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云朵上的琉璃歌-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他还是一个平凡到居然把浓硫酸滴到自己手上的人。
  '04'
  所有的校领导正在开会决定去澳大利亚学习一个月的交换生的名单,就从高一的学生中选。
  以全票通过产生的最终结果,校长亲自致电到夏岸的家里:“夏岸的家长,现由我代表全校向您宣布一个结果,您的儿子夏岸由于成绩优异,我校经过层层筛选,最终推选他到澳大利亚进行一个月的交换生学习。”
  “好好好……好呀……太荣幸了……”电话那头,夏岸的母亲的双手都在颤抖。
  “是这样的,那边学校会包夏岸在澳大利亚的吃住,而其余的签证和飞机票的费用,按照学校的惯例,是需要学生自理的。请下周一到学校财务室交八千元,并且现在开始办理护照和相关手续……”
  “……啊,是这样的,是吧……”母亲顿时语塞,“啊……好的,校长就这样了,回见。”
  下周一到学校财务室交八千元。
  八千元,不是个小数目。
  对于夏岸这种特殊的家庭来说,母亲每月的收入只有一千多,光是落云一中的学费,开学的时候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曾经公安局把夏岸的父亲贩卖毒品所得的上百万巨款都收缴了交给政府了,家里哪还有那么多钱,每一分钱都是夏岸的母亲用汗水换来的啊,家里并不是腰缠万贯啊。
  母亲沉思,陷入两难的困境。
  要怎么样解决呢。一边手头上又拿不出这些费用,但又着实不想让儿子失去这样宝贵的机会啊。是别人难以体谅和了解的,一个单身母亲的心情啊。
  距离交款日期还有三天,周五的时候夏岸回到家,母亲把他招呼到面前。
  “唔……儿子啊,那个,去澳大利亚当交换生的事情想好了吗?”
  夏岸看着妈妈有些忧心的目光:“有什么要想的吗,妈,是不是因为要交八千块钱。”
  “嗯啊……啊,八千块啊……”
  母亲支支吾吾的语气里隐藏了为难,却被儿子一语道破:“不去啊,没必要倒贴的,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啊。”
  “妈会想办法。”她的目光不敢看向儿子,好似生生地让儿子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一点儿本事也没有。“我做菜去,你想吃什么?我买了排骨,很新鲜的,看看你要吃哪种做法?椒盐?糖醋?还是红烧?”她岔开话题,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忙活,只是想要斩断那样一种尴尬。
  夏岸走回房间,摊开化学试题集用手压住,在不知某页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化学式。
  SiO2,是玻璃的化学式。
  一种瓷脆透明的物质,不轻易和任何化学试剂发生化学反应。由它组成的玻璃杯里放上不同毫升量的液体,可以在杯沿敲击出清脆的乐声。
  是B型血的夏岸,性格解析上说,B型的人,表面很坚强,其实心脆弱的像由玻璃制成。
  从小都在为妈妈想啊,没有不听话的时候。就连父亲被枪毙的时刻,也没有做出什么惊人的离家出走的举动。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夏岸还是夏岸,那个少年,依旧在窗台前努力地学习着,反复背诵着哪日学过的文言文,做着冗长的数学题,用塑料直尺敲击木制桌面……永远以最完美的表象呈现在母亲和他人面前。
  是那个夏岸,隐忍的夏岸。
  他的名字,无数优异的代名词。
  此时,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在隐隐作痛。就连表面光鲜的“赴澳大利亚的交换生”,也不过是需要金钱去做背后的支撑。
  这个世界能不能某一天不再和钱扯上关系?!
  屋顶。
  九月的璀璨星空,偶尔会有难得遇见的英仙座流星雨划过版图南部晴朗的夜空。
  “小晴,我真是郁闷死了。”夏岸用右手勾住洛栀遥的肩膀,把她柔弱的肩揽进自己的怀抱里。
  坚实而有力却又不乏温柔的怀抱。
  “怎么……?”洛栀遥看着夏岸的眼睛,好像是让自己着迷。但后来意识到是夏岸不是流源,目光慌张地逃窜开了。
  “去澳大利亚当交换生啊,八千块,我妈哪有那么多钱。”夏岸说,“我妈和邻居关系本来就不好,怎么可能借得到,但她又不想让我失去这个机会。”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洛栀遥问,“要八千啊……”
  “是啊,飞机票和签证,还要办护照。”夏岸说,“真是麻烦死了。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唉,我想起来要说什么了。”
  “呃嗯?”
  “那个,米鑫阳,你喜欢他吗?我看他对你好像很好的样子,你们看见对方的次数,绝对比我在学校碰见你的次数多。”
  “不喜欢。”洛栀遥吐吐舌头,“你还问我嘞,你收到的情书是不是可以塞满抽屉啊,反正你抽屉里又不用塞那些无聊的课本的。”
  “是不少,可是我从来不看。”夏岸说,“哪天你给我写一封情书的话,我一定看,顺便纠正下你的笔误,而且肯定倒背如流。”
  他轻轻地扭过她的头,闭上眼睛凑上双唇亲吻她。
  荷尔蒙作祟。洛栀遥情不自禁地用双手环住夏岸的脖子,仰头配合着,是暧昧的角度,吹着脸颊微风吹乱了她飘散的长发。
  她对他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生成了一种叫“爱”的物质,哪怕她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是苏慕晴的替代。没关系,只要身边的人一天不发觉,她就能够替代苏慕晴一天。
  后来想起,真是好罪恶。
  寂静蔓延至各处角落,如同顺着纹路流淌的一瓢清水,漫过我们胸口的喘息。是不是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的恶作剧,那颗小小的爱的种子,播种在温暖的心口。
  有那么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洛栀遥再次习惯性地握紧了脖子上用红绳子拴住的金锁吊坠。
  是从某处往外渗透的越来越强烈的想法,偏执的洛栀遥想到就一定会去做的啊。
  '05'
  从典当行出来的时候,西边的云彩被勾勒上了金边,地面浅浅浮动着夕阳时的尘埃。
  洛栀遥知道那是纯金,姨妈曾在某次愤怒的时候从她的脖子上扯断那条红色的细绳,把吊坠拎在洛栀遥的面前晃来晃去,晃得洛栀遥眼前浮现出点点金色的光线。姨妈挑衅地说道:“你去找你妈,你滚去找你妈啊,你去死啊,你怎么不去死啊,你妈有钱给你买纯金,我没钱啊,你怎么不去死啊,去找她跟她团聚啊!”
  因为是纯金所以大概很值钱,刚出生的时候纯金好像还没有那么贵吧?
  裤子口袋里是厚厚的把金锁当掉换来的一千五百块钱。
  在某个纯净如水的夜色里,洛栀遥亲手以苏慕晴的名义,把这一千五百块钱塞进了夏岸的口袋里。
  她说,这是我能做的。
  “你告诉我,这钱哪来的?”
  她用那样柔弱的目光看着他,告诉他,这是我妈妈给我的。
  “你妈?”夏岸想,怎么可能就轻易借给他一千五百块。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妈妈,是我妈妈给我的。
  ——不是妈妈,是我妈妈给我的。
  好像逻辑不是很通顺的话,让夏岸费解,摸不着头脑,就算是怎么问,她也还是不说。
  她只是淡淡地说,夏岸,钱一定要拿着,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这钱就是我妈妈给我的。
  洛栀遥愣神,突然想起刚来落云的时候,是为了寻找臆想里的友谊,而真正来这里苏慕晴却不见了,之后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眼前的夏岸竟一无所知……鼻子里涌出一种酸酸的感觉。
  对啊,苏慕晴到底去哪儿了?
  曾在某一时刻想过,等苏慕晴回来,她就回到寂城,可是为什么苏慕晴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
  她到底去哪儿了呢。她的心情恢复平静,却夹杂着化解不开的疑问。
  夏岸回到家,看见母亲眉宇间的愁苦,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千五百块钱,放在母亲的手上:“给你,老师知道我们家里困难,从班费里拿出了一千五作为爱心基金的捐款,拿着吧。”
  母亲的复杂表情里到底汇集了些什么?
  ——极不情愿地敲开奶奶家的门,厚着脸皮问她借八千块。只听爷爷奶奶凶狠狠地回复,夏衍生已经死了你还来找我们干什么!这么大一笔数目,我们不借!你也不看看你们夫妻俩到底干了什么,要什么没什么,连儿子出国的费用都拿不出!我们早就说过和你们断绝关系,你别想问我们借一分钱!只听见门被摔着关上了。是啊,三年前就断绝了关系啊,两老口子差点儿被气死了!不死也疯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天连着去了三次邻居家,邻居终于心软了,才答应陪她去银行取钱。但是要写借条,要在三个月之内还清,不然就加收一天百分之五的利息。
  ……一定丢掉了所谓的面子吧。就算夏岸的成绩再怎么增光添彩,总是有些长舌妇在家门口说那些很讽刺的话。
  母亲顿了顿,后来表情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只有夏岸看得出来的变化,是得到了宽慰的放松。
  夏岸走回房间整理一会儿要去学校的书包。
  撒了一个好烂俗的谎,母亲并没有发觉。
  在学校度过的周日的夜晚,变得毫无声息的漫长。
  '06'
  是同一个时刻。
  睡觉的时候刻意摸了下没有戴金锁吊坠的脖子,空空的,好像很奇怪。刚才在家里的时候,母亲一眼就发现了不对劲,问她,你脖子上的吊坠怎么不见了?
  她支支吾吾地找借口,说收起来了,体育课跑步的时候总是摇来摇去的不方便,而且学校也开始查首饰吊坠了,说是不允许佩戴。
  母亲没再多问,洛栀遥的心底“咚咚咚”蹦得很快。
  见母亲转身,她才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平静的一个月过去了,落云市慢慢地有了秋天的感觉。上课的时候,打开的窗户经常吹进来阵阵秋风,卷起落在教室地上的小片纸屑。
  这天夜里,不知是谁睡前忘记关上了寝室的窗户,呼呼的风穿越整个寝室,把上锁的门吹得阵阵响,在门框之间有小幅度的摆动。
  “栀遥——栀遥——你在吗?你听见我在叫你了吗?”耳边有窸窣的声音,是一成不变的一样的声音环绕在耳畔,打破夜的寂静。洛栀遥开始左右翻身,把高高的上层木床摇得发出轻轻的吱吱声。
  “你快点儿回去吧,她在等你,她要见到你——”
  “栀遥——栀遥——你说话啊,喂喂,你听见了吗?——”
  ……是谁从空中扔下来打碎的玻璃,哧啦,碎成四分五裂的玻璃片,扎伤了青春曾经小心翼翼的脚掌。
  是血红的,血肉模糊的疼痛啊,曾将我包围,像是海水汹涌袭来,海水漫延过头顶。
  “快回去吧——她在那里等你啊。”
  有没有真实性?
  喧嚣降为平静。
  波澜不再漾起。
  '07'
  来落云,也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是那个声音的指导,让我变得疯狂起来。青春的路口可以放纵,可以迷失,可是……也必须在适当的时刻回头,写下平淡的收尾音符。
  回眸,便是能够包容自己的港湾。
  ——洛栀遥
  洛栀遥发觉夏岸一天天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重要得像是将自己吞没,不可割舍。
  有一天必将取代流源的位置。
  也能够傻傻地变得真实,告诉自己,夏岸才是所爱。是以洛栀遥的身份爱上夏岸的,和苏慕晴爱上了同一个男生。
  ——怎么办?
  当有一天和他接吻的时候心里不再有了抵触,忘记了流源的叮嘱:“和夏岸接吻不许真心”,而是全身心地投入,恋上了他发梢的薄荷香味,甚至罪恶地眷恋起了他怀抱里的温柔。
  ——怎么办?
  当有一天做梦的时候,梦见阿佛洛狄忒在洛栀遥的耳边呓语,我亲爱的少女,请你承认这个美好的事实吧:你爱上了夏岸,他是你的阿瑞斯。
  呐,真是罪恶。
  某天,教室里一个叫苏慕晴的女孩子不见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母接到学校的电话,高血压犯了,直接倒在了床上,唯有泪千行。
  米鑫阳逼问夏岸苏慕晴的去处,夏岸闭上眼睛,久久才说,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我。米鑫阳对着夏岸大吼:“你的女人你居然弄丢了!”
  “是!因为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弄丢了她我会找回来的!和你没关系!”夏岸抛下一句话转身大步离开,然后沉默,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夏岸的悲伤无人懂。
  他经历了太多悲伤。
  原以为在六月末准备出逃的盛夏把她找回来了,可是,还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找不到了。
  初薏捏着手里的三封信,其中两封是给夏岸的,一封是给米鑫阳的。是苏慕晴昨天给自己的信笺,叫她帮忙转交,她的脸上满是红彤彤的羞涩。“呐,初薏最好了,帮我转一下呗。”
  谁知第二天她就没有来学校。
  初薏找到了教学楼C楼六楼的教室,崭新的金色班牌上是黑体“创新实验班”的字体。
  “苏慕晴给你的,还有一封要转交给她妈妈的。”初薏说。
  “你是谁?”夏岸激动地摇了摇女生的肩膀,“快告诉我苏慕晴去了哪里?!”
  “夏岸你别激动!”初薏摇摇头,“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说罢女生下楼走回教室。
  原来苏慕晴的离开,会让那么多人陷入灰黑色的焦急里。
  洛栀遥会有这样的能力,让一些生命中充当过客价值的人,为她的离开而费解抑或是激动,对于她,这些理由便证明了她存在的痕迹。
  并不只是那个一天到晚被姨妈“鸡蛋里挑骨头”训斥的女孩。
  并不只是那个会臆想,爱做白日梦的女孩。
  '08'
  头戴不知名粉红色野花的少女在湖的对岸,为你唱着最美的青涩歌谣。
  黄昏像是酥黄的圣水,落日躲在西边的云彩之后为你关上最沉重的门。
  哎呀呀,是哪个少女要离开?
  呼啦啦,是哪个少年在徘徊?
  '09'
  请允许那些青春里驻足过的人们,被我叫做“亲爱的你们”。
  还记得吗?
  ——某一个六月夏至的细枝末节,高大的梧桐树叶遮挡着刺眼的阳光。抬起头,用手挡住眼睛,眼光依旧透过素白手指间的缝隙撒进谁的眼睛里。
  出逃的少女奔跑过落云木槿巷里厚实的青石板路,去寻找一个叫做苏慕晴的挚友。
  她是她的另一半生命里的希望之光。在漫长犹如北极冰凉的极夜里,苏慕晴的出现就像是看到了飘过的极光,之后逐渐弥散开几个月都不会更迭的白昼。
  后来!突然!苏慕晴就不见了!
  硬生生地被谁扯住了少女栀遥皮包骨头似的手腕,吉普车撒下的烟尘随风飘散至城市的各个角落。
  ……
  往下依次顺延的日子,终于在今天终结。
  喂,你知道苏慕晴在哪么,真正存在的那个苏慕晴去哪里了吗?
  ——你不会也不知道吧。
  少女低下头,兀自悲戚。
  谁肯听我呓语。谁肯明白我的臆想。谁能听懂我在夜里呼喊的那个名字。
  初薏,你会听吗。
  流源,你明白吗。
  米鑫阳,你懂吗。
  夏岸,你们都能够理解吗?
  '10'
  当砂时计反复颠倒,从玻璃透明的表面向天空望去,我终于看见了世界最原来的样子。
  ——洛栀遥

Chapter 9 迷迭水域·悬浮
  Float on the Water
  你有没有为我泪流成海。
  你有没有看到我所指的悬浮着的白色花朵。
  在迷失的水域里漂浮着。
  那花朵,是你用透明色的眼泪灌溉的纯白花蕾。
  重叠上你的影子。
  变成你缓缓跳动的,鲜红的心脏。
  '01'
  日子越过越远,不停滚动着谁日记里的画面。
  不知从哪一天开始,苏慕晴对妈妈渐渐地有了陌生的感觉。总觉得不是心灵相通,想表达的一些东西她没有办法理解她。有时候苏慕晴想要对她发脾气,可是突然看见她眉宇间的皱纹,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难过。
  妈妈的年龄已经很大了,苏慕晴从小就没有见过爸爸真正的模样。
  她常问她是不是生她生得很晚,她点头说,是,当时被诊断为不孕不育,到落云乡下的老中医那里抓了一些土方子,后来才怀上苏慕晴的,属于高龄产妇。
  苏慕晴从未问过“爸爸在哪里”或者“他会不会回来”之类的敏感问题,她和妈妈之间从未提起过。
  在她成长的十六年里,只是安分守己地做着她自己。邻居家的小孩指着苏慕晴说,你爸爸早就死了,妈妈是个寡妇,而你是被捡来的孩子,他们偏要说妈妈就是有不孕不育,一辈子不可能生出来孩子的,你怎么可能从石头里蹦出来呢。
  不知哪家调皮的小男孩总是指着她大笑,哈哈哈哈,他笑的样子让苏慕晴觉得很恶心。
  此时,夏岸便会站在苏慕晴的面前挡着她,冲上去把男孩子推倒在地上弄得他哇哇大哭,回击那些欺负她的男孩子。
  弄堂里的妇女们通常是以谈笑风生的方式度过每天木槿巷里的傍晚。从两三个人的小群体慢慢地开始围上了五六七八个妇女,聊的都是一些琐碎且无聊的话题。
  例如,苏慕晴听见的,“夏岸和苏家那小丫头关系挺好啊,我看以后得成一对。”
  “得了得了,住嘴,你可别瞎说哦……我家岸儿以后肯定有出息,怎么能跟苏家那寡妇的女儿有什么关系。咦呃,晦气死了……”
  小时候,柔软的纯白的绵长似锦的小时光里,苏慕晴只是觉得夏岸是一个对她好的人。
  “你干吗要帮我的忙?”苏慕晴问夏岸。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耳朵根:“因为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女孩子!”
  两人看着彼此的眼睛,突然笑得很开心。他们不懂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苏慕晴只知道夏岸对她好,能够保护她,就足够了。
  在接下来的成长日子里,苏慕晴总是有意无意地听到关于“她不是她妈妈亲生的”之类的话题,每次回到家,也总是在间隙里感觉到不对的氛围。
  那她到底是不是妈妈亲生的呢?别人都说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爸爸妈妈,甚至一点点遗传的基因都没有在她身上显现。
  苏慕晴只是不敢问,害怕伤她的心。
  她知道无论结果是怎样的难以接受,她始终还是爱她的。
  '02'
  一觉醒来便是天亮。
  中考结束的前些日子,苏慕晴在瞎溜达的时候找到了一棵黄果兰树。黄果兰是一种味道很浓厚的花卉,可以摘下来别在衣服上,会使全身都有馥郁的香气。我开始摘下这些淡黄色的花蕾,用针线进行简单的制作,用篮子盛着上街去卖。
  那天她同样去得很早,清晨五点就从睡眠中很清醒地苏醒过来。
  卖了很多天的黄果兰,买的人越来越少。苏慕晴蹲在路边低下头,渐渐地产生了一些困意。
  她听到了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抬起头,看见不远处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他问:“你是不是叫苏慕晴?”苏慕晴觉得奇怪,但那的确是她的名字。她站起来,感到眼冒金星的浑噩。“是。”她回答,然后想了想又问,“那么请问,叔叔你是谁呢?”
  “苏慕晴,我终于找到你了。”男人说,“如果按照关系来讲的话,舅舅,我是你舅舅啊。”
  “我从未见过你。”她轻声说。
  “我也是,这些年我走遍了落云的每一个角落,我找了你很多年。”那个自称是她舅舅的男人说,“你妈妈终于可以安然了。”
  苏慕晴有些听不大懂他说的话里到底有什么含义,而越来越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并且还说是她的舅舅。
  “你能告诉我吗?”苏慕晴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呢?”
  “可谓坎坷。”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理了理她的刘海,她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我找到木槿巷,问了巷子里住的人,他们说你可能在街上卖黄果兰,我就找啊,然后就找到了。真可惜,我找你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但我觉得你就是苏慕晴。”
  “我妈妈……终于可以安然了,什么意思?”苏慕晴执著于他刚才说过的话。
  “等你跟我回去,我就告诉你,我带你去见你妈妈。”他看着她的眼睛,口气像是命令,当做交换的条件,“跟我回去!”
  “你瞎说!我妈妈就在木槿巷,她是我妈妈!”苏慕晴对他叫,鼻子甚至有些酸酸的。
  “苏慕晴,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请你相信我。”他说,“等你跟我回寂城,我就告诉你,我答应了带你去看你的妈妈,她也找你找了很多年。”
  男人的表情陷入哀伤,终于在最后一刻打动了她。“但是,过段时间你要把我送回来,答应我的。”苏慕晴补充。
  “一定。”他说,“我现在的目的就仅仅是为了让你去看一眼你妈妈。”
  “我要不要跟妈妈说一下再见。我妈妈会着急的。”
  “她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在寂城,要我说几遍?”他急了,“不用,很快我会送你回来。”
  苏慕晴便跟他上了车,不久就离开了落云。
  ——妈妈,难道,你真的不是我的亲妈妈么?这个自称是舅舅的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