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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拖油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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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儿自从退婚之后,因着惧怕外头流言蜚语,一向不爱在人前说话。每日躲在家中不是做针线便是读书练字,小小年纪倒是越发沉静了。当初陈氏和三姐儿还十分忧心,生怕二姐儿一时想不开左了心性。索性和梁凤饶的婚事定下来后,二姐儿又渐渐回转过来。虽不似三姐儿那般爱说爱闹,倒也愿意在人前走动说话了。
  如今闻听尤氏提及大姑娘的现状,尤二姐儿心下顿时起了同病相怜的情绪。她耳根子软,心肠也软,最听不得这样红颜薄命的事儿。闻听荣府老太太、政老爷和二太太为了家中富贵就能狠心的将大姑娘送入宫中伺候人,更是一面心惊一面庆幸,还好自己的家人不是这般。
  尤氏也知道二妹妹这般心思,忍不住苦笑道:“老太太和二太太倒是整天张罗着要替大姑娘寻个如意夫婿,又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儿呢。现如今贾家不得当今的意,满长安城内的勋贵仕宦谁不知道?那些个世家官宦,端的是捧高踩低烧热灶的性子。眼见贾家如此落魄,况且大姑娘又有个在宫里伺候人的名声,那些个世家最爱面子的,又哪里肯让自家的出息子孙求娶大姑娘。下剩的那些人家儿倒是有意提亲,偏偏老太太二太太都看不上。现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耗着,转了年,大姑娘就二十一了。更成了老姑娘了。”
  尤氏谈及此处,少不得也想到了自己。阴差阳错蹉跎了那么些年,也只能嫁到宁府做继室。虽说宁府当家太太的名声听上去不错,可天底下的继母又哪有好当的?也不过是外头不知里头的事儿,花花架子表面光鲜罢了。
  尤三姐儿听了这一番话,倒是心下一动。她想到荣国府素来与四大异姓王交好。如今正赶上北静王议亲,倘若元春能小上几岁,说不准这门亲事当真能成。
  却不知道贾元春出宫之后,贾母倒是真有此意。甚至还以“女大三抱金砖”为由,想要试探北静王太妃的口风儿。怎奈北静王府得了世交的提点,知道朝廷有削藩之意,如今早已自顾不暇,他们连比荣府家大业大的江南甄家的嫡出女儿都婉拒了,又哪里会退而求其次,顾全荣府的名声脸面?
  最终北静王太妃只得亲自入宫向宫中一位深得上皇眷宠的老太妃请安,并且替自己的儿子做媒求娶那位老太妃所出的康宁公主,又将已逝北静王的兵权虎符交了上去以示忠心。上皇与当今议论过后,觉得北静王年未弱冠又一直养在京中,大概也出不了什么幺蛾子,这才罢了。
  北静王乃少年俊杰,面容秀丽且身份尊贵,难得性情谦和友善,霁月光风,是长安城内出了名儿的风流人物,康宁公主能得这么一位良人做驸马,自然十分愿意。
  而北静王府经此一举保住了自己的异姓王爵位,能够在朝廷下定决心削藩的时候转危为安,也十分满意。况且康宁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之身,然其相貌清丽,品性谦和,深得其母之风范。同北静王在婚后也是琴瑟和鸣,和顺美满。竟是再无不妥的。
  目今暂且不提北静王与康宁公主婚后顺遂,也不提贾元春谈婚论嫁时的尴尬状况。只说新皇登基,后宫妃位空虚,上皇为永保江山,绵延子嗣计,着令宗人府并天下各州府挑选贤良淑德女子入宫,且因新皇遣散后宫女眷致使后宫伶仃之故,除选聘妃嫔外,在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宫中女官,充为才人赞善之职。
  此旨一下,满朝文武皆歌功颂德,称赞上皇体恤儿子,且赞圣人隆恩浩荡。暂且不理论长安城中各世家官宦如何盘算,只说在荣国府暂住的薛家母女闻听此事,却是喜得无可不可。薛姨妈更是握着薛宝钗的手直叹“苍天有眼”。以他们薛家的背景家世,原本不敢肖想宫中选聘妃嫔之事。岂料圣人又降不世出之隆恩,再选宫中女官。薛家倒是可以运作筹谋一番,倘若能借此入宫。兴许三年五载之后,也能入了圣人的眼,一跃飞上梧桐木。
  诸如那位义孝亲王的母亲莲太妃,当初不也只是浣衣局的女婢。现如今母凭子贵,不也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妃?
  那薛宝钗今年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生的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因当日有他父亲疼爱,原本就有青云之志,素昔因着自己身为皇商之女,虽心有大器,却不能尽力施为。又因家中哥哥不能成才懂事,体贴母亲,支撑家业,宝钗也唯有将书字抛却,只留心针黹家计,为母亲分忧。
  如今探得这等鲤鱼跃龙门之富贵,薛宝钗自然不愿错过。然薛家三口孤儿寡母的上京,既不识得京中权贵人家儿,更不识得宫中贵人。倘若无人帮衬,着实寸步难行。
  母女两个商议一番,先给远在外省公干的胞兄王子腾去了封家信,又向胞姐王夫人央求讨情儿,希望荣国府能代为打点斡旋。一应花费自然由自己所出。薛姨妈更是拉着王夫人的手儿殷殷嘱咐,“倘若此事能成,必有重谢。”
  然王夫人心中记挂着长女元春的婚事,哪里有心情替妹妹外甥女儿张罗这些外务人情儿。更何况她将薛姨妈母女千方百计接入京中,为的也是同老太太打擂台,竭力促成“金玉良缘”的婚事。她盘算着薛姨妈乃孀寡之身,那薛蟠素来又是个不成器的。倘若能替宝玉将宝钗求娶进门,将来薛家百万家财,岂有旁落的道理?
  因着王夫人心中有这么个打算,自然不肯替宝钗筹谋此事。只是她碍于薛姨妈的面子情儿,又不好推脱的。只得面儿上答应,转过头便将此事丢到脑后。不但没有尽心操持,反倒贪墨了薛姨妈给她的几万两疏通银子。
  王夫人原本以为自己将此事瞒的滴水不漏,却不曾想此事早被贾母得知。贾母虽然年纪渐长,但是心里明白得很。她本来就想将两个玉儿凑成一对儿,今后也好叫姑爷林如海在仕途上帮衬宝玉。却不曾想儿媳妇目光狭隘,只因当年同敏儿的些许芥蒂,便将这一桩大好姻缘推之门外。还将个商户之女当成宝贝似的接到家里同她打擂台。
  贾母心下不屑,面儿上却不显露。好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即便有王夫人从中作梗,她却背地里使了把劲儿,使得宝钗过了初选。并且还通过贾珍的关系疏通了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希望他能在复选的时候高抬贵手。
  贾母心下盘算的倒也精明。她是想着将薛宝钗送入宫中,一来能打破王夫人“金玉良缘”的盘算,二来嘛……倘若薛宝钗有朝一日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这个从中出力的恩人也能承上一脉香火情。如今元春出了宫,自家在宫中再没个得力的人,倒也不妥。何况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联络有亲,宝钗入宫得宠虽不如元春这个亲孙女儿得宠给荣府的好处多。但薛家门第低贱,在朝中毫无背景人脉,薛蟠又是个靠不住的纨绔子弟。
  有这样的家世兄弟做累赘,即便宝钗能侥幸得宠,想要在后宫站住脚儿保住位分,没有贾、王两家的倾力支持,也是不成的。
  贾母将此事前前后后盘算过一通,越发下定了主意。但她也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儿的人,命贾珍打点了戴权之后,贾母立刻将此事告知薛姨妈母女。并且言语中暗暗提到王夫人出工不出力且从中贪墨拿好处之事。
  虽然贾母是点到为止,但薛姨妈并薛宝钗也不是鲁钝之人,自然听得明白。虽然心下不大自在,但薛家母女仍旧谢过贾母的好意,又情真意切的表白一番。方才安心等着入宫复选。
  原本以为就此便可高枕无忧。岂料不过几日,薛宝钗却因为复选落选,被人送了回来。
  贾母心下大为诧异,之后又着人暗暗打探了一回,方才知道新皇虽然性情谦和仁孝,然睿智英明实乃不世明君。且最不喜下官有欺上瞒下,贪赃枉法之举。
  那薛宝钗虽然品格端方,容貌秀美,但圣人无意间却从旁人口中听说其胞兄在金陵时却有打死人命之事。小小年纪便敢如此嚣张跋扈草菅人命,此时令圣人十分不喜。因此他不但御笔亲批否决了薛宝钗的复选资格,还口谕传诏金陵应天府重新查办薛蟠一案。
  朝中早有言官御史清贵一流看不惯勋贵世族的嚣张跋扈,同气连枝。闻听圣人着令金陵应天府重新查办薛蟠一案,登时拟了奏疏弹劾薛家倚财仗势,打死人命,又弹劾金陵应天府知府贾雨村与九省统制王子腾官官相护,藐视律法,满口神鬼之说,断案儿戏……
  圣人原本以为此事不过是薛家私事,并未想到其中还牵扯出这么多朝廷官宦徇情枉法的不堪之举。待闻听贾雨村堂堂一介朝廷四品大员,竟然以扶鸾请仙之说胡乱判了案子,并以此向贾、王两家示好之后,登时龙颜大怒。当朝便革去了贾雨村的乌纱官袍,按律追究。更是下旨严斥王子腾与贾政,并且官降三级,以儆效尤。
  经此一事,当今深知吏治不清,朝廷不宁,百姓不安,社稷不稳的严重性。遂暗下决议,务必要肃清吏治。
  如今且不说朝上因此事如何动荡,只说薛宝钗因胞兄旧事暴露被逐出皇宫,倒是深受了一番打击。在家淌眼抹泪的哭了好几日。
  王子腾并贾政因薛蟠之事惹得圣人大怒,且又官降三级,顿时成了京中官宦同僚的笑柄。虽不至于因此迁怒于晚辈,却也对薛蟠生出了几分芥蒂。
  贾母不曾想自己的宝贝儿子因着薛蟠一事吃了瓜落,心下越发不满薛家母女。
  薛宝钗也不曾想以自己的天分才情,最后竟沦落至此。虽然暗恨自己没有个好兄弟做臂膀,但她终归不是自怨自艾之人。在家消沉了几日,倒也重振旗鼓。
  于是不过几日间,荣国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金玉良缘”之事。
  
  第123章
  
  因新皇登基,除大赦天下大肆封赏之外,照例仍旧会开一届恩科,以显当今皇恩浩荡,崇才尚贤之德。
  建元二年的恩科开在二月初。春寒料峭,寒风朔骨,想要科举的士子们却得穿着单衣在这样的天气和简陋的考场中熬煎整整九日。有些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忍不住这样的熬煎,在考试中途就因生病昏厥被差役抬出考场的,则算是放弃了这一年的科考。寒窗十载甚至几十载的光阴,一朝成浮云。
  考场禁止答卷的锣声响起,等候许久的监考官并差役从长长的游廊尽头经过,将一份份考卷糊名收起。
  陈桡有些受不住寒气的搓了搓手,在差役收完他的考卷之后,收拾东西离开考场。陈家的马车奴仆都守在考场之外,眼见陈桡出来,一窝蜂的拥上来披大氅的披大氅,送手炉的送手炉。
  厚厚的大毛衣裳披在身上,立刻隔绝了外头的寒风瑟瑟。陈桡躬身刚要上马车,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不知凤举贤弟此番下场可有把握?”来人也披着一身华丽的鹤氅,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青花瓷铜手炉,笑眯眯问道。
  陈桡回过头来,也笑着拱手说道:“原来是胡世兄。瞧胡世兄气色如此之好,想来今次下场必定能有所斩获了。”
  胡晋中闻言,眉宇间掩不住得意之色的笑道:“好说好说。如无例外,开榜之后你也该改口叫我姐夫了。”
  陈桡听了这一番话,心下越发高兴。陈、胡两家的婚事已经定了好几年了,碍于陈婉年纪还小,况且胡家执意要胡晋中考取进士之后方能迎娶陈婉过门,两下里着实拖延了好几年。如今陈桡听到胡晋中如此信心备至,少不得也笑道:“俗话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看来胡世兄倒要占全了。”
  胡晋中大概是考的真比较好,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开口说道:“凤举贤弟天资聪颖,且长于实务。又有徐大人亲手调、教,想必今年金榜题名也不在话下罢。”
  陈桡微微一笑。他为人素来低调务实,不喜夸夸其谈。凡事即便有十足把握,对外也只谦逊八成。何况现下只是刚刚考完,还没有到放榜的时候,陈桡更不会夸下海口说自己必定高中。因此陈桡只是含笑说道:“这倒也说不准。也不过是尽我所能罢了。”
  正说话时从两人身侧也走过来一行人。为首的一个闻听陈桡谦辞之言,不免冷笑道:“凤举兄这话也太过谦逊了。谁不知道凤举兄的父亲便是当朝赫赫有名的陈珪陈大人。如今是新皇登基,陈大人简在帝心圣眷优容,如今他的独子下场科考,又岂有不中之理?依在下之拙见,倒是觉得凤举兄必定高中。届时还要讨一杯喜酒吃才是。”
  那人说话时刻意高扬了声量,顿时引得周围的举子士人为之侧目。
  陈桡细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直接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梅世兄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在怀疑这一届的恩科有舞弊之嫌?梅世兄青口白牙信口乱说,不知敢不敢承担说了这些话的后果?”
  那梅世兄闻言一凛,旋即悻悻的笑道:“不过是随口玩笑一句罢了。凤举兄又何必认真恼怒起来。”
  陈桡闻言莞尔,看了一眼周围的学子,笑眯眯说道:“此事与我无关,我也犯不着恼怒。不过是替梅世兄庆幸罢了。毕竟这一届恩科的主考官乃是当朝内阁首辅章怀玉章大人,章大人出身诗礼大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为人谦和高风亮节,况且又是桃李满天下。以章阁老的胸襟,自然不会同梅世兄计较。倘若换一个人,好端端的竟受了梅世兄这一番指责,才会认真恼怒的罢?”
  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位姓梅的考生顿时吓得面色如土。他有些忌讳的看了陈桡一眼,也不敢再多说,趁着旁人都还没回过神来,灰溜溜的走了。
  胡晋中一脸如沐春风的看着这一幕,仍旧不忘笑口常开的道:“还是凤举贤弟通情达理。否则今日之事换了旁人,还不恼羞成怒的直接告到章大人面前去。”
  陈桡看了胡晋中一眼,又看了看人群之中,意有所指的道:“有章世兄在此,哪里还需要我多嘴多舌的?”
  众人闻言看去,这才看到人群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俊雅,举止风流,端得出彩人物。此刻正阴沉着一张脸看着那姓梅的士子离去的方向。
  闻听陈桡所言,那人勉强勾了勾嘴角,拱手说道:“家父秉性中正,绝对不会做那徇私舞弊之事。有些人自己才学不够,就喜欢随意揣测旁人,真是荒谬至极。”
  说完,只向陈桡并胡晋中二人草草寒暄了几句,便按捺不住的走了。
  胡晋中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嘴角,冲着陈桡笑道:“这叫什么呢?不长脑子说人家老子的坏话,偏偏叫人家儿子听见了。果然是现世现报在人眼里。”
  言罢,又同陈桡寒暄了几句,这才各自上了马车,分道回家。
  陈家众人早已准备好了热汤沐浴,只待陈桡家里,立时妥妥帖帖的服侍着陈桡洗漱休息。
  陈桡这一觉儿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方才醒转过来。徐氏忙端来了灶上温着许久的人参鸡汤。陈桡满满的喝了三大碗,又命人炖了一道火腿炖肘子就着碧梗饭吃尽了,方才畅然笑道:“这九天在考场里考试,我什么都不想,就想着赶紧考完回家就有肉吃。就着干馍馍想肘子,你可不知道,那滋味就甭提了。”
  徐氏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且服侍着陈桡穿戴已毕,两人抱着哥儿一齐至上房请安。
  彼时陈老太爷陈老太太陈珪并冯氏都在,正讨论着陈桡的科举成绩如何。陈珪自己就是捐官的人,没经历过这样。便想着等陈桡缓过神来带着他拜访岳家,听听徐子川的意思。
  陈家众人听了陈珪的主意,自然都是深以为然。
  一时见了陈桡进门,陈老太爷并陈老太太忙着嘘寒问暖,搂着大孙子一会儿说瘦了,一会儿又说单薄了。陈桡陪着祖父祖母说了一回话,这才跟着父亲一齐到了徐家拜访。
  徐子川自己的儿子早在上届科举中便已高中,如今正在翰林院点卯。陈家父子登门的时候,徐家父子也在讨论女婿妹夫的科举成绩。
  陈桡经历过这些年的失败,这一次科举倒是很有把握的。他将自己的策论八股文章等全部默给岳父和大舅哥,两人拿着陈桡的文章在书房里研究了半日,从文章本身的辞藻论题到主考官的喜好都琢磨了一遍,这才信誓旦旦的下了决断——
  “十有八九必能高、中的。”
  虽然还没到开榜的时间,但是陈家父子听到了徐家父子的断言之后,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这可是科举资深人士的评价,必须要有参考价值啊!
  陈家父子一高兴,便在徐家摆酒唱戏的喝了大半日。直到掌灯时分,这才醉醺醺的家去等放榜。
  没过几日朝廷放榜,陈桡与胡晋中果然都名列在榜。陈桡是二甲第七名,胡晋中是二甲第十一名。两人的成绩都算得上不错。而且陈桡因为陈珪的原因,在高中之后还被当今钦点为翰林。也算得上是清贵文官中的一员了。
  至于胡晋中虽然没被点为翰林,但是有胡家在暗中周旋,还有陈珪这个老丈人坐镇,外放州官的时候直接被分到了晋商的大本营山西。相信上有陈珪这个老丈人提携,下有本家裕泰商行的财力支持,胡晋中的外放三年也不过是积攒资历的三年。到时候三年考核凭个上上,也都在意料之中。
  不过当务之急却还不是胡晋中要出京赴任,确实胡、陈两家要给一双儿女操办婚事。而婚事便定在了五月初。
  陈桡身为朝廷重臣,当今最信任的心腹大臣,他的独生女儿要出嫁,满朝文武功勋卿贵包括当今圣人自然都会有所表示。
  而胡家虽然不比陈家位高权重,但晋商之名广传天下,裕泰商行更是晋商之中的翘楚。他们家长房嫡长孙在高中进士后要娶妻,迎娶的还是户部侍郎陈珪家的独生女儿……所有跟裕泰商行有交情没交情的本着捧热灶的心,也都趋之若鹜。
  圣人还在朝会的时候,特地写了一封“天作之合”的手书赐予陈珪。并且还笑着说等陈家办喜事的时候还要派太子和太子妃过去凑个热闹。
  圣人话说到这里,倒是心下一动,不免想起前尘往事,开口说道:“朕记得你们家桡哥儿成婚的时候,朕和皇后是亲自去的。还有诸位皇弟们也都去了。如今到你们家姑娘嫁人,朕却要派太子和太子妃过去。倒像是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再一次体会到当今圣人对陈珪的宠信亲昵。少不得艳羡嫉妒的看了陈珪几年。
  陈珪早已习惯当今圣人同他私下相处时的不拘一格。然君臣两个在朝上这么着,却是头一回。陈珪当时都愣住了。旋即醒过神来,只好上前不动声色地将话回转过来。
  然而不管圣人如何兴致勃勃,陈、胡两家如何张罗筹划,一件突如其来的祸事,还是搅乱了两家的安排。
  就在科举放榜后不要半个月的时间,京中悄悄传出一则流言,却是说此次恩科有人营私舞弊,考场不公。更有人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流言因此越演越烈,最终竟发展到没有考中的举子聚集起来跪坐于礼部门前请愿的程度。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圣人更是龙颜大怒。责令刑部与大理寺严查此事。倘若有人营私舞弊,务必严惩。倘或无人舞弊,朝廷也由不得市井流言轻易诽、谤。务必要查出传播流言之人,狠狠处置,以儆效尤。并下令让这一届报名恩科的举子全部重新考试。考场就放在大明宫,已经考中进士的举子考场就在勤政殿,没有考中的举子考场则在太和门,这一次由圣人亲自监考。考试结束后全部考官和考生都不许走,当场判卷。
  因身处流言漩涡之中,陈家与胡家的婚事也少不得耽搁一二。只待勤政殿重考之后,再作计较。
  
  第124章
  
  因为这一次的殿试重考有圣人亲自盯着,所有的监考官更是在考卷糊名收上来以后当堂审阅。然后将自己为什么会挑选出这份考卷的原因附在考卷之后,最后挑选出来的上榜者的试卷也由圣人亲自过目。等到揭开糊名唱榜的时候,一甲前三名的人选中,榜眼和探花并没有变,状元却成了二甲第一名的章梦麟。而原先的状元却因为发挥失常的缘故,沦落到二甲第七名。
  二甲和三甲同进士的人选虽然偶有差别,但大多数是排名的先后顺序略有不同,原榜中只有不到五人在复试中落榜。而这几人原本的名次就是岌岌可危。
  将仅有的这几名原先上榜之后又落榜的士子的考卷挑出来仔细审核,发现这些人虽然落榜了,但所写出的文章也是可圈可点,不过是审核考卷的监考官不一样了,所以在主观上略有参差罢了。更有人因此脱颖而出——比如说陈珪之子陈桡的试卷,不但辞藻精妙言之有物,更在文章中引用了数据佐证论点,显而易见是平日里时常观看朝廷邸报,甚至同其父时常讨论朝政之故。
  这样的素质涵养,别说选入翰林院点卯,便是直接外放到外省为主政地方官,也是绰绰有余的。
  更有章怀玉之幼子章梦麟,他的文章引经据典,言辞锋利,某些观点更是令人拍案叫绝。似乎是因为有人污蔑其父营私舞弊的缘故,章梦麟心中憋着一口怨气,一改章家为人处世写文章时的中庸低调,谦谦君子之风,笔锋大开大合咄咄逼人,虽然失了些君子稳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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