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总想求我原谅-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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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然只是个拿不出手的小商人，可凭借着夜风的异军突起也在兆武赚了不少钱，同时有了些自己获得信息的渠道。
　　他清楚地知道这几名外来者代表的是什么——至高无上的实力，在这颗星球上就等同于为所欲为的权力。如果能成功地攀上这几位的金大腿，他以后在兆武星上甚至都可以横着走，光耀的人也动不了他！
　　处于这点小心思，红门老板异常殷勤地把几人迎到了角斗场里最好的房间——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又把夜风喊来给几人倒了水，才兴奋地坐下询问司幽，“您要说的是什么交易？”
　　司幽没动茶水，他指了指立在一旁的夜风，直白道，“我要买他。”
　　红门老板一愣，立刻笑嘻嘻地摆手，下意识地拒绝，“夜风是我们角斗场的非卖品，许多别的角斗场也想问我买他，我都给回绝了，您也知道，我们这样小规模的角斗场，没了唯一的顶梁柱是撑不下去的。”
　　“在他身上赚的钱应该够你过完这辈子了。”司幽冷哼，“钱不是问题，我要买断他。”
　　“这……”红门老板有些动心，他知道这些外来者出手那么阔绰，手中一定不会缺钱。可夜风这些年来确实为他创造了不少财富，以后只要夜风还能多活几年，就能源源不断地换取金钱……
　　“要么把他卖给我。”司幽敲敲桌子，没给对方太多考虑权衡的时间，他眯起眼睛，“要么，我杀了你和这里所有人，再把他带走。”
　　红门老板的脸顿时一白。他差点忘了，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夜风皱着眉挡在了老板的面前，无所畏惧地直视着司幽，“我不会看着你杀死救命恩人的。”
　　司幽看他一眼，龇牙笑了起来。夜风越是维护这个商人，他就越是想把商人的本来面目翻出来给夜风看。
　　什么这小子不会被污染本心，全是秦韶颜高看他一眼的溢美之词罢了。
　　察觉到司幽身上飘出的杀气，秦韶颜才多看了他一眼，出声警告，“司幽。”
　　“我有分寸。”司幽无所谓地摆摆手，没看秦韶颜的脸，盯着红门老板，“你真的以为这小子能从我手中护住你？”
　　龙继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热闹，有意无意地按住了秦韶颜的肩膀，小声凑到她耳边，以夜风和红门老板都听不见的声音道，“他不会真的动手。”
　　他顿了顿，别有用心地补充，“就算真动手，我也能拦得住他。”
　　司幽想做什么，龙继心知肚明。但既然司幽要作死地跳出来当这个坏人，他为什么要好心地把对方拉回来？
　　拦住司幽什么的……到时候做做样子也就行了。
　　秦韶颜确认一眼司幽稳固的罪恶值，想想这寸厘之间她也不会让司幽成功杀人，也就顺着司幽的意思去了。
　　红门角斗场……对于夜风和他妹妹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之地。
　　红门老板已经流了满背的冷汗，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角汗珠，才勉强笑道，“外来者大人真是幽默……”
　　“看来你做好选择了。”司幽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双手拳头轻轻地互碰了一下，狞笑，“我懂你的意思。”
　　夜风警惕地看着司幽，就像之前在魔族星舰上的每一天那样做好了和他对战的准备。
　　红门老板顿时心脏都要停跳了，原来还想再挣扎一下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他扑通一声就朝司幽跪了下去，“不不不！只要您能绕过我的性命，角斗场里的人您想带走谁都行！我把他们的卖身契给您，您拿走之后无论对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反抗的！”
　　秦韶颜收回原本放在司幽身上的注意力，凝视这位快被吓尿的贪婪商人。
　　人性当然是软弱的，求生的**永远如此地强烈。有人能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固守自己的信念，但做不到这一点的人更多。
　　自私并不是一种错。
　　虽然秦韶颜并不拥有感情，但她能谅解自私的普通人在这种时刻做出的决断。
　　无论是唐御还是司幽，似乎总执着于将人性丑恶的一面暴露在她的面前。秦韶颜对他们的这点坚持有些茫然，不知道这究竟能给他们带来什么乐趣，又或者是能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带来什么改变。
　　她关爱着一切的生命，当然也早就知道生灵并不只有美好光明的一面。
　　司幽满意地笑了，“只带走你这里一个人而已。”
　　夜风抿着嘴唇向老板确认，“您希望我跟着他们离开吗？”
　　“对！”红门老板腿软地坐在地上，声厉内荏地呵斥，“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吗？你是红门角斗场的所有物，我当然想怎么交易你都可以！”
　　“我明白了。”夜风垂眼点头，又弯腰深深地向商人鞠了一躬，“谢谢您当年买下我，也谢谢这些年来您对我和妹妹的照顾。在我离开之后，希望您能继续照顾我的妹妹，令她还能拥有个避寒的屋檐。”
　　红门老板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赔着笑对司幽道，“我这就去给您取卖身契？”
　　司幽瞥他一眼，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差点把红门老板吓得再次跌在地上。
　　“请去取卖身契，不必担心他出尔反尔。”秦韶颜终于再次开了口，她的声音将红门老板解决了出来，后者脚底抹油地往外跑去，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吃屎。
　　商人圆滚滚的背影像是在逃命，他边跑边喊，“我找到卖身契就让人送来给几位大人！”
　　夜风仍然站在厅中，目送着红门老板的身影一路远去，黑色的眼睛像在思考着什么。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商品了。”司幽有意道，“被救命恩人当成垃圾扫地出门的感觉怎么样？”
　　“我是红门角斗场的所有物，老板想怎么对待我都可以。”夜风抬头看他，表情里没有一丝怨怼，“如果将我拱手送出就能换回角斗场里所有人的性命，我认为老板的决定非常明智。”
　　龙继在旁挑了挑眉，“你倒是不记仇。”
　　“仇？”夜风摇摇头，“我的命是老板的，他将我买回来又养大，我理应感激他回报他，这都是我该做的事情。”
　　看到司幽还要张嘴再说什么，秦韶颜蹙眉喝止他，“司幽，我不喜欢你接下来要说的话。”
　　司幽闭上了嘴，觉得自己太过听话，又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再怎么维护他，他已经是我的东西了，我对他干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他刚说完这句话，夜风的妹妹就怯生生地从门外探出头来，她手中还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哥哥，老板让我拿这个来。”
　　那是夜风的卖身契。
　　夜风接过看了看，就毫不犹豫地转手交给了司幽，一点也不在意那张纸代表着他的所有权乃至生命。
　　司幽得意地朝秦韶颜晃了晃手指，“——而这，就是证明。”
　　龙继在旁不屑地轻笑，一弹手指就让那张普通的卖身契烧了起来，金色火焰将纸张包裹在其中，一辆秒钟就烧了大半。
　　司幽条件反射地松了手——那是龙炎，可不是谁都能被烧一下试试的。
　　卖身契飘落在地上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小片灰烬了。


第55章　
　　为此；　司幽和龙继又打了一架。
　　好的一点在于，这之后龙继似乎就有事不得不离开了；　秦韶颜要应付的问题儿童也就随之少了一个。
　　夜风郑重地和妹妹道别之后再度上了魔族的星舰；　这一次他似乎做好了永远不会再离开的准备。即使卖身契已经被毁；　他也按照红门角斗场老板的命令将性命交给了司幽。
　　但在这时候司幽似乎暂时性地对夜风失去了兴趣，原先还每天把夜风锁在对战室里虐的他突然就对夜风甩手不管；　似乎去忙别的什么事。
　　秦韶颜在担当夜风陪练的同时；　计算了一番魔族星舰的路线，发现这路线完全没有离开兆武星太远。
　　司幽难道是打算过不了多久就把夜风还回去？玩腻了之后？
　　可怎么看；　司幽现在都是一副已经玩腻了的样子。
　　秦韶颜有些不解，但看着司幽的罪恶值这几天异常稳定，还稳中有落，也就没有去打扰他的忙碌，这下在她身边时间最多的就变成了夜风和若兰。
　　若兰的能力不是正面作战的类型；　因此也极少参与对战练习，她只负责照顾秦韶颜的生活起居。
　　日子其实在秦韶颜过来看得还挺安逸顺利；　但司幽的脸色不知道怎么的一天天的变得难看起来。一开始是他忙得不可开交见不到人，到了后来，秦韶颜发现他似乎是在和自己闹脾气了。
　　“他生什么气？”秦韶颜不解地询问若兰。
　　若兰沉默了几秒钟；　问道；　“您最近陪夜风对练的时间有些太久了。”
　　“他还是孩子，这样对他的身体不好？”秦韶颜恍然；　“但你们建的对战室理应避免了这一弊端；　需要的时候；　我还能直接帮夜风进行恢复。有这样的背景，他每天多花一点时间在练习上是没问题的。”
　　“或许可以让司幽大人同您一起教导他？”若兰提议。
　　“司幽不是很忙吗？”秦韶颜摆手，“就让他忙他的事情吧，魔族也是要做任务的，四族之中，你们的进度现在有些落后了。”
　　若兰：“……”司幽大人，我尽力了。
　　司幽心里原本打着个还不算太短的计划，想要在折磨夜风让他黑化的同时，再给相信人心本善的秦韶颜迎头一棒，可稍微被别的事务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回头一看，夜风和秦韶颜简直每天一半时间都黏在一起。
　　请教？
　　原住民那么弱的底子，随便找个魔族玩家不都能教他，用得了秦韶颜亲自上阵吗？杀鸡还用屠龙刀？
　　尤其是当司幽发现自己有意两次装作没听见秦韶颜的话之后，她居然就再也不主动来找他说话，魔将大人的心态崩了。
　　他又作了个大死。
　　“又要回兆武星？”秦韶颜皱眉，“有什么重要事务吗？”
　　“大概是进行补给吧。”若兰回答道，“不出意外的话，只需要停泊几个小时就能重新起飞的。”
　　秦韶颜点了点头，转头问夜风，“想去看看你妹妹吗？”
　　“可以吗？”夜风眼里顿时亮起希冀之光。
　　“当然可以。”秦韶颜笑了笑，“我陪你去。”
　　“不用，在兆武星上，我不会碰到什么危险。”夜风摇摇头，尊敬地向她鞠了一躬，“我去看望一下妹妹，两个小时之内一定会返回的。”
　　秦韶颜点了头，魔族的玩家也没拦夜风，直接就让他离开了。
　　“司幽呢？”秦韶颜没见到司幽张扬的身影，转头问了若兰。
　　“司幽大人的去向，我没有注意。”若兰低了低头，小心掩饰了神色，“秦小姐呢？想要去兆武星上逛一逛，买些什么东西吗？”
　　“我没什么需要的。”秦韶颜朝她笑笑，“在补给完成之前，我留在星舰上就好。”
　　若兰不动声色地轻出了口气，“那我就先离开了，您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喊我。”
　　秦韶颜实在是个很好说话的上司，但问题是，若兰的另一位上司要求比较令人为难。比如，她明知道司幽要去做什么事，却又不能在秦韶颜面前说出来。
　　……同时，也不能对她直接说谎，NPC能轻松辨认出谎言和真话来。
　　好容易替司幽兜住了狐狸尾巴，若兰却仍然有些担忧。她看向港口远处的角斗场穹顶，不知道司幽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司幽和夜风走的是同一条路，但他的速度快多了，赶在夜风之前就到了红门角斗场，直接找到了那位上次差点被他吓尿的商人。
　　红门老板一见到司幽，腿肚子都在打颤，“外、外来者大人，还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
　　“还有一个。”司幽眯了眯眼，开门见山，“司幽的妹妹，你也不能留下。”
　　“没没没没问题！”红门老板一个屁都不敢多放，“您请随时带走，我这儿正好还能省下一口饭钱！”
　　“我不会带走她。”司幽又不蠢，直接把夜风妹妹带走，岂不是直接把雷引到了自己身上来？“兆武星这么大，应该不缺一个贩卖人口的地方。”
　　红门老板愣了愣，小心翼翼又大着胆子抬头看了司幽一眼，“您的意思是……直接把她卖了？”
　　“随便你怎么做，我要她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被夜风找到，明白吗？”
　　红门老板灵光一闪，“窑子里一直都缺人，那小拖油瓶虽然年纪小，但长大了之后应该能给窑子赚钱，不然我就直接把她卖给——”
　　司·童真·幽并不知道窑子是什么地方，他摆摆手不耐烦道，“我的要求就一个，刚才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红门老板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的提议已经得到了对方首肯，“我这就去办！”
　　司幽满意离开，临走之前好心提醒，“那小子应该今天过来，别让他发现了。”
　　他其实本来没打算这么着急地直接上门威胁红门老板，还准备设个局做得更隐晦一点，让秦韶颜就算怀疑也没办法把源头追溯到他身上来……可天天缠着秦韶颜对练的夜风实在太过碍眼，司幽一个没忍住就冲动地把原本就有点简陋的计划简化提前了。
　　红门老板擦着汗目送煞星远去，立刻派了人前去联系窑子里的人——讲道理，窑子可是发展最好的产业之一，连锁的那种。把人卖给他们，只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别的星球上去，夜风一辈子都找不到。
　　没过多久，夜风后脚就到了红门，他尊敬地向红门老板问好，提出了想见一见妹妹的请求。
　　红门老板慷慨且怜悯地同意了。
　　夜风这些年给他赚了不少钱，他本来想着就看在夜风卖命救了他的份上多养两年这个妹妹，等她成年再赶出去，没想到外来者不肯松口，那他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别人的性命，哪里有自己的来得重要！
　　夜风如愿绕到了自己原先居住的房间，却没有见到妹妹的身影，皱眉问了相熟的人才知道妹妹已经搬到更小的房间去，又绕了几步路才找到她。
　　红门角斗场本来就小得很，夜风原先住的那个房间算是还不错的，而眼下刚换的这个简直还不如旁边的茅厕来得宽敞。
　　夜风妹妹低着头做完手头粗活，正要去洗手时正好看见夜风绕进来，惊喜地扑了上去，“哥哥！”
　　“我回来看看你。”夜风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小心收敛了力道，“我不在，一个人过得还习惯吗？”
　　他问着，抬头看了看眼前黑漆漆的小门，皱了皱眉。
　　女孩笑着用力摇头，“我还有饭吃，哥哥不用担心！”
　　这房间是太小了点，但他离开之后，红门角斗场应该就没有了什么收入，老板给大家缩衣节食也说得过去……夜风蹲下身抱了抱妹妹，轻声安慰她，“那些外来者会离开的。等他们走了，哥哥就回来挣钱让你过好日子。”
　　“好！”妹妹笑弯了眼睛，信任地点头，“我会等的。”
　　夜风和她低声说了会儿话，最后掐着时间赶回了港口。
　　看见夜风离开，红门老板才松了口气，让人赶紧把小姑娘绑了送到刚刚联系好的卖家那里去。
　　在魔族星舰上陪各路魔族玩家稍微切磋练手了一会儿的秦韶颜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所有离开的玩家一一归来，夜风也按时登舰，司幽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星舰又平稳地起飞，像之前一样毫无目的地漫游在星域之中。
　　司幽心头期待不已，想了十三四个让夜风和秦韶颜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开场白，却没能找到能最完美地将自己摘出去的那个说法。
　　他是应该直接到秦韶颜面前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还是应该避开秦韶颜只找到夜风说出实情？
　　哪一种来得更有趣一些？
　　思量再三，最后司幽还是选择了后者——夜风肯定是第一时间要回去救他的妹妹，不如先偷偷放他走，等秦韶颜发现他离开的时候早就为时已晚，正好能打个时间差。
　　运气好的话，也许夜风在秦韶颜赶到之前就已经把小命给丢了。
　　抱着恶意的想法，司幽让若兰拖住秦韶颜，单独找到夜风。
　　虽然想看好戏，但司幽也不想让自己那么快暴露。他告诉夜风的是，“红门角斗场的老板要把你的妹妹再次卖给人贩子换取金钱。”
　　夜风愣在当场，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请求司幽送他回到兆武星去带回妹妹。
　　司幽“好心”地安排了一艘小型星舰给夜风，还配上了驾驶员，让他直接返回兆武星。
　　算一算时间，差不多红门老板说的那个“窑子”也该接到人了。


第56章　
　　等秦韶颜找不到夜风问了一句发现他已经离开；　那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他去了什么地方？”
　　“说是急事要回一趟兆武星。”若兰小心道。
　　“兆武？”秦韶颜皱了皱眉，“只他一个人前往？”
　　“司幽大人派了一名驾驶员载他去的，办好事之后应该就会回来。”
　　兆武星上不应该有夜风挂念的事情，除了唯一他留在那里的妹妹。秦韶颜往星舰窗外看了一眼；　直接将精神力探了出去，逆天地穿越了几光年的距离抵达了兆武星上；　直奔红门角斗场；　“看见”了那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夜风和红门老板起了争执；　正在追问对方什么。
　　“她究竟被送去了哪里？”
　　“你就算现在去追也晚了！”红门老板拂开他的手，看起来好像怕被感染似的；　“银朱带走的人；　谁也别想从他们手里再挖出来！”
　　“银朱？”夜风难以置信，“您——您真的又把她卖回给了人贩子？”
　　“你跟外来者走了，我养不起多一张嘴！”红门老板理直气壮；　“反正跟着外来者你也能吃香喝辣；　在意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做什么？”
　　“我的请求就一条；　请您照顾她长大，就这么一个！我为您卖命这么多年，赚到的钱还不够抚养一个小姑娘到成年吗？”夜风低吼；　“您明明答应了我！”
　　“我反悔了；　行不行？”红门老板呸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差；　被外来者强行拐跑了唯一的摇钱树；　好在摇钱树听话得很；　就算被动了妹妹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红门老板刚刚想到一半，领子就被夜风抓住了。他惊悚地抬起头看向这个在他面前从来都比狗还要听话的少年，发现对方的眼睛里带着血腥气，“他们走了多久？”
　　“你、你追不上了！”
　　夜风气急，松手把红门老板直接甩到地上，转身就往外走去。他曾经就是被人贩子带到兆武星来的，知道他们停留的地方在哪里。
　　秦韶颜看完这段就知道了大致发生什么，收回精神力在星舰内部转了一圈找司幽的踪迹，很快发现了刚刚训练完毕在房间里洗澡的他。
　　她这次没有犹豫就直接进了司幽的房间、又开了他浴室的门，“司幽，我要回一趟兆武星。”
　　还站在氤氲水汽里的司幽：“……”
　　秦韶颜的态度实在太坦然，什么也没穿的他简直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
　　“我暂时不能使用空间跳跃，方便的话，能借给我一艘飞船吗？”秦韶颜继续道，“魔族不需要迁就我的行动，我一人前往就够了。”
　　这是已经暴露了。司幽观察着秦韶颜的表情，发现她并没有对自己生气，顿时心知肚明，“这艘速度最快，我让他们掉头——怎么了？”
　　他说着，把水关了随意擦了擦身体，半湿不干地就套上了裤子。
　　“夜风回兆武星遇到了些麻烦。”秦韶颜顿了顿，问他，“他会兆武肯定是得到了你的许可，走之前说了什么吗？”
　　“有急事，我没多问。”司幽漫不经心地说着，把T恤往头上一套就往外走。
　　这答案很符合他的作风，秦韶颜一时也没多想，她跟在司幽身后前往驾驶室。
　　知道司幽计划的人不多，主副驾驶员听见司幽调头的命令后有些惊讶，但效率地照做，汇报，“预计抵达时间二十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韶颜坐在座位上，皱着眉将精神力投在光年之外，一路追踪着夜风的身影。
　　夜风已经熟门熟路地顺着街道穿过人流前往了银朱的据点。
　　虽然全星际都是严令禁止人口贩卖的，但这种暴利行业终归会有犯罪分子铤而走险，银朱就是其中的龙头大佬，当年夜风和妹妹也是辗转由洗劫了村庄的盗贼转手卖给他们处理的。
　　夜风以为在银朱停留的那几年就已经是他人生最悲惨的回忆，却万万没想到一时错信居然很可能要让妹妹体验第二次一模一样的经历。
　　曾经的妹妹年纪太小，又黑又瘦，泥土往脸上一抹就能伪装成是个男孩子，但稍微长大了一些的她就掩饰不住自己的性别了。
　　夜风再清楚不过，一个年轻女孩子——哪怕才十岁出头——被交到人贩子手里之后，会被卖到什么样的组织手里去。
　　他咬着牙推开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锐利的目光在四处搜寻着银朱的踪影。
　　人贩子们总是有些特点的。比如，一双已经完全泯灭了人性的眼睛……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夜风就找到了一个目标，他毫不犹豫地上前三两下制住对方，顾不得用任何聪明的计策，直接将对方按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