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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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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枫朗声开口,目光掠过错愕的叶聪,这同样风华卓绝,俊逸出尘的男子。
叶聪的眸光里闪过一丝的光亮,一个长得像秋冰月的孩子,或许会如当初的月儿一般,为了的日子或许不会那么的寂寞了,至少那孩子身上流着冰月的骨血。
这一生,即使得不到她,可只有她能快乐,他便知足,即使她不能成为他的妻,可她的孩子却能成为他的孩子,能够叫他一声干爹,他已无其他所求。
其实他要的不多,很简单很简单,只要她过得好而已。
围桌而食的这一夜是多年来最温馨的一次,叶聪小酌着,和朱祐枫说着秋冰月小时候的趣事,朱祐枫也向他诉说着冰月这些年的糗事,二人不时哈哈大笑,如今,背负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终于可以放下了,叶聪也似乎轻松了不少。
“喂,你们趁我不在就编排我,看我饶不饶你们,每人付我五十两银票,谁都别想跑。”冰月笑骂着走下楼梯。
“我已将你托付于他,我那份你大可找他要去。”叶聪笑着摇摇头。
冰月撇嘴道:“哥官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小气,难怪娶不上媳妇。”
叶聪瞬间颓废。
“白杨快坐下迟些东西吧,老站着不累么?”朱祐枫神色闲散,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不饿,睡得好好的,拖我下来干什么?”
白杨苍白着脸坐下,顶着一对黑眼圈斜眼冷睨叶聪。
秋冰月笑着对朱祐枫道:“枫,照杨侠士的面相看,他的红鸾星今年大动,看来有好事近了哦。”
“我放了你一年野马,你倒是混成个球半仙了?”朱祐枫配合地接腔。
“你看,杨侠士眉梢似带春风,显然是桃花将开,红鸾将动。”
秋冰月笑吟吟说着,看到白杨恼羞成怒得瞠目瞪她,再补上一句,“有了爹娘,又多了一个师兄,可不就还差一媳妇了嘛。”
白杨又急怒又窘迫,梗着脖子大声说道:“胡说!白某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今生更无意娶妻!”
他喊得颇响,喊毕所以食客皆一头雾水定定望着他。
“那疯老头肯定不是我爹,我才不是私生子。”白杨说得咬牙切齿。
“你为何如此肯定?”朱祐枫挑了根青菜送到嘴里,漫不经心问道。
“这还用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怎会生出如我这般神仙样貌的婴孩呢!”
冰月一口香茶破口喷出,终于说出了那句酝酿了十多年的话:“白杨,你不是自恋的人,你自恋起来真不是人!”看到白杨挑眉看向自己,冰月忙改口道:“茶有点烫。”
“姓叶的,你别得意,我杀不了你,也绝不会原谅你,我们的关系,除了仇人,没别的。”白杨仍旧脸红脖子粗的吼道。
朱祐枫凑近冰月到:“他现在还接受不了心在假想了十多年的仇人变成亲人,给他些时间。”
叶聪淡淡地弯了弯唇,举筷向一块红烧肉,谁知肉太滑,筷子一抖,红烧肉不偏不倚正好落进白杨的饭碗里,外人看去,好一派兄友弟恭之情。
朱祐枫笑道:“大哥真是有些,知道杨老弟爱吃这个。”
叶聪呆住,看着那块红烧肉一脸似笑非笑。
白杨则死死盯着那块红烧肉,扭曲着脸恼怒地不吭声。
秋冰月一边饮茶一边唇角含笑,竟是娇羞无限,朱祐枫瞬间看痴了去,心中一荡,又酸又甜又暖又疼的感觉,齐齐的碾过心房,不由伸手揽过冰月的肩,压低嗓音,在她耳边吹气到:“秋儿,我忍了很久。”
朱祐枫突然低声吐出一句话,气息柔丝般钻入她耳朵。
“什么?”冰月忙别开脸,不过还未听明白他的意思。
朱祐枫手下微一用力,搂紧她的肩头,趋得更近,低沉的道:“自你一走,已过了两年了……”
秋冰月愣了片刻,逐渐明白他话里的含义,脸颊顿时滚烫起来,连耳根都染了绯红。
朱祐枫退开一点距离,扬唇坏笑,欣赏她面红耳赤的样子。
“不许说这些!”
秋冰月恼羞地低斥。
“不许说什么?”
朱祐枫佯作不解,定定地盯着她。
冰月恼怒地瞠眸,但顾及于旁人在侧,也不好再多言,只能暗暗瞪他,这人,当年那般对待自己,当着自己的面要娶别的女子,如今还好意思向她提要求。
朱祐枫玩心大起,恣意又靠近她,低低道:“秋,你自身谙得医术,知道忍太久会出毛病的吧!”
冰月身子僵硬,不敢乱动,心里无端感到紧张。
“嗯?”朱祐枫暗笑于心,语气越发得意起来,“可不可以……”
“不可以!”冰月脱口急道。
因为声音略大,一旁的叶聪与白杨终于不再紧盯着红烧肉,都转过来看她。“不可以什么?我没打算夹回去。”叶聪不解道。
朱祐枫见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愉悦响亮。
冰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而垂下头掩饰发烫的红艳脸颊。
朱祐枫笑得更放肆愉悦,深邃的眼眸熠熠发亮,似暗夜中的星辰闪烁。
旁边的叶聪和白杨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我回房去收拾收拾,你们慢用。”叶聪站起身,向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们也吃好了,白杨你结账。”朱祐枫早就迫不及待地拥着冰月回房,一见叶聪离去,立马说道。
“我……我结账?”看着他们的背影,白杨楞楞说道:“我只是喝了口茶,看了块红烧肉而已,凭什么我结账,郁闷!”
一道白影从正上楼的三人身旁一闪而过,飞速掠上屋顶,三人立时警觉,互看了眼后同时跃上。
屋顶上的人,一袭白衫,立在房墙头,享受的仰头吸着月亮的精华,夜风习习吹过,撩起衣摆飘飞……再看那人的脸,端的是一幅面如冠玉的芙蓉貌。
冰月仰着头,眼神直直的盯着墙头上的那个半夜三更玩飞行,爬上墙头扮仙翁之人,对身旁的叶聪说道:“哥哥,我看得仔细,那人身上的衣服,是你的!!!”
然后对着墙头上的人大喊一声:“喂,你是谁,竟敢偷我哥哥的衣服,还敢学我哥玩飘飘欲仙,啊呸!”
墙头上的人闻声后,脑袋微扬,手里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小号折扇,刷的甩开来,悠到胸前,做着风流倜傥才子样的疯啊扇啊穷啊摇啊,嘴里阴阳怪气的吟诵到:“别人笑我太疯癫,俺留胡须遮了面。我笑他人看不穿,哥有一张神仙颜。三十年前少年郎,今天爷我露真脸。美人在侧永相伴,风华真是赛神仙!”
“啊——!”
房上白影被三柄飞刀齐齐掀下墙头,墙角一个声音到:“死老鬼,还不说正事,再跟小姑娘面前耍帅试试。”
秋冰月沉思说道:“刚听声音倒像你们的师傅,可扮相怎么无缘无故的这般惊悚。”
疯老头将飞刀收入袖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蹦到众人跟前,一甩头说道:“丫头,如何?我今天,帅吧!不要看上我喔!”
秋冰月点头叹道:“离近了看,除了眼角的褶子多了些,脸部的皮肤送了些,下巴和鬓角的毛须剔得不干净了些,疯老头你还真不失为一个相貌堂堂的——”白衣了了尘面露无限期待竖起耳朵准备聆听眼前女子对他无尽的赞美。
——“老男人!”
“死丫头你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我怎么老了,人家还是中老年美叔叔好不好!丫头你说句实话我难道说真的不美不帅不迷人么?”
朱祐枫差点站立不稳,谁敢说白杨不是了了尘的儿子,他第一个揍他,原来自恋果然是有遗传的啊。
“疯老头你凭什么偷我哥的衣服穿!弄得一身老年汗渍,他可就这一件白的,赶紧脱下来洗干净还给我让我去扔掉!”
“老年汗渍?吐血!果然是我媳妇调教出来的——孽徒!”
“师傅你剃了须,露了本来面目,可是准备着退隐江湖了么?”叶聪淡笑道。
了了尘倏然神色一敛,对叶聪说道:“不愧是我的爱徒,不错!我与你师娘爱爱恨恨打打杀杀了半生,回想起来,的确无趣得紧,这些日子,我们早已是看破江湖恩怨情仇,所以决定……”
“决定和花姑一个当和尚一个做尼姑,隔庙相望?”秋冰月大着嘴道。
了了尘闻言白眼一翻,到:“这个不知道是脑子长驴子身上了还是驴脑子长她身上了的笨女人只有你们这俩猪脑子的傻子才会当她做宝贝。”
一转眼,了了尘偷来的洁白锦衫上,布满了各处形态的脚印子,冰月看得心疼不已,忍不住大叫道:“别踹……哥,你别踹自己的衣服,枫,高抬贵脚,我大哥的衣服,要不,你们踹他的脸吧!”
哐当,集体摔倒。
“娘的,不愧是我媳妇调教出来的,最毒妇人心!一群孽障,连师傅都敢踹。”
闹腾过后,了了尘叹了口气道:“我们都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所以决定从此以后再不闻江湖之事,一同携手游山玩水,偶尔劫富济贫弄点银子,安安稳稳过完此生便罢,不过在此前,还要了结一个心愿。”
了了尘说罢,蹦到墙头暗处,便出手牵过暗影中蹲着的人影,道:“娘子,就让天为证,地为媒,今日为夫便补给你三十年前的婚礼吧,你可愿意?”
“我……愿意!”蹲着的人影站起,将手放入了了尘手中,娇羞的缓步走来,花姑一身红妆,眉目含情,美艳不可方物。
“等等,总算是赶上了,小子,还在磨蹭什么?”谭虚子拎着白杨急匆匆而来。
了了尘一把拽过谭虚子,想吹胡子,才想起胡子早已刮掉了,只得瞪眼大叫到:“你这个死道士,我还没问你呢,明明知道他是我儿子,还偷偷霸占他这么久。”
谭虚子得意的捋了捋长须,缓缓摇头,道:“老杨啊,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是这么心浮气躁,一点老头子的样儿都没有,什么霸占,不要说得那般难听,我只是比较沉得住气而已。”
“你这个无耻的老家伙,一想到我儿子日日被你拳打脚踢,还要磕头叫你师傅,我现在便想揍回你,以后不许再欺负我儿子。”
了了尘说着便要踢上去,本在一旁吃瓜子,聊情话,望天的众人才急忙将他扯住。
谭虚子扼腕叹息,道:“我也悔啊!当初见这小子机灵,所以不想还回去,谁知道他……六根不净,三天两头偷跑下山看美女……领得一帮兄弟不学好……”
“咳……咳……”白杨敛眉一挑,道:“老头,慎言!”
谭虚子瞪他一眼,道:“不要有了爹便连师傅也改成老头二字了,我告诉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叫师傅至少也该成我一声大爹,我真后悔当初抢错了人,若抢来的是他该多好啊。”
谭虚子的眼神滴溜溜的在朱祐枫身上流连,秋冰月忙上前一步将朱祐枫挡在身后,无比戒备的看着他。
了了尘老脸横抽,道:“你竟然嫌弃了我儿子二十多年,我跟你拼了。”
谭虚子一脸自豪,纠正道:“是二十多年零五个月十天,谢谢。”
众人满脸黑线,尤其是白杨,脸黑得跟那蒙古少年有得一比。
谭虚子将白杨提了过来倒:“他们真的是你爹娘,你还信不过为师么?你爹叫杨谦,我叫谭恒,你娘叫白花花,所以你本名应叫杨谭白。不对,跟我没关系,你叫杨白,是你自己说土气才乱改的,这可不关我的事。”
“今日你爹娘补成亲,你这个做儿子的怎能不到场,杨啊,为师知道他们这样做呢,有点对你不公平,着实难为了你,不过虽你爹对你确实有点不地道,也对我有点不地道,对你娘也有点不地道,对咱们一家三口都不咋地道,啊呸!谁跟你们一家三口——那啥,我是说啊,虽然他犯过错误,抛弃了你们,可是知错能改就是好人啊!我们不能一直揪住他的错误不放,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对不对,错过了这个时机,就不知要再等个几年了,年轻人不该有这种心态……”
众人烦躁无比,朱祐枫情不自禁用手堵住了冰月的耳朵,再听,能疯!
白杨皱着眉,打断他师傅的话道:“你不就是想让我开口叫他们爹娘么?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你们真能磨叽。”
“哟嗬,长出息了你,敢教训师傅了,我看你是皮痒欠扁。”
谭虚子暴跳如雷脱了鞋子拿在手上便要向白杨挥去,朱祐枫忙放开了了尘转身拉住他。
白杨却仍是倔强的将头扭向一旁,看也不看花姑和了了尘,一字一句道:“不论你们今日如何说,想让我认了你们,办不到,当日既将我遗弃,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从今以后,我仍姓白,此生不变。”
了了尘怒道:“逆子……”
花姑挥了挥手,脸上溢满慈祥,双眼噙着热泪,嘴唇微颤对白杨连连点头说道:“好,好,本就是我们的错,却让你做了二十来年的孤儿,过去的事,你理解与否,我们都不会怨你,你若不认,那便不认吧!这三本奇书,是我爹,一生的心血,三书合一,既能救人,亦能害人,今日便将此书分赠于你、叶贤侄和冰月三人,望你们能将武林奇学传承下去,你三人齐心定能牵制住魔教,将来魔教若在武林中掀起腥风血雨,便交由你等去惩恶扬善。”(十几年后,江湖中却又掀起腥风血雨,不过惩恶扬善的另有其人,也许,这该又是另一部书了。)
了了尘和花姑相视一笑,在众人的祝福声和白杨的冷眼中拜了天地,如今终得以弥补三十年来的憾事,结成夫妻,有生之年,亦无所求。
扬子江畔,艳阳高照,莺飞草长。
“若是见到与我同来的那个黑小子,烦转告他,等不到他,我已先回了,待去杭城为爹娘敬香后,便会回京述职,留守边关。”
叶聪从腰间取下一把金刀,放到冰月手中道:“这是那小子的,若见到他便替我还了他吧,若见不到,就当是我送给未来侄儿的小礼物,今日一别,便是各自天涯,再见不知何年,珍重。”叶聪一张俊容淡泊无澜,如玉温润而宁静。
“哥哥,保重。”冰月启唇轻语,声音低得几不可闻,眸中满是浓浓的眷念不舍。
“保重。”朱祐枫双手抱拳,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白杨还是别扭的转过头去,一言不发。
用力的合眸,再睁眼时已敛去脉脉情深,只余云淡风轻的淡薄,叶聪转身举步,轻轻提起缰绳,用力一扯,掉转了马头,就此离开,马蹄轻扬,浅色的素袍在风中飞扬起一角,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似要随风而去,飘渺无着。
他希望时间可以从此定格在这一刻,而宴席终究要散去,就此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带着浓浓的不舍,他没有回头,他不忍回头,不忍……
他没有哭,今后也不会再为她流泪。
秋冰月静静地注视着那道远去的身影,越来越远,知道渐渐化成了一个小点,直到无论多努力的去睁大了双眼都再也看不见。
朱祐枫环手从背后轻轻地抱着她,低声在她耳畔道:“心中可有一丝动摇?”
冰月摇了摇头,虽感伤但却坚定:“心仅有一颗,没有可能分成两半。”
朱祐枫微微扬起薄唇,深眸中一片心安的蔚然。
冰月深吸口气,转身看着不远处三座新坟,低声道:“在百花谷的时候,我极少向花姑学武功,总是去研习毒术,研习医理,以为这样的自己是有用的,可到头来,我这双手,却什么也做不了,自以为自己医术了得,可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却那么地挫败无力,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死去。”
朱祐枫摇着头,道:“秋儿可曾想过是杭弟自愿牺牲的呢?与其痛苦一辈子,不如一死还能让人想起他。”
“生不如死?”冰月一怔。
“他自小便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皇上虽赦免了他,可如此苟活于世,他必不会快乐,或许,今日静静躺在这里,让人们缅怀,于他,也不失为另一种幸福,杭弟死得并不遗憾。”
一瞬间,冰月恍然回到了多年之前,皇宫中那偶然得相遇,一张娃娃脸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那个男子对自己的这般付出和深情,她虽无力回应,却也牵起了心在的丝丝疼痛。
冰月咬住唇,坚定说道:“你说得对,至少我们会永远怀念他。”
朱祐枫和冰月看向瞪着雅柔和烟儿墓碑发呆的白杨,烟儿的骨灰,十多年来他一直带在身边,如今看来,他终是决心将前尘往事放下了。
朱祐枫拍拍他的肩道:“有何打算,武林盟主之争,还加入么?”
白杨淡淡含笑的目视着前方,好一会儿才说道:“师傅留书随爹娘一同逍遥江湖,让我暂时接手武当事务,我已托了大师兄打理武当,至于我,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寻到她。”
朱祐枫俊脸上添了一抹神采,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有了好消息,记得第一个告诉我们。”
便要拍拍朱祐枫的肩,低语道:“依小白的性子看来,他的情路会有不少波折,但也不一定是坏事,便如我们,一路行来,共历风雨,才知相爱不易,才懂珍惜。”
“是。”冰月轻应,心底变得柔软而沁甜,“相爱与相守,都不容易,枫,我们的路也还很长。”
“相不相信我能给你一生的幸福?”
“这要看你的表现,若是表现好呢,我便会多信一些。”
话虽如此说,几番生离死别,几度曲折风云,当千帆过尽,他们都知道,早已是彼此生命里的三千弱水之中,被独饮独酌的那一瓢,至于记忆,曾经的伤害与被伤害,痛彻心扉的猜忌与离别,那样的记忆不要也罢!
第一百一十一章
朱祐枫抬起手轻划过冰月额前的刘海,动作温柔细腻,疼惜安抚之情从指尖绵延流泻。“好,我们现在就回家,鹰儿还在家等着你回去呢,它可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得好好管管它。”
“恩。”冰月依旧浅笑。
回首,再度看向那三座孤坟,朱祐枫不着痕迹的拭去眼角的晶莹,拥紧身前的娇躯,烈马撒蹄,踏泥远去。
别了,杭弟,别了,烟儿,别了,雅柔,活着的人,生活也要继续,从今以后,陪伴你们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孤独。
弘治十六年,金秋时节,江南
“夫人,这盐应该放多少?”
一个从未做过家务活的家伙正对着一锅快烧焦的菜发呆。
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少妇凑上前去,看了看,只是悠闲地说道:“你爱放多少放多少,不过如果不好吃,那便是你一个人吃了它,不许像上回那般浪费。”
“喔。”
他哀怨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低头琢磨着那锅让他头疼的菜去了。
秋冰月笑着从厨房走出来,拿出藏着衣袖下偷出来的一块生肉,逗弄着伸出脖子急得咯咯直叫的绿帽子。
落雁放下手中的漏斗,捶了捶腰笑道:“王爷似乎不会烧菜啊,连拿铲子的姿势都有些奇怪,不如我去吧。”
“这里可没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王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由他去吧,多学几次便会了。”
秋冰月不以为然的努嘴,闲逸地坐在秋香色的软垫上,取过脚旁的竹筒,将竹筒中的清酒缓缓倒入精巧的烧壶,放置在红泥小炉上慢慢地煮着,而后抬眼看着草地上一个长得非常可爱正玩耍打滚的六岁小男孩。
“姐姐你可真够忍心的。”
落雁笑着转眼向草地看去,“环儿,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在地上打滚,你就是不听话。”
落雁挺着肚子板着脸叉腰喝道。
“啊,叫我什么事啊?”草丛中突兀地伸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环儿,你的脑子怎么老是慢一拍啊!”落雁指着冷环的鼻头:“笨得像一头牛!”
冷环摸摸后脑勺,露出他掉了两颗门牙的牙齿慢吞吞问道:“娘亲,牛有多笨啊?”
“你有多笨,牛就有多笨!”落雁气哼哼道。
“那你又说是我笨得像牛,那到底是我笨得像牛,还是牛笨得像我呢?”
“住嘴,不许问了。”
“可是为什么不能问了,难道娘亲也不知道么?”
“啊——冷英,你怎么生了这么个笨小子。”
一旁的冷英停下练剑的手,转过身看着落雁嘿嘿直笑,半晌才蹦出一句:“我儿子,真棒!”
冰月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摸着冷环的脑袋说道:“环儿不笨,这叫做憨。”
“可是干娘,干爹也骂我太笨,说教不了我,还说要把我送上那个什么山叫白师傅来管教我呢,可惜白师傅他隔了一阵子便不见踪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山喔。”冷环抓抓脑袋,皱眉说道。
“你白师傅是去找你的师娘呢。”冰月撇过头望向院外,淡云薄雾中,远山轮廓若隐若现。
时间过得真快,自扬州一别,又已匆匆数年,白杨仍然未能找到林诗诗,或许诗诗是那日彻底死了心,一怒之下绞断三千烦恼丝,跑到哪个不知名的庵子常伴青灯了也不定,不过这是不敢说与白杨听的。
而小枫似乎也真的做到了寄情山水,闲云野鹤,远离了朝堂,只是不时仍有朱祐樘的消息传来,这个时候,朱祐枫必定是独自愁眉不展的。
花姑三人这回是真正的归隐了,几年来再无音讯传来,百花谷秋冰月没有再回去看过,空门派早已传给了叶聪,可是叶聪常年镇守边关,无心打理,表面上是他在当家,可实质上还是小枫在出谋划策,朱祐枫利用他的背景和手段,将空门派这个过去只知道打打杀杀毫不起眼的普通江湖帮派渐渐发展成一个旗下有药铺、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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