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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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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了,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口内称颂的陛下万岁朝廷仁义还都是当地官员为了讨好儿现教的。
  而今在蜀州所见的这些灾民,虽然也都身形瘦弱,但是观其肤色举止,同两江灾民大相径庭。更别提当中几人名为百姓,却在知道他们的皇子身份还能当着他与七弟乃至蜀州官员的面侃侃而谈,诉说朝廷如何仁义恩德,他们如何感恩戴德,言辞恳切处,听得素来铁心铁肠的六皇子都不免动容……
  六皇子可不信仅仅差了千里之遥,两地百姓竟然能有如此差别。即便是提“富庶膏腴而后民方知礼”,那素有鱼米之乡的两江之地难道还比不过蜀州?
  六皇子因此生了疑虑,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儿。不过看着蜀州官员与这些个“灾民”的举动,以及每日围绕在蜀州驿站的那些探子们,他又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他面上不动声色,也不拒绝这些个官员请席吃酒的邀请。
  蜀州官员原本还惧怕六皇子的铁面之威,只恐他不肯来,甚至不肯给众人颜面,反倒出言训斥的。却没想到六皇子竟与传闻中不大一样。因又想到六皇子去岁在江南审查贪墨一案时,也并未有铁血手段。不觉隐隐猜着了——只觉着六皇子并非是孤僻之人。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岂料这一放心,便叫六皇子查到了蜀州官员贪墨永济仓钱粮,却假借赈灾之事甚至假冒灾民欺瞒钦差欺瞒朝廷,更兼杀、人、灭、口的惊天大罪!
  
  第97章
  
  六皇子于弹劾奏疏上揭露的赈灾真相令朝野上下为之震惊。包括六皇子本人在内,谁都没有想到蜀州官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丧心病狂——不但在几年之内贪墨了永济仓七成还多的钱粮,更趁着蜀州地动,朝廷号令当地官员开仓赈粮之时,企图欺上瞒下,偷天换日的将粮仓亏空的黑锅背到灾民头上。最最令世人想不到的是,蜀州官员除了贪墨钱粮欺上瞒下之外,为了隐瞒消息,更是接连坑杀了想要揭露此事的灾民官宦并其家眷近千人,其后谎称这些人是死在地动之中……
  若不是六皇子心生疑虑,派人暗访之时偶然解救了一个险死还生的秀才,同秀才口中得知此事,并且带人悄悄摸到了他们坑埋众人的地方,眼见尸首上皆有刀斧加身的痕迹,连六皇子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人竟然如此利欲熏心。为了贪墨钱粮,竟然做出这等恶行。
  简直令人闻风丧胆。
  六皇子得知手下暗探禀报的消息,震怒之余,却又心生寒凉。他知道这些官员既然能狠心灭口近千人,就为了防止消息走漏。那么在得知他已经知道真相之后,恐怕也不惮于杀了他这个六皇子来保守秘密。到时候再伪装出个灾民暴、乱,将锅推到灾民头上,到时候即便朝廷派人来查,恐怕也查不出什么来。那他岂不是白死了?
  因而六皇子三思过后,便以当地灾民已经得到安抚,且灾后重建之事业已有条不紊,无需他人临阵指挥为由,意欲带着钦差一行人等返回京中。
  蜀州官员虽然惊讶于六皇子的好说话好糊弄,然他们自恃隐瞒的天衣无缝,又恐夜长梦多,被六皇子发现蛛丝马迹。遂欣然笑应,且替六皇子与七皇子殿下声势浩荡的摆了送别酒,又按照官场规矩奉上丰厚孝敬,这才恭送了钦差使臣。
  这厢七皇子还对六皇子匆匆而去的行径表示不满——毕竟七皇子自告奋勇的向陛下讨来赈灾的差事,为的就是名利声望,如今好容易同蜀州官场上的人搭上了关系,还没来得及拉拢收服,这六皇子就跟屁股上着了火似的飞快离开,岂不是耽误了他的正事?
  六皇子心悬蜀州之事,可没有功夫同七皇子墨迹。甚至在七皇子企图拖延行路进程的时候,直截了当的说出“要么一起走,要么我回京之后向父皇弹劾七弟欲拉拢人心,图谋不轨”……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七皇子纵使心有盘算,眼见六皇子如此油盐不进,心中郁郁愤恨之余,却也着实不敢不听六皇子的话。
  一行人等快马加鞭出了蜀州地界儿。六皇子这才打发心腹疾驰回京,秘密上了弹劾奏疏。奏疏一朝入京,霎时间就跟捅了蚂蜂窝一般,震惊朝野。因事态紧急,圣人忙下旨意,直接命锦衣军指挥使赵弼和带领三千兵马接应六皇子与七皇子,然后直达蜀州,查办此案。
  赵弼和领命而去。然圣人与朝中大臣却不敢就此放心。只因除查办贪墨一案,现如今更为棘手的却是接下来的赈灾抚民该如何做——因为蜀州永济仓亏空无粮之事彻底打乱了朝廷的部署,而朝廷这会子国库空虚——也没钱粮了。
  事已至此,朝野上下不免想到去岁下江南赈灾查案的陈珪。也有人想要效仿陈珪之举,提出让当地官员将功赎罪之事。然而这话刚一出口,还没等圣人裁度,便被陈珪给否决了——因为这两者的情况不一样。
  两江官员虽然也是贪污工款,致使河堤决口糟蹋民生,可是他们并没有为了掩盖罪行就杀人灭口,更没有为了隐瞒消息坑杀近千灾民官宦及其家眷。但是蜀州官员与之相比,却尤为丧心病狂,罪无可恕——别说抄家问斩,便是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倘或连这样的人都能“将功赎罪”,那么朝廷的威严何在,圣人的仁德爱民又体现在何处?
  陈珪此言一出,众臣皆随之复议。更有几位秉性耿直的老臣言辞激烈,直指那位臣子大骂奸臣误国。意欲抹黑圣人清名。那人见状,少不得叩头请罪。永嘉帝乃仁厚君主,素昔爱民。陡闻蜀州之事,便已龙颜震怒,如今又听那位大臣胡言乱语,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便以不恤百姓为由将其革职查办,又喝命守在殿外的龙禁尉将此人拉出宫外。
  众人见状,忙的跪请圣人息怒。便是心中还打着小心思的人,也都知道圣人极为反感之意,更知此事不可行了。
  然此路不通,须得再找别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蜀州灾民因朝廷无钱赈灾就活活饿死罢?
  眼见圣人紧皱眉头,久久不言。太子殿下便向陈珪笑道:“陈卿素有治世经济之才,不知腹中可有谋略?”
  陈珪闻言,先是沉吟了半日,方才说道:“为今之计,也唯有借粮赈灾了。”
  一语刚落,殿上君臣面面相觑,不觉问道:“何谓借粮?”
  陈珪见问,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国债”。
  顾名思义,便是以朝廷,甚至以圣人的名义向民间商人借贷银钱赈灾抚民。到时候再以政策倾斜的办法还债。
  陈珪当着满朝君臣的面儿,将早先同尤三姐儿商议的国债的概念娓娓道来。众臣听闻之后,有人拍案叫绝,亦有人不以为然。更有一干心高气傲蔑视商贾之老臣出言斥责陈珪胡闹。“怎能以朝廷名义以圣人之名向那些卑贱的商贾借银?如此举止将祖宗威严置于何地,将朝廷颜面置于何地?简直荒唐!不成体统!”
  陈珪在朝堂之上素来不喜与人争执。何况太子殿下命他出谋划策,他已经说了自己的想法。至于圣人会不会同意,他也无法干涉。只能竭尽全力的游说罢了。
  因而陈珪并没有理会那位老臣的诘问,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帝师钱良靖不急不速的抚须说道:“老臣倒是觉着陈大人之言或有可行之处。如今国库空虚,朝廷根本拿不出钱来。当务之急,却是筹钱抚民。如果能以朝廷的名义向民间豪富借粮,想必能解朝廷的燃眉之急。至于名声……些许浮名,怎可与天下苍生相计较?”
  然而钱良靖话刚出口,礼部尚书王彦己便开口反驳。用的仍是不合祖宗规矩,有违朝廷颜面的借口。世人皆知王彦己乃是三皇子的人。这三皇子又素来与太子殿下不合,恨屋及乌,更是看不上屡屡为太子立功,令太子殿下化险为夷的陈珪。此刻王彦己出言反对,众人便知道又是三皇子意欲同太子殿下打擂台。不觉暗暗皱了皱眉。
  太子殿下也有些腻歪。他身为储君,日常闻听陈珪之劝谏,早已不想拉低身份的同三皇子争执什么。不过此事关乎朝政民生,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便耽误了朝廷赈灾之事。当下便开口说道:“既然礼部尚书觉得陈大人之谏言不妥。不知大人又有何高见?”
  礼部尚书闻言哑然。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国库里没银子,连圣人都没办法,他又能有什么高见?
  十二皇子年轻气盛,见了这情景,脱口便道:“你自己都没个主意,别人说个主意你又挑三拣四,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合着你自己吃穿不愁,便忘了蜀州灾民还饿着肚子呢?”
  一句话出,登时损的礼部尚书满面通红。十二皇子紧接着又道:“依我说这事儿倒也用不着这么麻烦。既然国库空虚,朝廷没银子,那就冲文武百官要罢。这些个官员功勋皇亲国戚的手里不缺银子罢?倘若他们这些人能把欠朝廷的银子还上,咱们不就有银子了?既然有了银子,干什么不成?哪里还用这么紧巴巴的事到临头想主意?礼部尚书既然说朝廷借贷不合祖宗规矩,那就催着百官还银子罢。这欠债还钱,总不会不合祖宗家法了罢?”
  此言一出,殿上登时一静。众人全都看向十二皇子,旋即又看向高高在上,端坐于御案之后的圣人。
  圣人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沉吟半日,方才向十二皇子问道:“老十二今儿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儿?还是谁同你说了什么?”
  十二皇子闻言便说道:“这还用谁说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便是民间百姓,倘或自家没米了还知道去催外头欠银。更知道欠银子不还乃无赖行径。百姓都如此,难道堂堂的文武百官,这些个读了孔孟之书自诩君子的官老爷们还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么?”
  说罢,又冲着礼部尚书冷笑道:“既然磨磨唧唧的说别人的主意不好,那你们倒是自己想出个主意来呀?成天屁用没有,就知道站在一旁说风凉话。要不是你们这些脸皮厚的大臣借了朝廷的银子不还,那国库也不至于空虚。咱们大家也用不着守在这儿想着从哪儿鼓捣钱来。依我说就让他们还钱。没道理债主都穷的快揭不开锅了,欠债的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全天下打听也没这个道理!”
  殿上君臣冷眼瞧着十二皇子突然发飙,一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催缴欠银之事要比筹措赈灾钱粮之事还要扎手无数倍。即便是朝廷有意如此,也当徐徐为之。哪里能向十二皇子说的那般容易。
  因而众人都有志一同的忽略了十二皇子的话。仍旧在探讨筹措赈灾银两之事。
  帝师钱良靖自然是站在陈珪这边儿的,礼部尚书虽然想同陈珪打擂台,但是方才被十二皇子劈头盖脸的发作一回,生怕惹火烧身,倒也不敢再出言反驳。
  其余大臣皇子各有各的立场盘算,或附议或反对或沉默不语,皆莫衷一是。
  钱良靖乃是三朝老臣,秉性谦和,为人清正,素有仁义之名。况且他身为皇帝的授业老师,也深受陛下的信任。闻听老师力挺陈珪,其余人等或是人云亦云或是出言反驳,也都不能拿出个筹钱的办法儿来,手里确实没银子的圣人兼听则明,立刻坚定了立场,当即便命陈珪速速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交由太子筹办。且再三提醒,一定要从速处理,不要耽搁。
  陈珪闻言,立刻躬身应是。
  众臣眼见圣意已决,无可更改。便也不再多言,只呼圣上英明。
  一桩大事商议明白,君臣霎时间便松了一口气。这会子倒也有闲工夫去算计别的事儿了。
  只听素来与七皇子同气连枝的九皇子突地开口笑道:“我记得贤妃娘娘的祖籍便是蜀州。何家如今还有几房人口在蜀州生活。如今蜀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三哥就一点儿也不知道?”
  此言一出,三皇子立刻变了脸色。就连殿上君臣也都是心下一动,不觉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见状,忙向陛下躬身解释。说自己并不知道蜀州之事,又说此事蜀州官员瞒的谨慎,何家虽然有几房人口在蜀州老家,但并未同当地官员同流合污,何家嫡系并贤妃娘娘远在京城鞭长莫及,更是从未听闻此等丧心病狂之事。
  然而不论三皇子如何巧言辩解,都无法改变何家祖籍蜀州,一直以来何家也都在蜀州苦心经营,替三皇子拉拢人心之事。
  如今蜀州官场爆发惊天丑闻,三皇子却一推二六五的说自己并何家什么都不知道……别说是素来同他打对台的几位皇子,便是圣人与朝中大人都将信将疑。
  三皇子见状,心下不免苦笑连连。知道自己便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太子殿下可还记着去岁两江官场爆发贪墨案时,三皇子落井下石的举动。如今眼见三皇子亦陷入贪墨暗中焦头烂额,太子殿下纵然心悬蜀州形势与六皇子七皇子的安危,此刻也不免暗搓搓的幸灾乐祸。不过他最近深受陈珪为人处世的影响,倒是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儿开口讥讽。
  然太子殿下并未开口,同七皇子同气连枝的九皇子十一皇子却你一言我一语的出言挤兑。三皇子素来心高气傲,哪里忍得众人如此挑衅。登时便出言还击。双方正闹得不可开口的时候,陡然闻听八百里急报入京,却是西海沿子有番夷入侵,沿海一带损失惨重。
  
  第98章
  
  闻听西海沿子传来的八百里急报,永嘉帝龙颜震怒。然而震怒之外,仍旧命户部与兵部筹措粮饷兵马赶赴西海沿子支援南安郡王。
  只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因着国库空虚的缘故,朝廷已是捉襟见肘青黄不接。更何况目今已到年下了,在京官员的俸禄也还没有发放,诸般事务挤到一块儿,桩桩件件都需银子,这让户部尚书十分为难。
  事到临头,满朝君臣也不得不将希望落在陈珪的身上。只盼他能尽早拿出个方案来,快些筹集银钱粮草——
  陈珪此时也感觉到了压力,遂在下朝之后,忙忙便命家下人将三姐儿接回家来,同她商议发行国债之事。
  彼时尤三姐儿正在家中撰写新的学规学纪,闻听陈府来人,索性将写了一半的条陈整理妥当一齐带到陈家。又同陈氏商议了,要在陈家呆上几日方能回来。
  陈氏早就知道三姐儿同他舅舅惯常鬼鬼唧唧的,商议的都是外头的大事儿,也不以为意。因见三姐儿提出要在陈家多住几日,便问二姐儿愿不愿意回去。二姐儿打小儿同三姐儿同吃同住,同进同出,自然是愿意的。当即便命岸芷汀兰收拾了几套衣裳头面,乐颠颠的同三姐儿去了。
  路上在马车里,二姐儿咬着嘴唇眼巴巴地看着三姐儿,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三姐儿见状,不免笑问,“二姐姐这是怎么了?”
  尤二姐儿想了想,少不得忍耻问道:“三妹妹,你说张华哥哥还能改过来么?”
  尤三姐儿闻言,沉默了一会子,方才说道:“改不改的,咱们嘴上也不好说。好在姐姐今年还小,再过两年才能及笄。咱们便看着张华哥哥这两年的言行举止罢了。倘若他能改,便在姐姐及笄之前考个功名出来。倘若不能……也不耽误姐姐的终身大事。”
  尤二姐儿听了这话,不觉松了一口气。旋即又闷闷不乐的说道:“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好端端地,偏偏叫我遇上这样的事儿。怎么大姐姐就……”
  一句话未落,尤三姐儿忙的笑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世人都是这样,咱们外头看着好的,他们里头未必如此。不过我相信只要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凡事能拿得住主意,便是世道再变,咱们也能过好自己的日子。何况二姐姐也不用害怕什么,凡事儿还有妈和我呢,难道我们能看着你吃亏不成?”
  尤二姐儿原本就是个犹犹豫豫耳根子软的,从来拿不定主意。虽然有时候也会因着各种事情抱怨一回,但只要旁人替她拿定了主意,她也就顺从了。更何况陈氏与尤三姐儿都是她的至亲之人,更不会骗她害她,尤二姐儿只要这么一想,纵然心下还是有些意难平,倒也乖乖的点了点头。
  尤三姐儿眼见尤二姐儿如此乖巧,登时会心一笑。倒是有心想哄一哄二姐儿开心。想了想,便笑道:“我听说聚宝斋最近新出了一批首饰花样儿,端得精致小巧,倒是很合咱们闺阁女孩儿的心意。等明儿抽空,咱们也去瞧一瞧罢?”
  二姐儿素来喜欢衣衫首饰绫罗脂粉一类女孩儿之物。闻听此言,登时高兴的点了点头,便拉着尤三姐儿说起了如今京中最时兴的头面缎子来。温言软语巧笑倩兮,登时便把一腔烦恼心事抛到了脑后。
  一时到了陈家,姊妹二人先到上房给陈老太爷陈老太太舅父舅母请了安,又同表哥表姐相互厮见过。大家说笑一回,陈珪便带着三姐儿并陈桡回了书房。将朝上提起国债之事娓娓道来。
  三姐儿心中有数,何况能替百姓尽一己之力,她也是愿意的。只是在同陈珪商议此事之前,三姐儿又将自己撰写的学规学纪交与陈珪,并将先前张华所言的被学中子弟挑唆着逃学赌博之事和盘托出。因说道:“族中子弟乃我陈家立世之根本。倘若他们不能学好,我陈家即便有舅舅在朝为官,表哥努力进学,然独木不成林,终久是后继无力。所以我自作主张,撰了些许条陈,还请舅舅过目。”
  陈珪早在陈老太太并冯氏的口中得知张华学坏之事。不过他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男孩子小时候都淘气,不着调一些也是有的。只要大了能改好,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便是不能改好,大不了两家的亲事作罢。反正张华又不是他儿子,他也用不着为此操心。
  至于张家从前对小妹的情分……他当年替张允解决了要命官司,后来又看在张允跑到江南投奔他的份儿上,与了他一场功名。现如今更是为他筹谋了金陵某膏腴之县的知县一职,只要等到年后就能上任的。
  因此在陈珪看来,便是张家对陈氏有什么好处,他也报答过了。何况两家今后也不是再不往来了。他也会继续关照张允的官路前途。只不会用二姐儿的终身大事做人情儿罢了。
  此刻闻听三姐儿所言,陈珪便向三姐儿说道:“张华之事,我也听说了。你很不必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他的身上。俗话说得好,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自己的前程,倘若他自己都不在意,咱们外人又何必瞎操心。还是顺其自然罢。”
  这话倒是同三姐儿的意思是一样的。因此三姐儿欣然点了点头。只见陈珪又垂下头去翻阅三姐儿所拟的条陈。待一一过目后,陈珪不觉拍案笑道:“果然是个好东西。将学业成绩言行举止严格划分标准,且以学分约束,以名次银钱激励,果然项项清晰,一目了然。”
  陈珪想了想,因又说道:“我倒觉着这一份条陈不光适用在家学上,便是朝廷选官用人,培养人才,考核绩效,也可以借鉴一二的。”
  尤三姐儿闻听陈珪所言,不觉笑道:“我倒是没想到这些,只奔着家学去了。还是舅舅触类旁通,举一反三。”
  陈珪便也笑道:“我再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也得有你这么个‘异类’在前还行。”
  陈桡静静的站在一旁,眼见这对舅甥旁若无人的互相吹捧,少不得暗搓搓的翻了个白眼——
  自打他前几年偶然见过父亲同三姐儿商议事情,陈珪便想通了什么似的,每每处置公务商议要事,或阅读邸报与幕僚研究朝廷风向时,都要他在旁围观。也不许他说话。只在事后,陈珪又每每要求他根据所闻所见撰写策论,还务必要写出自己的想法来。
  陈桡当时才多大岁数,自身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的人物儿,况且又不是三姐儿这等穿越而来的妖孽,哪里受得了陈珪如此“压迫”。
  最开始时,只知道抱着邸报头疼,坐在桌案前整整一日也憋不出几个字儿来,好容易写出一篇策论,甭说笔墨文采言之有物了,便是逻辑语句上都能被陈珪狠批一句狗屁不通。
  再后来陈桡便同三姐儿处讨到经验,只在众人议论事情之时,守在一旁默默记录。之后陈珪再命他写策论时,陈桡便将这些记录先行整理出来,其后挑出自己觉得有用的建议改头换面一番,再加上自己的意思写出来。
  陈珪见后,虽说不甚满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些策论总要比从前的狗屁不通强多了。只可惜在笔墨文采上,仍旧差得多……
  发展到了如今,陈桡便是不看那些幕僚的言辞,只要陈珪提出个题目,他也能罗列数据写出一篇详实的策论来。即便文章朴实无华,但因其事无巨细皆有可查,倒也让旁人无可辩驳。又有未来老丈人前科探花徐子川的倾心教导,所以才会小小年纪便考中举人。
  只可惜陈桡在实务上的“纸上谈兵”且有了,然而文章辞藻仍旧不甚精妙,所以才在秋闱上惨遭败北。不过陈桡转了年才十八岁,便是再等几年,也不算什么。
  因而陈徐两家都不以为意。且在秋闱过后,便商量着陈桡与徐家大姑娘的婚事。现如今纳彩问名都已经过了,只等着转过年后,再议论下头的事儿。算来也不过是明年八九月份的时候,陈桡便能成婚了。
  因此陈珪便想着叫陈桡在成婚之前,再历练些实务,学些人际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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