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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带走我的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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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认识我,没有人看得到我,人们见到的只是在扮演“仁王雅治”的仁王雅治,而不是真正的仁王雅治。
只有你是不同的。
秋山。
秋山。
秋山佳音。
佳音……
只有这一次就好,让我来帮你,让我来保护你,让我最后再想起身为一个人、身为有感情的人类的感觉吧。
——不可以。
空荡荡的房间里有虚无的声音在飘荡。
动作停止了,无形的力量将我定格在那里。
有谁在叫我?
那声音如此遥远,却又如此熟悉。
是你吗,阿土?
我低头,她仍沉浸在对周遭一无所知的深眠中,做着一个我看不见的,也许是美好天真的孩童之梦。
真想看看你在做着什么样的梦。
悲伤来得毫无预兆,我几乎没有办法按捺住涌上喉头的强烈苦涩,手不由自主地抽离了氧气面罩。
一切如常。
名叫秋山佳音的人还活着,仿佛只是童话中被女巫诅咒后陷入长眠的公主。
可我不会是那个吻醒公主的王子。
后退,后退,接着后退。
我始终戴着我的面具,直到这一刻我也依然要戴上它。我可以是幽灵,我可以是怪物,我可以是过客,我可以是谎言,我可以什么都不是。
是时候消失了。
但还有一件未完成的事。
我走出病房,未将视线停留在同她的最后道别之处。我直直走向长廊,一边把手伸进裤子口袋,一边摸到了冰凉的手机外壳。
比吕士,见个面吧。
我在存有那封邮件的手机中如此写道。
作者有话要说:想着这一章什么都不说比较好但又强迫症发作非想写点什么不可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产生了这段废话←
下一章是浸泡着Toru血泪的仁王视角最终章!
想说的话都暂时忍住,打算留到下章一次性爆发(笑)于是很快再见~
☆、第五十四章
日时 XXXX年12月4日夕方 16:53
―――――――――――本文――――――――――
柳生くん。
柳生君。
ありがとう。
谢谢你。
わたしね
我
—メ胧苄胖卸稀
(通讯中断)
by秋山佳音
―――――――――――――――――――――――
………………
………………
微雨中;撑着伞的柳生出现在了碰头的地点。
没有像平时一样打招呼,只是默默地向我走来,无惊讶;也无怒意,平静内敛得如同弥漫寒意的阴天一般。
“最近总是下雨来着。”
“是啊;伞都不能离身了。”
轻轻拂去肩膀一侧被淋到的雨珠后,柳生的镜片上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总觉得很久没见了。”
“别来无恙?”
“也说不上无恙吧。”
两人站在路边一处树荫下;话题在一个奇怪的点上停了下来。
“…………”
“……我说;柳生啊。”
“什么?”
“你大概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吧。”
柳生淡淡一笑。
“老实说,收到邮件有吓一跳。还想着仁王君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那可不是开玩笑。”
同几秒前相比;我的声线明显冷了下去。但柳生毫无慌乱。
“在你说之前可以先问个问题吗?为什么她的手机会在仁王君那里?”
柳生的视线投向的是我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我的口袋里正装着秋山佳音的手机,所以那里有个明显的长方形块状,很容易被注意到。
“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才对。”
我从口袋里慢慢拿出了那只手机,盯着那只手机的柳生有一瞬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个……不是仁王君自己的手机吗?”
确实如此。就外观看来,这台手机无疑是我从二年级开始就一直在用的那台,柳生之所以会如此清楚,是因为他那里也有和这只手机外观完全相同的另一台,这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机是我和他为了方便互换身份而特意准备的。
“没错,是你之前拿来还给我的手机,因为我们老是互换,偶尔也有搞不清谁的手机在谁那里的时候。”
我使用手机的频率很少,除了必要用途外,打电话发邮件和朋友联络感情都不是我的日常所需。
在地铁站看到上班族卧轨的那天,我用随身带着的手机拍下了事故现场的照片。随后我把手机给了秋山,让她一直保存着那些照片。
收下手机的秋山就这么用了下去。
“车祸前秋山的手机坏了,我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她,秋山换上了她自己的号码。表面看起来还是我的手机没错,但真正在用它的人其实是秋山。”
秋山发生车祸后的一周,带着疲惫倦容的柳生把这只手机拿来还给了我。
抱歉啊,最近太累,一不留神把两台都放在身边了,来,这是你的——
外观一模一样,连待机画面和铃声也一模一样的两台手机,柳生是如何辨别的?
很简单,只要看发件箱就可以了。如果发件箱里有着诸如写给妈妈或妹妹的邮件,那就必然是柳生的手机。反之,发件箱里空空如也的就一定是我那台了。
“柳生已经检查过了吧,这台手机的发件箱是空白的,所以才认定是我的。”
他没做声,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是无论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的人,事先检查发件箱这点固然不在话下,但就像你说的,那段时间你实在太累了,那些压力导致你忽略了一个比发件箱更重要的地方,收件箱。”
秋山的手机里有一封来自柳生的邮件。
收件时间是车祸当天的下午四点左右,正是目击证人描述秋山独自出门后不久的时间。
“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在几个月前就给了秋山的手机,甚至在车祸发生前一刻还在使用,让柳生发来的邮件变成‘已阅读’状态的手机,怎么会在车祸后跑到柳生那里去了?如果这部手机在车祸现场或是在她家中被发现,理应被警察当作证物收走调查才对……我想柳生在找到它的时候,大概一心认为这不是我的手机就是你自己的手机吧,所以还没来得急确认就匆匆带回来了。”
警察说,在车祸现场没有找到秋山佳音出门时背着的包。我也好,邻居家的目击证人也好,都可以确信秋山是背着包上了柳生爸爸的汽车。
和邋里邋遢把手机随便往裤兜里塞的男生不同,女生随便到哪里都喜欢带着手机,而且总是很小心地把手机和钱包都装进包里,绝不会随便乱放。
我不知道她的包里除了手机和钱包之外还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把她的包拿走的人有何企图。但无论如何,她的手机确实曾随着那只包一起不见了。
“其实除了收件箱和发件箱以外,手机还有一个功能叫做'未发送邮箱',如何,听过吗?比如说电波和信号不佳的时候,比如在地铁里的时候,偶尔会有这种邮件发不出去的情况吧?那种时候没发出去的邮件就都会集中到这里面来……和被忽略的收件箱一样,柳生一定也忘了检查这里。”
我打开手机,不紧不慢地调出了未发送邮箱的页面。
一封显示只发到一半内容的邮件正躺在里面。
“这封邮件的发信时间是在收到柳生那封邮件的大约10分钟后,正对应了警方推测的车祸发生时间……还记得他们出车祸的地点是在高速公路吧?因为是在路面驾驶汽车,所以不存在地铁里没信号的情况,那为什么这封邮件还会发送到一半就断掉?……因为车祸刚好就在那一刻发生了。”
受到强烈撞击的同时,手机也从手里飞了出去。边角处的缺损和背后的一道划痕清晰地证明了这只手机曾经摔落在地的痕迹,万幸的是它并未因此坏掉,只是中断了那封才发到一半的邮件。
“我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场景,也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个场景……不过对柳生来说,那个场景一定终生难忘吧?因为太过冲击所以手足无措,丧失了一贯的冷静,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匆忙地拿走她的包和手机……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从现场带回来的了,只是看到了有两台一样的手机就想着要还给我一台,也忘了检查,或是根本没意识到要检查收件箱和未发送邮箱……”
“已经足够了。”
柳生终于打断了我,他并未试图反驳什么,只是沉默了一阵。
透过他反光的镜片,我以为我会看到些什么,但最终我什么也没看到。
阴冷的湿气环绕在我们的四周。
“仁王,你要向他们揭发我吗?”良久,柳生问道。
“不。”
“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手机?”
“留着。”
“为什么?”
“因为在那只手机里,也存有对我不利的证据。”
“…………”
“你会去的吧,自首。”
“…………”
雨势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变大。明明近在眼前,柳生的身影却变得前所未有的模糊。
“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柳生的声音也变得模糊。
我忽然觉得无法忍受这种模糊。我迅速地扔掉伞冲上前去,抬起手给了柳生一耳光。
“去自首,你听到没?”我揪住他的衣领,“给我去自首。”
雨声回荡在耳边,柳生冲着我笑了笑。
那是一种从未出现过的柔软表情,那种表情不应该是面对我时会产生的,而更像是在看着她,看着那个令自己陷入迷茫的她,看着那个令自己始终无法放下的她。
只有在看着她时,柳生才会不自觉地露出这样的表情来。
细腻而脆弱,温软而失落,绝望而疯狂。
柳生变了吗?是从何时开始改变的?
秋山的出现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救赎,还是意味着加速魔化的推动剂?
……事到如今,这些都不再重要了。
柳生是温柔的人。我从一开始就认定这点,即使到了这一刻,我也依旧这么认为。
我不需要去刻意举什么例子,喂流浪猫也好,照顾妹妹也好,对后辈的关心也好,默默帮助秋山也好,但凡认识柳生的人都不会否定他是个温柔的人。
我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柳生一直在用他的温柔和忍让不断克制着心中魔物的滋生。
“这样算扯平了吗?”
脸颊一侧迅速红肿起来的柳生就这么看着我问道。
不发怒,不抵抗,不逃离,柳生的声音依然贯彻着理智和冷静,好像*的疼痛并不能唤起他身为人的本性。
我松开手,慢慢倒退了几步,雨水打湿头发,打湿衬衫,理当感到彻骨寒冷的我却突然想要哈哈大笑。
因为不会哭,所以只能笑。
所有的一切都是个荒诞无稽的大笑话。
“柳生,最后一个请求。”我盯着地面的水洼说,“打我。”
柳生没有反应。
“打我。快点。”
还是没有反应。
我忍无可忍地吼道:“叫你打我!听不见吗——!”
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对面的巴掌已经向我扇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头发上的雨水被甩了出去,我的脸也跟着歪向一侧。
很久没有意识到的火辣辣的痛感。
也或者那痛感一直存在,因为太痛太痛,痛得太久太久,才让我麻木到以为它已经不存在。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咕哝了声“好痛”。
“仁王,我们是朋友吗?”
雨还在下。
雨水顺着柳生那把伞的边缘不断滴落在地,像断线的珍珠一样,连绵着一颗又一颗。
我们是朋友吗?
柳生的问题回响在耳边,如此近又如此遥远。
在这场由谎言和笑话构筑的闹剧中,我所扮演的到底是怎样的角色呢。
如果那天我再晚几分钟打那通电话,或是我根本没有打那通电话,结局是不是就会改变?
如果我能把那个谎圆得更好,如果我能就那样骗过柳生,那场惨剧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不。
所有的命运在我们相遇的一刻就已铺成了前往破灭结局的轨道。
你好,我叫丸井文太。
你好,我叫仁王雅治。
你好,我叫柳生比吕士。
你好,我叫………
我…………………
我只是………………………
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谁。
仁王,我们是朋友吗。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那我们到底又是什么呢。
我没有朋友,我没有希望,我没有信仰,当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当我再也没什么可失去的时候,却是我最强大的时候。
可他们出现了。
阿土出现了,彩虹出现了,柳生出现了,网球出现了,然后……她也出现了。
当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当我意识到被遗弃的信仰和希望又重回生命,当我发现我找到了足以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当我拥有了宝物和至关重要的钥匙。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锁着宝物的盒子,满心欢喜地以为里面装着的是从此让我走向光明的救赎,可最终——我打开的却是潘多拉的魔盒。
雨停了。
彩虹出现了。
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打开一丝微弱的光亮,淡淡的彩虹悬挂在远处的天边,若隐若现。
阿土会不会就住在那道彩虹上呢,我出神地想着。如果能住在那样色彩斑斓的地方,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雨伞被无声地收了起来,柳生亚麻色的发丝忽而在扫走乌云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种浅浅的金色光泽。
柳生的镜片不再朦胧了,在那副干净的镜框下,是我熟悉的,从始至终流淌着温柔与善意的绅士的双眼。
那不是谎言。
只有那不会是谎言。
即使它是谎言,我也会选择相信这个谎言。
因为…………
“噗哩。”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捡起伞,拍拍裤子,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走向那道彩虹。
在雨中互扇过的地方仍隐隐作痛,可那痛感却让我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清醒。
【打开你的收件箱】
摸出手机,将简讯发送到柳生的手机上。
有收到简讯的提示声,以及打开手机的声音传来。
“仁王……”
已经扯平了。
“一直以来谢谢你……”
再也没有谁欠着谁了。
“我……会去自首的……”
柳生的声音远远地从背后传入耳中,然而我并未回头。
总有一天,你也会看到彩虹的。
我只是坚信着这一点,不停地,不停地,继续加速朝彩虹所在的方向跑去。
…………………………………………………………
………………………………………
……………………
…………
【因为在那只手机里,也存有对我不利的证据。】
―――――――――――本文――――――――――
よう。
哟。
最近元気がなかったようだったからのう。
最近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嘛。
そんなお前さんにプレゼントをあげるぜよ。
为了让你打起精神来,我特地准备了一份礼物。
明日楽しみにしてんしゃい。
期待明天的到来吧。
そうじゃ。
对了。
お前さんは誰が好きなんかのぅ?
你是不是喜欢谁来着?
柳生か?丸井か?参证?br> 柳生?丸井?还是参谋?
誰だろうと応援するから頑張りんしゃい。
不管是谁我都会支持你的,加油吧。
嘘じゃよ。
骗你的。
お前さんは誰にも渡さん。
才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
プリッ
噗哩
by仁王雅治
―――――――――――――――――――――――
作者有话要说:长长的仁王视角到此止步~
下一章将开启新视角“CHAPTER 09。 柳生比吕士”
有种一路闯关杀敌终于要挑战大BOSS了的感觉(噗
凶手的身份已经在这一章表明了,但是请注意:
还~没~结~束~喔~
目前所看到的姑且只停留在真相的表层,而至关重要的作案动机和一切细节
会在接下来的凶手视角中慢慢道来~
紧接着“CHAPTER 09。 柳生比吕士”之后的视角将会是“CHAPTER 10。 幸村精市”
被屡次遗忘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男主同学终于要肩负起他的大任XDDDD
和凶手先生一起为大家揭开这个故事所有被隐藏的秘密和真相~
希望大家能锻炼起强悍的小心脏,和Toru一起走向最深处的真相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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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说过有很多话想憋到这一章来讲
但是果然身为唠叨星人一爆发就会停不下来,还是先控制一下为妙(笑
作为至今为止最长的一篇视角,说实话最初完全没有料到会在仁王身上写下这么多血泪~
Toru的一盆子血泪有四分之一给了怜花,四分之一给了仁王,剩下的四分之二大概都会用在柳生和双子的身上~
等到写完这篇文,我大概也可以血泪喷尽闭眼安歇了(噗
下面如果可以收到大家对中二先生和凶手先生的感想,我会继续在回复里爆发的~XDDD
(张开双臂星星眼状)等着大家喔~
ps。下回迎来新视角的时候,还会顺带有新消息公布~XDDD
☆、第五十五章
若我拥有所有;若我失去所有,那我到底是谁?——Erich Fro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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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回家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和装饰着大大小小的相框,摆满承载着一张张温暖回忆的相片的家庭不同,我的家中没有任何全家福的踪影。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些意味着家庭的东西似乎还有模糊的踪影可循。但某一天母亲突然摔碎了家里的所有相框;像发疯一样烧掉照片,一边拿着打火机啪嚓啪嚓地点火;一边不停咒骂着“去死吧,都去死吧”。
那一天父亲没有回家。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家就再也没有相片这种东西了。
“为什么爸爸不回家?”年幼无知的我曾向母亲问过这种问题。
只要一从我嘴里听到爸爸两个字,母亲就会一言不发地开始失声痛哭。母亲一哭,我也只好跟着哭,因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我只是觉得爸爸不在身边很没安全感,大概母亲也和我一样害怕这种感觉,所以才会哭吧。
我很怕母亲哭,因为她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会哭到我肚子饿,哭到忘了给我做晚饭,哭到让我饿着肚子去睡觉。
我觉得很对不起母亲,因为我提起了父亲而让她伤心欲绝,所以我渐渐地学会不再在母亲面前提起父亲。为了让母亲开心些,我常常在幼稚园里用彩色的纸片叠成小花拿回去送给她。
“比吕士,你是妈妈的好孩子,在这个世界上妈妈最喜欢你……”
收到纸花的母亲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美,但她的笑容里始终带着一种那时的我还无法理解的空洞。
我在进入小学的那年有了自己的卧室,我的卧室在一楼,爸爸妈妈的卧室则在二楼。
一个晚上,洗完澡已经钻进被窝打算睡觉的我听到了有人跑上楼梯的脚步声。脚步声很重很缓慢,我一听就知道那个声音不是来自妈妈,而是来自很久都没回来过的爸爸。
果不其然,爸爸刚上楼没多久就和妈妈吵了起来。
我缩在被窝里,用被子蒙着自己的脑袋,尽管如此却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楼上传来的剧烈争吵声。妈妈又哭了,因为爸爸对她吼了几句。但随后妈妈边哭边破口大骂,骂得甚至比爸爸还要大声,还要难听。
我用双手堵住耳朵,就这么堵了一会儿。然而很快就有巨大的声响穿过双手突破到耳中,隔着天花板,不断地有“碰、碰”的巨响,我知道是妈妈开始砸东西了。
楼梯上传来一阵不耐烦的脚步声,仅仅几秒后,我听到了窗外汽车启动的声音。
爸爸又走了。是被妈妈赶走的。
有时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一定要砸东西,家里的相框都被她砸光了,因为妈妈说不想见到爸爸的脸。后来妈妈不高兴的时候又开始砸碗,家里的瓷碗又和相框一样被她砸了个精光,但碗上明明没有刻着爸爸的脸。
“你爸爸是个畜生,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
妈妈总是对我喊叫着这些话,看来妈妈很讨厌爸爸。可是讨厌一个人难道不是不想见到他才对吗?所以妈妈才要把爸爸的照片全烧光。可每当爸爸不回来,每当妈妈把碗摔得一地都是,她又会坐在碎片中掩面哭泣,显得很伤心的样子。
妈妈其实是想见爸爸的。因为太想见爸爸了才会发狂,因为见不到爸爸才会变奇怪,久而久之,就连爸爸真的站在她面前时,她也没办法回到正常的样子了。
小学一年级那年,妈妈意外地怀孕了。
当她生下小小的惠梨奈时,我简直感到激动万分。我有了自己的妹妹,爸爸妈妈有了新的孩子,惠梨奈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纯真,就像上天派来拯救我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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