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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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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带到秋田的特别休息室,汪曼春敲了敲门。确定无人后,拿出钥匙开了门。
“你想说什么?”
“曼春姐,让我去吧!”阿诚情绪激动:“我本就是军统的人,我来替明台完成这个任务。”
汪曼春皱眉:“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暴露了,你大哥能撇得清干系?”
“能的。孤狼可以作证,她知道我背着大哥做了很多事。”
阿诚急切地想要说服她:“明台太嫩,你担心他被捕后扛不住,我绝对没有问题。你放心!”
“你给我住嘴!”
汪曼春怒气冲冲地打断他:“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糊里糊涂的?你对我师哥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我们谁都不可能像你这样分分钟在他身边。你是他的最后一道堡垒,没有你他怎么办?”
“那你呢?”阿诚忽地也来了火,红着眼睛嚷:“我们都重要,就只有你不重要?”
“我本就是那个被舍弃的嘛!”
她冲口而出:“这次我自己来做这件事,至少还能留得一点点尊严。”
此言一出,两人都是一窒。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阿诚气愤中带着震惊。
汪曼春咬唇不语。
“原来,当年留在你心里的伤,竟是这样深。”
阿诚顿了顿,叹息:“所以,大哥对你的那些表白,那些真情流露,你根本就没当真,是不是?”
“我当然不当真!我怎么敢再当真?”汪曼春火气上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跟我说这个?你们想要我怎样?”
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当年,就只是因为我姓汪,他连在他姐姐面前据理力争的勇气都没有,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如今,我顶着这个76号情报处处长的头衔,你们还想干什么?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不觉得,他现在时不时的这些真情流露,对我来说很残忍么?我宁肯不要相信那是真的!我也求求你们,别再拿这个来说事了好不好?”
泪水不知不觉中淌了一脸,她倔强地伸手抹去,深深吸气不再言语。
不知是埋藏太久,还是伤痕太深,积郁胸口的这股哀怨不平之气,完全没有随着脱口说出的这些话而稍有减弱,反是更觉沉痛压抑到难以呼吸。
阿诚也似乎是被她吼得哑口,屋中一时死寂无声。
“曼春姐,有些事,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许久之后,阿诚终于豁出去似地,一字一句郑重开口。
“当年,你不肯用你叔父的钱,也不愿依靠大哥,要凭自己的努力去考庚款的公费留学生。因为你就要参加考试了,大哥担心你情绪不好影响成绩,我们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告诉你。”
“你们最后那次见面,依你的意思,是要和大哥一起去向大姐表明心迹,求她应允。而大哥却不想你在大姐面前受委屈,所以他安慰你说,他会解决一切问题,让你安心等他。当天回去,大哥就又去找大姐谈。你不知道,那是在大姐表明态度之后,大哥第三次试图跟她沟通。我和明台也帮着求情,可大姐当时很固执,怎么也说不通。那天晚上,是我到明家那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大姐对大哥动了家法。”
“她还真打?”汪曼春万分意外。虽然外面一直盛传明家大姐家法严厉,但和他们相处五年,她记忆里的明镜,一向都是慈爱亲切的。纵偶有疾言厉色,也决不至于动手。这也是为何在叔父的沙龙上,突见她大庭广众下那般对待明楼,她八年来练就的不动声色本领会在瞬间崩溃的原因。
“我也没想到。”阿诚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衬衣都碎了,全是血。”
汪曼春脸色刷白:“明台都没跟我说过。”
“明台在那之前就赌气摔门而出,根本没看到。”
阿诚叹气:“后来大哥跟我说,其实是明台和我帮了倒忙。我们不该那么激烈地跟大姐争辩,让大姐觉得失了权威。我们三个都一古脑倒向了你而来指责她,这反而激起了她的对抗意识,结果事情越闹越僵。为了分开你们,大姐使出杀手锏,要大哥一周之内带我出国。”
“那天晚上我陪着大哥,他一夜没睡,有了决定。第二天,他带着满身的伤出了门,偷偷去永兴银楼订了一对戒指。大哥的计划,是等你考完试就带你一起走,以后再慢慢跟大姐解释。你的证件,车票,船票,他都准备好了。他甚至想到你不方便从汪家带太多东西,于是按着你的尺寸置办了两大箱衣物,衣裤鞋帽,风衣大衣,一应俱全,都放在我那里。”
汪曼春整个人愣住。
“其实既决定带你走,你根本不用再去考试。可大哥认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心思和努力在那上面,怎么也应该做完它,对自己有个交待。所以大哥订的起程日期是在两天后。本来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就在你考完试的那天晚上,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汪曼春压着心乱想了想,说:“书社的罗教授邀我去参加一个座谈会。”
“共产国际的代表和上海地下党的秘密会议,对吧?”
“对。罗教授说他们的翻译突然来不了,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忙。时间紧迫我就没回学校,吃了饭直接过去。但我还没到指定地点就枪声四起,然后罗教授追来把我带走了。”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汪曼春盯着阿诚,突然猜出了大概:“我师哥。。。”
“他当时是党委的组织委员,直接负责那个会议的种种安排。他同时潜伏在国民党蓝衣社,所以那个翻译被捕叛变的时候,大哥十万火急地联系我们的人取消会议。但因为你是罗教授临时叫的,等到大哥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通知你了。”
“你当时走进那个巷子的时候,肯定不知道有多少把枪对着你呢,就等着你推开那个门。眼看着来不及了,大哥只好先动手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罗教授这才有机会带着你撤离。”
汪曼春一下子明白了,眼泪瞬间升了上来。
“大哥此举无疑是送死。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多坚持一会儿,让你们安全离开。所幸的是,我们又有两位同志闻讯赶去支援。但是,”
阿诚停下来深吸口气,才慢慢接下去:“虽然成功冲出了包围圈,大哥还是身负重伤。”
汪曼春猛地抓住他的手。
阿诚声音沉痛,低低吐出八个字:“头部中弹,生命垂危。”
汪曼春脑中“嗡”地一下,整个人如抽空一般,身子软软顺着墙溜了下去,瘫坐在地上。
“当时形势危急,也只能草草止血包扎,就把他连夜送到苏北,然后又辗转北上,最后从东北进入苏联。说实话,那样的伤那样的长途颠簸,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能撑下来。后来在莫斯科,大哥又做了两次大手术。等他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三个多月过去了。”
“大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你。但那时我们的人打探回来的消息,是你独自去乡下散心,联系不到。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最严重的是,虽然子弹取出来了,但由于淤血压迫脑神经,大哥当时全身活动受限,形同废人,医生都不确定他还能不能恢复。在那种情况下,大哥意识到就算他还能恢复,但既投身革命,随时都会牺牲。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障,他又如何给你幸福?就在他纠结万分的时候,你考取庚款留学生的消息到了。我们都知道,出国学医一直都是你最大的梦想,而以大哥当时的状况只会拖累你,这才忍痛放弃了要接你走的想法。”
“可即使放弃了,他还是不放心你。那段日子,你有没有觉得书社的老师朋友们特别关心你?后来等到他的右手渐渐恢复知觉,就挣扎着要给你写信。那时我们的同志被派送到西欧,信是托他们转寄的。曼春姐,你不会知道当年你收到的那封简简单单的信,是大哥多么艰难地一笔一笔一字一字,写了又写练了又练,费了多少辛苦用了多长时间才完成的,就怕你看出字迹不对来。”
“本来我们都以为,你会顺理成章地回美国,进入医学院开始新的生活。却没想到你最终竟是放弃了。现在我明白,那是因为南田洋子开始接近你拉拢你,而你接受了这个任务。但当时我得到这个消息,都没敢告诉大哥。可很多消息是瞒不住的,尤其大哥又那么关心你。慢慢地,你投靠日本人的事他也知道了。你能想象他当时有多痛苦么?说实话,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恨你的。”
汪曼春双拳死死捏紧,颤抖地将头抵在膝盖间,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
阿诚的眼睛也湿了,他掩饰地低下头去,声音中带出深深的内疚:“我这辈子最最心痛的事,就是在大哥最痛苦、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没能陪在他身边。很快,列宁格勒的训练班就开学了。大哥当时坐都坐不起来,可他一定要我去,任我怎么说都不行。你知道的,大哥执意要做的事情,我们谁也拗不过他。结果我就那么走了,把他一个人撂在异乡的医院里,开始艰苦的复健。”
“大哥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完全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医生们都认为是奇迹。大哥的毅力和坚强,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但即使这样,脑损伤遗留下来的头疼症是无法治愈的。你上次问我,我没敢跟你说实话。因为大哥一直严令我不能告诉你这些事,怕你受不了。其实,大哥的头疼很严重,也很频繁。天气突变、紧张、劳累、情绪激动,都会诱发得很厉害,只能靠吃止痛片撑着。你别看他平日在外面威风八面,有时候他疼得快晕过去了还不能让人察觉,就是那么死扛死忍的!”
作者有话要说:
明长官的白月光,总算真相大白了。
第35章 尽释
汪曼春再也听不下去了,起身发疯般地往外跑。
泪水疯狂地模糊了视线,她昏茫中沿着医院长廊一路跌跌撞撞,仿佛是奔行在漫漫八年的时光里。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委屈和失望,那些深埋心中再不敢触摸的伤痕,还有那座血雨腥风中筑起的牢固坚冷的心垒,连带着她层层伪装下的暴戾阴鸷和残忍,刹那间分崩离析灰飞烟灭。剩下的,只有无数个朝朝暮暮月月年年积攒的柔情思念。原本,是座横亘心头的冰山,越积越冷。如今却成了喷薄而出的岩浆,铺天盖地沸腾了一切。
她失魂落魄踉踉跄跄地冲回自己房前,呼地推开了门。
一室孤清中,明楼正紧按额头扶着沙发艰难起身。是依旧疼痛难忍吗?看不到他的眉眼,但月光下那张完美的侧脸,分明是在咬牙苦撑。
汪曼春不知道,他方才醒来时急着要出去找她,擅自调快了滴注的流速。现在药虽提前打完,心脏却很不舒服,眼前眩晕,全身都是虚软的。突然开门的声响令他一阵心悸,不自觉地蹙眉,缓缓拿开手偏头看。
汪曼春彻底崩溃,冲过去紧紧抱住他。他本就昏沉无力,她的力道又猛,脚下站立不稳,两人一起跌回沙发中。
“曼春?怎么了,曼春?”明楼惊愕担心。
但她只是将手臂收紧,再收紧,把脸深深埋进他胸口。泪,如开闸的洪,瞬时泛滥。
明楼渐渐明白。
合眼叹了口气,他情不自禁地回抱过去——这是他八年里无数次梦想着却又害怕发生的情景。而当它真的变成现实,他竟慌乱无措一如少时初见那一刻。积压太多太久的话如鲠在喉无从说起,只能紧紧地,静静地,拥她在怀。几行泪,悄然跌落,默无声息地隐没进她如丝的秀发里。
阿诚跟着赶来,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相拥的场面。即使在很多很多年后,他也一直记得眼前的画面——那是他一生中看到的,最美的一场团圆。
“好了曼春,别哭了。”许久之后,明楼才稳定情绪低低开口,声音里也带着哽咽。
她的泪无声汹涌,根本止不住,哭得浑身颤抖不能自已。
“别哭,乖,别哭。。。”他只能徒劳地一遍遍轻抚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软语安慰:“都过去了,不要难过了。”
她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声嘶力竭战栗哽噎难以出声,只在喉中含混不清地反复呜咽:“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对不起。”他闭了闭眼,终于吐出这句压在心口太久太久的道歉:
“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早知道你到底还是走了这条路,我当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这是我怎样都没有办法弥补的错,让你一个人这么多年苦苦挣扎。。。”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心痛得无法再说下去。他掩饰地将脸深埋进她的如云鬓发,于是就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发丝流淌,一路烧灼般地落入她的心田。
“对不起,直到现在才跟你说这句对不起。因为,我实在是不敢,也没有资格——求你原谅。”
汪曼春死死咬唇,抽泣哽咽得无法出声。只是猛烈摇头,一径收紧手臂,将自己瑟瑟发抖的身子深深贴进他怀中。
明楼贪恋地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幽淡气息,宿醉一般,所有的压抑和克制都于此刻尽情释放。
此情此景,他们都曾梦到过无数次,每一次都会在剧烈的心痛中醒来,发现陪伴身边的只有冷冷的空气和无尽的孤独。
而今他们终于跨越了八年的血泪情仇再度抱紧对方,坦露心扉用尽全力,契合得再没有丝毫缝隙。
“别哭了。你看,眼睛都肿了。”
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他轻轻捧起她的脸,用手指去拭那上面揉碎他心的泪痕。
他的眼圈也是红的,深黑瞳眸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光流彩,望她的眼光仿佛已默默凝睇千年。
她双手颤抖地抚上他的额头,指尖小心翼翼在他的发间游移摸索,声音也是发颤的:“伤在哪里?还痛么?”
“都这么久了哪还会痛!你不要听阿诚夸大其词,没事的。”
他极力将语气放得轻松,试图拉下她的手。而她已经触到了那片伤痕,指尖颤栗收缩,霎时又一次泪落如雨。
“别哭别哭,早就没事了。”他慌忙伸手为她拭泪,却根本擦不干。他索性放弃,叹息着道:“曼春,我的衣服都被你哭湿了。”
她的注意被转移,泪眼模糊地去看。果见他的衬衣和背心上洇湿一片,衣领肩袖胸口,无一不被她的泪水洗劫殆尽。
“哎呀,”她有些着急,胡乱抹了下脸就要起身:“我去叫阿诚给你拿套新的来换。”
“等等,这个样子还好意思出去见人。”他拉住她,用衣袖细细为她擦干净满脸的泪印狼藉。
“阿诚又不是外人。”她不以为意:“把衣服脱了,湿衣服黏在身上生病。”
她说着,很自然地便去解他的衬衣纽扣。
他的衣领本就敞开了一个扣子,她的手指蜻蜓点水般地触在他的锁骨间。一阵阵酥麻直撩心底,积压多年的爱意喷薄而出,素来淡定的他忽觉情难自禁。
“好了我自己来。”
在她的手继续下移前,他握住她及时制止。他的声音有些喑哑,极力压制着心头燃烧的烈焰。
汪曼春点头住手,整个人仍在巨大的刺激下没回过神,完全未发觉任何不妥。
明楼微微松了口气,调整呼吸掩饰尴尬。
阿诚适时地敲门进来,不待吩咐已体贴地准备好一套干净衣物递给明楼,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回他又一次斗胆自作主张,违背了他一再重申过的命令而说出了真相。心中还是忐忑难安,怕大哥责备怪罪。
“你们好好谈,我在旁边的休息室。”他垂首目不斜视地撂下这句,在他们两人都未及回话前又悄无声息地迅速退出。
“看看你把阿诚给吓的!”汪曼春不由瞥他,语气略带埋怨。尽情发泄了这一番,她现在觉得口干舌燥。
“你快把衣服换好,我去泡茶。”
“他才不怕我呢。”明楼哼了一声:“这小子,主意越来越大。作为他的直接上级,抗命这毛病可是惯不得。”
他话虽如此说,却哪里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汪曼春端了茶过来,坐下来帮着他整理衬衣袖扣:“这又不是公事,什么抗命?我看你就是会欺负阿诚。”
“你就护着他吧!”明楼佯做着恼,分明一脸爱纵宠溺。
“我当然要护着他了。幸好有他。。。”
汪曼春动作微微停顿,咽住了下面的话。
如果没有阿诚,此刻的明楼恐怕正在特高课受刑。而她,至死都不会明白他这么多年隐忍的用心良苦用情至深。
现在,她是真的此生无憾了。
明楼一直注视她的眼神,这时脸色变了变,一把又将她揽入怀中。
“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忽然将头贴入她的颈窝,声音急切惶然,道出从不曾有过的哀哀求肯:
“曼春,我再不要放手,再不想分开。”
汪曼春的心都要化了。他从未流露过的脆弱柔软,轻易将她所有的坚定刹那间摧毁。
“可是。。。”她迷迷糊糊中想再重新思考,而脑中却早乱成一片。
“没有可是。”他将她抱得更紧,语调惶急:“放弃你的计划。曼春,我不能失去你!”
“我也不能失去你啊。”如同被催眠一般,她终于吐露埋藏心底以种种理由试图掩饰的最真意图。
“你不会失去我。相信我,我了解明台,他能挺住。”
他扳起她的头直视她的眼睛,神色严肃而笃定:“放弃你的计划,让明台去做。然后,我们再把他救出来。”
下了很久的决心突然间被动摇,她左右为难:“我的破绽已经露了太多。”
这是明楼最怕听到的话。他的面色瞬间苍白,连双唇都血色尽失,削白中隐隐透出青色,手指颤抖地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极力克制着眼前阵阵晕眩。
“师哥你别急,别急!”汪曼春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强烈,吓得抱住他的头连声安慰:“你让我再想想。”
“你到底都干了什么?”明楼忍不住发火:“阿诚叫朱徽茵暂时扣下了司各特路房子里的证物,为我们争取时间琢磨对策。还有什么赶紧告诉我!”
“早上银行的事呢?死了那么多人,而且几乎都是一枪毙命,怎么就只有我受了轻伤?”
明楼蹙眉,沉思不语。
“师哥,敌人现在完全没有怀疑到明台,我们不要把他白白搭进来。”
“好,既然你如此说,我们不搭他进来。”
明楼抬眸对上她的目光,眼中燃起灼灼烈焰:“但我也决不能让你出事!一旦你被捕,我会实施我最初的方案。”
这是他在得知她骗他出逃之后便做出的最后决定。
“师哥!”汪曼春大骇。
他的方案用来解救明台没什么问题,可眼下这种情形用来救她,成功率太低且太不明智。她怎么都没想到明楼竟然会不理智到这种地步。
她惊惧万分地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拼却所有不顾一切的决然。
此刻的她,才终于领悟王天风当初说的用她当死棋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的警告。果真是生死搭档,预言无比准确。
“好好好,还是毒蜂的方案吧,用明台。”汪曼春只得投降,无奈气恼:“这可真是朝令夕改,明台那孩子都要被我们搞糊涂!”
“你见过他了?”明楼反应飞快,立刻紧盯着她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她在脑中默默转着念头,心里还有一丝犹豫。
“曼春!”明楼急急唤她。
“我不喜欢被威胁。”她赌气道。
明楼从小到大极少干涉她的决定。可他一旦坚持,她就从没有一次能拗得过他。
“这不是威胁。”明楼双手扳着她的肩,几乎从未有过地简单直白袒露心迹:“你怎么不明白呢?我宁可自己去死千万次,也决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汪曼春瞬间泪目。
纵已知晓他全部的心意,但以明楼的隐忍克制,此刻听他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内心的震撼和感动无以复加。
“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曼春,我绝不能再失去你!”
他的眼中雾蒙蒙地泛着水光,仿佛璀璨星辰透过浩瀚无边的海底映射上来,锋芒深敛,唯留无边温柔涌动,漫天漫地将她没顶覆盖。
“师哥,是我错了。”她流着泪紧紧抱住他:
“我向你保证,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决不会放弃自己。我要和你并肩战斗到抗战胜利,和你一起生活在阳光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乐乎上的一把楼春刀,是我目前为止被戳最痛的一次!受不住了赶紧来发糖缓一缓。
第36章 倾诉
“都听明白了没有?”明楼问。
“明白了。”阿诚神色间透出欣喜之色:“这个办法好。虽然冒险,但牺牲最小,回报最大。”
“现在想来是没什么问题。”明楼手抵住额头,忍着疲倦低低道:“只是执行过程中的种种变数,就无法预料了。”
“不要担心,会成功的。”
汪曼春一面拉下明楼的手,揽着他的头轻轻帮他按揉太阳穴,安慰道:“毒蜂经验丰富,不会出错。而明台,这孩子机灵得很。上次大姐保险箱的事,你们都没见他演得有多么逼真。这次也一定能做好。”
她停了停,眼中忽然沉黯下来:“只是,小家伙要受罪了。”
“你自己也是啊!”
明楼咬牙闭了闭眼。一个是念兹在兹的爱人,一个是最小偏怜的幼弟,如今他们两个要同时踏入绝地虎口,万一一着失算。。。
他完全不敢细思下去。
“师哥,你不要担心我。”汪曼春十分静定:“凭我在76号的位置,加上日军高层里的人脉,没有确凿证据,他们不会太过分的。”
明楼微微点头,略有宽心。
阿诚道:“那好,我这就去准备。”
他起身欲走,见明楼微合着眼,头靠在汪曼春怀里任她摆弄。神色虽依然沉重,眉目间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多少年来从未曾有过的心满意足。不由心酸欣慰,脱口道:
“这才对嘛,天大的难题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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