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尔同行末世(缓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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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衡家和大伯家也被拉了壮丁，叶林和叶明两人都被家里的老爷子派了出去。
　　回来的时候叶林被叶母压着喝了一碗红糖水，这是他们这里的规矩，送人去火葬场回来要喝一碗红糖水解秽。然后叶母又催着他去洗个热水澡。
　　“永飞妈妈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最后因为一点吃的去了，真是作孽！”叶母坐在边上叹气道，永飞便是那家二儿子。
　　“还是他们做儿子的没良心，都这样了就把70多岁的老头子老太太扔在外面。”叶父也在一边应和道。
　　“我听说永飞倒是想把他爸妈接过来的，是他老婆不同意，都吵起来了。”
　　叶父点头说：“怪不得人家说娶妻娶贤，看我老婆多好。”
　　叶衡嘴巴里刚好有一口奶茶，噗的就喷了对面的林航一脸。林航飞快的跳起来冲到卫生间去洗脸。
　　叶父一点也不尴尬，不满地瞪着女儿：“怎么，你有意见？”
　　“哪里哪里”叶衡忍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您继续。”
　　连一边的麦天嘴角也是微微上扬。
　　叶母掐一把叶父：“不用说好话，知道你要去孝敬你妈，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去了。”
　　叶父笑嘻嘻：“所以说你好啊！”
　　叶父清楚叶母对叶奶奶有心结，这些年来都是淡淡的，但是从来不会拦着他去孝敬母亲，而且对于他帮衬家里兄弟姐妹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在儿女面前也是不说老太太一句坏话。在这一点上，叶父是十分感激叶母的。
　　追其原因是叶衡外婆的缘故。
　　叶母知道母亲一直对林家在她手里断了香火很在意，就跟她说将来生了儿子就姓林。叶父和叶母感情好，从他愿意把丈母娘接到家里养老送终就能看得出来，知道岳母的心结，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可是大哥现在叫叶林，不是林叶。原因是叶奶奶，叶奶奶对儿子奉养岳母的事情已经很有看法，她儿子又不是入赘的，后来还是叶爷爷说通的。要她孙子姓林那是门都没有，这一点上叶爷爷也有很大的意见，叶奶奶便骂了外婆一些很难听的话，什么林家绝户了就想来抢我叶家的孙子。
　　绝户本来就是叶衡外婆的心结，就此大病了一场，原本不好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一直没停过药。
　　在叶奶奶的胡搅蛮缠之下，孩子还是姓了叶，即使叶明在几个月后出生，叶家有了另一孙子，任叶母好说歹求都没用。六年后得了一对龙凤胎，叶母说什么都要儿子姓林，否则就离婚。那时候叶衡外婆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谁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叶母一定要解了母亲的心结。
　　最后虽然孩子姓了林，但是外婆没等到喝孙子的周岁酒就过世了，从此以后叶母再也没主动和叶奶奶说过一句话，叶母心里还是介怀母亲早早的去世，可那是丈夫的母亲，孩子的奶奶，她能怎么办　。
　　傍晚的时候，隔壁传来吵闹声，男人的喝骂声，女人的哭闹声。
　　当时叶衡一家正在秘境里吃饭，他们的菜肴向来极其丰富，不过村里人的伙食随着时间的转移是直线下降，虽然门关着，但也怕鼻子尖的闻到菜香进而怀疑，所以他们现在吃饭都是在秘境里。好在秘境内也能看见和听见外界的情况，也不怕错过什么。
　　“又怎么了？”叶衡皱眉，最近村子好像特别混乱。
　　叶林给麦天盛了一碗鸡汤，问道：“有事？”只有林航和叶衡清楚外面的情况。
　　“有人在吵架。”
　　叶衡专心外面的动静，边说：“男的说都是你还是我爸妈的。女的说你现在来当孝子了早哪去了。男的说我要离婚跟你这种人我过不下去了。女的说离啊，这个家是我的，你滚出去……”
　　叶父叹气道：“是永飞家吧，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又招呼众人：“吃饭吃饭，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了。”
　　今天家里杀了一头羊，叶母下了足够的料做了满满一大盆的焖羊肉，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叶衡吃了足足三碗饭。
　　秘境里的桃花开得正艳的时候，太阳终于出来了，躲在屋里的人也不顾寒冷都跑到外面，就连平时一直被拘在屋子里的老人和小孩都跑了出来，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阳光了，人都快发霉了。
　　相对而言，叶衡一家就平静多了，秘境里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
　　“可算是出太阳了。”
　　“这下雪总该停了吧！”
　　“肯定的，哪有这么多雪好下的。”
　　“诶啊啊，我还以为要一辈子过那种日子呢，我家吃的可不多了。”
　　“……”
　　“……”
　　沐浴在阳光下的人喜形于色，他们觉得好日子总算要来了，胆战心惊的日子过去了。
　　叶衡也不确定的问道：“难道所谓的天灾**就过去了。”
　　“能让整个修真界都行动起来的劫难怎么会就这么点？”麦天懒洋洋的倚在门口，漫不经心道：“更大的劫数还在后面。”
　　闻言众人点头，虽说这场雪灾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引发了社会的动荡，但只能说得上是一场灾难，还没到生灵涂炭的地步。而且他们变得灵敏的感知能力也在提醒着他们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林航比较乐观，大咧咧道：“管他怎么样呢，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只要他们把秘境打理好就是地球毁灭了他们也能活下去，不过可能会无聊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化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他们这种情况，整个冬天以来，村子第一次停电了，过了两天还是没有要来的迹象，电力局的电话快被打爆了，最后拨过去都是一阵阵的忙音。
　　这可冻坏了不少人，前面大家都是靠空调熬过来的，虽然心疼电费，但是没办法，他们这边的人根本受不了那种低温，也只能安慰自己医药费才贵呢，开空调是省钱了。
　　村里的卫生所早就关门了，镇里的医院也关了门，只剩下市里的三甲医院还在正常营业，问题是雪还没融化，路还不通。
　　生病的偏偏以孩子和老人居多，他们可熬不起，这可把人给急坏了。
　　欢欢也生病了，开始的时候只是流鼻涕，半夜的时候发起了高烧，叶明去喊村里的刘医生，他在村里卫生所上班，家在村子后面，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路程。可是人根本不在，家里人说被人叫走了，叶明又去了那人家里找。
　　家里人等的心急打电话得知他那边的情况之后，王梅和张婷婷都哭了。
　　看着小脸烧的红红的侄子，边上哭得不能自己的母亲和嫂子，不停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父亲，叶凯焦虑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突然想到好歹叶衡也是学医的，也不管三更半夜，马上跑去敲隔壁二叔家的大门嘴里直喊着叶衡的名字。
　　听到叶凯声音里的急迫，一家人都醒了叶衡不敢耽误抓了件外套拿着手电筒就出来了，边跑过去开门边问：“怎么了？”
　　叶凯抓着叶衡就跑，猛不丁的，叶衡差点被他拖到：“欢欢发高烧呢？”
　　叶衡停下脚步，要往回走，无奈叶凯拉着，急忙道：“我回去拿药啊！”
　　“啊~”叶凯愣了下，才放手站在原地等。
　　看他急赤白脸的模样，随后赶来的林航安慰他：“别担心，小孩子本来就比较容易生病的。”
　　叶衡回去当然不是拿药的，药都在秘境里，不过她总不能到了那里凭空把药变出来，而且她得穿点衣服，刚刚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差点没被冻死。
　　过了一分钟，叶衡拎着一个医药箱跑了出来，熟门熟路的到了她哥的主卧，开门进去就见里面一幅凄凄惨惨的模样。
　　在看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屋里的人眼里都蹦出希望，等看清来人又是更深的失望，直到看到叶衡手里的药箱，张婷婷飞快的跑出来把她拉到床边，哽咽道：“阿衡~欢欢~”
　　叶衡打开药箱，探了一下欢欢的额头，好烫，马上拿退烧贴给欢欢贴上，又拿温度计塞到腋下，等忙完了，对上殷切看着她的四双眼睛吓了一跳清清嗓子道：“烧退了就好了，别太担心，阿明哥呢？”
　　叶凯回道：“我哥叫医生去了，不过医生被别人叫走了。”
　　“生病的人真多啊，都是停电闹的。”
　　叶凯点头，面有忧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电，家里煤气都快完了，再不来电都没法烧饭。”现在建的房子里面都不带土灶头，只有少数人家专门建个小房子作为厨房用才会做灶头。有煤气有电，谁也不耐烦去烧那个，就连煤炉都很少有人家会用了，一般逢年过节做大菜的时候会用下。可是不巧他们家煤用完了也没想起来要买。
　　“我们家里还有不少煤，到时候你来搬点。”
　　“啊！”叶凯挠挠头，这段时间他都拿了不少东西了，拿的都手软了。
　　叶衡笑：“你上次拿过来的那个手剥笋挺好吃，还有吗？”
　　“还有一些。”叶凯喜道，他在学校里自己做点小生意，他高中同学家里是做这个，他就低价从他同学那里拿货，然后卖给同学。回家的时候还有好几箱没卖完，这是他打算趁着放假大捞一笔，结果倒是便宜了自己就：“你喜欢自己来拿嘛，你不说我哪里知道的。”
　　叶衡笑笑不说话，看时间差不多了，把体温计拿出来，抬头看，房间里很黑，把手电筒拿近一点才看得清：“39度，还好不是很高。”
　　这时候，叶父他们也到了，叶凯都叫到门上了，没道理他们不过来看一下。
　　叶父叶母上前安慰，叶衡知道麦天也会医术，便让他过来看一下欢欢的情况，再把想开的药给他看了一下，得到肯定后才让张婷婷拿热水去冲。
　　拿着药，张婷婷有些犹豫，儿子是她的宝贝，药她怎么敢随便给儿子吃，到底叶衡只是学医的还不是医生。
　　叶衡顿了下就猜到了张婷婷犹豫的原因，笑道：“嫂子，麦天哥也是医生，这药他也说可以的，小孩子感冒一般都是用这个的，比较温和。”
　　关键时刻还是男人比较果断，叶荣拿过药说：“我去冲。”
　　张婷婷的脸有点红，手足无措的站在那，支支吾吾：“……阿衡”
　　叶衡笑嘻嘻的一挥手：“没事儿，嫂子你放心，我好歹学了四年医，在医院实习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一年多，一个感冒还是会治的。”
　　叶父他们在这里坐了会就走了，叶衡留下来照顾。
　　过了一会儿刘医生终于被请来了，卫生所虽然关门了，但是还好有个医生是本村人，不至于让他们生个病都没人看。
　　虽然叶凯已经打电话告诉叶明儿子吃过药了，但是叶明还是坚持把医生带了回来，对于这点，叶衡倒是没想法，欢欢是全家的宝贝疙瘩，叶明这么紧张很正常。
　　倒是叶凯有些不安的看着叶衡，叶衡对上他的视线，挑眉微笑，他这才松了口气。
　　刘医生检查后又看了药点头：“吃了药就好了，这两天吃得清淡点，注意保暖。”
　　全家人这才真真切切的放了心，叶明又殷勤地送刘医生下去，付了钱。太阳出来了，雪停了，大家相信雪灾马上就会过去，钱又开始恢复它的作用，一些存粮不够的人开始向存量多的人买东西，反正雪化了就一切正常了，那些人想着可以趁现在赚一点也都愿意卖。
　　一直到早上五点多，烧终于退下去了，叶衡这才回去。因为烧一直不退，在大伯一家企求的目光下她也不好回来，抱着热水袋在一旁熬了半宿，回到家困得不行。
　　叶母把一碗温热的鱼片粥塞到她手里，心疼道：“喝了粥再去睡，去秘境睡那里舒服。”
　　叶衡几口喝完了粥，抱着叶母嘀咕了一句：“还是妈你疼我。”说完人就消失了。
　　“这孩子。”叶母笑着摇摇头。
　　没有电又生着病村里还是死了两个老人和一个五岁的孩子，失去了孩子的那家人哭的歇斯底里，相对的另外两户人家要平静得多，失去父母和失去孩子的痛终究是不同的，一个垂垂老矣，多少心里有准备，另一个却是生气勃勃，满怀希望。
　　一下子死了三个人还有更多的人生病，整个村子上空都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有一户人家小孩病的特别严重，刘医生也束手无策，连叶衡和麦天也被叫上了，可是孩子的体温怎么都降不下去，高烧40度，再烧下去肯定要出事。
　　镇上通往市区的主干道一直都是有人清扫的被人清理出来，只要他们到了镇上就能去医院，小孩也许就能得救。
　　那家人也顾不上天寒地冻，给孩子包的严严实实的一家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
　　村长突然想到，大家待在家里也是无所事事不如出门把村里的道路都清理出来，这样有事的时候不至于被困在村里。也许前面那些人也不会耽误治疗。
　　这事攸关自身，出来清雪的人倒是不少，不过都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可不敢把那些体弱的人放出来，生了病也没地方哭去。
　　那家小孩还是没救回来，据陪着去医院的亲戚回来说，医院里到处都是人，一大半都是发高烧的人，他们本来打算住院，根本没有床位，还是托了熟人也就是他亲家才在走廊上加了张床位，所幸医院还有暖气。
　　他是把人送到医院之后就回来了，可是第二天他亲家就告诉他，那孩子没了，生生给烧没的。这是村里第二个夭折的孩子。
　　电力局的维修人员在千呼万唤中终于来了，如果再不来，村里的人快要上门闹了，这两天还是不断有人生病。
　　维修人员在村子里来回跑，终于找到了出问题的地方，在傍晚的时候修好电路，村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即使来电了，生病的人还是不少，网络上都是这次疾病的说法，这是一场全球范围的疾病，有人说这是世界末日，那些发烧的人醒过来就会变成丧尸，甚至有报道有人杀了发烧中的母亲，口口声声说他妈醒过来会吃了他。
　　医生专家都出来辟谣，说这是无稽之谈，这是一种新型流感病毒，现在他们正在研究病毒特效药，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然后公布了一系列预防措施。
　　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众人又开始草木皆兵。
　　村干部挨家挨户的发放消毒水，白醋和口罩，是上面发下来的，这次流感似乎比想象中严重的多，当年**的时候政府也没这么紧张。不过传染性不强，**的时候，一个人感染了周围的人都是要隔离的，这次却没有这样做。
　　铲雪的村民都不再出来了，预防措施里说了，要注意保暖，预防感冒而且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当初那些卖了一部分物资的人悔得肠子都要断了，他们以为雪停了，日子又要正常了，可是现在看来因着这场流感还有一段时间要熬。


☆、6伤逝

　　春天总算姗姗来迟，气温上升，天地间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一些人也不再躲在家里猫着，一些被这个寒冬吓怕的人一等交通恢复正常就赶回家，还有一部分人则从老家出发打工，人总是要吃饭的，吃饭就要钱。
　　叶父也开始上班，公司凝聚了叶父近三十年的心血，叶父实在不舍得买，而且也不知道将来到底如何，所幸家里也不缺钱，所以公司还是正常运作。
　　学校也开始通知学生返校，林航现在是实习期间可以不回去，叶衡这个学期依旧有大量的学分需要在医院实习取得，这段时间生病的人很多，病死的人也不少，家里人是万万不放心的，于是干脆托人开了病例证明办休学。
　　叶凯在一边看着很是羡慕，但是第二天只能乖乖的回校。
　　叶衡一家也不好说什么，连他们自己也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和一块竹简而已，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而且现在的状况的确除了流感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他们有什么理由让人放弃学业。
　　叶衡的同学之中也有个别的人没返校的，还有几个人永远的消失在了那个冬天。
　　政府把去年冬天的损失公布了出来，经济损失不可估量，人员伤亡据不完全统计超过40万人。屯粮的人很多，但是和庞大的人口基数一比就相去甚远了，而且节节高升的物价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负担的。所以雪灾的人员损失贫穷落后的地区相对更严重，他们以为自己这边受灾严重可是和全国一比，他们这里其实好很多。
　　网上论坛里那些活下来的人都在热闹的讨论自己千辛万苦生存下来的过程，也有人在喧嚣自己的不平。
　　过了段时间，大家都从雪灾中缓过来，把它作为一段特殊的经历，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越来越严重的新型流感上，医生把它命名为V流感，因为它的细胞呈V状。
　　最初感染都是普通流感，但是这些患者之中有3％的人会转变成V流感，至今为止没有一位感染者幸存下来。
　　目前还没有确定传染途径，只知道所有V流感病例都是由普通流感患者恶化来的。
　　这是一场世界范围的疾病，各个国家都投入了庞大的人力物力来研制特效药。
　　过了两天麦天和叶林也要离开，他们知道危险正在来临，却是一知半解，这种感觉很不好。所以他们想出去找人打探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他还有几个名门大派的道友，这些门派里都有修为深厚的镇派之宝，也许会知道什么。
　　叶衡高中时期的班长得了V流感去世了，两人关系极好，这些年一直都有联系，林航开车送她去祭拜。
　　两人开车出去的时候碰上了文亮，人瘦的都快脱了形，他正骑着一辆三轮车，上面是几袋大米，面粉，各种罐头还有一些干货，满满一车，后面他儿子在推车。
　　虽然部分商店已经正常营业了，但是物价一直没有回落的意思，这一车的东西估计没上万也买不来，看来这几个月他是饿怕了。
　　“他以后会为今天庆幸的。”叶衡收回目光说。
　　林航食指敲着方向盘道：“我这里还有一点钱，也去买东西。”
　　参加丧礼总是让人不愉快的，尤其还是你好朋友的丧礼，班长人缘很好，高中很多同学都来了。
　　有人引着叶衡去灵堂上了香，政府为了防止传染，因V流感病逝的遗体都是直接从医院送到火葬场焚化的，所以她只看到了骨灰盒。
　　祭拜完，叶衡又拿出了帛金，班长家里条件一般，加上现在的物价，叶衡包了很厚的一封，引得那人看了她好几眼。
　　班长的父母都在楼上，叶衡上去看的时候，房间里还有不少人，门开着，她就听到呜呜呜低低的哭声。
　　她几年前来玩的时候见过班长的父母，几年不见，当年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发福的中年女人头发花白形容枯槁，无力地躺在床上。
　　边上有人劝她：“你再哭下去，雯雯走的都不安心，别哭了。”
　　“是啊，再哭下去身体要垮了，你不替自己想想，你想想雯雯她爸啊。”其他人也劝道。
　　闻言，床上的人突然捶着胸口哑着嗓子哭喊道：“要死让我死啊，雯雯她才23岁啊，为什么要得那个要命的病啊，干嘛不是我得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身旁的人连忙拉住她的手，声音也带了哭腔：“想开点，想开点，你别这样，不干你的事。”
　　“啊~~~我的女儿，雯雯，雯雯……”
　　叶衡在一边看着，眼睛都有些泛红，想了想还是转深下楼，在楼下碰到了高中的室友杨丹。
　　两人都是面带戚色。
　　“怎么人就这么没了呢？上个礼拜她还跟我打过电话，说毕业论文写好了。”杨丹拿纸巾擦泪。
　　叶衡心里也不好受抚着她的肩膀说：“生病这种事谁也说不好的。”
　　“今年到底是怎么了，先是雪灾死了不少人，现在又是V流感，还让不让人活了。”说着就不可自抑的哭了起来，像要把这段时间的彷徨哭出来。
　　叶衡就站在边上任她哭，她有神奇的秘境，还是修真者，她无法了解其他人的伤痛和担忧，而且她知道还有更大的劫难在后面，所以也无法违心的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叶衡递上一杯热水：“哭出来就好了。”
　　发泄完了，杨丹接过水，吸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没忍住。”
　　“今年事情的确不顺。”
　　杨丹赞同的点头，说话还带点鼻音：“就是，2012都过去，还这么多灾多难。”
　　叶衡眯起眼睛，正色道：“我们都要坚持下去。”
　　“坚持？难道还没完？”杨丹微微提高了声音。
　　“考虑最坏的情况，做最好的准备。”
　　杨丹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叶衡没有留下吃饭就走了，上了车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回家后要给外公外婆上柱香。”叶母担心将来出事，早早的把父母和弟弟的骨灰盒放到了秘境里。
　　“恩”龙凤胎之间的感应，林航就是知道叶衡指的是外公外婆给他们留下的玉佩，多亏了秘境他们才能活得这么自在。
　　他们没有直接回家，难得出一趟门，他们去市里逛了一圈，想看看现在外面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情况。
　　街上冷冷清清，行人都是穿的厚实，戴着口罩急匆匆的。部分店面开门做生意，往日里的小摊小贩都不见了。
　　秉着往日的习惯，出门他们必定要去一趟商场超市。
　　他们去了沃尔玛超市，发现水果