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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4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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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喜发没有昏迷,他的证人身份也未必能得到认可,聚财公司肯定不认这事。这是律师说的。”
楚天齐道:“老曲,听你的语气很不乐观呀?”
“不是不乐观,而是形势确实不利,想要胜诉难啊!”曲刚说着,还摇了摇头,反问了一句,“局长,那你还乐观吗?”
“谈不上乐观,可也没你那么悲观。”楚天齐停顿一下,继续说,“何喜发因为也同属甲方,证言可信度难免会受到质疑。但法律规定,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单位和个人,都有义务出庭作证,而且具体情况应该具体看待。虽然何喜发也是二十一户村民之一,但他同时也是靠山村领导,因为他更多的是代表村委会,其次代表的才是他自己。
当时合同甲方之所以有村委会,也正是基于村民心中有疑虑,才拉上了村委会,肯定聚财公司为了把此事促成,也同意这么做。因此,虽然村委会是在甲方处签字,但更多的是相当于信用担保方,是见证和证明签约这件事情。我想原靠律师肯定会在这一点上据理力争,法院也应该会适当考虑这个因素。”
曲刚提出了反驳理由:“退一步讲,即使法院能最终认可何喜发证人身份,可何喜现在却昏迷不醒,连话都说不了,甚至未必有意识,更别提作证的事了,因此这种假设根本不成立。”
“未必。”楚天齐一笑,“人虽然到不了现场,可是我们有录音为证。”
“录音?局长你有?”曲刚满脸狐疑,这种狐疑既是对录音本身,更是对楚天齐参与此事深度的怀疑。
楚天齐打开抽屉,拿了一个录音机出来,同时把一盒磁带放了进去:“这就是何喜发的录音,我觉得可以做为证据,你听听。”说着,按下了播放键。
录音机里,先是一阵短暂的空带转动声响过,接着就传出了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哎,这事还得从前年腊月说起。当时聚财公司的一个部门负责人找到我,说是想租赁村里的山林,租期十年,第一年租金是每亩五块钱,从第二年开始,亩租金年递增一块,一年一支付。这家公司还承诺,在平原地段给每户建造两间房子,供村民免费使用,十年后房子完全归村民,村民可自由处置。
靠山村土地稀少,而且也多是坡地,粮食产量很低,平时壮劳力都去外面打工,家里只留老弱妇幼。这些山林还是三年前认购给每户村民的,当时每亩山林是两块钱,认购期二十年。认购期间不能处置那些成材树木,即使有死树,也只能层层上报,经过批准后,才能处置。因此,村民对山林的利用率很低,只能采点零星药材,弄点山野菜,打些柴禾,收益很少。
现在对方提出了这样的条件,那就意味着每户每年都可以有三、四千块钱收入,这些钱对于这些家庭来说,能顶很大用处。尤其还可以告别山上的破房,搬进平原地段的砖瓦房,就是孩子上学也方便多了。对于这个条件,我很心动,我想村民肯定也和我一样的感受。
以前听说过这个公司,知道他们在镇上有买卖,经营一些玉石什么的,也没听说他们干过什么不好的事。我便问他们要做什么,他们说是准备规模种植药材,同时还试验培育一些新树种。我一听他们是这种无污染、环保项目,更放了心,就让他们回去等回话。然后马上召集村民开会,村民一听有这好事,立即表示同意,但也有疑虑。
接下来我们就和聚财公司商量,商量的结果是,租期和租金都按对方开始提的条件办,但聚财公司要给每户村民盖三间大瓦房。就在村民疑虑的时候,短短两个月时间,每户三间新房子建好了,还有小院和牲畜棚。这还不算,对方还把新钞票和新房钥匙拿到了签约现场,并且承诺只要在当天签约,还可以额外得到价值四千多元的家用电器和家具。人们集体签了约,拿上了第一年的租金,也搬进了新房,用上了新电器、新家具,甲方合同也由我保管。从那之后,村民放了心,我也放了心。
因为有了合作关系,和聚财公司也就熟了,他们也经常请我喝点酒,送我点吃的喝的。我看那些东西值不了几个钱,也就收下了。时间不长,过年了,儿子媳妇都回了家,大伙一块喝酒。在打开聚财公司送来的一个酒盒时,我发现里面放的不是酒,而是五万块钱。趁家里人没看见,我马上把这些钱放好,又换了一瓶酒。
第二天,我拿着那个放着钱的酒盒去找聚财公司领导,问他们是怎么回事。那个副总说,知道我大儿子想买车还缺点钱,说这是借给我的。见对方说的很诚恳,当时确实正为儿子买车钱不够而发愁,我就借上了这笔钱。就这样,后来又跟他们借钱贴补两个儿子付房款首付,还买了手机,我跟孩子说这钱是我和别人合伙做买卖挣的,不过没跟他们说是什么买卖。
去年九月底,聚财公司找到我,要我给他们打收条,打这几次借款的总条。我不想打,他们就拿出了几份录音让我听,说我如果不打的话,就告我受贿,我只好给他们打了条。又过了一个来月,他们就向我催债务,而且还加要利息,月息五分,利滚利。我哪有钱还呀,他们就提出让我和他们一块做局,把合同第一页换了。那种情况下,我万般无奈,接受了他们替换的那张纸,但我却留了一手,事后把原合同第一页纸偷偷藏了起来……”
“好咧,有了这个就好办了。”曲刚伸手按下停止键,站起了身,“我马上把这个给律师送去。”
“好,可别丢了啊。”楚天齐笑着说,“那样你可就闯大祸了。”
知道对方是开玩笑,曲刚便也调侃道:“局长,要是把它丢了的话,我这身警服就白穿了。”说完,走出了屋子。
第九百五十一章 原告造假?
上午九时,许源县法院第三审判庭,靠山村村民诉聚财公司一案正在开庭,这是第二次开庭。
开庭现场,法官、原告、被告、旁听者全都屏息凝神,专心听着一盘录音磁带,这盘磁带已经播放了一段时间。
虽然屋子稍大了一点,但由于现场非常安静,录音机里传出的声音很清晰:“……合同条款关键内容被换,换成了‘乙方给每户提供一间房子免费居住,其余两间房子由乙方临时垫资建设,逐年从租金扣除’。另外,乙方所提供的家具、电器,也变成了乙方垫资建设,也需要从租金中扣除。我知道我作了孽,坑苦了乡亲们。
做了亏心事,我整天担心吊胆的,既担心事情败露,无法面对乡亲,更怕聚财公司翻脸无情收拾我,心里慌的厉害。去年十一月的时候,离支付第二年租金的日子越来越近,村民开始找我问这事。我便去找聚财公司询问,他们答复到时就支付,我又把他们的回复告诉了村民。该支付租金的日子到了,聚财公司没有支付,超期了二十多天,还是没有给钱。在这期间,我多次去问聚财公司,他们的答复都是暂时没钱,让村民缓一缓。
有短处在人家手里把着,我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和村民撒谎。我告诉村民说,聚财公司领导在半个月前找过我,说是马上就会给钱,只不过可能周转的要晚几天,还说看到了聚财公司做的领款表格了。为了消除村民疑心,我自掏腰包买了十多吨煤,给每户分了一千多斤,说成是公司为了表示歉意免费送的。前一阶段我也听说了,聚财公司还曾经向村民追要过这些煤钱,最后又以所谓的照顾村民,不再提了。
就这样,我是左推右瞒,糊弄着过一天算一天。我知道早晚要露馅,就盘算着怎么办,最终想到了‘逃跑’,分步骤逃跑。春节前两天,我让老婆去了儿子家带孩子,这是实情,媳妇也没怀疑就去了。正月十五一过,我是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去和聚财要钱,其实大多数都是去了别处,当然也有几次到了聚财公司。我这么做,是为了让村民放心,也是为了让聚财公司放心,以此掩盖自己想要‘逃跑’的事实。
忽然有一天,聚财找到我,说是借村里公章用用,我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只说是开一个证明。我一听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开证明可以直接让我开呀,为什么非要公章?我没有提出这个疑问,而是推说‘新换公章’没有回来。前几天确实换公章了,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拿上。他们当时也没有特别盘问,只问几天能回来,我说最慢十天,最快一周。
事不宜迟,当晚我就琢磨着办法,定出了借“脑梗发作”出逃的计划。为了做的像,我是整夜的练习流哈喇子,练习右手不听使唤的样。又经过一天准备,第三天在小*姨子家喝酒的时候,我就假装犯了病。当时喝酒现场就有村民,村民看我犯了病,都说是高血压闹的,嘱咐我安心看病,我连襟帮腔说是‘因为村民很快就能领到钱,激动的’。就这么的,由小*姨子一家陪着,我坐着假救护车跑了。
想起当时村民的嘱咐,想起后来村民去县城看望我时扑了空,我就后悔的跌出了心,我不是人哪。就像评书里说的,我是良心丧于困地,可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在外面躲避的日子,怕碰到熟人,更怕有人专门找我,我是白天不敢出门,把自己反锁在屋里。就是晚上出去,我也是买完粮食或菜就回去……”
曲刚坐在旁听席上,听着何喜发的录音,心中颇多感慨。他奇怪局里那个小年轻,为什么只到了局里五个月,就好像什么也知道,什么都尽在掌握似的。何喜发那可是刻意逃跑的,可楞是被这小子找出来,还拿到了这个录音。不知是这小子智商、情商超牛,还是手底下密探太多,反正他知道的也太多了。曲刚坚信楚天齐有密探,而且也锁定了几个人,但还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
本来今天曲刚不想来旁听,不想没事找事,更不想任楚天齐摆布,但既然已经被对方套上了这个套,也只能是采取稳妥的办法摆脱。他今天在早上提出那些问题,其实就是暗示难处,也暗示没有必要旁听,可那小子给提供了录音,自己就没有不来的理由了。
看着大家聚精会神倾听的样子,看着被告一方冷竣的表情,曲刚心中也很惬意。如果因为这份关键证据而让原告胜诉的话,那毕竟也是自己的功劳,自己也脸上有光,县里和局里可都知道自己是这事负责人。看来和那小子合作,还是能获得好处的。
难道我就任由那小子摆布?曲刚陷入了沉思。
……
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半,按说开庭也该结束,曲刚也该来汇报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剪辑过的录音,能不能起到应有的作用?
说曹操曹操就到,曲刚回来了。
看到曲刚进屋,楚天齐就问:“怎么样?”
刚一问完,楚天齐就感觉不妙,因为曲刚的脸阴云密布,好像都快绿了。
果然,未曾开言,曲刚先长叹一声,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拿起一支香烟点燃,曲刚才说道:“估计够呛了。”
“怎么回事?法庭不采信那份录音?还是有其他状况?”楚天齐追问。
“当然没有采信。一开始听包括听完的时候,法官们好像对那份录音很认同,我看他们当时都微微点头,旁听的人更是窃窃私语认可那份录音。可是等对方说出反驳理由,尤其拿出反驳证据的时候,法官们支持了被告。不只是他们,现场所有人态度都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反转,就连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村民造假了。”说到这里,曲刚停顿一下,摇了摇头,“想不到呀,真想不到,他们怎么会干这种事,我都快被他们……算了,不说了。”
楚天齐眉头微皱:“你说清楚点。”
“好的。”曲刚点点头,摊开了手中一个小笔记本,看着上面的内容,“播放完录音之后,法官让被告进行质证,被告律师提出质疑,否定了这份录音。他的理由是:一、何喜发是合同一方当事人,与本案有利害关系,因此证言不具备公正性与客观性;二、此份录音经过了剪辑,那么被剪掉的部分是什么,这明显就是断章取义;三、何喜发因故不能到现场,也无法说话,但不排除是受到胁迫做了伪证。四、何喜发确实向被告借了钱,至今未还,何喜发分明是想通过做伪证赖帐。
被告律师讲完以后,原告律师进行了反质证。原告律师和局长早上说的那些理由差不多,只不过他更多的使用了法律术语,也讲的更全面一些。经过两位律师这么一辩论,我们这些旁听者觉得似乎都有理,就连法官也是不时低声商议和讨论着。就在这时,被告律师拿出关键法宝——鉴定报告。
这套鉴定报告,是对两份合同的鉴定。在把鉴定报告递给法官之前,被告律师对鉴定单位进行了说明,还提供了鉴定公司的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公司资质、鉴定经办人资质。从投影仪上,我看到这是一家省城的公司,在业界非常有名,而且那些执照都有效,资质也符合要求。紧跟着被告律师照着投影仪上的图片,宣读了这套鉴定报告的内容。鉴定报告共两份,一份是对原告提供合同的鉴定,一份是对被告提供合同的鉴定。
对原告合同的鉴定结果是:合同两页正文都留有多人指纹,第二页按有红印泥的指纹共有二十一个,这二十一个指纹各不相同。第一页指纹中,有十三个指纹与第二页红手印中的十三个能够分别吻合。两页合同用纸不同,第一页纸的克数是七十克,第二页是八十克。
对被告合同的鉴定结果是:合同两页正文都留有多人指纹,第二页按有红印泥的指纹共有二十一个,这二十一个指纹各不相同。第一页指纹中,有二十一个指纹与第二页红手印中的二十一个能够分别吻合。两页合同用纸相同,都是八十克,而且经过化验,两页纸的相关技术数据相同,应该是同一批次纸张。另外,原、被告合同第二页的二十一个红印泥指纹能够一一对应吻合。”
楚天齐很吃惊:“什么?怎么可能?不会是弄错了吧?”
曲刚双手一摊:“我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可是被告律师及时进行了说明。他说这两份合同在鉴定前都有编码对应,而且合同上有双方代表的签字确认,这些签字可是在递交给法院之前签的,肯定不会有错。
被告律师接着说,他质疑原告合同造假,质疑第一页那些指纹是在造假时弄上去的,村民造假有这个条件。两页只有十三个指纹能对上,也间接证明了造假的嫌疑,说明造假时二十一人没有全部在场。而反之,被告却没有这个让村民配合造假的条件,那么村民两页的指纹只能是在签约当时留下的。被告律师还指出,原告两页合同所用纸张克数不同,也说明原告造了假。”
原告造假?怎么可能?可事实竟然这么清楚,楚天齐也不禁心里打起了鼓。
第九百五十二章 非常不乐观
见楚天齐好长时间沉默不语,曲刚又说了话:“局长,就这些。还有事吗?”说着,站了起来。
听对方如此一问,楚天齐道:“哦,对了,那最后是怎么判的?判了吗?”
曲刚收住脚步:“说是改日宣判。不过原告律师提出请求,请求再次对合同签定。法官经过考虑,同意原告这种请求,但只给了五天时间,过期不候。被告律师马上提出了质疑,质疑原告会造假。经过一番协商,各方都同意鉴定,但这份工作由法院来做,费用由原告承担。”说到这里,曲刚补充了一句,“有这个必要吗?白浪费钱而已。”
楚天齐点点头:“是这样啊。”
曲刚一笑:“局长,要是再开庭的话,咱们就不用去了吧?假如被告把咱们也扯进去,说是咱们支持了原告造假,那可就不好了。”
楚天齐盯着对方:“你也认为村民造假?”
“不是我认为,而是事实就在那摆的,不由得不信呀!”说着,曲刚又摊开双手,耸了耸肩。
“你忙去吧。”楚天齐挥了挥手。虽然他没有回答对方那个问题,其实已经相当于默许了。
“好的。该吃饭了。”曲刚自语着,走出了屋子。
楚天齐头向后仰,靠在椅背上,长嘘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怎么可能呢?
楚天齐可记得当时和村民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他相信自己的眼睛。那时他刚到单位上班一周,周末随便去乡下转转,想要了解一些情况,就遇到了村民用石头堵路。于是楚天齐下车,向杨二成等人了解了情况。在讲说事情经过的时候,杨二成可是多次抹泪,其他那些人也是好多都眼圈发红。
通过这几年从政,尤其是从小生长在乡下,楚天齐知道那些老农民可是很朴实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去干堵路的事。至于说村民造假并讹诈公司他更不相信,何况那可是好多人合伙,怎么可能?
当时正是基于深信杨二成等人讲述,同情他们的遭遇,楚天齐才想到了要帮助他们。为了帮他们,他想出了好多种办法,通过赵六找到了何喜发,并在省里直接救了何喜发一次,何喜发也才愿意老老实实的配合。
忙了半天,却得出了一个“村民合同造假”的结论,楚天齐想不通,也觉得没法接受这个现实。他不禁疑惑:是哪里出了问题?应该不是自己的判断。
想了想,楚天齐翻出手机上存储的一个号码,拨了过去。号码是高强的,他想向这个政法大学的高材生咨询一下。高强很有学识和眼光,当年在玉赤饭店,只是通过一个人的几个反常表现,就判断出了那个家伙是瘾君子的。
手机里传出一个标准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楚天齐轻叹一声,放下了手机。
“笃笃”,敲门声响起。
楚天齐回了一句:“进来。”
屋门推来,厉剑走了进来。他轻轻关好屋门,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中抓着的手机向前一递,低声道:“杨二成的电话。”
楚天齐稍微一楞,接过手机,放到耳边:“你好,我是大高个。”
“大高……”手机里传出男人的声音,然后停了一下,才又再次响起,“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个好官,我们都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们,我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杨二成对天发誓,要是我们撒谎的话,就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既然对方已经识破自己身份,那也没什么隐瞒了,楚天齐略微一想,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们,否则也不会帮忙。只是现在这个情况,确实不好办呀,谁都不是万能的。”
杨二成叹了口气:“是呀,怎么会这样?确实想不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我知道你也尽力了,为了我们的事你可没少操心,听说就因为这事你还让领导给剋了。对不起,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楚天齐淡淡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的这么糟。你好好想一想,问题出在哪?”
“我现在脑子很乱,就是觉得这事不可能,可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和我一块来了好多人,我先把他们到安顿一边了,专门到电话厅给你打个电话。”杨二成话题一转,“你放心,我们这些人是来旁听的,不是到县里上访。你已经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不能再给你添麻烦。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跟你说,我们保证不会再为这件事上访了。说实在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是政府也没法帮我们,这怪不得别人,都赖我们自己不长眼。我们也不怪老何,他都成了那个样儿,也够可怜的,他是让人给设计了。”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听到“啪”的一声响动,楚天齐知道对方挂了电话。握着手机,楚天齐的心情更加沉重起来。
“局长,先吃饭吧。”厉剑在旁轻声道。
楚天齐点点头,把手机给了对方,向门外走去。
……
下午两点多,楚天齐出现在县医院,他是来看何喜发的。
何喜发已经算是过了正常的危险期,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更不能进食,每天就靠输营养液维持生命。
楚天齐今天没有惊动医院院长,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而是自己直接进了病房。
何喜发被安排在一个靠边套间里,是医院院长特意给安排的,这样便于对何喜发的保护,也相对要安静的多。
看到楚天齐进来,门里站定的小伙子向旁边一闪,轻喊道:“局……”
楚天齐抬手示意,制止了对方后面的话,然后关上屋门。他认识这个小伙子,知道对方是许源镇派出所的警察,便低声道:“就你自己在?辛苦了。”
“不辛苦。白天就一人,晚上两人倒班。”小伙子身板挺的笔直,“护工去楼下商店买东西了。”
小伙子的回答,和仇志慷汇报安排的一样。而且三天前楚天齐晚上来,也看到了两个值勤的便衣干警和那名护工。现在楚天齐已经让刑警队的人撤走,只让镇派出所安排了人手。楚天齐用手一指里屋:“哦,我看看他。”
小伙子明白对方意思,拉开屋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带上了屋门。
楚天齐迈动脚步,推开套间门,走了进去。
靠北墙位置,放着一张病床,何喜发就躺在上面。床头输液架子已经放到一边,看来今天的输液任务已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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