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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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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真的魂飞魄散了吧。
又或许,是其实从未离开。
伸手按住心口,那里已麻木到不再觉得疼痛。明楼摇摇晃晃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自己,面上又已是一片泰然。
大步而出,他那张巨大的办公桌上已堆满了当日的文件。
曼春,我们上班了。







第59章 风起



明楼秘书处。
阿诚眉峰紧蹙,正对着当日的一份报纸怔怔出神。在那块熟悉的版面上,印着一则奇怪的启事:
敝店高价收购明代出土上等青瓷之事宜,因掌柜突染疾恙暂且搁置。敬请有意者耐心等候,待痊愈后一一详谈后续。不便之处,谨此至歉。
落款:镇江春来古玩店。
这是谁写的?什么意思?
急急发电询问组织,组织上却也毫无头绪不明所以,只叫他静默观察。阿诚的脑中闪过种种混乱的猜测,一颗心怦怦直跳不得要领。他绝不相信这只是一则简单的商业告示。那么,它字面之外的深意又是什么呢?
明代青瓷……耐心等候……镇江春来……
阿诚越想越是紧张激动,慌乱间抓起手边备给明楼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即便被苦得更紧地拧起了眉。不行,他等不了。他必须尽快去镇江一趟,他要查清楚!
但是,该怎么跟大哥说呢?
阿诚再次扫了一眼早已倒背如流的报纸,将它折起来扔进垃圾桶。他深知,有了希望再幻灭,比从不曾给希望更残忍。大哥千疮百孔勉强支撑的身心已再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和打击。在百分之百确知发生了什么之前,这事他不能告诉明楼。
好在镇江离南京很近,找个借口去南京公干便可解决问题。
阿诚打定主意,心中顿时踏实了许多,换了杯新咖啡往明楼的办公室走。

值得欣慰的是,最近这一周多来,随着天气回暖,明楼的身体显著地好转起来。烧退了,咳喘也渐渐平息,人虽仍旧不分日夜忙碌不止,但神气已不似先前仿佛随时会倒地不起般让人徒生恐惧。
而那位令阿诚颇为头疼的新秘书佟雪鸿,不知怎的,近来也安分收敛了许多。不再对明楼刻意接近百般勾引,反是兢兢业业埋头安静工作,做成了标准的模范秘书。
至于她究竟是知难而退,放弃了藤田交与她的任务,抑或是打算另辟蹊径,从别处入手来探知他们的底细,就不得而知了。但至少大哥不必面对那张绝似的面孔,强忍内心煎熬抗拒她的诱/惑。
阿诚长长舒了口气。
清晨的曙光透过一排排大玻璃窗,在走廊上映射出一条金光之路。阿诚走在这一片明亮流彩中,感觉这一年迟来的春日,终于降临。

然而推开门,一室的沉郁清冷扑面而来。明楼的办公室大,窗户也多,可此时此刻,外面的和煦朝阳竟似穿不透薄薄的丝帘,驱不走伏案沉思那人满身的寥落,也映不暖剑眉星目下的清寂如雪。
阿诚默默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前,不着痕迹地拿走敞开的阿司匹林药瓶盖好,轻唤了声:“大哥。”
明楼缓缓抬头,望着阿诚走去将窗帘一一拉开。突然照射进来的暖阳刺痛了他的双眼,他不由自主聚拢眉峰合了合眸子。
洋洋洒落的光影将他霜华尽染的两鬓镀成刺目的金色,眼周深沉的乌青与苍白清减的倦颜一瞬间无可遁形。明楼再睁开眼,对上阿诚泪光莹然的疼惜神情,掩饰地伸手抚着额角,强打精神直入正题:
“阿诚,你还记不记得日军庆祝纪元节的晚会上,和梅机关长中村将军一起的那个川岛大佐?”
阿诚凝神想了想:“您是说川岛次郎?战争指导课的主任参谋,南京政府的高级军事顾问?”
“对,就是他。现有传闻,他是下一任特高课课长的热门人选。”
“他?”
阿诚有些吃惊:“我听说他和中村是师徒,二人私交甚密。可是入主特高课……他对上海的情况并不熟悉啊。”
“我们对他也缺乏了解。”
明楼吩咐道:“想想办法,我需要尽快拿到此人的详细资料。”
“是,大哥。我立刻着手去办。”
明楼点了点头,又问:“上次叫你留意战俘送往杭州的事,调查得怎样了?”
“梁仲春说,偷送过去的人已经上百,还在不断输送。笕桥机场和航校那边,对外宣称要建药厂,以增加前线配给。四周守卫非常森严,方圆十里根本不准中国人靠近。而那个熊本从杭州视察回来,一直在南京中央陆军医院秘密开会,没有公开露过面。我们的人监听到他们在频繁联系关东军司令部,但不知具体内容。”
阿诚语声沉重,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明楼:“我认为,大哥您先前的猜测一点不错,石井部队要派人过来。杭州,将会成为他们新的细菌试验和生产基地。可问题是,此项计划保密度太高,我们很难得到更具体的信息。”
明楼眼中怒火翻腾,握拳沉吟片刻,果断道:“此事,须请日共协助我们。你立刻去找秋田先生,说明情况,请他帮忙。”
“这……不符合程序吧?”阿诚小声提醒。
曼春姐出事后,中央尚未安排新的特派员来。按理,以他们的身份是不能擅自联系日共组织的。
“情况紧急,顾不得这么多了。照你所说,石井派出的细菌战部队,很可能已经或正准备南下。我们必须掌握到准确情报,迅速行动,将他们一举歼灭!”
阿诚点头。
明楼继续道:“组织那里,我会向南方局汇报所有情况。待得到进一步消息,我们再来讨论具体的行动细节。”
“是。”
阿诚应着,趁机说:“大哥,我想抽空亲自去趟南京,看看能不能再打探出什么来。”
明楼略略考虑了下,应允道:“好吧,办完秋田的事,下午就走。”
他说着,从桌上的文件堆中抽出一份卷宗递过去:“对外就说,我派你将新近起草的这份经济改革方案,上呈给财政部的长官们批阅。”
“好。”阿诚接过文件,心下窃喜。
“还有,”明楼注意到他的神色,甚是不放心地叮嘱:
“记着,万万不可心急躁进。查不出什么没有关系,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大哥。”
阿诚眼眶一热,突然间心酸欲泪:“大哥也要保重,不要太累。我很快就回来。”
“嗯。”
明楼轻应一声,唇角淡淡划出一贯令人安心的笑意。柔如春风,暖似旭阳。



作者有话要说:
笔者正式回归,不定时更新,敬请期待。







第60章 云涌





夜半。
晕黄的灯光下,明楼凝神阅读着手上的密件。
这是阿诚去南京之前,拿来给他的日共方面收集的有关川岛次郎的档案,连同秋田先生的一句话:
告诉你家明大长官,要再不回来医院复查伤口的话,我就带着护士去市政厅闯他的办公室了。
彼时明大长官听罢,只略微扬了扬唇便继续埋头工作,不置一词。
而此刻,明楼反复翻看着眼前的东西。心,突然间跳得很急很快,带起一阵几近窒息般的绞痛。
这份档案内容详尽,条理井然,重要处用红笔标注,清晰明朗一目了然。如此细心整理过的资料,他先前还见过一次,就是曼春给他的对孤狼的调查报告。
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日文逐渐变得模糊跳跃。明楼的手,不由自主地抵住胸膛那重重纱布包裹下从未愈合妥当的伤处,额头也沁出层层细密的冷汗。他合目咬牙,在尖锐而熟悉的剧痛中慢慢调整呼吸,勉强稳定自己,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睁开眼,夜寂风凄。光影沉谧的桌前,阿诚离开时为他新煮的咖啡已经冷透。
明楼伸手轻抚上杯沿,阿诚的言谈举止一一在脑中回放。不对!多年相处的熟识默契和心细如发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孩子今天不大对劲!
明楼的神情渐渐严峻起来,犀利的目光再次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从头到尾,这份东西一直给他种奇异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才刚吩咐阿诚着手调查川岛,他便从秋田那里拿回来这份档案。其调查之详细条理之清晰堪称完美,绝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完成的。川岛将会是下一任特高课课长是他刚刚得到的绝密消息,日共能这么快便做好这份材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明楼蓦地拍案而起,面色阴沉。
阿诚这小子,必定是对他隐瞒了什么!
好大的胆子!
当真是被自己宠坏了。

然而,明楼这股火气并没能维持多久。

次日上午,刚从周公馆开会回来满身倦怠的明长官,一推门,意外地见到风尘仆仆匆匆赶回的人,刹那涌上心间的欣喜已完全掩盖住其它的情绪。
在这样步步惊心如履薄冰的孤绝险境中,跟随在身边的,如今只剩下阿诚了。明楼不得不承认,在他内心的最柔软处,对阿诚的心理依赖,其实并不亚于阿诚对自己的孺慕情深。
可正因为此,他更要不惜一切地保护好他,即使这意味着永远的分离。
够了,不能再婆婆妈妈拖泥带水。
这一次,他绝不能再贪心,再自负,再犯那样不可饶恕的错误!
心如刀绞,痛不可抑。在思绪飘出控制之前,明楼强迫自己回神,清了清嗓子问:
“这么快就回来了?”
“大哥,有紧急情况!”
阿诚一脸急切焦躁,完全没有注意到明楼那短暂的恍惚失神,径自急急说下去:
“石井部队派出南下的细菌战远征队,很快将抵达江苏境内。待秋田先生查出具体的路线后,我们即可通知新四军予以歼灭。他们虽有作战部队沿路护送,但战斗力毕竟有限,应该不成问题。问题是,从事细菌战研究和生产最关键的资料和器材,他们并未随身携带。这些东西,早就由熊本秘密带至南京。而上次的杭州视察,熊本很有可能已经将东西转移到了基地,就等着远征队一到,便可进行实验和生产。”
“所以,只歼灭掉南下来的细菌战远征队是不够的。”
明楼面色苍白目光灼灼,接下阿诚的话果断道:“必须要想办法进入基地,彻底销毁他们的研究资料和所有器材。”
“可是,那地方实在太难进了。”
阿诚蹙眉为难:“离得很远便全是高墙和铁丝网,有明暗岗哨昼夜巡逻,进出都需日本军部直接颁发的特别通行证。秋田先生说,就凭他自己在南京中央陆军医院的关系,都打听不出什么信息,更无法进入。中国人,就更是不可能了。”
明楼低头,沉吟不语。
“而且杭州毕竟不是上海,我们没这么熟……”
“那就先去熟悉一下。”
明楼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对策,只好暂且吩咐道:“通知黎叔,叫行动队立即动身,去笕桥机场和航校那边实地勘察,看能不能找出什么弱点。你赶快发电跟那边的同志联系,协助配合我们的行动。”
“是。”
“此事,时间紧迫。最好是在袭击远征队之前或同时进行。如果远征队被消灭而基地尚在,他们必会加强警惕,我们怕是更没有机会了。”
明楼深吸口气,额角又开始一下下地抽痛。
门外,陈秘书在敲门提醒他下面排得满满的议程安排。他不由伸手紧按住太阳穴,阿诚已迅速递来止痛药和温水服侍他吞下。
“没事。我去开会了,晚些再议。”
明楼静静缓了缓神,对紧张注视自己的阿诚安慰地轻扬唇角:
“放心,凡事皆有弱点,一定会有办法的。”

待明楼一个接一个的会开完,又已是华灯初上。阿诚亦奔波了一天,却没有带来任何好消息。
“我们的人只能换班轮流在外围很远处观察,拼拼凑凑画了个大致的地形图。”
阿诚将不甚理想的粗糙图纸铺在明楼面前:“大哥你看,这是厂房,这是仓库,这是宿舍……中间这栋四层大楼是整个基地的指挥心脏。那些重要资料,实验报告,还有各种细菌和毒素样品等等,应该就保存在这。另外,厂房和仓库里,想来也储存了大量繁殖细菌的培养和孵育器材。”
阿诚说到这里,叹了口气:“据我们观察,各处的守卫都很森严。进出的所有人等,无论官阶军衔,一律要搜身,搜车,包括运粮送菜补给车,查得一丝不苟,没有突破点。”
明楼盯着图纸飞快地转着念头。如他所言,他相信凡事皆有弱点。事在人为,只要你够聪明。如果一个方向上不得要领,不妨换个角度来重新考虑。
“我觉得,唯一的可能,是通过梁仲春,把我们的人当战俘送进去。”
阿诚接着说:“可是,这些人都是赤身裸体,铁索加身。我听说,进去时要做全身体检,然后像动物一样被锁在一个个笼子里。我担心他们不但做不了什么,反倒……”
“你不要说了!”
明楼强压怒火打断他的话:“自然不能把我们的同志送去做这样的牺牲。”
“那……”阿诚束手无策地看着他。
“想偷偷摸摸混进去,看来是行不通的。那我们干脆,光明正大地拿着通行证走进去。”
一贯沉稳而自信的声音,说着阿诚听来不亚于天方夜谭的神话。
对上那双发懵的眼眸,明楼颇带玩味地抽出压在一堆文件下的请柬,血色削白的薄唇居然勾起浅浅的笑弧:“就从这里下手。”
阿诚定睛看去。
烫金字体,精美而华丽。
那是日本方面为庆祝天长节(昭和天皇生日),在上海跑马厅和上海饭店举行的盛大庆典,诚邀南京政府各级要员莅临同庆。
就是明晚。

时间紧,任务重。巨大的压力下,他们的全部精力都齐齐投入迫在眉睫的行动布划中。阿诚全然无暇顾及要去南京的初衷,而明楼原想提出的质问,也终是没有出口。







第61章 真假



夜未央。
霓虹灯下,十里洋场。声色犬马,纸醉金迷。
万岁!万岁!万岁!
酒酣耳热,鼓乐喧天。一众日本官兵借着醉意举杯遥祝,群情高亢,欢呼呐喊,将这一年的天长节庆典推向高/潮。
主席台下,明楼照例被簇拥在人群中央,风姿俊朗逸致翩翩,手持红酒面带微笑地与身边人谈笑寒暄。一贯的优雅自若,仿佛乐在其中。
一旁的阿诚却暗自捏紧了拳。
大哥昨晚整夜未曾合眼,马不停蹄一直忙到现在,这一天下来饭没吃上几口,红、白、清酒却被人灌了不少。越是看明楼摆出这副神采奕奕不知疲倦的样子,他心中便越是担心:大哥的身体哪还经得起这般的透支折腾!
狠狠咬牙,阿诚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明楼对面的熊本身上。这位一直在南京中央陆军医院,秘密筹建华中细菌战部队的参谋本部作战课参谋,果然如愿地出现在这里。阿诚知道,经过明楼呕心沥血反复推敲的行动计划定会成功。他现在,必须摈除杂念心无旁骛地去完成它。
眼看他们手中的杯子快要空了,服务生这厢连忙打开一瓶新的红酒,正欲斟满一排端过去,不料被身后两个醉醺醺的日本军官猛地一撞,酒瓶竟至脱手。幸好身旁的阿诚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交递的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的服务生连连道谢,沉淀瓶底的药粉已迅速溶解。
又一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在场诸人皆现醉意。就在这时,一群浓妆艳抹和服木屐的日本女子,随着乐曲声鱼贯而出,千娇百媚地挽着一位位高官要员走向楼上客房。
这是庆典尾声的压轴戏。前来的女子,并非寻常交际场中的歌舞女郎,而是来自虹口小东京的日本侨民,经过严格的背景调查和仔细筛选,以确保安全。
明楼看着熊本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欢天喜地迫不及待地随那位娇俏女子匆匆离开。这是此项计划中最为冒险的一步,所幸平安度过。他暗地里长舒了一口气,不露声色地对阿诚使了个眼色,一面微笑着谢绝若干女子的接连邀约,谦和有礼却又不可逾越。
环绕身边的各色官员一个接一个地成双散去。
席终曲尽。
华灯下,明楼的茕茕身姿依旧站得挺拔。
头痛欲裂,他实已强撑到了极限。
将脸沉入手心,指尖痉挛地紧按住额头,他退后几步想靠墙歇息一会儿。
“大哥!”
正和盛装的缨子上楼继续下一步行动的阿诚见状,轻呼着欲冲过来扶他。
明楼用仅存的一点力气做手势制止住他,尚未缓过气来开口——
“明长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突然响起的这道声音令明楼垂首深蹙的眉峰皱得更紧,稍稍放松下来的神经瞬间恢复警戒。
他知道那是谁,心中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伪装好自己抬起头来时,却还是无可控制地呼吸一窒,神思恍惚。
一袭白纱晚礼服的女子明眸皓齿,浅笑盈盈,亭亭立于眼前。
明楼深深吸气。
他也是喝了那瓶中之酒的。头昏目眩,欲/火焚身。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正常男人。
一样的长裙,一样的发饰,一样的妆容……
他太想再抱一抱她!
一如76号舞会上,拥她在怀中再道一句别来无恙,告诉自己这所有一切不过噩梦一场。
心跳如狂,他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如果不说话,不带着刻意的讨好和勾引,自然些,大方些,她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混淆视听了。
只可惜,她是别的女人,不是她。
而明楼不是别的男人,他是明楼。
佟雪鸿,市政厅的一个普通秘书,这样的晚会不应该在被邀请之列。而她居然这样的打扮出现在这里,似已不在乎对他亮出真实身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就是日本人派来引诱你,笼络你,监视你的。又怎么样?
楼梯上的阿诚仿佛也被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太过相似的扮相所惊,紧张注视着他们不知所措。
“明长官可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佟雪鸿扭头看了看发怔的阿诚,玉步轻移,媚笑着款款走近明楼身边:“瞧,连明秘书长都寻到佳人为伴了。如此莺燕成群,难道明长官竟无一动心么?”
明楼心中警钟大作。还好,从这里只能看到一个妆粉厚重浓艳的侧脸,与缨子平素护士服下的素净容颜相去甚远。但眼下情形,不同于那日办公室里的色/诱。此刻阿诚缨子重任在身,决不可吸引任何注意。
明楼定定望住眼前的白裙倩影,目光深情而悠远,渐渐显露意乱神迷的朦胧醉态。
唇角轻扬,他对她勾出倾倒众生的一笑。低沉而磁性的气声道出压抑太久的入骨温柔:“我动过了。”
伸出手,他缓慢而小心地将她环于臂间,仿佛拥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将脸埋在她颈窝处合眼低喃,声音轻得几乎捕捉不到:“我一直都在等你……”
“大哥?”阿诚惊愕之下,忍不住开口提醒。
明楼紧抱着怀中的女子,抬眸飞快地瞟他一眼,口气透出万分的恼怒不耐烦:“这里没你的事。滚!”

夜浓如墨,似要埋葬掉一切的爱恨情仇,正义与罪恶。
霓虹闪烁下的上海滩,一片灯火阑珊。

佟雪鸿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懊恼。
三次整形手术,一百多天的秘密训练,一遍又一遍看着相同的照片和录影,模仿模仿再模仿……
连素来严苛的藤田长官再见到她时都满意地点头。
色/诱,是她一贯的拿手好戏。
可这一次,她所有的信心和努力,却都在明楼这座攻不破的城下皆尽灰飞烟灭。
她几乎都要放弃了。
她甚至都已从别处下手,开始了新的计划。
却不想,丝毫不抱希望的一次尝试,竟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或许是真的酒后意乱吧。从来清冷自制,犀利敏锐到令人恐惧的明长官,这次也终于把持不住,将自己当作了心爱人的替身。
这简直是个巨大的突破!
然而整整一夜,明楼却只是抱着她喝酒,气声温柔地在她耳边说着绵绵情话,之后便扑在她身上烂醉如泥。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怀中挣出,刚翻了他的口袋和公文包,正准备悄悄溜出房去,却又被他醉醺醺地拉了回去,紧紧箍在臂弯里动弹不得。就这样,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阿诚客客气气地送来盥洗衣物和丰盛的早餐,而明楼早已不见了踪影。
再见到他,他依然是市政厅那个严肃冷峻,雷厉风行的明长官。对她依旧不苟言笑,客气而疏远,似乎全不记得昨晚他紧拥着不放的人是谁。
神思不属地琢磨了一个上午,佟雪鸿总觉得发生的这一切都怪怪的,犹如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坐不住了,她要立刻将情况汇报给她的现任长官。
趁午饭时间,她用霞飞路咖啡馆的公用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川岛长官,我是黑天鹅。”
“我的奥吉莉娅……”
电话那端传来芭蕾舞剧天鹅湖的旋律。正在欣赏唱片的川岛次郎饶有兴致地问道:“这么急着打电话来,是昨晚得手了?”
“这……正是我给您打电话的原因。”
佟雪鸿将事情的前后经过细细报告后,总结道:“我实在不能确定,他究竟是上钩了,还是反过来在迷惑我们。若是前者,便可沿着这条路继续发展。但如果是后一种情况,那就不该再浪费时间,而是使出杀手锏,彻底控制或摧毁他。”
川岛闻言,神色严肃地沉吟片刻,缓缓开口:“我认为,既然你还不确信,那不妨再耐心观察一下。明楼如果不是这般有价值且难对付,藤田君生前也不会花费如此心思,将你培养打造成这个样子。你要沉住气。不到无计可施的紧急关头,不要撕破脸。”
“是!”
“待我完成手头工作的交接事宜,很快便去上海赴任。你要紧紧给我盯住他!有什么新的发现和进展,立刻上报。”
“明白。”佟雪鸿立正领命,准备挂电话了。
“哦,等一等。”
川岛却又叫住她说:“熊本君今早打电话到军部来告假,说是下基地前想在苏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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