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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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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陈老太太并冯氏正在家中打点针线,闻听陈氏带着哥儿姐儿登门,少不得迎到厅上。大家彼此厮见过,说笑了一回,陈氏便将早已预备好的两包茯苓霜交给陈老太太,口内笑道:“这是昨儿有粤东的官儿来拜访我们家老爷,特特送了一小篓茯苓霜。老爷叫我送两包给爹妈嫂子桡哥儿婉姐儿尝尝鲜儿。我今儿早起用牛奶和了吃了一碗,觉着味道还不错。”
  陈老太太与冯氏闻言,不觉相视一笑。陈老太太笑道:“我也听说过这茯苓霜的。听说不仅补身,还能养颜,端得是个好东西。你如今刚生养过,且得给宝哥儿喂奶,正该多加保养。自己留着吃也还罢了,何必巴巴儿地送给我们。”
  陈氏听了这话,也笑着回道:“妈这话可说不着我。原是您的好女婿——我们家老爷时时刻刻想着您二老的,只说您二老年岁大了,合该补一补身子才是。因此昨儿晚上特地嘱咐我,务必要派人给您二老送了来。我正想着回来一趟,一来叫您二老瞧瞧宝哥儿,二来也是问问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
  闻听陈氏所言,冯氏笑回到:“你哥哥前些时日写信回来的事儿你也听说了。只说快则七月底,慢则八月初,就能回的。”
  陈氏笑言道:“这么说来,必定能赶上今年中秋了?这倒是件好事儿。”
  冯氏也笑言道:“说的不就是么。你说前两年,你哥哥的官儿不大,成日里在家闲晃时,我还觉得烦腻。如今官儿是越做越大了,却是时常一年半载的也见不着面儿。真真是……”
  陈氏看着自家嫂子如此唏嘘感叹,不免笑着打趣道:“嫂子放心罢。我哥哥是个什么脾性,你难道不知道的。别说他如今只在江南呆了一年半载,便是呆个三年五载的,他也不会给你带个姨娘回来的。”
  冯氏原本心中也有些顾虑,闻听陈氏所言,反倒笑出声来。只得说道:“我自是信你哥哥的。我只是心疼他一个大男人,出门在外的,也没有个好人儿照料他罢了。”
  陈老太太听了这话,便笑道:“这倒也无妨。我如今出门走动,只听他们都说子璋建了大功,这次回来,必定能再升一级的。到时候便是朝廷四品官员,不拘是在京为官,还是外放,届时叫他带着你们娘儿们就是了。”
  冯氏听了,越发觉着为难,因又说道:“好叫老太太知道,我哪里想得着那么远的事儿。何况老太太叫我们随着老爷上任,届时我们还惦记着老太爷老太太,终归不如在京做官儿,一家团圆的好。”
  陈老太太听了这话,不觉沉吟不语。半日,方才笑道:“算了,难得蕙姐儿家来,不提这些有的没的扫兴。”
  说罢,因见着一旁静坐的大姑娘,不觉笑道:“大姑娘的婚期也在九月底罢。色、色嫁妆可都预备妥当了?”
  陈氏闻言,忙笑回妥当了。陈老太太便道:“妥当就好。妥当就好。女孩儿家的终身大事,务必要谨谨慎慎,全都周全了才好。”
  冯氏也笑着打趣道:“老太太这话很是。所以我连添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大姑娘晒妆那日了。”
  陈氏闻言,顺口说道:“添妆不添妆的,倒没什么要紧。反正我也不担心你这个做舅母的会薄待外甥女儿。只是白提醒一句,务必要嘱咐桡哥儿好生锻炼身子骨儿,莫要成婚当日,背不动他姐姐上花轿就是了。”
  一句话未落,众人早已掌不住的喷笑出声。大姑娘更是臊的一张脸跟蒙了红布似的。忙低下头抚弄衣带。
  陈老太太见了,只拿手帕子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指着陈氏笑骂道:“好个猴头儿,真真是一张刻薄犀利的嘴,也不知道你那舌头牙齿是怎么长的。竟然连你自己的闺女都打趣起来。”
  二姐儿听了这话,不觉想到早起在尤府发生的那起子烂事儿。少不得开口笑道:“祖母这会子说妈的嘴利,却不知道早起在家时,妈的嘴竟比这会儿还犀利百倍千倍的呢。”
  说罢,便将早起之事原原本本和盘托出。
  陈老太太与冯氏不妨还有此等风波,不觉相视一眼,皱了皱眉。冯氏便向一旁坐着的婉姐儿道:“我们大人说话儿,你姊妹白坐着也是无趣儿。你带着姊妹们到后头去玩罢。莫要拘束了。”
  婉姐儿闻言,登时起身应是。
  陈老太太因想着待会子的话叫孩子们听了不好,便指着宝哥儿说道:“也把宝哥儿带了进去,放在里间儿炕上罢。厨房里还有新做的银耳马蹄羹,你服侍着宝哥儿吃一碗。”
  最后一句话,却是向陈氏身旁的大丫鬟春兰说的。
  春兰闻听老太太吩咐,立即欠身应是。又向诸位主子们告了退,方才抱着宝哥儿跟着几位姑娘到了后宅婉姐儿的住处玩笑说话儿不提。
  一时陈老太太眼见哥儿姐儿们鱼贯退出,又摆手屏退了闲杂人等,只留各人心腹在内。这才向陈氏皱眉说道:“你也太肯较真儿了。那些个姨娘侍妾庶出丫头的,你若是不喜欢,便只当她们不存在,当面儿敷衍过去也就是了。过后或赏或罚,还不是你几句话的事儿。只要不很离了格儿,谁也挑不出不是来。何苦炮仗似的说出那么些有的没的。倘或传将出去,人家岂不说你轻狂?便是那边儿的老太太老爷见了,只怕也要暗中嘀咕,不说你不慈,也要说出几句睚眦必究的话来。你这是何苦来的?”
  陈氏闻言,不觉冷笑道:“我原本也没想装出个贤良样儿来。我只是不耐烦那起子小人,背地里骂我厌我,当面儿还想求我讨好处,这世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冯氏听了这话,少不得也劝道:“容我说句忠言逆耳的话,姑太太这话说的虽然有理,但也稍嫌刻薄了。有些个事儿,咱们女人家心里明白也就是了,没必要全都叨叨出来。”
  陈氏也知道自己拿爆炭似的性子很不讨喜,闻听此言,不觉默默不语。
  她也是知道不妥的,只是有些时候,不吐不快罢了。
  冯氏眼见着陈氏明知不妥,却梗着脖子不以为然的模样儿,不免想到了自己当初刚刚嫁进陈家时,与小姑子剑拔弩张之态。彼时她常受陈氏刁难,不说恨陈氏恨得牙根儿痒痒,却也是腻烦至极,哪里又能想到今日姑嫂亲如姊妹之势。
  冯氏思及此处,不免笑道:“老话常说刀子嘴豆腐心。姑太太这一张嘴就是太厉害了,偏偏又生得一副赤城心肠。倘或遇到个面厚心刁的,难保吃亏。所以你也听我一句劝罢,好好儿的改改你这性子。如今你亦嫁为人妇,凡事须得三思而后行,多考虑考虑你婆婆你老爷的想法,比不得先时在家的恣意随性了。”
  陈氏闻言,少不得撇了撇嘴,因说道:“我如今连儿子都给他尤家生了,我还怕什么。我可不信他尤家敢为了一个贱婢和一个庶出的丫头儿,来要我的强。”
  冯氏听了这话,只得笑言道:“你倒是不傻,也知道自己如今有了儿子,才算是在尤家站住了脚儿,何况又有娘家给撑腰,再不怕他们言三语四的刁难人。所以头几年那兰姨娘央你好生调、教四姑娘,你只敷衍过去便罢。如今听她算计你,就有底气当着你婆婆你老爷的面儿连消带打的驳了回去。我说的可对?”
  陈氏闻言一愣。她原还没想到这么多。今儿突地闻听冯氏挑破了这一层,才猛然发现,自己可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因明仗着宝哥儿是尤子玉唯一的子嗣,所以才有恃无恐?
  眼见陈氏满面沉吟,冯氏继续笑道:“倘或姑太太真是这么想的。那也该想到一句话才是。俗语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姑太太即便是为了宝哥儿,也不该把事情做绝,彻底得罪了兰姨娘四姑娘才是。”
  陈氏闻言,不觉又是一愣。只听冯氏徐徐劝解道:“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理儿。姑太太因仗着宝哥儿在尤家是一代单传,咱们陈家又向来护短儿,所以不把兰姨娘母女放在眼中。肆意得罪也不以为意。却不想想你今日得罪了她们,她们不能把你怎么样。倘或记恨在心,或者恨屋及乌,想着拿宝哥儿撒气,也好叫你知个教训……宝哥儿才那么点子大,你一个人一颗心一双眼,难道就能保证日日夜夜都护他周全,绝没有个疏漏偷空儿的时候?”
  冯氏一席话正中陈氏的内心。陈氏登时便有些慌了,忙的咬牙切齿的道:“她们敢?我揭了她们的皮!”
  冯氏冷笑,因说道:“真到了那个节骨眼儿上,你便是亲手杀了她们都不顶用。倘或传将出去了,只怕还有人会以为是你平日苛责太过,所以才逼得那双贱人铤而走险。到时候你既伤了宝哥儿,又失了名声儿,恐怕还要惹得你婆婆你老爷怨怼,老太爷老太太你哥哥和我为你伤心,何苦来哉?”
  陈氏哑然。半日,方才问冯氏道:“那我今儿都已经说了那些话……可怎么办才好?”
  多年相处,冯氏最是知道陈氏的慈母心肠,因而她拿着宝哥儿的安危来劝说陈氏,自然一劝一个准儿。
  陈老太太眼见陈氏自乱阵脚慌乱不迭的模样儿,不觉笑看了冯氏一眼,眸中满是赞许之色。她这个女儿,自幼千尊万宠,牛心左性惯了的,也只有冯氏这般吓一阵哄一阵的才能镇得住她。换个人来,恐怕真不顶用。
  冯氏见陈氏真心相问,登时握着陈氏的手笑答道:“其实也不难。兰姨娘如今想要巴结奉承你,为的不过是四姑娘的前程婚事罢了。你若是一口回绝了她,她眼见希望全无,自然会抱恨在心。到时候为了撒气,或者受人挑唆铤而走险,也未可知。你要知道尤家本族现如今也不是一条藤儿一颗心,多得是人看宝哥儿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你们夫妇断子绝孙,才好拿捏你们这一房。你可不能给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陈氏闻言,深以为然,连连点头称是。
  冯氏继续说道:“……所以你如今要吊着兰姨娘和四姑娘才是。要给她们点儿甜头尝尝,要让她们知道你这个当嫡母的不是不管她,而是恨铁不成钢。只要四姑娘愿意做个孝顺女儿,你也愿意做个慈母的。你只要把这话的意思传到了。兰姨娘那么精明的人,岂有不知之礼。由她去规劝四姑娘,届时你也顺水推舟,做出个母慈女孝的模样儿来,到时候你在你婆婆你老爷跟前儿也好交代了。她们母女两个也有了希望——说句不好听的,四姑娘今年才七八岁大小,等她谈婚论嫁且得等个七八年之后再说。到那时候宝哥儿也大了,也立得住了,你也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想要如何拿捏她们母女,还不是你这个当主母当嫡母的一句话的事儿……何况女生外向,到时候你将四姑娘调、教好了,再许一门亲事。那也是咱们家宝哥儿的助力不是?你若是怕她来日仗着夫家之势飞上枝头变凤凰,反倒压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给你脸色瞧,你也可以把她许个家世不俗但人际复杂,且夫君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家儿,到时候你既得了她夫家的助,也能叫她只有仗着娘家的势力才能在夫家立住脚儿,一辈子都不用怕她翻出大天儿去。如此一举多得之好事,你何苦弄得这么怨声载道,哭天喊地的?”
  陈氏闻听长嫂这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训之词,早已怔愣住了。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的点头称是。
  陈老太太眼见女儿如此,不觉笑向冯氏道:“瞧瞧咱们家的这个蕙姐儿呦,也是这么一大把年纪的当家太太了。性格儿还是当年的浅白直率,你叫她跟个炮仗似的同人呛声儿,她惯会的。你叫她做这些当家太太该做的事儿,她反倒两只眼睛一懵,不知该如何试好了。”
  冯氏闻言,便笑着奉承陈老太太的道:“那也是老太爷老太太疼宠姑太太的缘故。倘或是换了旁人家,且又经了那么些事儿,哪里还能有这一副赤子心肠。”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好话谁人不爱听。陈老太太听了冯氏这一番话,也觉欣喜。当即拉着冯氏的手笑道:“你也是个好的。还望你多提点蕙姐儿才是。她也就是你的话,才能听进去几分。”
  
  第八十四章
  
  陈氏带着几个姐儿家来,原为的是送茯苓霜,兼同爹妈嫂子商量哥哥归家之后张罗中秋佳节之事。却没想到被冯氏拉着劝了好一通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
  倒也没心思再提别事。
  及至下晚回尤家之后,陈氏少不得趁众人都回房休息时,拉着尤三姐儿将冯氏先前劝她的话和盘托出。因问尤三姐儿有什么好主意。
  尤三姐儿对兰姨娘四姑娘原没有什么感觉,当然也对冯氏那一席危言耸听的话不以为然。盖因冯氏与兰姨娘素未谋面,不过凭着自己日常所听之后宅阴私事揣摩人心。所以才怕兰姨娘献好不成,图谋不轨。
  但是尤三姐儿同兰姨娘母女同在一个屋檐下,几年相处下来,她并不觉得兰姨娘是个心狠手辣——或者说她并不觉得兰姨娘有那个胆子做出对陈氏,对宝哥儿不利之事。
  陈氏听了尤三姐儿这一番分析利弊,不觉心下大定。因笑道:“我就说么,应当不至于此。那个兰姨娘倘或有这个本事,老爷也不会……”
  话未说完,自觉失言,忙的掩住了口。
  尤三姐儿看着陈氏略不自在的模样儿,笑着劝道:“不过舅母一席话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儿,我也要劝母亲一句话,只是不晓得母亲听不听罢了。”
  陈氏闻言,嗤笑道:“你跟我说话还这么故弄玄虚的做什么?还不快快说来?”
  尤三姐儿见状,少不得笑言道:“四姑娘今年也有七八岁了。平日里由兰姨娘教导着,我也不知道她识不识得字,念不念得书。妈何不从外头请一位女先生来教四姑娘读书?”
  陈氏闻言,颇为诧异,忙的开口问道:“好端端地,你说这个做什么?她又不是我的亲闺女,我可懒得替个白眼狼儿操心那么些。何况这京中不读书的女儿家也多。岂不闻女子无才便有德的道理?”
  尤三姐儿当然知道时下世道对女子的礼教约束森严,且不喜女孩儿读书的人家甚多。
  只是她乃从后世穿越而来,已经习惯了不分男女皆可读书之权。想当初骤然穿越,为了读书一事磨缠了陈氏许久,还好外祖一家疼爱,终让她心想事成。如今到了四姑娘的头上,尤三姐儿也理所当然的想要四姑娘读书——倒不是为了示好或者其他,只是觉着不论哥儿姐儿,只要条件允许,都应当读书识字,不说明理知义罢,至少也不用作个睁眼瞎子。
  尤三姐儿的某些想法,陈氏素来是不大懂的。不过这么些年陈氏听尤三姐儿的话已经习以为常,因此此刻虽然不以为然,仍旧细问尤三姐儿为什么要这么提议。
  尤三姐儿便道:“到没有什么好说法儿,只不过是想着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反过来岂不就是己所欲之推之于人么?我幼时想要读书之心切,母亲也是知道的。也是仗着素有母亲疼爱,外祖一家纵容,所以才能读书识字。及至后来,舅舅又从东宫接来一位教养嬷嬷,每日教我们言谈规矩,这都是很好的。当年大姐姐得了母亲的照拂,也能同我们一处念书学规矩,我想她也是感激母亲的。如今家中只有四姑娘不曾念书学规矩——”
  “不瞒母亲说,因着四姑娘年岁太小,况且向来不肯与我们亲近的缘故,我们与她自然也不亲近。但亲近与否是一说,叫不叫她读书识字又是另一说。妈若是不喜欢带着她去外祖家,大可以在家里为她聘请一位女先生,一个月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儿,倒费不着什么。妈只当是仁至义尽罢了。”
  陈氏向来恩怨分明,是个最为爽利的人。因此也爱听尤三姐儿这么干脆利落,丝毫不含糊的话。闻听此言,少不得细细寻思一回,因说道:“你的话也有些道理。我确实不大喜欢她那个脾性,被她姨娘教的倒三不着两的,我一瞧见她那副轻狂样子就觉着讨厌。之所以不带她去你外祖家,也是怕她心思偏执滋生口角烦扰之故。不过你说得对,咱们家三个姐儿都是正经念过书识过字的,单剩她一个没书念,倒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咱们尤家也不差那几两银子,倘或传将出去了,好像是我这个当嫡母的故意不叫庶出的丫头念书似的。”
  尤三姐儿闻听陈氏如此说,少不得笑道:“正是这个意思。妈只当花几两银子买个安心便是了。如若不然,妈这回搪塞过去了,下回搪塞过去了,那兰姨娘只顾在老爷去时吹吹枕头风,说不定哪天老爷瞧她们母女可怜,竟向妈开了口。妈岂不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好?”
  陈氏闻言一笑,纤纤玉指点了点尤三姐儿的额头,笑骂道:“好你个人小鬼大的促狭鬼。竟也知道什么叫枕头风了?”
  尤三姐儿嘻嘻一笑,捂着额头的道:“我什么不知道呢,只不过懒得多说罢了。”
  母女两个嬉笑一回,便听外头该班的小丫头子回说老爷家来了。尤三姐儿听闻,忙的起身时,尤子玉已经掀帘子进门。眼见陈氏与三姐儿在屋内闲话,不觉笑道:“三姐儿也在,同你母亲说话?”
  尤三姐儿躬身应是,且给尤子玉见过礼。便告了辞,回房歇息去了。
  陈氏则替尤子玉宽衣解带,一壁提及方才同尤三姐儿商议过的,请个女先生家来教四姑娘读书之事。
  尤子玉闻言一愣,旋即狐疑问道:“好端端地,你怎么想起这个事儿来?”
  陈氏因笑道:“并没什么。只是觉着四姑娘如今也大了,也该学一学为人处世的道理。咱们家三位姑娘都是在陈家跟着婉姐儿念书学规矩的。只是四姑娘年纪太小,这会子即便跟了去,她连字儿也识不得几个,哪里能跟得上婉姐儿的课。既然学不到什么,莫不如不去。就在家里好生请一位女先生,先从最基础的《千字文》、《百家姓》一类的学起罢。”
  尤子玉闻言,少不得再次感叹一回陈氏的贤良淑德。因握着陈氏的手感叹道:“夫人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肠的人。今儿早起听你在上房的话,还以为你很不喜欢四丫头。却没想到你对四丫头考虑的如此周全。反倒是四丫头……被她姨娘调、教的着实不像了些。要我说来,即便是请个女先生教书,也莫要教那些没有用的书,只教些《女德》、《女训》、《孝经》之类,合该叫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孝顺。”
  陈氏听了这话,只得笑道:“老爷何必认真动怒。四姑娘现在还小,再大些就好了。何况同乖巧温婉的大姑娘相比,我也着实不大喜欢四姑娘罢了。”
  陈氏越是这么说,尤子玉越是对兰姨娘和四姑娘不满。当下又拉着陈氏的手儿说了好一番的话。陈氏一壁替尤子玉换了家常衣裳,一壁笑言道:“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吧。”
  尤子玉闻言,欣然应允。
  一时相携到了上房,请安见礼后各自归坐。陈氏当着满屋子姑娘侍妾,丫鬟婆子的面儿,向老太太提及请女先生教四姑娘读书之事。原本以为尤子玉都同意了,此事必然水到渠成。哪里想到尤老太太听闻此事,却是满脸的不以为然。只向尤子玉并陈氏说道:“何必呢,世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有德。依我瞧,女儿家呆呆笨笨的就很好,只要晓得相夫教子,三从四德也还罢了。没的读甚么书,难道还能像哥儿似的,考个状元不成?”
  一句话未落,兰姨娘同四姑娘的脸儿登时变得煞白,四姑娘愤愤的张了张口儿,待要说甚么,兰姨娘吓得猛拽四姑娘的衣袖不叫她说。一番举动皆被人看在眼中。登时便有同兰姨娘素来不和的方姨娘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
  陈氏只当没看见似的,仍旧笑劝尤老太太,口内说出许多女儿家读书的好处来。因又说到尤家三个姐儿也是念了书学了规矩的,不好薄待四姑娘一个。又说四姑娘同其他三个姐儿年岁相差太大,况且基础又不同,即便是在一处念书,终究没什么用。所以还是另请女先生单独教导才行。
  最后又品度老太太的心意,只说请女先生的束脩不必从公中出,陈氏自个儿掏嫁妆银子。尤老太太听闻陈氏这么说,也还罢了。
  兰姨娘母女不妨陈氏竟然如此态度,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只待晚饭过后,各自散了时,悄向正院儿给陈氏磕头道谢。
  陈氏自诩家大业大,倒是不差这几两银子,只不过是听从三姐儿谏劝,花钱买个安心罢了。也不图兰姨娘母女感恩戴德的,只淡淡的寒暄两句,便推脱身上乏了请兰姨娘母女回去。
  兰姨娘并四姑娘见了,反倒觉得讪讪的。只得告了退退下。
  之后陈氏如何请先生家来教四姑娘读书,又如何替大姑娘操办婚事,安心教养宝哥儿,不过后宅琐事,无可记叙之处。
  如今且说转眼便到了七月末八月初,陈珪并六皇子不负皇命,已在江南妥善安置灾民,督促两江官员筹办灾后重建事宜,且查明了言官御史弹劾两江官员勾结河道总督卢焕章贪墨修河工款一案,遂回京叙职。此时钦差仪仗已经到了长安城外。
  消息传到尤府的时候,三姐儿喜得一蹦三尺高,忙的央求陈氏允她去外祖家见舅舅。
  陈氏向少看到尤三姐儿这么跳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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