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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带走我的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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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关上门。
    我把柳生的制服和他妈妈的药一起丢了进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背靠柜子坐在地上休息。
    在那个贴有精神类药物标签和服用方法的白色纸袋里,装着的是只有处方签才能买到的各种五颜六色的小药片。有意也好无意也好,我确实看见了标签上的内容。
    柳生妈妈得的不是身体上的疾病,我认为那其实不影响她在日常生活中打理起居照顾孩子,但她不仅没有尽到半点母亲应尽的义务,还反过来让上中学的儿子承担起照看这个家责任,让他照看年幼的妹妹,甚至是照看身为母亲的自己。
    “知道了……知道了……可我现在走不开,我还在上课……”
    二年级时每次一下课,柳生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走廊上把手机打开。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妈,你冷静点……”
    他会捂着嘴巴躲到角落小声地给他妈妈回电话,一边安慰她一边露出苦涩的神情。
    “好好,我答应你,我一放学就去找他……我一定去……”
    没错,柳生妈妈从不会看时间段,她不在意柳生是在上课还是在做什么,无时无刻,任何地方,柳生妈妈都会不停地给儿子打电话哭诉。
    她在电话里尖声狂叫的声音偶尔连身在一旁的我都能清晰地听到。
    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来,我却连拿毛巾去擦一下都觉得浪费。汗水是我还活着的证明,流血也好,流泪也好,都是提醒我并非已死的证据。
    那么对柳生来说,到底什么才是能证明他活着的证据?
    “仁王君,愿意帮我一个忙吗?我希望你能帮我调查一个人。”
    很少拜托别人的柳生在让我帮他喂猫照看惠梨奈后,提出了一个更令我感到意外的请求。
    “调查?那不是参谋最擅长的领域嘛。”
    谁都知道柳莲二是个数据狂人,收集调查情报这种事找他准没错,可柳生似乎有其他考量。
    “和擅不擅长没有太大关系,只是这件事没有办法拜托别人,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仁王君你。”
    “哦?这可真是受宠若惊呀……噗哩。”
    我从不轻易去帮别人做什么事,即使要做也得先谈好交换条件,这点就算是柳生也不例外。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也没有助人为乐的必要,一物换一物对我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但那次柳生异常严肃的表情却让我感觉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讯号——危险。
    如果靠得太近就会捅破那层苦心维持的安全领域,这是我绝不希望发生的。然而就在柳生说出“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仁王君你”时,他或许已经率先踏出一步,主动撕开了安全领域的一角。
    哼,还挺有意思。
    我答应了柳生的请求,开始帮助他调查一位女性。我没有像一贯的那样问柳生索取什么报酬,在我看来,夹带着危险信号的事件本身就可以称之为一种乐趣,而我正需要这种乐趣来刺激长年麻木的感官。
    “柳生,话先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善人……查出糟糕的东西我不会负责的,也别指望我替你守口如瓶一辈子。”
    柳生看着我,用透着疲惫的口吻说道:“没关系,我相信你。”
    但我不值得被相信。
    柳生委托我调查的清一色都是跟他父亲有暧昧关系的女性。工作中的同事,常去的咖啡店店员,应酬时认识的俱乐部公关,各种不同的职业与年龄段,人数多到让我不禁想感叹他父亲左右逢源的能力之强。
    做律师这个职业的人在日本被称为“老师”,同样有资格被称为老师的职业还有教师与医生,把这三个职业并列排在一起,不难看出它们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有着多么伟大及正面的意义。
    然而正是因为有着这幅神圣高大不可玷污的外皮,柳生才不能去请私家侦探来跟踪他的父亲,因为一旦在他人手里留下父亲出轨的证据,那毫无疑问极有可能会被用作敲诈勒索之物,毕竟律师的收入在一般人眼里也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目。
    我对钱财没什么欲求,对跟踪他人*也不是那么有兴趣。我和柳生在做的并不只是单纯查证他父亲和那些女人的关系,事实上,我们其实是在想方设法地拯救他的母亲,拯救他的家庭。
    每次只要偷拍到柳生父亲和其他女人约会的照片,柳生就会把这些照片印出来寄给那个当事人。
    除了照片,柳生还会在信封里放上一封打印好的信,这封信他打印了很多张,每张内容都是一样的:离开他,否则就把照片寄到你的亲朋好友和公司那里去。
    信封表面的地址栏里只有收信人的信息,没有寄信人的信息。
    哎呀呀,还怪可怕的。在手里把玩着柳生特制的“威胁信”时,我忍不住又想感叹起他那颗充满智慧的头脑。
    大多数人在收到这封信后不会报警,因为这封信实则没有什么需要大动干戈的言论,也不会出现像“不照办就杀了你”之类露骨的字眼。柳生只不过是叫她们主动离开他父亲而已,而且还是以一种极为礼貌的方式:工整地叠好信纸,有序地排好照片,仔细地涂上胶水,把信封口严严实实地密封好,甚至连地址栏都用上了对方的敬称。
    干净利落,严谨简短,端正有礼到几乎看不出这是一封威胁信。
    但这样一来对方不就不当回事了吗?只不过区区几张照片而已,不怕事情败露的人或多或少也存在。但对那些单纯图谋钱财或是一时兴起只想寻求香艳刺激的人来说,要衡量起维持这段关系和败坏自己名声把事情闹大来的话,显然多数人还是会选择默默放弃前者,因为她们和柳生的父亲之间本就不存在什么牢不可破值得闹到天翻地覆的感情,说到底,那终究只是“玩”罢了。
    当然,只是做这些还不够。
    柳生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会在寄出第一封信后紧接着又寄出第二封。第二封信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几张万元纸钞。这是柳生送给那些女人的“封口费”,也可以说是“安抚费”,数量虽然不算多,但一边寄予威胁一边又寄予安抚,让她们意识到“不会只有一封信”的同时,也让她们产生了“第三封信会是什么”的无形压力。
    在鞭子和糖的双重施压下,那几个女人都陆续离开了柳生的父亲。
    没有人报警,即使报警了也无法查出信的来源。退一万步讲就算警察肯为了这种小小恶作剧花力气去查,我们也只是礼貌地“问候”了她们一下,写了封信拍了几张照片而已,完全没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所以一点也没有担心的必要。
    我是在为柳生的母亲,或者说这个肮脏的社会伸张正义吗?当然不。
    那么帮他做这些事到底有何意义?会有快感吗?也不。
    但这种在同龄人中甚少能遇到的体验,确实为我无聊到看不到尽头的生活增添了一抹极少的奇特色彩。
    那抹色彩是鲜亮的吗?
    正相反。我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做这些事并非是在拯救柳生悲哀的家庭,而是在把他,以及他的家庭推向更可怕的深渊。
    那抹名为漆黑的颜色,还只不过是通往地狱之路的起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忽快忽慢实在对不起~m… …m
    某人依然挣扎在期末地狱以及毕业伤感的阴影中……
    春节就快到了~大家应该都已经回家准备过年了吧~
    这里是回不了国只能一个人在家啃饼干看春晚的小可怜Toru←噗
    希望大家能在春节更新的时候用留言陪伴我喔~XDDD
    对了,求能在国外看春晚的方法~~~!!!←走开

  ☆、第五十章

在所有我和柳生跟踪过的女人中;只有一个是跟我们真正打过照面说过话的。
    和其他收到信后没多久就放弃的女人不同;那个在俱乐部工作的女公关是个在风月场摸爬滚打惯了的人,用句很贴切的话来形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类型。因为什么场面都见识过了,所以她并没有在收到信后就停止和柳生的爸爸来往。
    “要寄第三封信吗?”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柳生的最后一道杀手锏是什么;可他却朝我摇了摇头。
    “我要约她出来。”
    说完,柳生就很干脆地拨打了对方的手机号码,邀她出来见一面。
    柳生的第三封信并不是真正的信,而是面对面的谈判;这是我起初没有预料到的一步。柳生寄出的信都是匿名的;而且非常小心地注意不留下任何会暴露来源的信息;对方或许多少可以猜到这是亲人所为;但绝无证据直接指到我们头上来。
    可柳生的主动联系显然已经轻易地暴露了他自己的身份。
    “仁王君如果不想出现在那种场合的话,不去也可以。”柳生推了推眼镜说道,“但如果有你在场,我会事半功倍的。”
    我的确不怎么想出现在那种场合,但俗话说帮人帮到底,何况比起在暗处偷偷地给人寄威胁信,这种正面交锋说不定才更刺激有趣。如此一来,我就决定了要跟柳生一同前往。
    见面地点约在一家连锁的家庭餐馆,是那种成群结队的中学生会经常光顾的地方。
    柳生似乎完全不介意曝光自己还是个中学生的事实,他穿着学校制服,没有任何乔装打扮地坐在了餐馆里等对方前来。
    “哎……为什么我非要做这种事不可。”
    点完三杯饮料后,柳生忽然对着桌子叹了口气。
    “呀,不是挺有趣的么?”
    比起跟着凑热闹的我来,主动提出这次大胆会面的柳生却反而显得没什么精神:“仁王君真是奇怪的人,竟然觉得这种事有趣……算了,就算我说你也不会明白吧。”
    我明白,我非常明白,出轨父亲的儿子和父亲的情人见面谈判这种场面实在是有趣极了,不然我为什么要跟过来搅这趟混水?
    “一会儿仁王君不用开口,全部交给我就行。”
    柳生像是不抱期望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说道。
    “是是,遵——命——”
    服务员送来了饮料,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就在我喝了一半的档口,女公关的身影出现在了店门口。她一眼发现了我们,随后带着一副轻蔑的姿态朝这里走来,随之飘近的是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长得还不错嘛,鹰介的儿子,不输给他自己呀。”屁股一沾到椅子,女公关就立刻冲我们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下流。
    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找不到除了这两个字以外更合适的形容词。
    柳生脸上的表情已瞬间由刚才的唉声叹气转为了战斗模式,他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女公关,并未流露出丝毫胆怯或退缩之意。
    “首先谢谢你答应出来见面,长话短说吧,前两封信你应该都已经收到了,请问你还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肯离开我父亲?”
    “我不怕你。”女公关笑眯眯地说,“你以为像我这种人会怕十几岁的小孩子嘛?答应出来见你,不过是因为我可怜你罢了。”
    柳生沉默了稍许。
    “就像第一封信里说的那样,如果你不配合,我会把照片寄往所有认识你的人那里,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还是工作上相关的人。我想这对你的名誉多少会产生损害。”
    女公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名誉?你觉得我有种东西吗?哈哈哈。何况你也不用脑子想想,那些照片上除了我还有你爸,公布它们不仅会暴露我,也会暴露你爸,你以为只有我名誉受损,你爸就可以独善其身?”
    “可以电脑合成。”柳生不为所动地回答,“我有非常精通电脑的朋友,他可以把我父亲的脸换成别人的脸……至于想换谁的,那全凭我决定。”
    说完,柳生瞥了我一眼。我拖着腮帮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女公关。
    “当然,照片不是唯一的方法。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考虑去找黑道,一边伪造你的身份信息一边去大量借钱欠债,等欠到一屁股债又不去还的时候,他们就该上门找你要了。你也知道做公关这行的人没什么信誉可言,黑道那些人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逼你还钱,我实在是不敢想象,恐怕绝不会像我们这样和平地坐下来聊天吧。”
    漂亮的攻击。女公关涂着厚厚脂粉的脸已由最初的气焰嚣张逐渐出现了细微动摇,她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柳生由此开始了下一阶段的惯用绝招。
    “不用担心,我也说了那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使用的招数。只要你肯主动离开我父亲不再纠缠他,相应地我会另外支付给你一笔安抚费用,我想这笔交易显然要比前面那些方法明智得多,你不会吃亏的。”
    女公关非常不高兴地拿起眼前一早点好的饮料,但刚递到嘴边又放了下来。
    “如果我说这些我都不怕呢?”她忽然挑衅般地望着柳生,和他胸前的某处,“那个校徽是立海大附中的吧,你是那里的学生?一报还一报,我也可以去你学校大肆宣扬你和你爸的光辉事迹呀,看到底是谁怕谁?”
    柳生纹丝未动。
    “我会杀了你。”他十分平静地说,“在你踏进校门前我就会杀了你,因为我也不怕你。”
    他是认真的,而绝非玩笑。我相信不管是那个女公关还是我自己,都在那一刻清醒地认识到了柳生所抱有的决心。
    女公关将手里的饮料杯重重地放下,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了“砰”的声响,杯子里的液体摇晃着溢出了一些,溅到了女公关的手上。
    不知为何,女公关轻声笑了起来,以一种令人感到恶心的眼神在柳生的身上到处游走。
    “柳生君呀柳生君,你也完全不输给你爸爸那样的男人呢。”
    说着,她的手慢慢越过桌子,伸向了柳生胸前的领带。
    “你呀,长大以后一定会成为比你爸爸更优秀的男人,我懂男人,我能看得出……”她扯住柳生的领带,缓缓拉向自己。
    ——“别碰我!”
    下一个瞬间,柳生用足以让人吓一大跳的音量怒吼着从椅子上“腾”地站了起来,他发狂般地一巴掌甩开了女公关的手,用力程度之大让女公关不由得惊叫一声,立刻捂住自己那只扯了领带的手。
    “你这下流龌龊的(biao)子!你这……你这……”
    柳生突然激动到整个身子都在不住地颤抖,仿佛伸手扯了他领带不是这个女公关,而是某种更为低贱可怕的、肮脏到令人反胃的沾满病菌的生物。
    “好脏……好脏……好脏……脏死了……!”
    柳生拼命扯着自己的领带,似乎是想把这条受到污染的领带从身上扯下来,可出于强烈的情绪不稳,他的领带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在脖子上越缠越紧。
    柳生一边用手掐着喉咙,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餐馆。我追着他跑了出去,只见他沿路横冲直撞,最后消失在附近一个拐角处。
    我走到那个拐角处,发现里面是一条阴暗的小弄堂。柳生正跪在一个垃圾桶旁,依然用手紧紧地掐着脖子,弓着背大口喘气,样子看起来痛苦万分。
    “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好脏……”
    他不断重复着同一个词汇,脸上呈现出一种被折磨到难以忍受的表情。他的领带仍然没被解开。
    “柳生,柳生。”
    我呼唤着他的名字在他身旁蹲下,失控的柳生没对我做出任何反应,我伸出手去,强硬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柳生,看着我,你看着我。”
    我用力把柳生转向自己,强迫他看着我的脸。
    “你很好,你什么事都没有,那条领带不会勒死你,你不用解开它。”
    一阵剧烈的喘息后,柳生终于在狂乱中听到了我的声音。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茫然且空洞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刚刚才从一个疯狂的梦境里回到现实。
    柳生的制服被他自己扯得凌乱不堪,胸前的扣子被扯掉了几颗,衬衫领子则皱巴巴地歪在一旁。
    我一语不发地默默替他解开了那条领带。
    “对不起……仁王,又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恢复理智后的柳生在那天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神会赋予,神亦会掠夺。
    神赋予我生命,神又将我抛入黑暗。
    而神施与柳生的,则是在一片光明照耀下永无止尽的噩梦。
    ==============================================
    注:拼音处请念第三声(对不起大过年的还爆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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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万事如意!!Toru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o^)/
    感谢姑娘们陪伴我渡过了2013年~新的一年里,大家也一定要和Toru一起健康快乐地成长喔XDDD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顺顺利利~逢考必过~收压岁钱收到手软!
    ===================================
    Toru已经包好红包等着大家了~
    在春节期间给Toru留下爱之鼓励的妹子们~
    都有红包拿喔!!XDDD
    不要错过~~
    ===================================
    ps。在过年的时候更新这种阴郁的内容真是sorry呀~><
    不过Toru从春节开始又要勤奋一阵子了,记得关注进展喔XDDD~

  ☆、第五十一章

时间不会改变我们;它只是让我们逐步现形。——Max Frash
    …………………………………………………………………………………………………………………………………………………………
    她和柳生在上同一所补习班;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事。三宅曾经也和他们上同一所补习班……不过那只是曾经而已。
    三宅死后;和她形影不离的秋山成了孤身一人。我好几次在地铁站台旁看到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等车,她的身旁是空的,但如果换到是几个月前;在那里站着的人一定会是三宅吧。
    很多人在等车的时候会低头找点事情做,比如听音乐,比如玩手机;比如看漫画。但秋山什么也不做;她总是盯着某处发呆,发呆,一直发呆。
    我没有理由站到她的身旁去,因为我既不是三宅也不是她的任何一个朋友。我只是远远站在人群后面看着她;看着她常常因为发呆而错过一班就停在眼前的电车。
    上车的人,下车的人,明明人们就在身旁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她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直到有人一把推开她喊了句“碍事,别挡路!”,她才能慢慢回过神来,接着眼睁睁地看着电车再度从眼前开走。
    我想,即使我走上前去站到她身旁,她也不会意识到我的存在。
    学校附近有两个车站,一个是地铁,一个是陆上电车。三宅还在世的时候,秋山一直和她坐陆上电车,但三宅一死,不知道为什么秋山就开始改坐地铁,再也不去坐陆上电车了。
    听说三宅是在地铁里卧轨而死的。
    我不知道这和秋山改坐地铁有什么联系,但我猜秋山之所以总是站在那里发呆,是因为她在试图找寻一些东西。
    秋山想从这里找出什么呢?三宅的死因?三宅卧轨的动机?还是三宅不知飘荡在哪的灵魂?
    这听起来好像很荒唐,因为三宅并不是死在日本的地铁里,而是死在遥远的美国,即使她努力去找也不会找到什么。但只要站在这里,她就能够看见三宅死前所能看到的最后一幕——阴暗沉闷的地下,低矮的天井,垂着头只顾消遣时间的人们,呼啸着即将驶进车站的电车,绝望而潮湿的冷风扑面吹来——
    于是她再也没法跨步向前了。
    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天气甚至说得上是阳光明媚。我在放学后走进地下铁,然后又在那里见到了独自站在前方的秋山佳音。
    同外面心旷神怡的气候不同,地下铁里一整年如一日见不到光,永远让人觉得寒冷压抑。
    秋山又在发呆,她出神的背影总和这个忙碌的地铁显得有哪里格格不入。放学后的人潮逐渐涌进了地铁,人们开始自觉地排成几列等候电车进站。秋山一直是站在队伍最前端的那个人,但她仅仅是站在那里而已,并不是为了排队等上车。所以当她身后的队伍越来越长时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自以为遵守规则老老实实排队的人们只是排在了一个根本不坐车的人身后,而秋山不说,也没有人会意识到他们其实是排错了地方。
    人们总是会被表象欺骗,或者说人们根本没打算要用心观察些什么,因为人们都习惯了盲从。
    地铁里的人越来越多,车站开始广播下一列电车即将驶入站台的消息。轰隆隆的声响从那个幽长深远的漆黑隧道中一点点接近,排成一长列的队伍渐渐缩紧,人们略微挪动着步子向前。
    车头的灯光出现的一刹那,在长长的队伍后端突然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冲了出来,他穿过人群迅速跑到前方,在所有人都还来不及发出惊叫的时候,就纵身跃入了铁轨。
    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还有很多人没发现他的这一举动。直到驶入站台的电车猛地踩下紧急刹车,巨大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整个地铁站中,人们才发现车头的窗户已被溅成一片鲜红。
    寂静,无声的寂静。
    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哭泣,没有人大喊,只是出奇地静。
    电车停在了那里,列车员踉踉跄跄地从里面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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