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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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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连忙安慰:“你叔父做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那时候还跟着你父母家人远在美国呢。”
“谁让我姓汪呢?”汪曼春苦笑:“我父母非常开明,我在国外生长多年,回国后也一直接受西式教育。我是到了二十岁上才明白,原来国人那些根深蒂固的旧观念,并不会随着西方新思潮的涌入而改变。”
阿诚无言以对。在这件事上,确实是明家对不起她。
他只好垂下头默默翻看手中的文件。
“不过没关系,我叔父欠的债,我还就是。我要让你大姐知道,我们汪家人并不都是一丘之貉。我死去的父母、弟弟,还有我,我们和我叔父,泾渭分明。”
阿诚低着头,并未看到她此刻脸上那种带着释然的决绝。
“可是,这不只是你叔父的财产吧?”阿诚很快看出端倪:“这里面还有你父母留给你的遗产。”
“我一个人,守着那么多产业干什么?我也没心思打理,放着也是白放着。”
阿诚关心道:“如此乱世,你一个女孩子家,手里还是要多存些积蓄以备不时之需。”
“有啊,我已经给自己留下了。”她笑了笑:“你忘了,大学里我虽不是主修经济,但跟着你们耳濡目染,上了多少经济课,听了多少金融讲座啊。放心,不会饿死自己的。”
“可是。。。”阿诚还是觉得不妥。
“别可是了,赶紧收好。”汪曼春干脆从阿诚手里夺过文件,塞回纸袋中封好又递还给他:
“再说,明氏企业在香港的幕后老板,南方局的金融才子曾进,应该就是我师哥吧?我这样做,其实是给党组织添些抗日经费,也算替我叔父赎卖国之罪。”
阿诚无话可说了。
“来,”汪曼春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清酒:“今天明台小家伙订婚,可惜我这里没有香槟,咱们喝点清酒来庆祝。”
说着,斟满两杯,拿过一杯来一饮而尽。
阿诚急忙说:“你身上还有伤呢,别喝这么快。”
“没想到明台后来居上,比你们动作都快。只可惜,我一直以为会是那个女孩子。”
“你说于曼丽?他的生死搭档?”
“你们进军统都给个生死搭档?”汪曼春好奇:“你的呢?”
“我没有。我进军统是破格录用,直接给大哥做副手。”
“那他的呢?”
“毒蜂啊。”
“毒蜂?真的?”汪曼春不可思议地挑挑眉:“他们碰到一起,不会见面就吵?”
“你怎么知道?还真是这样!”
“他们两个都太强了,就像刀刃碰刀刃,撞到一起肯定针锋相对啊。”
阿诚笑了:“倒是针锋相对,不过哪里是刀刃碰刀刃?幼稚得一塌糊涂,分明就是三岁小孩子斗嘴!”
“幼稚?”汪曼春一脸的不可置信,再怎样都无法将这个词联系到明楼和毒蜂的身上。
阿诚点头,笑得越加厉害:“可惜你没见到,人生一大奇观。”
“那可真是可惜啊!”她的目光飘忽起来,出神道:“师哥幼稚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还有毒蜂,那样狠厉决绝的人。。。”
她倏地回过神来:“一定是为了明台吧?毒蜂坚持要用明台,师哥不让。”
阿诚点头,问:“说到这个,你和毒蜂都谈妥了?”
“是啊,都安排好了。”
阿诚大为惊奇:“为什么大哥没办法说服他,你却能让毒蜂改变计划?”
“这还用问?”汪曼春瞥他:“自然是因为我的办法好。”
“师哥他那是什么糟糕主意,你还奇怪毒蜂不同意?军统上海站情报科科长,比站长的位置都重要。还不要说上海地下党这么多人,他走了谁来指挥?汪伪政府里他身兼数职,情报网关系网之庞大,能量之强作用之重要,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为了明台就轻轻松松地放下一切要去送死,你说毒蜂会有什么反应?”
“他这说到底,还是感情用事!而毒蜂不同,毒蜂的目的是赢,是完成任务。你跟毒蜂谈感情,自然是对牛弹琴毫无结果。想说服毒蜂改变计划,就要拿出一个成功率更高的方案来。其实我跟毒蜂的行事风格非常相似,所以我们能一拍即合。”
汪曼春说到这里,言语中透出惋惜:“毒蜂是条好汉,可惜没时间了。”
阿诚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甩甩头:“对了,以后如果有人问起这块表,记住,你毫不知情。这是孤狼从明家小少爷的屋子里偷出来给我的,明白吗?”
阿诚应了,又问:“可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打算?”
“不是跟你说过,既要完成任务,又不让明家牵扯进来吗?你也是明家人。所以,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别的细节不许多问。”
看出阿诚眼中的疑虑,汪曼春又斟满酒举杯道:“阿诚,除了和我师哥并肩战斗,你也该有你自己的生活。我祝愿你跟明台一样,早日找到你心爱的人。”
此话转移了阿诚的思虑,他抬眸望进她的眼睛。她平日腾着杀气的冷厉目光,在望着自己时却总是清澄柔和而温暖的,一如年少时满满的全是信任和亲切。
“恐怕,太难了。”他幽微叹了口气,鬼使神差般地说出了心里话:“你当年遇见了大哥,从此别的男人再入不了你的眼。而我遇见了。。。怕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阿诚。”汪曼春了然:“我遇见的,是爱情。你遇见的,是对爱情的幻梦和憧憬。”
“你从小跟着你大哥,性格喜好都随他。你看着你大哥和我的故事,慢慢在心里建立起一个完美的影像,完美到遥不可及,但其实她并不是真实的。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真实的女孩子,把你这些梦想变成现实。她绝不会完美,一定有各种各样的缺点,麻烦,而你还是愿意跟她在一起,包容她的一切,这才是真的爱情。”
阿诚乖乖点头。从小到大,除了大哥,他最信服的人就是她了。
汪曼春笑着抿了一口酒:“不过我至少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孩子了。”
阿诚突地红了脸:“曼春姐,咱们别说这个了。”
“好,不说。”汪曼春看了看表:“不早了,你再不回去,不怕你大哥担心?”
阿诚点头起身:“好,那我回去了。”
汪曼春也站起来,眼神终于流露依依不舍。
“以后,你大哥要是。。。”她考虑了下措辞,接着说:“要是心情不好,你在他身边多多开解吧。”
阿诚点头,怎么都觉得这话有哪点不对。
而她忽又笑了:“他是做大事的。只要家人安好,别的都能拿得起放得下。”
“倒是你,”她的眼光益发高深莫测:“阿诚,你还是嫩了点。要知道,我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但其实痛苦也是一种历练。顶得住高温下的反复烧制,才能做成最好的青瓷。”


早上七点,汪曼春推开病房的窗户,深呼吸。
初春的晨,旭日东升。空气依然清冷,却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看了看表,距离和毒蜂的约定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汪曼春默默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和路旁高大茂密的法国梧桐,第一次对这个浮华乱世生出留恋之意。
这个时间,阿诚应该载着他往新政府办公厅上班去了。
想到明楼,心中还是苦涩酸楚。自上次夜总会一别,她就再没有私下里见过他。即使是受伤住了院,他居然都没来露过一面。汪曼春不禁对自己苦笑。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期盼什么呢?死间计划启动,他这些天必定在千方设计万般思虑如何救了明台又圆了这个局,哪里还会顾得上她!
而偏就是这个时候,想要见到他的渴望竟如此强烈。归途已近,她也不愿再刻意压制。想了想,她去值班室抱回一大堆旧报纸来摊在床上,一页页地翻。她记得一般不出几天,便会有他的文章和照片出现在财经版面。这样一路翻下去,果然很快就找到好几篇。
旧报纸上的照片已有些模糊。汪曼春痴痴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摸,就像少时喜欢为他抚平眉间的微颦。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缓缓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其实他真在眼前的时候,她从来不敢这样专注看他,怕自己再次深陷无法自拔。今天,就让她一次看个够吧,等到午夜纵身跃下那川沙古墙,才不会迟疑更不会害怕。
师哥,师哥,她在心里默念:我知道,家人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下辈子,让我做你的家人吧!像大姐与你相依为命被你敬爱顺从,像明台跟你撒娇一辈子被你管着宠着,像阿诚分分钟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多好啊!
眼前有些模糊,她吸吸鼻子压制住上涌的泪意,笑自己的多愁善感。都多大了,早不是二八年华临窗远眺的思春少女。她汪曼春可是上海滩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这本就是自己最想要的结果,怎会突然又有些不舍起来?
不,她从不畏死。她只是怕奈何桥上饮了那碗汤,从此浑沌再记不起这个爱入骨血的人。他是她一世的痛亦是她一世的精彩,是她的爱情更是她不渝的信念,是她就算死了都不想放开的一念执著。




作者有话要说:
爱若能参破终究是寂寞,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生为飞蛾若是不敢扑火,这宿命凭借什么壮阔?
似绫罗缠绕着,似枷锁金妆玉裹,似雪花飞舞着坠落,美丽啊向死而活!
年月里蹉跎轮回中错过,熟悉的轮廓泪眼中斑驳。望着,却无法触摸——爱是可念不可说。








第29章 □□

汪曼春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接到阿诚电话的时候足足愣了两秒。
“喂喂,你在听吗?”阿诚焦急的声音在那一端响起:“说话呀!”
“知道了。别慌,我会处理。”
汪曼春反应过来,撂了电话就急匆匆地拿枪和子弹迅速出门,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混蛋!”

新政府办公厅,明楼背着手在办公室里踱步,问阿诚:“现场布置好了?”
“布置好了。看上去,就像雨水冲出来的一样。我把明台的手表扔在了案发现场,就等着76号的福尔摩斯们去破案了。”
阿诚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微微垂下了眼,不敢正视明楼。
好在明楼并未察觉,接着问:“朱徽茵那边呢?”
“所有重要的线索全都抛出去了。这些信息,会引导梁仲春把目标转向明台。我们现在,已经相当于把他出卖了。”
“毒蜂有什么话吗?”
“毒蜂说,如果毒蝎被捕,他就照你的方案来。可如果今天出了什么岔子,指挥权就归他。”
明楼道:“我跟毒蜂谈过他的行动方案,但他拒绝透露任何细节。虽然我知道他的方案一定更有效,但也一定会更致命。就看今天76号,能不能人赃俱获了。”
阿诚看了看表,难掩满心慌乱焦虑不安。虽然不知道汪曼春的具体计划,但看现在的情形,毒蜂显然并没有按照她的方案实行。而昨天他出去时,大哥已指示朱徽茵暴露密码本的取货地点,但他回来晚了今天早上才发现。眼下只要明台被捕,就再没什么能阻止大哥去牺牲。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曼春姐,你可一定要让明台顺利逃脱啊!

汪曼春赶到汇丰银行,一路眼光锐利地观察周围状况。大门对面,梁仲春好整以暇地坐在车里跟高木聊天,见她来了也不吃惊,反是露出得意炫耀之意。整栋银行大楼上上下下包括邻街都已被牢牢控制得毫无破绽,也难怪他们那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架势。汪曼春忧心如焚,表面却还是平日那般盛气凌人的面孔。这回连招呼都免了,径自越过他们趾高气扬地走进大堂。
大堂里一片混乱。两个行动队快四十号人,围着银行经理叫嚣着要去楼上的金库搜查。
汪曼春大步上前,直接给嚷得最凶的第一行动队队长两个耳光,喝道:“叫什么?想打草惊蛇么?都退下去!”
“汪处长,我们的人已经进入金库有一段时间了。”
汪曼春看了看表,说:“我上去看看。你们守在这里给我安静地等!这里是法租界,都给我收敛着点,没我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特务们四面散开。汪曼春拿出钥匙对银行经理道:“先生,我要用我的保险箱。”
随着经理走到二楼金库,门开的那一瞬,汪曼春便见到地上的尸体,而内部通道的门将将合上。
她立即出掌劈昏张口欲呼叫的经理,从内部通道追了出去。
一直追到天台上,汪曼春拔枪喝了声:“明台,站住!”
明台闻声止步,四面无处可逃。他猛地回过头将枪瞄准她,眼光复杂:“曼春姐,你来抓我吗?”
“把东西给我,你走!”汪曼春说着将一把钥匙扔给他:“这是你大姐的保险箱钥匙。你回金库去呼救,发生了什么你一概不知。”
“你要放我走?”明台本能地伸手接了钥匙,神色困惑。
“他们必会搜查。东西拿来,否则你走不掉。”汪曼春又说了一遍。
“不可能!”短暂的惊异过后,明台恢复了坚决:“要么放我走,要么在这打死我。”
“小屁孩,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汪曼春情急之下唤出了小时候的惯称,直直向他走去:“这是个陷阱,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站住不许动!”明台紧张地握紧手中的枪:“你再过来我开枪了!”
“明台,听话!带着东西你怎么脱身?”汪曼春心里暗暗着急,不知该怎样让他相信自己。
“你还当我是十几岁的孩子吗?”明台傲然一仰头:“我既能来,就能走。”
明台话音未落,一队特务已悄悄从他身后包抄过来。汪曼春神色大变,举枪便射。而明台却误以为她是要射杀自己,闪避的同时下意识地回了一枪。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特务被汪曼春击毙的同时,她自己也被明台击中倒地,右胁处血流如注。
明台愕然回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面开枪阻杀敌人一面冲到汪曼春身边颤声叫:“曼春姐?”
此时,特务们已经从四面围了上来。
“我没事。干掉他们!瞄准点!”
汪曼春果断命令,心中已有计较。当时她的吩咐是没她命令不得擅动。现在最先冲上来的,是梁仲春最心腹的第二行动队的两个小组,共十二人。而她和明台两把枪里十六发子弹,足够了。
右手按住伤口,换左手持枪,她撑起身子跟明台各朝一面,相互掩护,连连射击,弹无虚发。天台上瞬时枪火一片,冲上前来的敌人被一一击毙。
趁着这个当,汪曼春边填子弹边对明台道:“你快走!”
“那你呢?”
“你不是能走吗?快走!”汪曼春厉声道:“你走了我就没事了,明白吗?”
明台会意。起身深吸口气,飞跑起来。
又一组人冲了上来。
汪曼春继续阻杀企图冲上前来的特务。再一回头,正见明台像一只大鸟般地一跃而起,倏地飞到了对面屋顶。
好小子!她不由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又是三枪连发,结果了窜上天台的最后三人。在下面更多的特务冲上来之前,她放任自己力竭地倒在地上。

司各特路137号。
朱徽茵蹲下身审视着火盆里的纸片残骸,从依稀可见未被烧净的只言片语中分析着电文内容。
“组长,发现一部电台,还有这个。”
朱徽茵抬眸。那是一条华美夺目的丝巾,一看就是精品苏绣,价钱必定不菲。
“看来,这电台的主人还是个女的。”下面有人说。
朱徽茵将丝巾送到鼻下,嗅着那上面的女人香。脑子里反反复复地寻思:这块丝巾很眼熟,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上面的这股味道也好熟悉啊,是在哪里闻到过呢?

“汪处长,醒醒!”
“汪处长,汪处长!”
“汪处长,没事吧?”
汪曼春迷迷糊糊中被人扶起来,觉得耳边一迭声的呼唤好烦。
“都闭嘴!”她睁开眼,没好气地阻止面前一众人的惊慌叫喊。目光变得凌厉,蹙眉训斥:“怎么现在才来?”
“卑职一直守在大堂等您的命令,听到枪声后立刻就跑上来了。”
“是的是的!”
“汪处长您没事吧?救护车马上就到。”
下面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卖好。刚才冲上来时赫然见到满地同僚的尸体,他们实在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后怕。
汪曼春咬牙,问:“人呢?”
“跑,跑了。”
“一群废物!”汪曼春骂:“我们明明把他困在了天台上,他还会飞不成?”
“汪处长息怒!梁处长已经带人封锁了附近街道,搜查可疑人员。您受了伤,可别气坏身子。”
围在她身边的几个行动队小头目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汪处长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若不是她此刻受伤全身无力,估计早就好几个耳光赏过来了。
所以当看到医护人员匆匆而至的时候,他们都暗地里松了口气,齐刷刷地让出路来。
汪曼春松开压在伤口上的手,让赶来的医生护士包扎。她知道,明台这一枪并未伤及脏器,只是失血太多,她现在虚弱得无力动弹。
真是流年不利,接连受伤,而且一次比一次伤得冤枉。她想,好在明台这小家伙出手还是留了情,否则死在他枪下,她可真是比窦娥都冤。

明楼办公室里,电话铃声乍响,惊破一屋沉寂。
明楼阿诚都是一震。
明楼拿起听筒。
阿诚在一旁紧张注视,不敢错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青出于蓝。”电话那端,王天风神色平静从容吐字:“我替补了。”
明楼默默放下听筒。
阿诚凑过来,俯下身试探着问:“明台没事了?”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阿诚闻言,慢慢直起身偷偷出了一口长气。
明楼一颗心跌入深渊,沉痛道:“我们的方案失败了。现在,指挥权归毒蜂了。”
阿诚紧绷着脸,不敢露出丝毫如释重负的轻松。

救护车里,秋田为汪曼春处理伤口。
“真没想到秋田先生居然亲自来了。”
“缨子告诉我你一大早急匆匆地出去,我就知道必定有情况。”
秋田叹了口气,一脸疼惜:“在日本跟着我三年都没伤过几回,如今这才几天,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太不小心!”
“我也不想啊!”汪曼春苦笑:“还好子弹穿过去了。烦请秋田先生赶快给我缝好,多用些止疼药吧,我还有急事要做。”
秋田瞪眼:“伤成这样还要出去乱跑?”
“没办法,十万火急。”
“需要我派人协助你吗?”
“不用。”汪曼春答:“我只需要换一套男人衣服,一辆车。医院那边您安排一下,不能让人知道我不在。”
“好吧。”秋田答应,又叮嘱道:“这伤不重,但也不能剧烈活动。你流了很多血,自己当心着点!”
“明白。”
“现在你休息一下积攒体力。等到了医院楼下,再换衣服开我的车走。”
汪曼春依言合上眼,脑中却一刻不停地转着念头。明台已经拿到密码本。毒蜂的下一步,一定是要去自投罗网。但上海这么大,到处有关卡,他会去哪一个呢?
汪曼春细细揣摩他的思路。刚才,他必定是在离汇丰银行不远处观望,直到明台脱险。汇丰银行地处法租界,东临黄浦江,北至公共租界,毒蜂不应该往这两个方向去。而往西的关帝庙岗哨距离甚远,最大的可能是往南的敌占区,毒蜂应该是往护城河关卡去了。
“快到了没有?”她不由有些着急。
“就快了。”秋田帮她缝合完毕,包扎好伤口,递过一套男装和帽子:“把衣服换了,一身血味。”

梁仲春又一次站在明楼的办公室里请罪的时候,明楼是十二分的不耐。
“明长官,不是我们76号办事不力,实在是这个毒蝎太过神出鬼没凶悍狡猾!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卑职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来去自如还杀了我们十八个弟兄,连汪处长都被他打伤了。”
最后这句无异于晴天霹雳。明楼猛地抬起头,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不过明长官放心,汪处长已经被送回医院,听说伤势并无大碍。”梁仲春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接着说:“原本她受了伤就应该在医院休养,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今天的行动,非要自己赶过来,结果。。。”
明楼神色铁青,紧紧攥着手上的一份宗卷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他不是没怀疑过曼春可能会有所行动,尤其昨天见到那对娃娃后,他心中的不安更甚。可不止阿诚那样笃定她乖乖在医院没有乱跑,连昨晚盘问朱徽茵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难道说,他们都在骗他?
他蓦地拍案而起:“你带了多少人在银行?她一个女人,本来就受了伤,还是堂堂76号情报处处长,你们都保护不了她居然让她再度受伤!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明长官息怒!”梁仲春低垂了头,声音颤抖:“是她。。。她自己执意要先上去,吩咐我们的人都不得擅动。我派了两组人悄悄跟上去就是为了保护她,结果。。。全部遇难。”
梁仲春的话让明楼大致猜出了当时的经过。原来,明台得以逃脱是因为曼春舍命相救,而给她通风报信的必定是阿诚!他居然敢背着他来了这么一手,将曼春陷入危险的同时,岂不直接将明台推入了死地!
明楼深黑眼眸一片森冷,幽暗的怒火焚天焚地。一甩手,捏得变形的那摞文件四散飘飞,又铺天盖地洋洋洒落。
“难道他毒蝎是神仙不成?可以上天遁地,刀枪不入?”
“卑职无能,有负明长官重望。卑职知罪,任凭责罚。”梁仲春双腿颤抖,一身冷汗。
“你先出去!”明楼烦躁地挥了挥手,他现在急需一个人冷静一下快要爆炸的情绪。
梁仲春一脸为难,小声嗫嚅:“明。。。明长官,还有一件事。。。”
明楼咬牙忍耐着:“说!”
“我们在护城河关卡,发现了毒蜂的踪迹。”
“哦?抓到了?”明楼缓和语气问。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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