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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展昭]变成猫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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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
  展昭目送欧阳春离去,才掉转头往衙门里头走。方才与欧阳春短短的交谈在他心中转了一圈,引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对于欧阳春所说的事情,展昭其实已相信了一大半。不只是因为他信得过欧阳春,也是因为阿岚对此的表现,她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说明一切。
  所以,阿岚其实有个舅舅——哪怕只是干舅舅——这个舅舅还是北侠欧阳春。
  展昭有些头大,他觉得自己该为阿岚感到欢喜,毕竟一个女孩子能有家人在背后撑腰,今后行走江湖都更有底气。然而另一方面,展昭又有些无奈——阿岚是他徒弟的事情没几个人知道,然而好巧不巧,知情人中就有欧阳春。
  他加快脚步往阿岚的住处那里走,同时一阵心烦意乱。
  夜已经很深了,朦胧的月色像是兑了水进去,淡得几乎在夜色中显不出来。厢房外的小径被未化尽的雪覆盖着,一旁的某株腊梅树仍旧未开花,但已有花骨朵挂在褐色的树枝上面。展昭隔着老远便看到阿岚房中还亮着灯,便走上前去,在门前迟疑了片刻,屈指叩了几下。
  “吱呀”一声,阿岚拉开了门。她仍旧还穿着之前那身衣裳,脸也没洗,整个人看上去迷茫而又难过。
  展昭的心揪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阿岚便已经委屈地上前一步,抬手搂住了他的腰。
  温热的身体贴过来,展昭一下就僵住了。
  良久,他才勉强找回声音,哑声道:“阿岚,怎么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阿岚片刻之后才闷声开口,不答反问,“他是不是告诉你了?”
  展昭轻轻在阿岚背后拍了拍,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道:“他说了荷包的事情。”哪怕展昭现下心中有多少乱七八糟的思绪,这会儿也都得统统往后靠。他能感到阿岚在微微发抖。
  “哦。”阿岚闷闷地应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她低声问道:“那你相信他说的吗?”
  展昭回答:“这不重要,阿岚。”
  “重要。”阿岚固执地顶嘴。
  “真正重要的是,”展昭说着微微扶着阿岚的肩膀,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无奈地说道,“你是不是还没洗脸?”
  阿岚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抿起嘴,自己用袖子猛擦脸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痕迹,她嘟哝着说:“你又笑我。”
  “不笑你,不笑你。”展昭推着阿岚往屋里走,“你去坐下,我打点热水来。”
  阿岚被按在桌边坐下的时候,起伏的情绪终于渐渐缓和下来。她默默地拿起一旁的铜镜,对着烛火看了下自己的尊容,然后又默默地把镜子放下了。
  完了,居然是这幅鬼样子,刚才竟然还扑进展昭怀里了。他这么久还不回来,不会是去换衣裳了吧?
  阿岚一边继续用袖子荼毒自己的脸,一边在心里疯狂后悔。她刚才突然见到欧阳春,惊得整个人都是懵的,回来之后哪里还记得洗脸换衣裳的事情。
  “哎,你是要把脸上的皮搓下来一层吗?”展昭端着脸盆还没进门就开了口,“别糟蹋你的衣裳了,坐好了我给你拿毛巾擦。”
  阿岚眼见展昭大步进来,把盆往桌上一放,拧了拧手帕就要给她擦脸,吓得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了!”这么大了还叫别人给自己洗脸,太丢人了。
  “老实坐好了。”展昭按住她的手,“脸都花了,你自己擦得干净吗?”说着把毛巾捂上了阿岚的脸。
  阿岚只觉热乎乎的毛巾贴着脸,身子顿时一哆嗦。
  出乎意料的是,展昭居然动作格外轻柔,似乎生怕毛巾太糙会弄疼阿岚似的。在暖黄色的烛火照映下,他的神情细致而又耐心,并且带有罕见的温柔。
  阿岚仰着头,感受着温热的毛巾一下下在脸上擦着。她忽然发现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展昭的眼睫毛居然很长,简直比自己的还要长。
  她的心“嘭”的跳了一下,只是轻轻的一下。
  但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变得不一样了。


第88章 过去
  虽然阿岚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谈,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过去。甚至对于阿岚而言,短暂的童年始终具有着强烈的存在感,根本无法抹去。
  她的父亲在很早的时候便离开了——或许是死了,或许是走了。阿岚的母亲从不跟她提起任何有关父亲的事情,并且在一切能够引起相关回忆的事情面前都显得暴躁易怒。在阿岚生命最初的那段模糊的记忆中,似乎隐约还有父亲的影像存在,但是因为太过淡薄而无法形成完整的个体。
  而能够取代父亲,在阿岚的生活中具有重要地位的唯一男性,就是她的舅舅。
  当然,对于那个时候的阿岚而言,舅舅就是舅舅。无论是欧阳春这个名字,还是北侠这个称号,都完全比不上舅舅所代表的一切。她小的时候极其盼望舅舅到她们家来探望,每当那个时候,母亲就会把简陋的家收拾得焕然一新,甚至在炒菜的时候用一些猪油。
  而舅舅每次来的时候也绝不空手。有时候是妥善藏在包裹里的点心,有时候是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玩具,都是给阿岚的。每当那个时候,母亲就会先跟舅舅客气一番,然后叫阿岚谢谢舅舅。
  舅舅长得及其高大,每次打起帘子走进屋子里,都会把屋顶衬得又低又矮。他经常会把阿岚扛在肩膀上,结实宽厚的脊背曾是阿岚最喜欢依靠的地方。在年幼的阿岚眼中,舅舅和母亲一起构成了她生命的全部。母亲尽管时常打骂她,但是会在她饿的时候给她喂稀饭,阿岚要是一不小心把衣服划破了,母亲就会先抽她一顿,然后唠唠叨叨地坐在门槛上给她补衣裳。
  而舅舅,他会带阿岚到住的房子以外的地方,然后玩个尽兴。田野上、山里面、河道旁,充满了儿时的回忆,阿岚现在仍旧能够回忆起那时跟着舅舅外出探险激动与兴奋。
  如果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下去,阿岚相信自己会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只是这种假设并无异议,因为在她稍稍长大一点之后,情况便开始有所改变了。
  最初的端倪,是母亲开始要求她讨好舅舅。当然,“讨好”这种事情对于小孩子来说还太难理解。母亲当时告诉她的,是听舅舅的话、不许惹舅舅生气、要尽可能让舅舅开心。
  阿岚于是尽力按照母亲的要求去做,使劲浑身解数讨舅舅欢心。如果做得好了——虽然阿岚一直不知道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母亲似乎就会很高兴,而如果做得不好,她就会挨打、挨饿,母亲会大发雷霆、一连好几天都阴沉着脸。
  这样的情况持续一段时间之后,阿岚对于舅舅的态度便愈发拘谨,她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幼猫,当着母亲与舅舅的面时恨不得肚皮贴着地。她发觉自己不再像从前那样盼望舅舅来了,然而如果舅舅当真有一段日子没来,母亲仍旧会变得暴躁易怒,轻易便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大发脾气。
  阿岚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中生活了两年,这也是她无忧无虑——如果不至于饿死、晚上能够睡在床上就算无忧无虑的话——的童年的最后一段日子。
  转折点在一个晴朗得出奇的秋日午后,阿岚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用狗尾巴草编一些猫猫狗狗的小玩意儿。她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和柔软的草茎较真,直到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与其说那是争吵声,倒不如说那是她母亲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更合适一些。舅舅偶尔会在母亲喘气的间隙低声说一两句,那种平稳、低沉的嗓音在多年后都是阿岚挥之不去的噩梦。这也许会很奇怪,因为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可能女人大吵大闹的声音要更可怕一些。然而不知为何,阿岚就是从她舅舅那种坚定的、冷静的语气中听出了他不会因为母亲而改变自己的心意,她隐约预见到将有什么改变,却只能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天舅舅甚至没有吃饭就离开了,他并没有动怒,甚至在离去前嘱咐阿岚的母亲保重身体。
  而阿岚也没能吃上饭,因为她母亲狂怒之下把桌子都掀了,粗瓷碗碟“乒铃乓啷”摔了一地,变成了数不清的碎片。那是阿岚这辈子头一回感到什么叫做天塌下来,她缩在屋子的角落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出现在母亲面前。
  在这不久之后,有一天——依旧是很晴朗的一天——她母亲仔细梳洗了一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后带着阿岚出了门。她们走了很远,路上有几次,母亲问她:“囡囡,你现在还认得回家的路吗?”
  阿岚傻乎乎地回答:“认得呀,我记住了。”这是她和舅舅以前常玩的游戏,舅舅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让阿岚带她回家。舅舅说,这种能力要从小培养。
  然后母亲就会带着阿岚继续走。她们走了好几天,路上在客栈、茶铺之类的地方歇脚,一直走到了开封府辖下的一个小县城。然后阿岚的母亲问她:“囡囡,现在还认得回家的路吗?”
  阿岚有些忐忑,她摇摇头,小声说:“不记得了,太远了。”
  “好孩子。”母亲笑了,那种笑容似乎和往常并无不同,“在这儿等着娘,娘一会儿就回来。”
  当然,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而阿岚也变成了一个小要饭的。
  “我那时候,真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一走了之了。”阿岚坐在桌旁和展昭说,她尽量显出一副已经释怀的样子,也许还很成功。但无论是展昭还是她自己,都知道这种事情一辈子也无法释怀。
  展昭安静地听完了阿岚断断续续、偶尔颠三倒四的叙述,桌上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尽了。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此刻心中的感情似乎一经口头表达就会变得大打折扣。最后,展昭只是告诉阿岚:“欧阳大哥明天想见见你。”
  “哦。”阿岚用拳头支着下巴,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仍旧未能从欧阳春的突然出现,以及重新回顾不快的往事之中回过神来,低落的情绪像是具有实际重量一般压在胸口上。或许此刻更应该大哭一场,但是阿岚已经决定在展昭面前表现得坚强一些。
  展昭望着阿岚,然后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阿岚茫然地回答,“我现在挺好的,舅舅……”她生涩地念出念出这两个字,“他知道我还活着,应该就够了。”
  展昭苦笑起来:“阿岚,你有没有想过,有……”他差点咬了舌头,“有你舅舅照顾你,你能生活得更好。”
  “怎么会?”阿岚微微睁大眼睛,“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展昭默然无语,不知道是该感到欣慰,还是感到心塞。他顿了顿,还是准备和阿岚晓之以理:“欧阳大哥的为人我了解,他来找你,肯定不单单是为了确定你还活着的。欧阳大哥也一直没有成家,前些年倒是收了个螟蛉义子,我想他是会提出来要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人照顾。”阿岚认真地说,“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没断奶的小娃娃。”比起被人照顾,她更迫切地希望能够照顾别人。
  展昭只好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对阿岚这份心的肯定。
  “更何况,”阿岚继续说,“大哥你不是还打算年后到西南走一趟吗?那张地图上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去呢。”
  展昭一愣,他没料到阿岚居然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情。事实上,他打算先去找一趟尘因。那瓶药剩得不多了,偶尔展昭也会有一种刀锋不断逼近的紧迫感,但往往在见到阿岚的时候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好了,你先歇下吧,现在也太晚了。”展昭终于站了起来,后知后觉地认识到现在的时间并不适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虽然他和阿岚在一起时,常常忘记这种最基本的礼数。
  阿岚沉稳地点了点头,起身把展昭送到了门外。然而等门一关上,阿岚就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面无表情,她难过地弯下腰,感到一种近乎实质化的痛苦。
  这一夜注定无眠,无论是对于阿岚而言,还是对于展昭而言。虽然已经离天亮没多久时间,然而两人仍旧不约而同地感到了漫漫长夜的难捱。等到一晚上最冷的时候,天上甚至下起了雪沫。不是那种鹅毛大雪,而更像碎掉的冰雹。
  天亮的时候,阿岚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开始仔细地洗脸梳头。太阳尚未完全升起之时,天空呈现出一种泛着金属光泽的铁蓝色,是尚未褪尽的夜色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风在房屋之间回荡着,形成一种空洞的声音,并不紧迫、也不和缓。
  当阿岚推开房门之后,便一眼看到了展昭。她于是立刻知道,对方也同样一夜无眠。刹那间,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令阿岚感到一阵窃喜,仿佛昨夜的伤感被清晨的风一并吹走了似的。
  “我已经跟齐婶儿说过了,”展昭在阿岚走近之后低声开口,“你今天不用过去了。”
  阿岚一阵轻松:“啊,太好了,可以偷一天的懒。”她笑得好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一样。
  “若是真的懒得干活,可以多休息几天。”展昭有些哭笑不得,他最初把阿岚安排到后厨,还是怕阿岚太闲得慌呢。如果她当真喜欢什么都不干,他也能满足她——虽然展昭知道这绝不会是阿岚的选择。
  阿岚也的确闲不下来,于是摇头回答:“一天就够了。”她笑嘻嘻地说,“不然齐婶儿要忙不过来啦。”
  “那好。”展昭请轻咳了一声,终于道,“那你现在想去见你舅舅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装死


第89章 一只鸽子
  当太阳逐渐升起之后,铁蓝色的天空渐渐被一种明亮的光泽感笼罩,柔软的白云以缓慢的速度移动着,在逐渐变成湛蓝色的天空中呈现出不规则的古怪形状。
  阿岚跟在展昭身后,两人一路穿过府衙的回廊。昨夜的雪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便开始融化,这会儿已经只剩下几摊积水,还有的正从屋檐上不断滴落。冰冷的空气十分清新,只是当走出后衙的角门之后,便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燃烧干草的味道,使得这股清新又多了些人间的味道。
  欧阳春就等在角门外。他背着手正仰头看着从院墙上探出头来的一株老树,不知是什么吸引了他,他显出一副出神的样子。然而当展昭与阿岚走近之后,他没有回头便开口道:“以前你家也有这么一棵树,有一回,你一个劲的往上爬,一直爬到了最上面。”
  “然后就摔下来了。”阿岚平静地接话,然后笑了笑。很自然的,她回想起了当时的惊险——如果不是欧阳春正好在下头接着,大概她的脑袋已经摔成八瓣了。显然早在童年时代,她就已经具有鲁莽、胆大等种种特质,并且直到如今也未能改变多少。
  欧阳春回过头来,眼神怀念而又温暖:“你还记得。”他的语气平和,醇厚的嗓音与阿岚记忆中相比仅仅是多了几分沧桑。
  “嗯。”阿岚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春于是低头看着她,并提议:“今儿天气不错,不然我带你在京城里转一转?”他说着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适时开口:“我衙门里还有事情,恐怕没法奉陪了。”说罢冲欧阳春拱了拱手,转头往衙门里去。
  “大哥慢走。”阿岚说道。
  展昭差点一头撞到墙上。
  一直等到展昭走得看不见人影了,欧阳春才再次开口,问道:“他不是你师父吗?怎么乱叫人家大哥,没得乱了辈分。”
  “我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师父都不管,您管什么。”阿岚几乎不假思索地顶嘴,两眼胆大地直视欧阳春。
  欧阳春无奈地笑了笑:“好,我不管。”他只是望了眼展昭离去的方向,然后便收回了目光。
  “去哪儿?”阿岚尽量以松快的语气问,她回想起儿时常跟舅舅四处玩耍,可那与眼下的情形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欧阳春似乎也有些愣神,他说道:“边走边看吧。”事实上,他对京城并不熟悉。然而他并不想让展昭陪在一旁,那也无疑会显得很奇怪。
  “好。”阿岚率先走了出去,迎着朝阳升起的方向。
  欧阳春无言地跟了上来,他有着很强的存在感,哪怕仅仅是在阿岚身边走着,她也完全无法忽视他。而京城早已经在天亮的时候便苏醒了,这会儿已经渐渐有了人声,街上开始热闹起来。阿岚不完全认识路——她认路、记路的本事,早在很多年前就丢了——但这并不能困扰他们中的任何人。事实上,去哪里并不重要,两个人这会儿不约而同都在回忆十几年前更加单纯、更加宁静的生活。
  “我之前去了一趟襄阳。”走到一个清静的街角的时候,欧阳春忽然开口,“你的事,你娘恐怕已经知道了。”
  阿岚觉得无所谓:“知道了就知道了吧。”
  “她说当年领你上京城来玩,结果走散了。”欧阳春的浓眉拧起,“她一直不知道你还活着。”事实上,不久前的那次会面中,阿岚的母亲对欧阳春的解释是:当年阿岚就那么丢了,她怕欧阳春责怪她,所以才谎称阿岚是病死的。
  当然,这话欧阳春并没有信多少。当年的事究竟是谁的错,没人能说的清。然而毫无疑问的是,唯一无辜的就是阿岚。
  然而阿岚听了却只是“嗯”了一声,并没出言辩解。她仿佛对于过去的事浑不在意,哪怕听到母亲的消息,也只是神色平淡。
  “你,不想见见她吗?”欧阳春问道。
  阿岚抱起胳膊,仰着头望着蓝天,说道:“无所谓。我也不怎么想见你,你不还是来了?”这话毫不客气,可是说出来真的好痛快。阿岚感到一种夹杂着罪恶感的满足。
  “我不能不来。”欧阳春沉默了片刻,低声叹息道,“我不能不来。”
  阿岚抿起了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她意识到过去的事实仍旧在影响着她,而自己对此完全无能为力。
  两人在沉默中并肩走了一会儿,欧阳春忽然再次打破了寂静,说道:“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和舅舅说说吧。”
  舅舅。
  阿岚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栗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这是欧阳春得知她的身份之后,第一次这样自称,语气声调与从前别无二致。仿佛他们仍是家人,仿佛他仍能以舅舅的身份关心她。
  “你是怎么认识展兄弟的?”欧阳春继续闲聊一般问她,轻松的态度令阿岚有一种即使自己不回答也没关系的感觉。
  不过阿岚还是回答了:“路上遇到的。”她暗自期待这个答案能让欧阳春感到不悦,至少让他感到挫败。
  “那你和舅舅一样,当年舅舅也是在路上遇到了展老弟。”欧阳春却只是笑起来,似乎这个答案再正常不过了。
  阿岚鼓了鼓脸颊,然后问道:“您什么时候走?”
  “舅舅才刚来,你就要赶舅舅走吗?”欧阳春的语气说不上失落或者黯然,倒是有几分揶揄。
  阿岚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她终于忍不住说道:“您其实根本不必管我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对,你现在是个大孩子了。”欧阳春笑道,“再过几年,就该出嫁了。”
  阿岚微一恍惚,然后拧眉朝欧阳春看过去:“您不会是想告诉我,这十几年都没人管我,结果您突然就要为我的婚事做主了吧?”
  “可你总是要嫁人的啊。”欧阳春叹道,“或者你更想让你娘来替你操持?”
  阿岚冷漠地回答:“我没娘。”
  “那么,你就是想让你师父替你做主了?”欧阳春并未对阿岚的话表示任何看法,只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阿岚用力抿起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就好,不用麻烦别人。”
  “傻话,哪有姑娘家自己给自己做主的。”欧阳春不禁笑起来,“你去问问你师父,他也不能答
  应。”
  阿岚脱口而出:“这可未必。”
  欧阳春终于认认真真地看了阿岚一眼,然后收回目光,淡淡道:“是吗?”
  “当然是这样。”阿岚感到一股热血直往脸上涌,一连串的话从喉咙里不断冒出来,止都止不住,“他才不会不顾我的意愿,就要管我这、管我那的。我要是不想让他管我的婚事,他肯定不会胡乱插手。而且我将来嫁不嫁人,嫁给谁,跟你,跟谁都没有关系。”
  欧阳春沉默以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阿岚不禁咬住了嘴唇。在微暖的冬日阳光下,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直跳,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就在两个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忽然一阵扇动翅膀的声音在二人头顶响起,一只羽毛灰白、夹杂着铁蓝色斑纹的鸽子在上空“唰”的飞过,快得像一道闪电。
  阿岚不由吓了一跳,目光只来得及捕捉到鸽子飞走时的残影。
  ……这扁毛畜生居然能飞这么快?成精了吗?
  可就在片刻之后,那道“闪电”竟然还猛地拐了个弯,而后朝她径直冲了过来!阿岚目瞪口呆,紧接着,那只鸽子目标明确地一下落在阿岚的肩上。它看上去十分焦躁不安,并不断用灰黑色的喙轻轻啄着阿岚的耳朵。
  “这是怎么回事?”阿岚着实吃了一惊,伸手想把鸽子从肩膀上抱下来。可那鸽子却又自己振翅飞了起来,先是绕着阿岚转了几圈,然后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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