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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帅到没朋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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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微微欠身,鞠躬致意,“打扰了。伯母。”
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的问候让筱宫夫人的笑止不住地在脸上荡漾开来,牵扯起眼角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细纹。
“快点进来吧!”她对赤司招招手,眼神同时向楼上瞟了一眼,“从马场回来以后,赤司先生和凉的爸爸一直都在书房讨论会社的事呢。晚饭已经在准备了,在那之前先吃点小点心吧。”
她掩住涂着鲜红唇彩的嘴,侧目笑道,“是凉在国外的时候最喜欢的点心,在日本可是很难买到的呢。”
筱宫凉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当面打断她。
其实打从心眼里,她对母亲对赤司过于……怎么说呢,“殷勤”的态度,感到略微的不适。从理智的层面上而言,她不是不知道新富与御曹司之间的差距,通过某些上层社会的社交场合,她也多少听说过其他人对这场婚约的评价,多半人认为筱宫家和赤司家的联姻是高攀了。
虽然一开始不服气,但仔细想想,事实确实如此。
但即便这样,对方也不过是个跟她一样大的少年而已。身为长辈,亲自起身到门口来迎接来访的晚辈……难道不是有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太低了一点吗。
——并且,以购买当季的新款奢侈品为由一年只去探望几次的筱宫夫人,怎么可能知道她最喜欢的点心是什么。
她把手中的纸袋子递给家里的佣人,纸袋抖动两声以后,不出所料地听到了母亲大人埋怨的声音,依旧是很悦耳的音调,“怎么弄成这样,真是的,这可是当季的新款,很贵的呢。”
筱宫少女抬头,就看到母亲装饰精致的指甲捏着大衣的衣领把它从袋子里拽出来,看着那排泥点的眼神满是嫌弃,“嘛,看来只能捐掉了。”说着,她把大衣塞回袋子里,“算了,过一阵子又会有新款了。我刚刚和夏川夫人定约定好了,下个月一起去一次法国呢。”
在筱宫夫人对佣人说出“拿去扔掉”几个字之前,她先一步开口:“里美,送去干洗就好了。”眼神一瞥,“那件我很喜欢。”
“而且我们家又不是从曾祖父那一代就有钱的人家,母亲你还是收敛一点吧。毕竟父亲允许的零用钱限额实际上也有限不是吗。”
“你这孩子——”
贵妇仿佛带着假面的脸立刻垮下来,努力把嘴角上提,颧骨处的肌肉随着不自然的动作不停颤抖着。
越是新富,就越是在意被人当面提及“暴发户”之类的关键词。
在虚荣心的作祟之下,筱宫夫人在平日里与其他贵妇们的聚会中都会主动为下午茶买单,以此显示自己并不比其他人低的身份。
所以此刻不难想象,被自己的女儿在未来女婿面前提起这个不能触碰的痛处,她的心情会有多么抓狂。
更别说“零花钱”这种带有明显讽刺意味的词汇。
常年的分处两国让母女间的感情疏离,在平日的相处中,两人的关系就常常处于互不关心的状态。哪怕现在在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气氛也已经接近了冰冻的临界点。
然而,一道平稳的声线,却让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伯母,这是为您准备的礼物。”
很奇怪,平时那个声音总是让筱宫凉的好心情在顷刻间粉碎,脑内的活火山迅速震动随即爆发——然而现在,她的心情,似乎有点不一样。
赤司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素色纸袋。
她之前竟然一直没注意到。
赤司上前一步,把手中的袋子递上去;筱宫夫人的脸色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听父亲说,您和伯父都喜欢品茶,所以特地带了自己挑选的茶叶来。不是名贵的品种,只是一点心意而已。”话虽这么说,但光看包装就知道是贵的不行的东西。
筱宫夫人的眉梢一扬,“赤司君也喜欢茶道吗?现在会品日本茶的年轻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啊,我们家凉也是一样,都被西洋人带坏了,把日本人的传统全都忘光了呢。”
“您过奖了。只是祖父说过,学习日本的茶道和将棋都是必要的修身之道,所以才略懂一些而已。”赤司低下头的时候,偶尔会给人谦逊的感觉。
接过赤司递来的东西,脸上的赞许更深了些,贵妇紧绷的面孔再次松弛了下来,“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费心了。”
她往袋子里看了一眼,好像很懂行情似的点点头。
筱宫凉现在觉得疼的不光是太阳穴了。
自己的母亲大人根本只会跟邻居家的太太一起跟风买昂贵的拉菲,然后当葡萄汁喝而已。
她下意识地叹了口气,下一秒,母亲大人带着钻戒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了,凉也给赤司君准备了礼物不是吗?快去拿来吧。”
筱宫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但被母亲大人一眼瞪了回去。
描画着浓浓的眼妆,让筱宫夫人的眼神也比平时锐利许多。
不等她的回应,筱宫夫人已经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扔在一边,引着赤司往内厅走去,语气明显比对待筱宫凉更亲切,“赤司君,外面很冷吧。”
“多谢您的关心,并不特别冷。”
“快进来喝杯茶。刚泡好的红茶,你喜欢加牛奶吗?”
“……我个人对此没有特别的偏好。”
筱宫少女看着他们两个和谐走开的背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属于这个家庭了。
她走上楼的脚步非常沉重。
从柜子底下掏出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她捏着盒子的双手好像托着一块同体积的铅块一样沉重。
天色渐渐暗下来,太阳渐渐沉入地平线之下,围墙内的世界开始陷入黯淡之中。
天花板上多切面晶体联结而成的巨大吊灯犹如室内散发着耀眼光亮的太阳,将浅色调的房间照亮得犹如白昼。
坐在光源正下方的少年单手握着杯柄,低垂着眼睛,默然地不发一语。
筱宫夫人在厨房吩咐佣人准备最好的点心,偶尔可以听到她模糊的声音道,“之前让你们准备的蛋糕呢?把蛋糕端出来……”
正厅里没有其他人影。
将花枝修剪成完美形状后,佣人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偌大的空间内只有赤发的少年一人,安静得仿佛听得见空气中细小尘埃摩擦的声音。
筱宫凉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之后便倏地加快了速度,把手里的东西撂在赤司面前的玻璃矮桌上,“这是母亲反复吩咐过的,你别会错意。”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7
她放在桌上的是个黑色天鹅绒的小盒子。
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里面装的是已经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
赤司端着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但片刻的迟疑后,他的手依然探向了炸药包。
筱宫凉努力做出不在意的样子不去看赤司的动作,但同时她又不得不承认,那个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得恰到好处。
少年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看上去仿佛一个养尊处优的钢琴家而不是一个运动员。
赤司打开盒子的刹那,眼色微微一动。
软垫上摆着一枚精致的领带夹,黑色底色和金色的高尔夫图样,制作工艺和风格都透着一股六十年代欧洲贵族的味道。
他眼角上挑,嘴角也随着仰起。
以筱宫凉对赤司的了解,有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代表他真实的心情,所以此刻少年脸上看起来似乎有点愉悦的表情对她而言却带着不言而喻的惊悚感。
本来试着了解赤司的品味就是个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如果不是屈服于母亲大人的施压,她才不会做这种很多余的事。反正不管她挑选什么,对方都不可能会满意。
她双手叠在胸前,刻意别开头,但期间还是没忍住瞟了赤司一眼。只见他放下盒子,重新端起盛满红茶的杯子,轻抿了一口,然后不知为何突然摇了摇头。
筱宫少女的眼底立刻溢满了血丝,像是一击重拳打在她软绵绵的小心脏上——虽然是之前就预料到的事,但她还是多少觉得有点受伤。
——那家伙分明是在嘲笑她吧!
看那表情就知道他此刻肯定在心里鄙视自己“恶俗”的品味。
虽然从头到尾赤司一句话都没说,但少女的思绪已经在自己的独立轨道上越走越远。从八岁开始上修养课的筱宫少女觉得自己算是个可以自我控制的人,但有些人就是有轻而易举激怒别人的能力,赤司显然对此非常擅长。
她忍住想要把茶壶里的液体倒在赤司脑袋上的冲动,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突然的刺痛感让她暂时冷静下来,随即又使劲深呼吸一口气,就在她转身的刹那,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谢谢了”毫无预兆地撞进了她的耳膜。
她刚迈出去的脚仿佛定格了似的停在半空中。
同样静止了的还有她的表情。
不知道是几秒钟,几十秒还是几分钟,她才缓慢地回过神,朝赤司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已经放下了茶杯顺手拿起筱宫夫人刚放下的那本原版读物,眉头微蹙,“统计学与经济学原理……看来筱宫夫人有个了不起的爱好呢。”
啊啊,果然是错觉。
这个以嘲讽的语气说出恭敬的言辞的人才是她熟悉的赤司。
听到赤司征十郎说“谢谢”什么的,绝对是自己一时间精神失常了吧。
而这只是个开始。
俗话说,家庭是塑造性格的最重要的环境。
像是赤司征十郎君这样的……姑且只能用“古怪”二字来形容的性格,他成长的环境和身边长期相处的人是怎样的,应该也不是特别难推断。
可以说,赤司先生就是一个成年进阶版的征十郎。
年龄和丰富的阅历让中年男人的眼角和额头带上了一些沧桑的细纹,但这并不影响他作为一名威严而成熟的男性的魅力。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了,但每次与他之间的距离小于五米,筱宫凉就会下意识地觉得背后发凉,手臂和后颈等敏感的部位还会起鸡皮疙瘩。
在餐桌上,她的后背挺得尤其直。
赤司先生握着叉子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已经陈旧到黯淡的素圈婚戒——这是这位男士身上带着的唯一配饰;
着装简洁整齐,没有明显的品牌LOGO,却意外地符合他本人沉着内敛的气质。
与之匹配的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间或地,席间两位家长会交换关于生意上的信息和意见;偶尔说到一些管理理念时,赤司先生还会适时地停顿一下,转而询问儿子的意见。
这个时候,赤司征十郎就会放下刀叉,先是低头致意,然后迅速给出简明的看法。
光从反应来看,赤司先生似乎对他的回答非常满意。
筱宫凉全程只低头专注在面前盘子里的牛排上。
作为筱宫家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她对生意上的事兴致缺缺——事实上她在国外的时候,目标一直是某名校的语言学系。
只是现在说这些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而与女儿的淡定不同,筱宫夫人似乎对自己被忽视这一点有些不满。
她一直在寻找可以插话的机会,终于,当赤司先生与筱宫先生的对话结束的界点,她拿起餐巾在嘴角擦拭了一下,眯起戴着浓密假睫毛的眼睛,说:“对了,凉已经回国好几个月了,订婚礼应该可以准备起来吧。”
——啵。
赤司手中的银叉子戳爆了盘子里用来装饰的小番茄,红色的液体倏地溅出来,落了两滴在他的指甲上。
他不动声色地掀起餐巾的一角把污渍擦去。
“我觉得还可以再等等,母亲。”
筱宫凉几乎是一字一顿,带着咬牙的语气说出以上那句话的。
她扬起下巴,像只色厉内荏的小动物;然而她的喉咙里好像卡着什么似的,每发出一个音节都觉得疼。
然后她感到自己的大腿被人在桌下使劲掐了一把,疼得她眉头一皱。
贵妇掩着嘴尴尬地轻笑了两声,“当然了,筱宫家也并不急。只是前期的筹备可是要花很多时间的呐……”说到这里,她给筱宫先生递了个眼色。
对方头疼地按了按眉间,没有接话。
赤司先生审视的视线在桌上扫视一圈,当他看到赤司征十郎手中的叉子上还扎着无辜的小番茄的时候,他的表情微微一动,旋即道,“夫人说得有道理。只是非常抱歉,我平日的工作有些忙,恐怕无法亲自操持管理诸多繁琐的事宜,筹备典礼这件事,恐怕就要全权委托给夫人您了。”
这句话说到了筱宫夫人的心坎上,贵妇的脸瞬间绽放成春日的花。
“您太客气了。”她索性撂下餐具,眼神有意无意地往赤司的方向移动,说,“那……赤司君也没意见吧?”
赤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被父亲大人先一步抢白,“征十郎君没有意见。”
他停顿一下,“这孩子平时不善于表达,但私底下几次跟我说过他对凉的印象很不错。”
筱宫夫人的嘴角几乎都要咧到耳根了,“啊啦啊啦,同样的话凉也对我说过呢。看来他们俩都是害羞的孩子啊。”
筱宫凉晃了晃有点僵硬了的后勃颈。
她简直想把带骨牛排和盘子一起吞下去。
对面的赤司尽管一直都没有改变表情,但他的肢体动作却带着显然的不自然。尤其是在筱宫夫人说了“害羞的孩子”这个词以后,他缓慢地抬起手,把被刺穿的小番茄送进嘴里,使劲咬了两下然后吞了下去。
缺乏血色的嘴唇上沾上一点点番茄汁,像是郁闷吐的血。
筱宫凉已经沮丧到没有心情去幸灾乐祸了。
晚餐的后半段是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的。
筱宫少女以为这就是结尾了,没想到在饭后的甜点时间,自己的母亲大人不知道又想到了哪一出,突然提出了“既然马上就要举行仪式,所以应该给孩子们营造更多相处时间,以后就让赤司君和凉一起去上学吧”的想法。
她刚含在嘴里一口热茶,在听到母亲大人天马行空的想法后,她没忍住一口把热茶吞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又一次亲身感受到了御曹司大人的修养。
赤司先生把瓷质白色杯子放回杯托中,像是茶道那样把杯子旋转了半圈,指腹在杯壁上打转,口中淡然道,“那就如您所言吧。”
筱宫少女霎时间有种自己今后都没办法在赤司面前抬起头了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8
秋天的凉意让走在庭院中的少女双手冰冷,哪怕刚刚喝了浓郁的、与保持体重的真意相悖的奶油浓汤,她还是觉得指尖冷得发疼。
道路两边没有高大的树木,风直接吹在柔软的皮肤上,俨然可以听见仿佛撕裂般的声音。
大人们走在几米外的前方,热情的筱宫先生坚持要送客人到大门口,筱宫夫人陪伴在旁边;不过是几分钟缓慢的步行,全程却只有主人家单方面地进行着谈话,偶尔可以听见女性压抑着的笑声。客人出于礼貌点头回应着,但明显兴致不高的样子。
赤司和筱宫凉并排走在大人们身后,死气沉沉的气氛。
耳朵有点干涩的疼,还隐隐发烫。
当然不是害羞的少女情怀什么的,只是单纯的冷而已。
她摸了摸已经快要没有知觉的耳垂,鼻尖一点浅红,而开口时嗓音有点沙哑,“赤司君你也看到了吧,我的家庭就是这样。”
被点了名的少年口中发出“嗯?”的询问声。
“虚荣又庸俗,小门小户见识浅薄,即便一时富有也改变不了骨子里带来的穷酸气。”
她的语气镇定得完全不符合常理,赤司不明所以,也没有回应。
筱宫凉咳了两声,乌黑的瞳孔在路边草坪中低矮的照明灯与黯淡的最后一抹夕阳余辉中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心里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赤司君你。觉得无论是我还是这个糟糕的家庭,都讨厌得不行了。”
她低下头,踩坏了鹅卵石装饰带开裂的缝隙中钻出来的一根草苗,“现在想要想要摆脱还来得及,等我家母亲大人心血来潮提出应该让我们住在一起增进感情的时候,再后悔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在噩梦变成现实之前,好好考虑吧。”
她的提议让他的脚步顿了顿。
赤司站定,转过身,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情绪。
“你多虑了。”他的回应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然而刻意压低了声音:“无论是虚荣还是庸俗,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于我而言并没有任何妨碍,也不存在‘讨厌’或者‘喜欢’的说法。”
“不过是出于生意上互相关照的利益关系而在一起,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反正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是谁都无所谓。”
他停顿一下,挑了挑眉,“我是一个不喜欢‘变化’的人,同时也觉得没有花时间去适应无关紧要的事物的必要,所以只要保持现状就好。”
“如果是你单方面对此感到不满的话,毁约也好怎样也好,都是你的事。”又恢复成一贯的冷冰冰的样子了,继而他欠身淡道,“今天多谢款待,那么明天见。”
之后回身,头也不回地跟着父亲走出筱宫家的庭院。
简直糟糕透顶。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赤司家的两位男性相处,但无论哪一次,她的感想都相差无几。
而显然,筱宫夫人觉得还不够。
筱宫凉坐在书桌前,桌上摊开放着空白的国文功课。她的思绪还没能完全冷却沉淀,门却被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筱宫夫人已经换下的修身的套装,披上宽松柔软的睡袍,单手托着下巴的动作优雅得非常刻意。
大概是年轻的时候曾经饰演过类似的角色,她的动作都很符合有钱人家的太太的身份,但神态却并不能与之匹配。言辞更是离“得体”这个形容词相差十万八千里。
总而言之,演技相当捉襟见肘。
不等筱宫凉质问她为什么不敲门,她就先一步开口道,“最近不忙吧。找个时间和赤司君一起去挑选礼服。”
“母亲你胡闹到这个程度还不够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学习了多年的修养课的内容立刻被名为少女的怒意的强烈情感冲击得支离破碎。
用了全力拍在桌上的手掌隐隐作痛,同时,她的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
少女激动的反应有些出乎筱宫夫人的意料,她皱着眉头,柔软腻人的二十代年轻女性声线愠怒道,“你这孩子,跟长辈说话可以用这种态度吗?都是那些没规律的西洋人把你带坏了。”
与母亲之间的感情根本谈不上亲厚,现在更是满腔无处宣泄的郁闷与怒火,所以即便理智上知道自己无权对长辈出言指责,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是没念过什么书的演员出身又怎样?为什么不能坦然承认,非要装出高品味的样子?况且哪怕是演员你的演技也根本不及格,拙劣到一眼就被看穿的伪装难道会让你觉得自己真的是贵族吗?这么做的时候母亲你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眼眶倏地红了,“还有母亲是怎么有勇气主动对赤司家提筹备典礼的事的,是害怕哪天人家后悔不要我,母亲没办法再攀附上那种程度的有钱人所以才这么着急吗?你考虑过我的颜面吗?我已经做了牺牲,把自己的理想全都抛弃了,你还不满意吗!”
最后一句话看起来是询问,但分明是责问的语气。
她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可或许是实在太压抑的缘故,一开口就无论如何停不下来,哪怕知道即使自己这么说了,情况也根本不可能有一点好转。
因为底气不足所以心虚,害怕被人评头论足自己前演员和新富的身份所以在旁人面前装腔作势,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并非不能理解。
但理解是一回事,心平气和地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每次这么想的时候,筱宫凉都会觉得自己很罪恶,但却又无法自制地对母亲的虚荣做派感到厌恶。
这次更是变本加厉。
她自觉不是保守的传统日本女性,如果真心喜欢的话,哪怕自己主动追求对方也不是不可以。但她面临的却是与之完全不同的状况。
自己努力在与赤司的相处中营造出“身份平等”的氛围,被母亲大人几句话轻而易举地毁了。
莫名地觉得委屈。
她使劲抽了口气,但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带着眼妆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置信,“牺牲?让你和有钱人家的少爷订婚就是牺牲了吗?”筱宫夫人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
“大人做的决定虽然是出于赤司家能在生意上帮助你爸爸的考量,但同时不也是为了让你今后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吗。像这么好的人家不可能会遇见第二个,既然这是唯一的机会,当然要主动抓住!”
哭到说不出话来,筱宫凉别开头,抬手用手背一下下地擦着眼泪。
虽然说感情淡漠,但被她这么一哭,筱宫夫人的眼眶也跟着有些泛红。
“你的理想是什么?可以换成钱吗?你靠理想就可好看地活着吗?理想可以让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想去国外读书就能去吗?妈妈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要成为山口百惠那样的演员,但是现实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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