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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琴弦]当钟声响起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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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泽由衣对自己看不惯的人一向言辞犀利不留情面,也从来不管对方是谁,话一出口,非死即残。这是星奏全校皆知的事情,也是虽然她在学校里不怎么受女生的待见,却没人真敢往她面前凑去招惹她的原因。
果然右边的女生顿时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第六十九章:
见她态度如此嚣张,不过三言两语就击败了两个女生,站在中间的男生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了她一阵,见她虽然是坐着的,但气势上竟然还隐隐压过他们这三个站着的人一头,他慢悠悠地说道:“花泽由衣,这个名字真是耳熟啊。”
“啊,是啊,”像是终于抓住了致命把柄一样,右边的女生的声音一下拔高了一点,“不就是那个不管在什么比赛上面都只能拿到二等奖,永远和一等奖无缘的‘万年老二’嘛。”高亢的声音似乎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花泽由衣是万年老二”。
由衣轻笑一声,索性放下了笔,无比惋惜地说道:“我可不认为被你们听到过我的演奏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过……”由衣把课桌上的东西都收进了包里,才继续说道,“说起来真是失礼,我还不知道三位叫什么名字,来自哪个学校?我似乎并没有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们?”
对于一个从小在鲜花和掌声中长大、无数次坐在摄影机前演奏、无数次捧着奖证站在镁光灯下接受合影、无论是理论成绩还是演奏水平都甩出同龄人一大截的优秀学生来说,“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我从来没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们”是仅次于直接否认他们的演奏的奇耻大辱。
她这么说就等同于告诉他们,他们参加的那些比赛、拿的那些奖都是无足轻重的,她不屑一顾。
其实由衣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因为她小时候没有机会看电视,现在没有兴趣看电视……不过这些都没有必要让他们知道,反正她说出来的这些话都是为了膈应他们的。
果然连中间那种最淡定的男生都淡定不起来了,勉强算得上好看的脸上有怒气一闪而过。
“你!”
两边的女生怒不可遏地上前了一步。
“怎么?”由衣抱着手,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们,问道,“想动手?”
她这副姿态就差直接把“不要逼我出手,我出手连自己都害怕”几个字写在自己脸上了。
见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两个女生顿时心生怯意,毕竟这样的女生她俩还是第一次见到。
好吧,其实这全因为由衣平时在学校横行霸道惯了,所以就算对方有三个人,她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
……而且这里这么多人,难道他们真敢动手?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下文,由衣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提着书包站起身绕开他们往外走去。
这种更像是轻视的无视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左边的女生的神经“啪嗒”一声绷断了,口不择言地说道:“还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耍了什么阴险的手段,竟然让滨井美沙女士到托马斯先生面前去说你的好话!啊……我猜到了,一定是你爸爸腆着脸求上门的吧,毕竟花泽家往上数几代还是出了一些叫得出名号的音乐大家的,滨井美沙女士一定不好拒绝……说不定就连你能来参加合宿都是因为你那个好爸爸的暗箱操作呢,毕竟你那个爸爸……”看到由衣停下了脚步,她故意拉长了语调,过了一会儿才洋洋得意地继续说下去,“毕竟你那个爸爸,虽然在音乐上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但好歹也是星奏的校长,否则星奏那么多人才,怎么会派你这么一个二流来参加合宿……”
由衣转过身,不带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她眯了眯眼睛,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怎么?被我说中了?”没有察觉到迫近的危机的女生不怕死地继续火上浇油,“就算被说中了你也不用……”
“我问你,刚才说我爸爸什么?”由衣的语气一沉,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煞人的凶狠,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那个女生,她的脚步很轻,却是这个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唯一的声音,她每走一步,那个女神得意的神色就会收敛几分,等到她走到那个女生面前的时候,那个女生的神色已经变得十分惶恐了,软成了面条的双腿让她不得不靠着由衣的桌子才能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
看着女生吓得快要哭出来的脸,由衣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怪异得有点吓人的笑容,她那双本该是暖色系的浅棕色双眸里此时却像结了一层冰一样,透着彻骨的冷意,看得女生不由自主得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的腿更软了。
“怎么,被吓到了吗?”在场的学生们竟然从由衣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愉悦,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父母一定没有教导过你身为晚辈的基本礼节,不管我父亲是怎么样的,你,都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是的,不管他以前对她多么苛刻,不管他以前多么不关心她,不管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那终究是她的父亲,是生她养她,供她吃穿住行到现在的父亲。更何况,他已经有在努力弥补她了不是吗?在埃及的时候,他亲自扶她坐上骆驼,自己却牵着骆驼走在烫人的沙漠上;在威尼斯的时候,他全程当自己和妈妈的摄影师,还因为拍出来的照片怎么也不如别人的好看特地上网学习了一番;在海边的时候,他手把手地教她学游泳,虽然她学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学会,可是他再也没有表露过不耐烦的表情……
这些经历太美好,美好到让她刚开始的时候很害怕这些都是假的,还偷偷缩在被窝里哭过两次。
他的确已经,渐渐让她感受到了来自父亲的温暖。
所以……这是她的爸爸,她不允许任何人当着她的面侮辱他。
“知道自己错了吗?”由衣的声音轻得就像是错觉。
女生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咬住了下唇。
“看来你是知道了,”由衣自顾自地说道,“知道了就道歉吧。”
女生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越发用力地咬住下唇。
“不情愿?”由衣挑眉,“说错了话就要道歉,难道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
在她的咄咄逼人下,女生仿佛用尽了仅剩的力气一样说道:“我……我……我才不……”
“恩?”没听到自己想要的话,由衣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可否请你再说一次?”
看着在由衣得阴影下鹌鹑一样瑟瑟发着抖的同伴,右边的女生终于回过神来,她上前扣住由衣的肩膀,色厉内荏道:“你,你做什么!”
由衣不耐烦地斜了斜肩膀躲开她的手,在回头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她冷冷地看着这个女生,说道:“打扰别人说话也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难道你也希望我来教教你?”
被她看得一个激灵,女生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泄了个一干二净,甚至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不费吹灰之力地解决了搅局的人,由衣把目光调回面前这个女生身上,这一次她没有再露出渗人的笑容,只是抬手十分轻挑地勾起女生一缕茶色的长发,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只是恶霸在调戏良家妇女的时候绝对不会有由衣这种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活生生冻死的眼神。
“真的不道歉吗?”由衣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那缕头发,说出口的话带着十足的威胁性。
两人对峙了足足十分钟,在由衣如此穷追不舍的威逼恐吓下,女生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说道:“对,对不起,我,我为我刚,刚才的失言,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
她这句话一出口,整间教室里几乎凝滞的气氛顿时一松,被由衣如此深沉的怒火压得不由得放轻了呼吸的学生们也不约而同地喘了一口大气。
由衣放开女生的头发,似乎很嫌弃一样甩了甩手,瞥了那个不靠着课桌就站不稳的女生一眼,冷冷地说道:“以后出门之前记得刷牙,否则就不要出来污染空气。”然后转头一脸认真地对另一个女生说,“你也是。”
她的话音刚落,蓦然响起的敲门声就吸引了学生们的注意。
由衣回头一看,站在门口那人身姿笔挺,有着一头水蓝色的短发,不是月森是谁?
“由衣桑,一起去吃饭吗?”像是没看到由衣面前两个噤若寒蝉的女生,月森问道。
“哦,好。”由衣点了点头,转身小跑过去,轻快的脚步和脸上淡淡的笑容让她看起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和月森一起走出教室,由衣都懒得回头看一眼。
自然也没看到那个她一走就直接瘫坐到了地上的女生慢慢收握成拳的双手以及怨毒的双眼。
“月森前辈的教室就在附近吗?”由衣一边走一边问道,以月森前辈的性格,才不可能为了一起去吃饭专门过来找她呢,所以就只有可能是从门外路过看到了她的“恶形恶状”。
“恩,往前两个班就是小提琴班。”月森点点头,瞥了那个看起来若无其事的女孩一眼,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要怎么开口——他本来没打算找由衣一起去吃饭,只不过是从班门口路过的时候余光瞥见教室里有一个眼熟的身影。
话说这才是合宿的第一天啊,这个女孩又因为什么事情跟别人杠上了啊?
“哦……对了,月森前辈,你们班的指导老师是谁啊?我们班的是托马斯特兰克哦!就是那个德国的著名钢琴家!”提到自己的指导老师,由衣的语气又雀跃了一些。
“啊,是……”月森回答道。
“也是一个德国人啊……咦?难道这次请来的全是德国音乐家?”由衣猜测道,“等下次遇到志水再问一问他的导师好了!”
“由衣桑……”月森想了想,决定还是问一问比较保险,毕竟虽然在同一层楼,但因为隔音的建材和极其宽敞的房间,让他可能无法在第一时间获悉这边的动向,而且他们还有各自的练习课,万一她到时候被人恶意报复,他怎么跟自己母亲交代?
想到出门之前母亲笑眯眯地对自己说的那句“虽然我已经拜托朋友们关照由衣了,但是果然还是你亲自照看更让我放心呢,莲”月森就觉得有点头疼——母亲,我们能别打这些奇怪的算盘吗?
“她侮辱我爸爸,我让她道歉而已。”由衣轻飘飘地说道。
……真的只是让她道歉而已?我看那场面快赶上杀人分尸了。
月森狐疑地看着由衣。
“好吧,她一开始不肯道歉,我就吓唬吓唬她。”由衣坦白道。
月森:“……”
“我也就只能吓唬吓唬她了,”由衣嘀咕道,“不然我能怎样?难不成真的扑上去打她?要打我也打不过啊……不过看样子我吓人还挺在行的,她看起来都快被我吓哭了。”
板起脸来的由衣看起来那么吓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任何人,当哭泣和示弱都不管用的时候,他就只剩下武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是最强的这一个选择了。
☆、第七十乐章:
下午是练习课,指导老师是来自奥地利的威廉约瑟夫,名气与托马斯不相上下的他要比托马斯小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倒是欧洲人典型的高大挺拔,相貌英俊,但因为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笑过,看起来挺不好接近的样子,整个人的气质与同属于德意志民族的托马斯先生截然相反。
他在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以后向学生们解释道:“开设练习课的目的是要让你们明白演奏技巧的用法。演奏技巧是用于提高乐曲的难度、增强乐曲的情感、升华乐曲的主题的辅助工具,使用恰当可以为你的演奏增光添彩,使用不当的话反而会成为你的演奏的最大败笔。所以不论你掌握了多么高超的技巧都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你还应该学会正确地使用它。”
由衣听得有些汗颜——她怎么有种越听越觉得威廉先生这话是在说她的感觉?要知道她从九岁到第三次音乐比赛之前的演奏,正是威廉先生口中这种“胡乱用高超的技巧堆砌起来,徒有宏伟绚丽的外表,其实一碰就碎”的演奏啊……
“在座各位都是来自各个高校的、优等生中的优等生,相信你们在练习的过程中已经对我刚才说的话有所感受了。所以接下来就请你们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现在的水平,希望不会让我失望。就从……”
他一边说着,一边一个学生一个学生地看过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由衣浑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了。
惨了,如果和托马斯一起拜访过滨井美沙女士的“老伙计”里面有威廉先生的话……
“就从你开始吧,花泽由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由衣站起身来,走到那架纯黑色的钢琴前坐下,很有礼貌地问道:“演奏曲目是我自选还是……”
“不,”威廉先生摇了摇头,“弹你在最后一次音乐比赛上演奏的曲目。”
最后一次音乐比赛?
由衣想了想,问道:“《小星星变奏曲》?”
“是的,我看过一些你的演奏,觉得你在最后一次音乐比赛上演奏的《小星星变奏曲》是你近年来最优秀的演奏,连总决赛的《出埃及记》都比不过它,相信我。”威廉先生说道。
他的话明显透出了对由衣的偏袒,难免让在座的某些人面露不忿。
由衣下意识看了看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学生们,为了能够让每个学生都靠前坐,学生们的座位是呈弧形散开的,由衣的目光扫过坐在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位置的女生——也就是下午被她吓得不轻的那个女生,现在由衣已经知道她的名字叫松井美子,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应该是个性格张扬的女生突然沉默寡言起来,这样的巨变让由衣觉得有点不安。
似乎是收到了学生们的怨念,原本面向由衣的威廉转身对他们说道:“你们不用这样,我并没有因为有人表扬过她就特别关照她。实际上在拿到参加这个班的学生的名单的时候,我就去找了你们每个人近期的演奏来看。之所以会让她第一个上来,是因为我个人认为她的演奏是你们之中最优秀的。而第二个被我叫上来的就是在我心中仅次于花泽由衣的人。排出这样的次序不是要划分你们的优劣,而是为了激发你们的竞争意识,不要忘了举办这次合宿的目的是‘让同样拥有高水准的学生们一较高下,取长补短’。但也不要因为你们的排名靠后就怀疑自己的能力,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是校方经过精挑细选才推荐过来的精英,你们应该相信自己,凭借自己的实力改变我心目中的,你的名次。”
听完威廉先生的话,由衣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这个威廉先生,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却拥有与他的演奏技巧一样高超的说话技巧呢,这不,刚刚还满脸不忿的学生们纷纷收敛了不甘之色,一个个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斗志,似乎是恨不得马上把坐在钢琴前的由衣挤开,大显身手一番,以让威廉先生对他们改观。
只是……
由衣看了一眼哪怕是威廉先生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都没有动弹一下的松井美子,皱了皱眉。
平复了学生们躁动的情绪,威廉先生对由衣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由衣把自己在最后一次音乐比赛上的演奏完整地回想了一遍,才按下了琴键。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由衣已经见识到了威廉先生精益求精的性格,这让她对当下的演奏不敢有半分怠慢之心,而且鉴于他刚上课时说的话,由衣还特地删去了一些她认为的、非必要的高超技巧,使整首曲目以更加朴素真实的面貌展现在人们眼前。
随着旋律的层层推进,一开始还非常不以为然的学生们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而当琴声骤然转向情绪最激烈的第七次变奏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由衣大胆的改动和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娴熟演奏惊呆了,特别是下午挑衅过由衣的三人组,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多年以前起就在他们心中、在众多挑剔的评委心中沦为了二流的花泽由衣竟然会有如此精彩的演奏。
当然这不能怪他们消息闭塞,毕竟找回了状态的由衣还没有在大型音乐会或者音乐比赛上露过面。至于校内音乐比赛总决赛,虽然说的是校外的人也可以来欣赏,但其实就只是为了接待一些其他音乐学校的领导,真正专门赶过来看比赛的学生少之又少,所以由衣的改变还没有被大多数人知道。
练习室里安静了片刻,率先回过神来的威廉先生轻轻鼓起了掌,严肃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说道:“Bravo!”
被这么直接地夸奖,由衣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你们知道花泽由衣为什么在我心里排第一了吗?”威廉先生面向学生们问道。
想到自己先前的怀疑和不服气,大多数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当然,这不是说花泽同学的演奏就是完美的,”威廉对由衣说道,“你听了我的话,去掉了曲子里一些不必要的技巧,这很好。但你太谨慎了,有几个地方可以不用去掉的都被你去掉了,说明你还没有彻底明白哪些地方可以用技巧,哪些地方不能用技巧……”
第二天中午,由衣坐在餐厅里,玩着手机等月森把点的餐端过来——这是他们这两天的相处模式,虽然课程不一样,教室也不一定在同一层,但每次下课后由衣都可以看到站在门外等她的月森,吃完饭后月森会把她送到她上课的教室或者她的房间门外再离开,就像……
就像一个尽职尽责的保镖。
由衣并不清楚月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觉得这里很危险?怎么可能,这座别墅的安全系数挺高的;还是说他觉得她在这里会受欺负?不管怎么看……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好吗?
不过……
感觉到落在自己背上、带着刺的目光,由衣的神色一凛,她尽量保持着随意的坐姿不变,手上的手机又转了两圈,假装没有发现那道目光的存在,然后她伸了个懒腰坐直身子,抬起头,看似是在寻找负责点餐的月森,实际上正慢慢地转头,想看清楚到底是谁这么仇视自己。
结果头才转到一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消失了。
由衣皱起眉头。
又是这样,这两天她一到人多或者没人的地方就能感觉到这种仇视的目光,附骨之疽一样跟着她,但每次又能在她转过头去之前收回去,让她无迹可寻。
看来对方对这种事情很是熟稔啊。
由衣站起身,快速地扫视了整个餐厅一圈,别墅里只有这一个地方供餐,所以别看每个班的人数不多,但一到饭点餐厅里就挤得不行,这也是为什么她和月森要一个人占位置一个人去点餐的原因之一。
餐厅里的人差不多被她看了个遍,似乎没有她想看到的人。
合宿才第二天,她很清楚自己得罪了哪几个人,所以也不难猜测是谁在背后耍这种见不得光的小手段。
只是……对方一直不露面这种事让她很头疼,她的性子直,处理事情的方法也一向简单粗暴,所以很不耐烦玩儿猫捉老鼠这种游戏。
月森端着午饭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由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把餐盘放下,问道:“怎么了?”
由衣收回思绪,看了他一眼,答道:“没什么,我就看看能不能找到志水。说起来合宿两天了,我一次都没见到过他,我怕他……没人提醒会一直练习到饿死。”
月森:“……”
自己的异想天开收获了一堆省略号,由衣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只好讪讪地笑了笑,坐下来吃饭。
饭才吃到一半,由衣就听到对面的月森说道——
“由衣,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
上次跟她说过的话?
由衣的双眼闪烁着大大的问号,他跟她说过的话就多了,是哪一次啊?
“就是上次慈善音乐会,在海边我跟你说,希望和你合奏一曲。”
“哦——”由衣拉长了语调,点点头,“记得啊,怎么了?”
月森放下筷子,迟疑地问道:“导师说下下周这里会举行一次小型汇演,所有科目的导师届时都会出席,为参加的演奏做点评。你愿意……到时候跟我合奏一曲吗?”
与他相比,由衣就显得豪爽多了,她挥了挥筷子,答道:“当然愿意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演奏还是能配得上你的琴声的。”
她这么不谦虚的口气听得月森眼中透出了几分笑意。
由衣吃饭的速度比月森慢,由衣比月森能吃,由衣最近get了一边吃饭一边玩手机的新技能……所以每次月森都要等她。
玩手机之余看到对面只是等她吃个饭都拿出一张谱子来看的月森,由衣灵光一闪——
难道是因为她几乎一下课就跟月森形影不离,对方才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好退而求次选择用眼神杀死她吗?
那么……
想到这里,由衣用筷子戳了戳碗里剩下的饭,说道:“月森前辈,你吃完了就先走吧,我待会儿还有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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