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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带走我的心-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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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很理解那种心情耶,喜欢却不敢说,说了就会变成罪人!相爱的人因为世俗偏见永远不能在一起……
    喧哗声渐渐变得刺耳起来。
    我不会强迫自己去听那些不感兴趣的内容,我通常只是拿出一本书,边看边分散一些注意力,以迎合女生们时不时抛来的话题。我很擅长分离重要的和无关紧要的内容,无关紧要的内容只是听过便好,到重要的内容时我才会停下阅读,开始仔细聆听。
    女生们嘴中所说的情节,听起来根本就是一两个无聊编剧为博人眼球所编造出来的低俗故事。理当对此一笑置之的我,却在不知不知觉中分了神,无法再继续阅读眼前的书籍,转而把注意力放到了她们讨论的内容中。
    ——他们两个真的好可怜呀,又善良又孝顺父母,为了顾虑大家的心情委曲求全,牺牲自己!
    ——最后女主角不是差点要奉父母之命跟其他人结婚吗,看到那里好担心男主角啊!怕他忍不住走极端……
    ——女主角也很痛苦啊但是又没办法,大家会觉得他们各自都不结婚很奇怪嘛!
    女生的话刚说完,我忍不住合上书本问道:“然后呢?”
    原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女生们忽然都安静了下来,睁大双眼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我。
    ——咦,我还以为幸村君不喜欢这个电视剧呢!你也有兴趣吗?
    其中一个女生捂着嘴巴说。
    “嗯……也许有点。”
    ——后来呀,后来男主角就带着女主角私奔啦!很有勇气吧,而且两个人最后得到了大家的谅解,结婚了!
    ——幸福的大团圆结局哦,编剧很有良心对不对!幸村君有变得想看了吗?我买了全套dvd,到时候可以借给你看哦!
    ——那个那个,我也有买!
    女生们再度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谢谢,如果有机会的话。”
    心中万分挣扎的我,向她们露出与平时别无二致的平静笑容。
    我不会去看这部电视剧,也并不是对它感兴趣,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两个人的结局,仅此而已。
    我不喜欢电视剧里那些肤浅无知的剧情,因为我从不把希望放在不切实际的虚构之上。可有只有这一次我居然真的在想,如果这些情节也能发生在我和佳音身上就好了。
    如果能够轻易地放下包袱,如果能够取得大家的谅解,如果能不顾一切地冲破世俗,如果电视剧的情节通通在我们身上成真,也许我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了。但那可能吗?那不可能,因为电视剧终究只是电视剧。
    我环视教室四周,看到每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这才恍然大悟到,三年过去,我竟然已把每一天的生活都过成了谎言。我想要的仅仅是这样空虚乏味的对话,仅仅是礼貌虚伪的微笑,仅仅是三连霸那座闪光的奖杯吗?不,不是。
    遵守约定礼貌地相处,像普通家人那样平和地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个约定却在让我们越来越疏远,甚至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这不是我的初衷。
    指尖不受控制地在书面上轻轻颤动。我很想见她,此时此刻我只是突然很想见到她。
    我花了很久才让自己平复下来,直到上课的铃声再度响起。

  ☆、第八十三章 【,】

我们实际上生活在一个我们并不了解的世界……我们一直在迷雾中徘徊。
    ——julianpaulassange
    ………………………………………………………………………………………………………………………………………………………………
    人死之前的一瞬间会看到什么?据说,是光。
    我以为,人迎接死亡的时候什么也不会看到。因为在童年那几次临近生命边缘的时候,我都睡着了。我闭着眼睛所以什么也看不到,我以为接近死亡就是那样的,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但我好像错了,在最后一次倒下的时候,似乎哪边都不是。
    放学时分,我和立海的部员们走在一起。寒冬季末,大家都裹着厚厚的围巾,一讲话就呼出团团白色雾气。丸井和杰克又在拿他们最喜欢的后辈赤也开玩笑,仁王难得认真地和柳生商量着球场上的战术,真田和柳还是老样子,不苟言笑地并肩走着。
    这熟悉的场景伴随了我将近三年的时光,只有这一天看起来格外温暖。我搓了搓手,将手放进制服口袋中。冷风刮过,吹得人脸上刺刺生疼,风吹迷了眼睛,我不由得闭起双眼,然后又抵御着寒冷再度睁开。
    奇怪的是,刚才那令我暖心的画面不见了。没有人面带笑容,没有人在你追我赶,大家只是低头各自走着各自的路。那一张张冷峻而生疏的脸,让我以为自己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个梦。
    或许我确实只是做了个梦。
    我看见真田走在我的前面,他脖子上的围巾被风吹得掉了一半下来,我想提醒他裹好围巾,于是伸出手去想要拍他的肩膀。
    世界忽然变样了,真田的背影倾斜着远去,我的手似乎怎么也够不到他的肩膀。像是在拍慢动作电影一样,我的视线剧烈晃动起来。我没有很快意识到自己在摔倒,因为我听不到声音了,但我的意识还是一清二楚。我看见建筑物在倒下,看见每个人都从头到脚翻了个身,看见自己的围巾飘了起来,然后画面才定格。
    我不知道自己已经倒在了地上,因为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我好像是轻轻地躺到了地上一样,我的视线依旧很清晰,脑海里有一瞬间闪过“发生什么了”,但这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
    真田在向我跑来,柳在向我跑来,每个人都在向我跑来。他们有的神情惊恐,有的张大嘴巴像是在吼叫,我也想说点什么,但我发现我的嘴巴,我的嘴唇,我的舌头,随便哪个部分都不受控制,我根本发不出声音来。
    “佳音……”
    在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群中,我想要寻找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我想呼唤她的名字,可我无法做到。因为一切都太过戏剧化,我始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既听不到声音也发不出声音,没有人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能告诉别人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本能地重复着那个名字,即使没有任何声音能从我的嘴里发出来。
    我看到了很多双脚,看到了很多双鞋子,有男生的,有女生的,有老师的,也有警卫的。很多双脚在来回奔跑,我仿佛隐隐约约能在那其中看到一双慢慢朝我走来的脚。那双脚的步伐带着迟疑,带着不安,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悲哀,但我有种错觉,只要那双脚的主人来到我的身边,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
    “佳音……”
    我无声地呼唤着,呼唤着那个人来到我的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我只是想见她一面。
    然而定格的视线在此时发生了变化,我被抬起来了,我看见了担架,救护车,医生。那双脚消失了,我也被搬进了救护车。
    我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到医院之前,有好几次我都恍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死原来是这样的,我竟然可以把所有人都看得那么清楚,但同时又感受不到任何事物。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听我使唤的,我好像是睁着眼睛,但却连眼皮都动不了,连眨眼都做不到。
    我只剩下了一个“看”的功能,我觉得自己像一台任人摆弄的摄像机,只是在机械地拍下这个世界的画面而已。如果死就是这样的话,那么死并不令人感到害怕,而是让人感到有些无奈,因为我不能把这一切告诉佳音,我再也不能对她诉说任何话语了。
    我被送到了医院,啊,又是那个我从小就讨厌的医院。
    天花板在我的眼睛上方快速移动着,我明白自己正被推向手术室,其实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我已经和死没有区别,直接把我推向太平间是更有效率的做法。但他们没有停下挽救我的步伐,天花板上的灯光亮得刺眼,让我几乎流泪——
    等等,流泪……
    我的眼皮颤动了一下,似乎恢复了眨眼的机能,我努力试着动了动眼皮……两行泪水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并不是想哭,流眼泪只是因为保持太久没有眨过眼睛。医生注意到了我流出的眼泪,他将一只大手放在我的双眼上方,慢慢压下。我的眼睛被手压住,眼皮合了起来,而且变得越来越重。耳边有沉沉倒数的声音,十,九,八,七……我又陷入黑暗了,就和小时候一样。
    死亡不会令我害怕,真正叫我害怕的是陷入黑暗,冰冷,没有自我的世界里。
    我游走在意识的边缘,摸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从未像这一刻那么强烈地渴望能再次见到她。她的声音,她的温度,她的眼睛和她的笑容,她的消失等同于我自身的消失,如果失去这一切,才意味着死亡真正的来临。
    我害怕,害怕深陷于黑暗中,如同溺水一样,无论怎么挣扎都搜寻不到她的踪迹。如果死亡能将她最终带来我的身边,如果死亡能让我再次触碰她的心,那么死亡将会是一件比活着更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佳音……”
    我看不到光,也不想回溯黑暗。在一片虚无的世界中,只有呼唤她的声音是真实的,且从未中断。
    *
    *
    在起初的那段时间里,每个人都会强颜欢笑着向我道贺。
    恭喜你,又闯过了一关,死神或许真的很想带走你,但你一次次地从它手里逃脱,这证明它战胜不了你,所以它永远也带不走你……这次的复发只不过是再重演一遍入院和出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出这句话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了。
    在起初的那段时间里,总有人陆陆续续地来探望我。网球部的人来了,美术部的人来了,学生会的人来了,大家带来鲜花和卡片,带来祝福和安慰的话语,并承诺下一次还会再来看我。
    并没有多少人能做到他们所承诺的这一点。鲜花渐渐枯萎,卡片渐渐泛黄,大家勉强支撑的笑脸日渐破碎。每个人都清楚我的病情已经无可救药,它非但不会好起来,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吞噬我的身心。
    如果有人来到病房,坐在我的病床前对我说绝对不会放弃我,而我回以感谢和微笑,那只不过是一场演的得心应手的戏而已,而这出戏每日都在我和爸爸妈妈之间上演。
    这个世界上有一件比得绝症更令人悲哀的事,那就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得绝症死去。
    父母绝对不会放弃我,因此他们愿意欺骗自己,每天和我重复扮演着安慰与被安慰的戏。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付出这样的耐心,顶着被死亡气息感染的危险来探望一个与自己没有血缘也没有利害关系的人。
    所以,一切确实只是重演着小时候的情景,鲜花没有了,卡片没有了,伪装的笑脸变成了沉重的叹气,朋友们逐个离去,来探望的人越来越少,直到我被所有人遗忘。
    唯一的不同在于没有人敢当面说出这次的结局会和上次有所不同,他们宁愿演戏,他们宁愿沉默,他们宁愿离去,好像这样就能让我感觉好受些。
    有时我会觉得好笑,有时我又觉得连感觉好笑的必要都没有,因为我似乎一早就料到了死亡不会轻易放弃它的纠缠——我想趁着还能做的时候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完,在这短暂的三年不到的时间里,我的确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我学习,我画画,我拥有朋友,我加入网球部,和大家一起取得两次光辉的胜利——然而命运的残忍之处就在于,它绝不会在你感到心愿完成、了无遗憾的时候宣布收回一切。
    我们即将一起从三年级毕业,立海距离取得三连霸的梦想还有一步之遥。就在这个时候命运站出来宣布,无论是你曾经拥有的,还是未来可能拥有的,我都要将它们全数收回。
    我接受了。因为这就是我的命运。
    望月来医院看过我一次,那是在她预备出国留学的前夕。
    天气很冷,望月戴着口罩,穿着厚重的大衣走了进来。她的头发比以前更长了,但或许是因为遮住了脸,衣服又太厚的关系,她的身上少了一丝以往轻盈和活力的气息。
    她进来的时候,我正在看她以前送给我的那本诗集。望月注意到了我手上的诗集,她略微一愣,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我们聊了一些各自的近况,大多数时候都是以她的近况为主,因为我的生活乏味到只用医院两字就足以概括。望月要去美国念书了,我想那是一个适合她的地方,我说我为她感到高兴,可她却对此不置一词。
    望月不如以前健谈了,也许是因为我们有段日子不见所以有所生疏,也许是因为病房里狭窄的椅子和消毒水味让她感到不适,总之,我们说着说着就再也找不到能继续下去的话题。
    “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在一阵悄无声息的沉默之后,她忽然这样说道。
    “我听说了你生病的事,想着要来看你……但我踌躇了很久。我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才好,我想你也许不是很愿意听到我出国留学的事。”
    “没关系,望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摇了摇头,眉心皱成一团。
    “你病了,被困在这里不能出去,而我却要把你撇在这儿,自己跑去国外……”
    “没事的,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望月的眼睛红了起来,她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
    “我不敢来看你,你知道吗?我害怕……在我听到你生病消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害怕,因为他们说你可能……可能不会再好起来了。”
    我想安慰望月,甚至想撒谎对她说不是那样的,但我没能开口。
    “精市,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能接受这件事。”她哭了,“这不公平,不该发生在你身上。”
    她哭起来的样子依稀和妈妈有点相似。
    望月开始向我道歉,说她不应该在我面前失态,可同时她仍哭个不停。我本可以走下病床,去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几句,但我的身上连接着几根管子,我不能拔掉它们自由活动。所以我只能对望月说:“望月,你能过来握着我的手吗?”
    她吸吸鼻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我的病床。望月来到我的身边,看到了我插着针管正在输液的手背。液体是冰凉的,所以被灌满这些液体的我的手也是冰凉的。望月看起来很怕冷,因为她走进病房直到现在也没有摘掉口罩,可以的话我希望她握到的是一只温暖的,能给她力量的手,但很可惜,我的手冷得同冰一样,这让我感到有些抱歉。
    因为哭泣,望月的肩膀微微抖动着。她红肿的眼睛盯着我的手,慢慢将自己的手从大衣口袋里伸了出来。
    我以为即使我的手寒冷如冰,望月的手也会是温暖的。但望月并没有立刻握住我的手,她陷入了一种挣扎,她犹豫着,胆怯着,痛苦着,那只手始终悬在空中,没法落下。
    口罩后面传来她呜咽的哭声。
    “对不起……我不能……我……做不到……”
    望月没能握住我的手。那一刻,我终于清楚地明白了她在害怕什么,她怕我,因为我等同于死亡,我是一个已经浑身上下充斥死亡的人,只要她触摸到我,便如同沾染到了死亡的气息,如同被一起拖进地狱。
    有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是,我会死。她曾经的朋友,她曾经喜欢过,触摸过的我,会在这里死去。望月不愿意触碰我,因为她不愿意亲自证实我会死去的事实,她不愿意直面死亡降临在一个曾经亲密的人身上,她更不愿意将这份死亡的回忆残留在自己的身上,哪怕一丁半点。
    望月走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第八十四章 【,】

在我被毁坏的避难所
    在我那倒塌的灯塔上
    在我烦恼的墙垣上
    我写下你的名字
    ——pauleluard
    ………………………………………………………………………………………………………………………………………………………………
    “仁王和柳生的新战术已经计划好了,赤也发挥虽然还不稳定,但多加练习后应该会有进步,根据柳的数据来看这次预赛获胜的几率……”
    “真田,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不要再和我提网球的事了。”
    我空洞麻木的声音换来的是病床前真田一阵长久的沉默。
    自从复发再次入院已经过去了多少天,就连计算或是回想一下的余力都没有。不仅头脑,身体里也整个是空的,我只知道药量每天都在加重,而医生严肃的眉间从未有过半点舒展。除此以外,真田每天都会在傍晚来到医院,拿着部内的活动日志向我报告这一天的练习情况和总结,还把课程笔记和学习资料的复印件带来给我。
    可这没有任何意义。
    已经不可能再打网球了——每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医生下达的判决书,只有真田还在坚持演着那出“你会好起来”的戏码。为什么?这出戏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安慰,它只是在透过健康的真田向病倒的我传达更剧烈、更绝望的信息:一切只不过是你做了场梦而已。
    现在,梦忽然醒了。什么三连霸,什么全国大赛,什么网球什么梦想,都是过去遥不可及的一场梦。梦做完了,我理所当然又该回到这个等待死亡的笼子里来,因为这里才是我原本的,真正的归属之地。
    我忽然想笑,忽然想把眼前的一切都狠狠嘲笑一番。但我没有那种心情,甚至也没有那种力气,我只能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看着药水一滴一滴渗入自己体内,让这具残破的身体愈发疲惫,愈发无力,愈发虚弱得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
    “像我这样的人,仅仅是活着也在给人添麻烦,还不如消失比较好,不是吗?”
    生活又回到了那种令人憎恨的枯燥形态。爸爸妈妈又开始为更高昂的医疗费奔波,学校远离了我,朋友远离了我,所有正常的生活都再一次远离了我。让我深感厌恶的不是身体所受之苦,而是这种始终无能为力的沉重感。
    “幸村,我不允许你软弱。我绝不允许……再从你嘴里说出任何一个颓废的字眼来。”
    真田放下手中的部活日志,定定地看着我。
    “我能有真田一半的坚强就好了。”我没有看他,而是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部长这个职位果然还是由你来当更合适……”
    “幸村!”真田激动地大喝一声,阻止我继续把话说下去。
    真田不知道他自己也在做一个梦。这是个关于我的梦,关于能和我一起得到全国优胜,一起实现立海三连霸,一起从国中顺利毕业的梦。他不愿意从这个梦里醒来,不愿意相信我将死的事实,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美好的延续,他认为就算我缺席关东决赛立海也会赢,等到我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我们还可以带领队伍再向全国大赛出发,一直走到最后登上颁奖台的那一刻。
    为什么每个人都在做梦?望月不愿意醒来,真田不愿意醒来,爸爸妈妈也不愿意醒来,只有我一个人是醒着的。
    他们在试图逼迫我做我再也完成不了的白日梦。
    “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幸村,我认识的幸村和病魔战斗了十四年,他从没认输过。”
    “是啊……十四年。”
    十四年,已经足够长了。长到我再也无法一一回首过去的每个细节。
    “真田,我累了。”我缓缓地说,“真的很累。”
    “身为男儿说出这种丧气话来不觉得羞耻吗?”真田的语气比刚才更为愤然,“你把我们,把网球部都当成什么了,你以为痛苦的只有你一个人?大家都在等你回去,想跟你一起完成全国三连霸的梦想!”
    “对不起,真田,我已经办不到了。”
    “……!”
    我能想象到真田此时此刻的表情。
    他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举起刚硬的拳头重重打在我的右脸上。会感到疼痛的人当然是我,可打了我的真田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比我更痛苦的表情。
    我不喜欢眼泪。
    我很少哭,甚至是从来不哭。我不哭不是因为不想哭,是因为讨厌哭。不哭是作为男性的尊严,不哭是必要的理性,不哭是成熟的标志。
    真田在这方面和我很像,他也是一个从来不哭的人。我一直认为他很坚强,就算以最残酷的方式把他逼到无路可走,他也绝不会向任何人屈膝求饶。有时我在想,如果真田变成我,他一定不会像我这样木然地接受一切,即使双脚不能走路,双手不能拿球拍,他也会用爬的方式来到他最忠诚的球场,然后大吼说他宁愿死在比赛中也不愿意死在病床上。
    我想赢,很想赢,很想和真田一起赢。可丧失了哭这个功能的我们,比那些能肆意哭泣的人更可悲的我们,却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倾诉不能言表的苦痛。
    真田那只打过我的手在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打我了。想到这里,我不禁闭上眼睛,紧紧咬住牙齿。
    “住手!”
    佳音就在这个时候打开门跑了进来。
    我不知道她在门口站了多久,不知道她是从一开始就听到了全部对话,还是在真田揍我的时候才听到。她急急忙忙地把真田从我病床前拉开,张开手臂用自己的身体护住我,就像小时候我也曾经挡在她的身前保护他她那样。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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