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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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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官。。。”梁仲春支支吾吾。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给我添麻烦。”明楼语气严厉。
“是,是。属下明白。”梁仲春一迭声应着,弯腰赔笑恭恭敬敬送明楼上了车,这才伸手去擦额上的汗,长长松了口气。

“大哥担心了吧?”阿诚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明楼,带着歉意说:“赶回政府办公厅的路上塞车耽误了一阵子,到了以后才知道您已经来现场了。”
“梁仲春告诉我,曼春只是肩上挨了一枪。”明楼靠在车后座上揉着太阳穴:“这也太轻了吧。你怎么搞的?”
“碰巧开枪的时候曼春姐突然低头去捡东西,我也没办法啊。”阿诚一脸委屈:“大哥您就别埋怨我了,如果她当时是朝另一个方向动那就没命了。我这心到现在还乱跳呢!”
这话果然令明楼再说不出什么来。
沉默许久,明楼才又开口:“问题是,这么轻的伤她要是不肯在医院好好呆着怎么办?”
阿诚忍着心虚说:“大哥不用担心。上次你不是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她知道不能插手的。”
明楼咬了咬牙:“你给我盯好。她要是不听话出了院,你就再来一次。”
“啊?”阿诚瞠目结舌:“大。。。大哥,您饶了我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接下来要做的事,我怕她受不了。”
明楼是闭着眼说出的这句话,听似平静无波的语气不知隐藏了多少的眷恋温柔。
阿诚一阵心酸,连忙道:“大哥放心吧,这事交给我。”
明楼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汪曼春早已被处理好伤口送入病房。镇定剂药效下,兀自沉睡未醒。
明楼也不上前,只是默默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凝视她的睡颜。
大约是失血的缘故,那本就皎洁如月的面容此刻苍白胜雪。眉目间再没了平日里的冷冷戾气,反是宁静平和中带出几分纯然的脆弱。
她原先最不喜化妆,从来这样素面朝天清水芙蓉。如今日日浓妆艳抹,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伪装。此时铅华洗尽,她终于又回复了最本真的样子。那姣好容颜温婉神态一如从前,是烙刻在心底他最爱的模样。
铺天盖地的柔情缱绻在明楼胸中翻腾泛滥,终是被他一一敛进深不见底的墨色眸中。

“先生,”阿诚带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医生走了过来:“这位秋田毅夫先生,是日本著名的外科大夫,昨天刚带着他的医疗团队抵达上海。有秋田先生在,汪处长的伤您就不用担心了。”
明楼礼貌地与他鞠躬握手:“秋田先生费心了。”
“份内之事,不必客气。”秋田眼光锐利地在明楼身上转了一圈:“久闻明楼先生大名,今日终得一见。请放心,汪处长只是皮肉伤,将养将养就没事了。”
“秋田先生,汪处长遇刺之事,特工总部正在全力调查。为了汪处长的安全,我希望她能在这里多住一阵子,您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明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放心,汪处长在这里,自然是百分之百的安全。”
“那就有劳秋田先生关照了。”
二人再次行鞠躬礼告辞。
明楼目送秋田离开,低声问阿诚:“此人什么底细?”
“日本顶尖的外科大夫啊。在日本八所帝国大学都任过教。听说东京、京都、神户、大阪这四个地方都有他的诊所。开战后,自然免不了要来为日本皇军服务。”
“恐怕没这么简单。”明楼想着刚才他颇有深意的注视,悄悄吩咐:“去查一下。”
“是。”阿诚应着,又说:“大哥您别总站这了。进去看看曼春姐,应该很快就醒了。”
“不了。”明楼压住纷乱情绪,只说:“政府办公厅那边还有很多事,我先回去了。你守在这里就好。”
“大哥,这来都来了,她也快醒了,你急着回去干什么?”
“看她没事我就放心了。等她醒了你告诉她,按照我们说好的乖乖在医院住一阵子,不要乱跑。还有,通知朱徽茵,76号任何事务不得拿来打扰她。如果曼春在76号露面,立即报告不得拖延。”
“是。”
明楼吩咐完了,眼睛还是离不开床上的人,声音里尽是温柔怜惜:“她现在受了伤,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等她醒了你多陪她一会儿,不必急着回去。”
阿诚忍不住说:“你明明知道,她醒了最想见的人,一定是你。”
明楼垂睫转身,似已将万丈红尘种种牵念俱都摒退身外:“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本就不该来。”
不再回头,他大步离开,一身冷彻。








第26章 密谈

走到医院门口,明楼竟意外地撞见藤田芳政。
“明先生,汪处长情况怎样?”
“还没醒。不过,所幸伤势不重。藤田先生,您这是?”明楼不相信他只是来看曼春的。
“伤得不重就好。”藤田叹气道:“可惜南田课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明楼暗暗心惊。
当时他吩咐阿诚下手不可留情,除了担心要做的事她无法面对之外,还有另一个方面的考虑,就是要打消藤田对她一直怀有的戒心。可现在,要杀他明楼却杀了南田洋子,要杀曼春而她却只受了轻伤,这两桩事都来得太过幸运和凑巧,怕是反倒加重了敌人的怀疑。
明楼脑中飞快地转着念头,思忖着该如何把曼春身上的嫌疑清洗干净。这大概,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藤田芳政接着说:“其实我来这里除了问候一下汪处长,更是在等明先生您。”
“哦?”明楼问:“藤田先生有什么事?”
“明先生这是要回政府办公厅吧?不如坐我的车,我们路上聊。”
“那就多谢藤田先生的顺风车了。”

“上海的形势实在令人堪忧啊!”藤田道:“军部对我们的工作很不满意。我是想跟明先生通个气,一起商议该如何共同应对这局面。”
“藤田先生难道有什么新的发现?”
“是的。上次跟您提过口口的眼镜蛇之后,我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代号:沙鸥。”
明楼心内一沉,道:“据我所知,自76号电讯处事件以来,沙鸥的代号和用过的电码一直再没有出现过。南田课长曾判断,他应该是在汪处长处决的那六个人当中。”
“当时是这么推断的,可我本人对这个结论一直抱有怀疑。以沙鸥的情报能量,他的位置,绝不应该只是一个侦听员。”
“藤田先生的意思是,沙鸥还活着?”
“不仅活着,他依然隐藏在我们内部,用另一个代号在活动。凑巧的是,眼镜蛇这个新代号的出现,跟沙鸥的消失是在同一时间。还有,南田留下的资料表明,许鹤可以指认口口中央安插在我们中间的内线,沙鸥正是口口特派员的身份,而许鹤在上海的领导是眼镜蛇。我有理由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明楼点头:“这么说,只要我们抓到了眼镜蛇,就是抓到了口口特派员沙鸥。”
“还不止于此。我怀疑,此人与日共关系密切,很有可能是个日本人。我们先前的调查,完全搞错了方向。”
“日本人?”明楼是真的惊奇了:“藤田先生为何如此说?”
“明先生可听说过——蜜月?”
“蜜月?”明楼摇头,问:“这是日共方面的特工吗?”
“是的。此人曾是日共的王牌刺客,暗杀过许多帝国军政要员,包括35年陆军省军务局长在东京府邸的暴亡,和36年满洲新京的关东军司令部血案,都与他直接有关。据说他执行任务从无失手,并擅长以种种意外的假象来掩盖暗杀真相。而且有充分迹象表明,他应该还有共产国际的身份。”
明楼听到这里突然想起36年圣诞,他和贵婉在旅顺的那次任务。茫茫雪夜四面枪声中那道熟悉得让他全身震颤不能自已的声音,他后来一直认为是生死关头思念成狂而产生的错觉。当时他们要接头的,是共产国际一个代号HONEYMOON的同志。HONEYMOON,蜜月。其实,应该是汨玥吧。她向来喜欢随兴玩这种文字游戏。
只是为什么来和他们交接情报的,却是个满脸胡须的日本人?
明楼的心猛然揪痛。为了行动方便不招注意,他和贵婉是以新婚夫妇的名义同行的。当时贵婉还笑说,假扮新婚去找HONEYMOON,真应景啊。
是为了这个吗?咫尺之间,不肯来见。
而她直到现在都未曾问过他一句。他太了解曼春,她越装作若无其事绝口不提,就越说明她心里万般在意伤到极致,就像对待他当年的不辞而别一样。
明楼暗暗咬牙。
到底还有多少事,注定只能默默埋葬在心底,无法诉说,无从解释。
明楼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深思着问:“藤田先生的意思,这个汨玥,与沙鸥有关联?”
“我把他们两个的有关资料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这两个代号,都出现于1934年。其后,沙鸥休眠,而汨玥的活动进入巅峰期,尤其是35、36两年间,在日本本土和满洲频繁作案。但自1937年四月起,汨玥销声匿迹,以至于我们一度怀疑他已于某次行动中被杀。而沙鸥,正是从那时起开始大肆活动。”
“这或许只是时间上的巧合吧?”明楼揉着太阳穴,心中纷乱痛楚无法形容。这八年来曼春所经历的,实在比自己想象的不知要复杂凶险多少倍。早知如此,当年真不该丢下她一个人啊!他怎么就做了那样错误的一个决定,还一直安慰自己说这是为了她好?如今再是痛惜后悔,又如何能弥补她于万一?
而藤田都查到这个地步了,只消跟她的档案对上号,后果不堪设想。明楼一时间也只能说:“就算都是口口口,毕竟一个是日共方面的杀手,一个是口口的情报特工,藤田先生为何一定要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因为,他们发报的指法惊人相似。我曾经的侦听员山口小姐,耳力超群,她从听汨玥和沙鸥两人的发报声,便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只可惜我没能保护好她,她死于一场汽车爆炸,也是汨玥的手笔。”
“如此人才,太可惜了。”明楼说着,却是暗地里松了口气。
“说起这些旧事,我扯得太远了。”藤田接着说:“许鹤,曾遭隐藏在特高课的日共分子北野清源刺杀未遂,被送至陆军医院。以那里的守备防护,最终却仍难逃厄运。这很有可能是汨玥再次出手所为。”
“等等。您不是说,汨玥已经很多年没有消息了吗?”
“汨玥,又重新出现了。而且,就在上海。”
明楼一惊:“重新出现?什么时候?”
“就在许鹤被捕之后。”藤田点头道:“据特高课截获电文分析,以汨玥用过的密码从上海发电到日本本土,截至目前一共出现过两次。除了许鹤的那次,另一次就发生在三天前。我有理由相信,他们必定又在筹划某项重大行动。”
是了,当时她得知北野为她牺牲,要立即向日共传递消息。而现在,她第二次以汨玥的身份联系日共,想要干什么?按理,她应该乖乖等着被刺,什么都不做的呀。
明楼一路思索着,眉头越蹙越紧,心情也越来越沉重。难道,曼春还对他隐瞒了什么秘密?

(当日黄昏,双毒会)
两人沉默间,阿诚和郭骑云推门进来。
“大哥,该走了。”
王天风对阿诚道:“再给我们五分钟。”
明楼示意他们出去,问:“还有什么事?”
王天风审视地看着明楼:“我听说那个汪曼春,跟你有渊源。”
“你想说什么?”明楼有些戒备。
王天风问:“她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天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我在这里跟他们斗了两年。要是没有这个女人,我大概早死了。她如果不是太蠢,就一定另有所谋。”
明楼沉默不语。
“我查过了,她也不是中统那边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
明楼皱眉打断他:“你查她做什么?”
“死间行动一旦开启,我当然要弄清楚她是敌是友,免得她搅乱了我的计划。”
“你放心,她不会干扰我们的行动。”明楼回答得简单果断:“你也不要把她卷进来。”
王天风默默看他的神色,点头没再说话。

坐进郭骑云的车里,王天风只说了一句:“原来,他还有一根最软的软肋在这里。”
到了住处,天已经全黑了。刚一进屋,王天风就觉得什么不对。
他若无其事地脱下长袍挂好,突地拔枪转身对准窗帘:“谁?”
“王先生请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跟你谈一谈。”
窗帘后的暗影中闪出一道纤细身影:“如果我要抓你的话,你现在已经在76号了。”
“汪处长,”王天风看清来者,从容点头:“76号的情报,果然灵通。”
“重新介绍一下吧,”她对他伸出手来:“中国口口口中央特派员——汪曼春。”
“你是沙鸥。”王天风只是陈述口气,毫不惊讶。
“是。”
王天风笑了。
“毒蜂。”他握住她的手:“幸会。”




作者有话要说:
借用下官方番外里(35年已死)的人物。圣诞之夜的故事我准备另写一个番外,叫“对面不相逢”。








第27章 礼物

明台定婚宴。
草地上,明镜正拉着苏医生锦云谈笑,忽然看到阿诚藏在身后的漂亮礼盒,问:“咦,这是什么?”
“这个嘛,”阿诚边说边远远往大厅那边瞟了一眼,见明楼和几位远亲聊得正欢,这才将盒子送到他们面前:“给程小姐和明台的订婚礼物。”
苏医生笑得眉眼弯弯:“你家阿诚可真周到!”
“哎呀,这对娃娃好可爱啊!”盒子一打开,明镜就惊喜地叫出了声,小心翼翼捧出里面的泥塑娃娃爱不释手。
“什么东西让大姐喜欢成这样?”明台目送王天风走远,回复了平素在家的样子,向明镜笑呵呵地走过来。
“阿诚给你们买的礼物。”明镜越看越爱,喜滋滋地说:“锦云啊,你也快给我们明家添个娃娃吧。”
一句话说得程锦云娇羞地低下了头。
“这手工还真是不错啊,是好东西。阿诚哥的眼光最好了!”明台面露喜色,边说边伸手要拿过来细细端详。
“去!”明镜打了他一下:“毛手毛脚的再给摔了!”
“这可是送给我和锦云的!”明台抗议。
“大姐,明台说的对。”阿诚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您别总捧着了,放回盒子给程小姐收好吧。”
“不行,我还没看够呢!”
明镜像小孩子一样捧着喜欢的东西不肯放手,左瞧右瞧夸赞道:“阿诚真是越来越会买东西了,这个礼物真好!对了,明楼还没看到呢。明楼啊,明楼?”
明镜说着就要去找明楼。
“大姐!”阿诚立即挡在明镜身前,神色露出慌张。
明台拉着锦云在一旁笑道:“大姐,您这什么宝贝啊还要家里人都展示一圈?”
“我没看到什么?”明楼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阿诚的脸色变了。而明镜已绕过他迎上去说:“明楼啊,你看阿诚送给锦云的这个礼物多好啊!”
明楼本来微笑着持一杯红酒往这边走,看到明镜手里的娃娃突地止了步,神色刹那恍惚。手一抖,红酒顺着杯沿倾出溅落在草地上。
阿诚的心沉了下去——大哥从未如此失态过。难道是这对娃娃有什么典故?昨天汪曼春将这个礼盒交给他时特别叮嘱,要他等大哥不在的时候才交给锦云明台。早知道大哥反应会如此强烈,真不该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
只短短瞬间失神,明楼立刻又已恢复常态,走过来对明镜微笑点头:“是啊,真可爱。阿诚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说着,深深看了阿诚一眼。
阿诚不由自主低下头,万般心虚后悔。
明镜明台都已察觉出气氛不对,看着他二人无语。
明楼又说:“大姐,既然是送给新人的订婚礼,您也该交给明台锦云收着了吧。”
明镜连忙说:“啊,对,对。”
明楼默默看明镜小心翼翼将手中的娃娃放回礼盒,漆黑深瞳越发得幽邃如海浩瀚无边,只沉声道:“我再去倒点酒。”
阿诚满心歉疚望着明楼走远,却没有跟上去。他知道,大哥此刻需要一个人静静独处释放情绪。明台的这场定婚宴,对他来说实是折磨。所有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催他成家,明堂哥甚至直接问起汪曼春和他现在的关系,而大哥又能说什么呢?当年的承诺,大哥注定是要守一辈子的。可是这份坚持他却无法说出口,怕是连曼春姐自己都不明白。天意弄人,大哥贴身珍藏了八年的那对婚戒,到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拿出来送给她呢?

二楼宽大的露台上,明楼俯视着草地上谈笑的人群,思绪却飘回到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那时扎两条辫子着学生装,眼中不带一丝阴霾的曼春,整个人纯净清澈如一汪涓涓山泉。她喜欢拉着他的手对着精品店的橱窗张望,璀然一笑如曼妙春光暖暖流泻进他的心房。
那对娃娃其实是他先发现的,指给她看:“瞧,这个挺不错的。”
“嗯,好精致啊。你看那调皮的神态像真的一样,太可爱了!”
“曼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问这干嘛?”
“你嫁给我,我们生一对儿女,就像这两个娃娃一样,多可爱啊!”
“去!做什么白日梦呢你!”她红着脸捶他:“我告诉你啊,我可不想早早就生孩子。我还要出国读书,周游世界。被孩子束缚了手脚就什么也做不成了。”
“好,好,我的理学院汪大才女。你要做一番事业惊天动地,我等就是了。等你想要孩子的时候我们再要,好不好?”
“你说话算话啊,以后可不许催我。”
“我不敢。”他笑着将她揽在怀里:“这对娃娃咱们买了吧。”
“不催我,现在急着买这个干什么?”
她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我天天看着它们有心理压力。就会说好听的,一肚子坏水!”
“天地良心,我可没这个意思。”
“没这个意思?那咱们走吧,不买。”
“好,不买就不买。”
结果,那天回到家里他还是挂念,后悔着没把它们买回来。左思右想,不如偷偷买了先藏起来,什么时候她想生孩子了再送给她。谁知道他当晚再去店里,那对娃娃已经卖出去了。
当时他还懊恼了很久,却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竟是她悄悄地买下了它们。
后来,他抛下她远走异国。她独自一人死守盟誓不负初心,在这波谲云诡的乱世为理想奋斗献身矢志不渝。腥风血雨无情岁月,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默默将它们珍藏了这么多年。
明楼将头深深埋入掌心中。。。




作者有话要说: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擦不干你当时的泪光,路太长追不回原谅。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擦不干回忆里的泪光,路太长怎么补偿?





第28章 尘缘

陆军医院。
汪曼春低头看着手里的表。
“有这么个大哥啊!”她摇头感叹,分不清是羡慕还是痛心:“真按师哥的意思来,等明台知道了岂不是要痛苦一辈子?还有大姐。他当家里人都是木头吗?”
阿诚无语。
汪曼春又问:“刺杀失手的事,还有这两天你总往我这儿跑,他没起疑吧?”
“似乎。。。有一点。”阿诚思索着说:“他每天都会问起我你是不是乖乖在医院休养,有没有什么不正常。尤其今天,问得特别仔细。反反复复地,很不放心的样子。”
“他罗嗦起来也挺烦吧。还好他最信任你,你说什么,他应该不会怀疑。”
汪曼春分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受伤后,他一次都没有来过,倒也免掉了她许多麻烦。如果此刻面对的是明楼,恐怕就不像阿诚这么容易对付了。
“大哥还一直说你孤零零一个人,让我多来陪你聊天散散心。”
汪曼春的笑容里带着落寞:“他倒真会给你派差事!”
“其实,他心里不知道有多想来看你。”阿诚叹息:“这么多年,他把自己压抑惯了。”
汪曼春不说话。
阿诚犹豫了片刻,还是坦白道:“你要我送给明台的礼物,不巧被大哥见到了。大哥后来,一个人默默呆了很久。”
“我是怎么告诉你的?这么不小心!”汪曼春不由埋怨。
“对不起。”
阿诚的声音中是深深的遗憾和痛惜:“那东西,是你们当年为自己的婚礼准备的吧?”
“我就不该还留着它!”汪曼春叹了口气:“是我多事。毕竟看着明台长大,像我亲弟弟一样。他订婚我不能露面,但总想送一份祝福。”
阿诚忍不住心酸,他自然记得曼春跟明台当年的姐弟情深。为了他们的事,明台有生第一次跟大姐发生激烈争吵,连夜赌气回了寄宿学校,直到他们出国都不曾回家。
“不说这个。”汪曼春咬了咬唇,换了话题:“我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汪曼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递给他:“我叔父死后,我陆续将汪家财产整理了一遍。其中一部分,我会通过日共转赠给北野君的父母。剩下这些本就是你们明家的产业,被我叔父硬夺了来。我把它们分别转移到了四个信托公司的名下,都是金融界鼎鼎有名的大财团。财产转让和委托书,各种手续都齐备,而且绝查不出源头来。请你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把它们归还给明家。”
阿诚抽出纸袋里厚厚一摞文件翻了一下:“这么多?”
汪曼春点头,神色声音流露出沉痛纠结:“我叔父嗜财如命,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知道,血债是不可能用金钱来还清的。以明家的实力,也不会在乎这些财产。但至少我心里会好过些。”
阿诚连忙安慰:“你叔父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时候还跟着你父母家人远在美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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