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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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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明楼有些意外,低头想了想:“曼春说他曾经悄悄来上海看望她,应该是见到过我们在一起吧。”
阿诚点了点头,撤去两个靠枕扶着他躺低了些,说:“我把文件送回办公厅,你赶快睡一会儿吧。”
明楼不由自主沉沉合眼,轻应了一声。
等阿诚收拾好托盘餐具回来病房,见他头微侧在枕上,眼睫静静垂敛,呼吸匀缓,已然睡去。
明楼这一觉睡得很沉。恍惚醒转时,觉得自己那只被一周多静脉滴注打得冰冷僵硬的手臂上一阵阵的暖。睁眼去看,汪曼春正一面对它呵气,一面小心翼翼地抚揉着那上面的片片瘀青。
明楼不由扬起唇角,抬手贴上她的面颊。
“醒了?”她立刻神色一整,掩去所有的温柔疼惜,沉着脸凶巴巴道:“我一个没注意,你就又把自己累到发烧!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别生气了,是师哥不对。”他乖乖道歉,宠溺又无奈:“这点低烧来来去去的没有大碍,别担心。”
带些沙哑的嗓音缱绻如丝酥软入骨,汪曼春鼻子一酸,满腔的责备气恼霎时丢到九霄云外。指尖轻轻拂过他手背上的累累针痕,声音软得透出了哽咽:“什么没有大碍?低烧不退对身体损耗很大。一会儿怕是又要输液,手都打肿了。”
“打打吊针而已,我的汪大处长不至于要哭鼻子吧?”
见她泫然欲泣,他故作轻松地调侃,唇边的笑意和眼中的爱宠满满地倾泻。
“谁要哭了?哼!”她复又强硬起来,虚张声势道:“我和阿诚都拿你没办法。不过,自有人能看得住你。”
明楼顿时苦起了脸:“曼春,你饶了我吧!”
对于这个遍是日本人的陆军医院,明镜可以说是深恶痛绝。一直闹着要明楼转院,或是出院回家去休养。他们自然不能告诉她,这里也是日共的联络站。趁着养伤的当,在敌人的心脏,没有比这更安全隐蔽且方便开展工作的地方了。于是,每日敷衍明镜成了明楼和阿诚最头痛的事。
“知道怕了?”汪曼春扬了扬眉:“下次再把自己累成这样,就让明镜姐把你接走。”
“你舍得吗?”
明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却令汪曼春瞬间无语失神。
她从来不敢说,虽万般心疼他不得已和姐姐决裂,可之后他搬入汪宅与她形若夫妻,她心中有怎样的欢喜。从十五岁的灭门惨案到如今,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在每一个黎明和他拥吻着双双出门,在每一个傍晚走出魔窟,洗尽铅华,细细泡一壶香茗,精心烧几个小菜,放一张唱片,选一本闲书,坐在沙发上静静等他。无论多晚,满心都是温暖的期待。
只是她一直都知道,再美的梦终是会醒。他总是要回家,回到疼爱和依赖他的姐姐身边。而那个地方,是她无法跟随的禁土。再怎么强作潇洒,终难掩饰心底的怅然。
明楼看在眼里,心中泛起强烈的酸楚,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曼春,等我出院了,你跟我一起回家!大姐要是不答应,我们就继续住你那里。”
汪曼春叹着气摇头:“你不要冲动。现在的状况,我倒不是怕你大姐不答应,我是怕她答应!”
曾经,隔着他们的是明镜的怨恨,是他舍不掉的亲情和她放不下的自尊。而现在,日本人的怀疑,他们的身份,他的安危,反是生怕明镜对她恨得不够、不真。由从前的被迫变成了如今的主动,她更是不能露出一丝的软弱和动摇。
明楼咬了咬牙:“那我跟大姐解释一下,先不回家了。”
“说什么呢!你当然要回去。明台走了,你还不回家,她一个人孤零零守在那栋大宅子里,该多难受啊!”
明楼不说话,只默默将她抱得更紧。
忽地一阵敲门声,阿诚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曼春姐,秋田先生找你。”
汪曼春出去没多久,便带着一个鬓发微霜,目光炯炯的中年人回到病房,给明楼介绍道:“师哥,这就是中央七号首长。”
明楼从手中的一摞报表中抬起头来。那般从容镇定不动声色的人,此刻居然露出惊异震动神色。
汪曼春不由回头去看叶风:“原来,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叶风的声音里透出无限感慨怀念。
“那你们谈,我出去一下。”汪曼春识趣地退了出去。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叶风认真看着明楼,忍不住感喟:“二十多年的光阴,白驹过隙啊!”
明楼努力收拾着情绪:“我怎么也没想到,七号首长竟会是你。”
叶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你姐姐,她还好吗?”
“她一直没嫁,也一直在为我们做事。这些,你会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叶风说得有些困难:“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明楼默然片刻,低低道:“这你要去问她。”
叶风笑得苦涩:“她大概早不记得我了。”
“不记得?一个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光,你说她会不记得吗?”
良久的沉默中,叶风忽然问:“如果我现在去找她,你觉得是个好主意吗?”
对上明楼探询的目光,他简单明了地解释:“我们的前线供给非常匮乏。日军的连续大轰炸,使我们损失了很多货源和运输线。组织上希望借助你们明氏家族庞大的生意网,开拓新的源头和途径,向根据地运送物资。当然,如果你认为我去不妥,也可以派别的同志,或者自己去做你姐姐的工作。”
叶风说到这里,爽利的口气忽地纠结起来:“主要是,这么多年杳无音讯,我现在还该不该再出来打扰她的生活?”
明楼前思后想,终是揉着眉心叹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也无权干涉。”
叶风眼中隐有无限柔情流动:“你知道吗?现在我闭上眼,还能见到她当年在火车站送我的样子。人来人往的月台,被风扬起的发,那件青色碎花旗袍还是她十七岁生日时,我送她的……”
明楼垂下了眼,心中沉甸甸地痛:“当时我太小,是我欠你们的。”
“不,是这个乱世欠我们的。”叶风顿了顿,缓缓加了一句:“其实很多时候,我倒是庆幸她没跟我一起走。”
“曼春说,你经常来上海。”明楼忽地若有所悟:“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不全是,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的。”叶风自嘲地笑了笑:“我没那么万能。自顾不暇的时候,哪还顾得上护她周全?再说曼春回来上海以后,就更不必我操心了。”
明楼蓦然间酸楚难言,垂首凄然道:“你做的,比我好多了。”
寥寥几字,道不尽的沉沉歉疚刻骨深情。叶风心中一软,知他话外之意,不由叹气道:“对不起,你姐姐当初对曼春的事,我知道得太晚了。”
“小镜向来知书达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把她这辈子所有的遗憾和不甘,所有的账、所有的恨,都算在了汪家头上。如果我早知道,回来劝劝她,春儿也不至于落得那般孤苦伶仃……”
“你不用说这个来安慰我。”明楼的手紧紧揪着被单,闭了闭眼:“当年我们分开,其实跟大姐的反对毫无关系,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他重重喘息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叶风疼惜地上前来扶着他的肩劝慰:“你当时的处境和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好在一番兜兜转转,你们终究又在一起了。假如爱有天意,这便是上苍给你们最大的恩赐。”
明楼深深吸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曼春是个好孩子。她父母都是我党伟大的先驱,怎能跟汪芙蕖混为一谈!”叶风接着说:“你放心,我会让你大姐明白的。”
“你怎么和曼春的父母……”
“当年离开上海一到广州,就遇见了春儿的父母,使我免走了很多弯路。多年来他们对我亦师亦友,好几次救过我的命。”
“可你,却还是把他们留下的唯一血脉拉下了水。”明楼忍不住冷冷回了一句。
“怎么,怪我让她走了这条路?”
“她本来可以出国留学,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安安稳稳,受人尊敬。而现在呢?”
明楼无法掩饰满腔怨怒,语声激动:“好好的小姑娘做了这个,出生入死就不说了,还沦为千夫所指人人唾骂的汉奸国贼!什么时候才能洗刷得干净?”
“给春儿指了这条路,你以为我就不难过,不为她担心吗?”叶风也沉痛起来:“我知道你当年,跟上海党组织打过招呼。你以为你能够阻止她的选择,就像我当初试图阻止你的选择。”
“你……”明楼闻言一惊。
“你姐姐为了你,牺牲了自己的爱情和理想。在我的私心里,自然也想尽力保全你。希望你平平安安地守着姐姐,不要去涉险。”
“原来我入党拖了那么久,都是你!”明楼顿悟:“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我的家庭出身。”
“是我一直在阻挠。可结果呢?不但没能打消你的决心,你得知我党需要有人打进国民党内部,居然偷偷跑去参加了蓝衣社!当时,我真恨不得把你揪过来揍一顿!”
明楼不说话了。
“你自己尚且如此,以曼春的个性,我们谁能不尊重她的意愿?她的志向和追求,是从小和父母一起就立下的。她自己选的路,哪怕是刀山火海,有去无回,我们谁又有这个权力阻止她?”
叶风停顿片刻,注视着他的眼睛:“而你,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你又怎么会对她经年不变,这般固执热烈地深爱不渝呢?”
明楼神色震动,无言以对。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叶风神色一整,看了看表,回复了七号首长的身份,简洁清晰地交待道:
“还有一项具体任务。下周,藤田芳政要回南京去述职,顺道押送运往满蒙的一火车军械和生铁。这批物资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党委研究决定,要在苏州段进行列车接轨行动,截走这批货运往苏北根据地。”
明楼点了点头,问:“需要我安排行动细节?”
“不,你重伤未愈,不要操心。关于这批货押运的具体信息,曼春会打探清楚的。我们只需要你作为曼春的顶头上司,找一个无可推托的理由,安排她去南京公干,和藤田芳政一同登上这趟列车。到时候,她会接应我们在苏州的同志,将后面装货的车厢脱钩,尽量不惊动车上的宪兵,保住车上的旅客,把行动连带损失降到最低。”
明楼不觉蹙紧了眉:“以曼春的身份,直接参与这样的行动,太冒险了吧?”
“她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叶风有些好笑:“别紧张,这对她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你去问问秋田,在日本的时候,她什么凶险的任务没完成过?”
“那不同。”明楼咬牙:“现如今,有我在。”
叶风不由得严肃起来:“眼镜蛇同志,我要提醒你……”
他说到这里却又打住,暗暗叹了口气。
劫火车的行动不是第一次,危险性也并不高。但是,谁能夸下海口保证万无一失,谁又能确知下一秒的结局?
无论在外面多么的威风能干,他们两个,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从心底里珍视爱护的孩子。他们之间的感情明眼人看得一清二楚,又怎忍心责备他此刻的过分保护和担心?
换回柔和的语气,叶风低低续道:“放心吧,行动方案我会再三斟酌,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很不满意的一章,以后有待修改吧。欢迎大家提意见哦!
另外,有大大提到时间线的问题,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是有问题哦!明镜17岁执掌家业,根据原著,当时明楼10岁。姐弟俩相差7岁,可以解释长姐如母抚养幼弟(要是年龄差缩小到五岁以内似乎就没这种感觉了)。问题是,如果收养明台是在差不多同一时间,且不说□□尚未成立的问题,那说明楼台最多差7、8岁。而剧中开头明台档案上显示21岁,那明楼岂不是还不到30?曼春却已经28了。所以合理的解释为:明镜执家,放弃爱情和理想时,还没有明台,纯粹是为了明楼。收养明台应该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汪芙蕖发现明镜小姑娘非但没搞垮明家,反而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于是贼心不死,再次作案。这样设定,也更能理解明楼对姐姐的歉疚,不奇怪他为何那样姐控了。诸位以为如何?
第50章 比心
刚送走叶风,阿诚就急急进来对明楼说:
“大哥,我刚去见了一下黎叔。明台这孩子闹得不得了了。自从知道你受伤他就坐不住了,忍到现在简直要炸了。黎叔怕他溜出来惹事,就差拿绳子绑了。你说,要不要安排他过来看看你?”
“不行!”明楼断然拒绝:“你糊涂了吗?在这间医院里,也就这一段走廊是安全的。外面全是日本宪兵,还有藤田芳政的眼线,明台怎么来?”
“那,让曼春姐去见见他?有曼春姐说话,他总该放心了。”
“还是我自己去吧。他就要走了,很多事也该跟他说清楚。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明楼顿了顿,忍着心酸道:“你尽快安排我出院,然后,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出院?”阿诚立刻皱眉:“可你的身体……”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
“什么好多了?”阿诚气呼呼地瞪起眼,眼圈却红了:“说几句话就喘,一直发低烧。你这样子要出院,跟曼春姐说去!”
明楼对上他愠怒的神色,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辩驳,波澜不惊地回了一句:“好,那你把曼春叫来。”
“大哥!”
耳畔被阿诚吼得嗡嗡响,眼前忽然模糊晕眩起来。明楼低头抚额静了静,放柔声音慢慢劝道:“出院去,也一样可以休养啊,定时回来换药复查便是。你们若不放心,还可以请秋田和苏医生随时过来嘛。”
阿诚像根木棍般站着,面容冷峻一声不吭。
明楼吸着气,闭了闭眼,强打精神继续解释:
“这里虽安全,可总不能住一辈子。藤田芳政虎视眈眈,大姐也越来越不好搪塞了。安安静静不管不顾地在这里养伤,实在不符合我的习性风格。藤田芳政一旦起疑,连秋田都会被连累。”
阿诚的眉蹙得更紧:“你这可是穿透了肺的枪伤,离心脏只差那么一点点!这才过了几天啊,有什么好怀疑的?”
他说到这里就打住了,没有忽略明楼极力隐忍的喘息疲惫力不从心。不由分说拿走撂在床上的那摞报表,扶着他躺下来:“曼春姐跟七号首长出去了。你先休息一下,这件事我听她回来怎么说。”
明楼瞟着他哼了一声:“你小子行啊,现在学会拿她来压我了?”
阿诚整理着手上的报表不吭声,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明楼想了想,确是如此。只得合了眼,手按着额头,乖乖仰躺在枕头上养神。就在阿诚以为他已经睡着时,却又听得那因为虚弱无力而显得异常温柔的气声低缓地响起:
“大姐天天来,在日本人眼皮底下,不知道会出什么纰漏。明台也不听命令闹着要来。眼下,这里真的呆不住了。”
他停了停,幽幽叹了口气:“这些考虑,曼春肯定都已明白,所以刚刚跟我提过回家的事。只是,她心里舍不得跟我分开。我原本,也想再拖些日子……”
“大哥。”阿诚一阵酸楚,忙安慰道:“那你就快些把伤养好。等到能下床了,像以前一样约她出去,大姐和日本人都说不出什么的。”
“其实这样也挺好啊。记得在法国的时候读过一本书,说两个人的最佳关系,是永远保持在热恋状态。我看,你们就是。”
他边说,不觉微笑起来。看向明楼,发现他已经静静睡熟了。
正如明楼所料,对于他执意要出院的事,汪曼春只黯然点了点头,一句反对的话都没出口。
到了秋田那里,这位帝国首屈一指的外科医生板起了脸,摇头,又摇头。无奈在病人和家属的一再坚持下,最终也还是在出院书上签了字。
于是,明楼便被明镜欢天喜地接回了家,放下生意一心一意地呵护照顾。每日端汤送药,嘘寒问暖,任何文件公函都休想送到他手中。如此过了数日,明楼实在耐不住了,悄悄吩咐阿诚想办法带他出门。
结果,眼镜蛇约见明台那日,恰好明镜也收到了一个电话,一大早便神色匆匆出门而去。
天台上的风,很大。明台的拥抱,很暖。
明楼强忍心酸推开他时,眼底有泪。从此天高水阔,烟雨迢迢,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了。
身后传来明台压抑的涕泣声,明楼狠着心不回头,紧咬着牙走到楼梯口。不过数步距离,额上已沁出密密一层冷汗,无数金星璇舞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混沌一片。靠着栏杆急促地喘息,他努力定了定神。再抬眼间,蓦见那道魂牵梦系的倩影亭亭而立,一手拢着风中飘飞的散发,一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和阿诚并肩候在楼梯下面说话。
明楼毫无血色的唇扬起浅浅的弧度。
无论怎样的境地,只要他们在,心中就永远是暖的、甜的。是他的软肋亦是他的盔甲,是他永不枯竭的动力与希望。
出神间,汪曼春已经拾级而上扶住他,担心问道:“还好吗?”
他点头,轻轻拂过她飞扬的发丝:“这里冷,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明台。”
分明是不放心他。挂念他的伤,担心他太累,更怕他告别时伤心。可话一出口,偏偏要绕到明台身上。
明楼也不点破,只是爱宠地抿唇微笑,任她搀扶着走下台阶。
“大哥没事吧?在上面这么久,胸口痛不痛?”阿诚也迎上来一连串地问。
“没事。”明楼淡淡应着,却对阿诚伸出手,不着痕迹地将身体大半重量转移过去,扭头对曼春道:“你不是要见明台?”
汪曼春面露犹豫。
自刑场那夜她便再没见过明台,心中的确牵念得紧,不知这小家伙的伤恢复得如何。但眼前的明楼虽一直面带笑容,却显然已苦撑到了极限。若是没有阿诚和自己在一旁扶持,他早就倒下去了。此刻她只想陪在他身边,监督着他好好休息一下。
“别担心,我这里有阿诚照顾。”
明楼了然地拍拍她的手,柔声道:“这孩子很快要撤离上海去延安了,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呢!刚刚问我,我对他说,我无权透露你的身份。你这个姐姐自己去跟他告个别吧。”
“什么姐姐?明明是大嫂嘛!”明台的声音忽然从天台上传下来。
他终是少年心性,刚刚难过得落泪,此时见他二人情深意浓的样子,又嬉皮笑脸起来:“大哥你要抓紧啊,我想当叔叔了。”
“小屁孩,胡说什么呢!”
汪曼春顿时红了脸,冲着在上面弯腰俯视他们坏笑的小鬼头跺脚道:“等我上去教训你!”
明楼一坐上车,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阿诚按照他的吩咐,开车到新政府办公厅取当日的文件,分类整理好,准备等明楼醒了给他。正要离开时,却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回到车里,明楼依然维持着同一个姿势靠在后座,手却不知何时按在了胸前,眉间微蹙,想是车子颠簸中牵动了伤口。阿诚忍不住叹了口气,心疼无奈。大哥要操心的事实在太多,都伤成这样了,还要……
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明楼毫无征兆地睁开眼来,哑声问:“出什么事了?”
“那个……”阿诚迟疑片刻,在明楼洞察一切的目光下,只好实话实说:“大姐今早出去见七号首长,后来黎叔也到了。不知怎的说漏了嘴,大姐跑到苏医生那里,说是要解除明台和锦云的婚约。”
“什么意思?”明楼一时没听明白。
和叶风谈话过后,他一直在暗暗揪心大姐,无法预测叶风的重新出现会在大姐的生命中激起怎样的涟漪,心内颇是忐忑紧张。几次欲开口试探,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大姐的反应竟然是拿锦云和明台来开刀。
“其实,我也没搞清楚。”阿诚一脸的无可奈何:“苏医生打电话叫我们过去一趟,劝劝大姐。”
“那就走吧。”明楼低头揉着额角,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倦意:“苏医生一般不会麻烦我们的。想必,是大姐的情绪比较激动了。”
阿诚扶着明楼进了苏医生诊所,果见明镜冷着脸对着窗外出神。
“大姐,您这是?”明楼一头雾水,不知道明镜又在发什么脾气。
“你来得正好!”明镜的一腔怒火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冷笑着问:“我听说,用锦云来策反明台,还是你明大公子的主意!是不是?”
“大姐,”明楼终于搞明白状况,陪笑道:“这和他们订婚,完全是两回事。”
“两回事?”明镜狠狠盯着他:“为了达到目的,你们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大姐您别发火,大哥的伤还没好。”
阿诚顾不上礼数,慌慌张张地插嘴:“这件事不怪大哥,程锦云应该是黎叔安排的。”
“你就知道帮着你大哥说话!”明镜目光凌厉,口气却的确缓和了些:“你们谁都没有考虑一下明台的幸福吗?”
“大姐,您误会了。他们……”
明楼话未说完,程锦云推门而入:
“大姐,表姐说您找我?”
“程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明镜始终就是明镜。
“您说。”
“你爱明台吗?”
“爱。”
“策反前还是策反后?”
程锦云一愣,脱口而出一句:“我真心爱他。”
“但愿。”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锋利地像一把刀,不经意间便划过心间沁出了血滴。
“大姐……”明楼忍不住暗暗蹙眉。
难不成,要进明家的媳妇都得遭受大姐一通打击?
明镜看都不看他,径自咄咄望着程锦云,出语尖锐:
“你能说你对明台的感情,不带有丝毫政治和任务的目的吗?”
“大姐,我……”程锦云在考虑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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