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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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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中摆满了棺材,怪物挑挑拣拣,穿过一个又一个棺材,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随手将阿岚扔了进去。
  阿岚直摔得满眼金花,还没来得及挣扎反抗,棺材盖立刻便被盖上了。
  “喀朗”一声,所有的光线、声音、温度一瞬间仿佛都被隔绝在外,只留下了黑暗、死寂与冰冷。
  阿岚顿了一下,随即发疯一般对着棺材盖又踢又打,拼命尖叫。可这棺材盖像是已在棺材上钉牢了,无论阿岚怎么使劲,都分毫不动。
  也不知叫喊了多久,阿岚终于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她眼前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耳旁则是自己仿佛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声,闷热的空气让人几乎喘不上起来,一股子石灰的味道叫人想吐。
  那是死亡的味道。
  阿岚困在棺材里甚至没办法翻身,她茫然地睁着双眼,感觉有温热的液体缓缓顺着脸颊留到耳垂。
  她会死吗?就算不在棺材里闷死,那个怪物也迟早会杀了她。阿岚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感到了一种茫然的、不真实的恐惧,不由得战栗起来。
  过去的十几年,阿岚也曾有过这种恐惧。当肚子饿得受不了,几乎没有力气动弹的时候、当高烧不退,病得快要咽气的时候,还有深夜里孤身一人的时候,她常常感到恐惧。
  但没有一次像这样。
  阿岚觉得自己死定了,简直没有活命的希望。她不甘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混乱的头脑像是没有经过打理的毛线球,真是一团乱麻。阿岚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猫,她怀念猫柔软的小身子的温度,怀念夜里有猫陪伴的时光。
  猫甚至不会知道自己死在这里,它会想自己吗?阿岚莫名地转起了这个念头,渐渐感到不那么害怕了。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人拖着什么东西进来了。
  阿岚本能地屏住了呼吸,虽然这完全没什么用。
  蓦然间“嘭”的一声响起,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嘶哑的喘息声、挣扎声、利刃刺入身体的扑哧声。当这所有声音止歇时,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降临。阿岚瞪大了眼睛,根本猜不出外面发生了什么,浑身僵硬到一动都不敢动。
  然而很快,又有一阵动静响了起来。“喀朗”、“咚”,“喀朗”、“咚”,不断地重复着,并且离得阿岚越来越近。
  那是附近几个棺材的盖子被先后掀开又盖回去的声音。是谁?是那个怪物吗?她又该怎么办?坐以待毙?绝不。
  时间慢得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又快得仿佛只眨了眨眼。“喀朗”,阿岚眼前的棺材盖终于被人掀开,夹杂着新鲜空气的冷风灌进来。她眯起眼睛,所有的一切像是被无限拉长。棺材盖先是被掀起一角,然后是一半,最后露出大半。
  说时迟那时快,阿岚像只小老虎似的猛地扑了出去!她犹如陷入绝境的困兽作垂死挣扎一般,力气之大竟带得掀棺材盖的人也跟着一下摔倒在地。她一边尖叫着一边不成章法地连踢带打,却很快被死死抓住两只手;怎么也挣脱不开。
  然后,她的耳边忽然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阿岚!是我!”
  阿岚一下便听出这是展昭的声音,她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清晰,现出展昭焦急的面庞来。
  可是她犹自不信,仍旧哭着、挣扎着:“别过来,放开我,怪物!”
  “是我,阿岚,是我!”展昭不知该如何安慰怀里歇斯底里的姑娘,他抓着阿岚的手贴到自己脖子上,一遍一遍地告诉她,“我不是那个怪物,真的。”
  阿岚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她满眼含泪地看着展昭,感觉着手掌下搏动的筋脉。
  展昭看上去实在狼狈极了,身上沾满了草叶,脸颊上还蹭了一道灰。而他的眼睛里则射出焦急的光芒来,紧密地追随着阿岚的每一个动作。
  事实上,展昭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他闯荡江湖,遇到最危险的事情也不过是敌众我寡、生死一线,但从没有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发生在身边。所以,当他发现身边的人并非阿岚时,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才保持住镇定。
  那是当扮作阿岚模样的怪物一脚踢开大门的时候。
  阿岚脚上有伤,展昭对于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以阿岚的状况,根本不可能将插着门栓的大门一脚踢开。所以当“吃人的恶鬼”被提起时,展昭便知道,身边的阿岚恐怕是别的什么人所装扮的。
  如此,很有可能阿岚已经遭了毒手,或是被歹人掳去了。展昭当即决定将计就计,以自己为诱饵,找到贼人的老巢。因为按照男人的说法,第二天村头会出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那么极有可能,这掳人的家伙只有抓住一男一女之后才会下手。
  这是阿岚唯一的生机。
  不过最初的时候,展昭还当真没把鬼怪之说当真。他以为这是某个擅长易容的匪类扮作别人的模样骗人上钩,然后再行杀人之事。于是展昭故意将“阿岚”拉出了那户人家,他知道无论身边的人是谁,自己恐怕都不是被瞄准的目标——一个携着兵刃的江湖人,只要稍稍聪明的贼匪就会避其锋芒——这也是“阿岚”借故闯进那户人家的理由,“她”的目标恐怕是那户人家。
  那么将贼人引开,就是保障这户人家安全所必须的了。因此展昭故意装作惧怕鬼怪的模样,好从这里脱身,也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于是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展昭背起了“她”,朝着义庄走去。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那么当展昭借口将阿岚背起的时候,这种怀疑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背过阿岚,而此刻趴在他背上的家伙,份量绝对更重。
  展昭这一路上没有一刻不在戒备,然而唯一出乎他意料的,就是那个在他背上的东西——展昭的武艺足够高强,他有把握在背上的人出手前就将其制服——但他却没料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丑陋、可怖的怪物。他被这种惊怖的情绪所干扰,只慢了一步就狠狠挨了那一下。
  他大概昏过去了一小会儿,在那怪物拖着他走到义庄里面时,展昭便凭着坚强的神经苏醒过来了。他将计就计,直到怪物带着他进入那个摆满棺材的屋子,展昭才出手杀了它。为了找到阿岚,他还掀了不少棺材板,也算是做了件缺德事。那时他关心则乱,居然忘了可以直接出声喊阿岚。不过看在他杀鬼的份上,应该可以两下相抵吧。
  展昭自嘲地想着,任由阿岚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
  这个年纪的孩子经历这种事,想必吓坏了。展昭有些怜悯,又有些微妙的不屑。女人,或者女孩子,都是脆弱、胆小的东西,一只老鼠都能让她们大惊小怪。
  蓦地,就在展昭打算推开阿岚的时候,他的心脏忽然一阵剧痛。他闷哼一声,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
  午夜已至。
  作者有话要说:  歇斯底里其实是hysteria的音译,属于外来词。


第7章 我是老虎。GIF
  展昭原本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如果不是这一晚发生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的话。
  他竟然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事情。
  从心脏迅速蔓延到全身的疼痛一瞬间令展昭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猛地推开了阿岚,踉跄着想要起身,结果却直接跌倒在那被自己杀死的怪物身边。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在身体里乱窜,展昭痛得几乎痉挛起来,全靠意志才没有惨叫出声。阿岚被他这幅样子吓坏了,却强忍着恐惧过来扶起他,颤声问道:“恩公,你怎么了?”
  “滚!”展昭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毫无原因地迁怒了眼前这个女孩。他知道绝不能让阿岚看见自己变身的模样,便用力挥开她,挣扎着朝外冲出去。
  月亮不知何时从乌云后冒出头来,清冷的月光洒了一地。展昭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用尽全力抵抗着,来不及走正门,扒着墙头直接翻了出去。往日里脚一抬便能跃过的围墙,这会儿直让展昭摔了个七荤八素。他爬起来,没命地往野地里跑,半人高的野草刮擦着他的头脸,展昭却根本感觉不到疼。
  阿岚还在身后拼命追赶着,一直喊着“恩公”。她怕极了,无论是义庄里怪物的尸体,还是眼下展昭这副发狂的样子。然而阿岚只有追出来,她不敢一个人留在那里,仿佛只有展昭身边是安全的。
  可是她的脚实在太疼了,翻墙的时候就被展昭落下一大截子,再追出去几步,竟然就失去了展昭的踪迹。阿岚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跌跌撞撞在荒野间奔走,用颤抖的声音叫着“恩公”。
  猛地,阿岚在地上重重一绊,像个皮球似的一下连滚了四五圈。她疼得爬不起来,就缩在地上哭,周围的荒草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夜又深又静。阿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在这时,一个温热、柔软的小东西凑过来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
  阿岚不由一僵,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涌上心间。她赶忙拿手背抹了抹眼睛,低头便看到自己的猫正蹲在手边。那双绿色的圆溜溜的杏核眼看着她,带着一种复杂的、几乎不像是一只猫该有的眼神。
  展昭此刻的内心独白:女人果然都是麻烦。
  他再次被迫变身,克制住内心的愤怒和绝望之后原本都打算离开了,然而没走出去几步就听见阿岚的哭声。说不上撕心裂肺,但就是这样可怜的、抽泣似的哭声,让展昭不知为何迈不出脚步。
  诚然,把一个小姑娘大半夜扔在这里,的确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展昭给自己的心软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后一边心中叹着气,一边调头往回走。野草丛里,阿岚果然看上去又凄惨又可怜,展昭在她边上蹲了半天,看阿岚都没有抬头的意思,只能轻轻舔了舔她的手背。
  “猫!”阿岚惊喜地叫了一声,没有以往的中气十足,带着浓浓的鼻音。她伸手把猫抱进怀里,用力吸着鼻子,哭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展昭听着这句似曾相识的话,只想再次回答:我也这么觉得,然而老天不长眼啊。
  忽然,一阵狂风平地起,仿佛老天再次听到了展昭的腹诽。远方传来隐约的雷声,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然而阿岚一时还没留意到起风了,她抱着猫抹着眼泪,嘟嘟哝哝地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刚才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那怪物看上去就像烂肉堆成的似的。要不是恩公杀了这玩意儿,我肯定让它弄死了。”她说着心有余悸,“可恩公后来也发狂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他。”她说着低头看猫,忽然感到一丝奇怪,“说起来,上一次是你跑掉了,然后恩公就出现了。这一次是恩公跑掉了,结果你又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
  展昭闻言身子一僵,心虚得差点拔腿就跑。他心想:我果然不该回来,果然不该对女人心软。
  然而阿岚却也只是说说,毕竟活人变猫这种事情一般人不会想到,她揉着猫的小下巴说道:“其实你一直偷偷跟在我们后面吧?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她看起来有些得意,眼睛里却流露出轻松喜悦的神色来。
  展昭隐隐松了口气,心上却愈发沉重。他知道这次阿岚已经起了疑心,再来一次,她没准儿就能猜到了。当务之急,便是摆脱这个缠人的小姑娘,赶紧回乡去找那个人。
  “猫,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阿岚仿佛有读心术似的,忽然开口说道,“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你陪着我……不,我陪着你,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展昭:不好,拒绝。
  他试图从阿岚怀里挣扎出来,这一次阿岚却没有使劲,就让他一下子挣脱出来。阿岚还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猫,问道:“大晚上,你要去哪儿呀?”
  展昭回头看了阿岚一眼,迈开腿便往东南方跑去。然而身后脚步声响,阿岚竟跟了上来,只是她一瘸一拐的,跟得着实不快。展昭原本是能甩掉她的,可不知为何,他总也跑不快,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拖着他似的。导致这一幕看起来更像是展昭在给阿岚带路,一人一猫穿过茂密的杂草从,横跨冷月下的荒野。
  这附近实在是荒无人烟,甚至连破庙之流也没有一个。穿过这片荒野便是一个溪谷,两侧耸立起突兀嵯峨的山峰来,像是无边无际的平原之上立起的一颗獠牙。只见两岸山势陡峭、植株浓密,在夜色中仿若另一个世界。一条淙淙溪水在草丛中蜿蜒曲折,在进入山谷之后便更是湍急起来,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冷清。
  “猫,”阿岚在后面忍不住压低声音叫道,“我们真要进去吗?”在她眼中,这里比之身后的荒野更加阴森,仿佛连月光都照不进来似的。阿岚不知道猫为什么会选择这一条路,但又不舍得放任猫自己跑远,只能胆战心惊地咬牙跟着。
  而展昭闻声只是瞥了阿岚一眼,脚下丝毫不停,接着朝山谷中跑去。这里的溪流使得土地也变得潮湿柔软,地面覆盖着浓绿的草木,隐隐有暗香浮动。展昭不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正确的那条路,他多年前曾有一次迷失路径,不得不在这溪谷中过了一夜。
  然而那一夜,他却也误打误撞,找到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吼!”蓦地一声咆哮撕裂了夜的宁静,无数飞鸟从林中冲天而起,惊慌地四下逃窜。
  展昭立时停住了脚步,藏在肉垫中的爪子一下弹出,紧紧扣住地面。阿岚从后面几步赶上,气喘吁吁地站定,她的声音在夜风中颤抖着:
  “苍天啊,那是什么?”
  只见不远处,有个庞然大物正背光而立。一轮巨大而又模糊的冷月从它背后升起,隔过无数树影,将它狰狞的身影投在地上。
  展昭不动声色地将阿岚护在身后。他知道自己失算了。哪怕这已经是第三次变身,展昭也仍旧没能适应自己“猫”的角色。以往遇到这种畜生,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就算不想打还可以跑,可现在他不过是只猫,情况便十分惊险了。
  更何况,身后还有个阿岚。
  展昭本能地弓起脊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他的猫身和面前的野兽相比小得可笑,像是对他自己身处的窘境作出最深刻的嘲讽。可展昭的心情却忽然平静了下来,这些日子的彷徨与忿忿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他的心中只剩一个念头。
  保护阿岚,活下来。
  “吼!”野兽再次咆哮起来,巨大的爪子拍打着地面,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它根本没将跟前的小东西放入眼中,它瞄上的猎物,是那个两只脚直立的小怪物。虽然长在溪谷,这畜生却也知道,这种两只脚的畜生阴险狡猾、不好对付,但赤手空拳的时候却一口就能咬死。
  它有些饿,准备来一顿宵夜。
  野兽满怀自信地迈出了一步,逼近自己的宵夜。蓦地,那一直被它忽略的小东西发出愤怒的叫声,甚至跳上前一步,像是想与自己抗衡一般。
  “吼!”野兽再次怒吼出声,两只前爪高高扬起,然后重重拍打着地面。它死死盯着那挡路的小东西,口鼻中不断喷出热气。
  它见过这种小东西,即使是长大后的这种玩意儿,也只能抓些鸟儿来吃,怎么敢来挑衅它?野兽狂怒地吼叫着,却莫名不敢再上前一步。
  它似乎凭借野兽的直觉,从那不起眼的小东西身上,感受到了森然杀意。
  那小东西再次发出怒吼,脖子高高扬起,呲着牙,像是一头发怒的小老虎。野兽本能地退了一步,它用有限的智慧吃力地思考着,最终也无法判断出这小东西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有什么不一般的本事,所以才如此无畏。
  野兽退缩了,它并不是饿到非得进食不可,没必要为了这么个小玩意儿而冒险。于是它最后吼了一声,然后掉头跑走了。
  阿岚浑身的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虽然那畜生比起不久前见过的怪物长得和善可亲得多,但那张血盆大口仍旧令人生畏。她盯着那畜生远去的背影,只觉得不可思议,俯身抱起仍旧没从进攻状态缓下来的猫,她安抚地摸着猫僵硬的身子,低声感慨了一句:“老天啊,你究竟是猫,还是老虎?怎么连那玩意儿都能吓跑。”
  展昭悄悄收起利爪,以防抓破阿岚的胳膊。他闻言心中冷笑,虽然心跳仍旧飞快,但外表看起来却颇有些处变不惊的淡然自若。
  阿岚赞叹:“你是老虎!”
  一人一猫平复了一下心情,展昭不敢再耽搁下去,只怕还有别的畜生前来挑衅。他从阿岚怀中跳下来,冲阿岚叫了一声,撒开腿朝着目的地跑去。
  阿岚连忙跟上,心中愈发觉得自己的猫十分神奇。她甚至想,猫不会成精了吧?难道是猫妖?
  然而没过多久,当穿过一片浓密的林子,从一个狭窄的山岩缝隙钻出去时,阿岚心中便只剩了一个念头:
  她的猫,一定是成精了。


第8章 桃源
  陶渊明在《桃花源记》中写道:……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而此刻出现在阿岚眼前的景象,虽然不与桃花源一般无二,但这隐蔽的山谷中的茅屋三两间、田野十余亩、池塘一小方,也十足有隐士之风。在明亮的月光之下,这副景象更添了几分静谧,使人的心境愈发平和。
  阿岚因为是个街头流浪儿童,自然不会读过五柳先生的大作。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隐秘在溪谷中的这一片天地,心中惊叹不已,不由低头对猫玩笑着说道:“这地方,不会是你修炼成精的宝地吧?”
  展昭:“……”他冷笑着翻了个白眼,转身毫不留恋地纵身跃下山岩,顺着一条已经被杂草掩盖的小径朝着远处的茅屋走去。
  阿岚连忙跟在后面,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和猫说话:“真没想到,这地方居然还有人住。话说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不会……你不会是这里的主人养的吧?”言语间居然真的有几分担忧。
  但很快,阿岚就发现她无需担忧了。因为这个地方此刻并没有主人,显然已经荒废许久了。那茅屋已在风雨之中变得破败不堪,田野中更是荒草凄凄,明显已有很久无人打理。
  展昭自然知道这一点,熟门熟路地带着阿岚走到了茅屋前。这三间茅屋除去主人所住的一间卧房,还有一间小巧的厨房、一间堆放杂物的柴房。展昭拿头顶开卧房的门,从门缝中跳过门槛走了进去。
  阿岚也真是累极了,何况还带着伤,便也跟着猫走了进去。这屋子也不知几百年没住过人了,满是灰尘,床榻倒还完好无损,只是也盖了一层土。除去这件简陋的家具,这间卧房中就只有一个堆满书和尘土的书架以及一张木桌、一张板凳了。
  其实展昭也是头一回进屋来,他没料到里头这么大的灰,刚落脚就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想想上一次到这里时,他还是个不更事的少年,虽然看出此地荒废已久,却莫名觉得不该打扰隐居在此的主人的清净,便在外面凑合了一宿。
  只是这一回阿岚到底有伤,展昭便也顾不得自己那点少年情怀,引着阿岚一路到了床前。督促着她老实坐下,然后展昭便绕着阿岚的脚转了一圈,果不其然发现她的足踝并没有好转,而是伤情加重。
  阿岚却被蹭得小腿有些痒,便伸手抱起了猫。只见她仰头打了个哈欠,而后擦着泪花说道:“我们睡吧,真的好困。”说完便倒头躺在了床上,也不嫌弃这竹塌又脏又硬,不一会儿功夫就睡了过去。
  展昭则一直强行保持着清醒,虽说他也困倦极了——猫本来就贪睡,哪怕他是人,变成猫之后也有些体力不支。然而这一次展昭知道自己必须醒着,当阿岚的呼吸声变得绵长之后,他便轻巧地从对方怀中跳出来,悄无声息地跃下床去。
  月光透过纸窗洒进屋里之后就变得朦胧而又模糊了,堪堪将缩在榻上的阿岚拢住。她双臂仍旧是抱着猫的姿势,然后整个人都缩成了小小一团,像个婴孩似的。展昭仰头看着她,即使变成猫时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庞大,可看着阿岚,他却仍旧觉得对方是个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的手都比他现在要大。
  展昭不由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总是不自觉地心软,因为她还真挺招人疼的。可是眼下他必须走了,不走不行。
  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展昭慢慢地朝门口走去,无声地和阿岚告了个别。当钻出卧房,重新站在月光下的时候,展昭忍不住想,如果是任何其他时候遇到阿岚,也许他还会多和这个孩子相处几天。
  那样他就可以力所能及地帮帮她,像自己从前行走江湖时所做的一样。至少要治好阿岚的脚伤,然后给这个孩子买些干净的衣裳,再请她吃顿饭。她实在太瘦了,几乎是皮包骨头,像个小小的骨头架子。到时候看到一桌菜,阿岚肯定会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表情生动的脸上露出喜悦满足的神色。
  等明早睡醒发现自己不见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大呼小叫。展昭慢吞吞地走着,眼前仿佛闪现出阿岚惊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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