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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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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俊飞的人生字典里只知有己,不知有他,一切都是以自己为中心。
只到接大娘电话返回大伯家,看到大伯嘴角挂着残留的血迹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尤其是大娘说了大伯是“加班累倒的时候”,冯俊飞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的过了,自己该反思了。
在医院这几天,冯俊飞把有些事情想通了。其实本来就是很好理解的事,只是冯俊飞在主观上,一直认定冯志国是在“赎罪”,所以得出的结论就是扭曲的。现在他想到的是冯志国对自己的真心关爱,在思考这些问题时,都是从客观的角度去看,因此,对于同一件事就会得出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结论。
……
对于母亲和大伯当年的情,冯俊飞已经有了重新的认识。当年还在青春年少的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日久生情是很自然的事。只是因为那时的人们要单纯的多,提前没有安全措施,在情难自禁时,才会让孽情的种子发芽,有了孩子。如果放到现在,那就简单多了,好多青年都会提前有准备,既使没有,事后也会大方的采取补救措施。
后来,母亲才知道有了孩子。那个时候,无论从政策、制度上,对于婚外情,都要比现在严的多。尤其是这种未婚先孕的事,肯定是要被单位开除的,而且从道德层面上,还要经受舆论和精神的谴责与鞭挞。因此,冯志国让弟弟给自己“顶缸”也是万不得以的事情,只有这样才会让冯志国和胡小琴保住名声,冯志国也不会因此失去工作。虽然对冯志军有失公平,但做为一个成天下煤窑的“煤黑子”,能取到胡小琴这么一个漂亮、温柔、有文化的年轻女子,也是一种造化和补偿。
从自己出生后,冯志国对自己所有的关爱,既是一种补偿,更重要的还是缘于那种父子连心的关爱。做为政府工作人员,做为县委、政府的领导,冯志国在为自己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尤其是为自己才做那些不太光彩的事情,是要背负社会舆论和内心谴责的双重压力的。但他依然做了,这说明他为了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亲生儿子,不惜名声受损,不惜忍受内心的煎熬。
冯俊飞越想,越觉得冯志国对自己是天高地厚之恩,而自己却是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在以“小人”之心胡乱揣测。自己太对不起他了,也对不起自己的母亲,以后一定要对母亲更加孝敬,对被自己称为“大伯”的这个男人也要多理解和尊重。
冯俊飞转念一想,又恨到了一个人。正是这个人的出现,才让自己对“大伯”的误会越来越深,这个人就是那个可恶的“处理品”楚天齐。如果不是“处理品”当年学*压自己一头,大伯又何费那么大劲去设计。为此,也欠下了当时医院院长的情,不得不对那人一再提拔,现在给提到了卫生局局长的位置。而最近,那个家伙还在以那件事进行要挟,想要再高升,或到更好的位置。
自从两年前,“处理品”回到玉赤县,到青牛峪上班后,就处处出风头,就时时给自己添堵,也给大伯惹了好多麻烦。大伯为了摆平一些事情,不得不利用魏龙对“处理品”进行敲打,不得不让黄敬祖、温斌对他进行牵制和打压。也不得不对这些人许以利益和好处。
到头来,不但没把“处理品”扔进垃圾站,反而魏龙被降职降级、温斌被逼走边疆。虽然黄敬祖利用乡党委书记的位置,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但是并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反而弄了个灰头土脸。
冯俊飞就奇怪了,这个“处理品”到底有什么来头?在历次的风浪中,不但屹立不倒,反而越挫越勇,而且成为了县委书记和县长的红人,听说那个美艳乡长宁俊琦也和他打的火热。
更让冯俊飞不解的是,被从县委组织部第一副部长整成闲人的魏龙,不但不记恨“处理品”对他自己的迫害,和对儿子魏超群的下毒手。现在反而天天念着“处理品”的好。更可恨的是,魏龙反过来却对帮助提携他的大伯,越来越疏远。
冯俊飞就是搅尽脑汁也想不透,想不透这些人都是怎么啦。
……
其实好多事情都很简单,只是被人们想复杂了。就拿冯俊飞对楚天齐的分析来说,冯俊飞仍是基于心中的偏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和事。因此,他才会把楚天齐看的恶迹斑斑。
冯俊飞刚刚跳出了对冯志国误会的怪圈,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楚天齐的认知偏见。假如某一天,他对楚天齐的芥蒂没有了,但肯定还会找出新的“假想敌”。因为,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总认为自己是对的,所以,他要为自己的错误找到“替罪羊”。
第三百零三章 探视
看着病床*上面容憔悴、头发花白的大伯,实际上的亲生父亲。冯俊飞恨的牙根直痒痒,他不是恨大怕,而是恨“处理品”楚天齐。如果不是因为“处理品”,自己就不会对大伯意见这么大,也不会被这次遇到的事气得蒙蔽心智,更不会上门找大伯理论,自然大伯也不会突然发病。
越想越觉得心里气愤难平,越想越觉得“处理品”可恶至极,冯俊飞禁不住闭上眼睛,攥紧了双拳。
不一会儿,冯俊飞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放到了手背上,他急忙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既惊又喜。惊的是大伯的左手搭到自己放在床边的右拳头上,正睁着双眼看着自己。喜的是大伯不但醒了,而且手还能动。
冯俊飞第一反应,就是伏着身子,问道:“大伯,你认识我吗?”
“小飞。”冯志国声音很轻的说道。
这已经足够了,说明大伯脑子没问题。冯俊飞顿时泪光莹莹,声音哽咽着道:“爸……”
冯志国先是一惊,眼中溢满泪花,马上摇摇首,用手指了指外面,又指着冯俊飞道:“影响不好。”
冯俊飞感动不已,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怕隔墙有耳,怕别人知道,怕对自己影响不好。他从旁边拿过纸巾,轻轻擦拭了父亲眼睑溢出的泪水。
“谁来过?”冯志国问道。
“爸……大伯。”冯俊飞回答:“赵书记、郑县长在八号那天早上就来过,还叮嘱院领导,一定要全力抢救,要不惜一切代价。其他常委也在八号和九号这两天来过。还有人打电话要来,大娘没让,给挡驾了。大家都带来了慰问金,大娘收着了。”
冯志国轻叹了一声:“唉,那怎么行?怎么能收钱?”
“都是象征性的,一人几百块钱,就是书记和县长拿的多一点。当时大娘坚决让他们拿回去,他们说不光代表他们自己,也代表党委和政府,对玉赤县的老领导表示一点心意。”冯俊飞轻声说着。
冯志国“哦”了一声,没有说话,眼睛盯着顶棚,看来是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冯志国向四周看了一下,说道:“小飞,你受累了,你大娘呢?”
“大娘身体也不太好,去体检了,有医生和护士专门陪着。”冯俊飞回答,说完,看着冯志国,真诚的道:“大伯,我错了,对不起您。”
“傻孩子,大伯不怪你,都怨我,怨我……”冯志国已经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他既是感动于冯俊飞的态度,也是难以启齿,更是对自己深深的自责,才让他不能完整表达完自己的意思。
冯俊飞带着哭腔道:“大伯,是我不好,是小飞不懂事,我……”说着,还用双手摸挲着冯志国干瘦的左手。
冯志国截住了冯俊飞的话:“一切向前看。”说完,闭上了眼睛,说道,“我再休息一下。”
……
冯志国说是“休息一下”,并不是真的累了,而是他心情复杂,需要理一理思绪。
其实,冯志国在凌晨的时候就醒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在夜灯的照射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世界。而且头还有些微微发疼,手上也粘着胶布。他又发现,自己的侄子,也就是自己的亲儿子冯俊飞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正在打盹。
冯志国努力想了一下,想起来了,这里是医院。自己晕倒了,是被床边的这个亲儿子气倒的。当时,两人发生了争吵,自己一气之下要他滚,他甩下一句难听的话,就走了。他前脚走,自己含在口中的血就吐了出来。
紧接着老伴就进屋,自己利用残存的意识告诉老伴,是因为给党校编撰授课课程,连续熬夜才吐的血。说完,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看着椅子上坐着的儿子,冯志国是又气又疼又恨。气的是这个孩子的性格不随自己,自私、蛮横、气量过于狭窄。疼的是,孩子从小就没有享受到真正的父爱,而自己只能以一种见不得光的方式来爱他。恨的是,自己造了孽,却没有勇气面对现实,而是采取了回避的方式。结果,现在对胡小琴母子造成伤害不说,就是对老伴和弟弟也不公平。他知道弟弟那么早就死了,也和这件事有脱不了的干系,并不单纯是下矿井造成的。最起码,那件事加快了他的死亡。
同时,他也在深深自责,自责自己年少时的荒唐行为,自责自己让弟弟“顶缸”的做法,更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亲生父亲应尽的责任。他心中就在想,要是当年自己再勇敢一点,面对现实的话,胡小琴就不会遭那么大的罪,小飞也不会被别人骂为“野种”。
转念一想,冯志国又动摇了。如果当年自己勇敢的承担了这一切,那自己就会失去工作,就会背上沉重的道德审判书,在条件恶劣的农村或边远地区生活。那么胡小琴母子,也同样会和自己承受着生活和舆论的压力。他们娘俩同样会遭别人的白眼,也要忍受生活的清贫、困苦,而且可能都更甚。
在那样的年代未婚先孕,胡小琴会背上一个“破鞋”的名声,和自己这个“二流子”过生活,小飞仍然免不了被称为“野种”。情况要比现在还糟糕的多,不光自己和小琴会因生活和心理的压力痛苦一生,恐怕小飞也会受牵连,贴着一个“野种”的标签,在农村生活一辈子。
唉,思前想后,都怨自己当时一时冲动,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人做了错误的事。冯志国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在他叹声过后,他发现小飞身体动了动,赶忙闭上了眼睛。
很快,冯志国感受到,自己的被角被轻轻的掖了掖。不一会儿又传来液体流动的声音,同时腿上也微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看到冯俊飞正蹲在自己的床前,他明白了,儿子在给自己从导尿袋里往尿桶接尿*液。这时,冯俊飞已经拿着小尿桶直起了身,冯志国赶快闭上了眼睛。
闭着眼睛,冯志国想着心事。他不知道自己醒来要说什么,不知道冯俊飞是什么态度,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儿子。他又想到儿子刚刚给自己接尿*液的事,不禁一阵暖流涌上心头,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直到冯志国感觉有什么在动,他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冯俊飞闭着双眼,拳头紧握。急切中他才把手搭上了冯俊飞放在床边的拳头上,才有了父子二人的对话。
……
就在冯志国闭着眼睛调整思绪的时候,冯俊飞就那样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他发现父亲有时皱眉,有时抿嘴,有时轻轻摇头。冯俊飞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肯定心情复杂。
忽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声音由远及近,听得出是大娘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声,听着有些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但听脚步声,尽管走的很轻,却不像是两个人。
冯志国忽然睁开眼睛,对冯俊飞大声说道:“小飞,一定要好好工作,一定要听领导的话。”边说边冲冯俊飞眨眼。
冯俊飞会意,马上大声接道:“大伯,您好好养病,我一定不辜负您和单位领导的期望,继续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工作。您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再加班到深夜了,身体养好了,多的是时间为党工作。您……”
这时,大娘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语:“老冯,你醒了。”她边哭边冲进屋子,扑到了床边。
冯志国做了个点头的动作,轻轻的说道:“我没事,你放心。”
紧接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来到床边,关切的问道:“冯书记,您醒了。太好了,感觉怎么样?”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全县最年轻的女乡长——宁俊琦。
冯俊飞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冲着宁俊琦点了点头。
在宁俊琦问候冯志国的同时,身后的郝晓燕、高远也走了进来,冯俊飞也和他们互相点了点头。就在他的目光看向高远身后的时候,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出现了,竟然是“处理品”楚天齐。
看到“处理品”的一刹那,冯俊飞心里“格登”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在自己最讨厌“处理品”,而这个“处理品”竟然出现在面前,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小飞,往后闪闪身,让大家都进屋。”大娘在身后轻声说到,但声音却很严厉,“大家都是来看你大伯的。”
听到大娘的话,冯俊飞才意识到,这是在大伯的病房,他们都是来探病的。冯俊飞急忙往身一侧身,还冲着楚天齐露出了笑容。但实在不敢恭维,他的笑比哭还要难看。
楚天齐自然也回以微笑,进了套间。此时,郝晓燕已经把一束康乃馨交给了冯俊飞的大娘,康乃馨的寓意就是祝病人早日康复。其他人也把手中拿着得一些营养品盒子和果蓝等,放到了靠着柜子的地上。
大家围到了冯志国的床边,七嘴八舌的问着:“冯书记,好些了吗?”
“没事了,好多了,谢谢大家!”冯志国微笑着说道。
……
大家问候了一番之后,宁俊琦看着身后众人,说道:“屋里人太多,大家先出去一下,我很快会出去找你们。”
大家明白,宁俊琦是要代表乡政府“表示”一下,这是正常礼节。自然就都说着“冯书记好好调养身体”的话,一起走了出去。
“小飞,出去陪一下大家。”冯志国吩咐道。
“好。”冯俊飞点点头,也走了出去。
第三百零四章 演戏谁不会
大家没有在套间的外间做逗留,而是直接到了走廊外面休息区,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冯俊飞是后出来的,和几位青牛峪乡的副乡长再次打过招呼。
“冯科长,冯书记怎么就晕倒了?”郝晓燕问道。
冯俊飞料到会有此一问,早已经组织了语句。微微一笑,说道:“我大伯是七号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晕倒的。我当时刚从外地旅游回来,就接到了我大娘的电话,说我大伯晕倒了。我急忙赶到了他们家,等我到的时候,就见我大伯已经倒在沙发上,嘴角还有血迹,茶几上放着他写的党校授课教案。
我听我大娘哭诉,本来她想让他在放假这几天休息休息,去亲戚家走一走,可大伯不听,非说正好趁这几天把党校授课教案再补充完善一下。大娘拗不过他,只好随了他,并且叮嘱他‘一定不要像九月份那样,一熬夜就是到半夜一、两天,更不要像有时候那样,一夜不睡。’
叮嘱是叮嘱了,可大伯该怎样还怎样。面对大娘的提醒和埋怨,他还振振有词,说什么‘晚上清静、思路清晰’,还说‘本月十号之前肯定就成稿了’。听我大娘说,放假这几天,大伯是不过凌晨三*点不休息,就这样,教案没完稿,他却……哎……”说到这里,冯俊飞声音变得沙哑,用手抹了一下眼角。
没想到一句问候的话,勾起了冯科长伤心事,郝晓燕不好意思的说道:“冯科长,别难过,让你伤心了。”
冯俊飞看着郝晓燕劝解道:“郝乡长,别多心,既使你不问,我也一直想着大伯的事,也不由得引起伤感。我在这里,还要谢谢大家,谢谢你们来看大伯。这几天,我们担心影响他,就谢绝了好多人来访。虽然大伯也非常不愿意麻烦大家,不过,我和大娘都能感受到,其实他特别想见到同志们,特别想谈工作的事,在他心中工作永远是第一的。”
“大家都说冯书记敬业,没想到竟然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真是我们这些公务人员学习的楷模。”郝晓燕佩服道。她这话并不完全是恭维,确实人们都传冯副书记是个工作狂。她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她也相信这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高远和楚天齐也只得应和道:“是呀,是呀。”
冯俊飞苦涩的一笑:“他就那样的性格,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改变。我大娘说他‘工作比命都重要’。”
郝晓燕感慨道:“真是让人敬佩呀。”说完,又问道:“冯书记怎么就吐血了?不要紧吧。”
“不要紧。”冯俊飞说道,“医生说他这是毛细血管破裂,并没有大碍。之所以晕倒,就是长时间熬夜,导致大脑供血不足,吐血只能算是一个小诱因。其实,在他当教育局局长时,有一次就吐血了,那还是盖教育局办公楼的时候。当时,为了给教育局省钱,他就动员局里工作人员参与劳动,尤其他自己更是没白天没黑夜的耗在工地上。拆迁的粉尘加上长时间超负荷的劳动量,导致了他肺部感染,所以就吐血了。”
听着的众人只得吧咂着嘴,说着“真是,真是”的话,连连点头。
……
问完冯志国的病情,大家一时没了话题,全沉默起来。首先,大家和冯俊飞不太熟,平时只是见面打个招呼,顶多寒暄几句。楚天齐倒是和冯俊飞熟,只是冯俊飞根本看不上楚天齐,楚天齐也看不惯冯俊飞那副德性,两人平时就没有联系。
其次,好多时候,人们和组织部人员在一起的时候,话题本身就少。因为公务人员在一起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会谈到工作,但和组织部人员就有很多工作话题不方便谈。当然了,如果互相之间是好朋友,又没有其他杂人在场的时候,就什么都能谈了。
另外,冯俊飞平时总拿出一副上级领导的架势,也让好多乡干部难以接触。当然这只是表相,如果是年轻漂亮的女干部,冯俊飞就会主动联系,甚至效劳。就是对于那些“懂事”的基层干部,冯俊飞也是很乐意接触的。
刚才冯俊飞的话,有真有假。他讲医生说冯志国是毛细血管破裂,这是真的,也确实没什么大碍。但他说的冯志国吐血和晕倒的原因却是假的,因为冯志国就是被他气成这样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倒在工作的时间段。
冯俊飞讲冯志国敬业也不假,冯志国在年轻的时候经常通宵达旦、废寝忘食,工作做的很扎实,曾被有关领导称做“拼命三郎 ”。否则,他一个穷小子,也不可能受到当时县委办主任的青睐,把闺女嫁给了他。不过,像冯志国他们那一批人,整体都要比现在的好多年青人敬业的多。
后来在冯志国当了县领导后,这种经常工作到深夜的方式改了很多。一是长期下去,身体吃不消;再一个,县领导主要是要调动下属去工作,而不只是靠自己亲力亲为。否则,就是把自己累死,也未必能把所有分管工作做好。
冯俊飞说到冯志国以前曾经吐过血,确有其事。只是那是冯志国当教育局领导时,陪市局领导喝酒,为了让市局领导喝的满意,才导致吐血的。
尽管刚才说的这些话,有真有假,但冯俊飞已经讲的越来越得以应手。因为,从看到大伯晕倒的那时起,冯俊飞就在想着怎么说,就设计好了一套说辞。这几天,经过在县委常委面前的演练,更是驾轻就熟,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的话是百分之百真的了。
……
大家都无话可说,一直沉默着,现场气氛很是沉闷。
楚天齐没话找话,打破了这种沉默:“冯……科长,昨天王猛打电话了,说是这次在海边遇到你了,还一起喝了酒。”
冯俊飞表情变了几变,“哦”了两声,说道:“你说王猛啊,对,我见到他了,他们是单位组织着出去玩的。当时,我正从海边游完泳,刚上岸,就被人在后背拍了一巴掌。我当时就是一激灵,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大的黑墨镜,五大三粗的家伙站在我背后,我还以为遇到坏人了呢。他也做的赖,不和我说话,只是一直冲我疵牙笑。我一看这家伙比我高一头,壮的就像是黑猩猩,心里就有些发怵,赶忙赔小心说‘你认错人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得寸进尺,闷声说‘没认错,‘我找的就是你’。我一听就坏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不认识你’。那个家伙说道‘你是冯俊飞吧?’我一听对方认识我,我却不知道对方是何方神圣,也里就有些发怵。”
楚天齐插话道:“是呀,初三毕业的时候,王猛没考上学,就只身一人到了特区,离现在已经快十年了,你肯定一下子认不出来他。这个家伙在初中的时候确实黑,也挺壮,不过没你说的这么高。”
冯俊飞继续说着:“我只得又说了一句‘我不认识你’,没想到这个家伙说道‘我可认识你’。接着他就说了好多以前的事,包括初中的,还有后来的一些事。后来他说道‘你可没少欺负我,我今天要收拾你。’他刚说完,又有两个戴黑墨镜的家伙站在了他身后,虽然比他型号小了一点,但也是壮的很,把我差点没吓尿。”冯俊飞说到这里,做了一个夸张的动作。
“哈哈哈,你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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