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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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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祐樘也是垂首极力掩饰着,双肩不停抖动。只听朱祐枫森冷的声音响起:“皇兄想笑便笑,小心忍出内伤来。”
冰月这才抬眼细细打量着这位太子爷,只见他不过十八岁上下,长身玉立,朱面丹唇,面目和蔼,清俊优雅,浑身透着书卷气,虽不如朱祐枫相貌俊逸,但却透着一股子在那两人身上都没有的特殊气质——平和。他的目光如春天般的湖水,感觉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又觉得那目光里似又藏着什么东西,如何也瞧不明白,不由多看了几眼。
朱祐枫见她目不转睛的瞧着太子,半眯的眼睛如花般绽放,瞳孔里是一园关不住的春色,整个一犯花痴模样,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冰月回过神来,又看向康王,至于康王,面目倒也算清秀,还是一身花孔雀的打扮,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中带出一丝优雅的痞气,在冰月看来,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秋冰月含笑偏过头去,与那道冷然的目光来了个对视,不禁打了个寒战,朱祐枫今日尚未及换下金丝绣莽的朝服,金冠束发,又是另一番风采,越发的显得俊逸无双,威严无比,若不是双瞳中闪动着冰月熟悉的冷意,冰月还真会被他那若有似无的笑意迷惑住。心下冷笑道:果然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殿下若是春回江南,这位靖王爷就是雪域塞北了。
冰月轻哼一声,用嘲弄的眼光瞪了回去。
居然敢瞪回来,朱祐枫看了,心里又堵上了,有太子在又不敢造次,只能用更冷的目光瞪着冰月。
冰月并不把他的冷脸放在心上,她今日本就是故意气他的,便偏过头,不再理会。
秋冰月一身重物,早已站得头重脚轻,双脚不停地打着晃,直想一屁股坐下,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起来,本以为吓吓他们就可离去,谁知这几人心理承受力都不弱,还拿她当个猴儿似的观赏着,冰月心里窝了一团火,问候着他们祖宗十八代,连四条腿的猪都没漏下。
还是朱祐樘发现了冰月的异样,向冰月微微颔首道:“四弟妹别老是站着,赐座。”
秋冰月心里一松,瞅着朱祐樘身旁的空位便想要坐下,谁知坐得如冰山般屁股都没挪过半分的朱祐枫却适时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正要坐下的秋冰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真是没规距,太子殿下的身边岂是你能坐的。”
冰月只觉身体一僵,双脚再也无法移动分毫,他。。。他他居然点了她的穴道,这个杀千刀的死变态,冰月紧紧捏住双拳,浑身血液轰的冲上脑门,嘴角眼角狂抽,冷汗涔涔而下,她抬头看了眼朱祐枫,他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如皓月般的眼眸里满是嘲讽、挑衅与戏虐。
朱祐樘不明所以的看看他俩,笑说道:“这里不比宫里,都是自家人,无妨。”
冰月马上笑着说道:“老坐着对身体不好,民女身材好,好东西自然要展示,我就喜欢站着。”
朱祐樘瞠目结舌。
“哈哈,四嫂太有个性了,真让本王大开眼界。”朱祐杭眼尖,明知是朱祐枫搞了鬼,却不点破,自己笑翻了。
秋冰月此言一出,朱祐枫立即拍开了她的穴道,得意的走回到位置上。
秋冰月回了太子的话,便只能干站着,好你个死变态,果真对得起本姑娘赐给你这名字,我一点都不生气,真的!我只是十分千分、万分的愤怒而已。
席间,朱祐樘比较沉稳内向,话不多,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冰月却认为是自己离他太近,导致他不敢大口呼吸,所以不能张嘴,要不,冰月怎么越看他越觉得他眼角很抽筋,笑容很抽搐呢。
朱祐枫从始至终都摆着一张面瘫脸,压根儿就无话。席间不停聒噪的只有同样穿得花里胡哨的朱祐杭,他是万贵妃的养子,是皇上唯一的一个非皇室血统的皇子,却不到十六岁年纪便封了王,可见他在宫里的地位是极高的。
几杯热酒下肚,朱祐杭便不顾王爷身份说起了坊间听来的笑话,其中不乏一些青楼秘事,看得出他是那儿的常客。太子与靖王早已见怪不怪,并不责备他,只是不时的应付笑笑。
冰月站在一旁却不动声色的将朱祐樘精目中一闪而过的讽刺与朱祐枫懒散中带着的不屑尽收眼底,她心里叹口气,这些皇室之人果然不简单,都是面和心不和。
秋冰月本就一直长于民间,一来二去倒是与他挺能聊得来,分了心便也不觉着太累了。
朱祐杭不顾形象的说笑着,聊到京城的繁华,突然深深叹起气来,拉过朱祐枫的手道:“四哥,这一成了亲,父皇就快给你我划分封地了,去了封地成为藩王,不奉召不得入京,你倒好了,江南是块福地,鱼米之乡,在那守着也不错。”
“你去镇守河南就不好了吗?中原富饶之地,乃历代兵家必争,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呢,也是万娘娘心疼你,不舍得让你离开太远罢了。”朱祐枫懒洋洋接口。
朱祐杭抿了一口酒,嘟嚷道:“好什么好,听说那里日日吃馒头,米饭都难吃到,我哪都不想去,只有这京城最得我心,还是太子哥哥好啊,这整个紫禁城和繁华的京都,早晚也都是你的。”
朱祐樘与朱祐枫闻言不由同时相视一笑,又各自掩饰着端杯喝酒。
死变态的封地居然在江南,冰月嘿嘿乐了,那岂不是可以回家见娘亲了嘛,或许在那个时候向他讨一纸休书也不错,转念一想,叶聪却还在京里,心口便又闷了起来。
☆、28 整太子
朱祐樘大抵是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便提议着去湖边赏荷,众人便纷纷抬步离去,冰月心中气得半死,本来站着就够累的了,现下还要不停走动,看这太子也没安什么好心。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必与小聪哥哥分离,被逼入京城,弄成今日这般处境,不好好整治他一番,胸中这一口恶气如何能消。
朱祐樘被冰月的脂粉香风熏得头昏脑涨,快步走到湖边,大口地吐气,使劲甩了甩头,被湖风一吹,这才清醒了过来,若是再坐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命,原来冰月靠他最近,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啊!
“羡池上莲,花开不为谁,花落不由谁。”朱祐樘看着小小一方池塘叹息了一声。朱祐枫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带讥讽地说道:“莫羡池上莲,花开有时,花谢由天,虽有时,虽由天,却是岁岁年年轮回。我们从一出生开始就得到了很多,得到的越多,责任也就越重。辛酸苦楚,就是看清楚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逃不开。”
朱祐杭半眯上眼,深吸一口气道:“今日只是赏荷,莫说政事,三哥四哥,我们不说这些了,别看四哥府里的名花向来被当成草来种,却没成想这片荷塘却是照料得极好,碧波青叶间,只闻那一缕缕清香,便能吐尽心中浊气。”
朱祐樘与朱祐枫相视一笑,三人并成一排沿着湖岸慢走着,不时向湖中指指点点,朱祐樘最近湖边,朱祐枫居中,朱祐杭在内侧,冰月和烟儿一步一挪的紧跟在后。
秋冰月心中气愤不已,站了一个时辰,又一直没吃东西,早已疲累不堪,这回可真是害人又害已了,失策,真是失策。气呼呼地拿过烟儿手中拖盘里的一支香蕉,狠狠的咬着,抬眼看着走在湖边的朱祐樘,冰月眉头一皱,暗暗笑起。
三人中太子似乎不会武功嗫。
冰月若无其事的上前两步,将手中的半个香蕉连皮带肉从朱祐樘侧面扔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他的前方。
烟儿倏的捂住想要尖嚎的嘴,闭紧了眼睛。
朱祐樘三人正欣赏着美景,哪会留意到脚下,冷不防,脚底一滑,正要一屁股摔坐在地,紧随其后的秋冰月忙伸手相扶,实则暗运巧劲,施力撞向朱祐樘,这下朱祐樘脚还未着地,整个身子便失去了平衡,待到周围人反应过来,他已是直直掉入了湖中。
“啊。。。。。”
好在湖边的水并不深,不会有生命危险,朱祐樘狼狈的站起身来,脑袋上还顶着一蓬水草,一身明黄长衫被水浸得湿透,甚至连靴子里也灌满了水。他登时糗极了。
温润儒雅的太子竟然和落汤鸡一样,旁边的朱祐杭与烟儿再也忍不住,同时爆笑起来。
朱祐枫吓得笑也不是,哭也不是,一张俊脸生生皱成一团包子。
早有侍卫将朱祐樘拽上了岸。
堂堂太子当众出糗,他真是不敢想像众人的表情,本来就脸皮薄的俊面,此时更是红得不像样。
这边的动静,还引来了远处的下人们围观,看到其他下人也在偷笑,朱祐樘更窘,若是附近有狗洞,他此刻也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而罪魁祸首的秋冰月,早已闲闲的退到了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虽然没有整治到那个死变态,但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常,这庭院是谁负责清扫的,仗责二十大板。”朱祐枫怒吼道。
朱祐樘忙摆摆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这么大的地方,清扫难勉总会有些招呼不到的,不能全怪他们,不必追究。”
“皇兄快去换下湿衣吧,还不来几个人快搀扶太子速去清竹院。”
整了整湿答答的衣服,朱祐樘费力的抬着灌满湖水的靴子,还不忘一脸和善的扫了秋冰月一眼,一步三晃着离去。
看着那个和蔼单薄的背影离去,靠在一棵树下,嘴里叼着根草的秋冰月不禁好奇起来,这个太子,果真不一般呢,他身上毫无娇燥二字,这般气度,与皇帝万贵妃,还有他的几个兄弟格格不入,以他的聪明,定然已察觉是她推他入湖,受此羞辱,可他却下令不得追究,皇宫那种地方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存在,不知在他温润的外表下又有着怎样的灵魂呢?
阴差阳错后,他的太子妃,又会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嫁给他究竟是福还是祸,冰月微微笑笑,与这一帮人搅在了一起,前景似迷似雾,让她心中不禁有了些说不出的担扰。
“你对太子感兴趣?你看的他目光差点让我以为你想剥光他的衣服!“突觉四周一股凉气袭来,秋冰月抬起头,就触到了那道一闪而过的寒光,他的目光冷漠中带着威严。
心道:这么快就回来了?闻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死变态,也太能想了吧,难道自己的目光真的有那么猥琐?汗!
“怎么可能!”冰月惊呼,“我怎么可能对他有兴趣。”最多只是对他媳妇感兴趣罢了。冰月偏过头不去看他。
朱祐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冰寒的声音足以把人冻僵:“喊得可真够假的,这便好,我不管你受何人指使,嫁进王府有何目的,但是太子那里,你最好别动心思,你,刚才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冰月撇撇嘴,掏掏耳朵。
朱祐枫忽的一抬手,冰月吓得立刻条件反射般地护住自己的屁股部位,她真的很害怕他一时性起再给自己的屁股青上加青,那她估计后半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过了。
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朱祐枫难得的弯了弯唇角,嘲讽道:“原来你也会害怕?”他只是用手指拔下了她口中早已嚼烂的草根,狠狠一皱眉,冷声说道:“像什么样子?下次,绝不可以再做这种事,别以为能蒙过我。”
秋冰月哼哼两声,保持沉默,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看他。
“把头转过来,怎么不说话了,哼,昨儿骂我不是骂得挺溜的嘛?嗯?”朱祐枫笑得森冷。
冰月不再接话,这王爷的脾气出奇的暴燥,她惹不起哟!
朱祐枫冷冷的看着她,“你不要再想打什么歪主意,别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将你送到本王的床上,一来可以探听本王的虚实,二来是想找个女人来做本王的弱点。这盘算,打得不错,可是,你确认,有朝一日,你,能成为我朱祐枫的弱点?能让我朱祐枫甘心为了你,弃明投暗?”
“本王冷落了你,你便故意标新立异以期引得本王注视对不对?今日,本王将这些话说出来,就是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他们精明,本王也不蠢,你们的把戏,对我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你休想从我这儿探到半丝半点,拿到任何东西!我也没兴趣陪你们玩这些,我娶你,无非是皇命难违而已!仅此而已!下回,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再敢伤害太子,我会将你跺成八大块抛进湖里,喂鱼。”
朱祐枫的手指向太子落水的地方,冰月直伶伶的抖了一抖,可她突然不想再去解释什么,或者说,她根本懒得理他。
下巴被人有些粗鲁却不粗暴的抬起,下一刻略带薄茧的手便抚了上来,划在脸上,并不疼。
“还有,下次,不准打扮成这样,丑死了。”朱祐枫一下一下认真擦着,说的话,还显得硬梆梆的,眼眸深处,却显出些许温柔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秋冰月怔愣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才好,任他擦着。半晌,朱祐枫不满的皱眉,放弃了这张不知涂了多厚胭脂水粉的鬼脸,转而将头上的头饰一股脑的取了下来,叮叮当当扔了一地。瞬间,青丝流泻而下。
他满意的退后两步,自语道:“这样看着舒服多了。”
冰月还在傻愣着,眼角随之抽了两抽,这个朱祐枫,该不会被她气傻了吧?如果真是如此,那三十六计岂不是该加个丑人惊吓计?
还是美人计顺耳!
他的手指干燥而清凉,他的身衫散发的是一抹淡淡的好闻的栀子花清香,令她有那么一刻恍惚了一下,甩了甩头,在心里冷哼道:无聊。冰月翻了个白眼,把头偏过一边,不想看他。
朱祐枫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冰月一抬头,在对上他的视线瞬间,诧异的看到那寒潭的眸子里竟然有了一丝温柔欣悦,或许,还有淡淡的柔情。冰月悚然一惊,仔细看时,他的眼睛却又是全然的清澈,仿佛她刚刚看见的东西,全是幻觉。再凑近细细观察,那双深遂的眼眸中除了冷漠便是疏离,哪里有一分一毫的温柔可言。
“怎么?还没看够?”朱祐枫啼笑皆非地看着她的花痴样,不觉又心烦气燥起来。
良久,冰月才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脚发软,这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一会冰一会热,实在太过变态。
“够了,够了。”秋冰月掩饰着掏了掏耳朵,真是的,一定是看花眼了,这才放心下来,差点就让她玩不下去了,玩笑开过了头,也就不是玩笑了,幸好,只是一时眼花。
“拿着。”
“什么?”
“金创药,回去叫你的丫头敷上,游戏才刚开始,本王可不想你这么早就挂掉。”说完朱祐枫用手在鼻前扇了扇,一刻也不愿多留的背着手离去。
就,就这么走了?放过她了?
他。。他怎的知道她那里受伤了?秋冰月嘴角又抽了,完了,在这里再呆下去,她早晚得全身抽风。
☆、29 她的眼睛会下雨
王府的东西真是不错,敷上金创药不过两天,那里的肿痛已消得差不多了,吃了几贴中药,伤寒也近全愈,本来嘛,冰月从小习武,体质还是不错的。
虽已近仲秋,但今日白天里倒还算不得很凉,秋冰月穿了一件淡绿色的上装,领袖边是绣有淡粉色的朵朵桃花,下着白纱褶裙,裙摆宽大,随风飘飘。头饰也是极为简单的簪子,一朵淡黄色的小花插入云鬓,脑后用绿绸带将一把浓密的青丝松松束上,依然是少女的妆容,清爽俏丽。
刮了一夜的秋风,瑟瑟的风吹动府中飞檐上垂下的避邪紫金铃叮叮作响,奏出凄惨惨的哀音,更助秋情。一场秋雨打落了满园的枝叶,烟儿正在清扫着,冰月就站在屋檐下看着这满地的残瓣败叶,心,空落落的。
“碧云天, 黄叶地, 秋色连波, 波上寒烟翠。 明月楼高休独倚, 酒入愁肠, 化作相思泪。”唉!这浓郁的秋色,略带寒意的秋天,生生的让自己复又生出那些个离愁别绪来。
“我的一腔深情换来你的冷淡冷漠,纵是我一身憔悴站在这风里,你又如何得知,漫漫长路,我尝尽人世淡泊,这一生的孤苦要向谁说,花开花落,难道也只能让这满腹相思都沉默。此刻无酒,却仍有泪,聪哥哥,不知此刻的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把过去的点点滴滴,尽化做串串相思泪。”
看了一会落叶,重拾心情,闲来无事,拿了张竹椅,便坐在院子当中绣起桃花来。。
“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
身后一个男声传来,秋冰月站起身霍然回首,就又看到了那张冷冰冰的俊脸,诗竟出自他的口中,让人不免有些意外,他的目光落在冰月手中的绣帕上,眼神中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王爷可也喜爱桃花?”冰月含笑问道。
朱祐枫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般看着她,他今天穿了一身镶着绿边的暗花白袍,乌发随意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起,眸如冷潭,唇含倨傲,俊美的面庞沐浴在微淡的阳光下,整个人神采飞扬,竟让冰月也看得有些呆了。
面前之人清幽通达,气质高雅,长身玉立,静时比叶聪多一分英挺,动时比白衣少年又添几分灵性,确实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如果没有见过他冷漠霸道的一面,对着这样的男子,又有几个女子不会面红心跳,可惜,现在一见到他,秋冰月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你在绣花?”他牵了牵唇角,那细小的弧度说明,他在‘笑’。
“嗯。”冰月无言以对,这不废话嘛。
“你这爪子也能绣出东西来?”
“王爷小看我不是,我这爪子。。。。。我这纤纤玉手可是能绣出好东西来的,王爷你可真不厚道。”冰月恨恨地说道。
闻言,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
这几日,她都不去招惹他了,他又跑来这里做什么,尤其是他嘴角那丝大灰狼的笑容,让她从心底觉得不安。
他的眼神凝在冰月侧首粉白的耳垂上。。。一副细巧的淡红色梅花耳坠正轻微地晃动着,将面前女子衬得更显肤莹如玉,雅如幽兰,她并不是天香国色,却自有一番悠闲怡然的气质。。。与众不同。
可是她的手却。。。。。
女子的手,不是应该纤纤软玉削春葱的么?
这双手,明显有几处轻微的红肿,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冬日里落下的冻疮,那个,以前在军营里,他也曾经生过,又想到她竟会亲自洗衣,对她的贴身侍女犹如姐妹,这个女子,究竟是一个有着怎样经历的人呢?
两个人干瞪着眼互相打量着彼此,冰月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可不是嘛,他一定很难把自己与那日的狼狈形象联系在一起,这怕还是他第一次看自己的正常装扮吧,想着那日的情形,就不由得笑了起来。
“本王脸上开花了吗?让你笑得像白痴一样,阁老大人教出来的女儿就只会盯着男人看吗?整个一野丫头,一点规距都没有,阁老府的家教也不过如此嘛。”
他眼里的那抹温柔已不复存在,整张面孔又变得冰冷起来。
秋冰月愣了好长时间才接受了他如此快的转变,天,这个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心里的怒气也一下升腾起来,我汗,狂汗,暴汗。
“说得没错,我就是没规距啊,又没叫你看来着,你想看规距的女子,皇宫里多的是,我没规距,你呢?不知道你的修养又在何处,还是堂堂王爷就是这样的德性,只会在这里欺负弱女子,难怪世人都说,皇室子弟,吃喝嫖赌打一应俱全。”
“你。。。。”朱佑枫气得浑身哆嗦。
“你什么你。”秋冰月瞪他一眼,本来心情就不好,干嘛还要来惹她。
“我。。。。”
“我什么我。”
“你。。。你。。。简直胡说八道,居然还敢嘴尖牙利讽刺本王,看来你真是欠缺教训的了,今天本王就教教你要怎么做好一个女人。”
朱祐枫气得七窍生烟,一边扬起手又要打下去,一边说道。
“天!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居然又想出手打女人 ?'…fsktxt'男不和女斗,你们快来看,堂堂王爷又要动手打女人了啊!”秋冰月见他扬起的手就要打下来,连忙向屋子跑去。
院外的侍卫瞟了冰月一眼,集体给予她精神上的鼓励。
“站住,你还敢跑。”某人脸都气歪了,扬起手却无奈的恨恨垂下。真正可惜了这张俊脸啊,可别落下个什么嘴歪眼斜的后遗症才是,嘿嘿,秋冰月仿佛看到他头顶上冒出烟来。
第一回合,胜!!!
“还有啊,你这个人也太自恋了吧,我看你会看得像白痴,本姑娘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话一出口,忽觉不妥,颇有风尘味啊。斜眼瞄向他,后者脸上果然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再后面,是烟儿一张成了圆形的嘴。
呀,自己这是抽了哪根筋了,心情不好也不能找他发泄啊,答应过烟儿的,不可以再惹这个瘟神,他今天过来明显就是来找茬的,糟了。
念及此,秋冰月忙虚伪的赔笑着深深福下身子说道:“见过冰山(不对),见过靖王爷千岁大人。”
安静,极其安静。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再数。。。。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一把掐死他。
可惜打不过他,欲哭无泪啊,剥皮抽筋的死变态,什么时候才肯叫平身啊,他的嘴没被气歪,可怜她的腿都快弯断了,难道就要她这样一直半跪着吗?
稍稍抬眼看去,从她的角度看去更觉得面前之人体态修长身姿飘逸,广袖翩翩,袍裾飞扬——冰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站得很对风向。此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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