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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御医不易做:溯雪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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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澈的眸子抬起，对着那凤眸道：“我先留下，等给太后看过病之后再走。”
“看过之后，若是……”凤眸满是不安。
“看过之后，我会与师叔研究病情作出相应的治疗方案，争取治好。”雪影道。
“好。”凤眸中满是笑意，嘴角忍不住弯起。
他知道，只要关系到人命，她一定会同意留下。
这是她的弱点。
起身，到她身前，凤眸里温柔满溢：“雪儿，遇到你真好。”
雪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一抹明黄去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错，对她来说，她希望能救所有可以救的人。
因为她知道生命来之多么不易。
尤其是她自己，死里没能逃生，却获得了另一次生还的机会。
哪怕这第二次的生命，活下来也是那么不容易。
也正因此，她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生命！
多留下几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到时候和汐哥哥说说，他一定也会同意的吧？
太后1
福寿宫。
黑发银须的老者带着一抹雪白立在宫门外候着。
有小宫婢来传话：“仓大人，太后宣。”
仓赭看了看身边紧紧相随的女娃儿，小声叮嘱道：“我之前说的可都记得了，切莫多言。”
软糯的声音也轻轻回道：“师叔放心，雪儿都记着呢。”
一前一后，一老一少，进了宫内。
富丽堂皇的宫殿，地上从门口铺着上等绣花羊毛毡垫。
左右几根柱子上飞龙盘旋，龙头内俱是一颗夜明珠。
两排宫婢恭敬而立，不见半点声响。
仓赭见礼：“大医院仓赭见过太后！”
雪影紧紧相随。
前面，厚重华丽的帘内有声音传出：“仓大人平身罢。”
“谢太后！”仓赭携雪影起身。
“听闻你带了最得意的弟子来了？”帘内略带慵懒的声音问道。
“是。”
仓赭道：“臣必携太医院全力来为太后诊治，保太后凤体祥和。”
轻轻咳嗽几声，帘内带笑的声音道：“那敢情是好。你们近前说话。”
“是。”仓赭恭敬上前。
帘子被打开，眼前是檀木镶白色象牙卧榻。
榻上，金色的薄纱后面，隐约看得清那一身贵气逼人装扮的女子斜躺的样子。
只见她手微微一抬：“这便是你的得意弟子？”
仓赭道：“正是。有她在，臣为太后诊治的速度会大大提升。”
一声低笑，那太后道：“若真如此，哀家的病就交给你了。”
说罢，手臂微微一伸。
难得的淡淡一笑，仓赭示意雪影上前：“去吧。”
雪影躬身一拜，这才走到那纱帘前。
抬手，将手落在那太后的手腕处，搭指试脉。
“如何？”
帘内的声音问道：“可有什么变化？”
细细把脉，雪影道：“从脉象看，太后脉象洪大有力，虽有些弱，却趋于圆滑。只要注意保持心情愉悦，不会有恶变。”
太后2
语毕，再次躬身一拜。
对着仓赭递个眼色，雪影退至一旁。
“仓主事，你这弟子真是不错。年纪轻轻尚且这等厉害，日后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呢！”
帘内的太后忽然说道：“来，扶我起来，我要好好瞧瞧这丫头。”
有宫婢上前将那太后搀扶起来，背后垫了天羽软枕。
薄纱微微拉起，那太后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看到雪影的刹那倏地僵了。
半晌，这才笑道：“你瞧瞧，我这是见了什么仙女儿了？世间还真有这般清灵俊秀的娃儿呵！”
招招手，满是怜爱：“来来，近前点，让哀家好好看看。”
与仓赭相视一眼，雪影这才慢慢上前。
那太后拉过她的手，满口的赞叹：“长得这标致啊！看看这周身的气质，跟咱这皇宫就是不一样呢！”
抬眼，对着仓赭道：“仓主事，你这个弟子，我可是打心眼儿里就看中了。就觉得认识好多年了一般。”
说罢，便吩咐帘外的宫婢上茶。
宫婢端来茶，太后接过来喝了几口。
冲着他们摆摆手：“你们都退下罢，哀家要歇息了。”
“是。”仓赭携雪影恭敬退出。
一出宫门，雪影看了看身后，已经离那些侍卫远了许多。
小脸一抬，看着旁边黑发银须的老者道：“师叔，太后得的可是消渴病？”
“哦？”
仓赭道：“雪儿何以见得？”
雪影道：“看太后烦渴多饮，便知其必是口干舌燥，且尿频量多。且我刚才把脉，她的脉体宽大，状若波涛汹涌，可来盛去衰，正是热盛。若我没猜错，正是消渴症的上消之时。”
仓赭点点头：“不错不错，老夫也正是此意。”
看着眼前的女娃儿，眼中难掩赞赏地问道：“雪儿有何建议？”
脚尖点地，雪影忽的跃到路边的石栏上，笑道：“依着太后目前的状况，不出几日便开始消瘦了。那时到了中消更加难办。”
太后3
想了想，雪影又道：“若是师叔信得过我，回太医院我便给你弄个方子来瞧瞧，如何？”
闻言，仓赭笑道：“那老夫就等着雪儿的妙方了。”
对于这个女娃儿，不可否认，他越来越充满好奇与期待了。
不自觉地会想到另一个人，那个人是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徒弟呢？
“嗯！”雪影点点头。
看一眼身后的宫殿，她忽然说道：“师叔，其实刚才太后的脉象有些奇怪呢！”
仓赭一愣：“嗯？怎么个奇怪法？”
大眼睛眨了眨，雪影道：“刚开始很正常，可是中间有那么一会儿跳得特别快。好像有什么刺激似的。”
捋了捋那银须，仓赭笑道：“许是见到雪儿比较欢喜的缘故罢。太后看上去挺喜欢你的。”
有些羞涩，雪影道：“是师叔教的好。”
说罢，又看到前面的一个石凳便飞跃了过去。
身后，仓赭看着抹飞来飞去的白影，也不觉心情好了起来。
第一次去见太后，没想到竟然出奇地顺利。
能被太后喜欢，也合该是这孩子的造化。
也许，以后在这宫中的路会平安些罢。
待他们出去，太后歇息了一阵。
慵懒却难掩疲惫的声音喊道：“白夜。”
一道黑影立在塌边，恭敬无比：“太后。”
略显虚弱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你去查查这丫头的来历。”
“是。”黑影一闪即逝。
看着那随风飘动的纱帘，太后卧回到榻上，自言自语道：“真是个妙人儿呢！”
至下午，当雪影将那药方拿给太医院主事仓赭时，这个黑发银须经验丰富的老者双眼睁得非常大，看着那药方半天没有反应。
“师叔？”雪影轻轻喊了一声，没见反应。
相视一眼，旁边的棕衣少年也上前一步：“师父？师父你还好吗？”
“天花粉、葛根、生地黄、麦冬、黄芩……”
太后4
那仓赭念着药方上的药，这才从药方中抬起头，掩不住地赞叹：“真是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
一边看着那药方，一边又说道：“茯苓、苍术、川芎都能想到？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方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方子？”
眼睛一抬，他看着雪影问道：“这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呃……”
雪影笑了笑，有些迟缓的点点头：“也是的。”
既然师叔这么说了，就当是师父的发明吧！
她总不能说，因着以前的记忆恢复了，所以她现在记起了现世里所学的知识。
而这药方便是在她千年以后的世界里学到的吧？
消渴病，说白了有点像现世的糖尿病，都是多食多尿少肉的病。
她提供的这个药方，其中的玉泉丸来自清代的研究成果，降酮汤则也是千年之后的实验所得。
而这些，她是万万不能提的。
之前从仓赭的描述中她已经对太后的病情猜出了大概，今日一见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很多古代认为是绝症的病，到了千年之后的现世，已经如同感冒一般的普遍了。
因此应对起来也是如此的简单。
只要药材能配齐，太后的病，自是不在话下。
只是……
想到今日太后见到她时的神情，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很奇怪，有种被偷窥的感觉。
彷佛有人在暗处监视她一样。
转眼，正对上那棕衣少年满眼的艳羡与爱慕。
莞尔一笑。
她说：“木蓝咱去帮师叔配药吧！”
那少年一愣，旋即脸微红，有些羞涩道：“好，好。”
药材的找寻花费了好长时间，待到全部找齐，竟然又到了日落时分。
雪影和仓赭招呼了一声，说好明日继续研究。
便急急赶往汐画斋。
一则，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一起来一起回。谁也不落单。
二则，她忍不住要将今日的其奇遇告诉她的汐哥哥。
太后5
推门，却见那抹淡蓝正在裱画。
“汐哥哥。”小脑袋探进来，大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儿。
“影儿来了。”
示意她在旁边坐下，洛汐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等一会儿，马上就好。”
“好！”
雪影捡了旁边的一个位子坐下，顺便拿起旁边桌上的糕点吃起来：“汐哥哥今天是梅花糕呢！”
没有回答，却见那夕阳下的男子温柔似水的笑意，顺着这洒进屋内的阳光流淌而来。
静静吃着糕点，直到洛汐将最后一笔画完。
雪影这才笑道：“汐哥哥，我今天去见太后了呢！”
收起画布，温润的声音道：“有影儿在，应该很顺利吧？”
雪影嘻嘻笑起来：“汐哥哥真聪明！”
跳下椅子，跑到那抹淡蓝色身前，大眼睛闪亮着光彩：“汐哥哥你说神奇不神炫？太后的病我有方子可以治呢！”
放好画具，洛汐转身，看着眼前的娃儿道：“影儿医术高超，自是难不倒你啊。”
小嘴一撇，软糯的声音嗔道：“汐哥哥就会说好话哄我。”
看着那娇俏可人的样子，大手忍不住轻轻捏一捏那小脸：“你呀！夸你还成我的不是了。那我不夸了便是。”
“不行！”
雪影忽然抓住那修长的手，道：“夸了不许反悔！”
语毕，不知道是夕阳照的，还是怎么了，小脸腾地红了。
软软的小手覆在修长的大手上，正抚在她脸上呢。
“呃……”环顾左右而言他，却忽然不知所言。
抬眼，对上那清泉般温润的眸子，盈盈笑意里暖暖的温柔。
她忽然笑了开来。
双臂一伸，环住他的脖颈：“汐哥哥咱回家吧！”
他笑：“好。”
抱起她，紧紧裹在披风里，只露出个小脑袋。
一切，那么自然。
走在地上，咯吱咯吱响的雪里，只有一串脚印。
没人知道，这其实是两个人的行程。
冬祭1
火红的一片寒梅，肆意开放着。
大朵大朵的花瓣竭尽全力展示着自己的绰约风姿，连那花蕊都格外的香气逼人。
再到近处，隐约发现其中还有粉色的朵儿，在这浓烈炽热的火红中，绽放得犹如大家闺秀般婉约温柔。
加上刚刚初雪过后，将整个御花园包裹成一个银色世界。
而这刹那间出现的红，如同破茧而出的蝶，分外姹紫嫣红，夺人眼球。
据司林苑主事花千红的禀奏，环护城河以及御花园中心处新移植过来一批寒梅。
而此时，正值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的时节。
加上刚刚下过的初雪，更有踏雪寻梅的意味。
因此，玉皇下旨，着手于冬祭之日，共赏寒梅。
一行宫人嫔妃，随着那一道明黄色的龙袍，蹁跹而行。
身后，是一群大臣以及他们的家眷，相随而伴。
人群中，是忍不住啧啧赞叹：“这梅，真是漂亮！”
“配上这雪，更显出她的傲骨呢！”
“真是皇恩浩荡，能让我们这般饱眼福呀！”
……
寒气逼人，冷香阵阵，真是绝妙的搭配。
最后的人群中，那一抹淡蓝悠然前行。
身畔，是那一抹雪白。
龙珏不经意地回头望去，正见那两人低笑说着什么，彷佛他们谁都掺不进去。
心头一阵不爽，凤眸一转，说道：“汐画斋洛汐可在？”
旁边的总管急忙喊道：“汐画斋洛大人！”
“汐画斋洛大人！”有人传话。
淡蓝色身影穿过人群上前，躬身一拜：“洛汐拜见皇上！不知圣上有何吩咐？”
长袖一甩，龙珏指着这大片的红梅说道：“冬祭之日能有如此红梅白雪的胜景，实属难得。洛大人为我朝画师中的翘楚，可要将我们今日的盛况悉数留住才是。”
悉数留下？
脑中闪过一丝异样，却依旧恭敬领命。
温润的声音应道：“是。臣遵命。”
冬祭2
待那一行人继续前行，雪影也追了过来：“汐哥哥汐哥哥！他说什么呢？”
看着这小脸有些通红的娃儿，大手揉揉她的发，洛汐笑道：“没什么，只是要将今日的情形悉数画下来罢了。”
“哦。”
雪影点点头，忽然重复了一句：“悉数？”
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她说道：“这么多人这么大的竟，怎么全部画下来？”
这不是欺负人嘛！
洛汐没有回答，只是牵着那软软的小手跟了过去。
他知道，皇上给他出难题呢。
一行人去供神排位处做了祭拜，便继续回到那梅林中赏梅观雪。
终于，队伍停止了。
虽说是临时搭建的篷子，却也格外的富丽堂皇。
珠宝器皿一应俱全。
每隔几步还准备了小火炉，周围的长塌上放好了毡垫。
明黄色的龙袍一转，龙珏坐在正中的龙塌上。
他的身畔，是端庄大方婉约华贵的皇后娘娘。
两边，则分别是妖娆魅惑的夜妃与简约清丽的梅妃。
再两旁则是其他各宫的嫔妃娘娘们。
继续往下，便是依照品级依次落座的官员和家眷们。
每一家面前有一张雕花的檀木桌，上面摆着一些花果，还有一壶温热的佳酿。
龙珏举杯道：“诸位都是我朝不可多得的良才。其中一部分甚至是辅佐了先皇的元老，如今又来帮朕治天下。你们的鞠躬尽瘁，朕心里明白。难得借着今日有闲暇，我们君臣欢聚一堂，来，尽情玩乐便是。”
群臣举杯，躬身一拜：“臣等自是鞠躬尽瘁，不负众望！恭敬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仰头，一饮而尽。
群臣欢呼，赞叹不已。
继而也纷纷一饮而尽。
此时，有一排宫人进前来，丝竹声乐，缭绕舞姿。
看得众人乐在其中。
热闹非凡中，那抹淡蓝恍若一潭幽静的湖水，静于一隅。
冬祭3
手中的画笔不曾停歇。
一张张精彩绝伦的画作中，眼前的胜景跃然纸上。
身旁，一抹雪白的女娃儿不停地帮忙递着他需要的颜色以及不同的画笔。
看着这一派祥和，洛汐知道，这样的热闹，为政者都心知肚明，名义上是冬祭，实则是因着剿灭了兰治、海富焘等一干人的叛乱。
是庆功宴，也是一种无声的宣布。
你们都看到这些人的下场了，今后自是应该对朕忠心耿耿！
而这些大臣，经此一战，也自是会明白今后该如何做臣子，该跟随哪个主子了。
“洛画师。”悠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转头，却见那一身紫貂外袍，戴着极地雪狐皮制帽的少女。
洛汐躬身：“洛汐见过康乐公主！”
不错，眼前的少女，便是当今皇上的胞妹，康乐公主。
康乐的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洛画师不必多礼。”
看了看那正在进行中的花，她又说道：“倒是本宫来打扰你作画了。”
洛汐道：“臣不敢！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依旧那么淡淡的笑，依旧那么温润如玉的神情，还有那缓缓流淌出的声音。
康乐竟忽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她能说什么？
说她就是来看看他？
还是说她就是想见他才来参加这什么冬祭的？
转眼快四年了，他依旧那么温润淡然，依旧那么看似温柔却又带着一份恭敬与疏离，这让她心中不快。
不该是这样的！
那年春天，那个为她做风筝的温润少年与她，不该是这样的。
转眼，却见那一抹雪白，正忙乎着摆放颜料。
康乐忽然一怒，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便厉喝道：“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宫还不见礼！”
闻言，雪影抬眼看了看，指了指自己：“说我吗？”
见那一脸怒气的少女果真盯着自己，她忽而娇笑起来。
冬祭4
“公主大人您不是来找汐哥哥的吗？既然跟我没关系，您权当没看到我就是了。”软糯的声音问道。
本来就是嘛！
你要找谁你去找，我又不和你打交道，请无视我的存在吧！
“你……！”康乐原本明亮的脸上忽然红一阵白一阵。
“请公主息怒！”
洛汐上前深深一拜：“公主气量恢宏，身体要紧。臣师妹不懂宫中规矩，臣定会好好管教！”
伸手，将那抹雪白拉过来，半拥半抱地护在自己怀中，让她给康乐见了个礼。
不想，他们如此亲密的动作让康乐更加心情郁闷。
原本以为她会再次发作，不想那公主一笑：“罢了。山野之地出来的蛮人，规矩不懂也在情理之中，本宫不计较。”
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那身影，雪影做个鬼脸。
却惹得洛汐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下她挺立的秀鼻。
这丫头，太让他担心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有人来寻雪影：“雪影小姐，仓主事让您赶往福寿宫，他已经在那等着了。”
福寿宫？
太后？
放下手中的颜料，雪影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转头看着洛汐道：“汐哥哥我不能陪你了，要去福寿宫了哦！”
“好。”温润的声音流淌似水。
洛汐放下手中的笔，擦了擦手，给她整了整披风：“小心点。”
雪影重重点头：“嗯！”
便随着来人离去。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忽然，惊慌的救命声传来。
啪！
洛汐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影儿？
影儿！
来不及多想，一袭淡蓝色急匆匆赶往那人群聚集处。
影儿，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啊！
原本的热闹欢笑因着那一声呼喊都停了下来。
看到那抹淡蓝色一脸惊慌失措的神情，龙珏也忍不住起身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新落水事件1
有宫人上前禀告：“回皇上，护城河边有人落水了。”
有人落水了？
难道是她？
“太医院的人呢？快差太医院的人去！”龙珏说道。
“是！”那人领命退下。
这边，已经有人开始躁动，窃窃私语。
很多人自是记得，之前赏花会时落水的事情。
因此，对待这次的事件，也都很知趣地不多议论。
当然，心中也暗暗想着，这供职于太医院的雪影姑娘，是不是太不小心了？
正当大家猜测着，有人来报：“启禀圣上，是康乐公主落水了！”
“什么？！”
原来不是那个丫头！
怎么会是康乐？
凤眸一转，看着那来人问道：“怎么回事？”
那小宫人说道：“公主已经救上来了。原因尚未查清，太医院也已经去人了。”
心中忽然有大石落地的感觉，龙珏慢慢坐下来。
摆摆手：“你继续去查看情况，调集整个太医院的人来瞧！”
“是！”那宫人恭敬退下。
环视座下一干人等，凤眸有些慵懒，龙珏道：“今日冬祭，难得我们君臣欢聚一堂，自是要尽兴而归。”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座下群臣纷纷效仿，不敢落后。
酒在喉中，温热甘醇，继而慢慢散发出热量。
也让人稍微平静了一些。
轻摇手中的酒盏，凤眸微垂，看着杯中那荡起的圈圈涟漪。
龙珏心下觉疑惑起来，何尝自己是这般挂念那个丫头了？
暗自出神。
却不曾发现，身畔的皇后、左右的梅妃、夜妃都格外关注他。
终究还是早些离席了。
一身明黄的衣裳起身，带着雍容大气的皇后，以及夜妃、梅妃等一干妃嫔。
退出聚会，各自回宫。
留下群臣各自玩乐。
离开那梅林没多久，婉约华贵的皇后上前福身道：“皇上，康乐公主落水，臣妾想去瞧瞧。皇上意下如何？”
新落水事件2
凤眸一扫，对着众人道：“你们各自回去吧！朕与皇后去康乐宫。”
不是没有感激的。
这皇后总是处事得体大方，每每暗中提醒都能顾及他的尊严与脸面。
哪怕，这么久了，他不曾善待过她。
想到此，不觉心下一软，深吸一口气，对着那婉约顺从的女子道：“今晚，朕想来你凤栖宫。”
他看到那如水的眸子一阵惊讶，那原本婉约矜持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朵笑花儿，两颊都渐渐升起了红晕。
娇羞的如同新嫁娘，又如同当年他掀开她的盖头之时。
这么多年，唯独她，没有变。
转身，龙珏的心情有些复杂。
信步向前，明晃晃的衣裳在这白雪皑皑之下，格外耀眼。
身后，那羞涩甜蜜如少女般的皇后，格外的明媚粲然。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么？
康乐宫。
来来往往的丫鬟宫婢，进进出出的御医大夫。
“皇上驾到…………！”总管一声吆喝。
很快便从屋内出来一些宫婢太医，站成两排躬身见礼。
“都平身吧！”龙珏说一声，便直直去了里屋。
一进门，却见那一团白色的女娃儿正在忙乎。
卧榻上，那一向有些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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