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之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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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确实是自己爸妈的共同签名，字迹他是认得的。马上将电话号码报上来，说道：“我的手机没电了，你帮我打吧，我和我爸妈说说。”
　　警察就拨通了方元报上来的电话号码，还特意的开了免提。这时候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机器人的声音：“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一个声音顿时让方元震惊了。他一直摇头，内心里有些崩溃了。
　　“不可能，再打我妈妈的电话号码试试看！”这时候方元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给警察报了一个他妈妈的电话号码，然后拨打过去的时候，依旧是从里面传来了相同的声音。这个号码也是空号。
　　然后再拿过那对年轻男女的合同上留下来的电话号码，和刚才方元报的号码是一模一样的。这彻底让方元震惊了，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警察就已经皱起眉头说道：“不用打了吧？现在你跟着我们去一趟警局，有什么情况调查清楚了再说。”
　　在方元不甘心的叫喊声中，他被警察强行的拖了下去，然后就塞进了警车，朝着派出所开走了。那一对男女就摇了摇头，“嘭”的一声将门关上，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么了。然后那个姑娘就拨了个电话，和对面的人，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那边听的人却是泪流满面，哽咽无声。
　　但是这样的事情，却让这一对夫妻更加坚定了当初的决定，觉得再次心软的话，这个孩子就真的没救了。刚才确实伤了心了。这孩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他们的父母过。甚至他的第一目的不是担心自己被陌生人害死了，而是先要赔偿买手机。这才是孩子心心念念的东西。他们真的觉得自己的教育很失败。
　　事情正如万一所预料的那样，一个沉迷于网络的网瘾青年，比X毒的人更丧失理智和人情味。更会因为年龄的关系而变得六情不认，丧失本性而面目可憎。现在的结果已经完全的印证了万一说的话了。他们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后悔。
　　他们听从了万一的建议，想出了这个办法，等于是将孩子逼上了一条看似没有出路的绝路上，但是却也将孩子的本性也逼了出来，这是该庆幸的。但是暴露出没有人性的孩子的真面目，又让他们后悔至极，为什么没有好好的关心孩子，去正面的引导他，而闹成现在的这一步。
　　“老师……现在怎么办？”那个女孩子就问道，“还要继续下去吗？”
　　方益智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继续，请帮我们继续下去，我相信万老师，他现在所说的都已经在一一的兑现了，我也相信他最终能够将孩子教好，带上正路，靠我和孩子的妈来完成这个教育转变工作是不可能的了，谢谢你，李慧同学，无论如何，请帮我这个忙！”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了。
　　一旁的罗敏眼神哀伤的看着自己丈夫，那心都快要碎掉了。自己的孩子已经冷酷到了无情无义的地步了，她心里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但是她也知道，丈夫的决定是对的，她必须支持，再心软，后果只会更加的糟糕。
　　方益智想起了万一给他打电话安排这些事情的时候说的话：“从你请我吃饭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孩子和你们的感情已经非常淡薄了。我故意在餐桌上对你们不礼貌、指责，但是他的反应很漠然，这不是当儿子应该有的。但是方元对你们做父母的索取却是没有底线的，因为他觉得你们就应该给他。所以有你们作为底线，他永远就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放肆，反正有你们为他善后。甚至他还可以用你们对他的爱来要挟你们。譬如在你们面前他可能敢做任何疯狂的事情，摔东西、绝食、动手伤害你们，甚至包括自残、自杀，因为他觉得你们最后一定会屈服，他有恃无恐。但是……想一想，如果你们不在了，他失去了所有的依仗的时候，他就会惶恐。正如你说的，他受过校园欺凌，所以一旦没有你们，他在任何的陌生人面前都可能会表现的没有骨气，没有担当，甚至会摇尾乞怜，选择屈辱的活下去……”
　　本来还觉得万一危言耸听，但是现在看来，一切都被万一说中了，两口子忍不住相拥在一起，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


第二百章　行走困境中，才知寸步难
　　被带到了派出所之后，派出所的民警将方元安置在办公室，然后到处打电话，终于根据方元提供的单位名称，查到了方益智夫妇的电话号码，报过来一看，还是原来的老号码，没办法，这孩子暂时不能被他父母领走了。
　　警察就看着这孩子叹气：“你这是被你父母弄丢了，还是你把你父母弄丢了呢？你还知道什么人？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叔叔、阿姨？”
　　方元哪里知道这些？他基本上不太关心这个，连他父母的电话号码都是好不容易记住的，他对什么都不会去关心。所以只能是茫然的摇了摇头。民警看他这样子，有些可怜，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方元就可怜兮兮的摇了摇头，他现在已经感觉到饿了。挨饿的滋味很不好受。警察买来了方便面泡给他吃，已经很饿的方元顾不得很多了，哗啦啦的就吃完了，还主动的将方便面盒子扔进了垃圾桶。要是在平常他是不会这样做的，即便是在万一的家里他也是饭来张口。
　　吃完了之后，稍微的舒服了一点，他眼睛时不时的瞟一眼正在拿着手机打电话的警察，心里有些想，但是却说出来。只能一个人所在办公室的靠墙的位置，坐在椅子上，身体也尽量的靠着墙壁，不敢多说话，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了，民警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了，他开始频繁的拿出手机看时间，然后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方元，这熊孩子联系不上他父母，实在是有些恼火。自己不可能陪着这熊孩子啊，只能让换班的同事继续看着他了。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了，民警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走过去，对着方元说道：“你能够想起来的同学的电话号码？或者你认识的熟人的电话号码有没有？你说你这一段时间没有跟着你父母住在一起，那么你住在哪里的？”
　　方元就抿了抿嘴，眼神有些躲闪，但是在民警的逼视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招了：“我跟我的补习老师住在一起是。我……我不想让他补习了，就一个人跑了出来。”
　　民警就顿时精神一振，赶紧问道：“那么你的补习老师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快点告诉我……可能他会知道你父母在哪里的！”为了怕这熊孩子不肯说，他还特意加上了最后一句。
　　方元果然还是有点儿心动了，就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补习老师的号码，我只知道他的名字。”
　　“那就说名字！”只要能够查询到名字，那就好办了，最多费点儿功夫，转几个弯，将电话号码找出来，这还是挺容易的。
　　“万一，我的补习老师的名字叫万一！”方元就看着民警，眼神闪烁的说着，声音不大，有些不想，也有些担忧，说完了之后，又赶紧摇手，“我真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他没告诉过我，我也没有问过。”
　　民警就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一声的叫道：“万一啊，住在大学城附近的万一是不是？名人啊，现在哪个不知道补习老师万一，行，行，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民警说着，就拿起手机，欢喜的走出了办公室去打电话了。
　　方元很想听民警会和万一说些什么，但是他不敢，他现在只感觉到有些害怕，因为他最大的依仗父母已经不在了，他找不到了。心底里很惶恐，就眼睛不断的飘忽着看着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民警重新走了进来。
　　“行了，你这熊孩子，待会儿你的万老师会过来接你。还有啊，他也不知道你爸妈的电话号码，所以你现在只能跟着万老师回他那里去住着，等找到了你父母之后，我们再通知他们将你领回去，就这样了啊！”民警说着，就脸上有些欣喜，“你现在这里等着，我去上个厕所，就坐这里，别到处乱跑啊。”
　　等民警出去，方元就觉得自己的心有些不争气的跳动，他悄悄的顺着墙根往门口走，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这个值班的民警，还有一个是在楼上，灯亮着，但是没人出来。他拔腿就跑，飞也似的从派出所冲了出去。
　　他才不想去万一那里，估计自己会被他嘲笑死，他不想对着万一示弱，但是他又没有再反抗他的勇气了。只能悄悄的逃走。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过了多少时间，然后看到旁边有网吧，就悄悄的过去。站在门口，准备溜进去。
　　网管也看到了方元，但是并没有过去干涉他。因为这网吧里有好几个是像方元一样的中学生。方元走了进去，然后就在网吧里不停的转悠，看到别人玩游戏，就站在他们的旁边看着，眼睛里冒着光芒。
　　游戏是最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他一站就站住了，再也挪不开脚步。网管虽然有些诧异这个孩子怎么只是站着看，也不玩，但是也不太在意。反正这条街道比较僻静，一般抽查网吧的话，也不已抽查到这里。
　　只是看着看着，方元就忍不住了，看着一身顶级装备的玩家被BOSS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就忍不住在旁边“啊啊”的叫着，还指点，“往左，释放眩晕技能。快点，快点……”话还没有落下来，玩家的角色就轰然倒下，然后那BOSS被旁边的潜伏着的一个玩家冲了上去，几下就将那个只剩下一点点血的BOSS给搞定了，还爆出了一件橙色顶级武器装备。
　　顿时这个玩电脑的光头年轻人就那个气啊，他忍不住就一拍电脑桌，转过身，豁然就站起来，一脸凶狠的瞪着方元：“小**，你TMD在这里发神经啊，要不是你小王八蛋，老子会这么倒霉？只TMD差一点点，居然被别人爆去了……告诉你，那一把橙色武器，至少可以卖五千块，今天要么你拿钱，要么让你爹妈拿起来。”
　　方元觉得自己的腿都在打哆嗦，慌乱中往后退了几步，那光头男就怒了，逼过去，一把将方元给揪住了，将他往网吧外面拖去，他知道规矩的，不能在网吧里搞事情。方元只觉得自己慌乱的要死了，哆嗦着想要喊救命，但是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喊声，来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曾经在校园内被人欺凌过，那种恐惧感现在都一直在，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忽然就回到了他的身上一样，他浑身都在发抖。任由着那个光头拖着除了网吧，然后被人一脚就踢倒在了地上，他甚至都不敢哭出声来，怕被人打。
　　和光头男一共出来的还有几个穿着背心的胳膊上还有纹身身体还有些强壮的痞子，一脸不屑的看着坐在地上，惶恐的看着他们的方元，其中那个光头男就朝着方元“呸”的一声吐了一口口水，差点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真TND背，就差那么一点点血了，就能爆一把橙色的武器，没想到被这小**给搅黄了，在后面瞎**的乱说，搞得老子操作失误。”光头男就对着另外两个同伴说着，很不甘心，又一脸凶相的对着方元说道，“5000元，一分都少不得。身上没钱，让你爹妈给你转钱过来。老子还不信了，损失会补不回来。”
　　“我……我真的没钱！”方元说这话的时候，身子抖得想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他心里已经被恐惧填满了，就像以前被人在学校里欺凌一样的感受。只不过这种感受现在更加的强烈。这可是一群混子啊。
　　“打电话吧，或者让我和你爸妈说说？”光头男就嚣张的笑着，然后瞪着方元，“把手机拿出来，赶紧打电话，费什么话啊，还有你身上有多少钱，先拿出来。”
　　方元终于忍不住就哭起来了，他哭得有些哽咽，根本就不敢哭出声来。只能是抽抽噎噎的说着：“我……我不知道爸妈的电话号码，他们换号了，不管我了，我……我的手机也没有电……也收不到信号……打不出去……”
　　“那就是没钱罗？”光头男有些恼火，就蹲下来，在方元的身上到处摸，但是方元身上真的是一分钱没有，不由得很是恼火的一耳光就扇了过去，站起来，指着他说道：“你TND今天不给钱，老子还真不让你好过了。说，还有认识的人没有？有的话，赶紧找他借钱，不然老子要你的命。”
　　光头男说的咬牙切齿，但是也不敢过分的逼这孩子。这一耳光抽了过去之后，方元连哭都不敢哭了，使劲的憋着，但是他又想不起任何的人的名字来，他早就休学一个学期了，哪里还有什么同学可以借钱啊。
　　找民警？他不敢啊，也不知道号码，更不可能现在回去派出所。脑子里以为紧张而飞速的转动着，忽然他就想起来了，然后有些发抖的声音说道：“我……我有个补习老师……我找他……借钱……可是我不知道号码……”
　　“玛的，你玩我是不是啊？不知道号码你借个毛啊！”光头男就怒了，然后看着两个同伴，有对着网吧门口大声的说道，“网管，你刚才看清楚啦，这小子故意搅黄我的BOSS，害我损失了5000大洋，我今天是要讨回我的钱而已！小**，你认识你补习老师住的地方吗？带我们一起走！”
　　“认识，认识……”方元已经没有什么意识，只知道想要赶紧摆脱眼前的困境，“我老师就住在大学城附近的，叫万一……”他一叠声的回答。
　　光头男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莫名的一紧，刚刚迈开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看了看方元。


第二百零一章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树的影，人的名。不光是大学城附近，即便是现在星沙市，如果说那些混子们还有谁不认识万一的，那真是凤毛麟角了。虽然除开大学城之外，未必有别的区域的老大会买万一的帐，但是也绝对是不会敢去招惹万一的。万一是大学城附近的道上的教父，是那个新崛起的大哥苟从勇的老师，也是他背后的最大支持，这是谁都知道的。而且上次在市体育中心进行的比武，也就见识了万一这个人对道上的人的号召力有多大了，虽然他一直宣称自己不是道上的人，但是在道上，他已经是传说了。
　　“怎么啦？”同伴问光头男。
　　“他说他是一哥的学生。”光头男对着旁边的同伴说道。
　　“谁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要是都这么说，我们还混个屁啊。”同伴有些不屑的吐了一口痰，然后朝着方元走了过去，一巴掌就甩了过去，“啪”的打在方元的脸上，顿时脸就肿了，也将这小子打得哀嚎不止。
　　他所谓的对抗父母，对抗万一的那种嚣张和勇气，彻彻底底的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满心的恐惧之下，他只是声嘶力竭的哀嚎着，以便能够引起这三个人的怜悯之心，而放过自己。但是这有可能吗？
　　光头男的同伴就嘿嘿的对着光头男笑：“你看，这样一个怂包，你还怕的要死，就算是万一到这里，但是这里是谁的地盘？麻爷的地盘啊，星沙市哪个不给麻爷面子吗？上次还和这里的头面人物打麻将来着。”
　　光头男的同伴说着，看着光头男还有些迟疑的眼光，就发狠的再次的走到了方元的面前，方元已经退到了街道的墙角边了，再也退不了，所以这人一抬脚，就要朝着方元狠狠地踹过去，这一脚踹实在了，方元只怕要去半条命。
　　“兄弟，差不多就得了！”忽然一个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五个人从街道一边转了过来，其中一个叼着一根烟，看了看那光头男的同伴说道，“差不多得了啊，我们一哥要的人，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多担待点。”
　　光头男同伴就皱起眉头，光头男这时候也围了上来，现在是五比三的对峙着。光头男的同伴就看了一眼为首的那个人，觉得眼熟：“你是炮仗？大学城那边的炮仗？”
　　“都是混饭吃，兄弟们随便给起的名。”这个人就是炮仗，他看了看面前的这人说道，“你们这个区，我们一般不会碰，今天只是找个人，就是这个小子，如果有得罪的，多担待，兄弟报个名，来日方长，我做东请哥仨喝一杯。”
　　“都叫我扇头风（眼镜蛇的本地方言叫法）——”这人还要准备介绍光头男和另外一个兄弟，但是被炮仗打断了。
　　“行，今天我认了你这个人情了。走，你这个小混蛋，NTM的胆儿肥了啊，还要一哥亲自来下令找人，去NMD，滚，给老子滚起来，上车，上车，赶紧将人送过去！”炮仗也不再看着三个人一眼了，直接就上了一辆面包车，一溜烟的就走了。
　　光头男就对着那个叫做扇头风的人说道：“我日，要不是一哥要的人，老子非让他出这五千块钱。真特马的倒霉啊。”
　　“真TNND的拽啊。”那个叫扇头风的人就骂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光头男，“一哥啊，他又不是你老大，叫得这么亲热，你看啊，五千块钱就从你手里飞了吧，还一哥，去吃屎吧！”说着就一脚踢了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全程方元都是被动的被人拉扯来拉扯去，被炮仗几个人一车拉到了大学城附近，下了车，然后就看到了一群人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为首是一个年轻的但是身体很强壮的人。看起来好像是老大，等他走到了面前，他身边的炮仗就笑：“勇哥，这小子还真难找，找到的时候，正被人欺负呢，打得够惨的。”
　　苟从勇就点点头，看着方元，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他的下巴就笑：“你就是我的小师弟？这是被人欺负了啊！”苟从勇的话刚落下，一旁的炮仗就有些不安，迟疑了一下。
　　“勇哥，不是我不出头……”
　　“我知道，我们暂时不能跟那边硬碰硬。先等等是对的。”苟从勇就微微点头，他现在上位者的气势越来越足，让一起跟着他打江山的炮仗都心里有些压力了，“能够被我的老师收为学生的，基本上都不是怂货，没想到……还有你这样一个。当年张扬都比你强多了啊！唉，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想的。”
　　“估计是人情。一哥心里软！”炮仗凑趣的说了一声。
　　苟从勇就“嗤”的笑了一声，手指头点了点炮仗：“你呀，只看表面，老师什么时候心里软过了？别说废话了，先将人送过去，我亲自去送！”说着苟从勇也跳上了面包车，炮仗将方元也扯上车，就朝着万一住的小区而去了。
　　方元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刚才这个大哥到了万一的家里，是如何的点头哈腰，就像是个在大人面前邀宠的孩子一样，而炮仗是根本就不敢插话。然后万一挥了挥手，那个叫做勇哥的大哥就赶紧的带着人消失了。
　　客厅里很安静。等他们都走了之后，万一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书，看的很认真。根本就没有抬眼看方元一眼。方元站在那里，心里已然没有任何想要怼万一的心思了。他也才认识到自己的补习老师可能会是一个很不得了的人物。不然为什么连道上的老大都对他毕恭毕敬的，好像是见到大人的小孩一样？
　　万一不说话，他也不敢动，就在那里站着。这一天的经历，已经足够他的认知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够思考了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方元的腿站的很麻木了，但是他还是不敢动，他所有平时在父母面前堆积起来的那种浮夸的疯狂嚣张的性格，现在经过这一次，已经被那一巴掌打得粉碎了，那种被人欺负之后的卑微又从内心地下疯狂的生长起来。
　　气氛很沉闷，人也很尴尬，方元不知道怎么和万一开口。他觉得很难受，完全没有以前在这里的那种漠然和老子最大的想法了。于是嗫嚅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万老师。”
　　万一就将眼皮子抬了一下，扫了他一眼说道；“你父母联系不上，这是我让他们消失的，你也不用费心去找他们。现在除了这里，你哪里也去不了。”
　　“我……我知道了，我不跑了！”方元姿态很低，现在姿态不放低不行啊，形势比人强，不过他还是慢慢的回复了一些，“万老师，我……我还是不想读书，我觉得自己读不进去。脑子里面都是游戏……”这件事情必须要先表明态度。
　　万一点点头，看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本来我也没指望你能够读书的。玩游戏还想继续吗？说老实话，说心里话！”
　　这话说出来，让方元都惊愕了，他以为万一会逼着自己读书，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说话，一点儿也不像是刚才训那个道上大哥一样的让人心底都冒寒气。所以他还不敢轻易的回答，只是狐疑的看着万一。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我从来不勉强别人！”万一就说道，“我教人也是一样，从来不勉强。所以你想干什么，你只要和我说，我都会尽量的满足你。像读书这种事情，强迫有时候并不是最好的手段，就像你一样，睁眼闭眼都是游戏，强迫有用吗？”
　　方元赶紧点头。他现在能够静下心来听万一说话，就觉得这人说话还真的让人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面去了。他不由得说道：“是的，我真的没有心思去读书，就算是强迫我去读，心里也只想着游戏。”
　　“那就玩游戏吧！”万一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