抑制的惊讶不仅是为了对方造访的悄无声息与出其不意,更是因为听到了那个名字。
  那个从不被提起的名字。
  展昭已想不起来有究竟多少年未曾听到这个名字了。就好像随着那个人的死去,这个名字也已被封存起来,随着那些或许温暖、或许冰冷的记忆。而这个世上也已经没有多少那个人曾经存在的痕迹了,也许他就是最后一个。当展昭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难以抑制地感到一阵悲伤。
  而眼下,他面无表情地望向对面那双红色的眼睛,那个名字好像还在耳边回荡着。展昭的心头虽然惊骇不已,可是却仍旧未能将其成功地表现出来——所有与那个人相关的事情,现在都只会引起他的一种反应,一种隐藏自己所有反应的反应。
  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就好像人小的时候被开水烫了一下,以后就会学着不去碰开水一样。展昭已经学会不再将自己内心关于那个人的任何情绪表露出来,因为那毫无意义。
  “殿下认得家兄?”展昭的声音比自己预想中要平静,他已经放弃通过按压伤口来获得疼痛感,因为由往事所引起的内心的痛苦已经足够。
  “当然。”对方微笑起来,仿佛因为拥有某个对方不知道的秘密而感到窃喜,“你能来这里,一定是尘因给你指的路,难道尘因从未跟你提起过青酒吗?”
  这句话令展昭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可最后问出口的却是:“你认得尘因?”
  “认得,自然认得。”对方慨叹着回答,“当年我们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兄弟,只是如今已各奔东西、再不复从前了。”他说着又歪了歪头,仿佛好奇一般问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摆脱‘痴心咒’的吗?”
  “痴心咒?”展昭扬眉,望向对面的石人。
  而对方则点头道:“是啊,痴心咒。这几百年来,凡是到我这‘痴心谷’里的人,就没有能抵抗‘痴心咒’的。你是第一个,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外面的人,都是中了你下的‘痴心咒’才会变成那样?”阿岚在一旁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双红色的眼睛眨了眨:“为什么?这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那些人和你无冤无仇,被你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困在这里……”
  “你这么说,他们可不会同意呢。”石人不满地摇了摇头,“我给了他们最好的,不是吗?所有的欢愉、喜悦,我统统都给他们。而那些痛苦、悲伤则消失得一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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