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高升(烟斗)-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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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香草知道刚才自己的话有语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不跟你胡说八道了。线我已经帮你牵上了，从我姐的反应来看，她对你还是挺满意的。我妹妹性格虽然比较倔强，但非常听我姐的电话。你就等消息，下次安排你们见面吧。”

方志诚暗忖看来这宁香草是非要将妹妹介绍给自己了，他也知道这是宁香草的一片好意，自己若是拒绝的话，那岂不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了？

方志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行吧，不过香草姐，我可不是什么女人都会接受的？”

宁香草翻了个白眼，低声啐道：“放心吧，我妹比我和我姐都漂亮，一定能让你满意的。只不过我现在担心，不知道我姐怎么做她的工作呢？”

方志诚见宁香草如此有信心，心中一动，暗忖既然不是恐龙，那就见一面吧，索性当交个朋友。

随后两人转移话题，交流霞光区招商引资的问题，此前方志诚已经将霞光区的招商情况都汇总成资料，让宁香草了解过。宁香草如实说道：“实话实说，汉州的招商引资条件非常一般，首先没有较好的地理位置，其次没有足够的招商政策作为支撑，最后主要地方的商业结构还很老旧，新的商业体系进入汉州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效果，因此想要让企业进去投资，难度太大了。”

方志诚点了点头，对宁香草的话深切表示认可，道：“汉州虽然离琼金很近，但地理位置上属于淮中城市，城市规划的进程缓慢，人口数量很少，缺乏支柱性的企业。不过，正是因为基础比较薄弱，一旦发展起来，才更能创造出奇迹。我认为，汉州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在一个方面值得挖掘。”

“什么？”宁香草疑惑道。

“文化和旅游！”方志诚沉声道，“汉州的文化底蕴非常浓厚，无论是从历史上，还是从现代来看，都出过不少文化名人，也有不少有名的风景名胜，前段时间刚刚获得茅盾文学奖的曹梅先生，他就是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同时，我前段时间调取了旅游局的资料，汉州有十多个景点值得重点挖掘。”

宁香草还是有些不解，疑惑道：“你是想用文化兴区？”

方志诚解释道：“从社会的发展来看，成熟的城市经济，必须要从农业、工业转化为第三产业。汉州在农业和工业上都存在先天性的不足，不如直接跳过原始的一步，重点挖掘打造以文化服务为核心的第三产业，这样或许是一个更好的方式。”

宁香草暗忖方志诚的思路还是很明确的，但她还是提醒道：“全国各地有不少地方都在挖掘经济增长点，但从文化入手，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汉州有这方面的基础，但想要形成利益点，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方志诚笑道：“文化是阳春白雪，金钱是下里巴人，但巧妙结合，还是能形成不错的反响。”

宁香草见方志诚故作神秘，笑道：“你就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方志诚笑道：“我准备将影视、文化和旅游结合起来。”

宁香草理解方志诚的用意，道：“玉茗传媒集团？”

方志诚道：“没错！国内现在最大的影视基地是浙源省的金店影视城，他们被誉为东方好莱坞，地方上的财政收入百分之九十都与影视有关。霞光区也有这种潜力，也有这种文化底蕴。玉茗传媒集团此前在东台市已经打造了一个影视基地，规模上比不上金店影视城，但也取得了一定经验。”

宁香草酝酿思路，片刻后方说道：“这个创意有点过时，毕竟很多地方都在打造影视城，但雷声大雨点小，最终能存活下来的项目不多，更多的变成了政绩工程。”

方志诚道：“那得看怎么去做了。不同的政府会选择不一样的方式，如果我将城市运营商的理念用在这个项目上，那会产生什么效果？”

宁香草凝眉道：“你的意思是，不仅仅是影视城，而是将其他的政府基础配套建设也交给企业来做？”

方志诚暗忖宁香草果然聪明，笑道：“没错，最终结果是，整个区域的规划将完全以企业的需要和理念来设计。政府退出主导地位，以辅助者的身份参与到建设中来。”

宁香草沉吟片刻，苦笑道：“这可是一个大胆的想法。”

方志诚道：“这早就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世界。”

宁香草随后缓缓听方志诚讲述了对霞光区未来的发展规划，心中感慨不已，她突然有种幻觉，与自己侃侃而谈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过世的丈夫。他曾经也是一个充满幻想，胸中藏着报复的男人。

方志诚终于意识到自己话太多了，苦笑道：“对不起，我今天说得太多，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影响你休息了。”

宁香草经过方志诚提醒，终于有了点困意，打了个哈欠，道：“我也忘了呢，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那就晚安吧。”

等方志诚挂断了电话，宁香草手机震动了好几下，这才发现大姐宁玉兰刚才给自己打电话，应该是没打通，所以发了短信过来。

“没做好工作，这丫头听说相亲，反应太激烈，我只有亲自当面好好劝她才行了。”宁玉兰的短信，不知为何让宁香草心情感到豁然一松。

妹妹的性格，不太适合方志诚，若是这门婚事真成了，反而会是害了方志诚呢——宁香草只能如此解释自己那复杂的心态。

第二天上午九点之后，在王崇的帮忙下，方志诚忙不停蹄地亲自拜访了几个大型企业的集团负责人。他们对汉州都有点陌生，不过方志诚在接触过程中展现了强大的沟通能力，其中一半以上的企业负责人都表示要亲自去汉州的霞光区看一看。

见完最后一个人，方志诚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商燕脸色有点惨白，意识到一环套一环的紧张工作节奏，累坏了自己的秘书，他笑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商燕摇了摇头，倔强地说道：“不需要，老板，我还能撑得住。”

王崇低声提醒道：“恐怕撑不住了，午饭都没吃呢。”

方志诚突然拍了拍脑门，满是歉意道：“对啊，我们今天中午午饭都没吃，太忙碌了，这都忘记了。”

王崇笑道：“其实我们也忘记了。”这倒不是假话，今天的行程特别紧，尤其是中午那会儿，方志诚担心见不到那几个自己特别看重企业的负责人，故意找了饭点，去堵住他们。

态度决定一切，方志诚这次在云海时间计划逗留的时间不会太久，毕竟霞光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自己，所以他们的行程排得特别满。

方志诚摆了摆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午餐一起放在晚上，我请你们吃大餐。”

商燕听方志诚这么说，脸上路出笑容，道：“老板，我可能吃了，到时候你别心疼！”

第0481章收服第一枚棋子

方志诚在云海只逗留了三天，因为他不太放心后方阵地，回到霞光之后，果然不出所料，莫进在自己不再霞光这段时间，做了几件出格的事情。当区长不在的时候，常务副区长可以行使区长的权力，也就是说，政府工作在这段时间会由莫进完全把持。

第一件事，莫进确定了霞光区小街小巷及公厕，垃圾中转站建设的承建公司，这是一家本市国有企业。方志诚原本是打算将这个承建规划，以招投标的行事实施，没料到莫进打了自己一个出其不意，主动与邓少群沟通，最终敲定了事项。

公厕和垃圾中转站等环卫设施建设项目，是按照市政办文件精神，为创建国家卫生城市需要而确立的，项目经费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区投资七百五十万，市投资七百五十万，也算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区政项目。

邓少群自然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将这个项目交给本市企业来办，不过方志诚有自己的考虑，他原本是想将城市运营商的理念融入到霞光区的区政建设中来，像这些辅助项目，理应也交给城市运营商来综合设计、建设。现在无疑变得很被动，打包的政府项目变少了，政府配套的资金也会减少，与投资方谈判的过程中便少了一个筹码。

第二件事，莫进签署了区政府招待所出租协议。霞光区政府招待所的地理位置不错，但近两年受到市场的冲击，如果不是政府作为支撑的话，早已难以为继。去年开始，区政府便准备将这个包袱给甩出去，在方志诚上任之前，租赁协议便已经基本大定。莫进之前让方志诚签署，不过被方志诚总是推脱下来。

方志诚自然知道这协议中有陷阱，当初谈判过程，自己并没有参与，租赁方和当时的主要领导究竟商议了哪些细节，自己不得而知。如果他签了名字，自己便要承担责任，正好做了垫背的。不过，此事拖了有好长一段时间，莫进终于扛不住租赁房那边施加压力，趁着方志诚不在霞光区，代替他签了字。

当然，此事对方志诚而言，看似没有太大的影响，但终究还是有后患。如果区招待所在后期发生什么纠纷，最终责任人还是在自己这个班长的身上。

其余还有一些小事，莫进都越俎代庖，替自己全权处理了。方志诚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大为恼火，权力旁落，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何况方志诚骨子里还是一个热血方刚的青年人。

方志诚将文件浏览一番，叹了一口气，从厕所兜了一圈回来，途经副区长成浩的办公室，推门而入。成浩正站在秘书的身后，指导他修改文字材料，见方志诚面带微笑走进来，微微一怔，连忙道：“方区长，您好！”

方志诚摆了摆手，走过去将材料看了一眼，又从桌上拿起油性水笔，在其中几处圈点一番，丢在了桌上，笑道：“见你办公室挺热闹，就过来坐坐了，怎么？不太欢迎啊？”

“怎么会呢？”成浩有点措手不及，前段时间的区长例会上，方志诚主动向自己示好，他也是知道方志诚在扔橄榄枝，不过，成浩生性谨慎，更关键的是，他不太屑于站队求安，所以没有去迎合方志诚。

成浩比较迂腐，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而且还能成为副区长，这实属不易。市里有领导很欣赏成浩这种正义感很强的官员，但这不代表成浩的运气能永远好下去，他想在往上走基本是寸步难移了。

成浩瞄了一眼方志诚方才修改过的材料，修改的幅度并不是很大，但切入要害，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知道方志诚以前是秘书出身，暗忖这新区长果然有两把刷子，至少在文字功底上，不比一般的文字秘书差。

成浩主动邀请道：“方区长，进我房间内喝杯茶吧。”

方志诚点头笑道：“你这儿怕是没好茶叶吧？小朱去我的办公室找商燕，让她将我的那罐毛尖送过来。”

未过多久，商燕抱着一盒茶叶罐来到办公室，然后给两人泡好了茶。方志诚见商燕准备将茶叶罐带走，打趣道：“小商，你怎么这么吝啬，这茶叶既然带过来了，哪有带走的道理，岂不是要被成区长笑话？”

商燕眼眸流转，笑嘻嘻地说道：“老板，这可是你最喜欢喝的茶叶，我没想到你这么大方，所以帮你存好呢。”

方志诚暗忖这商燕真会说话，很默契地配合自己做了个人情，指着茶几道：“丢下吧。正是因为珍惜，所以才拿出来与成区长分享。”

成浩虽然迂腐，但并不笨，他听出了方志诚的弦外之音，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要不方区长还是让商秘书带回去吧。”

方志诚暗忖这成浩也太固执了点，难怪人缘风评不佳，若是换作自己，即使再不乐意，上级领导主动给自己的东西，也不会拒绝，这无疑是变相地让上级领导下不了台。

不过，方志诚也不是平常人，他淡淡一笑，与商燕道：“你别听成区长的，他就是假客气。茶叶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方志诚这么说话，成浩也不能继续拒绝，笑了笑，也就不再多言。

方志诚打量着成浩的办公室，摆设比较简单，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上只零星地摆放着一些文件夹，至于书籍则没有几本，他疑惑地问：“综合科不是每年都会给各个办公室配一些书籍吗？怎么你这儿空空如也？莫非综合科忘了你这儿？”

成浩摆了摆手，笑着解释道：“原本是送了一些书过来，但我觉得太累赘，平常工作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在办公室看书，所以让他们拿走了。书是好东西，但若是放在书架上，做个摆设，那就显得太装腔作势了。”

方志诚点了点头，笑道：“老成，你是个实诚人啊。”

成浩摇头苦笑道：“实诚并非好事，尤其是在咱们这儿，一不小心便得罪人了。”

方志诚感慨道：“你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讲原则，其他人都不讲原则，那么反而显得你是不懂规则的人。”

“规则和原则？”成浩自嘲地笑了笑，“我早就分不清了，我只知道凭良心做事，不求人，只求问心无愧。”

方志诚能感觉到成浩这几句话发自肺腑，感慨道：“好一句问心无愧，说实话，老成，我挺欣赏你的。你在官场的时间比我长，能够保持一尘不染，这很不容易。”

成浩苦笑道：“千万不要学我，我啊就是个怪人。霞光区所有人怕是都这么看我。”

方志诚摆了摆手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说明你不怪。我觉得你处理有些问题，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只是了守住心中的某种执念。”

成浩没想到能与方志诚聊得如此深入，他笑道：“没有深层次思考过，只是觉得有些事应该做，有些事不能做。”

方志诚沉默片刻，笑道：“我有信心，邀你与我一起做的事情，你绝对能够认可。”

成浩暗忖方志诚绕了一个大圈子，终于揭开谜底，笑道：“还请方区长说说看。”

方志诚泯了一口茶，道：“我觉得，莫进的位置更适合你。”

成浩睁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之色，他没想到方志诚话锋一转后，竟然如此直接。莫进现在是霞光区政府的二班长，成浩在副区长的排名靠末，按照方志诚的意思，竟然想将自己顶替莫进，这想法显得太大胆了。

尽管在政府工作中，区长的权力很大，但常务副区长的位置，并非区长能够决定，这需要区委常委会，甚至市委进行安排才可以。

成浩苦笑道：“方区长，你可是给我画了一个很大的饼啊！”

方志诚道：“我也是实话实说，在现在所有副区长之中，也只有你能够接替他，做好常务副区长的工作。”

成浩盯着方志诚认真地看着，“你真是这么认为？”

方志诚点头道：“请你相信我。”

与成浩做了初步的交流之后，方志诚回到了办公室，然后翻出了副区长职务候选人名单，从现有的四人名单来看，主要是以邓少群的意志为主，三人原本都是乡镇党委书记，另一人则是区直机关副处级干部，这应该是莫进力荐的候选人。

方志诚托着下巴想了想，用钢笔在名单空白处，加上了张晓亮的名字。张晓亮此人跟成浩相比，完全是两种风格。成浩属于桀骜不驯，而张晓亮则属于圆滑灵活，若是这两人能集中帮助自己，形成互补，应该能给自己提供一些助力。

方志诚想了想，拨通电话让商燕进来，然后将那份名单放进空信封内递给她，嘱咐道：“将这个材料送给市委的万部长，注意不要走漏消息，在下班的时候，送到他家中去。”

商燕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谨慎地点头，道：“保证完成任务！”

第0482章收服第二枚棋子

万衡回家之后，发现屋内有人，一见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正在与自己老婆聊天，不禁有点诧异，他对老婆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一般很少带客人回家。老婆见万衡推门而入，连忙招呼道：“老万，你终于回来了，小商等你好久了。”

“小商？”万衡脑海里搜索了一阵，终于认出了商燕，笑问，“晚上来找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商燕连忙起身，从包里取出信封，交到了万衡的手中。万衡直接从里面取出了名单，简单地阅读了一下，笑道：“你回去告诉方区长，事情不难办，我会帮他解决好的。”

商燕见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便告辞离开。等商燕离开之后，老婆与万衡道：“这小姑娘还真热心，我当时从菜市场回来，提着一堆东西。事情也巧了，聊了两句，发现她是来找你的。”

万衡摇头苦笑，暗忖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姓商的小姑娘肯定是知道她是自己的老婆，才主动伸手帮忙的，不过他也没点破，道：“晚饭做了没有，不会还没弄吧？”

老婆瞪了万衡一眼，道：“当然做了，还烧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赶紧去卫生间洗手吧。”

万衡笑眯眯地进了洗手间，心中其实琢磨着方才那份名单，市委组织部长安排一个副区长的位置，难度并不是太大，但霞光区那个位置确实有点麻烦，毕竟霞光区刚刚出过大事，虽然被强行压了下去，但余波尚存，夏书记的目光始终瞄准着那里，谁来做那个替补，恐怕还得夏书记过目才是。

万衡从洗手间走出来之后，饭菜已经摆好，他吃了两口，便觉得没什么胃口，然后进书房掏出电话薄，开始打电话。首先第一个人是霞光区的区委组织部长，这是自己的直接下属，自己给他打招呼，他应该能够重视起来，第二个人则是区委书记等邓少群，为了置换那个岗位，必须给点甜头才是。打完这两个电话之后，万衡长吁了一口气，同时也对方志诚另眼相看。

万衡主动出面，为张晓亮谋得副区长的位置，这恐怕会出乎邓少群的意料之外，邓少群难以想到，张晓亮其实是方志诚的布局，主要因为张晓亮这个人选太过不起眼了。统计局的局长升任副区长，这种概率很小，按照正常的流程，张晓亮的仕途之路，应该先是平调到财政、工商等权力更大的同级机关担任一把手，然后再往上更进一步。

邓少群可能更会认为，张晓亮是万衡阵营的人，用一个副区长的位置，给市委组织部长卖个人情，这并不显得亏本，何况万衡还承诺在这期的市委党校正科培训班给霞光区分配更多的名额。

想清楚了一切，万衡给方志诚打了个电话，方志诚一直在等这个电话，但这个电话只能由万衡打过来，自己不能去催，毕竟此事是自己有求于万衡。

“你交给我的难题，我已经解决了，邓少群已经同意让张晓亮担任副区长，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何会选择他？我提他的时候，邓少群明显愣住了，他对张晓亮几乎没有任何印象。”万衡苦笑道。

方志诚刚来霞光区没多久，万衡可不会认为张晓亮是很早之前，方志诚埋在霞光区的棋子。

方志诚轻声道：“正是因为张晓亮默默无闻，没有明显的阵营，所以我才会选择提拔他。”

万衡点了点头，道：“这个理由倒也充分。”正因为张晓亮此前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邓少群才会如此轻松地同意，让张晓亮担任副区长。如果邓少群知道张晓亮是方志诚提拔上来的，他又如何能同意，为方志诚站稳脚跟，提供一臂之力？

方志诚现在是代区长，总有一天会转正，成为政府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届时总会挑战邓少群。邓少群或许在现在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绝对不会让他羽翼变丰，尤其是在政府增加一名他的亲信，这是他不会容许的。

方志诚在提拔张晓亮时，使用了瞒天过海之计，倒也算是巧妙。

当然，万衡为方志诚出了这么一把力，方志诚也不可能对他没有任何表示。毕竟万衡和方志诚此前没有深厚的感情作为基础，有的只是派系之间的暂时联盟。这种联盟其实并不稳固，还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

方志诚知道万衡需要什么，他主动说道：“文迪书记已经了解过了，近期省委组织部会有机会，还需要静等时机。”

万衡见方志诚这么说，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与宋文迪暂时示好，是因为省委组织部有一个排名第三的副部长位置空缺出来。组织部的地位很高，是一个很好的跳板，如果继续升到组织部长，按照自己的年龄，最终成为一省大员也不无可能。

退而求其次，即使不能更进一步，下派到地方，那也是执政一方的要员。

万衡“嗯”了一声，不再多言，方志诚不以为意，这就是万衡的性格，有点傲气，自己这次借他之手，瞒天过海，已经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尽管方志诚和万衡在行政级别上只差一步，但在权力的控制上却相差甚远。

三天后，区政府下发人事任免通知，任命张晓亮同志担任副区长，试用期一年。这个消息一经发布，让无数人大跌眼镜，因为谁也没想到张晓亮会从脱颖而出，毕竟他原本只是统计局的局长，这是完全就是个清水衙门。

张晓亮早在通知下发之前便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一直酝酿着情绪，当亲眼看到任免通知书之后，他忍不住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拳头，同时对自己当初的明智之举，感到庆幸。自己没选错人，方志诚果然如同自己所料，提拔了自己。

张晓亮尽量按捺住情绪，但手指还是忍不住颤抖，于是在拨打电话给自己老婆的时候，还是拨错了好几次，“老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成功了，区里的人事任免通知已经在我手上，我被提拔成副区长了。”

卢晓芬微微有些错愕，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没搞错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