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爷(正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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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苏明清这种文人真的就是有那种极为硬朗的臭脾气，说不定苏文瑾的执拗就是继承了他这一点，挣扎不出来就拉开嗓子乱叫：“杀人了！臭流氓打人了！苏文瑾，你自甘堕落！我送你去读书，你却跟这些人鬼混……寡廉鲜耻！”

臭文人真的就这样，一旦头脑发热，说起话来就真的是口无遮拦，已经都转身离开的苏文瑾听见父亲这句话，脚下都有点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的父亲居然可以这样骂自己？

还好寡廉鲜耻这种词，对于麻凡这帮人来说还是深奥了一点，只觉得他聒噪，娴熟的就从兜里掏个手巾什么的直接塞他嘴里，既然话说爆了，那下手就重一些了，反手这么一拧，三两下就把人给架起来弄进店铺了。

大街上呢，麻凡是跟着陆文龙把胆子养肥了，加上他这次回来可不也是县里面披红戴绿，就有点嚣张了，可围观的人还是多啊，苏文瑾心细一些，不想闹大，想想还是转头，站在饮料厅的门口：“苏……明清，你如果还要脸的话，就闭上你的嘴，别闹得人尽皆知的样子，他们是看在你是我父亲的面子上没有动手，不然早打掉你的牙了！”

这姑娘……真的是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习牛神！原来多温顺啊！

这么硬邦邦的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麻凡觉得是自己没处理好，多懊恼的，拉了根板凳坐在苏明清面前：“再来俩，今天就摁住了，我看你能折腾到什么时候，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大哥能不能打你？”他还真打传呼去了！

苏文瑾皱着眉，走得飞快，林聪一帮人要说开始还看在陆文龙的份上很尊重这个不太熟悉的大嫂，现在看了苏小妹这种架势，就居然有点真当大嫂恭敬了，特别是还没有去过渝庆的，那态度叫一个狗腿！

于是苏文瑾站在相馆背后，叫人上楼去敲门找蒋琪的时候，有俩居然还在地上捡了块砖头，准备好好表现一下流氓气质，苏文瑾哭笑不得：“二嫂家你们敢去砸？”吓得赶紧偷偷扔了砖，还是林聪自己上去的，他乐呵呵的没那么多痞子气，敲开门：“蒋叔叔好，我是五金公司老林的儿子，我来找琪琪姐说个事儿，一两句话的事！”

这态度多好，蒋天放不疑有他，转头喊：“琪琪，有人找你……”正跟师咏琪在里屋嘀嘀咕咕的蒋琪听了莫名其妙的出来，看见林聪：“阿聪？什么事情？”

林聪眨巴两下胖乎乎脸上的小眼睛：“那个……苏姐找你说两句话……”

嗯，他如果说大嫂或者别的称呼，后面也跟着起身出来的师咏琪就不会联系上，这个时候嘛，正敏感呢：“苏？！”

看见女儿脸上有遮挡不住的惊慌，疑窦更甚，三两步就迈出门站在走廊上，二楼嘛，立刻就看见下面巷子里面哗啦啦的站了十多二十个年轻后生，中间站着一个文静静的少女……

顿时觉得来者不善！

第四百四十五章结巴

重型机车的感觉相当不一样，那种近似于贴地飞行的感觉，让杨淼淼坐在高高翘起的车尾上，几乎把全身都趴在了陆文龙身上……

没有戴陆文龙递给她的黑色头盔，还帮陆文龙戴上，自己就眯上眼睛，感受着冬日的那种清冷，短发倒是不怕风吹乱，看着周围同样轰鸣着环绕的一大堆机车，那种孤零零的感觉才似乎被抵消了很多，手上忍不住把陆文龙的腰再抱紧了一些。

摩托车乱糟糟的停在那个工地外面，后面面包车上的张扬提着两根球棍乐呵呵的送过来，又溜回车上，外面风太大了，不过准备打斗的年轻人们倒是热血得很，甚至有两个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穿衬衫扎在牛仔裤里面，说是那天在舞厅看见大哥下手的样子，实在太帅气了。

时间选得不错，临近春节，民工们都放假回去了，这边就不会剩下太多人，免得万一跟一帮民工打斗那就太没意思了，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外乡人，何苦为难下力人？

所以余竹事先的两个小崽子过来汇报：“七八个人，都在里面，大门里面就两条大狼狗……”

这些情报都是摸清楚了的，两块在田螺哥那里偷来的炖香牛肉给隔着工地铁门扔进去，曹二狗跟小白这俩无聊的还一人选了一块，打赌谁的先被吃掉，专心的趴在门口看热闹，结果嘻嘻哈哈的小白赢了，一招手，两个小崽子就提着从维克托工地上拿的钢筋钳过来，娴熟的剪断人家锁铁门的铁链，一大群年轻人鱼贯而入，杨淼淼终于戴上了陆文龙的头盔，也跟在里面，有些好奇的在温暖的头盔里面呵气玩儿，浑不觉得自己参与了什么活动。

两条大狗已经被牛肉里面的毒鼠强给放倒在地，吐着白沫，阿光终于有机会制止了居然还想把死狗拖回去做火锅的曹二狗，倒是对人家堆在空地上的钢筋感兴趣，摸摸下巴就叫个个小崽子去联系人，让维克托那边工地上的货车跟江小船的搬家车都过来，既然都弄开了，不搬白不搬，这种事情，混混做起来都是百无禁忌的。

陆文龙不管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一贯当先的，提着球棍快步冲上工地门口边的一栋两层小楼，楼下都是工人住的房间，空着呢，江小船猴子等块头大的赶紧跟在后面，试图跟杨森陈刚一起把陆文龙包住，可是等他们都冲上去，把人家的走廊挤得水泄不通的时候，都有点傻眼。

上面的门都被踹开，七八个男子之外还有四五个女人呢，都挤在一个房间里面，应该是个会议室，靠墙一圈都是那种便宜的竹板沙发，这帮人全都乐呵呵地坐在椅子上，面前的茶几上丢满了锡箔纸、酒精灯、针管、以及大量这个时候还很少人买来喝的矿泉水瓶！

当然最醒目的就是茶几上那些散落的白色粉末以及一个个小塑料袋……

有些男女已经开始相互纠缠在一起，胡乱动作撕扯衣物，更多人就是一脸呆滞，带着那种神秘莫测的笑容，双眼无神地看着冲进来的年轻人们，没反应！

男女之事小白他们真的比陆文龙了解得早：“是听说嗨点药再干那事儿，就云里雾里特别爽，我们可是一点都没敢试！”阿光一边说，还一边拍胸膛多得意的样子，曹二狗刚才赌输了撇嘴：“阿杰没女人还不是嗨了药！”

陆文龙只是沉声：“哪个是老杨？”对方的人显然都不理他，有个男人甚至恍若不觉的继续脱女人的衣服，女人也毫无羞耻感的任其摆布，陆文龙一皱眉，指指那边杨森跟江小船就跳过去，劈头盖脸的把那个男人打翻在地，才有个后面跟上来的小崽子指认：“这边，这个是老杨，那个是他们的头头。”

陆文龙走过去，都不想碰脏了手，用球棍拨弄这个一脸神游天际的中年男子，瘦得就是个烟灰像：“你是老杨？”

谁曾想，他无论怎么问，人家都爱理不理，抽了一棍子还朝他傻笑！

太特么的无力感了！

就好比对着一群猪痛打一顿，人家还哼哼，搞毛啊？！

一大帮年轻人面面相觑，陆文龙哭笑不得：“一般这种劲头要持续多久？”

都没尝试过，一个个摇头不知道，陆文龙就只有准备等等，却听见下面嘈杂起来，伸头一看，那些等在下面的小崽子已经在开始伸手搬运钢筋、水泥，总之什么能搬搬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个去给弟兄们打电话的小崽子回来一说，能跟着弟兄们办事的都是积极向上热爱劳动的家伙，立刻就开始张罗着搬东西，为待会儿的车辆做准备。

华国的一大特色就是春节时候到处荒凉得很，陆文龙看看周围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样子，想想也没办法：“就这样吧，这帮人真是吃了药的，收拾也收不出个名堂，拖了东西走人！”连搞个现场教育的心思都没有了，看这些人的样子，让那些小崽子们来看了，保不定还觉得多舒坦呢！

于是就只能一哄而散的下楼，陆文龙也去帮忙搬了一些，弟兄们看四嫂一直坐在摩托车上东张西望，就推他走：“力气活儿，我们来干就行了……”

陆文龙看看已经开过来的四五辆大小货车，余竹也跟着跳下来：“怎么？现在变成了拉货？”

陆文龙晦气的把事情给他顺口说了：“我看了一下，他们是个什么市政项目的工地，乱得很，我们不拿，真是对不起人了，你留点人盯着他们，看看他们的上线在哪里，这种沾了毒品的案子，要是能找到点线头子，说不定可以留给阿生……”

只有余竹跟他才知道阿生的事情，一个劲点头：“好！包在我身上！”

陆文龙才骑了摩托车先离开，还叫张扬他们不用跟上，好好跟大家折腾完以后一起准备晚上过年，明天可就大年三十了，大家辛苦了一年也应该一起乐呵一下。

他还要去看看荀老头，只是今天这比预料中结束得早，就干脆先去买了点礼物去看望袁哲，自己回来以后，打过两次电话，办公室都说他在外面讲课，春节才能回家，所以就拖到现在。

反正杨淼淼的打扮也是见得人的，两人一起登门，打开门的是袁哲的爱人，陆文龙不客气的递上礼物：“师母好，给您拜年了……”

这时候的他和去年春节就不一样了，袁哲老婆再怎么文质彬彬的清高，也笑得合不拢嘴：“小龙你现在可不得了了，奥运冠军了呢！”

陆文龙不解释后面跟着更大的一个冠军，只是笑着接过拖鞋转身却帮杨淼淼换，袁哲听见声音也过来：“嗯，你现在登门我算是蓬荜生……咦？这位是？”

杨淼淼没什么不自在的低头看着陆文龙帮她换了拖鞋，才抬头摘掉墨镜：“我是杨淼淼，是阿龙的女朋友……”

以袁哲这种做学问的读书人风格，都忍不住伸手要去揪住陆文龙的耳朵：“你！”之前为了汤灿清闹出那么大的风波，居然现在说换就换？这年轻人也太没有长性了吧？

陆文龙知道他的意识，龇着牙：“都在呢！都在！”

袁哲的手上不由自主就又加重了点：“你！”这就更惊讶了，都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出现这么个大名人。

杨淼淼就有点不高兴了，不得不说现在她的行为举止都有点不太正常，伸手就要去拉袁哲的手，陆文龙赶紧自己来：“袁老师跟我开玩笑呢……”袁哲多心细个人，看了杨淼淼的表情就放手，笑着招呼进门：“我跟小龙是熟惯了，两位奥运冠军到我家来，我要不要出去把街坊邻居都喊来看看？”

陆文龙是真他比较投缘，自来熟的安排：“淼淼，你跟着师母学点家务事，我陪袁老师说点话。”

袁哲的老婆自从认出杨淼淼，是真的惊讶得张大了嘴，陆文龙毕竟是认识的，杨淼淼这种自在电视里面看见过的大明星可比他要神气得多，赶紧拉着问长问短。

陆文龙看杨淼淼的情绪还算正常就，拉着袁哲进书房小声：“城西区的案子，您听说没？没怎么对外宣布，但您肯定知道。”一边说一边在自己脖子上戳了一下。

政法系统果然都知道，袁哲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也小声指外面：“就是她家？”

陆文龙有点苦脸：“不然还有几个她，这段时间都不太正常，好像今天才好点。”

袁哲不比一般人，摇头指点：“过了年，你还是带着她到医院去一趟，最好找个专家看看，我跟你说，她一定有问题了，心理问题，很大的问题。”

陆文龙没经历过，县城里面有什么见识：“心理问题？不是疯子吧？”

袁哲稍微普及一下：“心理疾病很多人都有，只是严重程度而已，根据我的经验，她应该是焦虑症或者抑郁症，再严重点就应该是精神分裂了，你必须抓紧时间。”

医书是看过一点，可华国的古老传统里面可没这些名词，陆文龙吓得够呛，说话都有点结巴了：“真……真的？”完全忘了自己来干嘛的。

第四百四十六章谨记

袁哲又帮他宽心：“现在看起来情况还没有到很危险的阶段，赶紧就医吧……”

陆文龙真的有点长叹一口气，脑子里一片浆糊，这可不是他那些什么都用打斗跟弟兄能解决的事情，眨巴两下眼睛，自己也有点发呆。

袁哲看把他吓住了，拍拍他的肩膀：“家生变故，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早点治疗比较好恢复，待会儿我帮你问问有什么医生可以联系的，说吧，你自己还有什么事？”主动要求把话题岔开点。

陆文龙真想不起来自己干什么来了：“我？我能有什么事情，就是看看您，拜个年……特妈的……哦，我不是骂人，她妈确实……唉……”

袁哲点燃一支烟：“很少看你这么叹气……好吧，说说你跟女朋友的事情吧，怎么回事？”陆文龙摇手拒绝了香烟。

陆文龙这个倒是大言不惭：“愿意在一起就在一起呗，没什么，哦，想起来了，我来之前刚去处理了一档子事，是关于毒品的。”

袁哲手上的烟都差点吓掉了：“你们还沾毒品？！”

陆文龙赶紧继续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发现有个弟兄在吸毒，就去管教，还要追查上线，绝对不允许沾这个的。”

袁哲脸上就真的很严肃：“小龙，毒品千万千万不要沾，你是搞体育的，其中的害处你应该明白。”

陆文龙一个劲点头：“我明白，明白！我就是想问问，吸毒跟贩毒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好管教下面的人。”

袁哲拿打火机在桌面上随意的一摆：“就是一根高压线，吸毒这边一般是民事案件，贩毒这边是刑事案件，而且是重大刑事案件，国家严打毒品的！”

陆文龙困惑：“那为什么我的弟兄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接触到毒品，很难管理么？我都知道谁谁谁是坐在路边卖毒品的，没人抓么？”

袁哲也有点挠头：“法律是一回事，执行是一回事，这是我们国家的特色，马克思说，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只要有利润，就一定会有人去做，而且正因为毒品是个违法的生意，那么做这个的人无形中就少了很多竞争对手，在很多地方是独门生意，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这搞法律理论的，说起来真是头头是道。

陆文龙没有被他说昏头：“我问的是，为什么警察不抓！”

袁哲有点尴尬的开口：“队伍良萎不齐，总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而且这是个社会想象，所以我才说法制建设是我国……”

陆文龙做个翻白眼的动作：“又来了，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终于想起来我是来找您问个啥了。”

袁哲又点燃一支烟：“你说……”

陆文龙情不自禁的压低点声音：“武强的事情……”

袁哲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压低：“他？”

陆文龙是真的困惑：“他是警察系统的高官，别说我们道上的，就连一般老百姓都知道他的那些事情，贪财又好色，为什么他还一直在升官？”然后指着袁哲：“别说您不知道，我们送钱给他，你也明白的！”

袁哲是真无语了，手中的烟就那么燃烧着，好一阵才猛吸一口：“这就叫政治……他的存在有他的原因，背后也有利益团体跟更高层面的保护伞，有时候，我这种搞理论的人也很困惑，你知道么……这就是我为什么不排斥你的原因。”

陆文龙认真的点点头：“您说……”

袁哲摁灭了烟头，没了笑容：“当社会体制不完善甚至不公正的时候，才会出现结社，依赖团体之间的帮助获得公平，这在历史上是无数次得到了印证的，而我们的国家跟社会是严厉打击这种事情的，因为结社的后果就是会形成难以估量的社会力量，当这种力量大到超过一地一隅的规模，就会影响社会安定了，解放后打击了那么多年，但是现在出现了，我觉得这就说明社会结构出了问题……我想看看这种社会现象的发展方向。”

陆文龙哭笑不得：“结果您是把我当成研究项目了。”

袁哲不避讳：“嗯，是有这个意思，但你又不具备普遍意义，因为你的身上有太多别的因素，所以只能局部参考一下。”

陆文龙看看自己身上，不知道哪个局部值得参考：“我就是想问问您，武强这种人我应该怎么接触打交道。”

袁哲看看他的表情，散去了严肃的表情，又有点笑容：“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

陆文龙不隐瞒：“我不知道您那些大道理，但是我觉得在社会上混，到哪山唱哪歌，他既然是警察，就应该做好警察，黑白通吃，未免太霸道了一些，现在的行事也太嚣张了，久走夜路必撞鬼，虽然从拿了冠军回来跟他接触过几次，甚至有比较深的往来，但我一直避免跟他往来。”

袁哲的眼神亮了一下：“哦？一般人能搭上他的线就觉得是天大的好处要到手了，你倒是心里明白？”

陆文龙冷哼一声：“好处？没什么好处是白来的，吃了他的就要给他吐出去，这种做法迟早是要翻船的，不是长久之计。”

袁哲树了个大拇指：“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你不具备普遍意义，我不知道你的人生观是怎么塑造的，但是你凡事按照你们道上的那种思维模式来，有时候是可以收到奇效的，我觉得很神奇，这么说吧，他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公务员或者警察，已经是一种政治产物，那么既然是政治产物，就有始有终，你懂得跟他保持距离也是正确的，但是你真能抗拒沾上他的好处？”

陆文龙有点狡黠地笑了笑：“我答应保他儿子一生平安，有些事情，跟他单线联系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袁哲的手本来是大拇指，听着这话，逐渐就把大拇指收回去，捏成拳头，在自己脑边捏成拳头，就好像在某一面旗帜面前宣誓一样，紧紧地握了握，挥动一下，才突然变成打个响指！然后就指着陆文龙使劲的点手指：“你啊！你啊！你……”好几声以后才摇摇头：“若在乱世，你必为枭雄的！”

陆文龙没觉得这句话是赞美：“汤教授也这么说我的……前两年就这么说了，不过现在他是我老丈人了。”

袁哲居然有点失落：“我比他还是差点，他那时就能看出来，我还过了这么久！”

陆文龙对这种书生风格真不习惯：“枭雄是坏人么？”

袁哲摇摇头：“我们文化里面枭雄是贬义，但是成王败寇，哪个王在成功以前都是枭雄，毛太祖当年也不过是个打游击的书生……也许你从小接受的就是这种道上的思想，价值观人生观都是按照这样来衡量，不知不觉之间就培养出了你这样一个人……以后，我们还是多联系多往来，我要紧紧地看着你，你走偏了道是很危险的。”

陆文龙拿汤培元的评价来挽救自己的形象：“老爷子说我是善良的人！”

袁哲却摇头：“他是搞教育的，相信人性本善，我是搞法律政治的，宁愿相信人性本恶，就算你本性纯良，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迟早也会把你带向另一条道路。”

陆文龙坐正点，有些认真也有些严肃：“我真的只是想做个好人！”

袁哲看着他的眼睛：“我还是相信你，所以才跟你结交，才愿意看着你成长，但是现在，我就告诫你一句话。”

陆文龙打岔：“老汤也送了我一个期望。”

袁哲不耐烦：“先听我的！很简单，就是独善其身，兼善天下！”

陆文龙文言文初中以后就没学过：“您翻译一下？”

袁哲终于想找个粉笔头砸他：“这么有名的句子你没有听过？”

曾经还专心读菜根谭的陆文龙摇头：“听说过，但是不太了解，而且这是说大人物的吧，我只看白话文的书。”

袁哲耐着性子给他解释：“原话是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你就不需要穷或者达这两个环境条件，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懂得拥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提高自己的修养，然后懂得让别人都得到好处！”

陆文龙有些思考的回应：“我可不是把自己的好处都分给了弟兄们？”

以袁哲的脾性，也忍不住站起来踹他一脚：“天下！不光是你那些弟兄，泛指所有人！”

陆文龙有些敬谢不敏：“那就试试看了，对谁都好，那不是傻子么？”

袁哲愣了一下才哈哈大笑：“不骄傲，什么时候都能虚心请教，这是你的优点，但是听了别人的建议，却从来不完全一概的接受，不迂腐，这才是你超越大多数人的特点，这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我可见过很多成功人士，一旦周围围满了奉承的人物，就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什么决定都是对的，你要谨记这一点……”

陆文龙这倒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关二爷败走麦城嘛，这我是明白的！”

袁哲的哈哈笑声更大了……

第四百四十七章发紧

不过吃饭的时候，袁哲终于好奇地问了问汤培元的忠告，有点反复咀嚼的味道：“理想主义……乐观主义……啊……老人家，有些东西还是比我看得透彻，受教了受教了……”

他老婆跟杨淼淼关系处得比较好：“来吃点这个……怎么样？小龙，来帮我端下这个，太烫，你袁大哥细皮嫩肉的端不住。”

陆文龙笑着放下筷子跳起来跟到厨房，袁哲的老婆才严肃的小声提醒他：“淼淼的精神状态不对，你赶紧带她去……”

陆文龙立刻点头：“袁老师也给我说了！我尽快……谢谢师母。”人家喊大哥，他还是要有必要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