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正阳)-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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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挥动扁担一下荡过去，把正要炸开的箩筐挡回去，对面却高喊：“抄家伙！来呀！”

混混就是这样，一旦打起来，只要还没见个胜负，就是死皮赖脸的乱打，所以对方有两人居然顺手就从腰间拔出剔鱼尖刀，团身而上！很有点悍勇的味道！

不等远处看见闪亮尖刀顿时把心尖子都提起来的蒋琪叫出声，曹二狗跟阿光就好像两条恶狗一样扑出来，一米多长的扁担死命的朝对方的手上抽过去！

江小船更是提着那个重重的汽车外胎，横着这么一挥，几十斤的橡胶固体就这么砸过去，抓在手里跟个子午戟似的，颇有古代猛将之风的狠命砸！

陆文龙被自己的四个弟兄一下抢到前面，还愣了一下，揉了揉有些痛感的左脚脚踝，才抱着手站在一边看，掉头看见那个渔民跪在地上捡自己的鱼，想一想，也过去蹲下帮忙捡，渔民有些抖抖索索的却不敢张嘴，实在是陆文龙看上却也不像个什么善茬儿，蒙着脸呢。

四个生龙活虎的少年，手持扁担跟轮胎，对付三四个东倒西歪的三四十岁老混混难度还真不大，何况曹二狗这种打发了性，下手就颇为狠辣，而且陆文龙一贯对打斗中持刀的都是一个打到不能动的狠劲，不然人家一个翻身就可能要命，所以小白阿光是一点不松劲，几乎打得人家昏天黑地，把自己那种见义勇为的气氛消耗殆尽，才得意洋洋的掀开人家的军大衣，让围观群众看见他们衣服里面用塑料布垫衬着隔水，一排小铁钩上面挂满了鱼！

不少不明究竟的人才恍然大悟，喧哗声更加热闹！

陆文龙看渔民慌张得手都有些发抖，正要安慰两句，就听见喧哗声中传来喝斥声：“在干什么！聚众斗殴么！全部都站好了！不许动！”典型的警察口吻！

小白拉住犹自不放手的曹二狗，轻巧的把扁担往旁边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扔：“他们偷鱼被抓住了……”周围的人也七嘴八舌的叫喊：“这帮人还拿刀……”

刚才还跟死狗一样的混混现在愈发可怜：“我们来买鱼，他们打人！”不顾旁边的起哄，伸手把刚才打出来的血抹得满头满脸，做得真是比刚才那个渔民还可怜。

一名警察带着两个戴红袖章的，看都不看渔民，直接挥动手里的橡胶警棍指点人头：“你们几个全部一起，都跟着我们到所里说话！”阿光满不在乎的拉住曹二狗就打算一起动步子，那几个在地上躺着的混混却指着原本站在一边的陆文龙：“他才是打人最狠的！”

陆文龙看看眼前的渔民，已经提着自己的箩筐，尽量的往后躲，似乎这些人不是在帮他出头，似乎刚才被打的不是自己，现在只求事情不要再牵累到自己身上！

这基本就是这些人为什么永远都只能被人欺负的原因了！

这些蝼蚁一般的人，只会乞求别人的怜悯跟帮助，不懂得什么叫感恩和热血，只能唯唯诺诺的欺软怕硬……

陆文龙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是太常见这种事情了，站起来，就朝自己的弟兄走过去，警察看他很不顺眼：“年纪轻轻的耍什么帅，蒙着脸做什么？！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蒋小妹她们仨可是刚刚开始接触法律，跳着脚睁大眼着急的搬弄书本知识争论：“怎么能！这样！还没有任何证据就说不是好东西，先入为主！”反而是跟着阿光他们的那几个女孩儿撇着嘴：“察二狗不都是这样么？”其中一个还嘲笑另一个：“哦？你们二狗可也跟察二狗同名哦？！”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警察哪管周围人起哄，气势逼人的指指周围：“再闹，都跟着一起到所里面说话！”立马就安静了！

陆文龙几人就这么跟着那几个满脸怨毒相互搀扶的老混混一起到几十米外的码头派出所，说不上有恃无恐，但也不是很担心，毕竟还算是做好事吧？

谁知道在外面一言不发的几个老混混一到派出所，就立刻变了脸，熟络的跟警察以及红袖章打招呼，几乎每个人都能热络的唠上两句，动作之中更是掏出烟来到处散发，还是很熟稔的扔过去：“刘所……好久没看见，来一包儿，刚弄到的希尔顿！”外国进口烟呢。

不乏有做给这帮年轻后生看的意思，什么叫人脉，什么叫后台！一脸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跟阴毒，就差主动化身为审判者了！

这是个码头边的派出所，除了门口停着几辆警车，就是一间大办公室，边上有两间小屋，一位刚刚端着茶杯出来倒水的中年警察被招呼着点点头，没说什么，但是却也接过了烟笑笑，顺便眼睛看了看这边的年轻人，目光都陡然变得冷淡了一些，转身前指指少年人，再指指一个坐在办公桌边的警员，意思就是赶紧办理……

起身的年轻警员伸手就从桌上拨拉过一串手铐就这么走过来！

小白这些日子在外面混得多，人情世故更明了一些，脸色有点难看，伸手在下面拉拉阿光，悄悄挪动步子，挡住陆文龙，眼睛跟曹二狗对一下，就准备开口说话，看来是打算把事情全部扛到自己身上，江小船可看着他们的脸色行事的，心里一急，就抢先开口：“就是我打……”

却被陆文龙一巴掌打到后脑勺，力量不大却让自己这个十九弟闭了嘴，伸手拉开两边用力想夹住他的阿光跟小白，脸上泛起个笑容，右手就拉下自己的围巾：“刘叔？早就该来见您了，强叔就说我该来看看您……”

蒋琪她们自然是跟着一大帮好奇的围观群众也到了派出所门口的，这边一阵赶鸭子似的撵人：“去去去！派出所办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小姑娘有些着急，一个劲拉着甜甜蜜蜜的手腕：“怎么办！怎么办！”

甜甜稍微好点：“陆……陆哥不是……不是很有名么？”

蜜蜜被提醒：“应该不会有事吧？”

后面才过来的阿林伸头一看：“我还是回去找阿竹了！”这种动脑筋的事情，他们不擅长……

正说话，就看见陆文龙笑呵呵的跟一位警察握着手出来：“刘叔您忙您的……我们也就是来买点鱼做运动营养品，不耽搁您了……”

刘所长也客气：“以后这种事情，过来说一声就是了，别跟这些泼皮动手，免得弄伤了自己可是国家的损失！”

说话都客套得很，好像好多年的熟人一样，到门口，陆文龙看看外面人不少，才顺手拉起围巾的时候给刘所长小声：“谢谢您支持工作，我就不打搅了……有空给强叔问个好。”回头给自己地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弟兄们笑着招招手：“还不赶紧去把鱼提回家？准备在这里打搅人家工作么……”转头跟同样呆若木鸡的一帮中年混混也点点头：“秦哥？回头再聚一下，我去找您……”话语也客气得很。

等他们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才经过那块陆文龙进来时看见的“江口路派出所”的牌子，可不就是武强留给他的联络点么？倒也不算巧，渝庆这码头就在两江交汇的江口处，这里历来就是市中心的大所之一。

陆文龙离开派出所，脸上却也没什么得意的表情，一帮兄弟伸头看看也不敢问，刚才神出鬼没的就这么施施然的突然被笑脸相送，让这帮土贼弟兄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能猜测到还是跟陆文龙这个冠军有关系？

一直走到摩托车旁边，江小船一帮人的面包车也开过来时候，陆文龙才长出一口气：“玛德，以前土匪在深山，现在窝子在公安这句话真不假！”恨恨的跨上车，转头：“好好的回去熬个汤，遇见这种事情真是憋死了！”

好好的见义勇为做点好事儿，居然都可以被这些人搅合成这样的事情，陆文龙心下还明白这种事情绝不是个别例子，几乎很多地方都这样！

曹二狗跟阿光等人才也跟着松一口气：“还以为你不高兴什么呢！不都这样么？”不知不觉，对这个能量越来越大的兄弟，他们似乎有种不一样的感受，有些下意识的……说不出来，也不是害怕或者别的什么，就是没那么随便，特别在意他的行为了。

也许陆文龙身上那种大哥气质愈发凸显了？

蒋琪不觉得，跳着挎上摩托车，紧紧抱住他的腰，把头放在陆文龙的肩膀上轻声：“你还是那么棒！”

陆文龙嘴角抽了一下，停顿一下还是从冷笑拉成了笑容：“你喜欢就好……我只是对这种现实的事情有些发牢骚。”

蒋琪把自己尖尖的下巴在他肩头亲昵的磨动：“我……去学法律，以后就能帮你回答这些问题了。”

伏在高高油箱上的少年听到这句轻飘飘又沉甸甸的话，顿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对！你给我解答就是了，我去操这份儿心干嘛？我就是个混混嘛！”发动摩托车，疾驰起来！

风中只听见身后轻轻的声音：“我最爱的混混……”

第四百一十九章幸好

田螺哥做的酸菜鱼汤果然是极其鲜美，没有太多浓烈的辣椒味道，却搭配渝庆这方口味喜爱的胡椒粉，让冬日里的一大帮子人吃得是大汗淋漓，寒气尽消，当然之前的郁闷也消除得一干二净。

田螺哥叼着香烟，笑嘻嘻地站在旁边看，他这爱好就在厨房，现在规模大了一些，还是喜欢自己下厨，不过经常出去吃人家的菜，说是大城市就这点好，可以学到很多不常见的菜式。

陆文龙摇摇头拒绝了喝酒：“下午还有事情要做……现在就没必要喝了，晚点曹二狗你们去找找那个秦老四的窝子，既然这件事做下了，就要有始有终，不可能我们把这几条老狗狠尅一顿，人家就不往心里去，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咬我们一口，与其说等着他们阴悄悄的来找我们，不如我们自己趁着现在警察不会弄我们，把事情摆平再回来喝酒！”

已经听回来的弟兄们说发生了什么的余竹拿筷子头敲敲鱼汤盆也点头：“阿龙说得有道理，这些老骨头守着南街的水产市场也是刚开始，自己都还在摆摊，得罪了不少人，能咬一嘴就不松口，非要搞出点名堂来！”

陆文龙看看把自己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思路转变为争抢地盘的军师，笑笑也不纠正，混混本来就是这样，虽然没有明确划分什么地盘，但是总有些人是熟悉什么事情的，霸住了什么行当才好做事。

何况这个南街……

不就在那个日杂用品商场旁边么，那可是珠江集团都觉得挺好的地方，陆文龙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沾这个光，偷偷的先贴近那里呢？

所以吃过饭，一大帮弟兄一哄而散，各做各事，阿林叫个小崽子开面包车把甜甜蜜蜜送回去，陆文龙笑着帮兄弟拉机会：“来回才多久时间，你又不去摸底，你把琪琪的同学送回去嘛。”甜甜蜜蜜就问蒋琪回去不。

吃饭时蒋小妹一直不参与说话，只是帮陆文龙把鱼肉挑出刺来放碗里，这会儿摇摇头：“晚上我们一起回去。”这俩姑娘才笑着告别走了。

陆文龙看她：“晚上我们有事呢。”

蒋琪点头：“就是知道有事，我才怕自己在学校那边胡思乱想的担心，还是跟你一起好了，你去做事，我就在这边等你嘛。”

陆文龙笑着抱抱她，伸手接过饭馆一个小弟兄递过来的保温壶：“现在陪我去给大嫂送饭不？”

蒋琪睁大眼睛：“她这么娇贵？！”自己都没享受过这种事情呢。

陆文龙轻描淡写：“嗯，应该说她没你刻苦！”

这是好话！蒋小妹一边笑着拍打他，一边嗔怪：“你背后说她坏话，小心我告状！”

陆文龙牵着她出门：“好学生就是喜欢告状！”

蒋小妹拿过保温壶，扶着他的肩膀骑上摩托车，迟疑一下：“你这样……觉得辛苦不？”

陆文龙诧异的打着车扭头：“我辛苦个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多羡慕我呢，只要你不觉得委屈就好。”

蒋琪撇撇嘴给自己看：“我总是随着你……去给我买个头盔，头发吹乱了，你也要买一个，安全一些。”

这个不难，就在修理铺那条街上很多做摩托车相关生意的，小姑娘喜滋滋的精挑细选，陆文龙说汤都要冷了，她才嘟着嘴给自己选了个粉色，陆文龙选了个黑色，但都是那种全罩式，然后在修理铺门口却下了摩托车不上楼：“这个头盔是我的，不许给大嫂戴，晚点……我过来找你们，晚上一起吃晚饭。”然后就把头盔放在修理铺的架子上，给修理铺的小兄弟们打个招呼，笑嘻嘻的就转身跑掉了，这姑娘是真有礼貌。

陆文龙挠挠头，提着保温壶就上楼开门，苏文瑾这小懒虫真的就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完全不像样的裹在一个角落里，听见开门的声音才打着呵欠睁开眼：“隐隐约约听见你们在楼下说话的声音了，好像……有蒋琪的声音？”还伸头看看后面。

陆文龙换了鞋坐到床垫边的垫子上，开始打开保温壶，把一格饭，一壶鱼汤跟一个小炒菜的拼盘给端出来，抽出小架子上苏文瑾自己缝的花花餐具袋里面的金属叉子，洗一下弄好：“嗯，早上跟我一起去买鱼，吃了饭过来她说自己去转转，估计也还是觉得一块儿不方便？”

苏文瑾一边鄙视他：“你看你搞的什么事儿！”一边也不喜欢这个话题，裹着被子把注意力全放到吃的上面来：“鱼汤？你这才叫鱼汤嘛，乳白色地看着都有营养，我们学校食堂那个简直就是清水！”

陆文龙帮她盛了一点，再扶着被窝里的懒姑娘在床垫边坐着吃饭，就算嘴里嚼着东西，一贯在学校或者父母面前都比较沉默的苏小妹，还是叽叽喳喳：“在家就不能这样，什么都自由自在的，肯定不能衣服都没换就吃饭……”

陆文龙小声劝阻：“你还是少说点吧，有刺……有刺啊，慢点啊……”

姑娘斜着眼睛看看他：“抱着我吃！”

陆文龙就真坐到她身后抱着她，姑娘自己吃了偶尔还喂他一点，最后看陆文龙去收拾洗涮，自己又裹着被子靠在墙角，靠在自己用墙布围起来的漂亮角落里，抱着个狗熊娃娃，看陆文龙擦着手进来：“你要一直这么惯着我？”

陆文龙点点头自然：“你还不是一直惯着我的……”

十八岁的姑娘就不吭声了，让他过来坐进被窝里跟自己温存一下……可没温馨都久，又开始给自己找难受：“小妖精呢？去把她叫回来吧，大冷的天，在外面逛着也不是个事儿。”

陆文龙抱着她不行动：“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又没个联系方式，她也说挂个寻呼机在学校好怪的。”

苏文瑾才又开始从头询问，蒋琪为什么会周末出现在这边，早上她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好像在窗子边吼了什么？

陆文龙嘿嘿笑着给她解释，当然打架的事情避过不谈。

有点阳光又有点慵懒的下午就这么过去了，三四个小时以后，房门倒是真的哔哔啵啵的被啄响了，一听那个怯怯生怕打搅什么的节奏，苏文瑾就忍不住笑了：“看！这小妖精就喜欢做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其实她才是最得意的！”

陆文龙衣服都没脱，跳起来过去开门，果然是蒋琪，看他身上衣服没什么变化，似乎也松口气，从背后拿出个袋子：“给你买了件衣服……穿着我看看。”说完就一片身从陆文龙身边溜过去伸头：“大嫂好！”

苏文瑾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裹着，看见她生机勃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掐两把，招手：“过来坐下？”还从被子里面伸手出来拍拍床垫边。

蒋琪简直有点受宠若惊的嘻嘻笑着过来坐下，就被苏文瑾伸手从后面抓住两个腮帮子：“你怎么就长得这么招人啊！”还咬牙切齿的，力求表现出一个嫉恨的样子，可只换来蒋琪持续不断的笑声，试着转身伸手到被窝里呵痒。

陆文龙不管姑娘之间的笑闹，有些惊喜的从塑料袋子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机车夹克，就在屋子里面换上，试图用笑闹来稍微化解一点不知道该干嘛的姑娘也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如果说苏文瑾之前帮陆文龙穿着那个学生装加白衬衫的感觉，有点装深沉，平时陆文龙经常穿的夹克是活力的气氛，现在这件机车夹克，就有一点县城里面的小姑娘无法形容的东西，当然还是有几分帅气了，虽然陆文龙的长相只能说是端正，也不是什么多俊朗，但是这几年的体育锻炼，确实让他的身架子极好，高高大大，肩宽体阔，蒋琪显然也是很熟悉他的身高体型，估计上午还趴陆文龙背上量了一下，现在看上去很合身，略微有点翻毛的领子搭配高腰的板型，其实是有点走庞克风格的标准机车味儿，让陆文龙也忍不住使劲的挥几下胳膊：“待会儿骑着摩托车一定很带劲！”

的确是很带劲，因为晚上他就穿着这件皮夹克去上阵了，丝毫不在意是心爱姑娘刚买的衣服，就穿着去打斗！

看见他穿着这件腰上还带亮晶晶金属扣儿的皮夹克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出发，摆足了骑士的款儿，无论懂不懂这代表什么风格，女性都会被这种气质吸引吧，所以站在二楼窗户上的俩姑娘都还是忍不住点头：“是好看！”相比之下，陆文龙那些土包子弟兄都像个什么样？曹二狗身上的衣服都油腻得黑了，阿光小白稍微好点，但也还在骑摩托车穿个休闲西装的档次，完全就不搭嘛，连袖口上的商标都没有剪掉！

苏文瑾想想还埋怨蒋琪：“你把他打扮得这么好看干嘛？还嫌他桃花不够多么？”

一心只为了男朋友帅气的姑娘才惊讶后悔的捂住嘴：“对啊！”

两姑娘这么对看着，突然就都笑起来……

不过她们没想到，是幸好有这么一件皮夹克呢！

第四百二十章鸡

秦老四一伙在派出所也没受什么训斥就出来了，这也是陆文龙自己思量的结果。

既然进了江口路派出所，他就有把握走出来，就算是任何一个派出所，只要报上武强的名字，大不了联络一下，都能走出来，何况只要自己露个脸，大多数人还是能认出他是谁的，所以他原本可以尽情的看这帮跳梁小丑卖弄，甚至等那个刘所长也跟着掉坑里，再最后找武强来收拾这件事，狠狠的打一把脸，比这派出所收拾这帮人……

可那样，有意义么？

人家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那个体系就是那个样子的，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自己也很不屑用武强这样的身份来打一个派出所所长的脸，最重要一点还是，他真不想跟武强有任何过多的往来，这种双方都不会太过在意的小事情，不值得他跟武强往来，他是真的厌恶这些头顶着国徽，拿着国家给的权利就以为自己真是个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儿了！

更何况他也明白，到时候刘所长等人说话做事太过，就算自己翻过来，人家也记恨在心，还不如现在这样，恰到好处的就让对方保留了面子，现在自己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收拾这个秦老四！

就算这个刘所长知道了他带人收拾秦老四，也会理解为年轻气盛，只要自己不过分，就没人管！

试试看这个底线在哪吧！

原本打算他只是上门找这个秦老四说道说道，下午听了余竹过来一倒腾那边的消息，陆文龙就打算先动手打杀一下这帮不要脸的老混混了。

其实和各个地方稍微大一点的城市市场都一样，在这个改革开放初期的阶段，只要哪里有经济效益，很快就会吸引到人来做事，而规章制度的不完善，很快也会被人找到其中的空子，从中牟利。

秦老四一伙就是最常见的欺行霸市，就好像当年陆文龙给江大船建议的那样，自己在码头边搞个小买卖市场给上下轮船的游客水手，不过他自己当时没意识到这种自己掌控一个市场的利润有多么大，秦老四他们这种一直在水产市场讨碗饭吃的混混就很快知道了。

渝庆的水产市场一般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本地水产品，这一部分主要是零售，周边有几个县市的养鱼供销社会给这里供给，然后转卖给大城市里面的宾馆饭店，这个时候有很多是国营的，两边都是国营的，这种秦老四他们插不上手，但是逐渐增多的零售，他们就能沾上边了，刚从计划经济时代，买肉都要凭票中脱离出来的市场，还在摸索着开摊位的时候，他们就召集一帮人去抢排队，拿了不少摊位，然后再转租出来给别的真正租赁户，又凭借给水产市场管理办公室的人上供拉好处，总之就硬生生的在这个办公室跟实际经营者之间多了一层管理，被他们剥皮抽血。

更何况随着经济发展的繁茂，这个水产市场的另一部分，从外地运进来的水产越来越多，特别是海产品，就让他们越来越找到了操作空间，因为这些外地来的水产品正在尝试着脱离原先的国营供销体系，一些外地客商把沿海以及江浙一带的海产品水产品运过来，被他们拦截，要么低价卖给他们，要么就不许其他摊位收购出售，这么强买强卖，两头吃钱，还真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而这种生意的法则就是，搞好跟一切职能部门的关系，有了这些关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压榨各方！

只是这种独门生意看起来热闹，现在也还是初期阶段，关系费用投入非常大，于是这帮人也真是什么钱都要赚，经常到码头偷些难得好品种鱼买卖也是很常见的。

刘所长没有告诉他们惹了什么人，只是淡淡的警告他们不要继续跟这帮少年纠缠，不是他们惹得起的人，但大家基本上都认得这个少年是谁，那么鼎鼎大名的人物，连那个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