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楼之拖油瓶-第6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尤三姐儿先前听着陈氏催她嫁人之事,少不得兴致寥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听见陈氏提起表哥意欲让侄子陈昭进学读书,不免吓了一跳,忙开口问道:“舅舅和表哥想让昭哥儿也跟着进学念书?恐怕也忒早了些。昭哥儿今年才三岁,正是贪玩儿的年纪。哪里能坐下来认真读书?”
陈氏听了这一番话,登时白了尤三姐儿一眼。开口说道:“还不都是你这孩子挑唆的。前些日子我回娘家,听你舅母说起,却是你跟你舅舅提的什么幼子院。专门将三岁到六岁大的孩子聚集起来,教他们读书识字,玩乐做耍。你舅舅听了你的话,倒是记在心上。当晚就将你表哥叫进书房。两个人叽叽咕咕大半夜,也不知道怎么打算的。转过天儿就张罗起来了。”
陈氏说着,忍俊不住的看了尤三姐儿一眼,因又说道:“别说你舅母一头雾水,便是我如今也听不懂了。小孩子家玩耍起来,左不过也就是那些淘气事罢了。哪里还需要专门请人来教的。也忒不靠谱。”
尤三姐儿闻言一笑,开口说道:“怎么不用人教呢?妈却不知道,这玩也是一门学问。有些人玩的好了,受益终身。有些人玩不好了,自然也害人害己。俗话说三岁看到老,趁着这会子教他们玩时也教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耳濡目染,倒是比他们大了再填鸭教学的强。”
陈氏听不懂什么叫填鸭教学,待听明白了尤三姐儿的解释,忍不住笑道:“就你这丫头刁钻。人家说话是引经据典,你偏偏喜欢自己编纂些典故出来。”
一句话说完,话锋一转,又提起三姐儿的终身大事来。听得尤三姐儿只嚷着头疼,慌忙将陈氏推出房去,口内还不忘拉着陈舅舅当做挡箭牌的道:“舅舅想要弄这个幼子院,原是我的主意。我可不能在旁看着,总要想法子帮一帮手儿。免得叫那些不懂不明之人乌烟瘴气的弄了一遭,反倒坏事。”
陈氏被尤三姐儿推搡着出了房门,也知道尤三姐儿不喜听她念叨这些婚嫁之事。只得说道:“你就推罢。推得了一时也推不得一事。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不着调,成了老姑娘也不嫁人。”
说罢,又隔窗向三姐儿叮嘱道:“明儿你姐姐和你姐夫回门。你可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事。”
尤三姐儿闻言,冲着陈氏嘻嘻一笑,分明就是死皮赖脸的表情。气的陈氏翻了个白眼,只得去了。
暂且不说尤三姐儿如何策划幼子院之事。只说次日尤二姐儿与梁凤饶三朝回门,尤府上下果然热忱款待。吃过了梁凤饶与二姐儿孝敬的一杯茶,尤子玉且带着女婿至书房说话,尤老太太则拉着尤二姐儿的手一长一短的闻着小夫妻的新婚之事。
一问梁凤饶对二姐儿可好不好,又问梁家的下人奴仆可都信服当家太太,再问小姑子可好不好相处等事。
尤二姐儿含羞带怯,一一的答应了。尤老太太眼见尤二姐儿成婚之后越发腼腆温柔的性子,心下担忧,且摒退了众人,又叮嘱尤二姐儿要好生保养身子,尽快给梁家生个大胖小子云云。
“孙女婿父母缘浅,家中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人丁也太寥落了些。虽说梁家有男子过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家规,可男人的心思,总没个准数。什么是纳妾呢?唯有进了户籍,明公正道摆酒唱戏抬进门来的才叫妾,那些主子们兴之所至拉着睡了一觉的那都不算什么,左不过是些通房丫头罢了。我观孙女婿也是个有规矩体统的人,可男人在内宅里头,总归是个没脑子的,倘若有些下贱坯子执意算计,却也容易。你如今刚刚进门,趁着小夫妻两个还一盆儿火热的时候,好生保养好生怀上不但孙女婿高兴,你没了的公公婆婆也高兴。到时候你在梁家也更立得住了。如若拖延个三年两载的怀不上,倘若真让那些下贱坯子钻了空子,这世间再没有娘家压着女婿不让留后的道理。你如今年轻,性子又软,又是新婚的媳妇,祖母这话虽然不好听,却是最有道理的。这女人嫁人以后,任什么都是虚的。唯有子嗣和嫁妆才是你安身立命的根子……”
尤老太太是积了古的老人家儿,年纪轻轻便守了寡,一个人把儿子拉扯那么大,还能整治的尤家蒸蒸日上,自然也是有她的本事的。这一番话虽说听上去逆耳,倒也是情真意切的替二姐儿考虑。
陈氏在旁听了,也是深以为然。拉着尤二姐儿的手嘱咐道:“你祖母的话当真不错。你可要记着。家去后好生保养,我这儿还有两个调理身体的方子,待会子你同我回房拿了家去,也吃上几剂。”
尤二姐儿听了这一番话,羞得脸面通红,臻首死死的垂在胸前,细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一时出了尤母上房,陈氏带着尤二姐儿回了正院。
尤三姐儿和四姑娘方才被老太太“撵出”上房,虽然不曾亲耳听闻老太太、陈氏同尤二姐儿说了些什么,但想也想的到。眼见尤二姐儿从上房出来时恨不得烧将起来的双颊,更是心下暗笑。
母女姊妹三人在陈氏房中调笑了一回,直到老太太派人来传膳。尤二姐儿和梁凤饶在尤家吃过了回门饭,便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坐车家去。
因着尤二姐儿十分听从尤老太太和陈氏的劝谏。待回家后悉心保养身子,不上三个月的工夫,果然怀了身孕。
梁凤饶早年丧母丧母,只同妹妹相依为命。因着这一段经历,梁凤饶越发在意自己的小家。在同二姐儿婚后,也幻想着自己能尽快有后嗣,却也不曾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快就当了父亲。
闻听喜讯之时,梁凤饶猝不及防,登时傻愣住了。呆愣了半日方才回过神来,心下狂喜的不知该怎么表现,眼见尤二姐儿在床上轻抚小腹满是温柔欢喜的模样儿,登时将尤二姐儿一把拦腰抱在怀中转了两圈,吓得二姐儿脸色都发白了,娇声叱喝梁凤饶放她下来。
梁凤饶也不以为意,只将尤二姐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上。自己也单膝跪坐在榻上,满脸傻笑的盯着二姐儿的肚子。
因着年长之时才能娶得这么一位美娇娘,不但容貌标致性情温柔,难得家世门第都不俗。梁凤饶早在娶妻之时便将二姐儿捧在手中如珠如宝。这会子眼见二姐儿给她怀了孩子,更是兴头的手足无措,整个人怔怔的坐在二姐儿身前,连话都不知该怎么说。只得连声吩咐家下人小心再小心的伺候着,一会子问渴不渴,一会子问饿不饿,一会子又问想吃什么……
看得尤二姐儿忍俊不住,一面暗搓搓的笑梁凤饶傻,一面却忍不住的心甜意满。
如今且不说梁凤饶与尤二姐儿这对夫妇如何言和意顺,期待新生儿。只说转眼到了年下。朝廷意欲封笔休假之时,却从粤海传来了捷报。
原来却是自从陈珪建议朝廷开海禁,与周边属国往来通商以后,便时常有海寇聚集粤海一带,劫掠海商船只财物,更有甚者杀人灭口。
粤海海军总督卫钧奉皇命戍卫海防,虽然时常带领麾下水师剿灭海寇,保护海商。但千日防贼总有疏漏之时。更何况自粤海一带的海寇在我朝海防境内遭受重击,大多数早已退出粤海,只在海境之外徘徊。等着我朝海商行船出海,远离粤海之后,海军势力鞭长莫及时才现出行踪掳掠海商。
虽然海商皆聘朝廷战船护卫,但海寇的船只利炮也很强大。且行踪飘忽,行事机警,倘若遇见护卫船只多的商队,便放过,倘若遇见护卫船只少的商队,便一哄而上。根本不给粤海海军一举剿灭的契机。着实让人头疼。
后来还是海军总督麾下的一员小将出了个主意。因这员小将年纪轻轻,且素性爽侠,喜好结交三教九流人物。所以他便向海军总督卫钧献计,只说这些海寇穷凶极恶,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然其既然劫掳了海商财物,总要有销赃的地方。而这些海寇在海上行踪不定,但陆上销赃之地必定有迹可循。当务之急,却是想方设法找到海贼的销赃之地,之后便借机与其搭上关系,加入海寇打入其中。只要摸清了海寇的老巢,届时便能一网打尽。
海军总督闻听这员小将之谏言,且同麾下幕僚商议一番,深以为然。这小将既然出了主意,且仗着自己年纪又轻,三教九流无所不识,更是立功心切,便自告奋勇,意欲去当这个卧底。
那海军总督卫钧因儿子同这员小将有旧,在这小将带着荐书来投他的时候,便很照顾。况且这员小将的脾气性格也颇投他的眼,他只把这小将当做自家晚辈看待,此时见他要做这等危险之事,自然不允。
其后那员小将不知道怎么说服了卫钧,果然轻身而去。足足花了约有一年的时间,才成功取得这些海寇的信任,摸到了海寇的老巢,且同粤海海军里应外合,不但将这些海寇一网打尽。亦且将那海寇藏纳的令人瞠目结舌的财富和军备物资等等搬回粤海。
粤海海军得此大捷,一时惊动天下。粤海总督卫钧在回到岸上之后,立刻动笔写了封请功折子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入京中。且将在粤海清缴的各种财富物资送回京中献给圣人。
消息传入京中,满朝文武皆惊。圣人更是惊喜的无可不可。连忙下旨犒赏三军。且命海军总督卫钧随同一应物资班师回朝。
圣人意欲御驾亲迎,且为诸多将士庆功。
第127章
粤海大捷班师回朝乃是朝中大事,文武百官如何张罗筹措内宅女眷自然不知。
尤三姐儿忙了几日工夫,且将幼子院一事做出了策划案,于陈珪沐休的时候送到陈家。舅甥两个在书房内谈论了好一会子,待诸事一一妥当了,又有上房陈老太太打发人来传饭,二人这才出了书房。
如今已是大年节下,合该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偏生婉姐儿嫁人,早已随着夫君到任上去了。陈老太太虽然知道女大不中留,眼见人去闺阁空,到底有些意兴阑珊。
陈珪见状,少不得搜肠刮肚说了千百个笑话儿来哄老太太高兴,尤三姐儿也在旁凑趣。因她掌管陈园之事,又弄出个什么贤媛集来,集合了满长安城的诰命贵女在一处,妹妹闲聊起来,多是些家务人情,因而最知道各家各户的家长里短。此刻说书版的念叨给老太太听,说话犀利,鞭辟入里,别说老太太,便是房内其他人,也都听住了。
冯氏见状,拉着尤三姐儿的手便笑道:“我最喜欢咱们家三姐儿的脾气性格,便是谈吐也爽利。不像有些人家的女孩儿,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弯弯绕的我听了都头疼。也不知道将来是谁家有福气,能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去。”
自打二姐儿的婚事定了,所有人都把眼珠子放到了她的身上。话不过三句,必定提起婚姻大事来。尤三姐儿早已习惯了。只是想想自己现在的年纪,要是搁到现代,也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学生。这会子就要念着终身大事了,果然凶残。
尤三姐儿长叹了一声,只得说道:“我还小呢,且不操心这些事儿。”
陈老太太闻言莞尔,笑眯眯说道:“也不小了。过了年都十四了,也该张罗起来了。倘若再晚一些,恐怕仓促之间,且找不到什么好人物来。”
“那就不嫁。反正我是不会凑合的。”尤三姐儿心平气和,笑眯眯道:“想让我嫁人,这人的家世品貌,必定我相中了才行。否则不论他貌比潘安,才比石崇,我也不愿意。”
陈珪闻言一乐,忍不住问道:“那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也说来叫我们听听。”
冯氏急忙啐了陈珪一口,推搡着说道:“你这当舅舅的,不说管着她,也不该纵着她才是。历来儿女婚事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相看的。倘若传将出去,这可怎么得了?”
说完,又数落尤三姐儿道:“你这孩子也是。打小儿便知道你性子野,且又心高气傲。却也不能这么离了格儿。要总是这么着,小心将来嫁到婆家会吃亏。”
陈氏听了嫂子的话,也不免附和道:“嫂子可不知道,三姐儿如今心气儿高着呢。历来我劝她多多留心自己的终身大事,她不是敷衍我便是随口支吾过去。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不会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嫁人罢?”
这话倒是说到尤三姐儿的心坎儿里去了。她笑眯眯的看了众人一眼,开口说道:“我没想着一辈子不嫁人。不过也没想着即刻嫁人也就是了。我原就是个贪图享乐之人。好容易来世上一遭,自然要好生享受一番。现如今在家里当姑奶奶,吃穿用度一应不愁,且有买卖要经营,过的不知道有多逍遥自在。既是这么着,我又何苦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放着好端端的姑奶奶不当,偏上赶着给人家当媳妇?倘若碰上讲情理的也还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倘若遇上个不懂事儿的,仗着自己是婆婆是小姑子就想钤束我,算计我的嫁妆和娘家势力,还想让我替他们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将来兴许还得给他们教养姨娘生的庶出子女……我这么一通忙活,最终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栖身之地,抬头看见的又是四四方方的天儿,跟我现在的日子未有不同。我却耗尽了半生经历给人家架窝,委屈着我自己,舒服了其他人,我又是何苦来哉?这么赔本的买卖,自然得碰上个能让我心甘情愿倒贴的人我才乐意。所以更不能操之过急。更得让我亲眼相看了才好……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尤三姐儿慢条斯理的徐徐开口,这么一套长篇大论下来,听得所有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压根儿想不出什么言语来应对。
沉默半晌,还是舅舅陈珪率先回过神来,猛然爆笑,指着尤三姐儿拍案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陈珪的外甥女儿。这一番话说的果然痛快。咱们陈家的女儿,生来就该享福的。别说是嫁到婆家了,便是嫁到了天王老子家,咱们家的姑娘不给别人亏吃也还罢了,怎么能受别人家的气!”
闻听陈珪所言,陈老太太、冯氏姑嫂气的了不得。冯氏恨恨的捶了陈珪一粉拳,口内斥道:“哪里有你们这么霸道离格儿的人。自古以来,女儿嫁人相夫教子原本就是分内应当。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尤三姐儿笑嘻嘻的看着慌脚鸡似的舅母,忍不住笑道:“舅母怎么还骂我呢?同为女儿家,您应该助着我才是。连舅舅一个大男人都肯助着我,这就说明我的话还是不错的。”
冯氏闻言气急败坏,指着陈珪说道:“你舅舅就是个没成算的人。他又不是女儿家,怎地知道女儿家的苦。这世道原本就对女儿苛责不已。便是循规蹈矩,仍旧有人犯口舌的非议不休。何况你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真真是想气死我们不成?”
尤三姐儿闻言,又笑眯眯的看向陈氏。陈氏只得说道:“我从心里是认同你的想法。不过你舅母说得对,世人总是对女儿家求全责备。你若是太离了格,最终吃亏的倒是你自己。还是乖乖听话,好生找个四角俱全的人家儿,把自己嫁了罢。”
尤三姐儿会心一笑,又看着舅舅说道:“看来这世间不光是男人约束女人,便是女人也要为难女人啊!”
舅舅了然点头,心有戚戚焉的附和道:“可不是么。倘或认真算起来,这女人总是要比男人厉害一些。要不然世人形容谁不好惹时,怎么都说母老虎、母夜叉呢!”
一句话成功惹怒了陈家三个女人。众人柳眉倒竖,忍不住对陈珪口诛笔伐。
陈桡并徐氏这对小夫妇原也年轻,不好当着长辈的面儿插口,只得在旁但笑不语。倒是昭哥儿年纪还小,并不懂得其中“利害”,只以为众人是在嬉笑,登时喜得拍巴掌叫好。
众人见了,少不得面面相觑。最终笑将出来。
因着尤三姐儿的一席歪话,陈家诸位女眷愈发担心三姐儿的姻缘。每每意欲在暗中盘算替三姐儿相看时,偏又叫三姐儿一眼看穿。尤三姐儿素性恣意,并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但她也知道家中长辈的好心,不忍太过叛逆致使家人担心。思来想去,莫如以事实说话,先行打消众人将她如压仓货般急于清仓的想法,再图其他。
于是陈家众人在外头相看各世家优秀子弟,尤三姐儿也在暗中打探各家的后宅阴私。等到陈氏拿着谁家小爷的名姓儿来与三姐儿相商之时,三姐儿便也抽出一叠纸来,上头记载的便是各家子弟逛青楼喝花酒包养外宅甚至各家婆媳不和争斗姑嫂妯娌相互构陷的私密之事。总之不论陈氏选了那位四角俱全的人物,尤三姐儿总能挑出种种不如意来。
不下两个月的工夫,尤三姐儿这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招横扫千军,便将长安城中所有仕宦勋贵家的子弟一网打尽。气的陈氏众人险些在外省寻觅良人的时候,尤三姐儿终于出了下一招。
她拉着陈氏的手语重心长的分析道:“妈和诸位长辈之所以在长安城内替我选择人家儿,为的便是知根知底。况且舅舅一家都在长安,有舅舅看顾着,将来我嫁过去不至于吃亏。这些盘算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可饶是如此,都能叫我查出这些不堪来。可见人心之叵测,难道换了外省人心就能变得不同?到时候咱们不熟悉他们的秉性脾气,岂不是眼睁睁等着受骗上当找亏吃?届时两虎相争,妈是认真要我死,还是想逼我弄死别人?”
“……”尤三姐儿的话太过凶残,以至于陈氏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尤三姐儿继续说道:“世人皆以为女儿在世,就应当相夫教子,以夫为天。妈和长辈们也是这么过来的,所以不想我太过不同受世人褒贬。这是你们疼爱我的意思。不过女儿任性惯了,倘若不能依照自己的意思活着,一辈子循规蹈矩也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又有什么趣儿?”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陈氏忙照着地上啐了一口,呸的骂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死啊活啊的,也不嫌忌讳。你既知道我们是为了你好,又何必这么倔强。听我们的不就是了。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会害了你不成?”
尤三姐儿莞尔笑道:“妈自然是对我好的。只是我如今还小,还没玩儿够,原也不必这么着急忙慌的嫁人。再者说来,女儿家过早的嫁人生子,身子都还没发育完全,更会亏损自己的身子。还容易受人欺负,当真没有半点儿好处。”
第128章
尤三姐儿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打消了家里人想将她清仓出库的盘算,为自己挣得了几年的清静时光。却不晓得她这里对婚嫁之事避之唯恐不及,却有人巴不得赶快找个四角俱全的人托付终身,也叫自己尽快脱离现今的尴尬局面。
那便是荣国府的大姑娘贾元春。
贾元春以世家贵女之尊,却被家人送入宫中当女史去服侍人,硬生生熬煎了这么些年,原本以为凭借自身的容貌才学,必定能入贵人的眼,得一场大造化,结果却因荣宁两府触怒了新帝的缘故,在新皇登基后就被大赦出宫,许她各自婚嫁。
这种事儿倘或放在寻常人家,只怕高兴的很不得给圣人立刻长生牌位。然放在荣国府身上,却是多年盘算一朝落空,不仅没挣得大造化福泽家人,更叫荣宁两府成为满长安城内的笑柄。连带着也影响了贾元春的姻缘——与贾家来往频频的皆是长安城中勋贵人家,这些人家说好不好,便是子孙不孝没能在朝上站得住脚,其祖上也都是开国功勋般的人物儿。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样积古的世家旧族,同宫中贵人们自然多有沾亲带故。
既是这么着,哪怕是为了颜面计,谁家也不肯娶一个在宫里服侍过妃嫔的女史为族中大妇。如若不然,等着每年进宫朝贺之时,倘或有人起了坏心,当场来一句“当初元春服侍的好”云云,谁家的脸面能过得去。
因此就算元春品貌俊秀,才学不俗,性情也还好,家世门第也算没得挑,但贾母为其张罗婚事时,自觉门当户对的人家儿仍旧是谢绝婉拒。下剩的那些希图攀附贾家势力的人,贾母并贾政夫妇又看不上。这一来二去,自打元春出宫到现在都快两年了,这婚事仍旧没个眉目。可见世态炎凉,荣宁二府之人也算是尝到了。
因着此事乃由荣宁二府触怒圣人所起。而荣宁二府之所以会触怒圣人,也不过是因着当初宁府为了攀附圣人,硬娶秦氏女为媳,以及王子腾与贾政联手帮忙薛家抹平旧事引起的。
当初贾珍意欲求娶秦可卿为儿媳巴结贵人,此事贾母也是同意的。最后虽然惹得圣人芥蒂,然终究是血浓于水,如今圣人虽不爱搭理宁国府,却也并不为难。再加上秦可卿虽然来历不明,但品貌性情言谈举止无一不好,两府上下人等皆赞其善。
可是薛蟠一事却惹得王子腾与贾政二人被贬受斥,也叫圣人认真厌恶了王家与贾家。这种因着外人牵连了自己儿子和孙女的事儿,贾母自然是满心的不高兴。再加上林如海因着“金玉良缘”断了“木石姻缘”,贾母更是看薛家众人不顺眼。
更何况圣人当初既得知薛蟠之事,且命刑部严查,户部生怕牵扯其中说不清楚,立即以薛家行为不端以次充好为由,褫夺了薛家的皇商名号。
薛家号称百万之富,然自从薛蟠之父身死,各省买卖承局总管伙计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