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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无归_-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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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一身黑衣,又没用兵器,武功如此之高,七阳宫只有一人——七阳宫二宫主。没想到他亲自来迎接韩三小姐。
二宫主体质特殊,不可近战,商辰飞过了十几招便显出颓势。洛坤看得心惊胆战,自己的武器不在,爬起来奔到施晓然身边,一把抓住这个女人的衣裳,举了起来,向黑衣人扔了过去,同时大喊:“快走,不要管我。”企图阻挡黑衣人半招,让商辰飞可以脱身。
伴随着“啊——”的一声,施晓然在空中做起了抛物线运动。
黑衣人的动作出乎了意料,他不但没有击开这个人形暗器,反而一闪身一回转,避开对手的攻击,接住这个飞来的女人,向后几步飘扬落地,动作极为潇洒。
商辰飞连忙抓起洛坤,运起轻功飞速逃离。
施晓然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总算感觉到安全落地了,有人在途中接住了自己,万幸万幸。这个胸膛如此熟悉,抬头一看——这不顾北遥吗?
施晓然顿时想哭了,哥哥啊,你真是亲人,来得真是及时!
简七和白九也已赶到,一见顾北遥,立马下跪:“参见二宫主。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
施晓然更想哭了——顾北遥,他,他居然是七阳宫的二宫主。
……………我是施晓然大脑死机的分割线……………
顾北遥的确是七阳宫的二宫主,不但如此,他还有更特殊的地方。
顾北遥原本就是七阳宫的少主,出生时母亲难产而死。六岁之时父亲听信人谗言,认为他不是自己的儿子,顾北遥被人带走。他是在毒药、蛇蝎虫蚁中长大的,被人丧心病狂地妄图炼成一个药人。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被关在毒室中不见天日,不断地灌毒、泡毒,被虫蚁啃咬,无数次喊得声音嘶哑,当他被疼痛折磨得意识模糊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痛苦的生命快要结束,终于可以解脱。
可是醒来时,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五年之后,他与毒成为一体,百毒不侵,任何人靠近他身体三尺之内,黑色毒气便会从身体内喷涌而出,自动袭向靠近他的人,瞬间致命,无药可解。
直到十四岁被大哥顾南远救出,才重获自由。此时父亲已死,记忆中那个憨厚大哥已经成为了七阳宫的宫主,身上疤痕交纵,眉目中有着阴狠的气息。
母亲的事大哥也是受到牵连的,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好。顾南远说:母亲并未背板父亲,所以他该死,他身边的女人也该死。
顾北遥的生活中只有顾南远和七阳宫。
尽管脱离了控制,他还是不能控制这种从自己身上外溢的毒,从没有人能活着靠近他三尺以内。但是,动物们靠近他却没有事,不会有毒溢出。大哥找过神医,神医也说不出原因,只说:大概是因为他心里怕有人靠近。
而后的十年,他是七阳宫的二宫主,为大哥分担宫中事务,唯一的消遣是——练功。顾北遥本就是个练武奇才,天份颇高,武艺突飞猛进,如今鲜有敌手。这些年虽多是独来独往、少言寡语,但性子却比顾南远随和。
而江湖上盛传的七阳宫二宫主贪恋美色,着实是冤枉了顾北遥,美人就是那天边的浮云,看得见摸不着,还不如外面跑得野狼来得可爱。联姻娶亲是顾南远的意思,不是为了美人,而是为了别的。
顾北遥知道大哥是为自己好的,一心想排了他身上的毒,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可以兄弟把酒言欢。这也许只是一个奢望。
就在他认为自己将孤独终老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奇http://www。345wx。com怪的女子,她穿着怪异的衣服,没有丝毫武功,却出现在深山老林之中。
施晓然拉住他袖子的一刹那,他太震惊了,突然有人离他如此之近,这种感觉古怪而陌生。没有如丝如缕的毒从身体内泄出来,她一点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个衣饰怪异的女子似乎对他身份完全不知,还和他打招呼。
她如此特殊,也许是某个门派特地派来的,也许是世外某个隐世的部族的女子,总之,不可不防。
她对着自己身上一条很小的伤口紧张,要为自己治疗,包扎的时候她的神情很专注,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眸若星辰。细嫩的手指拂过自己的肌肤,这种感觉很怪异,但并不令人讨厌。那时,他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她是什么人,都先带回七阳宫再说。
途中获得消息,大哥在吴州被围,只好把这个女人交给手下。岂料回来时听闻两人已死,施晓然也不知踪迹。
多方查探才得知施晓然被卖入飞天堡,作为陪嫁丫头与韩三小姐一同送来七阳宫,这样很好,自己单独带她也很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努力,偶要发奋!
马背惊魂
回到营地,一路进入帐中,简七和白九立即跪地请罪,顾北遥也没责怪:“我的疏忽,没有料到会有人袭击,查一下是哪个门派所为,有活口吗?”
“没有”。
顾北遥站着思量了一下,道“你们下去查看一下伤亡损失情况,有事再来禀报。”
简七和白九请退了,临走时还瞟了一眼墙角那个脏兮兮的女子,眼神中充满疑问。
帐中温暖,又有烛火映得四周亮堂堂,施晓然的大脑总算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抬头见顾北遥正望着自己。
“二,二宫主,”施晓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可是逃跑被抓啊。
对面男人也没说话,气氛有些冷。
施晓然讪讪道:“二宫主亲自来接新娘子啊?”
“不是,”平淡的声音,停了一下,“我怕出事,你又不见,找起来很是麻烦。”
看来他是一定要抓自己到七阳宫的,不过肯定做不了五夫人了。施晓然也无心考虑太多,既然是顾北遥,小命应该是有保障的。此时只觉得浑身难受,晚上又没洗澡,在芦苇荡中蹲了半天,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此时只想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上一觉,舒缓一下这惊魂半日带来的震撼。所以施晓然不怕死地问道:“我能先下去吗?我觉得很难受。”
顾北遥看着这个平时很有精气的女子此刻落魄不已,问道:“你受伤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洗澡睡觉。”施晓然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很小声。
“那先下去吧。”顾北遥唤了声,朝进来的白九说:“带她下去歇息吧,已过寅时,明日晚些上路。”
白九知这个女子身份特殊,派人把她带到一个单人营帐,随后又有人拎了热水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来,问道:“姑娘可要人伺候?”
施晓然忙说“不用”,随后关好门,迅速洗浴更衣。热水洗过,全身都舒服了,随后困意袭来,头脑沉沉,立即上了床。
今晚的被塌也舒服很多,施晓然那昏昏沉沉的脑袋还没来得及思考今天发生的事,便陷入了睡梦中。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服,醒来时天光大亮。穿好衣裳洗漱完,有人送来了早饭,施晓然边吃边想着顾北遥,这个人英俊帅气,初见时话虽不多,但还算和气,不想外面传说的那样残忍血腥啊。记得那时他还把吃的分给自己,晚上睡觉也没推开自己。他可是娶了好几位美人的宫主,自己这样的姿色,也就只能放在那堆陪嫁丫头里面,应该引不起他的兴趣啊?
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发现很特殊吧,当时自己穿的衣服那么“怪异”,披头散发。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会认为自己胡言乱语,头脑不正常吧。
饭后出了帐,外面的队伍已整装待发,看到顾北遥站在远处,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施晓然看着那个背影,却觉得他整个身上散发出孤单寂寥的味道,阳光打在他的黑衣上,却没能晕开那厚重的苍茫感。
察觉到施晓然走到他身后,顾北遥回了头,看着她问:“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事。”不知道该说什么,施晓然想到马上又要赶路了,问道:“二宫主,我可以骑马赶路吗?”
偶那可怜的脚底板啊!
“可以。”顾北遥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唤人牵了一匹马到施晓然跟前过来,枣红大马膘肥体壮,看着这边这个娇小女子似乎颇为不屑,前蹄还在地上刨了刨,但碍于旁边的主人指示,倒也还算规矩。施晓然有过骑在马上慢慢走的经验,队伍行进速度慢,想来http://fsktxt。com自己上马赶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左脚上蹬,双手紧紧巴住马鞍,施晓然拿出吃奶的力气总算上了马,牵马的武士把缰绳递给了她。施晓然骑在马上心里那个得意啊,自己前几天就对着那几匹马垂涎,今日梦想成真了。
出发的时候顾北遥没有一起跟上,施晓然回头看了几次,队伍越走越远,他却仍然立在原地,身影越来越小,直到看不见。可是过了一阵又见一道黑色身影飘过,飘到队伍前方,越来越远,消失不见。
原来是嫌弃队伍速度太慢啊!
施晓然行在队伍前方,并排的是一个二十来岁少年模样的刀客,眉目清俊,却沉稳内敛,一把寒刀缚于背后。施晓然知道他是此次迎亲的负责人之一,昨日还和顾北遥商议来着,却不知他姓名,开口问道:“我叫施晓然,敢问这位少侠尊姓大名?”
“我不是少侠,我是白九。”
白九其实也对施晓然很好奇,二宫主身有剧毒,无人能近,但这个女子却不怕,便也问道:“你以前就认识二宫主?”
“是啊。不过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他是二宫主。”
“怎么认识的?”
“大概二十几天前吧,我在那个大琅山里迷路了,然后就遇到了,他带我出山。”
“你是飞天堡的人?”
“也不是,我是后来被人贩子抓住了,被卖到飞天堡的。”施晓然自己都觉得很囧。
“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靠近二宫主?”白九想知道原因。
施晓然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再说,也不是自己想接近二宫主啊,是你们的二宫主非要带我回去啊。
白九见施晓然不说话,有些为难的样子,心道这个女子很是蹊跷,还是早点通知大宫主,查明来历,以防她有不轨之心。
两人无话走了一段,不过旅途也太无聊了些,施晓然又向白九请教起如何策马快跑,白九指点要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用力夹马,身体前倾,臀部和马鞍似触非触,跟随马的跑动节奏起伏。
白九又道:“马是一种很温和的动物,胆子也小,很好掌握。”
施晓然也想有一天能跨马扬鞭,最好自己身穿一身骑马套装,英姿飒爽,发随风舞,真是帅呆了。
有点迫不及待想练习了,于是拿起马鞍上的一根马鞭,轻轻抽打了马臀,夹紧了马肚子。枣红大马小跑了起来,施晓然的身体晃动也与马奔跑的节奏慢慢趋向一致,与队伍拉开一小段距离。
施晓然又抓紧了缰绳,慢慢地马速减下来,等队伍走到身后时,她回头下巴微抬,一脸得意的笑。
慢慢地又试了几次,白九见她速度不快,走势也稳,不甚在意。其他人却在心里鄙夷:这种速度,能叫跑吗?还得瑟什么啊?
马上奔跑的感觉还真不赖,没想到自己如此聪明,别人指点一下就会了,施晓然拉开了距离,有点飘飘然。又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双腿夹得更紧了,□大马明白了意思,一使劲发足狂奔起来。
这个加速度来得太快,施晓然还没调整好,顿时身体后仰,一下子慌了阵脚,身体胡乱晃动。马儿没了和背上之人的契合感,反倒撒蹄子跑得更快了。一会就将后面大部队甩得老远。
施晓然虽然还抓着缰绳,却完全不会控制了,脑袋里一片浆糊,只剩恐惧,张口大叫:“救命啊”
这扯开嗓子的一声惊叫把马也惊到了,发了疯乱奔。
施晓然被颠得脚脱离了马镫,鬃毛也抓不住,顿时眼泪与鼻涕横飞,不断惊叫:“救——命——”
白九与简七听到叫声,策马追来,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快马加鞭,奈受惊之马速度太快,距离也太远。
一阵黑影自远方过来,此时施晓然大半个身子已挂于马背一侧,早已胆魄俱飞。顾北遥急速奔向马匹,飞身跃起,一把抓住她的后领,提气一个纵起,转为左手抱住她,在空中翻转两圈,稳落在地上。
施晓然还没回魂,双手如铁箍般紧紧抱住了身旁之人得腰杆,头埋入其胸膛,大哭了起来。
顾北遥面色有些僵硬,见她惊魂甫定,身子瑟瑟发抖,哭得极为恐惧伤心。也用手搂住她。
简七和白九赶过来,一脸惊恐,跪下:“宫主恕罪!”
顾北遥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
嚎啕大哭声音渐低了下来,但仍是不住地抽泣。施晓然是真的被吓坏了,刚才是真觉得自己会被摔下去七分八裂,还是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此时也顾不得这是谁的怀抱,只想紧紧抱住——这个怀抱里有安全,也有温暖。
过了好一阵,顾北遥才说:“好了,没事了。”
施晓然头稍稍抬了起来,低低地说:“谢谢”。 双手松了松,却还是揪住黑色衣襟不放。
顾北遥看她双眼红肿,满脸泪痕,自己前襟一塌糊涂,用手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后背“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嗯。”施晓然应了声。
“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太害怕了。”
“以后不要一个人骑马了。”顾北遥其实听到她的叫声时心里很紧张,这么多年,她是自己唯一可以触碰的人,她还有着明朗的笑容和生动的表情,不管是不为了她的特殊体质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怪异的感觉,他都不想她出事。不然就不会从飞天堡就一直跟着这个队伍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文真的是个悲催活!
病来如山倒
时候也近晌午,经这么一闹,顾北遥命队伍原地休息。
有人捧了水过来,喝完后施晓然总算平定了下来,但却对着干粮怎么也吃不下。
顾北遥看她没吃,便问道:“不想吃吗?”
“吃不下。”施晓然对他笑了笑。
“那想吃什么?”
施晓然看着这张英俊的脸,想起了刚认识的时候,随口说了出来:“想吃你烤的兔子。”
听到自己的话,施晓然也吓了一跳,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能让二宫主烤兔子给自己吃,看看顾北遥脸色也没什么变化,还好周围没有七阳宫的人,不然肯定会被他们烤了。
“晚上吧。”说完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晚上叫人烤。”
“你休息一会吧。”顾北遥随即走开了。
队伍的行程是不会因为某个人今天被吓到了而耽误的,下午出发的时候简七派人来问施晓然:“姑娘今后走路还是继续骑马。”
施晓然虽然对马有些畏http://www。345wx。com惧,但还是不愿意走路的,回道:“还是骑马吧。”
过了会,白九牵了一匹白马过来,叮嘱道:“以后你走慢些,有人给你牵着马。你要再出了事,二宫主不会放过我们了。”
下午施晓然就行在了队伍中间,前面还有个人牵着缰绳。旁边的人只管赶路,一个个面无表情,也搭不上话,其实还是有些无聊的。
顾北遥又消失了,不知道还在不在队伍附近。
今天的天气比起之前凉爽了不少,后来行进树林之中,气温更低了些。施晓然又不用走路,双眼红肿未消,倒觉得有些凉飕飕的。
后来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头脑昏昏沉沉,有点像感冒的前兆。这几日连日赶路,疲乏过度,昨晚在芦苇荡中蹲了半宿,今日又马背惊魂,不生病都奇http://www。345wx。com怪了!
晚饭果然有人送来了烤兔子,油光锃亮,散发着阵阵香气。要是平时施晓然就直接出爪抱着啃了,可今晚她却没什么食欲,现在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头又昏又痛,只吃了一个兔子腿就赶紧简单洗漱,爬上了床。
迷糊之中胃里阵阵难受,头更是痛得厉害。突然一阵胃里浊气上涌,施晓然“哇”地吐了出来,随即双眼发黑,四周一片黑暗,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施晓然知道自己病得厉害了,急需医治,动了动干涩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向外喊:“有没有人啊?”
无力的喊了两声,终于有人进来了,点了蜡烛,施晓然瘫在床上,有气无力。
这一下众人手忙脚乱,飞天堡押嫁妆人里有一个半吊子大夫,被带了过来,一看施晓然,脸色苍白,全身发烫,心里也慌了。看七阳宫的人对病人极其重视的样子,根本不敢随意下药,只一个劲地弯腰求饶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大夫,这姑娘病得厉害,还是赶快送医馆吧。”
顾北遥看此人极不靠谱,满脸愠怒,喝了下去,叫人赶快拿酒过来,给病人全身涂抹。
整个队伍只带了些治疗风寒、外伤、蚊虫叮咬的简单药,也不能随便用。顾北遥随后抱起施晓然,命简七跟上,运起轻功向最近的城镇奔去。
顾北遥速度极快,简七跟的极为辛苦,找到医馆之后,立马踹开门,把馆中学童吓了一大跳,问到:“大夫呢?”
学童见来人一脸凶神恶煞,吓得话都说清楚,忙向后院指了指。
简七把大夫从床铺上揪出来。大夫被人半夜从睡梦惊醒,心升大怒,本想开口大骂,一看来人也不敢说什么,赶紧随意披了件衣服出来招呼把病人放下。
顾北遥放下施晓然,就立在远处墙边,双目却没有离开。
大夫把了阵脉,随即写了张单子,召来学童去抓药煎煮。药端过来时施晓然已烧得迷迷糊糊,苦药一入口只管往外吐。大夫把两个老婆和丫头都叫了来协助喂药,几个人手忙脚乱了半天,总算让病人把药喝了下去。
留了个丫头一直守在旁边,不停地给病人换额上的湿毛巾。虽是极其困乏无聊,但见旁边两人面容冷峻,不得不打起精神。
天亮时施晓然还是没有醒来,温度倒不似之前那么高了,才把丫头打发了下去,大夫又叫人灌了一次药。
施晓然醒来时已是下午,头脑昏沉,口中苦涩。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床顶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营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的事。目光扫了扫屋内,看见一个黑衣人坐在不远处的桌边,施晓然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顾北遥倒了杯水过来,将她扶起来,就着自己的手上的被子喝了。
施晓然见他双目有血丝,心中有些感动,用沙哑的声音说:“谢谢”
“好好休息”顾北遥将她放下,盖好被子。
晚上有人端来了一碗粥,施晓然勉强喝了两口,看着端上来的一碗药发愁。可也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端起药碗,壮士扼腕般一饮而尽,顿时,五脏六腑都被苦得变了型。
虽是满嘴苦涩,但过了一会施晓然还是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屋里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衫男子,风尘仆仆,对着顾北遥行了个礼,顾北遥向床上指了一下“毕涵,你看看吧。”
毕涵坐在床边凳上,手搭载女子腕上,过了一会,道:“二宫主,并无大碍,只是寻常高烧。如今已经退了,调养几日就好。”
顾北遥点了下头“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明天能上路吗?”
“无妨,我驾车平稳,不会影响到她休息。”过了一会又说,“二宫主,听说她不怕你的毒?”
“嗯,所以我要她无事。”
“宫主查过她是何来历?”
“派人查了,没查出来。毕涵,你不用为我担心。”
毕涵没说话,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女子,还查不出来历,实在让人疑心。
顾北遥看他疑心不减,道“她手无缚鸡之力,自保都难,能害我什么?你早点歇息吧,明早准备一下。”
“那我先下去了。”毕涵行了个礼,又看了床上女子一眼,闪出门外。其实他很希望这个女子心思单纯、来历简单,二宫主早年遭难,被救出后,大多时候都是闭关练功,除了自己及大宫主,对其他人都很疏离。这几年,二宫主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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