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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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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俊朗容颜憔悴不堪,分明心力交瘁苦苦支撑。汪曼春连忙拉他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跪坐在旁,揽过他的头来一下下地揉。
“是高木。”汪曼春口气肯定:“孤狼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他。”
“我知道。”明楼闭着眼睛似在养神,紧蹙的眉却并没有松开:“藤田芳政急着撇清自己在密码本事件上的责任,而高木却是巴不得他的责任越大越好。本来我是想把藤田怀疑的目标引向高木的,可还是低估了藤田对他的信任。没想到藤田刚去南京,立刻就出事了。”
“这不正好坐实了高木的不忠?不完全是坏事啊。师哥,不要着急。”
明楼默默握住她的手:“曼春,谢谢你那么及时地保护了大姐。”
汪曼春浅浅一笑:“谢什么,大姐安全,我们做事才没有后顾之忧。76号的人也都全部安排出去了,撒网追捕。现在没有别的可做,你休息一下吧。”
“这些天你千万不要独来独往,无论去哪儿都要带上人。知道吗?”明楼握她的手紧了紧,神色忧虑:“孤狼现在最恨的人应该是你,幸好你今晚在于曼丽那里。”
“我可不是梁仲春的小老婆!”汪曼春挑了挑眉:“就算我一个人在家,她也未必能把我怎样。”
明楼从她怀中坐直,一脸严肃地嘱咐道:“曼春,听话!她在暗我们在明,决不能大意。”
“我知道了。”汪曼春听他说得郑重,心中涌起暖暖的感动,却也不由为他担心起来:
“师哥,你自己也要小心。这个女人睚眦必报,当年是你做主将她赶出明家,现在又和我联手将她玩弄于股掌。旧恨新仇,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明楼点头:“我宁愿她来找我,而不是滥杀无辜。”
“你家那个小姑娘,”汪曼春忽然紧张道:“我故意留她在家里给你们报信,该不会。。。”
明楼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别担心,阿诚已经安排人把她连夜送回乡下老家了。”
“那就好。小姑娘挺有情义的,吓得要死还拼命护主。”
汪曼春松了口气,重又伸手抚上他的额角,落下一吻在那不曾舒展开的眉心:“好了不要再想了,睡一会儿吧。天都快亮了。”
于是阿诚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又是两人相拥而眠的温馨场面。
一向清冷自持的大哥彻底沦陷了啊,在办公之地都不能稍微收敛下吗?这要叫他这个适龄未婚的弟弟如何熟视无睹!当时执意告知曼春姐真相时,可曾想到过如今的尴尬么?
阿诚苦着个脸,小心翼翼为他们盖上毛毯,熄灯而去。
当晚明楼秘书处的加班人员都得到通知:明长官累极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所有事宜,一律须通过明秘书长转告。
天亮时分发生了两件事。一是去南京述职的藤田芳政紧急回沪,在市政厅的会客室里和明楼密谈了快一个小时。之后梁仲春便出了狱,料理完家中后事,回76号戴罪留职任用。
第二件便是孤狼越狱的消息出现在各大报纸号外,沸扬全城。所幸识破此举用意的明楼立刻派阿诚及时阻止了明台的冒失现身,将他拖回黎叔住处着实教训了一番。
接下来一连两天,异常平静。孤狼自越狱当晚作案后,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任明楼调动一切资源全城搜捕,却是一无所获。越是安静,明楼心头就越不安,对曼春的守护也就愈发严密细致。无论晨跑,上班下班,还是吃饭外出,即使抽不开身亲自陪伴,也必令阿诚或者76号的属下随侍一旁,决不让她有片刻的落单。
到了第三天,汪曼春实在忍耐不住了。
“这样下去不行。”她认真对明楼道:“铁板一块,孤狼无从下手。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明楼听她口气便猜到她打什么主意,当即板起脸问:“那你想怎么办?”
“简单啊,她不是最恨我吗?我来把她引出来。”
“不行!”明楼呼地从椅子里站起身,一字一字严肃道:“你给我听清楚,不许冒险!”
“师哥,你听我说。。。”
虽然料到明楼肯定反对,她还是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激烈。正要软声软语细细劝慰,话头却被他挥手打断:
“不要跟我讨价还价,这事没商量。”
“师哥,我要是再不把明镜姐从76号放出来,下次你见了她怕是又要跪小祠堂了。”
“跪就跪呗,又不是没跪过。”
“那你们家的生意谁管?你想累死阿诚啊!”
“你还说?汪家那么一大摊子产业,你甩手就丢给了阿诚!他要累也是被你累死的。”
汪曼春愣了愣,只好换一个方向:
“那程锦云不能一直不见明台吧?孤狼若是盯着她,发现了明台怎么办?”
“特殊时期只好委屈一下了。明台很快就会撤离,程锦云晚些再走。”
“那梁仲春呢?他可是我们计划里最弱的一个环节。”
说不过他,汪曼春又转了一个角度:“要知道,梁仲春从一开始就怀疑你们是重庆分子,现在他心里应该已经认定了。万一他落到孤狼的手里。。。”
明楼不觉蹙起了眉,思索片刻还是说:“他又没有具体证据。再说他跟你不同,前呼后拥小心得很,孤狼没机会下手。”
“时间拖得太久,警惕会慢慢放松的。防得了一时防得了一世吗?”
汪曼春掩不住焦虑:“师哥,如果藤田芳政听到梁仲春的坦白,必会起疑。即使没有证据,或许他顾忌你的身份地位不会动你,可阿诚呢?他要是把阿诚带到特高课去,你怎么办?”
明楼有些变色,低头沉吟不语。
“孤狼既拿走了录音机,是决不会默默消失的。还有你这里那个刘秘书跟高木的关系,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师哥,总这样耗下去真的不是办法,你的处境会越来越危险。我们需要主动出击。只要我引孤狼现身,你和阿诚就有机会了。”
“不行,我不同意。”明楼还是语气强硬地断然拒绝。
“你放心,她想要录下我们的话来澄清自己,所以决不会直接上杀招。”汪曼春轻轻握住他的手:“师哥,不要这样,你向来都是最理智的。”
明楼默默揽她入怀,低头将脸贴进她的颈窝,感受着她的气息她的温暖。就这样静静拥着她,一如拥抱着——醉里梦里恍惚求乞千万遍的最深渴望。
“你们都以为我钢铁所铸,百毒不侵吗?”
和着叹息的气声幽幽掠过耳际,他的吻细密无声落在她的肩头: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我不能再失去你。”
汪曼春在这一刹那,完全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从小到大,明楼一直都是坚毅如山,无所畏惧的。没有什么他不可以面对,没有难题他不能够解决。
所以他绝少流露的软弱和依赖,是令她惊心动魄,无可抗拒的。
“你从来没有失去过我,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闭上眼,任泪花盈溢浸湿长睫,她伸手牢牢回抱住他:“我们失去的,只是时间。”
结果,他们还是谁也没能说服谁。
明楼要赶去周公馆开会,坚持要阿诚亲自送曼春回76号。而汪曼春则一直看着他和自己亲自调派的保镖一道上了车,这才放心坐进阿诚车里。
“孤狼的事,我们不能就这样等下去。阿诚,你帮我去劝劝师哥。”
“不。这次,我随大哥。”阿诚的回答同明楼一样坚决。
“你动脑子想想,再这样下去我们太被动!”汪曼春急了:“一味防护,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来,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
“那也比用你作诱饵安全!”
“但至少我们能控制局面啊。而且,我们完全可以像上次一样,再设一个完美的局。可师哥现在连考虑一下都不肯!”
“上次差点把你的命都搭进去,大哥吓坏了!你以为他还会再来?”
“再说,你不了解孤狼的丧心病狂!”阿诚咬牙切齿:“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大哥他也清楚。所以,我们绝对不会拿你去冒险。”
“阿诚,”汪曼春还要继续劝说,被阿诚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打断:
“大哥最近变了很多,你感觉出来没有?”
汪曼春知道他想说什么,点头不语。
“这么多年了,我从没见他这样开心满足过。”
阿诚的语气有欣慰亦有担忧:“所以曼春姐,你绝不能有事,就算是为了大哥。”
“你知道吗?对于大哥坚持隐瞒当年的事,我一直都不理解。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他不只是怕扰乱你的情绪,他是害怕他自己失控。这份感情在他心里压抑了太久太久,失而复得的幸福,若是再失去一次,即使对大哥这么坚强的人,也必是万劫不复。”
“曼春姐,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哥。你若出事,大哥他——承受不了。”
汪曼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心情无法平静。
或许,那一晚她对于曼丽说的,并不完全准确。
爱得太深,其实无法平等。在她生命中太强太亮太耀眼的这道阳光下,她终究是卑微的。
她会毫不吝惜地将自己燃烧殆尽,哪怕只得以保全他一刻的平安。
所以她总是会忽略掉,她仰望着崇拜着、强大到坚不可摧的师哥,内心最大的恐惧是害怕失去她。
他不要她为他赴汤蹈火,他只要她好好地陪在身边。
可继续这么拖下去,她是真的担心他和阿诚会有危险。
怎么办?
没来由的心绪不宁,让她觉得度日如年。
“明董事长那里怎么样?”她问朱徽茵。
“像是转性了一样。”朱徽茵笑着说:“很平静,也很配合。没有闹着要你把她放出去。”
“真是难得。”她也不由笑了笑。看来,上次的猛药有效,明镜是彻底想通了。
“梁处长的情绪恢复些了没有?”
“好些了。梁处长一直在率人尽全力搜捕逃犯。您放心,会找到她的。”
汪曼春点头道:“梁处长行动不便,你注意一下,多派人跟着,一定要确保他安全。”
“是。”
汪曼春沉重的心情在朱徽茵走后稍稍好转。看了看表,明楼的会应该开完了,不知有没有空闲可以共进午餐。
即使只分开这么一小会儿,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见他。想念他温暖的怀抱和令人安心的笑容。
汪曼春想拨电话过去询问,又怕打扰了他的工作。她知道,除非有重要饭局或是事情急得走不开,一般只要她开口,明楼都不会拒绝。只是会在陪她之后,再默默加班把要做的做完。从当年上学时便是如此。
正在迟疑不决,电话铃声大作。汪曼春立刻拿起听筒:“喂?”
“汪处长,我是明长官办公室的刘秘书。明长官在从周公馆回来的路上遭遇袭击,伤势危殆!”
作者有话要说:
“错了也不怕,只要活下去,我就原谅你。”——总觉得这应该是楼春彼此说的话,真的。
第46章 危局
正在迟疑不决,电话铃声大作。汪曼春立刻拿起听筒:“喂?”
“汪处长,我是明长官办公室的刘秘书。明长官在从周公馆回来的路上遭遇袭击,伤势危殆。明秘书长要我来通知您速去陆军医院,也许还能赶上。。。”
对方话未说完,汪曼春已撂了听筒直冲出去。
黑色汽车有如一道闪电,飞驰在行人稀少的马路上。
汪曼春双唇紧咬,面无表情,两手死死扣着方向盘,油门几乎一踩到底,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发疯般地飚车。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谁干的?不会是自己人,也不会是重庆方面,那么就只有日本人和街头锄奸队了。
但是锄奸队不可能将明楼的行程掌握得这么精准,日本人更是毫无理由要这么做。
而且在这个风声鹤唳的当口,不仅仅是76号,全上海的执法机构都处于一级戒备,处处密布关卡暗哨。谁会猖狂到选在这个时机暗杀行刺政府高官?
至于孤狼,就算她有这个胆子,就算她通过高木借调了特高课的帮手,她的首要目的是为自己洗清冤屈,又怎会直接痛下杀手?
汪曼春默默盯着前方的道路,两侧的景物因她的行车飞速而模糊变换。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为了避开人流尽早赶到医院,她选择了这条远离闹市,人少绕道的路径。
惊悸昏茫中遗落的理智慢慢回复,汪曼春突然意识到不对。
为什么打电话来的是刘秘书?明楼被送去陆军医院,来通知她的应该是秋田的人。阿诚就算再慌再乱,也绝对不可能叫刘秘书来传话!
警钟大作,汪曼春下意识地要刹车。然而就在这个瞬间,剧烈的摩擦声中,车身突然猛烈震动着向一侧歪倾,车子因速度太快而失控地冲向路边。
车胎爆了!
汪曼春牢牢把握住方向盘,极力控制车行走向。迅猛的颠簸摇摆和一连串小规模碰撞后,车子终于在直撞上街墙前将将停了下来。
温热的液体顺着发梢流淌下来,汪曼春强忍晕眩抬起头,本能地伸手拔枪。
四下里涌出的特务霎时已围了上来。
汪曼春只来得及在最后一刻将一枚袖珍刀片含于舌下。。。
明楼极少会有控制不住自己大发脾气的时候,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所以朱徽茵此时完全懵了。
阿诚在一旁同情地看着饱经历练处变不惊的夜莺,在明楼的盛怒下惶恐无措得几乎发抖,想帮她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原本明楼过来,就是想见一见曼春。因为开了一上午无聊至极的会,大哥已经好想念她了。
或许是不该在路经乐圃阆时动了心,想起还欠她一顿草头圈子红烧肉的大餐。正值饭点人满为患,即使是打包外卖,排队等下来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曼春姐开出去的那辆撞得稀巴烂的车业已找到。车窗破碎的玻璃和方向盘上,到处沾着斑斑血迹,简直触目惊心。
明楼在见到这些的时候,手里那瓶她爱喝的汽水直直掉落,在地上摔成了一滩汪着水的碎片。
那是一双持狙击步/枪,一公里外远程射杀例不虚发的手。阿诚还从未见过大哥失控到这种地步。
“你没有监听她的电话吗?”明楼沉声问朱徽茵。他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冷冽得仿佛将她的整个世界冻结。
朱徽茵嗫嚅着:“听。。。听了。”
“那为什么不阻止?”
“她走得太快,来不及。”怯生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耳语。
“不会派人追上去跟着她?”
明楼一掌拍得桌上整齐罗列的文件全部震散开来:“我的命令不清楚吗?你就这样执行的?”
“我。。。”朱徽茵满眼噙泪,无言低下了头。
叫她怎么说啊!怎么说?
她自己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都已经六神无主快崩溃了,哪里还能再想到别的?
因为她的心,其实跟汪曼春是一样的啊!
“好了大哥,都已经这样了。”阿诚自是一目了然,实在忍不住插话进来求情:
“朱徽茵是有错,可您现在再怎么责骂她也没用。我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
“想什么办法?刘本纯打完电话就消失了。现在除了等孤狼来提条件,还能有什么办法?”
阿诚不敢再作声了。
明楼心里自然也明白:关心则乱。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叹息着揉了揉又开始作痛的额头,他抹着脸努力振作自己,重新整理混乱的情绪和思路。
外面有人敲门,明楼示意阿诚开门。
“明长官,”梁仲春恭恭敬敬站在门口报告:“藤田长官来了,在会客室里。”
“来的正好。”明楼深不可测的眼底隐隐透出凌厉的冷光,一整神色恢复到平日的从容静定。
“那就这样吧,有什么新情况立刻报告。”
缓和了语气,却不带丝毫情感,他对泫然垂首的朱徽茵撂下这句,大步离开。只留给她一个永不可企及的挺拔背影,有生之年终是不可磨灭地印刻在了心间。
会客室里,明楼对藤田芳政摊开手掌:“这是我在汪处长被损坏的汽车车胎中发现的。”
藤田芳政一脸惊疑地接过那个银光闪亮的小东西,仔细察看。
“这种精钢所铸的军用小钉,藤田先生应该很熟悉吧?”
明楼神色冷峻口气逼人:“就是它们引起的车胎爆裂,导致汪处长的汽车失控。只是我不明白,日方军火库里专用的限定物资,是如何流入市面上的?而孤狼区区一个逃犯,自顾不暇自身难保,又如何闹得出这么大的动静,光天化日之下绑架了堂堂特工总部的情报处长?”
“特高课里有抗日分子的内线,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藤田缓缓开口,郑重而肯定:“我这边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明先生请放心,事情很快会水落石出的。”
“原来,藤田先生是在欲擒故纵。”明楼立刻听出端倪,强抑怒火冷冷道:“那我倒是该提前恭喜您大功告成了。”
“对于汪处长的事,我很意外,也很遗憾。”藤田芳政连忙安抚道:“明先生请不要着急,特高课会竭尽全力协助您的营救行动。汪处长乃帝国训练出的优秀特工,聪颖机智,身手不凡,必能转危为安。我向您保证,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的。”
放下孤狼的电话,明楼强忍着眼前明明灭灭的眩晕下令撤掉关卡。待梁仲春率手下领命离开,终是一个趔趄,后退着倚在桌边稳住身形,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紧紧地按压住痉挛抽痛的额角。
“大哥!”阿诚担心地扶住他的肩膀。贴近了,才发现他头上早蒙着层层细密的冷汗。
“要不,再来两片阿司匹林?”阿诚只好询问着去摸药瓶。
本来这些日子有曼春姐在旁监督,严格控制大哥的止疼药用量。很多时候,她只要抱着他揉一揉就能挺过去。可眼下情势紧急,大哥头痛发作成这样是无法去见孤狼的。
明楼服了药,合着眼调息片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不碍事,很快就好了。”
“大哥,让我去吧。”阿诚还是忍不住说。
“孤狼等的是我。她要的是我的命。”
阿诚无言以对。默默望着眼前过分苍白的倦容,忧心如焚。
“刚才曼春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是对你说的:‘阿诚,记着我说过的话。’”
明楼忽然抬眸盯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阿诚的神色有瞬间的震动,低头想了想说:“她是要我打狙击。”
“还有呢?”明楼的目光是了然一切的透彻:“说实话!”
阿诚只得据实作答:“她曾以中央特派员的身份提醒我,南方局赋予我的使命高于一切,凌驾于你的任何命令之上。”
其实,她的原话还有一句:“如果有一天,我威胁到了他的安全,你知道该怎么做。”
阿诚有意将这句略掉,但明楼已经明白了。
南方局直接下达给青瓷的指令只有一个:不惜代价保护眼镜蛇。
“你给我记着:你不仅仅是南方局的青瓷,你是我明家的阿诚。”
明楼一字一字,字字千钧地吩咐:“如果不能把她平安完好地救出来,以后就不要叫我大哥了。”
“桂姨,我来了。”明楼推开了面粉厂仓库的大门。
“你终于肯出现了,大少爷。”阴恻恻的声音从阁楼上响起:“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明楼闻声回头。
汪曼春被五花大绑着拖到窗边,头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嘴里被塞了布条无法出声,神色苍白却是从容无畏的。仿佛是站立不稳,她软软地倚着窗棱,孤狼在后面揪着她,枪口笔直地抵住她的后脑,整个人隐蔽在她身后不敢露头。
这样的姿势,阿诚是无法狙击的。
明楼双手收紧,心中抽痛:“曼春你没事吧?曼春?”
探询关切的目光直撞进她的静澈眼瞳。她对他微微示意,眸光沉稳坚定,默默传递着一份让他安心的力量。
“大少爷不必紧张。我只是给她打了一针麻痹剂,一时半刻使不出力气而已。汪处长的身手我是知道的,自要小心谨慎,以防意外。”
明楼深深吸气,极力维持着镇定:“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当然,我们有很多话要说呢!不过,请大少爷先把枪拿出来扔掉,免得我心慌手抖走了火。”
孤狼说着,故意将手中的枪狠狠顶住汪曼春,逼迫得她低了低头。
“好,好。你不要胡来!”明楼连忙道,毫不犹豫地掏出枪缓缓置于地上:“我的枪在这里,你看清楚。”
“不行,踢走。”孤狼犹自不放心地命令。
明楼一脚将枪踢开好远,并慢慢解开衣扣,一层层展给她看:“桂姨,我身上没有武器了。”
汪曼春四下里游走的目光此时落回他身上,似歉疚似嗔责,平静无波的神色终于透出温柔牵念。
“很好。”孤狼满意地点头:“看来,我赌得一点没错。大少爷,汪处长,你们还真是好演技!只可惜你们机关算尽,却割舍不了感情。仅凭这点就足够我翻身了。”
“你想翻身,这很容易。”明楼抓住机会引诱道:“我在外面给你准备了一辆车和一笔钱,阿诚会持特别通行证把你送到码头,让你离开上海。好吗?”
孤狼轻蔑地大笑起来:“大少爷,凭我能逃出特高课的监狱,你以为我就逃不出上海吗?你太小看我了!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就是想要让你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对我说真话。说,密码本是怎么回事?毒蜂是怎么出逃的?你到底是谁?”
四处巡视的汪曼春又将目光调了回来,变得锋利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写着警告。明楼知道,她一直在搜索录音机的可能藏匿点。
而孤狼完全不给明楼思索和拖延的时间,一枪托狠狠砸在汪曼春受伤的额头,连声逼问:“说!你是谁?”
刚刚止住的血流一下子又涌了出来。汪曼春痛得身体一颤,却倔强地一声不吭。
“曼春!”明楼失声大叫,本能地想上前阻拦。
“不许动!”孤狼立刻将枪口对准了他。
汪曼春趁这个时候猛地挣扎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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