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舵爷(正阳)-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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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无奈：“是你爸开了条子，我才批准提货的，一般都是要求春节前就要回款，可是你看看这张清单，到处都是你爸开的条子，全都没有回来……叫我怎么做账？”她是财务出身，所以财务部也是她在管。
陆文龙还是不把话说透：“没事儿，这个人的根根底底我都知道，春节后他如果不回来上班，我保证把他揪回来……”停了一下：“春节后，要是还有哪些没有回款的，您开个清单给我，尽量多点资料，我认识点人，他们去把钱讨回来！”
周淑珍不太信得过少年：“唉……烦心事一大堆，不过总算今年春节也不算穷了……你怎么过，要不要去蜀都看你的老丈人？”她对汤灿清还熟悉点，毕竟经手给大姑娘办了个公司，两人也一起逛过几次街，不太容易有两辈人的感觉。
陆文龙就起身溜号：“就是过来说一声的，今天我送她回去，过两天回来……”说完就跑了，他还得去袁哲那里拜个年呢。
随着各种各样的人际交流，他居然也有好几处不得不拜年的地方了，小白余竹他们走前也挨个把一些行政关系走了一遍，他这几天就是先去了荀老头那里，接着就是得去袁哲那里，带的东西不多，七八条烟六七瓶酒跟一个厚厚的信封。
这段时间他只跟袁哲见过一次面，电话倒是打过几次，总的来说他还是不太习惯跟这种说话文绉绉，慢条斯理的打交道，但是袁哲体现出来的某种味道，似乎是他很仰慕的东西，所以一直都很尊重。
今天就直接到袁哲的家里了，很一般的大学青年教师宿舍楼，一室一厅的小套间，没有什么豪华的东西，比较多的还是书，陆文龙喜欢这种感觉，随手把东西搁在茶几上，就有点好奇的观看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的书柜。
居然是袁哲在主厨，他爱人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女子，笑着跟陆文龙打招呼：“没想到你还跟我们老袁谈得来？”
陆文龙摇头：“袁老师是学问人，我求教他的。”
袁哲不跟陆文龙客气，端着菜过来解围裙：“开瓶酒……就你带来的拿一瓶，我们还是喝点，过两天我们还要回去见老丈人，我得先练练酒量。”
陆文龙一边动手一边笑：“我明天去见汤老……他酒量不大……”
袁哲端上一杯白酒看来确实有点怵，慢吞吞的抿了一点：“怎么样？你的摊子这个年过得好不好？”
陆文龙一直都事无巨细毫无隐瞒的把自己这边的情况描述给袁哲听，生怕因为遗漏了什么导致别人的误判，所以顺口说了年底的分红，袁哲睁大眼：“哦……果然你这些歪门邪道是生财之路啊，你老丈人估计都没这么多奖金……你还留了那么多的备用金，打算干什么？”
陆文龙不隐瞒：“可以做的事情多得很，可以拿少部分出来继续搞类似的东西，但是要换点花样，免得出事，别的钱估计就要拿来做正事了，违法的东西能不沾就不沾。”
袁哲习惯沉吟说话，也就是先想好才开口，不信口开河：“我们国家，迄今为止，都没有黑社会这种说法，都是电影录像里面港台的东西，连地方恶势力这种初步的提法，都极为罕见，也不允许出现在媒体上。”
陆文龙听得认真：“我们不恶……”
袁哲笑起来：“政府说你恶，你就恶……这就是人治的弊端，我们国家现在正处在一个人治向法治转轨的转型期，而且这个转型非常的艰难，非常的长，因为我们这个民族自古以来就奉行人治，这条路还很长……当然，你能认识到其中的不当，只是借用，这就是你的一个特点，要注意发扬……不然，总有一天，你会死无葬身之地！”
袁哲的老婆使劲的拿筷子敲碗：“大过年！你们两个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赶紧把这点酒喝了，别废话！”
袁哲在强压之下勉强收尾：“春节以后，我也要去平京的中央党校培训，我们约个时间再好好谈，过年忙死人，我下午也要出去拜年！你那些东西正好！”
都得应酬，这就是我们的民俗……
第三百一十章欲盖弥彰
陆文龙也顺便把自己处理内乱的事情请教了一下，袁哲听得哈哈大笑：“这就是人性的本能了，所谓义气或者忠诚，都不过是诱惑到底有多大，当然你肯下辣手的做法还是很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的，相比之下，你父亲那个公司就太混乱了。”
陆文龙有点愤愤然：“我对他们已经足够好了吧，放财放权……我赶走那个家伙居然反问我凭什么是老大！我做出这么多努力，我凭什么，不是我带着他们，现在都是还是县城里面的小混混！”其实从内心来说，他还是很得意的，居然带着这么多弟兄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结果居然被人反问凭什么，这些天一直有点郁闷。
袁哲还是有笑意：“凭什么？其实他应该换成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是老大！你也要好好的思考这个问题，当然你那些掩饰你是老大的行为还是有点小儿科，眼界放宽一点，早点转正路，不要纠结在拉帮结社的事情上，这种情况，我们的政府永远都是非常忌讳的，”
陆文龙受教，直到晚上陪着汤灿清回蜀都，都还在思考这些问题……
蒋琪就有点小兴奋地坐在旁边削水果，汤灿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你不是应该到大嫂那边去么，跟着我们算什么？”
蒋琪的理由很简单，陆文龙不在，学校都放了假，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就她一个人在豆花铺子，还真觉得有点害怕，没了别的去处，还是跟着陆文龙走好了。
陆文龙也无所谓：“就跟你爸说是你学生嘛，反正以前也到你家住过的，我们明天就要返回的……就吃个饭。”
汤灿清觉得开学以后去集训，要陪着半年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也就不计较了。
其实陆文龙除了送汤灿清，陪着汤培元聊聊天也算是行程安排之一，汤灿清最喜欢这样的场景，拉了蒋琪出去买菜：“你爸跟他相处得还要亲热一些吧？”
蒋小妹不嫉妒，嘿嘿笑：“就小苏家麻烦得很。”
汤灿清挑拨：“但是大嫂是个死心眼？”
蒋琪严守阵地：“我不知道，你才是看着他们开始的……”
汤灿清叹气：“那时怎么会想到会有今天？我也是鬼迷了心窍！”
蒋琪不知道讽刺，只会跟着嘿嘿笑，但是买菜的时候知道选什么是陆文龙吃的，汤灿清看过春节，也就不严格按照营养菜单来苛求陆文龙了，净挑着大鱼大肉来：“春节你爸妈来是不是要带着去家里看看？”
小姑娘迟疑：“可能应该会吧，我妈就知道会这样，以前我们在县城就有自己的地方。”
这个倒是新鲜事儿，汤灿清好奇的打听，蒋琪顿时觉得说漏了嘴，只笑，不回答了。
大姑娘就大方：“要是非要在那边住，我那间屋还是可以让你爸妈住的。”
蒋小妹真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算：“好像有点怪怪的，回头我问问陈婆婆。”她现在经常跟豆花婆婆在一起，经常打听点什么。
汤灿清就恍然大悟：“哦！怪不得最近你什么都喜欢问她，是不是就因为她是三姨太来的，熟悉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
蒋琪就更嘿嘿嘿笑，灵动的大眼睛倒是东张西望的顾左右而言他。
等晚上上路，送他们到火车站的汤灿清又有点舍不得了：“唉……十多天呢，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早点过去了……”回来其实主要还是陪陪父亲，可汤培元过年的时候也很忙啊，有时候就觉得还不如早点返校。
陆文龙不劝，站在车厢门前使劲的抱一抱，现在他的个头跟汤灿清差不多了，这样的情侣动作也不奇怪：“好了……去吧，说好时间我过来接你……”
等火车徐徐开动，蒋琪才乐滋滋：“属于我的寒假开始了……”
陆文龙提醒他：“大嫂还在呢。”
蒋小妹嗔怪的送他一个弹额头：“总比她随时都在眼前晃来晃去好！”
可没想到的是，蒋天放跟师咏琪简直就前后脚赶到，让蒋琪期望的二人世界一下就落空了，实在是女儿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离开这么久啊，太想念了。
小两口自然是要去接的，蒋天放一上车，就满带嘲讽的口气：“现在县城里面是疯传你老爸找了大钱，居然还有人上门来恭喜我们攀了个好亲家，我一句话就顶回去，我招你当上门女婿成不成？跟你爹没关系的。”
陆文龙也是这个态度：“嗯，没关系！我都一段日子才过去看看，见不得那些人的嘴脸，看见琪琪还喊少奶奶……”捏着个嗓子学办公室那些人的腔调，笑得蒋天放直拍大腿。
师咏琪就坐在后面使劲抓住女儿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翻来覆去的打量，似乎想看点什么出来，又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想问问又不好开口，有点急人，但是看女儿的脸色身体，起码心情跟身体都是很好的，只好问学习：“成绩单看上去还可以……就是不知道别的情况，居然放假就不想回家陪爹妈了。”
蒋琪也好久没有滚到母亲的怀里撒娇：“不是经常打打电话么，过完节他就要集训打比赛去了嘛……就这点时间了……”
师咏琪抱紧女儿，好亲密：“那你还嫌我跟你爸现在碍事儿了？”
蒋小妹娴熟的翻滚：“没有……”拖好长的声音。
果然，师咏琪看陆文龙打算把车开到城里他们以前住的招待所就开口：“直接去学校吧吗，我也要去看看你们那个豆花铺是什么样的。”
陆文龙得令，调转车头：“其实放假就没有做买卖了，小弟们也都回县城去了，今年都还是发了两千到五千的奖金的。”
蒋天放惊讶：“这么多？开个豆花铺子你们就赚这么多钱？”
陆文龙解释：“豆花铺赚得不多，是别的，一视同仁嘛，跟着出来只要卖力做事的都有，还是有些个好吃懒做的被赶回去了。”
蒋天放有感触：“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勤快的还是多，只是懒起来那种人根本就没法教！”
陆文龙想着贪起来的人更没法教，很有点撇嘴。
这条路现在都走得熟练了，稳稳的把车停在街道口，师咏琪下车打量：“看起来跟县城的感觉也差不多嘛。”
蒋琪赶紧当导游：“这边是保留的以前的老街道，抗战时候就这样了，外面才是新街道，这是故意的，还经常有学美术的学生来画画呢。”华西师院也有美术系，这里就是一个写生的固定场所。
没有做买卖，木板格栅门就没有取下来，但是陈记豆花铺的招牌幡还是很晃悠的在街道上能看见，蒋小妹自豪的介绍：“我们一起找的，没放假的时候，每天中午生意都很好！”
陆文龙带着从侧面的院子小门走：“婆婆人不错，平时也很照应我们……”
师咏琪的表情有点似笑非笑了：“我这个丈母娘也还是当得有点早呢。”
走进院子里面都感觉很清爽，一大早小两口还是收拾了一下的，陈婆婆笑眯眯的端个簸箩坐在小椅子上选豆子，这是她闲暇时候最常做的事情。
蒋琪拉着母亲过去招呼一声，忙着叫婆婆不要起来就拉着母亲去自己房间了，怕老人家一高兴说漏嘴，师咏琪的注意力也在房间里，有点惊讶……
房间就是这样，只要有人居住，就有那种生活的气息，而眼前的这间小屋，显然有浓浓的温馨味道，古典陈旧的雕花大床，岁月斑驳的梳妆台跟格子窗，搭配着蒋琪别出心裁捣鼓的一些五颜六色的床单，挂着的时尚好看衣服，还有随处可见的现代化电器，有一种古怪而又和谐的美。
师咏琪伸手到处摸摸：“看起来你很喜欢这里？”
蒋小妹有点得意：“说了你们不用担心嘛……”
蒋天放在外面跟陆文龙看周围的风景，兴致勃勃的照相，当然也是事先夫妻俩商量过的，把两人分开问点什么，当妈的就伸手拉着女儿在宽宽的木床边缘坐下，蒋琪似乎知道母亲要问什么，一张小脸有点红，主动开口交代：“我们什么都没有做的……他规矩得很。”
这倒是有点让师咏琪惊讶了：“你们……以前不就是有点亲热么……他忍得住？”
蒋琪骄傲：“他说年纪还小，不乱来，我就信他，他也做得到……”想着就咯咯的笑，还是给当妈的透露一下：“有时候还流鼻血呢！”
师咏琪笑着就轻轻打女儿的手背：“别乱开玩笑，他这是内火重，要吃点中药的。”
蒋小妹撇嘴：“他现在是国家队的人了，什么都要讲科学，很多东西都不能乱吃的，去了集训基地，自然有医生帮他照顾。”
师咏琪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以前也许说说还不相信，现在单独在一起半年时间，都能保持这样的克制，她对陆文龙就基本没有疙瘩了，四周打量一下房间：“电器还不少，没有电视，但是这些小电器好多我都没有用过呢……大城市就是好！”蒋小妹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生活幸福，一大早特别把汤灿清那边的电器全搬过来了。
当妈的就注意到床上摸摸：“睡得还习惯吧，潮不潮……这是什么？用胶布贴起来干嘛？”
那么崭新的胶布贴在床内侧的雕花上，真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而引人注意。
第三百一十一章严重
蒋琪简直是满脸通红的给母亲解释：“都是……偶然发现的，就，就贴上了。”
师咏琪自己也有点脸红：“好了……这个寒假就在这边过？这边也太冷清了一点吧？”
蒋小妹很愿意把话题岔开：“他……他还是有事情要做的。”
母亲惊讶：“都春节了，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到处都没有人了！”
蒋琪帮陆文龙打掩护：“他还有些弟兄没有回去，还在做事，所以白天都是要出去办事的，晚上都能回来吃饭。”
师咏琪看着女儿说这话，忍不住就叹口气：“你才多少岁，你不觉得这一切来得太早了点？”
蒋琪笑着靠母亲的怀里：“你跟爸还不是早早就开始了，我觉得既然是幸福，就要早点抓住早点开始嘛。”
师咏琪真有点溺爱地抱住女儿在怀里，就跟小时候一样摇一摇……
陆文龙是忙，因为小苏不是也没回家么，放假了又在老太婆家住着，所以只有白天才能出来见见面：“过两天，我妈就要来了，连白天都不能出来见面了。”有点恹恹的不开心。
陆文龙总算是在学着讨好了：“今天中午陪我爸一起吃个饭？”陆成凡找他有事儿，不想分开。
苏文瑾一脸惊吓的模样：“什么？”她是知道蒋琪已经得了陆成凡认可的。
陆文龙满不在乎：“他找我有事，我可舍不得，就陪着我一块，吃过饭估计就回来了。”
苏小妹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去！多不自在的事情。”
陆文龙居然撒谎：“我给我爸都说了你，三嫂他都见过了，你真该去见见面了。”
苏文瑾又被吓一跳：“你，你说了什么。”
陆文龙不由分说的牵住她的手出门：“你就别管了，总之是一家人，就还是见一见，对不对？”
苏文瑾有些犹豫的拖延：“我……还是换身衣服？”身上就一身运动服外面罩了个羽绒服。
陆文龙不在乎：“这么好看，有什么关系，拉着苏文瑾就从修车铺下了楼。”
直到坐上吉普车，苏文瑾才想起来询问：“那个密斯汤他也知道？”
陆文龙点头：“这种事情我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上一次就明说了。”
苏文瑾简直就是深吸几口气，才能平复自己有点砰砰跳的小心脏，一双眼睛坚定地看着挡风玻璃，陆文龙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都没什么反应。
春节期间陆成凡还是经常呆在公司，也许那个看起来气派非凡的办公室可以给他完全不同的心理支撑，看见陆文龙带这苏文瑾过来，眼睛眉毛都抖了几下，才开口：“这是……”
陆文龙拉过还有点怯生生的苏小妹，一起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沙发上：“这是苏文瑾，她父亲苏明清，您也认识的，今天就一起过来看看您。”
陆成凡想起陆文龙在平京给他坦承过，愣了一下才笑着开口：“小苏？我们两家还是很有渊源哦？”
苏文瑾尽量抬头，尽量从嗓子眼发声：“陆伯伯好……”声音小得很，但是也能听见，就是有点费尽力气的感觉。
陆成凡笑起来：“眉眼之间还是有你父亲的影子……好了，边吃边说……走吧，你周阿姨先过去了……”说着就站起身，苏文瑾刚坐下，又有点略显惊慌地跟着陆文龙起身。
走出办公室，那个保镖兼司机的年轻人就立刻起身到电梯间按开门，下楼以后，陆成凡招呼两个小晚辈：“坐我的车过去吧，回头再过来……”
司机已经滑过来一辆黑色的丰田子弹头，因为陆成凡现在见的人多，进出带着的人也多，所以就先买了辆豪华点的MVP作为自己的车，苏文瑾这些日子是从来没有听说陆文龙父亲的这些情况的，更有点小皱眉。
到了饭店，周阿姨果然在，是另一位司机送过来的，她是一辆丰田越野车，两口子都经常到外面跑来跑去看项目，还是越野车更适合当前到处的公路条件，也能给当地政府足够的面子形象。
很热情的听陆文龙介绍了苏文瑾之后，就有点欣喜的伸手牵住小姑娘：“看上去真的文静可爱……来来，这边我们一起坐……”
这是一家渝庆首屈一指的高级宾馆餐厅，难得今天没有什么外人跟着一块儿，陆成凡点头：“就当是一家人吃个年饭，过年的时候估计我们还不在渝庆呢。”
陆文龙差点问蒋天放两口子要不要一起吃饭了，憋住点点头：“我寒假以后就去平京训练了，所以就先跟苏文瑾一块儿见见您和周阿姨。”
地上都是暗色拼花地毯，厚厚的，墙面也是深咖啡色墙纸，还有各种水晶吊灯，加上高级餐厅殷勤的服务，一切似乎都有点颠覆苏文瑾对这种外界的认知，相比见过各种世面的汤灿清，以及心态积极开放许多的蒋琪，她对这些东西简直觉得有点难以想象，所以动作颇有些缩手缩脚。
陆文龙也没想到今天是这么个高级场面，一边帮苏小妹挟菜，招手让服务员帮忙倒点饮料，一边掩饰的跟陆成凡开口：“您叫我还有什么事情要叮嘱的？”
陆成凡端着一杯酒，轻轻喝一口，观察儿子跟女朋友的小动作：“过年我和你周阿姨去平京给一些关系拜年，你就自己照料自己了……”说着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张卡：“这里有些钱，你留着自己过年用……那边的机器设备也到了，年后就可以开始上马操作，你既然要去训练，就要留心安排好人……”
陆文龙正要摇头推辞这张银行卡，周阿姨却开口了：“是我要求吃这顿饭的，待会儿我有事给你说……来，小苏你跟小龙换个位子，我给他说说。”
苏文瑾咬着牙鼓足勇气才端起饮料杯对陆成凡开口：“陆伯伯，祝您春节愉快……”
陆成凡饶有兴趣的碰了一下，喝一口酒才看着苏文瑾笑着询问：“你父亲身体现在还好么？”
这样的寒暄对苏文瑾来说，稍微轻松点，但是她还是极为不习惯地回应着……
周阿姨的声音也低一点：“我这几天天天打电话催，那个老吴昨天终于来了一趟公司，一脸的沮丧，说他收了三万块钱的货款，然后坐车赶回来，但是出了长途汽车站，站在路边打出租车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小偷抢了箱子就跑了！”
陆文龙有点目瞪口呆：“他……他能再无耻一点么？”
周阿姨也一脸的无奈：“他甚至还拿了到派出所报案的证明……你爸要面子，拍着肩膀给他说没关系，反而还安慰他人没事就好！”
陆文龙睁大眼：“这就没法治他么？”
周阿姨点点头：“合情合理，就算按照规则来，大不了扣一个月奖金或者开除？但是看你爸的情况，肯定不会开除。”
陆文龙有点龇牙：“他这不是在试探么……这么下去，还有更多的事儿，这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他母亲那一档也是被坑得毫无办法，差点上吊！
周阿姨喝一口手中的酒：“给你说呢，就是你看能不能找找你们那个地方的人打探一下，你爸好面子是不可能找人去做这种事的，他现在是觉得三万块不算什么，没兴趣坏心情……”
陆文龙咝咝的磨牙：“回去过春节了？那行……这件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的确是要交给自己来办，剩下的时间，陆文龙脑子里有点转悠该怎么动手了……
所以一直到吃完饭，他跟苏文瑾觉得距离也不太远，送走两部车，自己慢慢走回去开自己的车，牵着苏小妹的手，都没有注意看小姑娘的表情。
好一阵突然感到手中的人停住了步子，差点把手滑出去，陆文龙才有点惊讶的转头：“怎么了？”
苏文瑾皱眉皱得厉害：“我觉得很不舒服……”
陆文龙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刚才看你跟我爸说话也没问题啊？”
苏小妹不太会组织自己的语言：“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不舒服，感觉我好像是个乡巴佬突然攀上个有钱人的样子。”
陆文龙乐了，把自己刚才翻来覆去的心思扔了个干净：“你看我像个有钱人的样子么？”
苏文瑾不满意他的表情：“像！哪个十多岁的同学在开车的？”
陆文龙这个时候真不惜出卖他老子：“我的钱可都是我自己跟弟兄们挣来的！陆成凡的钱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苏文瑾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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